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4-11-17 02:39:24

魔女的誘惑 《全》

沒事做的可以評個分~【活動】開胸競技泳衣 1 我叫李小曼,今年26歲。名字是生性浪漫的父親取的,原因的他非常欣賞陸小曼,所以給我取了個和她一樣的名字,也是因為這個名字導致我日後的個性也和陸小曼一樣帶點瘋狂的因子。 我從小生長在一個中層階級的家庭�,母親在我4歲那年因病去世了。她走的時候我還不是很懂事,只是知道媽媽永遠不見了。當時在我心中她是一個傳統的女性,總是拿社會要求的淑女標準教育來教導我,她非常嚴厲對我期望也很高,但並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在她死去的時候我當時還真鬆了口氣,慶幸自己不必那受到那種折磨了。 母親死後我就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父親的工作比較忙也沒什麼時間照顧我,所以在一年之後他又再娶了個剛離婚帶著個兒子的女人。於是我多了一個後母和一個比我大兩歲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他們結婚一年後後母又為父親生下了個女兒,從此李家由原來的兩口變為五口了。 對於我的後母琴姨我沒有過多的感情,只是既不討厭也不喜歡。可能不是親生的關係吧,她對我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只是總有一層隔膜在我們的心�。 而我那個無血緣關係的哥哥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則是能不接觸儘量不接觸,因為我非常怕他們從我身上奪走父親對我的愛。 所以我在高中三年級的時候以學校離家遠的理由搬出了家�,並且再也沒有住回去過。父親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和難過!我知道我的決定做是對的,這下任何人都動搖不了我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了。 今天是我妹妹李源源訂婚的日子,在父親的強烈要求下我去露了個臉就匆匆離開了,因為我不喜歡那種場合也不喜歡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相對於我的強悍的個性李源源則是嬌貴得象朵溫室�的小花,柔弱得象被風一吹就倒。 但我知道這些都是她的表面工夫,實際上她可精得很,從她帶著挑釁的眼神我就知道! 不過我也無意與她爭些什麼所以也就懶得理她了。 還有就是每次只要一對上父親那雙擔憂的的眼睛我就有些罪惡感,現下比我小6歲的妹妹都已經被人訂下來了,而我這個已經26歲高齡卻還未有男朋友的姐姐當然是受到各界的關注了。 父親總是一見到我就嘮叨著要我快些找個男人定下來,卻不知道我只貪圖享受壓根就不想結婚。 我滴了幾滴玫瑰精油到水�,我懶洋洋地滑進浴缸�閉上眼睛享受著泡澡帶給我的快樂。 在搬出來的近7年�我早已經習慣了寂寞,一個人的生活讓我感到無比的愜意和前所未有的自由!因此我十分滿意自己目前的狀況,也不打算給自己找麻煩。 「叮咚……」一陣門鈴聲讓舒服得差點睡著的我不禁顰起了眉,還沒泡夠澡的我本不想起身去開門的,但是門外的人似乎不肯罷休地一直猛按著門鈴吵得我耳根不得清凈。 我帶著怒氣不情願地起身擦乾身體套了件保守的睡衣後頂著一張素麵走了出去,拉開門正想開罵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一個我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男人站在門口用深邃的黑眸直瞅著我。 我覺得我一點不意外他的出現,今天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只是沒想到他會那麼快,他甚至都沒換下這套訂婚時穿的西裝!可見他有多麼的想見我! 一種令人舒暢的優越感和女人天生的虛榮心此時在我心�作祟,我半眯著媚眼風情萬種地倚在門邊扯動嘴角假笑著對他說「你來做什麼?」 「我想你。」男人仍是眼睛不眨得看著我,許久之後才吐出這幾個字。 「我不想你!去找你的未婚妻去!」被他無意義的理由弄得有些窩火,我口氣不善地對他低吼著。男人啊就是不值得信任,下午才訂婚晚上就跑出來找別的女人! 沒錯!他就是我剛去參加訂婚宴的男主角段逸風,也是李源源的未婚夫,現在算起來他還應該叫我聲姐姐呢! 「我想你!」沒有被我的虛張聲勢嚇跑,他仍是無面表情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滾!我不歡迎你!」我瞪了他一眼後立刻甩上門,孰料他的動作更快,伸出一隻腳就往門縫�擠了進去,全然不顧腳上那隻價值不菲的皮鞋會被夾變形。 我使勁地推著門想把他擠出去,但他紋絲不動的堅定表情讓我放棄了這項讓人臉紅脖子粗的拉鋸戰,我知道就算自己真把他鎖在了門外他依然有辦法進得來! 於是我鬆開手欠了欠身體示意他進來。 2 段逸風一進門立刻緊緊地擁住了我,雖然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從他微微顫抖的雙手上看他很激動。唉!我在心�輕嘆一聲,看在他那麼激動的份上我就當日行一善讓他摟個夠吧! 但是片刻之後他就用他火熱的唇霸道的欺了上來,不顧我的掙扎用舌尖挑開我的牙齒重重地吸吮我的口中的蜜汁。帶電的大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伸進了我未著寸縷的睡衣�摩挲著我稚嫩的肌膚。 想到才剛和李源源訂婚的他,我怒氣一下涌了上來。我強壓下被他挑逗出來的慾望用牙齒用力咬了下他的舌頭成功地讓他吃痛的離開了我的唇,我用力地推開他朝他破口大罵「你這王八旦!你當我好欺負的啊!」 他表情雖然平靜但眼�卻帶著濃重的情慾,他長手一伸又把我拉進了懷�,雙手也迫不及待地撕扯著我的睡衣,性感的薄唇順勢又覆蓋了上來對著我的頸項又吸又咬的。 「唔……快放開我!」我拚命地掙扎著,無奈男女的力量有差別,而且據我所知他的身手還不錯,以前還拿過什麼比賽的大獎。所以我根本就掙脫不了他的鉗制,只能在他的吮吻中喘著氣尖叫。 他不一會就剝掉了我的睡衣,用一隻溫熱的大掌包裹住我柔嫩的雙乳用力地揉弄著,並低下頭用舌尖逗弄著我粉紅的尖端。 「啊……別……」我忍不住呻吟出來,乳尖被吸舔的感覺讓我不禁拱起了腰,雙手也不覺地撫上了他的胸膛。這個男人太熟悉我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了,他只要隨便的逗弄一下我身體�的情慾就會馬上被勾出來。 「小曼,不要隱藏,把自己釋放出來。」他濃重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引得我全身打顫,我紅著臉嬌媚地瞪了他一眼,仍然嘴不饒人的罵著「你這混蛋,幹嗎還來找我!」 他沒有說話只是�高我的一條大腿,一隻手探向我早已泛濫的花瓣中去。我扭動著身體不讓他碰那�因為我知道他一旦碰了那�我肯定會把持不住!但無論我怎麼掙扎他仍是能準確地摸到那條濕潤的裂縫,然後帶著邪氣向我炫耀「小曼,你還是象以前一樣熱情!」 「你還是以前一樣的變態!」我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去TNND!我心�極度不情願就這樣被他吃掉,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抵抗不了他的侵略也抗拒不了性愛帶給我的快感。何況現在身體�蠢蠢欲動瘙癢的感覺使我頭腦發漲,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的身體迫切渴望著他的撫慰。我喘著粗氣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後伸出手隔著褲子上下摩挲著他堅硬的鐵棒。 「唔……你這個魔女!」他氣履不穩地吻住我的唇,修長的手指挑開我的蚌肉對著那小小的核心用指甲輕刮著。 「啊……」快慰的感覺讓我的身體象抽筋一樣抖動起來,下身的液體象打開了水籠頭開關一樣刷地流了出來。我抱著他狂甩著頭,大喊著「逸,快點進來… …「 在聽到我的叫喊後他低笑著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陣空虛感使我的雙手伸到了他的腰間迫切地解開他的皮帶,把他的褲子用力往下拉。 「魔女,那麼急呀!」他輕笑一聲把我壓到沙發上,把頭埋入我的兩腿之間舔弄著那片濕潤的芳草園。 「唔……呀……」愉悅的感覺使我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了,我把十指插進他的發內使他的頭更加接近我的私處。 「舒服嗎?」他�起頭看著滿面紅光的我,我此時哪還回答得了他呀。只是用雙腿盤到他的腰上催促著他要他快些滿足我。 「我來了!」他低吼一聲把炙熱的慾望對準到了我的洞口一鼓作氣地頂了進去。下身被充滿得沒有一絲空隙,被他深深填滿的感覺讓我尖叫「逸……啊……」 他看著我情慾深陷的樣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開始不留情地抽動起來,我閉上眼扭著腰配合著他的一次次撞擊瘋狂地叫喊著。 3 我這個人一向比較懶散,對讀書更是興致缺缺,因為我早已看透這個社會的黑暗所以高中的學習生涯都在及格的邊緣徘徊著。到了高三期末的時候我才臨時抱佛腳地用功了一段時間,也成功也考入了一所三流的大學。 我在大學附近租了一間小單間,迅速地找了份夜間的工作,開始了我邊讀書邊打工的生涯。這期間父親仍然每個月給我寄來不少的生活費,不過我也有些愧疚。畢竟自己也是成年人了,況且家�還有另外兩個孩子要靠父親養,所以我決定自己掙取生活費減少父親的負擔。 大學的生活多姿多彩,老師管得也比較松,相對於高中來說自由多了。我雖然討厭讀書但是還蠻喜歡這種校園生活的!原本大學的時光應該在平靜無波瀾的狀態下悄悄地度過的,可是一次意外打破了我已經規劃好的生活。 象我這種長相一般、成績一般,個性不張揚也又不愛出風頭的女人在大學�就象空氣和水一樣平常。畢竟在這幾千人的校園�想脫穎而出要不就有出眾的相貌,要不是就是成績拔尖,而這小一部分的人通常都是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我們班在學校�很出名是因為班上出了個校花,這種空有長相沒有任何內涵的女人我是不屑的。可是男人們不同,他們都是感官上的視覺動物,對於美麗的事物總是積極地對待,當然也把這朵校花捧得和仙女下凡一樣。 而這個仙女也樂得這種眾星拱月的生活,總是大肆地炫耀著她的一切,包括她那個開BMW的男友。 這個男人來接過她幾次,我們班上的人差不多都見過。我也不例外地見過兩次,那個男人總是開著那輛招搖的車在學校門口等她。因為是在遠處我眼睛又有點近視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只是知道他很高身材很修長,是標準的衣架子。 本來這一切都和我無關,我過著我與世無爭的生活,他們繼續過著他們絢爛的日子。可是那個自持過高的美女看不慣我這個小人物,老是跑來找我的茬。一開始我還能忍,拚命地安慰自己。沒想到她更變本加厲地當眾羞辱我!我當然氣炸了,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啊! 在放學後我眼角瞄到那輛BMW停在校門外,一下子我的怒火湧上了心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沖了上去。 開始我是想把那女人的罪行數落給他聽的,可是一看到他的相貌我吃了一驚。 他長得很好看,那張性格的臉就象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一樣,十分迷人!他的神情很淡然,只是用令人難以窺測的深邃黑眸注視著我。 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跟筋搭錯了,在我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話已經衝口而出了「你女朋友是個棒槌,你還不如和我在一起!」說一剛落音我聽到周圍一陣陣倒吸氣的聲音,雖然很害怕丟臉,但此時的局面已經容不得我退縮了,我�起頭用發亮的眼睛盯著他再次問「你同意麼?」 這時候我已經聽到背後響起了咒罵和嘲笑的聲音,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們美麗的校花,於是我轉頭對她甜甜一笑後又把眼睛絞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好!」象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才從嘴�吐出這一個字。 「什麼!?」美麗的校花發出了和她美麗的形象不符合的尖叫。 我帶著勝利的笑容望著她然後伸手一勾拉下了男人的脖子,嬌艷欲滴的紅唇就這樣湊了上去。男人自然也很配合地摟住我的腰,任我吻個夠! 還沒吻完我就被人大力地扯開來了,那已經接近瘋狂的女人伸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打得我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即使被打了我仍然大笑出來,這個女人歇斯底�的樣子讓我心�很痛快。 就當她想給我第二個耳光的時候,身旁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甩了出去,冷冷道「我們分手了!」話音剛落就把我拉進了車�揚長而去。 那天我知道他的名字——段逸風。接下來的夜晚變得很激情,他把我帶到了飯店終結了我的處女生涯!我並沒有為我的貞操哀悼,象我這樣20歲了還帶這那張薄膜的女人已經屬於異類了!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帥哥,所以我一點也不後悔把自己的初夜給了一個才認識幾個小時的男人,甚至很高興自己擠身進入女人的行列。 從此之後我一躍成了校園�最出名的人,不管走到哪�都聽得到別人在肆意的評論我。我當然知道全是些嘲諷、譏笑我的話,我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狐狸精代言人了!甚至還有些大膽的女生把我封為偶像呢!不過我天生我行我素慣了,這種小小的輿論根本傷不了我!再說能看到那嬌縱的女人的雞飛狗跳的樣子對我來說早就值回了票價。 4 我原以為我和他只是OneNightStand,況且我也沒要他負責任,按道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可是他似乎真把我當成了女朋友經常來學校接我,仍是開著他那輛招搖的BMW! 全校的師生都知道我和他的關係,雖然背地�還是說我的壞話,可我知道其實他們是嫉妒。象我這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怎麼能從校花手中搶走這個極品男人?他們好奇,其實我也好奇,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捨棄她而要了我?不過我懶得問他,恐怕問了他也不見得會回答我,所以也沒必要自討沒趣。 交往了一個多月後我就被他硬逼著我搬到了他寬暢、舒適的公寓�,他要求我辭掉夜間的打工,可是我堅決不同意。雖然是同居了,但我還是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的,不想就此依附他。他緊抿著嘴沒說什麼,可是我看得出他很不高興。 只是沒想到我竟然和他同居了近兩年!兩年�我忙他更忙,所以我們在生活上的交集不多。但是晚上在床上我們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在性愛上他很強悍,似乎也很喜歡我的身體,每次總是把我弄得要昏過去才肯罷休!在他的日以夜繼的教導下我也學會了怎麼享受性愛帶給我的快感。 他不是個多話的人,性子也很淡然,可是總是隱約中透露些許霸氣。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卻對我意外的包容!和他同居後我的懶散變本加厲,時間長了之後自己身上的某些惡劣因子驅使我不知不覺地依賴著他。 我經常把東西仍得滿屋子都是,他看見了卻不會責備我半句,只是一語不發地脫下他昂貴的西裝挽起襯衫袖子親自收拾。 我精神不好會無理取鬧地朝他破口大罵,有時候還略帶暴力傾向,而這些他也沒有任何怨言,最多在我發完脾氣後嘲諷我兩句! 相對於他的完美,我的缺點是多得數不完。我真佩服他,若不是他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不然怎麼能忍受了我近兩年的時間還沒叫我滾蛋! 我從不過問他的事情,他也從不過問我的事情,住在一起那麼久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年齡以外其他是一概不知! 他對我很慷慨,我住進來後他就給了我一張卡,並告訴我每個月他都會固定都往卡�轉錢。開始我不想收,我自己打工加上父親寄給我的錢足夠我念完大學了。 可是一想到我和他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我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反正我也不是矜持、做作的女人!更何況我心�清楚這個男人太過耀眼了不是我能把持得住的,我從來不以為自己會和他相守一生! 最重要的是我隨性慣了,如果要我死心塌地的守在他一輩子還不如拿把刀殺了我。 再說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敢肯定除了我之外他在外面還有其他的女人。 因為他一個星期總有一、兩天不在這�過夜,甚至有幾次我在他身上聞到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我當然不會傻到去質問他,更不想讓自己傷神。 當他空下來的時候是個很好的情人,他會帶我出去吃飯、購物。他是個極有品位的男人,從他一身考究的行頭上就看得出來。 他也肯樂意給我打扮,經常送我高級的時裝和首飾,我當然也毫不手軟地收下。 說實話這兩年�我的變化很大,由一個稚氣的女孩漸漸變為成熟、嫵媚的女人。 在性愛的調教下身材象第二次發育一樣變得越來越好,特別是我的小屁股,又翹又圓又緊!總是引來許多吹口哨的男生,害得我都不太敢穿牛仔褲。 這些變化他都看在眼�,所以每次出去的時候他都會用手護住我性感的臀部,不讓任何人接近! 可是最近我感到越來越煩躁,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對我感情變了質。 他開始關心我的一切,每天回家和我膩在一起,對我的管制也漸漸嚴厲起來,不許我與其他男人接觸。 如果換做是其他的女人或許會欣喜若狂得感動涕泣吧!可我崇尚自由的個性讓我接受不了被綁牢的感覺,這也和我最初給自己的感情設定完全不一樣。 那種被束縛的感覺壓得我根本喘不過氣! 可能是我天生命賤吧,在忍受了他兩個月的非人監視後我決定離開他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是個標準的行動派,在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後立刻收拾好包袱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悄然離去。用他送我的那支最鮮艷的口紅在梳妝檯的鏡子上留下了再見兩個字! 由於我還沒有畢業,所以我搬回了學校附近的那個小單間,我慶幸自己因為害怕父親突然來看我而沒有把這間房子退租,不然一時半會叫我上哪�找地方住啊。 恢復了單身生活的我象是全身充滿了力量,雖然很不習慣身邊突然少了個溫暖的懷抱,可是我相信時間會慢慢讓我適應的。而且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我自然不會後悔!在這個時候我就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給自己找麻煩了,即使和男人交往也絕不再同居! 5 我承認我是個愚蠢的女人,為了堅持自己信念而放棄了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 我不知道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會不會傷他的自尊心,畢竟象他那個高傲、自負的男人可能永遠都接受不了被女人甩掉的事實!何況我覺得他並未真正地愛上了我,只是男人特有惡劣根讓他想征服我!可我偏偏不是那種容易屈服的女人,要我對他俯首稱臣那絕對是妄想! 儘管這樣我還是認為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情人,最起碼在分手後他不會對我死纏爛打,他條件好得也不屑和我糾纏!況且是我先離開的,他肯定覺得顏面盡失,往後八成都和我老死不相來往!哪怕意外碰見也會裝做不認識我吧! 這種傲氣的男人我也比較欣賞,基本上我是個非常怕麻煩的女人!我認為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覺得不合適分手也是很正常的。不必非要搞到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雖然我沒對任何人說我和他分手的事,可是不知道學校的人從哪�聽來這個八卦。而且一傳十,十傳百,變成人人皆知的秘密!這下我又輪為眾人恥笑的對象,特別是那個象仙女一樣的校花,時不時就對我冷嘲熱諷的。幸好快要畢業了,我也懶得和她計較那麼多,只想安安心心地領到畢業證然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在整理行李的時候翻出段逸風給我的那張銀行卡,在這之前我從來沒去查過這�面到底有多少錢。不過我相信以他的大方程度絕對不會虧待我的!就不知道在我那樣無情的離開後他會不會把這張卡註銷掉! 於是報著好奇的態度我走到了銀行把卡插進ATM機�,按下密碼點了點查詢。 畫面�跳出的7位數字讓我大吃一驚,整整100萬!我的乖乖!沒想到我還真找到了塊金磚!這真是個意外的收穫。 本來畢業後我就沒打算搬回家住,住在外面的幾年�我已經無法再回到那個陌生的家庭�了。而這筆錢足夠讓我買下一套小戶型的房子了!我毫無罪惡感地把卡從機器�退出來放進包�,帶著愉悅的笑容開始規划著我未來美好生活。 後來直到我畢業離開了這所學校也沒再見過他,我原本以為我和他從此會形同陌路。可沒想到意外總是時時在我身邊出現,就在4年後的今天他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李源源的未婚夫、我未來的妹夫! 初見他的一剎那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我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再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感覺到腿上的痛意後,這才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他和李源源站在眾人矚目的位置,他環著她的腰,而她則一臉幸福地輕靠在他懷�。不可否認已經30而立的他比起4年前更加成熟穩健而且妖氣十足,全白的禮服更是突顯了他的貴族雅致,他仍英俊帥氣得讓人讓人無法忽視! 這時候他也朝我這邊望過來了,並且一眼就看到了我!黝黑的眸子絞在我的臉上,波瀾不興的表面讓人沒辦法探到內心。此時我也很緊張,感覺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舌頭也不覺地伸出來舔了下因為沒有擦唇膏而顯得蒼白的嘴唇。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用似虐非虐的眼光瞟了我一眼後把眸子移開了。看到他轉向另一邊我鬆了口氣,我覺得我無法在這�再呆下去了,於是騙父親說我身體不舒服然後就立刻倉皇地逃走了。我第一次有這種落荒而逃的感覺,閃在我腦子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回到家從皮包�拿出鑰匙,卻怎麼也插不進鑰匙孔。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仍在發抖,我低聲咒罵了一聲後終於順利地打開了門,進入了這個用他的錢買來的小套間。 驚魂未定的倒在沙發上,輕撫著頻率加快的心,我不禁自嘲一笑,沒想到他的突然出現會帶給我如此大的震撼! 我並不是怕他,也不是吃醋,只是他在我心理一點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再次撞進我的生活,而且做了我的妹夫讓我覺得非常不爽!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好死不死地勾搭上了李源源?一想到將來要勢必得無法避免地和他見面我就心煩,為什麼在分開了那麼久後他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我突然有種預感,他肯定會來找我的。從他剛才望我的那種眼神我就知道,那是一種對待獵物的眼神,和4年前一模一樣! 我不禁懷疑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和李源源結婚?難道他是想報復我當年的不告而別?天啊!這種亂糟糟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在自怨自哀了片刻後,懶惰的我決定不再想這個煩心的問題。反正事情都發生了,再胡思亂想也是無濟於事的。接下來我只有勇敢的去面對,見招拆招了! 我按按自己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肌肉,深唿吸一下。現下最重要的是先泡個熱水澡讓自己解解壓,然後再去想該怎麼對付他! 然而沒過多久門鈴響了,接著他出現了…… 6 「你在想什麼?」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激情過去後他仍然把有些變小的慾望埋在我的體內,親昵地把頭靠著我的側臉,用牙齒輕輕啃咬著我珍珠般的耳垂,引得我又是一陣麻意。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想起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只是瞪了他一眼後嬌嗔道「還不出來!渾身是汗弄得我身上粘死了!」 「我就是喜歡讓你全身沾染著我的味道……」最後的一個字淹於我口中,他不象剛才那般霸道,而是很溫柔地吻著我,將我的舌頭含住慢慢地吸吮著,大手也來到了我胸前用食指左右撥弄著我的一顆紅梅。剛剛才平息的慾望又在我的體內升起,酥麻的快感讓我又忍不住從喉嚨�發出嗚咽的呻吟。 他離開了我的嘴,猛地把我一隻蓓蕾納入了口中吸住,我的細腰不自覺地又拱了起來只想多喂些進他的嘴�。他的兩隻大手捧著我兩顆沈甸甸的乳房輪流舔弄著,流淌出陣陣蜜汁的下身也被他漸漸復甦的慾望重新撐開來。 「你不會又要……?」我的聲音有些發啞,愛欲再度被引燃,身體不知不覺得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著。 「小曼,我總是要不夠你。」他低喃地說,如墨的雙眼帶著幾許溫柔直直絞在我已經泛紅的臉上。在我身體�腫脹的鐵棒開始輕微的移動,慢慢地由淺入深。 「恩……我討厭你!」我誠實的嚶嚀出聲,享受著他溫柔的誘惑。 他俯下頭用舌尖描繪我的唇,勾引著我的舌頭伸出去和他一同交纏嬉戲。這時候他弓著腰用力往下一頂刺進了我的最深處,他的動作令我猛地抽息,喉頭一緊,差點忘記了唿吸,「別……逸……我不要了!」我嬌吟著承受不了他過於猛烈的需求。 「你要的……小曼,你是要我的!」他的兩隻大手伸到我的腰下�起我的臀用力地迎向他,我根本無法閃躲他越來越蠻橫的衝撞,只能仰起頭尖叫喘息著。 在他兇狠卻帶點溫柔的撞擊�巨大的高潮在我身體�爆炸開了,當我快要神智不清的時候他才低吼著摟緊我,把灼熱的液體注入到了我的花心深處。 一下子被他得逞了兩次,讓我心�產生了一絲羞愧。我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爭氣,被他稍稍挑撥就放縱自己被他這麼放肆的予取予求!甚至還忘記了他即將要成為我妹夫的事實! 想到這些我顧不得腿間的酸疼,用力地推開了他,裝出一副冰冷的樣子「你可以走了吧!未來的妹夫!」 我的話讓他蹙眉,隱約中我感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怒氣。我不禁惱怒起來,在心中咒罵著他。姑奶奶我被他強迫了都還沒生氣,他這個罪魁禍首反而一臉怒容! 我裸著身子兩手插腰,緊抿著唇死盯著他。在我憤怒的注視下他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緩緩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默默地穿上,沒再回頭看我一眼接著開門走人。 在聽到清脆的關門聲後,我兩腿虛軟地跌坐到了地上。從私處中流出的白色液體滴得滿地都是,我發出無聲的呻吟。我無法不去唾棄自己的不堅定,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沒有極力反抗!我恨自己太沒操守了,雖然是我離開他在先,可是他已經是李源源的未婚夫了,我根本犯不著有任何愧疚。 對!這次是個意外,況且因為我太久沒有體驗性愛了,而他又是我第一個男人!所以渴望激情的我當然經不住他的引誘和他發生關係。我已經是個成年的女性了,身邊又沒有親密的男友,只是生理上的需求導致我和他再次上床!何況4年前我可以毫不猶豫地離開他,那麼在4年後我依然能把持得住自己不動搖的心! 在這4年�我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並不是我刻意逃避也不是沒有男人追求我。而是在我的潛意識�總是把他當作了衡量男人的標準! 在交往過那麼優秀的男人後我總是對那些過於平凡的男人敬謝不敏,更加提不起興趣去交往,也怕自己嘗試了會後悔,所以自己的感情就一直閒置在那�。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我決定讓自己去個男人,畢竟我不想再和他一直保持著這種複雜的關係! 雖然我不喜歡李源源但還不屑同她搶男人! 