[轉貼] 【上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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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是一個關于寂寞、孤獨、冷漠、傷感、溫馨、柔情、友情、愛情、親情……的故事。“我”,是這個小說的主角。我是一個身體游蕩在這座城市里的獨行俠,也是一個心理上生活在社會邊緣的落寞者。不要來“人肉”我的真實身份,也不要相信這些故事,但是我講述的事情就發生在你們身上或者你們身邊的人的身上。
這篇小說,將充滿著灰色:灰色的城市、灰色的衣服、灰色的心情;當然也是豐富多彩的。這篇小說寫的都是這個城市里面不可告人的秘密:偷歡的同事、女色、欲蓋彌彰的曖昧、燈紅酒綠下的躁動……
謹以此獻給喜歡我的文字的朋友們。
《第一個故事、向左走,向右走–我和小嫚》
我一個人在雨中流浪著……霧蒙蒙的雨,打在臉上很舒服。春雨,總是預示著生命的萌動,而我卻全然感覺不到。
上海,是一座灰色的城市:冰冷的鋼筋水泥,冰冷的路人的臉,冰冷的風,冰冷的雨,和我冰冷的心。熙熙攘攘的淮海路上,到處是冷冰冰的陌生人。他們忙碌著,掙扎著,困苦著,閑逸著,忍受著,快樂著……為了生活在不停奔波著。城市人總是占有著最好的社會資源,他們有高樓大廈、柏油馬路、燈紅酒綠的生活……但是,他們都是冷冰冰的。
我在這個城市生活了15年,從外地來到這里我就不曾離開過。這里有我的夢想、有我的生活、有我的感情、有我的一切……我就像一只蟑螂,寄生在城市的角落里。如果說我喜歡這個城市,那是因為這里是一個充滿機遇和故事的地方。我看到了、聽到了很多發生在這個城市的故事。我喜歡故事,喜歡故事里面的人,喜歡故事里面的情感。
我走到了新天地的星巴克。一個美國的街邊咖啡店,在這里卻成為了小資們消遣的去處。上海人,大多有點洋奴心理和小資情節。他們懂得保持著一套來自鄉下的習氣,也努力著向外來文化靠攏。上海人有著及其復雜的一套人際交往的準則–看不起外地人,但是也敬畏著外地人。他們常常帶著一種酸酸的味道來品評那些被稱之為“鄉下人”的外地人。上海人大多數有著西洋文化的包容性,但也帶著小市民的酸腐心理。
新天地的星巴克向來都是人來人往的,有外國游客,有周圍商務樓里面的白領,有約會等人的,有享受著舒適閑逸的……我點了一大杯摩卡,在底樓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的地方坐下來。我是來等人的,也是來觀察行人的。摩卡,很甜,我喜歡甜的味道。下著雨,新天地的人還是很多。我早到了近一個小時,正好放松一下自己。
灰色的石窟門房子被改造成一個個充滿情調的酒吧、餐廳,這里儼然成為了取代衡山路的一個休閑場所。灰色,霧蒙蒙的雨,咖啡–我頭腦里的畫面將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抹掉–拼起來就是一幅充滿著寂靜和孤僻的照片。
我等的人,是小嫚,一個標準的上海女孩子。小嫚性格開朗活潑,有點作,既會體貼人,也會折磨人。這是典型的現代城市女孩的代表。今年是我們交往的第二個年頭。我喝了一口咖啡,開始回憶我們當初認識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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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正是我的生活一團糟的時候。我那時候每天忙著投遞簡歷、面試,每天中午起床,下午在臥室里面打游戲,按照現在的說法–除了外出面試,我基本上是“宅在家里”的。
狐朋狗友們這段時間喜歡流竄到我這里胡鬧一把。昨天晚上五個人喝了20多瓶啤酒,早上醒來頭還暈暈的。我看了看鬧鐘,才10點半。今天怎么過呢?我拿起筆記本電腦,先開機收收郵件算了,沒準有面試機會呢。郵件倒是沒有,QQ上一個好友請求倒是挺顯眼的。
“妖嫚”,好狂野的名字。一看就是那種性格放蕩不羈的女孩子。妖嫚,簡直就是一個專門用來勾引男人的名字嘛。
威嚴的溫柔:“你好!”
妖嫚:“你好啊!大詩人!”
原來是看到我寫的詩。這話弄得我飄飄的,快成詩仙了。
威嚴的溫柔:“哪里。不敢啊。雜碎文章而已。”
妖嫚:“我挺喜歡的。什么時候還有新作呀?”
威嚴的溫柔:“最近俗事纏身,沒有空呢。我還賴在床上。”
妖嫚:“你是專職的作家?”
威嚴的溫柔:“不是,業余消遣而已。”
妖嫚:“我在淮海路中環廣場,沒事你要來找我不啊?”
威嚴的溫柔:“這么直接。頭一次女孩子主動邀請我的。”
妖嫚:“我上班沒有意思,下午出去消遣一下。”
威嚴的溫柔:“等我起床了看看心情好不?”
妖嫚:“大詩人還擺臭架子呢。什么時候路過的話,發短信吧。133XXXXXXXX。”
對方的直接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很少有女孩子這么直白地約會一個男人。怪不得叫妖嫚呢。也許,是一個吊凱子的高手呢。
威嚴的溫柔:“OK”
妖嫚:“我先忙會了。”
我拉開窗簾,一道陽光刺我的眼睛生疼,照得我睡衣全無。頭還真是有點暈。我洗漱完畢,一頭扎在床上。“出去、不出去、出去、不出去……”現在這道選擇題對我來說還真是難題啊。
我拿出書包,把前幾天用過的繩子和跳蛋扔到了抽屜里面。我的放松很簡單,就是獵色,然后捆綁起來用跳蛋玩弄。這是我的一個愛好而已。很多情況下,我都會得手,然后在一夜的疲勞后帶著滿足感和成就感回到我的窩里。我確實很頹廢,這段時間我過得是一種沒有目的的日子。
我把電腦揣進書包里面,決定去淮海路找個地方消遣一下。我游蕩到新天地的一茶一座,點了一壺凍頂烏龍,開始上網玩。
妖嫚:“在?”