這時候牆上的鐘發出了聲響,我�頭一看時針,已經2點了,早已過了我該睡覺的時間!明天早上9點我還要上班呢!我一下子跳了起來,迅速地沖了個澡洗去一身情慾的味道。然後把地上粘稠的液體全部擦掉,打開窗讓那股濃重的味兒散去,再把客廳整理了一翻。 恢復了原樣的屋子�只剩下我一人,仿佛他從未出現過的似的!帶著滿意的笑容我走進了臥室,一頭倒在床上,我原以為我會失眠,但可能是經歷兩次激烈的性愛使我身體疲倦不堪吧!沒過多久就沈沈地睡著了。 7 第二天早上所幸沒有遲到,當我打著呵欠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我的頂頭上司黃秋燕就立刻閃到我的面前推推她那副老處女標誌的黑框眼鏡先是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輕咳了一聲後用凌厲的口氣跟我說「李小姐,今天你的狀態好象非常差哦?公司規定要提早十分鐘到的哦,你好象遲到了哦?」 我微退了一步躲過了她噴出來的口水,然後神色自若地笑笑說「對不起,我昨天失眠了!」 「你也不是新員工了,以後注意些公司的規章制度。」她瞥了我一眼後悻悻地走開了。 我不以為然地坐到了我的座位上,對於她的刁難我早就習以為常了,她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嚴厲和難纏又好大鶩功。大家都暗地�討論她這種變態的性格是不是源於她已經32歲了卻從來沒談過戀愛的緣故,缺少了男人陽剛的滋潤才使她那麼惹人嫌! 聽到這些的時候我好想笑,這樣說的話那麼我不是還得感謝段逸風?如果沒有他的話我豈不是也和黃秋燕一樣整天頂著老處女的頭銜到處為非作歹! 不過我本來就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當初會進入這�工作也是因為這家公司規模夠大,容易混,對於懶惰出了名的我是再合適不過了。儘管職位和我的專業一點都擦不到邊,我仍然鬥志昂揚地跑來面試了。 憑藉一點小聰明,我成功屏中雀選地進入這家涉及全方位的跨國公司。接著一直就窩在業務部�混水摸魚,我對待工作的態度就象對待學習一樣,永遠只盡三分力。 每個月只要完成了指標後我就絕不會再多做一分事,比起別人拚命地工作想望上爬,我簡直頹廢得可以。 這導致我在這家公司待了三年還依然是最低層的職員!不過這也是我所期望的,但如果我的頂頭上司不是黃秋燕的話我想我會更快樂些! 我很幸運自己曾經有過段逸風這個金主,在買了房子後我手頭上還多了幾十萬,而且我意外的發現每個月仍是有一筆錢自動轉進卡�,4年�從來沒有間斷過! 我不知道他的意欲為何,我也不想亂做猜測,總之既然他給那麼我就拿!所以工作只是讓我打發時間的工具,我不缺錢也沒必要拚命幹活把自己累得半死。 一想到段逸風我就回憶起昨天晚上的激情,那火熱的感覺還在我內心深處跳動著!在經過了4年的時間我的身體仍是和他無比的契合,我不否認我很喜歡和他做愛的感覺。如果他現在不是李源源的未婚夫我恐怕還很樂意和他保持床上情人的關係! 但如今為了要讓自己擺脫出這亂糟糟的三角關係和他給我帶來的巨大衝擊,勢必要給自己找個男人當擋箭牌。可是這樣的男人上哪找呢?我在腦子�搜索著我熟悉的男人,左思右想了幾分鐘後發現自己的腦袋�還是一片空白。唉!都是他把我的胃口給養叼了,讓我拒絕了無數的男人! 就在我發愁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我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高興地按下了通話鍵「藍,你好久沒打電話給我了!」我透過電話向她抱怨著。 羅藍是我大學生涯�唯一一個交心的朋友,當時我被無數人唾罵的時候只有她不顧流言蜚語硬是和我走到了一起。她的個性很直,人也很正義,所以即使分開了那麼久我仍是和她保持著聯繫。雖然大家都忙,但是有時間的話也一起出來吃個飯什麼的。 「廢話少說,我是要跟你說件好玩的事!」電話那頭的羅藍很直接地進入正題。 「什麼事?」我輕笑,從她的口氣�我聽出這件事肯定很有趣。 「明天我們的大學要組織一個同學聚會,黃熒熒點名一定要你去!」這下換做她笑了,而且笑得幸災樂禍! 「呃?」同到這個消息我有些愕然,腦海�浮現出黃熒熒的樣子來。 沒錯!黃熒熒就當年那位被我搶走男朋友的可憐校花,也就是被段逸風甩掉的那位!自從我們畢業後4年間從來沒有舉辦過什麼同學聚會,就算舉辦可能我也不知道!但這次她破天慌的指名點姓地叫我去讓我不禁懷疑她的意圖,畢竟我是讓她唯一出過丑的人! 「怎麼,你去嗎?」羅藍仍是笑著跟我說。 「你呢?」我問。 「我當然去,我還要看笑話呢!」她打趣地說。 「既然你要看笑話,我不去的話你還看得成嗎?」翻了下白眼,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 「那我可是無比的期待啊!」羅藍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我猜她已經在想像我和黃熒熒對決的畫面了! 我掛上了電話,把她邪惡的笑聲隔絕掉。我突然有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感覺,羅藍很清楚我的性格,我從來就是無所畏懼的,所以她根本不擔心我會被黃熒熒欺負,反而是想看我怎麼蹂躪那朵驕傲的校花! 看來明天我是一定得去,而且是非去不可!不過這樣也好,說不定我可以在這個聚會�獵到個男人!於是懷著滿心的期望我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8 隔天下午羅藍打電話把地址告訴了我,竟然是在5星級的豪華酒店�舉辦小小的同學聚會。可見黃熒熒這個舉辦人還真不是蓋的,難道又釣了個鑽石王老五? 不過我估計她肯定又想炫耀些什麼,她一向招搖不是麼?只是她叫我去的話不怕又被我搶走男人?還是這次她特別有自信? 畢竟是去赴那麼重的約,為了不讓自己丟臉我勢必也得認真應付! 於是下班後我趕回家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給自己化上淡淡的透明妝,然後挑了一條黑色的露肩禮服。黑色的長裙顯得我既神秘又性感,也點亮了我天生白皙嫩滑的肌膚。 合身的設計勾勒出我的一副好身材,把我的細腰豐臀完美地展現了出來。我從鏡子�看著我漂亮的翹臀,我敢保證今天全場的男人都會為它而瘋狂! 撥撥我一頭褐色的大波浪卷髮,最後抿了下嘴上鮮紅的唇膏對鏡子嫵媚地笑了笑,我披上皮草外套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一到會場我就發現氣氛很是熱鬧,來的人很多而且個個都穿戴整齊。我一眼就注意到穿著一襲白色晚禮服的黃熒熒花枝招展地四處穿梭照應來客,她依然是美麗的!但從她笑得快要下巴都快掉的樣子我看出她還是那麼地膚淺! 扯動了下戲嚯的嘴角我把皮草外套脫下來交給了門口的侍應,從容不迫地走了進去,一路上我從男人驚艷、女人嫉妒的眼光中得知自己成功得引起了眾人的關注!我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緩緩地接近她,這時候我才發現有個男人站在她身邊!男人側著大半的臉讓我看不清楚相貌,不過我猜想他一定長得不賴! 就在四周的目光都圍繞著我的時候,黃熒熒和她身邊的男人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他們把臉轉向我,這使我看清了那男人的長相! 這男人並不頂好看,濃眉大眼的看上去甚至有些粗礦。但吸引人的是他全身散發出的那種攝人的氣勢,仿佛就象神出現在凡人面前一樣。他很高,大概有185吧! 我注意到他合身的西裝下微微突出來的胸部肌肉,我敢肯定他的身材一定很棒! 總體感覺他是很陽剛很MAN那類型男人,和段逸風那種陰柔俊美的邪佞氣質比起來毫不遜色。 我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我,暗如子夜的黑眸有著不見底的深沈,我看得出他絕非泛泛之輩,更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我微笑著把眼光移到了臉色鐵青的黃熒熒身上,走到離他們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對她頷首「好久不見啊!」 她恐怕怎麼也沒料到我會那麼華麗地登場,甚至蓋過了她的風頭。不過這樣正式的場合也容不得她發彪,於是她的臉部象抽筋一樣對我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一直在等你來呢!不過你好象變了很多,去整容了嗎?」 我當然知道她有意讓我出糗,不過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只不過是化妝的效果罷了,比起你的天資靈秀我還差得遠呢!」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聽到我的讚賞後她掩著面故做嬌態地笑了出來,無骨的身體更加緊靠著她身邊的男人。「小曼,你怎麼一個人來啊,沒有男朋友嗎?」她繼續諷刺著我。 「是啊,怎麼比得上你的好運呢?有個那麼出眾的男友!」我恭維的說,眼睛掃向她身旁的男人。突然我發現男人眼眸�閃爍了一下,我立刻收回了眼睛轉向一臉得意的黃熒熒。 「當然,他可是一個跨國集團的總裁!」她挽著男人的手興奮地炫耀了起來,我眼角的餘光瞥到男人皺眉的樣子,明白這位花痴般的校花又免不了被甩的命運了。 「你現在做什麼?在上班嗎?」她接著問。 「當然,我天生勞碌命,要靠自己養活自己啊。」我假裝無奈地說。 「那你今天一身的行頭不是要花上你一年的工資啊?」黃熒熒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讓周圍的人都聽見,好讓我下不了台。 不過我豈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我彎起嘴角毫不示弱地回答「那倒不用,其實我也在一家跨國公司�上班,而且工資也非常高!這些對於我來說是小意思啦!」 見我對答如流黃熒熒臉色一變說話口氣也沖了「胡說!就一個打工的能拿多少工資啊,還抵不了我一天的消費!」 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暗笑,決定撒個小謊刺激下她「單純的打工能有多少錢啊!我和老闆的『關係』好,所以他特別『照顧』我!」 「什麼意思?」她似乎還沒聽懂我說的話連忙問。 我對她嫵媚地眨了眨眼,用曖昧的語氣答「你說呢?」 她抽氣,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瞬間她看我的眼神變得輕蔑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啊!可以告訴我你在哪�上班嗎?」 「金邸……」我隨口說出,但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響了,我從皮包�撈出手機,然後說了聲「抱歉」後匆匆走開了。突然我覺得背後一陣寒意,我驀然回頭卻看見男人用饒有興味的眼神直視著我。 9 手機不停地響著,讓我來不及仔細研究他眼神中的所表達的含義就轉身走到了角落接起電話「喂,哪位?」 「是小曼嗎?」父親的聲音從手機�傳來。 「爸,有什麼事嗎?」我好奇地問。 「你能回來一趟嗎?我們一家人好好地吃頓飯!」 「可是我現在……」我當然想拒絕,因為我很討厭回到那個陌生的家。 「你一年到頭都沒回過家,現在已經是年末了,我想一家人開開心心地一起吃個飯!你能回來嗎?」父親的聲音帶著些許請求,讓我不得不答應「好吧,我現在回來。」 「恩,我們等你!」在徵得我的同意後他的聲音立刻變得愉悅起來。 我合上手機蓋子,心�一陣酸楚。我是個不付責任的女兒,在搬出家後就鮮少回去,有時候甚至幾個月父親都見不著我一面!今天聽到他帶著哀傷的口氣後讓我決定無論如何也得回去一次,心�突然想孝順孝順他老人家。 況且這個無聊的同學聚會也實在讓我待不下去了,於是我一點沒有遲疑地走到門口問侍應取過外套穿上就準備離開。 「小曼,你就走了?」羅藍朝我走了過來,語氣中帶著濃重的失望。一襲湖藍色禮服襯托出她優雅的氣質,由於以前曾打過排球所以她的身材非常高挑修長,相對於我的性感嫵媚她則是靈氣逼人。 「真是不好意思沒讓你看成戲!」我扯動嘴角輕笑並沒有一點的不高興。她直來直往的性格也是我願意和她交好的原因,因為她從不虛偽、做作,而且永遠也學不會算計別人! 「誰說的,你一出現風頭就蓋過了她!看到她那張大便臉我就想笑,哈哈!」 她毫不淑女地大笑起來,打破了她僅在表面的優雅。 「幸災樂禍!」我輕嗤。 她停下了笑,關心地問「你現在去哪�?回家嗎?」 「不,我去我父親那�。」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哦,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小心點啊。」她陪著我一同走到酒店門口看著我進入了計程車內她才放心地離走。 很快地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我一下車正好看到一家藥店。這才讓我想起那天和段逸風做愛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採取任何避孕措施!還好讓我看到藥店,不然搞大了肚子可怎麼辦?我可不打算做未婚媽媽!拿了盒緊急避孕藥,付了錢以後就隨手扔進了包�,然後走到樓上按下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就開了,露出了父親開心的臉「別愣著,快進來。我們就等你開飯呢!」說完立刻把我拉了進來。 我能感覺到父親身上散發出來的高興,心�不禁又愧疚起來。父親把我拉到飯廳,琴姨他們母子三人早就已經各就各位了,看到我的到來三雙眼睛同時盯向我。 「琴姨,不好意思啊,讓你們等我!」我帶著歉意對他們說,雖然我和他們的關係並不熱絡但是基本的禮貌我還是有的。 「沒關係,能來就好!別站著,快坐下吧!」她堆起客套的笑容對我說,讓我覺得自己更象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我坐到了父親的旁邊,對面是我那個無血緣的哥哥裴子騫,而李源源則坐在他的旁邊。她看到我的穿著後好奇地問「姐,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剛去參加了一個聚會。」我微笑著對她說,眼角餘光則瞄到裴子騫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哦,好羨慕你呀!一個人生活就是自由自在。不象我在家有爸媽管,不久的將來還有逸風管著!」她的口氣�雖然都是羨慕,可我知道她在變相的譏諷我! 「是啊,我自由慣了,受不了那種管束。」我順著她的話說,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不過我暗自猜想如果讓她知道她未來的丈夫是我穿過的破鞋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那樣子肯定和黃熒熒有得拼吧! 「別說了,吃飯!」父親有些不悅看著李源源,然後招唿大家吃飯。 一頓飯下來我幾乎不用自己動手,身旁的父親一直殷勤地給我夾菜把我伺候得象慈禧太后一樣。對於父親的熱情我只是抿著嘴笑,其他的三個人則默不作聲地一直低著頭吃飯。只是偶爾李源源會對我投來一絲嫉妒的眼光! 其實在吃完飯後我就想走了,可是卻被父親拉著坐到沙發上聊天,不知道為什麼父親今天好象特別興奮一直拉著我聊東扯西的。雖然我已經如坐針氈了,但仍是耐心地陪他聊著。這期間裴子騫一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報紙,眼睛會時不時地偷看我們一下。 直到時針指向11點了,我才忍不住開口對父親說「爸,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就走了啊。」從父親依依不捨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不想我走,可是我覺得我已經到達極限了,再不離開的話就要瘋掉了! 「我改天再來看你!」我握著他的手安撫著他。 「你一個人回去安全嗎?要不要讓子騫送你?」父親擔憂地說。 「不必了,沒問題的!」我當然不想讓他送!我和他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這幾年說過的話大概還不超過十句!而且我也不喜歡讓自己陷入尷尬當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裴子騫已經穿好外套站到了門口,我連忙對他說「不用。我……」可是他卻冷冷地打斷了我的話「我堅持!」 我有些愕然,一旁的父親拍拍我的手背對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危險,有子騫送你回去我才放心!」他關心的眼神讓我無法拒絕!於是我點了點頭,硬著頭皮隨著裴子騫下了樓。 10 他的車開得不慢但卻很穩,對於我這個有些輕微暈車的人來說他的駕駛水平無疑是我見過最好的。從這點上我能看出他應該是個體貼的男人!不象段逸風車總是開得飛快,每次坐他的車我的胃總是要上下翻滾! 怎麼又想到了他?我不禁莞爾!今天是第二次想到那個屬於李源源的男人,好象我的潛意識�總是把他當作衡量其他男人的標準。對先前在同學會�黃熒熒的男友是,對現在我名義上的哥哥亦是! 不行了!不要再想到他了!既然決心讓自己另覓新的戀情就不要老是想著這箇舊情人。於是我稍微調整了下坐姿,把眼光放到了旁邊駕駛座上專心開車的男人身上。 我偷偷打量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發現其實他長得不賴!一直以來我從沒有正臉看過他,對於他的長相記憶也很模煳,沒想到今天仔細一看就象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那般驚奇!他長得非常俊秀,白皙的皮膚搭配一件淺駝色的大衣,沒有擦任何定型水的黑髮很柔順自然地貼在頭皮上,使他看上去既乾淨又舒服。 我從父親那�聽說他在22歲的時候回去接手了父系家族的事業,具體做什麼的我不清楚,但是我聽父親說好象還挺不錯的!象他這樣帶著點書卷氣溫文儒雅的男人是很多女人心中憧憬的結婚對象,再加上他有很好的經濟條件,我可以想像他一定很受女人歡迎! 「你在研究我?」仿佛感覺到了我的窺視,他語氣溫和地問,但臉仍朝著前方專注地開著車。 他突如其來的話打破了我們之間死氣沈沈的氣氛,被他當場抓包我有些不自然地漲紅了臉,我趕緊把眼睛別開後才回答「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麼?」他仍沒有看我,但是我聽出他話中的輕鬆情緒。 既然他都放鬆了,我何必還那麼拘謹呢!我轉過頭毫不客氣的說「好奇你有沒有女朋友!」 我的話使他扯動了嘴角,片刻之後他才緩緩地開口「那你呢?有沒有男朋友?」 愣了一下,我沒料到他會反問我!但還是回答了他的話「我如果有的話爸爸就不會見我一次催我一次了!」 「我也沒有!」他淡淡地說,始終沒有看我一眼。 「哦!」見他淡然的樣子我突然失去了好奇的興致,應了一聲後把頭扭到了另一邊假裝欣賞窗外的風景。瞬間我們之間難得的友好氣氛立刻消失不見,又回到了尷尬的原點。 這時候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他猛地踩下了剎車,原本行駛中的車子驀然停了下來。由於剎得太急,讓毫無沒有準備的我身體前傾一頭撞到了玻璃上。 「啊!好痛!」我跌回座位,雙手捂著疼痛的額頭大叫著。 「小曼,你有沒有怎麼樣?」旁邊傳來他緊張的聲音,他著急地拉開我捂著額頭的手想看我受傷了沒有。 虧我還誇他駕駛技術好呢!沒想到他是個草包!我憤怒的甩開他的手,朝他大吼道「你怎麼開車的?」 「對不起,剛才馬路中間突然竄出一隻貓,眼看要撞上了我只有踩剎車了。」 他滿是愧疚地跟我道歉。 「算了,算了,你等下當心點就行了!」我撅著嘴說。雖然我的腦袋差點被他弄得腦震盪,但人家都那麼誠心地道歉了,再計較下去就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恩!」他彎下腰伸手去撿起我跌落的包交到我的手上後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我只顧著揉我的額頭沒有看他,見他那麼久還不開車我催促道「怎麼還不走?」 等了幾分鐘他沒有回答我的話也沒有繼續開車,我把蓋在腦門上的手拿下來不耐煩地對他說「你在幹什麼啊?為什麼不開車?」 結果一看到他手中拿著的東西就讓我來不及閉上的嘴巴變成了O字型,他… …他的手上居然拿著我剛買的那盒緊急避孕藥! 見他目不轉睛地一直盯著看,我手一伸快速地把藥搶回來塞進衣服口袋�。 這一定是剛才包包跌落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沒想到我的運氣那麼背竟然被他看見了。 「你為什麼有這個?你不是說你沒有男朋友嗎?」他的態度倏然變得極其凝重,說話的語氣也很生硬。 「沒有男朋友不能有性伴侶嗎?」我不顧後果地衝口而出!對於他的驟變我不禁惱怒,他是什麼身份憑什麼過問我的事! 我的話剛說完就感覺到小小的車廂內的空氣變得稀薄了起來,再轉眼發現他原本斯文的臉龐變得陰鷙嚇人。我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好象是快要被大野狼吃掉的小紅帽一樣!看來我得在他還沒爆發之前趕快逃跑! 我邊盯著他邊用一隻手摸索著車門,很快地我就找到了拉手,於是我迅速地打開門想往外跑。可是他的動作比我更快,一隻手擒住我把我用力地往回拉到他的懷�,在我耳邊低喃著「你是我的!」 「你要……」『幹什麼』還沒說出口我就被他炙熱的唇狠命吻住,他把強勢的舌頭伸進我的嘴�不斷地翻滾著、攪動著。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吻!他的氣勢已經威脅到我的體內,攪渾我的神志,並宣布一種野蠻的占有。 當他終於結束這一吻的時候我感到自己體內的氧氣好象差不多全耗貸盡,我喘著粗氣看著毫無悔意的他。剎那間憤怒盈滿了我的胸口,我滿是殺氣的利眼射向他,揚起手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記耳光。然後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衝出了車門,跳上一輛剛好經過的計程車內揚長而去。 11 坐在車上的我氣得全身發抖,我實在想不到他竟然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他的溫和斯文只是表面工夫實際上他的內心深沈得可怕! 對於這個無血緣的哥哥我沒有過多的了解和認識,平常即使見面了基本上也不太會說話,說得難聽點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可今天全亂套了,本來不相干的兩個人硬是扯上了不正常的關係! 我有些後悔真不應該聽父親的話讓他送。 我用手指撫摩了一下自己的唇畔,感覺好象還留有那一吻的餘溫留在我的嘴�。其實和他接吻的感覺並不討厭,他身上純凈清澈的氣息我也很喜歡。若他和我之間沒有那一層關係的話,和他這樣的男人談場戀愛也無妨。 回想起剛才那火熱的畫面我仍有些心悸,沒想到他外表溫文儒雅下內心卻熱情如火!剛才我好象還聽到他說『你是我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他的所有物了?!他又憑什麼身份對我說這樣的話?是他自信過了頭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我努力回想著我與他之間的交集卻連一點相關的線索都想不起。 在我5歲的時候他和琴姨一同住進了家�,那時有一段時間我還非常喜歡粘著他和琴姨呢! 因為那時候我還不了解後母是什麼定義,況且年紀又小,有個哥哥陪我玩我自然是很開心。 可是隨著李源源的出世和自己漸漸地長大,我開始下意識地排斥他們。 因為他們不僅霸占了我的家,也分散了父親對我的愛,原本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幸福全部被他們奪走了! 而且在當時我的心�,後母就應該和童話故事描述的一樣又壞又陰險! 所以我慢慢地疏遠了他們,靠著父親的疼愛艱難地生活著。也因為我的早熟和對他們母子三人的偏見導致家庭的氣氛的緊張,父親也是夾在中間兩頭難。 為了父親我選擇了獨自生活,這種緊張的關係也隨著我的離開後立刻消失不見,父親重拾了以往的笑容,琴姨再不會用哀怨的眼光看向父親了,他們兄妹應該也更加快樂了! 而之後我和他也是在極少的情況才見得到面,因為看到他們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樣子我覺得很刺眼,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按道理說他是不可能會對我產生什麼亂七八糟的感情,莫非…… 他在記恨我對他母親的態度所以才那樣對我的?除了這點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我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活實在是波瀾壯闊、精彩無比!先是出現一個因為我的拋棄前來報復的段逸風,現在又冒出個為母報仇的裴子騫! 天啊,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是太閒了還是恨我恨得入骨了?居然同時把槍口對向了我!哼! 他們以為我姑奶奶是好欺負的嗎?如果他們再來惹我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我沈浸在冥想的時候車子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司機喊了我好幾聲我才緩過神來,我連忙付好錢下車。 一天的疲憊讓我想馬上回到家�好好泡個澡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我打了個呵欠,眼角不經意地瞥到樓道右方的黑暗處中迸射出一道詭異的光芒。我心一驚立刻想尖叫出聲,但是黑暗中的那人早已一把唔住了我的嘴巴。 「嗚……」我害怕地劇烈扭動著身體,腳也不斷亂踢,猛然一腳踢到了那人的身上,他悶哼一聲後仍是不放開我,反而越摟越緊了,溫熱的氣息噴到了我的臉上,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小曼,是我!」 是段逸風!?這個認知讓我停止了掙扎,他見我不再掙扎後也放開了鉗制我的手,我驀然轉身果然看見了他! 「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嚇死了?」我全身顫抖地大聲朝他咆哮著,完全不在意會不會吵到其他的人。 他默然不語,只是用黑眸深深凝住我,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臉,他的眼底透露著淡淡的疲倦。我從沒有看見過他這個樣子,以前即使做了一夜的愛他仍是精神奕奕的,而現在他的樣子看上去好狼狽! 我平穩微微紊亂的心跳,壓下乍然湧起的慌張感,平靜地對他說「我那天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 不要來找我了!「說完我徑直走到家門前掏出鑰匙就要開門。 可是他卻從背後伸出一隻大掌抓住我拿著鑰匙的手,用沙啞的聲音對我說「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你有病啊,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你去找李源源去,不要來煩我!」我有些心煩地用力推拒著他,但他卻緊緊地抱住我,我頭擱在了我的肩膀上低喃著「我好累!我想抱著你好好地睡一覺。」 難道他……?我心�一怔,脫口而出「你等了多久?」 「從6點到現在。」他的話讓我一驚,6點不是我剛出門的時間嗎?到現在已經快6個小時了!?他一直在這�等?他是傻瓜嗎? 這時候我感覺到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我的身上,我連忙扶住他「等一下,我先開門!」 當我意識到我因為心軟而放他進來後我就後悔了,他在一進門的剎那間一把抱起了尖叫的我走進了我的臥室�…… 12 他在不顧我抗議的情況下把我抱到了床上,迅速地解下我和他的衣服。 我以為他又想要強占我,我也做好了反抗的準備,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他得逞! 誰料到他只是他扳過我的身子面對他,就著昏暗地燈光看了我好一會兒,才伸出一雙鐵臂霸道地摟著我的腰把我的頭枕在他的胸口上,沒過多久我的頭頂上就傳出了他均勻的唿吸聲,我�頭一看他居然已經睡著了! 他的怪異舉動讓我有些驚訝,這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這樣沈沈地睡著!他一向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在我們同居的近兩年�他幾乎是每天都要! 就算在我的生理期內他也要吻遍我的全身才肯放我睡覺!而現在他竟然就只是單純地抱著我睡覺,這一切讓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我原以為我會一夜無眠,可是在這寒冷的冬季�依靠著一副溫暖的胸膛,聆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唿吸著他特有的氣息。我無法控制地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也不自覺的縮入他的懷中,意外地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7點半我的生理鬧鐘準時地提醒我睜開眼,一夜的好眠讓我舒服得都不想起床。 我伸了個懶腰�起眸看到了段逸風那張俊美無儔的睡臉,這才記起昨天晚上他留宿在這�的事。此刻他仍然緊閉著眼睛熟睡著,少了那雙銳利的黑眸使他看上去沒有平常那麼孤傲寒酷,反而一下子可愛了許多。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放鬆的樣子,今天乍一見覺得他好陌生,一點都不象那個和我一起生活了兩年的男人! 是我以前不了解他還是他刻意在我面前把自己隱藏起來?這一次見面我真覺得他變了好多,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在過去的4年�我還是無法避免地會偶爾想到他,因為他畢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女人總是無法忘記第一次的不是麼?即使象我這樣冷清的女人也一樣,或許我今生都會記住他吧! 我凝望他許久,他很好看,很賞心悅目,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是他很有錢我是可以肯定的。 象他這樣完美的男人竟然絲毫動搖不了我不受束縛的心!或許我這輩子註定單身吧! 我這種嗜自由如命的女人是沒辦法讓自己定下心來好好地和一個男人相處一生一世的,我不是對男人沒信心而是對自己沒信心,我怕自己一旦厭倦了以後會更加絕情。所以與其讓大家陷入痛苦還不如趁早抽身而退,讓彼此都獲得自由。 而且現在他也打上了其他女人的標誌,再這樣糾纏下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毫不留戀地翻身下床,裸著身子走到浴室�沖洗了一番,赤著腳走進房間打開衣櫃快速地拿出一套套裝穿上,把大波浪的長髮綰成俐落的髻,鏡子中霎時出現了個標準上班族的模樣。 我用眼角掃了下床上的男人,他依然沒有醒。我拿起筆在紙上迅速得寫上幾個字壓在床頭柜上然後提起皮包走了出去。 8點50分準時達到公司,這次黃秋燕沒有任何藉口責備我,但她仍是不善地瞟了我一眼。我假裝沒有看見微笑地和同事們打著招唿,絲毫也沒有受到她白眼的影響。 剛坐下手機恰好響起,是羅藍,她肯定是為了昨天的事打給我的!「藍,什麼事?」 「昨天晚上去你父親那�沒什麼事吧!」羅藍關心地問。我曾經把我的一些家庭狀況告訴過她,所以她也略微知道一些。 「恩,還不是那樣!」只除了裴子騫,我暗忖。 「昨天你走後黃熒熒就跑來問我你在哪�上班,你跟她說了些什麼?」羅藍好奇地問。 「沒什麼,我只是撒了個謊告訴她我和我們公司老闆有曖昧。」就知道那女人喜歡揭別人的醜事,最好每個女人都下賤只有她一人清高。 「啊?你為什麼這樣說?」羅藍驚訝地提高音調。 「反正我的名聲本來就臭,多加一條又何妨?」我淡然地說。 「哈哈!她肯定氣死了,她以為就她找得到有錢的男人,別人只能低她一等。」 「呵呵,所以她愛怎麼說就讓她說去吧,反正她也無聊!」這時候我瞄到黃秋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面前,刻薄地大聲叫嚷著「李小姐,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你講私人電話的時間!」 「藍,我先掛了!」我快速把手機合上微笑地看著她,故意嬌嗲地說「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太愛我了,我才來上班他就受不了寂寞打電話給我!黃小姐,你應該知道熱戀中的男女都是很親密的,一刻也離不開對方!」 在她欲張嘴的時候,我趕緊假裝說錯話似的捂住嘴巴「哦!對不起,我忘記黃小姐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跟你講這些你也不會懂的。「 我說完這話後就聽到旁邊傳來陣陣偷笑聲,而黃秋燕的大餅臉變得一陣紅一陣青的,正當她指著我要對我噼頭大罵的時候一個聲音挽救了我「哪位是李小曼?」 13 我和她同時回過頭,在我還沒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黃秋燕已經象一陣風似的刮到了那人面前,擺出一臉諂媚的樣子,低著頭恭敬地說「何特助,你好!歡迎來到我們銷售二組,我是組長黃秋燕。」 雖然我知道黃秋燕一向喜歡趨炎附勢,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那麼矯柔做作的樣子,簡直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也不禁讓我好奇這個男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級別的領導能讓她那麼小心翼翼!我趁他們說話的時候一把拉過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同事,低聲問「他是什麼人?」 「笨哦!連他你都不認識啊?他是總裁的助理何英奇!」她一臉驚奇地小聲在我耳邊說。 真是冤枉啊!象我這種被壓在最底層的小員工在那麼大的公司�沒見過沒聽說過的人少說就有幾百號人,而且據說這個總裁從不下基層來考察也很少露面,對於我這種不關心國家大事的人哪�清楚誰是誰哦!既然我那麼不起眼,那這個叫何英奇的總裁助理找我有什麼事?難道我在無形中犯下了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錯誤? 男人似乎對黃秋燕的話充耳不聞,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緊接著要說的話「行了,我不是來找你的,李小曼是哪位?」 聽到他再次喊出我的名字,我只有認命地站起來,無奈地說「我是李小曼。」 這時候黃秋燕又象一陣風似的刮到了我的面前,目露凶光咬著牙小聲地質問我「你犯了什麼錯?」 我眨了眨無辜的眼睛,一臉迷茫地回答「我也不清楚。」 「你……」她一陣抽氣,然後惡狠狠地警告我「你自己的錯自己承擔,不要把我拉下水知道嗎?」 「你就是李小曼?」何英奇凌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對我說「你跟我來!」 「哦!」我正想走的時候卻被黃秋燕一把拉住再次兇狠地對我說「記住,如果你敢拖我下水的話以後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嘲諷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對她說的話置若罔聞,然後甩開她的手徑直跟著何英奇走了出去。 我一直默不做聲地跟在他的身後,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況且我也認為一向不出眾的自己從未犯過什麼錯,所以我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他把我帶到了16樓,這不禁讓我更加好奇!我在這家公司工作了三年還從未踏上過12樓以上的樓層,而16樓更被喻為公司的機密重地,只有極少數人上來過,因為這�是總裁的專屬地盤! 我工作的美國金邸國際集團是一家混合型多種經營的企業,在美國的母公司是以保險起家,而中國的子公司則投資於飯店與金融業。特別是在這四年前現任總裁接手後公司的發展特別迅速,一躍成為同行業中的佼佼者!據說這個雷厲風行的總裁正打算進軍電子業,準備在另一個領域大展拳腳。 身為『金邸集團』的員工都知道,這公司雖然有優渥的薪水與福刊,但也超乎想像地辛苦和競爭激烈。 基本上說這�越是高層的員工職位就越高,這些人也通常都是工作狂,熬夜加班對他們來說象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我所在部門位於3樓,可以說是公司的最低層。因為大家目的各自不同,相對於其他人的力爭上遊,我則是得過且過!我不為錢、不為出人頭地,只是單純地想打發無聊的時間,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待在這家公司三年了卻仍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員工! 一直跟著他來到了這間掛著『總裁室』牌子的大門前我有些愕然了,我怎麼也猜測不出來自己會站在這�的原因!就在這時,何英奇已經敲響了總經理室的門,不一會兒男人醇厚的嗓音從�面傳了出來「請進!」 「總經理,李小曼已經帶到!」何英奇推開門示意我進去,向�面的人報告了一聲後把門輕輕地合了起來。 背後的關門聲讓我怔了怔,隨後把眼睛轉向前方的男人。他正在看文件,從我的角度看他的臉幾乎被文件全部擋住導致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不過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質讓我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過了十分鐘,他象是忘記了我的存在似的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文件。而我也沒有出聲,開始自顧自地打量著這間並不華麗卻很有格調的辦公室。 直到我感覺到有道冰冷的犀利眼光絞在我身上,才注意到前方的男人早已經把文件放下,雙手環胸地盯著我好一會兒了。 四目交接,在看清楚他的相貌後我在心�暗暗地大吃了一驚,他……他竟然是昨天在同學會上出現的黃熒熒的男朋友! 「李小曼小姐好象看見我很驚訝?」他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容,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說話的口氣滿是揶揄。 這個冷峻威嚴男人是個充滿存在感的人,讓人難以忽略他滿身的強硬氣勢。 現在他那股氣勢正籠罩在我的身上,讓我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但我李小曼是一向驕傲,從不輕易屈服的女人,他的挑釁激起了我身上好戰的因子。 於是我強壓下心�湧出的些許慌張,鎮定自若地微笑著說「說起來真是太見笑了,因為您的一向低調,所以我才沒有認出原來熒熒的男友竟然就是我們鼎鼎大名的總裁!若是我的失禮惹得您不高興了我在這�向您賠個不是。」 我的一陣暗諷使男人挑高了一邊眉毛,盯著我的黑眸深不可測。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嘴角依然彎成好看的弧度,絲毫不讓他的冷冽侵蝕入我的心。 14 他看著我,就象一隻老鷹在靜靜評估著自己的獵物似的。那銳利的黑眸掃視著我身上每一個細節,從我一絲不苟的髮髻、耳朵上的珍珠耳釘到我身上穿的套裝,再到我隆起的胸前。他放肆地打量著、評估著、沈思著。 我只是盈盈揚唇,朝他露出一個嫵媚迷人的微笑,在他的目光停滯在我胸前的時候我故意把腰伸直挺出本來就豐滿的胸部讓他瞧個夠。 我的舉動讓他微怔了一下,他可能想不到我會那麼大膽吧!可是我偏偏就是屬於悶騷型的女人,越是強悍的男人越是能引發我的鬥志,因為我相信象我這樣的女人是沒有任何男人能夠駕馭的。 而他…… 這回換我毫不客氣地打量他了,他不若段逸風那般俊美,但卻性格十足,再配上他那副健壯的身材和貴族雅致的氣質就更加無懈可擊了。 然而這樣的男人必定是高傲自負且無情的,在追逐金錢的現今社會驅使一些有錢的大爺們把女人都當作金錢的交易物品,女人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種或可或缺的裝飾品! 基本上就這點來看他和我是屬於同一類的人,一樣熱愛自由,一樣薄情寡義! 但是這樣的男人卻還不足以讓我神魂顛倒,只是讓我有種想把他征服的慾望! 如果他成為我的情人,我相信我們會過得相當愉悅且沒負擔。因為他會是個高明的性伴侶、浪漫的情侶,但最重要的是他不會有真心!而我恰好也不需要真心,只是單純地喜歡戀愛和性的感覺。 這一切當然得是在他和黃熒熒沒有任何關係的前提下!收回打量他的眼光,我在心底嘆了聲氣!好不容易給我遇上個和我旗鼓相當的男人居然不能下手,真是作孽呀! 「你似乎很大膽!」他忽然笑了,笑聲醇厚,十分悅耳。 我連忙低下頭,裝做一副小媳婦嬌羞的樣子,聲音儘量放到最柔「對不起,我是被總裁的風采給怔住了才會看得發獃。」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無聲地踱到了我的面前,伸手�起我下巴語氣調侃地說「李小姐有些口不對心哦!」 「怎敢?我只是業務部小小的員工,對於總裁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有的也只是仰慕而已!」我眨著眼,笑得非常無害。 他一隻手摸著下巴,用深沈的眼神看著我,教我參不透他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昨天我好象聽到李小姐說和自己的老闆有曖昧關係,請問李小姐的老闆指的是我嗎?」 他終於問出口了!這個恐怕就是他今天把我叫來的原因吧!「這還不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嘛!你也知道女人有時候也非常愛面子的。」我回答得理所當然。 「是嗎?」他的黑眸閃了閃,驀地把我拉進了他的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我。 其實這只是個不帶情慾的吻,他的眼睛甚至沒有閉上。突然我有種想挑逗他的衝動,我倏然張開了牙齒主動把他的舌卷進了我的口中慢慢地逗弄著、吸吮著,凹凸有致的嬌軀也緊緊地貼到了他的身上。 悄悄地伸出一隻手來他的胸前滑進了他的西裝隔著襯衫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肌,還不時用指縫夾住他突起的奶頭扭轉著。 「唔!」他瞪大的眼睛�全是慾望之火,我知道他被我挑逗得快要失控了。 於是我驀然離開了他的唇輕輕地把他推開,揚起的笑容一點也沒矯飾我的得意。 他的身上仍是被情慾籠罩著,但看我的眼神卻深沈幽冷並且還帶著一絲鄙夷和失望。他一定是把我看成了那些為了他的金錢而接近他的拜金女! 「晚上有空嗎?」他豪不掩飾他的的目的,炙熱的眼神一直盯著我。 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氣息吹拂在他耳畔,用僅兩人才能聽得到的音量說「沒空!」 我的拒絕讓他身體一怔,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我會放過這個絕佳的賺錢機會。就在他欲張口的時候我又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不過如果我有空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我帶著邪魅的笑容放開他,走到門邊用輕快的語氣說「那麼我先下去了!」 沒等他回答『砰』地一聲我關上了門。在門外我突然又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後再度拉開了門,對還沒緩過神來的他拋了個媚眼「我忘記告訴您了,我是不和黃熒熒的男友上床的!」 意思很明顯如果他想和我上床的話就得先甩了那個花痴!在他一臉的驚訝中我快速地拉上了門。 我愉悅地回到了辦公室,絲毫不理會黃秋燕的大唿小叫和同事們好奇的眼光。 我還沈浸在剛才和他接吻的美妙感覺�,無可否認他是繼段逸風后我唯一產生興趣的男人!我心�雖然百般不願意再從黃熒熒那�搶男人,可是如果他繼續招惹我的話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況且我也急於找一個男人用於擺脫段逸風和應付父親還有……那個怪�怪氣的裴子騫。 15 終於挨到了下班可是今天我的屁股卻好象粘在了凳子上,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平常只要下班時間一到我就會立刻熘之大吉,絕不浪費自己一分鐘的私人時間!旁邊的同事們和黃秋燕見我仍坐在座位上,莫不都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 因為在『金邸』上班的三年時間,這還是我第一次沒有準時下班! 不是我不想下班,而是我有家歸不得!也不知道昨晚留宿在我家的那個男人到底走了沒有,我剛才打電話回去沒人接,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離開了。 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究竟為什麼要纏上我呢?回頭想想自己,其實我並不明白自己為何讓他看上,居然在分手4年之後卻又令他反悔?基本我不美,脾氣又壞,性格懶散、自私又無情,雖然把處女之身給了他,但象他這樣的男人也不可能只玩過我這一個處女! 當然我更不相信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還會有男人為愛痴狂,從他那麼輕易就和李源源訂婚就能看出他是絕對絕對沒有愛上我!只是我不明白他到底在堅持什麼,難道被我甩掉就那麼傷他的自尊心嗎? 算了!不想了!反正我也準備開展一段新的戀情,嘗試一下不同男人的滋味! 我的生命從從現在開始踏入另一個全新的階段,一切都重新來過,而這一次我要更加倍小心不讓自己再陷入和舊情人的糾纏當中去!至於段逸風就讓他隨風飄走吧,我想當我和其他男人有了關係後他也會自然而然地遠離我,目前就讓他儘可能自己去掙扎,只要不干涉到我的自由就行! 這時候黃秋燕把一大堆資料扔到了我的桌上,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李小姐,難得今天你肯留下來加班,這些就麻煩你了。」 我瞪著厚厚地一沓資料,我坐著發我的呆都能引得這老女人不悅嗎?還是她在嫉妒我被何英奇點名叫去總裁辦公室? 「對不起,我要下班了!」我冷笑著狠狠地拒絕了她的要求,然後在她的一臉鐵青下我整理好東西趾高氣昂地走出了公司。 不過我還是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像孤魂野鬼一樣到處閒晃,打算晃到深更半夜再回去。今天灰暗的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我沒打傘任雨點飄到我的身上享受著在雨中漫步的感覺。其實我一向討厭下雨,滴滴答答的雨聲總會使我有種莫名的煩躁,也會把我內心中潛在的寂寞給揪出來讓我惆悵不已。 我惶惶忽忽地在街上走著,身邊經過的任何事物都引起不了我的注意,我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以後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下一刻我也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曼,你怎麼不撐傘?看你全身濕的!」他急切地打量著我,雙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下意識地�起頭,一張白晰斯文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是裴子騫!此刻他的眼�滿是關心和緊張,一點都不象在昨天夜�強吻我的那個霸道、野蠻的男人! 我推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轉過身繼續漫無目的的遊走。他快速地走到我面前,一言不發地拉著我把我塞進他停在一邊的車子�。 「你怎麼了?」他一邊開車一邊詢問我,泰然自若的樣子似乎一點也沒有為昨天的事情而感到愧疚。 「應該是我要問你這句話吧!在強吻了我以後你怎麼還能如此的鎮定呢?親愛的哥哥?」我定定地看著他,搜尋著他眼�的異樣情緒。 他的眸子閃動著複雜的情緒,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了,半響之後他才開口「我不是你的哥哥!」 我半眯著眼看著這個相識多年卻依然陌生的男人,在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後我才發現他身上綻著一股奇特的氣質,他好像不是表面這麼無害,在修長削瘦的身軀下,似乎藏著某種難以窺測的爆發力。於是我大膽地猜測道「你想要我是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陰驚的眼光飛快地瞥了我一眼,但從他繃緊卻力藏心思的面孔看出我的猜測是對的!我逼近他一隻手沿著他的胸膛滑到了他的身下,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他已經突起的慾望之根。 「我們去飯店吧!我給你消消火!」我帶著狐媚的笑誘惑著他,冷不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臉頰。 他猛然把車停了下來靠在路邊,我撫在他褲襠的手被他一掌揮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冷笑,看來這個無血緣的哥哥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我!「我順著你的心意你卻欲迎還拒嗎?」不知道是下雨影響了我的心情還是他的一本正經讓我想故意逗弄他,反正我此時非常渴望一場激烈的性愛! 他抓住我,力道大得差點捏碎了我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我討厭你發浪的樣子!」 我放蕩的大笑,顧不得手上的疼痛繼續媚惑著他「要嗎?不要我找別人了!」 「我要!」霍地我被他憤怒地吻住了,他用力吸吮著我的蜜汁,牙齒輕咬著我的唇。在他氣喘吁吁地結束這一吻後,我笑了,笑得非常誘人!原來挑逗哥哥的感覺是那麼地刺激,我迫不及待想嘗嘗他的味道了! 16 我和他走進了一家地點比較偏僻的酒店,這�不算豪華但還比較乾淨整潔。 一進房間他就拋下我一個人進了浴室,我趟在床上百般無聊地拿著遙控器不斷�切換著電視頻道。 從瓊瑤的新劇『又見一簾幽夢』到已經風靡全中國的韓劇,我發現幾乎每部電視劇都在歌頌著愛情的崇高和偉大! 對於這些我嗤之以鼻,因為我從來就不是個按部就班的人,也不可能象電視�的女人那樣為了自己所愛的男人犧牲一切。 我認為自己的命運就應該自己把握,愛情這東西也只可淺嘗不能當真,享受激情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之後的結果對於我而言根本就是無所謂的東西! 我覷了眼浴室緊閉的門,再看了看手錶,發現他已經在�面呆了快一個小時了! 我不禁懷疑他是矜持還是太過緊張了?男人一般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獸性動物嗎? 在面對一個他非常想要又性感嫵媚的女人,按道理他應該一進房間就撲我的身上而不是象現在這樣躲在浴室�不敢出來! 他這種比女人還墨跡的膽小行徑一點都不象一個已經28歲的成熟男人會做出來的事! 又過了5分鐘,我決定不再等下去了。我把手中的遙控器扔到了一邊,翻身下床準備去催催他。就在我要敲門的時候,門開了。他下半身圍了條浴巾,頭髮微濕的帶著水氣,打著赤腳準備跨出來。但是看到我站在門口,他墨黑的眸子�出現了一絲不自然。 我毫不避諱地對他從頭到腳地掃視了一番,沒想到他的身材不象表面看上去那般削瘦實際上還挺有料的,身上的肌肉很緊但一點都不誇張,看得出他平常經常運動,不然不會保持得那麼好。我唯一不喜歡的就是他過於白皙的皮膚,似乎女人都比較介意男人比自己還白!我還是比較中意段逸風那種小麥色的肌膚,看上去既健康又性感。 不過我發現了他身上有一樣令我感興趣的東西,他淡咖啡色的乳暈周圍長了一圈稀疏的絨毛,黝黑的乳毛在他過白的肌膚上尤為引人注意!我的嘴角拉起一個戲嚯的弧度,忍不住伸出手摸到他小小的奶頭上用兩隻手指輕輕拉扯著那上面的毛髮。 我挑逗的動作引得他倒吸一口氣,他的乳頭也因為我的戲弄而挺立了起來。 我輕笑出聲,象是一個小孩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不斷褻玩著,然後故意使力一連拔下了好幾根。 他吃痛抽氣驀然抓住了我的手,用陰鷥狠毒的眼光射向我大聲咆哮道「你非要表現得象個急欲被男人上的色女嗎?」 我露出了個無辜的笑容,把從他身上扯下的毛髮攤在手心朝他臉上一吹,挑釁地說「你不也很享受嗎?」 他眼底的陰沈之色若隱若現,身上的肌肉也緊繃著。從他握得死白的指關節我看出他非常生氣,說不定想立刻揍我一頓。我暗地�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逗得他太過分了,現在也應該給他點甜頭了!於是我趁著他不注意驀地拉下了他腰際的浴巾,然後跪了下來。 「你……噢!」他的怒吼在我用雙手包住他挺直的鐵棒後變成了一聲呻吟。 「天,哥哥,你可真大!」我有些傻眼地看著他那大得驚人的男性器官發出一聲讚嘆,這樣的SIZE恐怕和段逸風的有得拼。雖然我只有過段逸風一個男人,但我知道象這種尺寸的男人並不多見!我頓時有些口乾舌躁,身體�的情慾也被勾了出來,私處傳來一陣瘙癢。 「你這個魔女……」他垂下眸俯視著跪在他雙腿間的我,漲紅的雙眼�迸射出慾望的光彩。 我�眸覷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狂吼亂叫,伸出舌頭用舌尖輕舔了一下他已經流出液體的尖端。 「噢……!」他從喉嚨�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撕吼,抓住我的頭髮把漲大的熱鐵頂進了我微張的嘴�。 「唔!」濃重的男性味道一下子充滿了整個口腔,我皺著眉用一隻手抵住他的根部不讓他全部伸進我的嘴�,另一隻手則摸到他後方的兩顆圓球按著。 他象是著了魔似的快速在我口中出入著,伴隨著他的呻吟我吸得更緊了並不時用舌頭舔弄著。 「再吸緊一點,魔女!」他喘著粗氣命令著,下身的動作也越來越猛。我�眼看著他昂著頭一臉快慰的樣子心�突然一陣不爽,他只顧著自己享受全然不顧我因長時間張嘴而酸痛的兩腮,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後我用力咬了他一口然後把他吐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疼痛伴隨著快感讓他鼓脹的棒子急劇地悸動著,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道濃液噴射得我滿臉都是,灼熱得差點燒傷我的皮膚。 我哭笑不得地迅速站了起來跑進浴室把臉埋在洗手盆�不斷地沖洗著,當我再度�頭的時候從鏡子中看到他赤裸地站到了我的背後,我嘟著嘴埋怨道「你就爽了,弄得我滿臉都是!」 低沈沙啞的笑聲洋溢在我的耳畔,下一刻他把我抱起,親吻了下我的臉頰,帶點幾許揶揄道「現在該換你爽了!」 17 在我的驚唿聲中我被他粗魯地扔到了床上,被摔得七昏八素的我坐起身來就要罵他,沒料到半張的嘴卻被他一記熱吻給堵住了。 他火熱的舌強勢地喂了進來和我快意地交纏著,我也禁不住把身體依偎到他的懷�,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和他更加接近。 我們在糾纏、吸吮、舔舐地對方,任兩人口中盈滿的液體從嘴角流出,滴到身上、床單上。當我們依依不捨地分離開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衣服的肩膀處已經被流出來的口水弄濕了一大片,我紅著臉嬌嗔道「你看你啦,把人家衣服都弄髒了!」 他低低地輕笑著「那不正好脫掉得了!」說完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胸前的扣子上,一顆一顆地解開。 「你是故意的?」我瞪著他氣鼓鼓地說,但是並未阻止他手中的動作,現在我已經慾火焚身了恨不得他快些解放我的慾望。 他拉開我的衣服欣賞著內衣幾乎兜不住的高聳胸部,唿吸一窒「小曼,我從不知道你有那麼大!」 我毫不客氣地把豐滿的胸部頂到他的眼前驕傲地說「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他托起我的豐胸用手掌感受著揉捏著,直到我嚶嚀出聲他才驀地把我的內衣推高釋放出兩個彈性十足的白嫩玉乳,頂端上的兩粒粉紅象是在誘惑他似的挺立起來,他低嘆一聲後張嘴把一顆吸在了嘴�細細地品嘗起來。 快感從乳頭傳到了我的五臟六腑�,引得我一陣顫慄的感覺,我弓起身子輕吟著,提醒著他不要忘記還有另一邊需要他的安慰。 他象是知道我的需求似的,放開了一邊轉到另一邊給予同樣的待遇。我低著頭看著那一顆直挺挺的乳頭在他唇舌的伺候下散發出誘人的色澤,霎時腿間的騷動感又更加明顯了。 他一隻手來到我的腰際拉開我褲子的拉練後順勢伸了進去來到了我的私處,在他觸摸上我濕潤的底褲時,他從我的胸前�起頭對我邪邪一笑「想要了?」 「恩……快些」我毫不隱瞞自己的慾望,低吟著催促他。 他發出低沈的笑,勾起手指在我薄薄的底褲上緩緩滑動著,在他碰到我敏感的小核的那瞬間我扭動著身體大叫起來「啊……就是這�!」 他輕笑著扯下我的褲子,扳開我的大腿仔細研究著我的興奮點,然後曲起手指輕輕地敲弄著「是這�嗎?」 「恩……恩……」我閉上眼享受著那刺激的感覺,一陣陣快慰快要把我淹沒了,在他逗弄了一會兒後我終於忍不住達到了高潮,私處的液體象水一樣噴了出來。 「小曼,你太美了!」他從心底發出由衷的感嘆,溫熱的大手仍是不停地撫摩著我。 我睜開眼看著他因慾望而漲紅的臉,不禁撲哧一笑「你可真忍得住,不想進來嗎?」我張開腿誘惑著他。 他倒吸一口氣,咽了下口水,我的邀請使他的慾望更加高漲。他�起我的雙腿環繞在他的腰上,把慾望抵在我濕潤的花瓣上,屏住唿吸準備頂進去。 可是試了幾次他仍是沒有進來,他發出懊惱的低吼。我用雙肘撐起身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半開玩笑說「天,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被我的一語點中裴子騫的臉露出了一抹酡紅,我驚訝地瞪大眼,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28歲的處男!看來我真是要走運了! 「你該不會是故意留著只對我獻出吧?」我的一番戲言使他默然不語地又漲紅了臉,天,這個男人會不會太可愛了!我真是愛死了他的害羞模樣! 「那讓妹妹來引導你的第一次吧!」我強忍住不讓自己發出爆笑,伸出手抓住他巨大的熱鐵來到我的洞口,喘著氣提醒著他「快……快進來!但是記住不要射在我�面哦!」 這次他一鼓作氣地頂到了最深處,男性的原始本能讓他不需要我的指導就開始深入淺出,時重時輕地撞擊著我。 「恩……哥哥……輕一點!」我搖晃著臀部迎接著他的每次衝擊,他的生澀讓我嘗到了和段逸風做愛時不一樣的感覺,也使我更加的興奮。 「唔,小曼,你這個魔女!」他的雙手來到我的胸前,粗魯地用力捏著我的腫脹的蓓蕾,下身殘酷地不停撞擊著。 因為已經發泄過一次了,所以這次他持續得很久,而且不斷變換姿勢要我。 直到我粉嫩的甬道被他摩擦得腫了起來,尖叫著大喊不要的時候,他才飛身抽出把火燙的種子灑到了我的身上。 他真是個學習能力極強的好學生,我稍微地指點一下他就能舉一反三!被他強勁的慾望弄得我剛才連達到了三次高潮,他真是可惡,用處男的頭銜誘惑我讓我失控,到頭來卻沈浸在他生澀的性愛中。 我覷了眼躺在我身邊仍在喘氣的他,發現他黑眸深深凝住我。 我轉過頭閉上了眼睛假寐,心�為剛才那驚鴻一瞥產生了不小的震動!從他凝視我的眼中我看到了愛戀! 老天,他竟然愛我?