威嚴地溫柔:“嗯。在外面閑著。”
妖嫚:“中午吃了什么啊?”
威嚴地溫柔:“沒吃,喝茶。”
我習慣了下午吃飯和晚上吃宵夜。中午,隨便喝點飲料就可以了。
妖嫚:“厲害!減肥?”
威嚴地溫柔:“我可沒有那么胖。習慣而已。”
妖嫚:“你在什么地方?”
威嚴地溫柔:“我們不查戶口好不好?”
我有點反感這種被人纏上的感覺了。
妖嫚:“……”
威嚴地溫柔:“(笑臉)”
妖嫚:“人家約你呢。待理不理的。”
威嚴地溫柔:“最近沒有心情啊。再說你這么直接,我有點怕的。呵呵。”
妖嫚:“我從來都是很直接的。我還怕你呢。”
威嚴地溫柔:“你不怕我吃了你?”
妖嫚:“為什么?誰吃誰還不知道呢。因為我是妖嫚,很妖氣的。”
威嚴地溫柔:“我還真怕了。挑個公共場所吧。萬一你耍妖,我還可以呼救。”
妖嫚:“好哇。你說地方。最好我附近。”
威嚴地溫柔:“新天地吧。一茶一座。”我反正懶得挪窩了,就在這里吧。
妖嫚:“我一個小時以后來。”
威嚴地溫柔:“我已經到了。”
妖嫚:“(吃驚)”
威嚴地溫柔:“我早就在這里了。沒事閑逛的。”
妖嫚:“想見人家就說呀。還遮遮掩掩的。”
威嚴地溫柔:“我才沒有遮掩呢。真的不是特意來這里的。閑逛而已。”
妖嫚:“算了,待會見吧。”
威嚴地溫柔:“OK”
現代人,屬于自己的時間真的很少,幾乎沒有時間來花前月下。于是便捷的網絡,成了曖昧、發泄、相識和交往的主戰場。一個好友請求,一段談話,一次約會–城市里面,這樣的事情天天都在上演。這樣,是空虛還是逃避,是寂寞還是放蕩?城市里面住著樓房的我們,其實很可憐:周圍住著不熟悉的陌生人,一年里面難得說上幾句話;工作上的職業沙場,每個人都帶著一副面具;夜里肆意狂歡的身體里面是一個個空虛寂寞的靈魂……我喜歡看到灰色的東西,這些都是城市比較隱晦的特性。
我點了一根煙,合上電腦,眼睛看著窗外。新天地一茶一座窗外的馬路,是背面的小馬路,人少,不像面對淮海路的馬路那樣人來人往。幾個孩子在外面的馬路上追逐打鬧,無憂無慮的童年真好……不知道他們長大了,會不會是我們現在的樣子?
妖嫚:“我到了,坐在窗邊一排倒數第二個位子。”
威嚴地溫柔:“哎呀,忘記告訴你我的聯系方式了。”
妖嫚:“還好我帶了電腦。”
威嚴地溫柔:“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妖嫚:“廢話!你過來!”
威嚴地溫柔:“(害怕)”
妖嫚:“我知道你在哪里了。”
威嚴地溫柔:“哪里?”
妖嫚:“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用電腦!傻子!”
威嚴地溫柔:“智力測驗。100分。”
我叫了服務員,把兩桌拼成一單。我挪了過去,坐在她對面。
“沒有想到你是這個樣子。”我竊喜,一個標準的氣質型女人,長相一般,但是透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
“你想著我什么樣?”
“一頭長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張櫻桃小口,標準的瓜子臉……”我開起玩笑。
“得了,不滿意就買單走人。”她一臉怨氣,我知道我開玩笑不是很適合。
“我又不打算找老婆,挑什么。看到你,我覺得不可怕。”我還是哄一下她比較好。
“你怎么這么閑啊?不工作啦?”她上來就問到了我的困處。
“是啊,最近在找工作呢。”我的心情變得沉重。
“我介紹工作給你吧。好不好?”她湊向前,低聲問我。
“不會是什么地下工作吧?”我也低聲地回答,表現得象在密謀壞事一樣。
“不會的啦。銷售經理職位。合適嗎?”她也表現得象在做壞事。我們兩個人很搞笑的樣子。
“你覺得我適合這個職位?”我還真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我是HR,最近在招聘呢。給你面試機會。別咂我的場子喲。”她會心一笑,氣氛好了很多。
“好吧。等你的面試通知。”我覺得暫且當個機會算了。
“簡歷發給我就好了。”她給我寫了一個郵件地址。
“不對呀,你不是查我背景呢吧?”我發現簡歷給她了,她就太了解我了。
“好吧,開QQ,我發給你我的簡歷。”她還真大方。“以后,叫我小嫚好了。”
“好。你來我往,互相了解。”我接收了她的簡歷,也發了我的簡歷。
我們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談論著她公司里面可笑的人和事,以及我的過去。我們都很善于自嘲,沒有爭論,沒有尷尬–兩個善于開自己玩笑的人,怎么可能為了自尊去爭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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