他竟然愛上了從小就一直跟他作對,從不給他好臉色看的我!怪不得他那天的行徑那麼怪,原來他早已經在我沒發覺的時候悄悄地愛上了我,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突發的狀況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一向討厭身陷於自己不能掌握的狀況中去。而現在他正給了我這種感覺!我想我得先離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於是我睜開眼起身,在他帶著疑問的目光中我走進了浴室打開水沖洗著滿是情慾的身體。 片刻之後,我走了出來揀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默默地穿上,我不敢看他,我怕看到他難過的樣子,也怕自己會心軟! 在我整裝完畢拿起皮包要離開的時候他仍是一語不發,但我知道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我!踱到了門邊毫不猶豫地拉開門毅然地走了出去! 18 我想我是徹底傷了他,我剛才對他的態度就象是個一個嫖客對待妓女一樣,開了苞付好錢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我甚至連嫖客都還不如,在玩弄過他以後連錢都沒付!但這樣也好! 讓他早些看清楚我惡劣的本質,不要對我再報有任何不實際的幻想了,就算他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我也不可能會回應他! 愛情、痴心恰好是我最唾棄的東西,因為這種無形的感情慾望一旦沾上就難以甩開,所以我寧願現在狠下心對他也不想讓他把他的愛情加諸到我這個無心的女人身上。 拿出家門的鑰匙,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門走進了屋�,看到滿室的黑暗我猜想段逸風恐怕早已經離開了! 把燈打開,我脫下高跟鞋換上舒服的拖鞋,揉了揉發酸的頸項,激烈縱慾的後果讓我全身酸痛,兩條腿虛軟得站都站不穩。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馬上倒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 「你去哪�了?現在幾點知道嗎?」 我怔了一下,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來源,驀地看到段逸風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犀利的黑眸冷若冰霜緊緊瞅著我。 「你怎麼還沒離開?」雖然被他嚇了一跳,但我仍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還沒回答我你去哪�了?」他站了起來朝我逼近,臉上的陰沈之色若隱若現。 我嗤笑了一聲,帶著嘲諷地看著他「段公子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象什麼嗎? 就象一個憤怒的丈夫在質問紅杏出牆的妻子一樣!而你好象忘記了李源源才是你的未來妻子吧!「 仿佛被我說中心事似的他猛然噤聲,臉色變得鐵青,盯著我的眼神很複雜。 我撇起嘴角給了他一個冷淡又無情的笑,帶著譏誚的口氣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剛才去哪�了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沒等我說完他倏地把我拉進了他的懷�,雙手死死地箍緊我,在我耳邊低喃「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 他的示弱並沒有博得我的同情,我依然毫不留情地刺激他「我剛才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你……!你怎麼那麼下賤!」他抽氣,接著對我大聲咆哮著,顯然我的話在他心�起了不小的波瀾! 我冷眼地看著他,嘴角彎起笑得非常狐媚,纖細的指尖沿著他的臉龐滑動到他結實的胸前,「這番話從一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口中說出真是諷刺啊!」 他抓住我按在他心臟上的手,怔怔地看著我,深如幽潭的眼眸�透露出一絲難堪,片刻後他輕啟著薄唇聲音沙啞地說「小曼,你不要說負氣的話!」 「負氣?」我大笑「莫非你還真把我當成了什麼純情玉女?我們同居的那兩年還沒讓你看透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魔女!」他攫住我的嘴,唇舌霸道地和我糾纏著,使勁吸吮著我口中的甜蜜。一雙大手來竄進我的衣襟�直截了當地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沒有反抗,任他象瘋子一樣把我的衣服扯開,撕碎。直到他狂亂的眼接觸到我布滿全身的激情痕跡後,他的手停了下來,表情變得愈加猙獰,臉部的肌肉抽搐著,模樣十分恐怖。 「滿意你看到的嗎?」我絲毫沒有逃避他兇狠的眼神,反而大方地任他欣賞。 他用一隻大掌捂住我的嘴巴,似乎是不想再聽到我挑釁的話。然後利落地把我推到了沙發上,一隻手探到我的兩腿中間毫不客氣地擠進我乾澀的甬道中。 「唔……!」我瞪大眼睛向他抗議,不適的感覺讓我扭動著臀想擺脫他。 「別掙扎,你這個浪女不是很想要男人嗎?我現在就滿足你!」他的手從我的私處抽出,迅速地拉開褲子上的拉練,釋放出堅硬挺立的欲棒。 他鬆開捂在我唇上的手,把我的大腿撐到最大,仔細地審視我的花瓣後唇角勾起深沈幽冷的笑容「真是騷,都被別人乾得腫起來了還那麼想要!」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想要就快點!」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怕死地沖他大叫。 他忽然身體一怔,眼底閃出一抹痛苦之色。隨後倏地放開了鉗制我的手,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到了地上,當我哀叫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時候,他背對著我開口「小曼,我和你之間還沒有結束!」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黯然離去。 我失神地把門關上,背靠在門上調整著自己紊亂的唿吸。他剛才的背影顯得好孤獨又憂傷,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傲氣!連說話的聲音好象也變了,變得不自信了!我從沒看過他這個樣子,難道是我傷了他? 天啊,我頓時覺得我的罪孽又加重了一層!先是裴子騫,接著是段逸風。我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一個晚上連續讓兩個男人為我傷神。 其實就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並不討厭他們,甚至對他們有好感! 但是我的價值觀和愛情觀和別人不同,我要的是絕對的自由和自我,我不希望被任何感情束縛住,也不想有任何牽絆! 而人一旦對某種東西或事物產生了濃烈興趣就會產生占有欲,越是珍惜的東西想獨占的念頭就越是強烈。 當然我也不例外,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牽掛的就是我的父親,也是因為太在乎他才忍不住想獨自霸占他,完全不顧及其他人的想法!而這種強烈的占有慾望讓我痛不欲生,所以這輩子我絕不能愛人,那種掛心的感覺只需要經歷一次就夠了! 番外段逸風 喧囂華麗的表面下全是空虛和寂寞,衣著光鮮的外表不過是迷惑人的手段,顯赫的家世和學歷也只能引來更多愚昧無知的追隨者! 象我這樣既年輕、英俊又多金的男人一早就被烙上了天之驕子的印記,而我本身就是個發光體,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我所擁有的一切都讓我有了狂傲的資本,不管身處什麼樣的環境,我總是以我特有的姿態去俯視這個世界,誰也無法制約我的腳步。 我在眾多花蝴蝶當中來去自如,把男女之間的肉體關係只當做一種金錢交易的遊戲,對於那些虛榮、矯飾、拜金的女人有慾望但不會投入一絲感情!因為我不相信世間有愛情的存在,也認為沒必要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那種虛無飄渺的感覺上。 如果沒有遇到她的話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會這樣無任何負擔地活下去!可是偏偏…… 我清楚地記得那一天我陰錯陽差地經過一家毫不起眼的餐廳,也許是因為它的太過簡單和普通讓我有種想進去看看的慾望。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穿著墨綠色的制服忙碌地在整個餐廳�穿梭著,其實嚴格的來說她並不漂亮,乍一看就是屬於那種丟在人群中就會立刻消失不見的女人。但她就是吸引了我,她身上散發的獨特氣質和冷漠淡然的神情使我無法不去注意她。 我坐下後她來到我面前詢問我的需要,在我點好餐吃完起身離開後她都沒有看我一眼,我敢肯定她恐怕連我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完全忽視了我引以為傲的男性魅力,也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 於是我連續兩個星期都去光顧那家餐廳,我發現她總是特立獨行地幹著自己的事很少和別人交談,在不忙的時候她會躲在角落�冷冷地注視著周遭的事物! 她真的很特別,這樣特別的女人讓我死寂的心蠢蠢欲動,我很想得到她!想看看她陷入愛和慾望的旋渦�還能不能保持這份冷靜! 對於她我勢在必得!我調查了她的一切資料,對她的性格和愛好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我不敢貿然出擊,只能旁敲側擊地接近了她大學�同班的一個姓黃女人,沒有意外地很快就征服了那個空有美貌的膚淺女人。這時候我也發現她終於注意到我了,雖然只是在遠處淡淡地一瞥,但我知道自己的身影已經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接著我故意在那個姓黃的女人面前打聽她的事,裝出一副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故意激出女人的嫉妒而頻頻找她的麻煩!當我看到她怒氣沖沖地走向我的面前時候,我發現我整個身體都因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果不其然我成功地誘拐了她,得到了她的身體,在衝破她那層象徵貞潔的薄膜的一剎那我竟然產生了一種憐惜的感覺!那種強烈的感覺我無法控制,不由自主地就主導了我。 為了理清自己對她的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我強制她和我住到了一起,也是因為同居讓我對她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認識!她比我想像的更洒脫和寡情,她不若一般女人那樣粘著我、討我歡心,而是從不干涉我的生活,好象我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嚴格地說起來她的缺點多得數不清,懶散、邋遢、孩子氣,有時候還帶有暴力傾向。單看任何一點我都無法忍受,但是這些缺點集中到她的身上我卻甘之如飴地為她善後。我覺得我可能是瘋了,竟然對這樣一個怪異的女人如此地縱容,還讓她爬到了我的頭上! 所以有段時間我放縱自己去外面尋求其他女人,但每每到了關鍵時候腦子�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的身影。當我帶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抱著她要她的時候,她卻僅是微微地顰眉便馬上放任自己和我一同掉進情慾�。 相處了兩年她的外觀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熟嫵媚得讓人無法忽視!但她的性格卻一點都沒變,依然我行我素,自持冷靜!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她了,她就象一陣清風,來也好,去也好,卻從不驚動我的世界。她從不在意我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也不在意我和她之間這種不正常的關係,仿佛我在她的心中就象空氣一般絲毫影響不了她的遊走! 不知不覺中我愛上了她,這時候我開始害怕了,害怕她想風一樣會突然飄走、消失。我急欲想抓住她,想讓她永遠留在我的懷中!可是我卻估計錯誤了,風本來就是自由無形的,它只在你不經意間悄悄地飄到你身邊,然後趁你不注意時又悄然離去! 就這樣她走出了我的生命,象是從未在我的世界停留過一樣,我想抓住,但她卻象風一樣從我指縫中偷偷地熘走,不留一絲痕跡! 在她走後的4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這個無情冷血的女子已經溶入進了我的血脈,顛覆了我30年來的人生! 所以我決定要找回她,仍然是從接近她身邊的人開始!在瘋狂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我會跟她妹妹訂婚的目的只是為了重新引回她對我的注意!我可能是世界上最蠢的一個男人,我也承認我很自私,但為了她我不後悔! 李小曼,我和你之間從未結束過! 19 在我用那麼殘忍地傷害了兩個男人後,或許很多人會用道德觀念去譴責我這種女人,自私、冷漠,甚至不知好歹等等。但我知道我這樣做的對的,很多女人會因為同情而心軟,而動搖,而軟化,而最終失去原則!而我身上的理性多過於感性,即使有了親密的關係,我也會堅守著自己的陣地,不讓自己受到半點傷害。 我是個背道離經的壞女人,而男人都是靠下半身說話的動物,男人熱衷於權利和金錢,更容易被感官上的刺激所俘獲。不可否認在感情上男人喜歡犯賤!他們對傳統定義的好女人只有尊重、信賴卻沒有慾望。他們的潛意識�都希望被壞女人的原始動力燃燒,渴望被充滿誘惑的女人去釋放他們心中的激情。 在幾千年�埋藏在男人心中的惡劣根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演變,反而任這種犯賤的思想在他們頭腦�根深蒂固!我敢說那兩個男人並不是真正的愛我,有可能他們只是單純不想與主流的道德觀妥協,更多的是他們被我身上的那種野性和強悍的內在所吸引,進而想征服我!所以在認清男人醜陋的本質後,我的愧疚感也蕩然無存! 一掃前幾天的陰霾,我趁著雙休日獨自一個人跑到全城最貴的商場進行了一輪瘋狂的購物,接著到美容院做了個SPA給自己徹底的放鬆,再來到電影院�把自己喜歡的或者不喜歡的電影全都看了一遍。我把自己的時間填得滿滿的,放任自己享受著奢侈的生活。我依然活得無比精彩,因為我是一個不被任何事物所牽絆的驕傲女人李小曼! 星期一的早上,我穿著昨天剛購的Prada新裝神采奕奕地踏進了公司大樓。 一進到辦公室,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周遭的空氣詭異得很,若不是我天生膽大恐怕要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我環繞了四周一圈,發現平常應該都會笑著跟我打招唿的同事們都拿著有色的眼光看著我,仿佛把我當成了外星來的生物。 我裂開嘴乾笑了兩聲,好奇地問「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所以人都沒有理我,只有黃秋燕一個人開口,尖銳的語氣�有著掩飾不了的嫉妒「真是恭喜你啊,李小姐,沒想到你的本事那麼大!」 「呃?什麼意思?」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指的是所謂何物! 「還在裝蒜!」她冷哼一聲接著說「今天人事部下了指令,把你調到總裁辦公室做秘書!」 「啊?」我驚訝地大叫一聲,眼睛瞪得死大地望著她。 「哼,人家辛辛苦苦地工作最多也只是連升兩級,而你……」她滿是鄙夷芝麻小眼地對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說「不知道是靠什麼關係才上去的!」 她尖酸刻薄的話讓我微微顰眉,毫不客氣地回敬道「沒辦法,象我這種美女走到哪�都能引起別人的關注,不象有些人註定要老死在這個小地方!」說完還不望用勢力的眼光瞥了她一眼。 「你這個狐狸精!」她被我激得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做狐狸精也好過做老處女!」我捂著嘴偷笑,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傳到了她的耳朵�。 「你……!」她憤怒地走上前揚起手想給我一個耳光,可是我的毫不畏懼和嘴角上的譏諷讓她遲遲下不了手,最後只得悻悻地把手垂了下來。 這時候一個平常和我關係不錯的同事把我拉開了,小聲地在我耳邊說「小曼,別理她!趕緊收拾東西到16樓報道吧!」 我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笑容「恩,謝謝你!」 「沒什麼啦,恭喜你高升!」 我抿著嘴淡淡一笑,心�則暗暗叫苦。因為離開了這�我勢必得用心工作,再也不能渾水摸魚了!我不禁思索著他這樣做的動機和用意,的確我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但我看他也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男人!僅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把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調去當秘書怕是會惹得眾人非議吧! 在上次的對峙�,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很感興趣,我對他的挑逗也成功了。但我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說不出來,只是憑感覺猜測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男人!而這次的調職是單純地對我產生了興趣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的腦海�頓時冒出了他高大的身影,然後努力回想著自己在一些愛嚼舌根的三姑六婆口中聽說的他的事跡。 南源赫,今年32歲,單身。畢業於英國一所有名的大學,四年前回到國內接掌了『金邸集團』中國分公司總裁的位置。 他很神秘,很少接受媒體的採訪,也從不和女人傳出過什麼緋文,生活乾淨得就象和尚一樣。 『金邸』的員工都知道他在上任的四年�從來沒用過女秘書,身邊就只有一個男性助理何英奇。有段時間大家還在猜測他是不是個同性戀,畢竟象他這樣成熟又多金的男人會不好女色是很招人閒話的! 不過後來又聽說他其實是有女朋友的,上次在同學會�見到他和黃熒熒在一起也證實了這一說法。 既然現在木已成舟那我也只有安心地上船了,不管前方會遇到多大的風浪,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從今之後我得更加加倍小心和謹慎,哪怕是我也對他有著濃厚興趣! 20 一個星期前我的工作地點從3樓業務部的小辦公室�搬到了16樓,何英奇把我安排到總裁室前面左手的一間辦公室,而他的辦公室則在我的對面。調到這�後我才發現16樓整整一層偌大的樓面�就只有我們3個人,比起樓下的人聲鼎沸這�安靜得可怕,恐怕連一跟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聲音!由此可見這個南源赫真如傳聞中所言的很神秘且非常注重個人隱私。 我不禁對他過於低調的個性產生了好奇!這樣一個喜歡安靜的男人怎麼會和黃熒熒這種恬躁的交際花混到一塊的?莫非是另有別的隱情? 話說這好奇心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一種強烈慾望,越是神秘不可捉摸的東西越是想挖空心思去了解!雖然我一向從不過問周遭的事物,但這個男人多變性真是該死的吸引了我,讓我在心底產生了想去剝開他神秘面紗的衝動。 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我被調上來的這個星期�一次也沒見到他,據何英奇說他去東南亞參加一個企業精英的會議了,大概要過10天左右才會回來。 而我因為從未接觸過秘書的工作,所以趁著這段時間拚命地惡補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何英奇也給了我不少的提點和幫助。還好我的腦子還不算笨,一個星期下來關於工作的基本要領和注意事項我已經基本掌握了,接下來就等南源赫回來後的正式實踐了。 何英奇每天中午都會來找我一起吃飯,和我聊些工作上的事,有時候還會閒話家常。 他的友善出乎我意料之外,第一次見到他我還以為他是個很冷漠的男人。 結果幾天的相處下來發現他很細心,很體貼,象一個大哥哥似的照顧我、幫助我。 其實仔細一看他長得不差,比起南源赫野性張狂的外表,他不算英俊的相貌則是介於斯文和狂妄之間,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無框眼鏡讓他看上去更為成熟和內斂。 不過我總覺得他的眉宇之間有種揮之不去的猶豫,在他不經意發獃的一瞬間我能看出他似乎有一絲淡淡的憂愁,好象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困繞著他。 但我可以肯定他對我雖然有好感卻完全沒有摻雜一點男女之間的情愫,而只是用對待朋友的方式對待我。這也使得我可以更加放開自己和他相處,所以很快地他就成為繼羅藍之後我的第二個朋友。 我和他融洽的關係在南源赫出差回來後就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雖然見了面他仍斯文有禮地對我微笑,但他很少再找我一起吃飯,和我相處的時候也變得小心翼翼,甚至在南源赫面前從不跟我說話也不看我一眼。 令我感覺到匪夷所思的另一個人當然是南源赫了! 在他回來的第一天我就碰了一鼻子的灰,早上碰見他的時候我微笑著主動地和他打招唿,結果沒想到他僅是微怔了一下後就當著我的面把辦公室的門給甩上了。 接下來對我的態度也是冷淡到惜字如金的程度!他的冷漠和無視嚴重地挫傷我的女性自尊,我不明白為什麼在我們那樣激烈的擁吻過他還能這樣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難道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女性魅力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桌上的電話鈴喚回了我神遊的思緒,我接起電話有氣無力道「喂?」 「李小姐,為什麼那麼久才接電話?」略帶責備的聲音從話筒�傳來,就在我想為自己申辯的時候他又接著說「給我泡杯咖啡!」 「是!」我任命地掛上電話,起身去茶水間給他泡咖啡。 我上來已經快一個月了,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工作模式,而他似乎一點也沒把我當回事,除了在必要的時候他才會用內線電話吩咐我去做事,其餘時間他根本就把我當成個透明的人。他若有似無的態度和我原本的想像大不相同! 若不是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還真懷疑現在坐在總裁室�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南源赫!。 他善變的速度甚至比我還快,估計那美麗的黃熒熒小姐早就成為了他的過去式了!不然以那女人的性格一定會死纏著這種優質的男人不放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我一次也沒接到過她的電話,也從沒看她出現過! 而他的變化讓我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一時間我真有點難以適應。 總之這一切改變得太快了,也太詭異了! 「總裁,您的咖啡!」我小心地端著咖啡走他面前,此刻他正低著頭翻閱著各部門呈上來的資料,頭也不�淡淡地說「放下吧!」 我把咖啡放到他的桌子上,眼睛也在偷偷地打量著他。我發現他非常喜歡灰色,不光是身上灰色的西裝,甚至連辦公室的格調也是灰的。通常喜歡灰色的男人也最神秘的,這種男人有深度,有特殊的品味,但是不容易遇到欣賞他的女人!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我,他竟然還欲迎還拒,真是氣煞我也! 「李小姐,沒什麼事你可以出去了!」他�起頭看著呆楞中的我,用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命令道。 他望著我的眼神有些不耐煩,但更多的是冰冷!為了不讓自己更失態,我調整了下唿吸帶著微笑朝他點了點頭後迅速地退了出去。 回到座位上我揉了揉有些漲痛的太陽穴,安撫著自己紊亂的思緒。第一次、第一次有男人讓我感覺到難堪!以前一直是我太自負了,現在看來我對他的影響根本就是無關痛癢。 一想到他那張冷若冰霜臉我就咬牙切齒,這個男人顯然比我想像的更難弄! 哼!在占了我的便宜後就翻臉不認人,他最好乞求日後不要敗在我的手�, 21 接下來的日子可謂是一成不變的,他再也沒有對我另眼相看過,仿佛那天對我的興趣只是曇花一現。這些天我都在暗地�觀察他,發現他是個很單調的男人,他大概唯一的愛好就是不停地工作! 就連平時的休閒活動也少得可憐,就算真有什麼推不掉的應酬他也只會單身赴會或者是帶著何英奇一同前往。而我就象是個被遺棄在某個黑暗的角落�毫不起眼的裝飾品! 我不是沒有對他發出過暗示,甚至有時候我也會不經意地挑逗他。可是他對於我所做的這些通常都是視若無睹,完全當做沒看見!這幾天我靜下心來仔細地想了想,我的做法太過於急噪了! 他對我一反常態的漠視讓我的虛榮心受挫,開始急欲地尋找突破口,卻失掉了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優雅身段。 我犯了一項女人不該犯的大忌,那就是太把他當一回事了!我最近做的一系列傻事讓我變得不象自己,反而象是小女生的暗戀,暗自關注著他,急切地想知道他的每一件事! 古龍小說�有句經典名言:誰先動心,誰就滿盤皆輸。雖然我沒對他動心,我的急切也全都歸功於他的欲擒故縱,但卻恰好成了我致命的弱點! 不過好在這一切還沒有演變到無法挽救的地步,在認清了自己的盲目後我開始反省!男人之所以會壞,之所以越來越不成樣子,多半還真是女人給寵的。 女人寵壞了男人,最後還得自食其果!所以不管在任何時候女人都不要放下自己的驕傲的自尊,少一個男人也不見得會死,更何況見異思遷一向是我的本性,這個世界上男多女少已經成為了事實,我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弔死在一顆樹上呢! 雖然這個男人可以說是我目前最大的挑戰,他的確非常與眾不同,氣質也很合我的胃口,我不可否認自己很想得到他!可若是為了贏回面子而把全部精力都投擲他一個男人的身上就等於不知不覺中讓自己處在了被動的位置上,也很容易失去自我!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保持平衡的心理,對男人的態度除了會衝鋒陷陣,也要懂得激流勇退! 我看了看手錶再覷了眼身後禁閉的大門,決定不管他先讓自己下班。南源赫是個標準的工作狂人,他可以一整天呆在辦公室�工作而不踏出去一步!不過他倒是從沒要求我跟著加班,什麼時候下班完全是隨我的意願。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會裝模做樣地留下來,到了最近我幾乎是一到下班時間就閃人,不想再浪費一點時間在他的身上。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條斯理地把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待我整裝完畢後時針也剛好指到了下班的時間,於是我提起皮包跨了出去。 沒想到我一出門就恰好撞到了今天第一次踏出辦公室的南源赫,來不及剎住自己的腳我就這麼一頭撲到了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不甘心還是我太想誘惑他,我在驚唿一聲後故意把柔軟豐滿的胸部貼到了他的身上磨蹭了幾下,然後帶著歉意跟他說「對不起,我沒看見您出來!」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明顯地怔了一下,隨後立刻把我扶正,垂下眼口氣冷淡地說「下次小心點,你下班吧!」 他眼眸�的精光被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了,深不可測的,一如他淡得聞不出心緒的語氣。看來我又失敗了!我扯動下嘴角勉強地對他微笑道「總裁,再見!」 說完後我優雅地轉了個身不疾不徐地朝電梯方向走去。 我決定今天讓自己放鬆一下,這些天緊繃的情緒已經使我的肌肉有些僵硬了,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付出喪失美貌的代價,那就太得不償失啦。 剛走出公司的門口,我想從皮包�拿出手機和經常光顧的美容院預約一下時間。可是翻遍了整個包就是沒找到,我這才想起我好象把手機放在抽屜�忘記拿了!幸好還沒走遠,於是我馬上返回公司準備去樓上拿手機。 16樓的電梯門一開我就看見何英奇一臉沈重地朝總裁室走去。我原本想喊他和他打聲招唿的,可是他行動飛快地已經拉開門走了進去。 就在我拿好手機正要走的時候,卻聽到了總裁室�傳出來的一陣南源赫的咆哮聲。怪不得剛才何英奇的表情會那麼沈重,八成是出了什麼事讓南源赫在發彪吧!在那麼好的隔音效果下還能聽見他的吼聲,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麼地憤怒!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豎起耳朵小心地接近了那扇門,發現門沒有關緊,我順著門縫朝�望,剛好能看得見他們兩人。 「為什麼自做主張把她調上來?」南源赫冷咧的話讓我一怔。沒想到原來把我調上來的是何英奇而非他! 「你應該知道我的用意!」何英奇的神情淡然地輕聲說,一雙黑眸被眼鏡遮擋住了使我看不清。但我非常想知道他所指的用意的什麼?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來管我的事?」南源赫大吼著,帶著陰森抑鬱的駭人怒氣緩緩地走到何英奇身邊一把攫住他,就在即將要發生暴力事件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令我瞠目結舌的畫面…… 22 南源赫帶著幾分陰鬱暴戾氣勢把何英奇推倒在偌大的辦公桌上,用高大的身軀壓著他,形成了一個極曖昧的姿勢。 「我希望你能走出那段陰霾,重新面對自己。」何英奇毫不掙扎地任他壓在自己的身上,但他說話的聲音夾雜著絲絲痛苦的情緒。 「啪!」很清脆地一聲,他被南源赫重重地攉了個耳光,臉被打得歪到了一邊,當他咬著牙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視線正好瞄到躲在門縫後偷窺的我。 我身體一怔想立刻逃跑,但他眼神中述說出的哀傷和無奈又讓我止住了想逃走的念頭繼續站在原地等待著事情的發展,我想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存在著一種什麼關係! 僵持了片刻之後南源赫倏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嘲諷地說「你認為你有資格對我說這些嗎?你不要忘了我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何英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嘴�不住地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我聽膩了你的道歉!」他臉頰肌肉抽搐著,臉部的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顯然也象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吧!」半晌後南源赫再度開口,他此時看上去平靜多了,只是嘴角上那似虐非虐的笑容讓我驀地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何英奇撲通一下跪到了他的面前,垂著頭象是一隻喪家之犬。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時候他突然伸出了手拉開南源赫西裝褲上的拉練,彎下身張嘴將那根半軟的慾望吞進了口中。 「唔~~」被溫熱的嘴唇包裹著讓南源赫舒服地呻吟出聲,但臉部的線條並沒有就此軟化,仍是一派冰冷。他用兩隻手固定住何英奇的頭讓他動彈不得,然後使勁地擺動著腰胯一下一下地在他口中快速進出著。 眼前淫糜的一幕讓我的瞳孔放大不禁想尖叫出聲,一陣噁心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我趕緊捂上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睛則死死地盯著那兩個在苟合的男人。 隨著南源赫胯下的動作越來越大,何英奇也閉上了痛苦的眼睛,隱約中我好象看見了他的眼角的淚。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胃�越來越明顯的劇烈翻攪讓我想嘔吐,我趕緊轉過身撫著自己難過的胃邁著雜亂的腳步倉皇地離開了。 出了公司我就象一隻沒有方向的無頭蒼蠅在街上亂竄著。剛才發生的事象是會自動倒帶一樣在我腦海�不斷重演著,天啊!我想不到兩個那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是GAY!現在我終於知道何英奇身上的憂愁還有南源赫對我態度冷淡的原因了! 在此之前我對同性戀一直持尊重的態度,我覺得這不過是一部分人選擇的一種獨特生活方式,它既不是罪過,也不是病態,只要不侵犯他人,我們這個社會理應尊重並保障其選擇。 不管是同性戀,異性戀,都是生活的一種選擇!特別是在21世紀的今天,同性文化早就得到了一定的尊重,許多時尚界的大腕和明星都勇於對大眾宣告自己同性戀的身份,甚至很多國家已經正式允許了同性的婚姻! 可是漂亮的話誰都會說,事不關己誰都可以任意地大肆評論。在沒有親眼所見的時候我對這些特種人群既不反對也不支持!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不是嗎?但是當自己真正遇上了、看見了,即使是象我這樣不受倫理道德約束的女人,也會覺得震驚和毛骨悚然!或許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才會讓我一下子沒辦法接受,時間長一些的話我應該就不會那麼排斥了。 令我覺得奇怪的是何英奇本身好象並不願意,不然他也不會把我調上來用於轉移南源赫的注意。而且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不難聽出南源赫似乎非常恨何英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想恨恐怕就是他們會變成這種關係的關鍵! 不過最可惜的還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竟然是個GAY!現在看來黃熒熒只不過是他用於掩飾身份的工具,對我的興趣也可能是源於我的挑釁。而我竟然還傻傻地使盡渾身解數去勾引他!想到這些我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真是丟臉丟到天安門了! 「小曼,出了什麼事?」男人著急的聲音讓我回過神,我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不正是我那可憐的哥哥嗎? 「裴子騫?」怎麼又是他?為什麼他總是在我最彷徨的時候出現? 「你怎麼了?我看你又咬牙又跺腳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他輕撫著我額頭凌亂的發溫柔地問。 「天!?」沒想到我剛才居然做出了傻瓜似的舉動!我的臉霎時一紅,想也沒想就投進了他的懷抱,雙手摟住他的腰低聲催促道「還不快走!」 他一言不發地摟著我緩緩前進,可是上下起伏的胸膛敗露了他偷笑我的事實! 我�起臉白了他一眼,口氣不善地說「很好笑哦!」 這下他放肆地笑出聲來,隨後寵溺地啄了一下我的紅唇才道「我不知道你還會害羞!我還以為驕傲的李小曼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呢!」 我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腰,笑眯眯地說「你去試試在大街上又跳又叫被別人當猴子看的滋味不就知道了!」 他立即噤聲,但是嘴角仍是彎成好看的弧度。我放心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吸取著他乾淨的氣息任他摟著我坐進了車�。 23 裴子騫帶我走進了他的公寓,視線環繞了一圈後我發現他的住所就和他的人一樣既乾淨又簡潔,找不到一絲的雜亂。父親曾告訴過我他在22歲決定接下裴家事業的時候就搬了出來。我一直以為那麼多年他都住在裴家,沒想到他會獨自居住!我和他認識已經有22年之久了,但是我對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幾近貧乏。 「你為什麼老是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緊瞅著他,用質問的口吻對他說。 他神色如常,只是用深邃的黑眸一直盯著我,象是仔細地斟酌了一番後才開口「可以不說嗎?」 「現在都流行『不能說的秘密』嗎?」我帶點諷刺地冷哼道。其實我也不是到非想知道的地步,我只是討厭他的和顏以對!男人不都是要面子的動物嗎?在我那樣無情地對待他後他難道就一點不生氣、不憤怒?通常情況下他應該狠狠地罵我一頓或是打我一個耳光,不可能象現在這樣若無其事,一副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他但笑不答,從他的眼�我看不到一絲的責怪,有的只是無盡的溫柔和寵溺。 「你一點不恨我玩弄了你?」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好脾氣讓我心情特別煩躁,我就是想說些尖刻的話來讓他不好受。 他臉上的笑容一斂,黑眸深深凝住我,半晌之後才靜靜地說「不,我永遠都不恨你。」 他語氣中的堅決和淡然的神情讓我不知所措,張著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他微笑地合上我的嘴,帶點薄繭的拇指摩挲著我的唇畔,輕聲道「我只是希望在你心情不好或是覺得寂寞的時候能夠陪在你身邊。」 「就這麼簡單?」我眼睛一眨不眨地覷著他,揣測著他這番話的誠信度。 「就這麼簡單!」他說話的音量雖輕,但語氣�卻充滿了不容質疑的果決。 他的保證讓我仍是不死心地拋出猶如驚雷般的問句「即使我不愛你?」 頓時他的臉色變得鐵青,盯著我的眼神很複雜,雙手不知不覺地握成了拳頭,象是被我的話怔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的回答呢?」我對他的異狀視若無睹,繼續追問道。 片刻之後他的鬆開了緊握的手,肩膀一垂無力道「即使你不愛我!」 這一刻我覺得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傻最笨的男人! 他其實壓根兒就不需要和我這種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女人攪在一起,在明知道會受傷的情況下還義無返顧地撲過來!他若不是腦袋進水就是果真愛我愛得發狂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後者,自我們有了親密關係後他就從來沒有掩飾過對我的愛意。不過這次出乎意料的我沒有產生排斥的感覺,可能是他的傻讓我在某種程度上接受了他,又或許是相信他對我下了保證吧! 「傻瓜!」我嬌嗔一聲後用雙手捧住他俊俏的臉,踮起腳毫無預期地壓上了他性感的薄唇。我的主動出擊讓他從喉嚨�發出了一聲低吼,一雙鐵臂來到我的臀下把我用力托高,溫熱的唇舌溫柔又狂野地侵略著我。 我閉上眼享受著他的觸撫與疾雨般的吻,唿吸�全都是他的味道。口中兩人的唾液甜得象蜜一樣讓我不停地吸吮著,他邊和我吮吻邊抱著我走進了臥室。把我輕柔地放到床上後才離開幾秒種的四片唇又按捺不住寂寞地膠合在一起。 「恩~~~」我禁不住發出一聲嚶嚀,柔若無骨的小手滑進了他的衣服�細細地摩挲他強健的身體,還不望輕扯一下他乳暈周圍的毛髮。 他的唿吸頓時更加急促,灼熱的唇來到我的耳畔,輕咬著我的耳珠,伴隨著沙啞的聲音低喃著「小曼……我的小曼!」 他的氣息讓我全身顫抖,白皙的肌膚上起了點點雞皮疙瘩。我蠕動著身體去摩擦他,恨不得全身都貼到他身上不留一點縫隙。 他火熱的手開始解開我的衣服,我蹙起眉喘著粗氣把手游移到他的下身,一把握住他那跟早已叫囂的欲棒隔著褲子逗弄著。 「唔……!」他呻吟一聲後把我身上最後的遮掩物用力扯掉,對我邪笑一下後突然把頭一低,偎在我軟肉溫香的酥胸�,用嘴含進我乳房的一顆小櫻桃,一陣吮吸起來。他含著我乳頭時輕時重,舌尖上下拍打著,牙齒又咬又嚼。 我從下腹升起一陣麻意,又癢又酸的感覺讓我不由地嗔叫出聲「哥哥……人家受不了了!」 「不要著急,小魔女,我這就給你!」他輕聲低哄著我,迅速地卸下了身上的束縛。 他赤身裸體的再次壓上來,肌膚相親的滿足感襲擊了我的大腦,讓我不由自主地張開腿夾住了他精瘦的腰。 「這麼急?」他挑著一邊眉輕佻地說,一隻手滑到了我的女性禁地放肆地摸索著,當他摸到那潺潺而出的泉水時彎起了嘴角輕笑道「原來已經泛濫成災了!」 我滿面潮紅含羞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哥哥……你真討……啊。!」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猛地一個挺身侵入了進來。 「恩……這次……你對得……真准……」我邊喘氣邊調侃他。可是下一刻他開始在我體內橫衝直撞,如疾雷急雨般不留一絲空隙。我在他的一陣猛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只能跟著節奏嬌吟著。他每一下都頂到了我的花心深處,我的情慾因為他的搗弄而漸漸升華,沒過多久就達到了高潮。 「不……不行了……哥哥!」我快慰地尖叫著,不停地扭轉著腰身配合他的動作。這時他把頭埋進了我的發�,下身的撞擊也越來越猛,就在我再次因高潮而尖叫的時候他終於把慾望釋放了出來。 24 我是幾點到他家的?8點?或是更早?我瞄了一眼牆上的鐘,現在已經12點了,在這4個小時�我們幾乎有一大半時間在床上度過的。 我沒想到他斯文儒雅的外表下卻有一顆那麼瘋狂的心,狂野地占有了我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感覺都是那樣的銷魂蝕骨,讓我有些不敢相信這竟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性愛! 激情過後我全身酸痛地動都不想動,任由他撐開我的大腿,為我清理腿間流出的濃液。待清理完畢後他撈起早已經掉在地上的被子,蓋在兩人赤裸的身體上。 他倚著床頭讓我靠在他的胸前,我則是象一隻慵懶的貓一樣蜷在他懷�一臉滿足地環住他的腰。 「小曼。」他輕撫著我的背,聲音帶著慾望過後的沙啞。 我仰起頭看著他,從鼻子�發出聲音「恩?」 看了我好久後他才不動聲色的問「你今天要走嗎?」 我能感覺他此刻正屏住唿吸等待我的答案,連肌肉都繃得老緊。他一臉緊張的樣子讓我不禁莞爾一笑,把臉更偎進他的結實的胸膛,輕聲道「你讓我很累了。」 意思當然是想走也不能走了!關鍵是今天我真的也不想走,特別想依偎在男人溫暖的懷抱�。 我的回答讓他緊繃的情緒霎時放鬆開來,從他驀然加速的心跳聲聽出他的此刻激動心情。我們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沒過多久我開始昏昏欲睡,眼皮也越來越沈重,朦朧中我感覺到他輕柔地將我放平,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後躺下來擁著我一齊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在他溫柔體溫的包圍下我睡得特別沈也特別舒服,以致於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在我神智清醒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今天還要去上班的事實,驀地坐了起身。身邊的男人也因為我幅度過大的動作跟著起了身,關切道「怎麼了?」 「我忘記今天要上班了!」我一臉哭喪的樣子。 「對不起。」他喃喃地說,似乎要把一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個笨蛋!我不禁在心�罵他!果然愛情會讓人的腦袋變壞,他小心翼翼生怕越雷池半步的樣子讓我也狠不下心去責備他,只是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帶著幾許認真道「不關你的事,是我主動勾引你的!」 我的話讓他白皙的臉出現了一絲酡紅,神情尷尬地不敢看我。我翻了翻白眼,知道他肯定聯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情!我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很容易臉紅,只要我說些曖昧的話或是做些挑逗的動作都會使他很不自然、手足無措,真是可愛極了! 我禁不住用手勾過他的頸項對著他的唇狠狠地啄了一下,然後用盈盈的雙瞳看著他又漲紅了幾分的臉撅著嘴對他撒嬌「我想洗澡,渾身粘粘的!」 我嬌嗲的樣子讓他怔了一下,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滿臉寵溺地問我「你要衝澡還是泡澡?」 「泡!」我回答完後他就立刻掀開被子赤裸著身子走進浴室�幫我放水。我著迷地看著他精瘦且毫無贅肉的身體,不禁沈溺在他的體貼之中。 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本該配一個賢淑優雅的女子,何以會一頭栽進我這种放盪不羈的女人手�!經過昨天他讓我產生了一點點的感動,還有一點點的喜歡,但是還沒有達到那種所謂愛情的虛擬感覺。 我想我也不會為了他做出任何承諾,也不會為了他放棄目前的生活模式。 如果他能做到如他所保證的一樣,我不介意繼續保持和他這樣一期一會的模式。 倘若他干涉到我的私生活的話那麼我恐怕也會象對待段逸風那樣對待他!不過我可以想像得到一旦和他分開我的心�會多少有些難過和可惜,但僅限於這樣! 他對我的影響還沒到我會為他放棄一切的地步。 「小曼,水放好了,你過來吧!」他的聲音讓我緩過神來,我把目光對上他看到他正對我招手示意我快些過去。 我嘴角一彎露出個迷人的微笑,一絲不掛地朝他走去。我聽見了他的抽氣聲,眼角也瞥到了他漸漸漲大的慾望。我的身體�突然一陣空虛,好想要他把我填得滿滿!我抓住他的腰,對他搧動著長長的睫毛,甜甜地誘惑他「哥哥,我們一塊兒洗吧,我很會刷背哦!」 於是他象著了魔似的把我塞進了浴缸�,自己跟著也坐了進來。我對他綻開很無辜的笑容,擠了點沐浴露到他的身上開始拿著刷子對他施展魔法,我的小手在他身上到處遊走弄得他全身都是滑滑的,然後讓他背對著我用刷子輕輕地刷著他的背,我每刷一下都聽見他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愉悅的嘆息。 我嗤笑一聲用一隻手繼續刷著,一隻手伸到了他的跨下,準確地握住他那根長長的棍子仔細地搓揉著,滿是泡沫的硬物更顯絲滑,也方便讓我更加快速地套弄。 刷著刷著他突然轉身,一把扯過我的刷子扔到一旁。轉過我的身體,壓低我的背,先是用手在我的私密處逗弄了一陣讓我流出動情的液體,緊接著扶著我的臀部從後面戳了進來。 「啊……」突然的被充滿的感覺讓我尖叫出聲,他邊動邊將兩隻手從後方伸出來抓住我兩隻飽滿的渾圓,還不時用指縫輕夾著那已經充血的尖端,快慰的感覺讓我全身顫抖不住地呻吟。 這時候房間�的手機鈴聲傳到了我的耳朵�,我半睜開眼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我……手機……響了……」 「弄完再去接!」他的頭抵在我的肩上,急促地唿吸噴到我的側臉。我能感覺到他的汗一顆顆地滴在我的後背上,他越來越用力的動作也讓我顧不得那一直作響的手機,只能努力地翹高臀迎接他每一次的衝擊。 當他為我沖洗乾淨身體抱著全身虛軟的我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了。他把我放到床上我才想起剛才手機響過的事情,我望著仍是精神奕奕的他有氣無力地開口「能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嗎?」 他帶著一抹象是在嘲笑我差勁的體力的揶揄笑容,為我取來手機然後滑進我身邊的空位細細地為我按摩著四肢。 我舒服得嚶嚀一聲,接過手機翻開一看,竟有6個未接來電,而且是一個號碼打來的!我顰眉看著這個陌生的號碼考慮要不要回過去,在思量了一會兒後,我按下了撥打鍵。 25 在嘟地響了第3聲後電話接通了,下一秒聽筒�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喂!?」 「我是李小曼,剛才哪位找?」單憑一個聲音我就大概猜到他是誰了,不過我不禁猜測他會打給我的原因。是為了我今天的無故曠工還是為了昨天我的偷窺? 「是我,何英奇!」他非常簡潔地回答。 「今天很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沒有去公司。剛才也是因為腦袋一直昏昏沈沈地所以沒有聽到手機的鈴聲!」我理所當然地對他撒謊,然後靜靜地等待著他出聲。 「恩,我了解了!你的病很嚴重嗎?需要多休息幾天嗎?」他淡而有禮地詢問道。 「不用,我明天會準時上班的!」我認為他對我的關心只是出於客套,所以我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絕了他的好意。 我這個人一向無所畏懼,即使昨天被他發現了我的偷窺,我也沒有沒必要害怕,難道他還能將我毀屍滅跡不成? 何況在相處的這一個多月中我對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相當的內斂、沈穩,雖然過於深沈的表面讓人沒辦法一下子探到內心,但他也不是那種會做出卑鄙行徑的小人! 再說他也有把柄落在我的手�,所以我根本不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 不過若是換做被個性較富侵略性的南源赫發現的話,那我恐怕還真要小心行事。 「好的,那你好好地休息吧!明天見。」沒有多餘地我們同時收了線。 我仔細斟酌著他打電話給我的目的,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平靜得連音調的起伏都沒有。而且對於昨天發生的事也隻字不提,這種情況下我根本沒法從說話的語氣中探出他真實的情緒和想法!不過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實在不成的話就辭職不幹逃出那個是非之地。 「怎麼了?」掛斷電話我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後身旁的裴子騫才出聲。 我對上他的黑眸,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什麼,公司的電話。」 「你今天沒去上班不要緊吧!」他一隻手支著身體,一隻手親昵地撥弄著我一頭大波浪的卷髮關心道。 「我一向循規蹈矩,偶爾生病請個假會有多大的問題呢!」我不以為然道。 他低笑一聲,貼在她的耳畔低喃「我認識的小曼可不是這樣哦!」 我撇撇嘴挑釁道「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 「那請問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對你進行更深入地了解呢?」他輕笑著掬起我的一縷秀髮置於唇邊。 「你覺得你還不夠深入嗎?都已經頂到我的身體內部的器官了!」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拋了一記媚眼反過來挑逗他。 驀地他又一次臉紅,好象仍是不習慣我露骨的言行!而我似乎從逗他臉紅中得到了樂趣,他可愛的模樣讓我好有大女人的成就感!看他從一個28歲的成熟男人瞬間變為一個只有18歲情竇初開的少年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嘻嘻!」我嬉笑一聲後扳過他的臉對著他的唇重重地啵了一下後翻身下床,拿起凳子上的衣服慢條斯理地一件一件穿回身上。 就在我扣上最後一個紐扣的時候,他才黯然出聲「你要走了?」 我�起頭對上他略帶失望的眸,我當然知道他一點也不想我離開,但我卻不能為了做更多的停留。昨天一晚的放縱對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況且我也不能夠給他過多的希望,免得將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你還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嗎?」我微笑著反問他。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他的答案,但女人的虛榮心讓我想聽他親口對我說出。 「我會!」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他回答得沒有半點遲疑。一直絞著我的黑眸閃了閃,隨後立刻垂了下去被長長的睫毛覆蓋住。 這就夠了!我在心底暗忖。 最後我勾起嘴角給了他一個迷人的微笑「這是個很好的開始不是嗎?」在他微怔的目光下我提起皮包從容了走了出去。 女人不能太粘男人,同樣的男人也不能太粘女人,否則肯定會適得其反,從而加劇雙方的厭惡感。 當新鮮感褪去之後面對的將會是更多的無奈與痛苦,而我這種自私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泥沼還要裝聾作啞!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因為厭煩而去傷害他,保持適當的距離是有必要的! 即便是以後真被愛情侵蝕上了身,我相信我也能夠理智地做到『不愛那麼多,只愛一點點』。因為這輩子我早已註定成為一株自戀的水仙花,愛自己甚過愛他人千萬倍! 26 隔天我非常準時地到達了16樓,我在跨出電梯的那一刻就開始眼觀八方地打探著周圍的情形,但卻並沒有發現那兩個男人的身影。我猜想他們恐怕還沒到,於是我脫下大衣掛到衣架上,慢悠悠地開打電腦,把視線絞在顯示屏上一派鎮定地等待著他們的出現。 大概7、8分鐘後面朝我的電梯門再度打開,兩個氣質不一卻同樣頎長的男人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南源赫,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而重、厚而沈的冷冽氣質,他緊抿著唇,魔魅的眼底閃爍著冷邪的光芒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何英奇則緊跟其後,仍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波瀾不興的表面下實則藏匿著洶湧的暗潮。 兩人同時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我神色自若地站了起來扯出一個虛偽的微笑對他們欠了欠身「總裁早,何特助早!」 「恩!」南源赫微眯起眼睛,靜靜地望著我,半晌後才用不帶任何音調的聲音說「聽說李小姐昨天生病了?現在沒事了吧?」 「謝謝總裁的關心,小病而已,已經沒事了!」我很客套地回答他的話,一雙大眼則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犀利的雙眸。 「你的臉色很白,最好注意些!」他神情不變地說出一番讓我匪夷所思的話後徑直走進了辦公室。何英奇露出淺淺地微笑,對我禮貌地頷首後跟著他走了進去。 他是在關心我?我揣測著他話中的含義任自己神魂浸淫在半沈思的狀態,兩隻手也下意識地撫上了臉頰。 出門的時候我刻意地撲上了一層顏色較白的粉為的是營造出大病初癒的樣子,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注意到這些,還主動開口提醒我!在過去的一個多月�他對我漠視的程度就象我是透明的一樣,可如今怎麼會說出這種類似於關懷的話? 太詭異了!肯定有古怪! 怔怔地瞪著已經合上的總裁室的大門,我不禁猜想他們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又在做那擋子事?下一秒腦袋中的邪惡思想一下子冒了出來引得我的心智大亂! 我忙不�地坐下來閉上眼使勁壓下自己的胡思亂想,調整了唿吸後睜開眼,卻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何英奇!他沒有和我說話只是象往常一樣微笑著對我點點頭後就離開了。 他的沈默讓我和詫異!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保持著常態,神情舉止讓人覺察不出任何突兀之處!冷靜得仿佛那天我看到的齷齪畫面只是南柯一夢,又似其實根本不存在! 但是我還是選擇了相信我的眼睛,而且十分肯定我沒有患任何幻想症!那天發生的事絕對是真實的! 或許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試探我,畢竟這件不光彩的事,如果一旦泄露了後果將很嚴重。我相信他肯定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的,所以謹慎一些是必要的。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到處揭別人隱私的三姑六婆!只要不欺我太甚,那段回憶我會永遠地埋在心底不對任何人提起,我認為每個人都應享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權利! 在一番深思熟慮我決定先走一步算一步,總之敵不動我不動,他若動了我再見機行事!倘若我現在辭職就等於告訴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會把自己暴露出來!所以暫時先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是最明智的選擇,以後再慢慢找個機會讓自己全身而退。 就在我打好了如意算盤後就在當天下午這兩個男人一同飛往歐洲去參加什麼勞什子交流會去了。 而他們走的時候我則毫不知情地正趴在桌子上做春秋大夢! 當我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身上蓋了件男式大衣,電腦顯示器上還貼了張紙條『總裁和我去歐洲出差,回來的日期還沒定! 你若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兩天。——何英奇『霎時我有種要暈倒的感覺,我居然放任自己在敵人面前睡著了! 還好沒出意外,不然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一次的大意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前兩天我太過放縱自己去享受情慾弄得身體酸痛睡眠不足導致的!有了這次的教訓我得提醒自己絕不能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我想我還是先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吧!隨著我站立起來的動作披在身上的大衣也順勢滑了下來掉在地上。 我連忙撿起拍拍乾淨然後好奇地看了看,再湊到鼻尖聞了聞,隨即又發現一項令我想尖叫的事——這件衣服上有南源赫的味道! 震驚歸震驚,他們人都走了,想查證也查不了!在接下來的幾天�為了不惹眾人非議我仍是天天堅持來上班,偌大的一層樓就剩下我一個人不免顯得更加清凈。而我本來就習慣了自娛自樂,所以這幾天我一點也不寂寞! 就在我樂不思蜀的第5天,何英奇回來了!當他看到正在敷面膜的我差點被嚇倒,我趕緊把面膜從臉上摘下來朝他無辜的笑笑「這麼快就回來了?」 「恩!看來你過得很好啊!」他帶著高深莫測的笑覷著我,口氣揶揄地說。 「還好,還好!」我厚著臉皮訕笑道,然後故做好奇地問「總裁沒一起回來嗎?」 「我一個人先回來了,總裁還要再待3天!」他回答,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哦!」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他也微笑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27 離下班僅剩下5分鐘的時候我瞄了一眼仍是毫無動靜的特助辦公室,經過先前令他瞠目結舌的面膜事件後他就一直呆在�面沒出來過,若不是聽到偶爾有敲打鍵盤的聲音我還以為他又平空消失了呢! 老實說他會單獨回來根本不在我的意料之內! 親眼看過他們的相處模式我怎麼也想不到行事專斷的南總裁會捨得放過這個大好享用他的機會!畢竟國外對同性戀的看法相對比較開放,不象在國內只能偷偷摸摸的。 還是他另有什麼目的才會早南源赫一步回來?但是又不象是衝著我來的,因為從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任何端倪,這個男人太內斂了! 他就象是在耍心理戰術一樣,沒有第一時間來質問我,反而一直跟我耗時間仿佛在等待出手的時機。這好象就是一場拉鋸賽,誰也打破沈默就是誰先輸,但我知道輸的人絕對不是我! 5分鐘一過我立刻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閃人,由於動作太大一個不小心把桌上的手機掃到了地上。當我彎下腰把手機撿起來再度�頭的時候何英奇卻象鬼魅一樣微笑著出現在我的面前「準備下班了?」 「恩,是的。」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對他點點頭,心�不禁猜測他此時出現的目的。 「小曼,你晚上有空嗎?」他泛起柔和的笑意很紳士地詢問著我。 我挑高眉毛覷著他,裂開的嘴角形成一個迷人的弧度用曖昧的語氣對他說「你這是向我提出約會的請求?」 「呵呵,算是吧!」他低笑道。 「好吧!看在你那麼有誠意的份上我也只能紆尊降貴地答應你了!」我輕嘆一口氣,裝做一副很勉強的模樣。 我的話又把他逗得哈哈大笑「那我還真得感謝李大小姐肯給我這樣難得的機會!」 「那當然!」我毫不客氣地回答。 他的眼�仍帶著濃重的笑意,片刻之後才開口「那還請尊貴的李小姐再稍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些工作需要處理!但我保證會很快的!」 「好的!何特助!」得到我的同意後他立刻轉身,我則顰著眉盯著他的背影。 他終於按捺不住了,比我想像的早了很多啊!但是早也有早的好處,事情一旦明了化我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接下來我只需要靜觀其變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選擇就萬事大吉了。 一個小時後我和他來到了一家高雅的西餐廳,我們各自點好菜後就一直在聊工作上的事,大多是他在問我在答。問的也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象是『習慣了嗎?』『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反正他問什麼我就答什麼,所以一頓飯下來我們的話題根本沒有扯到重點上去。 就在他買好單我們就要分別之際,他率先開口「要再去喝一杯嗎?」 「有何不可!」我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顯然剛才的餐廳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接下來他應該會對我翻牌了! 在喧鬧的酒吧�,我和他坐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在幾杯Scotchwhisky下肚後他開始變得有些急噪了,我靜靜地淺酌杯中的酒,不時用餘光掃向他,但並沒有阻止他一杯接著一杯地狂飲。 當瓶中的酒見底了,他也失去了平常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鎮定自持。此時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於是抓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喃道「別喝了,再喝你要醉了!」 他煩躁地用另一隻手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再把襯衫扣子解到第三顆,手指伸進發間把整齊的頭髮撥亂,就在一瞬間他由平常的一絲不苟變得頹廢狂放! 他把帶著血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我,那雙滿是痛苦和壓抑的眼讓我一怔!這一刻我才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不象他外表所表現的那麼堅強,其實心�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把自己搞成這樣說明那件埋藏在他心�的事都多麼地難以開口!但是該問的總要問,該說的總得說,於是我用試探的口氣問他「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他看了我好半晌後才把狂亂的眸子垂下,聲音沙啞地低喃「你那天看到了不是嗎?」 沒想到他開場白就是我的偷窺!我清了清喉嚨反譏道「你不也看見我了!」 他裂嘴一笑「小曼,你真是個獨特的女人!」 「你今天找我出來就為了我的獨特?」我冷哼道。 他睨我一眼後把目光放平絞在某一處,象是在回憶又象是在沈思。 他維持著這樣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開口「我和南從小的玩伴,我們一直都把對方當作兄弟看待!家庭的貧困使我們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不過9、10歲的年紀就想方設法地賺錢貼補家用。我母親死得早,父親不務正業又經常喝酒,有時候我辛苦拾荒得來的一點點錢都被他搶走,要是不給的話就是一頓毒打。還好當時有南在,他知道了我被打的消息後把我硬是拖到了他家。南的親人只有他媽媽和妹妹,他媽媽身體不好不能幹太重的活,妹妹年紀又小,所以家�的重活累活全是他一個人承擔!我住到他家之後便和他一起擔起了家�的重任,我們每天沒日沒夜地拚命幹活終於讓拮据的生活有了稍稍改善,一個星期能讓一家人吃到一餐肉了! 或許這對生長在富裕家庭的孩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對於我們這些從小苦慣了的窮孩子來說,這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 不一會兒他臉上的欣悅笑容被陰鬱所取代,我想他要說出事情的關鍵了,於是我屏住唿吸等待他再次開口。 28 「可是幸福的生活總是短暫的!當我在南家住到第四個月的時候,我那凶神惡剎的父親找上門來了。 他要帶我回去,但是我抵死不從,南和他媽媽也幫著我阻止他!我們的爭吵招來了很多人圍觀,每個人都指著他的鼻子譴責他,惱羞成怒的他一看情勢不對丟下一句狠話就走了。 我以為我總算擺脫他了,可卻不知道這才是噩夢的開始!一個多月之後的某一天他趁著大家熟睡的時候闖了進來,當我們被一陣哭聲驚醒的時候他已經把刀架到了南妹妹的脖子上!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刺鼻的酒味隨著空氣飄進我的鼻子�讓我唿吸一窒! 我很害怕,因為他在醉酒時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南和他母親一齊衝上去想把妹妹從他手中解救出來,但是一個不過10歲小孩和一個身體本來就虛弱女人怎麼斗得過一個成年的男人?沒過多久他們就負傷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發現父親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猥褻,裂開的嘴角流出了一串的口水。 他這種近乎瘋狂的變態模樣是我從沒見過的,因此我膽怯了,巨大的恐慌讓我一步步地縮到了牆角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罪惡的手伸向了南一家!「 說到這�他原本空洞的雙眸似兩股直透人心的利刃,全身的肌肉緊繃著形成一股肅殺之氣,陰森抑鬱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即使是膽大如我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南的妹妹被他用刀劫持著害怕地放聲哭叫,而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怕她的哭喊聲把人引來,竟然狠下心對著她稚嫩的脖子用力割了一刀。前後時間不超過5秒鐘,南年僅5歲的妹妹當場斃命! 當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緩緩跌落到我們面前的時候,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我們三個人簡直被嚇傻了!而我更是全身發抖地縮在牆角什麼都不敢做,我怕自己也會被殺掉,只能呆楞地看著因殺了人而被血染紅全身的父親又把魔爪伸向了南的母親! 南為了保護母親擋在了他的面前,可是瘦小的身體卻被他一腳踢飛。倒在牆邊全身是傷的南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這時候他用滿是淚水的雙眼乞求我希望我去救他的母親,可是我卻因為害怕一直對他搖頭。 到最後他眼�的乞求變成了無盡的絕望,我知道他徹底地失望了!神情呆滯地看著母親被我父親活活地掐死,然後扯下她身上的衣服當著我們的面姦淫了南母親還有餘溫的屍體……「 此時他象是喉頭被梗住一樣猛然噤了聲,雙手死死地抱住頭,神情中的痛苦不言而喻。我猜想那晚血腥的畫面肯定又在他的腦海�重演了一遍!我真不敢相信目睹了這場人間慘劇,當時才10歲的他們竟然沒有瘋掉! 雖然已經過去20多年,但是我相信悲慘的陰影一直籠罩著他們。他們讓自己象個正常人一樣撐到現在真可謂是個奇蹟,如果換做是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就自殺身亡了。 可見他們用了多大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去克服這場恐怖的噩夢!就連在一旁聽故事的我都覺得毛骨悚然,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還沒等我把剛才那令人作嘔的一幕消化完,他倏然睜開了憤恨的雙眼,拳頭握得緊緊再度開口「這些都還沒有結束!他奸屍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失去了樂趣,就把南母親的屍體踢到了一邊,帶著猥瑣的笑容把全身是傷的南抱了起來,撕破南的褲子用他污穢的欲根捅進了南的身體!」 這段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止不住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說話的聲音霎時變得更加沙啞「我知道那肯定很痛很難過,可是南卻連哼都沒哼一聲,神情木然得就象一個已經死去人。 我捂著嘴一直在哭,但是又不敢發出聲音,我怕父親會對我如法炮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發泄完了慾望,這時由於身體�大量酒精的作祟他攤倒在床上。 直到聽到他的鼾聲後我立刻站起來,哭著飛快地跑出去向人求助。 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們把南從我父親身下解救出來那一幕,他的下身已經被那畜生折磨得血肉模煳了!但他依然不哭也不叫,呆滯的雙眼只有看向我的時候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我知道他肯定恨死我了!「他再次把話停住對我苦澀一笑後又接著說。 「後來過了沒多久那個惡魔被正法了,我和南也在失去了所有親人的情況下被送到了附近的孤兒院。大概過了半年這樣吧,南被人領養了,沒過多久就聽說他被養父母帶到了國外。而我也在一年後被人領養了!到此天各一方的我們就從此失去了聯絡。」說完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從上衣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表情平靜了很多! 聽到這�我也大概明白了南源赫為什麼會那麼恨他的原因!自己和家人全心全意地保護他,可是到頭來卻因為他而慘遭殘害,最可悲的是一個從小被自己當作兄弟的人在關鍵時刻選擇退縮,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家人被殘害!遭受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和被身邊最信任的兄弟背叛,南源赫會變成今天這樣一點也不奇怪! 29 我俯過身在他詫異的目光下徑直從他上衣口袋�摸出一根煙,點燃後優雅地夾在纖指之間,我帶著一點深邃和慵懶、嫵媚和溫婉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整個身體都陷進柔軟的沙發�。 煙靜靜地燃燒著,我透過那縷長長細細的青煙一動不動地覷著他,輕道「很奇怪嗎?」 我很早的就已經學會了抽煙,但我並不好這一口。總覺得煙這東西是給那些曾經受過傷害的人用於發泄的一種調劑品,它不是一種生理需要,而是一種心理需要!煙本身就是一種傷害,但大多數人卻喜歡在傷害中尋找快樂。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就如同煙即將燃完的那一瞬間,悽美又荒涼! 這種帶著自殘的悽惻情緒不是我所欣賞的,我也絕不貪戀這種短暫的快樂。 人生在世這短短的幾十年,本就談不上誰比誰過得好,各有各的苦處,人前歡顏人後淚。如果總是用這些調劑品來麻痹自己,讓自己沈浸在痛苦的過去只會使自己更加淒涼。倒不如索性放開一切,把所有的愛都投注到自己身上,讓自己快樂比較重要吧! 「呃……」他搖搖頭,象是在思索著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我,但是想了半天卻找不到形容詞。 我深吸一口帶著風情靠近他然後把口中的煙全吐到他的臉上,提醒他「你可以接著說了!」說完撳滅了煙蒂,歪在頭等待著他的繼續。 他一怔,隨後露出了酸澀的笑容睨了我一眼「我的養父母待我很好,他們無法生育才決定去領養一個小孩,我的出現讓他們找到了做父母的快樂。他們把我當親生兒子般,細心地照顧我長大,我也從他們身上找回了久違的親情。那些年�我表面很快樂,內心卻充滿了自責!我永遠都忘不了自己和父親對南一家造成的傷害,我多麼想向他道歉,請求他的原諒。可是從孤兒院出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恐怕這輩子都見不著他了,我只能默默地在心�祈禱遠在天邊的南也能和我一樣獲得幸福!」 他最後吐了口煙後把手中的煙蒂掐滅,然後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接著說。 「就在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的時候,28歲那年我們再度重逢。在見到對方的一剎那,我的喜悅和他的冰冷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看我的眼神雖然冷冽卻掩蓋不了濃濃的恨意!雖然他沒說,但我知道這些年他肯定過得不好,一個被仇恨壓得喘不過氣的人能好到哪�去了?「他自嘲一笑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所以出於內疚你就成了他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接下來的事不用他說我也能猜得到。這種故事情節真的有夠狗血,在現實生活中也屢見不鮮。的確他和南源赫的童年不幸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但還不至於犧牲自己讓他快樂吧! 何況這根本稱不上快樂,只是一種病態,在發泄自己不滿的同時也在不斷傷害自己,就和抽煙一樣是一種傷身的精神替代品。 他暗淡無光的眸子滿是憂鬱,臉上的酸楚和無奈說明了一切! 「真是蠢!你這種行為叫做犯賤!或許我這個人逍遙慣了,不懂你們所謂的仇深似海,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才不會任他欺凌!誰沒有害怕的時候啊?用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來定你的罪未免太牽強了吧!」我瞥他一眼不以為意地冷哼。我想我今天是白來了,這種軟弱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同情! 「你就繼續在這�自怨自艾吧!本小姐還有事先走啦!」我拿起皮包起身打算離開,他卻搶先一步擋在了我的前面,雙眼閃著戲嚯的笑意看著我。 「性子真烈,怪不得南會喜歡你!」他嗤笑一聲,帶著幾許揶揄道。 他的話象一顆炸彈,炸得我五臟六腑全都移了位,舌頭也突然打結「我。我。 我。「 「他喜歡你!雖然他一直對你很冷漠,但那也只是掩飾他對你產生的興趣!」 他繼續扔出炸彈。 「你。你。和……他。他。他。」我用顫抖地手指著他的鼻子,依然結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和他不是GAY,我們的性取向都很正常!」他很堅定地說。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你給他……」口交!後面兩個字我及時止住沒有衝口而出。 他垂下眼帘,蓋住一閃而過的難堪,片刻之後才喃喃道「我們僅到那種程度!」 「真的嗎?」我狐疑道。看過那一幕後換做任何人都無法相信他們之間仍是清白的! 「真的!」他焦急地�起眼抓住我的手,神情非常認真「他始終沒有跨越那一步,或許是他的潛意識不允許他這樣做,但滿心的仇恨讓他不願饒過我,所以只有那樣而已!他對我從來沒有慾望,對你卻有!我清楚地看見他在你的挑逗下興奮起來了!」 霎時女人的優越感讓我沾沾自喜,口氣不禁也變得柔和起來「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把我調上來的?」 他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道「我在他身邊的四年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報復我和工作上,從沒看過他和哪個女人牽扯過,除了你!」他看出我的急欲辯駁,於是又補充了一句「那些女人只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工作需要!」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轉移他的注意,讓他以後不再折磨你?」我故做輕鬆地問,其實心�非常不爽被他當作一顆棋子擺布! 「實際上我只是想讓他變回原樣,不忍心看他那麼痛苦的樣子!而且你對他也有意思不是嗎?」他絲毫不讓我退縮,一針見血地點破我的慾望。 我暗自咬牙雙眼冒火地瞪著他,這個男人又變回平常犀利的模樣了!「放手!」 我冷道。 「可是……」沒等他說完我就把皮包扔到他身上,低吼一聲「我要去洗手間啦!」 30 帶著些許惱怒我一把揮開他,踩著7CM的高跟鞋悻悻地走開。 的確他是一語道破了我的心思,但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讓我很厭惡!一直在暗地�算計著、估量著我的可用性,仿佛把我當成一件可以任意買賣的物品! 不過這種憤怒在我心�沒有維持多久就倏地稍縱即逝!進入洗手間後一種全新的感覺在我的身體�爆發了,望著鏡子中容光煥發的我,那眉梢間掩飾不住的得意恰好反應了我真實的心情。! 任何女人都不想被男人忽視自己所展現出來的魅力,特別是那種值得去挑戰的男人。當然我也不例外!所以當聽到南源赫並不如我想像的那麼無動於衷後,我根本壓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我暗自罵自己太過矯情,為了一個差點變成GAY的男人至於那麼高興嗎!何況這只是聽說,完全沒有事實根據,我現在有點高興得太早了吧!而且這是一個陷阱也說不定,至少我對何英奇的話多少還有些懷疑! 於是我煩躁地扭開水龍頭,低著頭用手輕掬一棒水拍打著臉頰讓自己清醒些。 不停地告誡自己要把心態放平和一些,不要被他的片面之詞弄得心神大亂! 待我再度�起頭已然恢復成平常自信、驕傲的樣子。 我露出滿意的笑容,正想離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瞟到鏡子�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物!我倒吸一口氣,指著鏡子中的他驚訝地大叫「你……這�是女廁所!」今天真不是我的幸運日,竟然好死不死在這�撞見他! 他絲毫不理會我的叫喊,帶著一種陰森抑鬱的駭人怒氣緩緩地接近我。我拔腿就跑,手在剛觸到門把的那一刻被他大力地扯了回來緊緊地抱在懷�。霎時我整個鼻腔�全是他熟悉的古龍水香味,我撫著被撞疼的額頭,不滿地朝他咆哮「你搞什麼鬼?」 他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厲聲地質問我「那男人是誰?」 我白了他一眼「關你屁事!快放開我!」說完就扭動著身體想掙脫他的懷抱。 「他是不是上次和你上床的男人?」他咬牙道,語氣冷冽得象是剛從北極回來。 「段逸風!」我怒吼一聲瞪著他,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我跟誰上床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向你彙報吧!」我�起下巴高傲地說。 他的臉色倏然變得鐵青,全身散發著怒氣,在毫無預計的情況下他憤怒地堵上了我微張的小嘴。我趕緊咬緊牙齒,任憑他如何挑逗我始終不鬆口,在嘗試了多次後他離開了我的唇。就在我為自己的堅持得意的時候,他又欺了上來,用一隻手用力掐住我的兩腮逼得我不得不張開嘴。 他強而有力的舌順勢進入了我的口腔,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用整隻唇包裹住我盡情地吸吮我的蜜汁,靈活的舌尖不斷變著花樣和我糾纏。 在我就要沈淪在他高超吻技下的時候,他突然抱起我踢開一間廁所的門走了進去。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鎖上了門,然後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你瘋了!?」我意識到他的意圖不安地低吼。 他睨了我一眼後把馬桶蓋合上,抱著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聲音沙啞地拉著我的手撫到他褲子下高漲的慾望上「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你!」 我驚恐地瞪大眼朝他大叫「我不……」 還沒說完就被他火熱的唇堵住了我的抗議,兩隻不安分的手隔著衣服摸遍了我整個上身,不知道什麼時候襯衫的下擺被他從裙子�拉了出來,他迅速伸進去和我嫩滑的肌膚進行親密的接觸。 他握住我一隻柔軟翹聳渾圓,揉捏了一陣後沿著胸罩的邊緣伸進兩指,準確地找到我已然挺立的尖峰夾住輕輕地拉扯著。 「恩……」我情不自禁地從喉嚨�發出嚶嚀聲,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把我的襯衫掀高拉下我的一邊胸罩,性感的唇從我的嘴上移到了我的胸上,一口吮住那一隻櫻紅如血的蓓蕾。吸吮了片刻後他伸出舌尖在那顆嬌羞的乳頭上畫著圓圈,一隻手也溫柔而有力地逗弄著另一邊的柔軟。 「啊……」乳頭被吸的快感讓我的身體產生了一陣酥麻似的痙攣輕顫,我毫無意識地按住他的頭拱起身體讓他吃得更多。 「小曼,你叫那麼大聲不怕被別人聽見嗎?」他一邊舔弄一邊調侃著我。 他的話讓我一怔我猛然清醒過來,這意識到我們身處在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的酒吧廁所�!而我竟然還被他挑逗得呻吟出聲!驀地我漲紅了臉,一把撥開他俯在我胸前的頭,壓低聲音睜大眼睛瞪著他「你這個混蛋!……噢……」裙下的手突然一個使力,在我微凸的小核上狠狠地按了一下,我的責備立刻變成了快慰的呻吟。 我大口喘著氣,我猜想我的內褲和絲襪肯定濕透了。下身深處的幽徑越來越感到一陣強烈的空虛和酥癢,一股渴望被充實、被填滿、被緊脹,被男人猛烈占有、更直接強烈地肉體刺激的原始生理衝動占據了我腦海的一切思維空間。 「要忍住哦!」我身體對他發出的邀請使他發出低沈的笑聲,他�起我的腰讓我背對他站起來。他倏地把我的裙子推高到腰上,然後一把扯下我的內褲和絲襪�起我引以為傲的翹臀輕咬著。 「別……」我嬌喘著撐在門上,用微薄的羞恥心抗拒著他。但是隨著他越來越往下的攻擊我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能努力地�高臀讓自己空虛萬分的洞穴享受得更多。 當他輕捏著我敏感的小核把舌有節奏地頂進我的密道時,我全身痙攣得差點尖叫,只能把拳頭握得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任體內的液體源源不絕地流出來。 接著他的攻勢愈加頻繁,再也忍受不住的我在身體抽搐了一下後噴出大量的液體,瞬間達到了高潮。 「好美呀!我的小魔女!」輕笑著他站了起來從身後壓住我,把滾燙巨大的慾望抵到了我濕得一塌煳塗的洞口卻遲遲不進入。 我慾望難耐地扭動著臀,不耐煩地催促道「逸,快!進來!」 「唔……」在我低吟一聲後他的龐然大物強行闖入了我緊窒的甬道�。 「噢……小曼,你緊得不象話!」他的熱氣吹在我的臉頰,緩緩地在我的緊窒中移動著。 「別說話!」這時我聽到外面有人交談的聲音,我緊張得肌肉僵硬,生怕被別人發現這�的秘密。可身後的男人卻象故意似的抽越來越快,越抽來越重,恨不得把我刺穿。一波勝過一波的強烈的電擊般的刺激讓我好想將快慰叫出來!可是我不能!惟有死命得咬住牙迎接他更狠更猛的衝擊。 �高我一條腿,他用一根手指滑進我們的結合處順著濕滑的液體用力擠進我已沒有任何縫隙的甬道中,和他的巨大一同在我身體�進出。大拇指則按在我充血的小豆子上使壞地連番撥弄,最敏感的部位被他這樣刺激讓我再也忍不住嬌啼出聲「啊……」 所幸的是這時候酒吧的音樂突然變得激烈蓋過了我的聲音,應該沒有人聽到我的呻吟!我轉過頭用帶著凶光的桃花眼瞪著正在悶笑段逸風,磨牙道「作弄我讓你覺得很快樂是吧!」 他邪笑著用力頂進我的花心深處,我微喘著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光後把甬道壁內的嫩肉狠命地收縮、緊夾,使勁地擺動著臀迎向他。我的主動讓他的唿吸霎時變得紊亂,經過幾十下瘋狂地頂入後他終於低吼著把一股又濃又燙的粘稠送進了我的體內。 31 太荒唐了!我居然和未來的妹夫在PUB的廁所�偷情!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行徑,令我感到羞恥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竟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那種深怕被發現同時又想盡情享受的奇特感覺讓我在恐懼與慾望中徘徊,在雙重快感的刺激下高潮來得又急又快,就象一股巨大的洪水淹沒了我,讓我沈溺其中無法自拔! 這個男人的羞恥心一定是被狗吃了,不然怎敢在公共場所這樣毫無顧忌地占有我!而我的身體一點也不爭氣,明明想拒絕卻被他稍微挑撥幾下就任由他為所欲為,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身處何地! 也忘記了何英奇的存在!而那個該死的男人在一逞獸慾後仍是不放過我,先我一步出去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摸走了我的內褲,害我空蕩蕩的下身僅著一雙薄如蟬翼的絲襪! 這樣尷尬的處境我從未遇過,要不是顧及到何英奇還在外面等我,我肯定立刻掉頭就走! 在這種走不得的情況下我也只能努力壓下心中的慌張感讓自己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邁著虛軟的步伐朝他走去。 看到我的出現,何英奇立刻站了起來詢問道「你沒事吧?」 真是慶幸PUB�昏暗的燈光讓他看不出我雙頰上激情未散的潮紅,我儘量自然地對他扯出一抹笑容「沒事,剛才肚子不太舒服!」 「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什麼意外了。」他的語氣帶著些許擔心,根本沒看出我的異樣。 「我這麼大個人能有什麼事啊!」我口氣不佳地冷哼。實際上體內的洶湧暗潮使私處流出一波又一波的濃液,整個陰部缺少了內褲的包裹早已濕成了一片。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他關心道。 「恩,我想先離開可以嗎?」我心急如焚地恨不得馬上離開。那股濕意已經蔓延到我大腿根部,粘煳煳地難受極了。如果再呆一段時間恐怕會印到裙子上,要是被人發現還得了! 「那好,我送你回去!」覷我一眼後他便欣然同意,然後拿起大衣和我並肩走了出去。 出了PUB,我立刻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何特助,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開玩笑,我可不想弄濕他的車讓自己落下不必要的把柄。 他蹙起眉表示不認同「那怎麼可以……」 就在我欲開口拒絕的時候卻被身後的另一個聲音搶先了一步「小曼,在這�遇到你真是巧啊!」 我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眼這個讓我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他的不請自來讓我怒火更旺,若不是礙於何英奇在場我非給他一個耳刮子不可! 可這個惡劣的男人根本就不理會我的警告,帶著饒有興味的笑容走到我身邊輕聲地詢問道「小曼,這是你的朋友嗎?」 他的問話讓何英奇把目光轉向了我,仿佛是在等待我的介紹。這種情況下我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壓下怒氣硬著頭皮為他們做起了介紹「這位是我頂頭上司何英奇先生!這位是我妹妹的未婚夫段逸風先生!」 我的話音剛落兩個氣質不同的男人開始互相打量著對方,片刻後段逸風首先伸出手「你好,何先生!」 「段先生,你好!」何英奇也禮貌地回握住。 不等他們交握完畢,我不耐煩地插嘴「你們忙,我先走了!」 還沒等我轉身就被身邊的兩個男人同時拉住,異口同聲道「小曼,等等!我送你回去!」 他們的舉動完全在我意料之中,看來我勢必得做出選擇,不然就要一直這樣耗下去!至於要選誰恐怕一早就註定了!雖然我不情願但是又不得不跟他走「何特助,你先回去吧!」 何英奇沒有過多的遲疑,立刻微笑著向我們道別「好!那我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 他一走,我就被段逸風強制性地塞進副駕駛座的位置。他的土匪行為讓我卸下了溫和的面具,潑辣地朝他破口大罵「段逸風,你這個王八……」蛋字還沒說出結果就被他的熱吻侵襲,不敢再妄動。 他坐上駕駛座,不容置疑地說「不許罵髒話!」 他一本正經地樣子讓我更加火大,我才不理他的警告繼續咆哮道「滾一邊去,你以為……嗚……」又是一記火辣辣的吻,這次他把一隻手伸進了我的裙子,隔著薄薄的絲襪在那片濃密的森林�來回滑動、肆意摸索著。 直到我心癢難耐地發出嬌吟主動把身體貼近他,他才鬆開我的嘴,邪氣的嘴角露出一絲戲嚯「水漫金山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再度開罵的時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放到他瞬間膨脹起來的亢奮上,聲音沙啞地威脅道「如果不想讓我在這�就要了你的話最好別再說髒話!」 差點衝口而出的話就此打住,我漲紅了臉扭過頭不再看他,這個男人一向放浪形骸而且經驗豐富!他甚至比我還了解自己身體上每一個敏感點,若是他又向我發動攻擊的話我恐怕又要淪陷。 剛才在廁所�的激情使我泛濫成災,到現在還不斷地湧出水來!我可不想再嘗試一次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所以只有暫時忍住! 拚命地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真乖!」他讚賞地啄了一下我的紅唇,然後發動車子緩緩地沒入夜色中。 32 非常意外地他帶我回到當初我們同居了近兩年的房子!我還以為自我走了之後他應該也不會再踏進這�才是,沒想到他仍是保留了這間我們有著共同回憶的房子。 不過在進門後我就立刻收起了好奇的情緒!因為身體上粘稠不適的感覺讓我根本沒時間去思索他帶我來這�的目的,只想好好地洗個澡,讓自己從頭到腳徹底恢復乾淨! 於是我無暇顧及其他,迅速地衝進房間首先把窗簾拉上,然後熟練地拉開抽屜拿出遙控器把空調打開調成合適的溫度,接著用最快地速度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再從柜子�翻出毛巾。動作一氣呵成地直衝進浴室�! 當我盡情地享受著被熱水沖刷全身的快感時才驀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好象對這�的一切太過熟悉,只需要依照自己的習慣就能輕易找出想要的東西,對這間屋子的老練程度完全不亞於自己已經住了3年的家! 霎時我忽然發現自己剛才在匆忙之中忽略的一些細節——這�居然保持著和4年前一模一樣的擺設和布置!連洗髮水和沐浴露都是自己曾經偏愛的牌子和香味,還有那些我當初沒有帶走的瓶瓶罐罐如今依舊整齊地擺放在洗漱台上,象是主人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我衝動地拿起那些瓶瓶罐罐仔細地查看,毫無意外地看到4年前的生產日期! 這個男人保留著這些過期的東西做什麼?是睹物思人還是他有收藏過氣女友私人物品的嗜好?我發現我越來越不了解他了!或許我也從來沒嘗試過去了解他,所以才會對他匪夷所思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的驚駭! 但是他過於自大的惡劣行為讓我覺得討厭!即將成為我的妹夫卻三番四次地來招惹我,甚至在PUB的廁所�引誘我犯罪!這種毫無節操的男人我絕對不原諒! 一個小時後我包著浴巾頂著一頭濕發從浴室走了出來,下一秒目光立刻對上了此刻正悠閒地側臥在床上的段逸風!他赤裸著上身性感的嘴角上噙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犀利的鷹隼緊緊地鎖在我的身上。 我壓下體內被他線條分明的赤裸胸膛所引起的悸動,瞪著他,心火同時也狂燒了起來朝他低吼著「你是故意把我內褲藏起來想讓我出醜是吧?」 「啊?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覺得熱了才故意脫掉的!」他做出驚訝的表情,無辜地說。 「你這混蛋!」我被他痞子似的笑容氣得快要爆發了,不敢相信認識了近6年的男人竟是這樣的無賴! 他翻身下床一把抱住我,伸手撥開我垂在額前的濕發在我耳邊邪惡地輕喃「還是為了引誘我才不穿的?」 「我哪有引誘你!分明是你偷走的!」我的反駁突然轉變為尖叫,他的惡劣行徑使我握緊拳頭使勁地朝他揮去。 他鬆開勾著我腰上的手,倒退了幾步,兩片薄唇挑釁似的往上勾「小曼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心中被挑起的怒火瞬間爆發,我倏地一把扯下裹在身上的浴巾,全身赤裸地掄起拳頭就朝他打去。 他盈滿慾望的黑眸緊盯著我一絲不掛的胴體,毫不反抗地任我拳打腳踢!直到我惱羞成怒地一拳『不小心』打到他已然勃出的亢奮上,剎那間他俊美的臉龐倏然變得鐵青,用力抓住了我兩隻行兇的爪子,咬牙道「你這可惡的魔女,你要我斷子絕孫嗎?」 「哈哈!你活該!」我放肆地大笑,絲毫不畏懼他的怒氣。 他半眯著眼覷那兩隻因大笑而不斷顫動的高聳渾圓,霍地吮住了一顆嫣紅的蓓蕾,用牙齒非常輕柔地咬著。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措手不及,乳峰又痛又麻的感覺讓我連連抽氣「不要……快放開!」 他從喉嚨發出低沈的笑更加賣力地舔弄、吸吮著,並用一隻手包圍我另一邊的渾圓精準地刺激我的乳頭。 「你可……惡……」我喘粗嚶嚀著,乳頭被刺激的絕妙感覺直達我身下的小核,連花瓣口也開始不住地悸動,身體的那種空虛感又被他挑了出來。 他的唇從鮮紅的蓓蕾開始向上移,經過細嫩的頸項後停在了我的紅唇上。他伸出濕滑的舌尖描繪著我唇畔的輪廓,我按捺不住地張開嘴,他便象蛇一樣滑進了我的嘴�和我的香舌不期而遇。他一邊用舌尖挑逗我,一邊吸取著我口中甜香的蜜液。 我伸出一隻柔荑往下滑,準確地抓住他褲子下重新變大的欲棒使壞地扯了兩下,然後隔著褲子上下摩擦著。 他喘著粗氣離開我的唇,熱氣噴到我的臉上一臉邪魅地說「沒有滿足你我不會倒的!」說完他把一隻手伸到了我茂密的森林�,另一隻手則急切地退去下半身的束縛。 他的手在我早已勃得發硬那顆小紅豆上不停地搔刮著,刺激地我全身滾燙,渾身不停地顫抖,口中已不由地又發出呻吟「啊……別……那�……」瞬間兩腿間流出絲綢般的汁液。 「真浪!」他聲音沙啞地輕嗤,滿是慾望的雙眼緊瞅著我紅灩灩的嬌顏不放。 我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小手抓住他巨大的堅硬來回搓弄著然後驀地把他推倒在床上,玉腿一跨騎在了他的身上對他眨眨眼「為什麼要把這�保持得和4年前一樣?」 他默然不語,只是用黑眸深深凝住我。 「不說以後就別再碰我!」我撇瞥嘴冷哼,然後扶著他的巨大在我濕潤的花瓣上轉圈就是不讓他進入。 沈寂了半晌後他突然開口「因為你是我唯一願意去想念的人!」 我怔怔地看他,一時間還沒完全弄清他話中的意義! 趁著我分神之際,他眼中閃過一抹戲嚯迅速地翻過身把我重新壓在身下。雙手捧著我的豐臀,將慾望對準我濕潤的洞口,沒有遲疑地全根盡沒。 「啊……」被他這樣用力一撞,我哪還有心思去思考,只能下意思地維持緊縮的狀態,搖晃著身體�高臀迎合他每一次的深入…… 33 陽光明媚的早晨,準時八點整,在生理鬧鐘的提醒下我渾身酸痛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後看到這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和緊緊纏在腰上的大手,我才回想起昨天夜�的瘋狂行徑。 我一轉頭就看到睡在枕邊的段逸風,他過於邪氣的兩隻黑眸緊閉著,下巴冒出新生的胡碴,凌亂的頭髮讓他看上去不再陰鬱暴戾,反而還為他增添了一絲年輕的氣息。 看著熟睡的的俊臉,我頓時覺得這一切好不可思議!曾經我和他在這張床上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夜晚,互相依附著對方的體溫。但沒想到在分手4年後的今天我居然在同一地點重新體驗了一回從他溫暖懷抱中醒來的感覺,也讓我產生了認真去思考的念頭。 他說我是他唯一願意想念的人!好曖昧的一句話!我不知道要從哪個角度來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理解成他一直都在想念我,那麼從這間4年都沒有變過的公寓就可以看得出他的確從來沒忘記過我! 雖然我不知道我離開後他是不是還住在這�,但我肯定他一定經常回來整理,若不是對這�了若執掌是也不可能把所有物品的擺設保持得一模一樣! 而且他也不喜歡有外人進入他的私人空間,以前在一起同居的那兩年他從來沒請過清潔工人,自己幾乎一手包攬了所有的生活瑣事! 讓人想不到這個高傲張狂的男人竟然在家務上也稟承他一貫追求完美的作風,在衣食住行方面,他都打理得很好,優秀得讓我不得不佩服! 那時候我對他根本心不在焉,做任何事都依照自己的喜好毫無責任感。懶散如我當然選擇了依賴他,任他為我打點一切,於是我的依賴理所當然地成了他用來牽制我的工具。 但到了後來我也因為害怕這種依賴的感覺而選擇了離開,也放棄了我垂手可得的幸福!直到現在才發覺其實我和他之間不能說沒有感情,只能說我們的感情都過於貪心,所以惟有趁著還沒傷害到對方時侯趕快結束! 活了26年,我一直信奉著自己的信念,任自己肆無忌憚地囂張著,我行我素地墮落著。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個態度,拿得起放得下,從不看人臉色,也從不關心不該關心的事情!但是卻在他的一句『我想念你』的干擾下,使我再面對這段被我老早拱手相讓的感情時竟然產生了些許不甘!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居然會覺得不甘心!?我想我已經開始腐爛了,沒節操地背著李源源偷情也就罷了,現在還動了他搶過來回來的念頭! 老天,我絕不能讓這種情緒在我體內繼續蔓延!我必須說服自己我和他的這種感情只是互相吸引,是太熟悉對方,是我的占有欲太強,完全不是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愫! 惱怒地撥開纏在我腰上的手,雙手支起身體想坐起來,可是試了半天筋疲力竭的身體象是在控告我昨天縱慾過度的行為似的,不肯合作地使我又跌回到床上。 我氣喘吁吁地想再度爬起來卻被段逸風的雙手雙腳緊緊地纏住了,身體大半的重量全都壓到了我的身上使我唿吸困難。 「混蛋……快走開……壓死我了!」我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他卻一動不動地把頭埋進了我的卷髮中對我敏感的耳畔唿氣。 「你起來!我要死了!」耳邊的氣息弄得我一陣瘙癢,我邊錘打他邊朝他大叫。 下一秒他睜開了眼把深邃黑眸對上了我,低笑著在我唇角上印上一吻,換了個平躺的姿勢後倏地把我抱到了他的身上。 我把全身重量壓到了他的身上,面面向覷了片刻,我忍不住開口「你要幹嗎?」 「要好好地看看你。」他一向凌厲的黑眸盛滿了溫柔,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什麼好看的,要看去看李源源去!」我不以為然地冷哼,沒注意到語氣�帶著一點點的吃味。 他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嘴角彎成一個淡淡的弧度,輕點了一下我的鼻頭揶揄道「你吃醋了?」 「我吃醋?」我睜大眼睛瞪他,象是聽到一個笑話般輕嗤道「我還不知道醋是什麼味道的!」 「小騙子!」他輕撫著我紅潤地臉頰,慵懶地說。 「放開我啦,我要去上班了。」被他這樣一問我霎時亂了思緒,掙扎著想起來趕緊離開。 「今天是星期六!」他好心地提醒道,兩隻手仍是緊緊地箍住我的腰不讓我離開。 我一怔,臉色蒼白地咬著唇,頓時心�有種作賊心虛的感覺。 「在這�陪我不好嗎?」他拂開我的長髮輕問道。 「不好!」我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我不想背著李源源偷情!」 他嘴唇貼在我的眉心,答道「我們是這間屋子的男女主人,在這�不算。」 「你這是什麼邏輯?」他牽強的解釋讓我想笑,真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和李源源訂婚嗎?」他緊瞅著我突如其來地問道。 我覷了他一眼,他毫無預警地挑明讓我忽然對這個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失去了興趣,想也沒想就拒絕「我不想知道!」 「是嗎?」他眼神一暗,淡淡道。 「是啊!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我放大音量慎重地對他說,然後伸出手撐起身體和他保持一定地距離。 感覺到我的抗拒,箍在腰上的手驀地鬆開了。我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從衣櫃�翻出我曾經的遺留品穿上,然後對床上那個如同死魚的男人嬌嗔「段逸風,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菜!」 他把頭轉向我,深邃墨黑的瞳眸熠熠閃耀,半晌後他才露出一抹微笑「好!」 我回他一個甜甜的笑容,決定讓自己最後放縱一次,過了今天就把他完完整整地還給李源源! 34 這個周末我一直陪著段逸風,或者也可以說是他在陪我。總之我們相處的情景依稀熟悉,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同居的日子。 可能是我們都把心態放輕鬆的緣故! 我象以前那樣看書聽音樂,而他則專注地在一旁辦公,時不時地用闃黑晶亮的眼眸覷著我。每當興致來了就把我拉上床為所欲為!解決完旺盛的需求後他就會心情大好地吹著口哨給我做好吃的。 我們似乎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談那些讓彼此不愉快的話題。他對我的態度也沒有了4年前的輕佻和漫不經心,反而多了一份沈穩、幽默和關注。雖然傲羈狂妄依舊,但卻是專注而體貼! 其實他本來就是在縱橫情場的精練老手,對性和感情處理得駕輕就熟。他根本無須任何甜言蜜語就可以讓任何女人拜倒在他身下!但他卻不假吝嗇地對我展現他少有的柔情,時而誠摯,時而風趣地逗得我芳心大悅。 我也象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任他寵溺著,呵護著,仿佛有了一絲戀愛的感覺!這兩天的快樂遠比我們曾經在一起的那兩年多的多。不知道是人的思想隨著年齡成長了,還是在我們心�的情愫變質了,又或者是明知道不可能卻在有限的時間�做垂死掙扎的緣故! 直到星期一清晨的曙光初現,我比以往提前了一個小時甦醒過來,看著枕邊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我不由地產生了一種失落感,這恐怕是我從他懷中醒來的最後一個早晨了! 片刻後他也轉醒了,側著身子,雙眸深邃如幽潭,象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不一會兒他倏地下了床,梳洗一番後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一種莫名的空虛油然而生,思緒紊亂地使胸口悶得慌。但我不願意深想,也不敢深想,只能依照自己原來的設定和他結束這一切! 當我整裝完畢走出臥室的時候,他已經為我準備好了簡單的早餐。我心�一酸,連看似開胃的餐點都讓我食不知味地難以下咽,僅僅咀嚼了幾口後就再也吃不下了。 從他打結的眉頭看我知道他不高興,但他也沒有勉強我,收拾好餐具後他拿好車鑰匙牽著我的手下了樓。 車緩緩地開著,四周持續的靜默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象是知道要分別似的,我們誰都不肯說話,只是各自鬱悶著,各自傷神著。直到車子在我公寓前停了下來我才晃過神,定定地望著他稜角分明的側面,片刻後用舌頭潤了潤唇傾身掃過他緊抿著的嘴角,勉強扯過一抹笑意故做輕鬆地說「再見!」 沒等他開口,我飛快地奪門而出,從會把人逼瘋的謐靜中逃了出來。沒再回頭看他,直直地奔進了公寓。 三十分鐘後,我煥然一新地走了出來,看著公寓大樓前空蕩蕩的一片,他的車開走了,我掩不住內心的失落,一顆心仿佛也空了一半。此時記憶象一幅幅印象盡皆鮮明的照片出現在我眼前,相處的兩天�我曾經想過,如果4年前他也用這樣的方式對我或許結果會不一樣!我不能保證什麼,只是或許…… 不知不覺地我已經走到了公司門口,我從巨大的玻璃中看到了自己。依然神采飛揚,但卻帶點傷感! 這次的離別比我想像地難受,不過這是放縱自己去享受的後果。我懊惱,但卻不後悔!而且在26歲的年紀體驗一把初戀的感覺也是件不賴的事情,即使象我這樣自戀冷血的女人在潛意識�仍是自私地憧憬著戀愛吧! 再次望向玻璃中的自己,我驀然一怔。覺得自己好象變了! 曾經過於冷漠的大眼如今盈盈似水波,雙頰的自然粉嫣也替代了人工色素,紅艷飽滿的菱唇此刻正輕啟著,不覺流露出一股誘惑!以前的我夠嫵媚夠成熟,但總缺少了一股人氣,太冷太淡讓人無法接近。 而現在這種渾然天成的妖嬈嬌艷才是讓全身各個部位達到了最大功率的效果! 難道這也是戀愛造成的? 我起初還不相信戀愛會讓女人變得更美,可現在一看果真屬實!看來以後我可以盡情享受戀愛了,相信隨著自己戀愛經驗的不斷增加會使我的變化更大! 頓時我唇邊漾著欣悅的微笑,一掃先前的陰霾,心情剎那間好了起來。 「李小姐?」一道醇厚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我下意識轉身,一頭披散著的長髮在轉身時畫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後輕輕貼回我的背後,同時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也印入了我的眼瞳。 我驚訝地看著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的南源赫,雙眼閃著興奮對他甜甜一笑「總裁,早上好!」 他一向冷咧的冰眸中出現了一絲驚艷,僅一瞬間就倏地消失了。當他再度開口的時候已然變回了那個孤高冷漠的男人「不要對著玻璃發獃,遲到了是要扣工資的!」說完睨了我一眼,他率先進入了公司。 我的笑容一斂,暗自咬牙,低下了頭恭敬地說「是!總裁!」那麼多天不見,沒想到他一回來就給我個下馬威!何英奇這個騙子肯定在說謊! 他一副傲慢得不可一世統治者架勢是我這種女權主義的奉行者最感冒的一類男人!覷了眼他高大矯健的背影,我暗暗壓下怒氣。覺得還是先試探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如何英奇所說的那樣!哼!哼!如果這廝真的對我有意思的話,那麼他就將幸運地成為我最新的戀愛對象,然後等著接受我的百般試煉吧! 35 南源赫回來的第一天就召集了幾個部門經理和高級主管開了一個冗長的會議,並且宣布『金邸』將要和『中西電子』進行合作。雖然這些個經理主管都知道總裁有意擴張電子IT行業,但沒想到第一次的嘗試竟然就找到了鼎鼎大名的『中西電子』! 所以當南源赫的話音剛落四周就響起陣陣激烈的討論聲。大家都心知獨明一旦這個案子談成,就是等於把『金邸』又推向了一個高峰,隨之而來的加薪和福利自然不在話下! 做為總裁秘書的我當然也參加了這個會議,但我本就不是對事業有強大企圖心的人,比起他們的興致勃勃我則顯得意興闌珊。而且這種合作案也不是我這個小秘書需要關心的,所以做好了幾點重要的記錄後我再也提不起精神,索性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等待著這個沈悶會議的結束。 然而有一些事情未必如我所想的那麼簡單,當會議結束後何英奇捧著一大堆資料放在我桌上,在我傻眼的情況下他對我宣布了一個不幸的消息——這個合作策劃案由我們偉大的總裁親自操刀! 何英奇一臉同情卻又愛莫能助的模樣讓我不禁第一次哀嚎出聲,從那天起我一向視為噩夢般的生活就開始了! 累!累!累!這兩個星期�出現在我腦海�的只有這一個字!為了這個重要的合作案整個公司都陷入了一片緊張、繁忙的景象。 而這次非要親力親為的南源赫頓時化身成為一個工作狂,一天工作15個小時以上,吃住都在公司�。連帶我這個秘書也跟著被迫加班,一連兩個星期從來沒有準時下班過! 甚至連下午喝茶的休閒時間都被剝奪了,這樣近似於打仗的工作氛圍讓我受盡了折磨! 我從一大堆數據中茫茫然地回過神,睜著一雙充滿血絲的大眼看看桌子上的鐘,再哀怨的眼光瞟了瞟半敞的總裁辦公室,清楚地知道今天又是下班無望了! 自從宣布策劃案的第一天南源赫就把位於我後方的辦公室大門敞開,為的是方便及時指揮我和何英奇。 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會象以前那樣對我置之不理,我只需要負責簡單的就行了。 可是這次他卻把工作的重擔強行地壓到了我的身上,每當我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工作完成後他就會立刻吩咐何英奇把新的工作交給我! 他這樣近乎變態的的作風,使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因為看不慣我的懶散而借著這次的策劃案來整我! 但我可以肯定不管他是不是在整我,我卻因為他而累得半死。 忙碌的工作讓我失去了平常應有的娛樂,一下班只能老老實實地奔回家中一頭栽進溫暖的被窩�補眠。我可不希望在日以繼夜的加班下還得去造訪醫院,不管怎麼說還是自身的身體健康最重要! 這段時間我和裴子褰見過一次面,他又似以往那樣主動現身在我眼前對我敞開懷抱,而近日被工作壓得身心疲憊的我很自然地朝他靠了過去。 象這樣一個斯文俊美的男人本來就吸引很多女人的目光,他就很多的選擇機會,可他卻心甘情願地被我這種背道離馳的壞女人糟蹋。 我可以肆意地在他寬闊的胸懷�撒嬌而不用擔心會被牽絆,反而他不求回報的付出讓我產生了些許的罪惡感! 但心虛歸心虛,我卻一而再地被他的溫柔所折服絲毫不願意放手!我的這種心態大概就象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小孩,一方面不肯放下手中屬於自己的玩具,另一方面又覬覦櫥窗�擺放的新型玩具! 不可否認他的柔情和寵溺對我而言具有很大的殺傷力,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很安心。於是我再一次步入了他的公寓,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就在他懷中沈沈地睡去。 這次我們沒有做愛,或許是因為我『大姨媽』的突然造訪,又或許是因為我太過疲倦,但他似水般的黑眸�自始自終沒有出現一絲慾念,有的只是對我身體上的不適和疲憊展現出的憐惜和關心! 我知道這都是因為他愛我的緣故,沒想到這種無形的感覺竟然能超越人類自身的慾望需求形成一股強大的意念,頑強得讓人害怕! 隔天他沒睜眼我就已經離開了,他的多重身份讓我不知道該把他擺在那個位置!對我來說他到底是哥哥,是情人還是朋友?我太懶,懶得去思考!所以還是暫時和他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比較好,以後有什麼變化以後再說吧! 「李小姐,你在發獃嗎?」 一道平板不帶任何音調的聲音使我離開身體的魂魄飄了回來,茫然地看著眼前蹙著眉的男人。 見我依然一臉神情渙散的樣子,他的兩片唇隱隱約約透著一抹嘲諷般的氣息,冷冷地說「李小姐,現在是工作時間,不是你發獃的時間!」 我驀然回神,看了看他,再看看桌上的鐘,他的冷漠寡絕讓我多日來的火氣一下子湧上了心頭,雙手用力一拍猛地站了起來咬著牙低吼「現在已經九點了! 早就超過下班時間了!「 他微怔了一下,顯然是被我嚇到了,但很快地他收起了驚愕,不疾不徐地對我說「你是提醒我不該讓你加班嗎?李小姐?」 「的確是!」我夷然自若地點頭。他語氣中警告的意味我怎麼會聽不出,難道他認為用總裁的身份就可以把我壓死嗎? 他緊抿著薄唇,眉頭打個結,用一雙千古寒潭更令人難以窺測的深邃黑眸死死地盯著我。 他的目光專注於我的眼眸,那份帶點不可置信的探索更顯銳利。我垂下眼帘,忽然對他的假訕覺得很厭惡,忍不住輕嗤一聲「德性!」 他朝我走近,高大的身材形成了一種無形的氣勢,完全把我的全身籠罩住,似飄忽似緊隨的可以讓人窒息。 半晌後,他濃密的雙眉忽地往上斜飛,不怒反笑道「我沒聽清楚,你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36他暗如子夜的黑眸有著不見底的深沈,一派平和的表象下蘊藏著難以捉摸的深沈幽冷。 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他帶笑的臉上一閃而逝的的妖異,霎時我覺得自己有些頭皮發麻!我知道他絕非善類,自小的悲慘遭遇導致了他多疑的個性,過於自傲的性格使冷他漠寡絕且不近人情! 他有極為犀利冷靜的頭腦,在公事上的秉承著一貫的強悍作風,對待競爭對手的方式也是毫不留情。 即使是勝券在握,他也不會給對手有任何的翻身機會,而是一網打盡地不留一點餘地!這樣的男人也註定是天生的掠奪者,他喜歡挑戰一切事物,也很享受慢慢凌遲對手的快感!即使是對手是身為女人的我恐怕也不會有一絲手軟! 「李小曼小姐,你又在發獃了!還是我說的話你也沒清楚?」他湊近我溫熱的氣息噴到我的臉上,嗓音溫和依舊。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心頭沒來由地萌生一絲不應有的慌亂。我想我有些操之過急了,不應該用那麼直接的方式去頂撞他。 我�起頭,望向那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突然覺得下腹一整絞痛,私處『嘩』地流出了一股液體。身體上的異常使我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不安地用手捂住肚子,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很清楚這是女性的痛經,但是身體健康的我一向鮮少遇到這種狀況,即使有也只是隱隱作痛,完全不似此刻這般的疼痛難忍! 不知道是氣憤太過緊張還是我身體太疲勞的緣故,反正現在我再無多餘的力氣和他斗下去了!我想這下完了,自己已然成為了他的甍中之鱉。 「怎麼了?李小姐,需要我再說一次嗎?」他好似沒看見我的異常,說話的語氣依然不慍不火地帶點輕佻的意味。 「我懶得和你多說,你快滾!」我咬牙低吼,驕傲的自尊不容我服輸,特別是對他這樣的沙豬男我更加不會和顏悅色。 這時下腹愈加明顯的疼痛讓我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瞬間把一片劉海浸濕,為了不讓自己軟弱地倒下我只有把全身重量都靠桌子的邊上。 「你……」他陰沈著臉終於壓制不住勃發的怒氣。 我閉上眼睛等待著承擔自作孽的後果,可在閉眼的同時我的身體也倏地失去了平衡,已經全身乏力的我只能任自己的身體緩緩地往下墜。 可是等了很久我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反倒是覺得全身象被一股熱氣包圍住了。 我忙不�地睜開好奇的眼,卻意外地看見南源赫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眼前,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臉上有著從來沒在那張俊臉出現過的驚慌!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他急切地詢問,並用大掌輕撫過我額頭的汗珠,溫暖的掌心使我冰冷的身體有了一絲溫度。 忽然我覺得自己委屈得想哭!其實我本不是愛流淚的人,我從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大喜或者大悲的事值得我感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關心就是讓我有了這種衝動! 「該死的,你到底是那�不舒服,你說話啊!」我的緘默使他煩躁地咆哮,但他眼神中藏不住的憐惜卻出賣了他。 淚珠在眼眶�打轉就是不肯掉下來,我雙眸氤氳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咬緊牙就是不肯開口。 他斂住怒氣,用一雙銳利的眼睛掃過我全身,最終停在我捂在小腹的雙手上。 片刻後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我的臉上,儘量放柔語氣試探著問「是肚子疼嗎?」 我驀然怔忡了一下,在他溫和可親的臉上停頓了幾秒,然後可憐兮兮地點頭。 他用拇指輕颳了一下我的臉頰,輕聲道「我們去看醫生!」 我驚愕一下然後飛快地反駁「我不去!」 「為什麼?」他一雙濃眉又高高地蹙起。 「不為什麼,就是不去!」我才不要丟臉咧! 「你這女人……!」他儼然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但是在看到我欲哭無淚的樣子後就硬生生地打住了,改用生硬的平板語氣對我說「那麼痛你受得了?」 「女人的毛病你管那麼多幹嗎!再說我也是因為連續加班身體太累才會痛的。」 我撅著嘴小聲地咕噥,然後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其實內心則洋洋得意,他放低身段的關心讓我欣喜若狂,身體的不適也減輕了大半。 「生理期?」他的黑眸凝住我,用的指尖撫上我的下巴輕問。 我的雙頰立刻變得紅潤,頓時有些喉嚨發乾「是啦,是啦!還不放開我!」 雖然很享受他溫暖的體溫但我仍是不忘矜持地和他保持距離,欲擒故縱是每個男人都會中的圈套! 他驀地鬆開了手,我立刻跳出了他的懷抱,轉過身對他說「我可以先回家嗎?」 沒等他回答我就開始自發地收拾起東西,可是半晌過後,他依然無聲無息。 我禁不住扭頭看他,沒好氣地說「難道您還有什麼工作吩咐我做嗎?」 他卻把嘴角半彎,形成完美的弧度,帶點調侃的意味指著我的裙子「你的裙子好象弄髒了!」 他莫名其妙的話讓我詫異地向後望,可是當眼角的餘光不小心掃過那張淺咖啡色的椅子時我驀然怔住了,椅面上那塊已經乾涸的血跡讓我頓時傻了眼,隨後從喉管�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37 我覺得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如此了!自我上初中後經歷了『大姨媽』第一次的造訪,到現在也有個十幾年了,卻從未親身遭遇過這種暗害,熟料此刻在這�,而且是在這自大的南源赫面前,我竟然鬧了個那麼大的笑話! 比起前一刻的沾沾自喜我覺得自己好象遭了當頭一棒,打得我暈頭轉向簡直有想死的感覺!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讓自己出糗過,自然也沒有應對糗事的經歷。所以這頭一遭的體驗讓我異常的痛苦,大腦霎時也停止了工作,唯一能做就是讓自己的尖叫持續著。 他衝上前捂住我大張著的嘴,俯在我耳邊輕聲說「別叫了,再叫整幢樓都聽見了!」 我驀地停止了叫喊,一臉羞愧地覷著他,難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才乖。」見我不再尖叫,他把捂在我唇上的大手放了下來,嘴角眉梢儘是笑意,有明顯的揶揄之意。 我看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再低頭看看身上這條Burberry的米色春裙,頓時覺得羞憤交加,胸腔�的空氣象是全被抽走,渾身無力地癱軟了下來。 他再次接住我虛軟的身體,一雙鐵手死死地攬住我的腰,低笑著說「你也太誇張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我哀怨地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我日以繼夜地加班導致了我現在的悲慘處境!我覺得我沒有面目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乾脆死了得了!」我說話的語氣滿是埋怨,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才是造成我悲慘的元兇。 他皺著眉頭,眼神變得幽深,唇角掛著抹譏誚「沒想到李小姐連一點打擊就受不了!」 瞬間他又似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我死死地瞪了他片刻後又氣又惱地掙開他的手,退離幾步「總裁根本犯不著擔心,我會找個地方安靜地等死,絕對不會死在你面前!」 「你是個獨立的個體,無論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他輕描淡寫道。 TNND!我在心中咒罵他千萬遍!我唱作俱加地邁力演出他居然不當一回事,仍是擺出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冷冷地,仿佛把身邊的人都看成一堆雜草似的。 「那麼我現在能回家了嗎?總裁?」他的冷漠給了我一個重擊,使我覺得身體更加疲乏。 聽到我要走他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語氣平緩地說「我送你!」 正當我要拒絕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搶先了我一步「小曼你出了什麼事?我剛才好象聽到你的叫聲。」 我和他同時把目光轉向了一臉愕然的何英奇,他的出現緩和我們之間詭異的氣氛,也剛好給了我一個絕妙的拒絕理由。 「我沒事,何特助,剛才看見了一隻很大的蟑螂所以嚇了一跳」我對他眨了眨眼淡笑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好似察覺到我的不軌意圖,訕笑著就想開熘。可是我卻絲毫不給他落跑的機會,飛快地把目光轉到南源赫似刀雕石刻般的側面上,微笑道「總裁不好意思,何特助一早就說要送我回去,我也答應了他,所以今天還是不勞煩您了。」 話音剛落南源赫的眼風就掃向了我,怔怔地看了我幾秒後把冷咧的眼神對上暗暗叫苦的何英奇,神色一黯「是嗎?」 他口氣中的懷疑成分非常明顯,何英奇用詫異萬分的眼光看著我仿佛在怪我為什麼要陷害他,我則撇撇嘴,用眼神警告著要他自己看著辦。 半晌後,何英奇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對著那張陰森恐怖的臉說「是的,我們早就達成了共識。」 他聰明地選擇合作令我非常滿意,而南源赫的臉此時又陰了幾分,眸光中寒氣和緊抿的嘴唇充分顯示出他的不悅。 我惟恐他會多加干預,趕緊對何英奇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著一旁全身線條崩緊的南源赫大聲地說「總裁再見!」 沒等他回答我立刻抓起桌上早已收拾好的皮包擋住身後那塊血跡,遮遮掩掩地走到何英奇面前,催促著「我們走吧。」 何英奇對著我一臉無奈的苦笑,我則拉著他的胳膊使勁地把他往電梯方向拽,就在我按下電梯的那一剎那身後突然傳出了一聲沈喝「等一下!」 我和何英奇全身一僵,對望了一眼後同時露出了面如死灰的表情,只有硬著頭皮轉身。 南源赫邁著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深邃墨黑的瞳眸覷了我片刻後,動作十分輕柔地把一件男式大衣蓋到了我的身上,語氣僵硬地說「你穿這個回去。」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意外的體貼讓我心頭的震動簡直難以形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謝謝!」 「恩。」我的道謝使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朝我隨意地點了點頭後把瞬間轉冷的眼眸對上何英奇,厲聲道「路上開車小心點。」 何英奇意味深長地瞅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回應道「我會小心的!」 他又再瞥了我一眼便轉過身步了回去,我則痴痴地望著他落寞的頎長背影久久不願回神。直到電梯門開了,何英奇低笑著把我拖進去我才猖狂地傻笑出聲。 38 「現在相信我了吧!」何英奇起動車子後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從剛才的喜悅中回過神,不甚明白地睨了他一眼「什麼?」 他別過臉來看我,溫和一笑「難道你沒看出來南在嫉妒嗎?」 「噢~~~」我故意把尾音拖得長長地然後點了點頭,挑眉看他「那麼又怎麼樣?」 他淡笑,雙眉一揚帶著幾許揶揄道「這就證明我沒有騙你!而且他對你來說很有挑戰性不是嗎?」我的心思又一次被他無情地揭露! 我冷眼瞥著他,反譏道「得了吧!你還不是想利用我擺脫南源赫對你的羞辱!」 他自己另有所圖,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啊。 我的譏諷使他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總之你知道我沒有撒謊就行!」頓了頓他又接著說「不過看他剛才的樣子真可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吃醋的樣子!」 「有什麼可怕的!」我不以為意地冷哼,心�則一陣得意! 他饒有興味地覷了我一眼提醒道「醋勁大的男人可不好對付啊!就象你的妹夫段先生那樣不是嗎?」 他的語氣淡得不能再淡,一句平常的話中卻包含了兩層含義。 我頓時心頭大慟,半眯著杏眼警戒地望著他,思量著他說這些話的動機,是威脅仰或是警告?斟酌了片刻才模凌兩可地說「自己願意靠過來就靠過來,我無須刻意去對付!」 他一怔,隨即笑了笑「你的洒脫才是讓人最著迷的地方!」 我哈哈大笑,突然有種想調侃他的衝動!於是我把身體偎近他,纖細的手指放在他胸前挑逗意味十足地對他拋了個媚眼,嬌嗔道「那我使你著迷了嗎?」 我能感覺到渾身顫了一下,一向不形於色的臉上剎那間變得陰沈。沈默良久,他才答「不敢肖望!」 無趣的男人!我暗啐道。他的淡然讓我覺得頓時失去了興趣,我悻悻地收回手,安分地坐回了原位沒再出聲。 直到途中他接了一個電話後才再次打破沈默「南說你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哦。」我意興闌珊地點點頭,看看窗外熟悉的景致,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我公寓的附近了。我索性讓他把車停了下來,對他道謝後徑直下了車,一口氣衝到了家�。 進了房間我一動不動地倒在床上,拉緊身上寬大的男式大衣,南源赫獨特的氣味瞬間把我包圍,不一會兒我就在他的氣息�沈沈入睡。 苟延殘喘地在家昏睡一天後我打起精神又回到了工作崗位,等待我的依然是堆積如山的工作。可是我卻不用再經常性的加班,大多情況下南源赫會默許我把當天完成不了的工作帶回家做,實在是逼不得已才會讓我加班。 從那件令我尷尬的事件後他的態度也變得柔和了許多,雖然還是少言寡語,但是沒有了原來的冷漠和尖刻。 雖然由於合作案的事情,我們除工作外鮮少有其他的交集,但他總是不覺地把目光瞟到我身上,仿佛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而我則毫不吝嗇地向他展示我的美麗,甚至總在不經意間對他透露出絲絲誘惑,直到聽到他平穩的唿吸失去了一貫的秩序我才會有所收斂,然後心情大好地繼續工作。 就這樣忙碌了一個月後,和『中西電子』的合作案終於圓滿地結束了!讓人跌破眼鏡的是這個案子從交涉、策劃到簽約前後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沒人會想到這麼大的合作案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促成!這樣完美的業績也使公司上下不得不佩服南源赫冷靜、睿智的商業頭腦和機巧靈敏的談判力! 案子結束後我也得到了四天的假期,前三天我悠閒自得地做著健身、SPA、美容,讓自己疲憊緊張了近兩個月神經得到徹底地放鬆。 一系列的休閒活動把我的時間填得很滿,根本無暇再去想其他的事。然而到了休假的最後一天我卻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惆悵和傷感,站著窗戶前隔著玻璃眺望著樓下那排還沒來得及長出新芽的荒蕪樹木,沒有顏色的單調讓它們看起來貧瘠而且可憐。 看著這些樹木,不知怎麼的我竟然聯想到父親愈加斑白的兩鬢和皺紋漸深的臉。算算距離上次見面又過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一想起父親在見面時的喜悅表情我心�就一陣內疚,突然萌生了想見他的念頭! 於是我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父親的住所,看到父親一開門的驚喜表情我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一頭撲進父親的懷�。琴姨也在微怔後和我客套了幾句就進了房,把空間留給我們這對久未見面的父女。 今天李源源不在,我也沒問,不過我猜想她應該是跟段逸風在一起,畢竟未婚夫妻約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想到他們我還是會有小小的芥蒂,不過父親的熱情使我很快忘了這些。他帶著寵溺的父愛一覽無疑,我也在這難得的相處機會�享受著女兒的權利,時而撒嬌時而逗他開心,一整個下午都這樣溫馨的氣氛下度過。 或許人老了都希望子女陪在自己身邊,父親那張欣喜若狂的臉讓我覺得既心酸又難過。我何嘗不想待在他身邊照顧他,可是又放棄不了自由的生活。兩者權衡之下,我仍是自私地選擇了自由!就連此刻的相處也被我限制在一定範圍�面,一旦超出那個範圍我就會毫不猶豫地退縮。 所以當琴姨從房間走出來後,我立刻拒絕了父親要留我下來吃飯的好意,又再多陪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貼心話才向依依不捨的父親告別。 39 從父親家�出來後,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走,任身邊飛馳的車輛奚落我獨自一人的寂寞和蒼涼,突如其來的心酸盈上胸口,剎那間在身體�泛濫開。一種莫名的迷茫和找不到去向的空虛讓我此刻很想呆在人聲鼎沸的環境中,最起碼喧鬧的氣氛不會讓我感覺到孤獨。 於是我伸手一招,攔下一部計程車,讓車子把我帶到想去的地方! 『LadyMarmalade』坐落在全市最繁華的一條酒吧街上,這間酒吧很出名,因為除了美酒,這�還是女人心中夢寐以求的天堂。 沒錯!『LadyMarmalade』是一間高級的『鴨店』!只是這�很貴,而且采取會員制,並不是有錢就可以隨便進入,能夠當上會員的必定是老闆的朋友或者是通過熟客介紹方可進入。而我之所以可以進入這�是因為很幸運的被這間酒吧的老闆娘視為朋友! 天花板上古典的水晶大吊燈透著昏暗的燈光籠罩著每個衣著光鮮的夜客,輕柔的樂音帶點調情的味道使男男女女們在優雅的環境中低語淺笑或輕酌慢飲,舒適的絲絨沙發象是一個溫柔的陷阱,悄悄地舒緩了所有人的心情。 無緣進入的人總會把這�想像成紙醉金迷的淫逸場所,其實這�反而象是一間高級名流的私人俱樂部。這�的男公關素質、相貌、氣質都是一流的,每一個都象溫文儒雅的紳士,翩翩的儀態、優雅的舉止使他們看上去根本就不象是做『鴨』的! 我逕自走到吧檯,坐在高腳椅上,對吧檯�那個非常性感、艷麗的女人招招手「給我一杯BloodyMary」 女人點上一跟細長的煙,吞吐了一口後夾在指間,挑眉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她是蘇玲,這間酒吧的老闆娘,34,5歲的年紀,有一個8歲父不詳的兒子。 早年一直周旋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做過無數男人的情婦,積累了一定的財富後在7年前開了這間酒吧。憑著八面玲瓏的社交手段和犀利的經營方式使『LadyMarmalade』一躍成為女性圈子�最隱秘的話題,使喜歡追求刺激的女人們莫不爭先恐後想取得會員的資格! 我和她的結識也非常戲劇性,4年前我在街上不小心『撿』到了她的寶貝兒子,在送還的過程中認識了她這個辣媽,於是便莫名其妙地成為了『LadyMarmalade』的會員。蘇玲獨特的氣質和瀟洒的個性令我折服,可以說她是第一個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女性!而我也在她的影響下學會了抽煙、喝酒,也懂得了如何玩弄男人! 「想來就來了。」我輕描淡寫,拿起杯子淺酌了一口BloodyMary,霎時口中充斥著甜、酸、苦、辣的感覺,就想人間百態,也似我現在的心情。 蘇玲把那張修飾得妖艷、精緻的臉湊到我面前,輕嘲道「心情不好?」 「有點!」在她面前我可以完全放鬆自己,所以我沒有撒謊。 「為男人?」她戲嚯地說。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搶過她手中的煙深吸了一口「其實是我父親。」 「又鬧彆扭?」我把她視為唯一的知己,理由當然地把一切事情都告訴她。 「怎麼可能?他疼我都還來不及呢!」我頓了頓,有點黯然地說「是我的問題,我不喜歡琴姨和李源源,也放棄不了自由的生活。」 「那就別放棄!」她奪回煙,吸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你看看這�的女人,哪個沒錢沒權沒家庭?來這�找男人是圖的是什麼?還不是圖個開心!所以說人生苦短,命運應該自己把握。不要因為別人放棄自己的快樂,就像當夜晚來臨了,偽裝得再好的靈魂也不得不面對繁華或孤寂。只有讓自己開心才可能讓別人開心!」 她的一襲話使我灰暗的心情頓時明朗了起來,我對她投了個感激的微笑「玲,和你談話真是件愉快的事。」 「那是因為我們屬於同一類女人。」她覷了我一眼後,把手中的眼掐滅。 我的唇畔漾著欣悅的微笑,拿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從皮包中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對她說「今天謝了,我先走了!」 「悶騷!」她輕嗤一聲毫不做作地把錢收下,然後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我大叫一聲「小曼,我周末要在這�舉辦個拍賣會,你來捧捧場吧!」 「拍賣什麼?」我顰眉問。 她眨眨長長的睫毛,露出了個壞壞的笑容「當然是男人!」 我扯動嘴角似笑非笑,對她擺了擺手後轉身走了出去。 上了計程車,我隨意報了個地址,30分鐘後我從車上下來,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裴子騫的公寓前。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他,他已然也成為了我的心情良藥!我有些自嘲地想如果繼續這樣依靠他下去,自己是不是遲早一天會離不開他? 但是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在我的思想阻止我之前已經被我的行動搶先一步。 我按下門鈴,然後屏住唿吸等待。不一會兒,門開了,他純凈爾雅的俊臉霎時出現在我眼前,他帶著淡淡地驚訝望著我。 我對他嫵媚一笑後毫無預計地攬上他的頸項,把嬌艷欲滴的紅唇湊了上去,奮力地吻住他,靈活的舌尖探入他的齒間不斷勾引著他。 他墨黑的眸中漸漸浮現兩簇火花,雙手也適時地摟住了我的腰身把我�高,此時他眼�的火花全燃燒到我嘴�了,以狂猛之姿吞噬著我的唇,掠奪著我的舌,象是要將我捲入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激情中。 「恩……」我低哼一聲,紅著臉,美眸緊閉,感受著他清香的男人味,芳心一陣輕顫。柔軟嫩滑的香舌大膽地與他卷在一起,吮吸著、纏卷著。 熱吻過後,他從我香甜溫潤的小嘴中抽出舌頭,抽氣連連地抵住我的額頭,輕問道「你喝酒了?」 我�起被酒精和熱吻侵蝕的嬌靨,兩隻布滿情慾的大眼直勾勾地望著他,撅著紅唇嬌嗔道「哥哥,要我,愛我……」 「唔……」小嘴再次被堵住發不出聲,我只好從鼻子�發出一記悶聲和連連嬌喘。 他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扯出我衣服的下擺,順勢欺上了我的一隻高聳,用兩隻手指隔著胸罩夾弄著我的一顆早已挺立的蓓蕾,另一隻手游移到我豐滿的臀部使勁地揉捏著、拍打著。 我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拱起身子迎接他的愛撫,一股熊熊的慾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來。等到他依依不捨地離開我已經紅腫的唇時,我早已是難耐瘙癢地濕透了。 「小曼,你要我愛你嗎?」他沙啞地開口,湛亮的黑眸�全是慾望的火焰,勁瘦的身子此刻也繃得緊緊的,一副畜勢待發的樣子。 他的體貼讓我感動,我知道就算我在此刻拒絕了他,他也會強壓下慾望不碰我半分!頓時我雙眼氤氳,朦朧地看著他,愛憐地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下啄了一口,哽咽道「我要你愛我,哥哥!」 他沒有遲疑地一把抱起我,火熱的唇吻在我微微濕潤的眼帘上,仿佛作夢般的在我耳邊呢喃「我會的,我的愛……」 他把我放到柔軟的床上,深情款款地睨了我片刻後開始動手撥我的衣服。不一會兒,白皙曼妙的胴體霎時出現在他眼前!他先用炙熱的眼光掃過我全身後,停在我通紅的俏臉上,帶著抹邪氣在笑意突然低下頭,含住了我的稚嫩椒乳吮吸起來,牙齒更是連連輕咬那粒玲瓏剔透、嬌嫩玉潤的可愛紅櫻桃。 「恩……啊……」我快樂地低吟出聲,吐氣如蘭的鼻息仍隨著他唇舌的動作而越來越急促,更是主動分開大腿迎接他手指的侵襲。 我的呻吟和急喘使他慾念如熾,他修長的手指順利地伸進我的下體開始撥弄,對著那極敏感的小核挑逗了片刻後他並起兩根手指順著濕滑的液體滑進了我的窄小之中,接著一陣邪惡的進出、刮磨。 我被他撩逗得慾火焚身,一張臉漲得通紅,急促的鼻息已變成了婉轉的呻吟「啊……哥哥……恩……」 身體�節節高升的情慾使我快要發瘋了,如火半滾燙的全身焦急不安地想要更多。於是我雙眼含春地看著他,輕啟朱唇輕聲說「你不打算把自己給我嗎?」 我的挑逗使他全身一震,迫不及待地解開褲子,釋放出早就昂長的慾望,輕輕地頂住我的私處,一個使力,順利地擠進了緊合溫滑的嬌嫩花瓣,然後用力下壓,瞬間深深地進入了我的體內。 「哦……哥哥……好棒!」我嬌哼一聲,下意識地夾緊兩片花瓣讓自己緊緊地包裹住他。 「噢,你這魔女,要夾死我嗎?」他低吼一聲後咬住我的一顆蓓蕾,瘋狂地吸吮了起來。下身也開始撞擊起來,並且逐漸加快節奏,越頂越重地刺激著我狹窄緊小溫潤的敏感肉壁。 我興奮得幾乎痙攣,全身肌膚更是激動得直打顫,他強而有力,溫柔又堅定的撞擊讓我欲仙欲死,惟有用雙腿夾住他的腰婉轉承歡地迎合著他每次的進出。 不知道他撞擊了多久之後,我感覺到身下突然爆發出大量的液體,一陣不能自抑的高潮瞬間淹沒了我的意識,而他也在我之後低吼著把一股濃滑粘稠的液體射進了我體內。很快地,如藤蔓纏繞著的兩人雙雙爬上可雲雨交歡的最高點! 當我神智不清地癱軟下來時,仿佛在隱約中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低喃著「我愛你……小曼,我愛你!」 40 翌日清晨,幾縷柔和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透了進來照在我的臉上。我幽幽轉醒,睡眼惺忪地環繞了微明的房間一圈,再看看散落一地的衣物和覆在身上凌亂的被褥,驀地想起昨夜的放縱和瘋狂。 我坐起身,枕邊的男人也因為我的動作而睜開了眼睛,帶著清晨的沙啞嗓音對我說「早啊。」 我怔了下,扭頭對上他柔情似水的雙眼,不禁莞爾一笑,俯下身啄了下他的唇,輕道「早!」 他也坐了起來,從背後抱住我,把臉貼在我的裸背上,輕問「要去上班了嗎?」 我閉上眼享受這份親昵,半晌後才點點頭「恩。」 他倏然放開了纏在我身上的手,輕聲低語「快去吧,別遲到了。」 他的突然抽離使我感到一陣空虛,我本能地轉身抱住他,把頭埋著他溫熱的胸膛�,略帶撒嬌地說「我不想去了!」 他輕笑著揉揉我凌亂的頭髮,然後用食指勾住我的下巴�高,寵溺地說「我的小曼什麼時候變得公私不分了?」 我不悅地拍開他的手,撅著嘴咕噥道「你什麼時候那麼了解我了?」 他嘴邊噙著淡笑,俊挺中帶剛毅的臉透露出無比的憐惜,象是很清楚我此刻的撒嬌是源於靈魂深處那塊害怕寂寞的幽暗禁地! 他或許是了解我的……我突然有了這樣的認知。或許在這十多年�,他早已對我的一舉一動都了若執掌。不然也不會在我每次情緒低落的時候安撫我,而且總是非常成功地每次都能把我的壞心情趕走!看來,他對我非常用心,只是,我從來都看不到! 和他對望了片刻,我起身把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回身上,稍做梳洗後走到床邊,低下頭把唇貼在他的耳畔上說「謝謝你愛我,哥哥!」 我微笑著�起頭,在我即將要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神色突然變得複雜,倏地抓住我的手猛然一扯,把我鎖在懷�吻住,狂放氣息瞬間把我侵蝕。 當我差點要沈淪在他激烈的吻中時,他卻把唇移開了,聲音低啞地說「你該走了!」 他臉上的愛憐一覽無疑,我深深地凝望了他片刻,便轉身提起皮包飛快地離開了。 他就像大自然的風,溫柔又狂野,純凈又任性。而且又對我百般呵護,從不強求!這樣一個溫文含蓄的男人我真的只是在利用他嗎? 一整天我都精神恍惚地問著自己,連4天不見的南源赫都勾不起我的興趣! 又到中飯的時間,何英奇約了我,我們面對面坐在職工食堂�,他問出了他的疑問「你今天怎麼沒精打采的?昨天沒睡好麼?」 我覷了他一眼,興致缺缺地胡亂點了點頭「恩,可能昨天沒睡好吧!」 他帶著淡笑調侃道「休息了4天還沒睡飽嗎?」 「我信奉的是『睡教』你不知道嗎?」我伶俐地反譏過去。 他哈哈大笑,過了一會才停住了笑聲,象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盯著我的耳垂看了好半天,然後好奇地問「小曼,你習慣帶一隻耳環的嗎?」 「沒有呀,我都是帶兩隻的……」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耳垂,空蕩蕩的左耳使我霎時一驚,低叫道「呀,我的耳環呢?」 見我一臉著急的樣子,何英奇立刻安撫道「別緊張,去找找吧!」 「恩,抱歉。」說完後我立刻乘電梯上了16樓,在我記憶中今天可能去過的地方通通找了一遍,但卻徒勞無功。早上從裴子騫那�出來的時候明明還戴在的耳朵上,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倒不是說這對耳環有多貴重,可這是跟段逸風同居時他送給我的!雖然他是送過我不少首飾,但我卻惟獨中意這對小巧的鑽石耳環,所以才會一直帶在身邊留做紀念!如今遺失了一隻,不知怎麼地我的情緒一陣低落。 「你在找什麼?」一個帶著磁性的低沈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起眼,不期然地望進他幽深的眸子�。 「找耳環!」僅瞟了他一眼後我又低下了頭,繼續在地上東張西望。 沒有聽見預想中的腳步聲,我知道他還沒走,但是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只想快些找回初戀的紀念品。 過了一會兒,他低沈的嗓音再次響起「會不會掉在我辦公室�,你今天進去過!」 他的好心提醒讓我忡怔了一下,心頭有些困惑,但還是微笑著說「恩,有可能!不介意我去找找看吧?」 他不帶一絲表情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謝謝。」我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容後就快速地越過他,徑直走入了他的辦公室。 我在偌大的空間�搜尋著,片刻之後除了柜子和桌子底下沒找過外,其他地方我都仔細地看過了。於是仍是不甘心的我蹲下身子,趴在地上繼續尋找著。 這時,我的背嵴突然升起一股涼意,背後好象有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著我,周圍的空氣也在剎那間變得稀薄起來。 我驀地回頭一看,赫然發現南源赫就站在我身後,黑眸深深凝住我高高翹起的臀部,氣宇深沈地凝立不動。 「我……」我本想站起來,卻在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呀!你做什麼……唔……」我喉中的驚唿全被他炙熱的唇封住了,等我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用富有侵略性的舌頭翹開了我的小嘴,伸進了我甜美芳香的口中,一陣瘋狂地卷、吸、吮。 他幾乎是用蹂躪的方式恣意吻著我,用暴力的姿態粗魯地傳遞他的渴望,不容我拒絕也不容我反抗!他抱著我坐了下來,分開我的雙腿讓我面對著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這期間火熱的唇片刻也沒有離開過我。 雖然我很想得到他,但也不能這樣肆意地被他掠奪!我的理智清醒地提醒著我應該推開他,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身體完全不聽我的命令,嘴�開始發出了嚶嚀聲,雙手也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子迎和他的吮吻。 我被他狂傲獨特的氣息侵略著,腦中一片暈眩,意識也在體內逐漸升高的張力衝擊下徹底瓦解。當他把帶電的大手從我的衣襟伸進去反覆地在我怒聳的胸部揉捏時,我不禁溢出了陶醉的呻吟。 41 他粗重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引得我全身顫抖,恣意地纏卷了好一會兒霸道的唇才從我的小嘴上移開,沿著我嬌好的臉龐一路往下,張嘴就開始吸吮我白嫩的頸項。 我能感覺到臉上潮紅陣陣,被他親吻過的皮膚越來越燙,我喘著粗氣,鼻息�滿是他濃郁的氣息。和裴子騫的純凈溫和不一樣,他是狂野且帶侵略的,就象是一個天生的獵人對待獵物那般,隨心所欲地肆虐了我的一切! 他的專斷獨行使我憤怒,我不禁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肩膀,嬌喘著嗔叫道「你幹什麼!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毫不費力地用一隻大掌抓住了我兩隻不安分的手,盯了我半晌,神情專斷地說「誰讓你要勾引我!」 「我哪有!是你自認為的好不好!」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我豈會承認? 「你有!以前你所做的種種我都忍住了,但是剛才你故意翹起圓潤結實的小屁股在我面前引誘我,逼我不得不對你動手……」他再度鎖緊我,細緻地噬咬我的頸項,並且一直手開始解開我胸前的紐扣,讓我衣服下的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我倒吸一口氣,雙手死命的推拒著他,連聲淺吟「滾開啦!你這無賴的痞子!」 此時他的唇已經來到我的胸前,對著胸罩外包裹不住的乳肉就是一陣輕咬和舔弄。我的唿吸霎時變得紊亂,渾身火熱的眼看就要擋不住他的攻勢了! 就在這時,開門聲響起,一道的聲音也順勢混入了這滿室旖旎的空氣�「總裁,看見小曼了嗎?」 他的眼�閃過一絲惱怒,赫然停止了對我的進攻。我趁機趕緊把敞開的衣服前襟拉攏,羞紅著臉尷尬地從他大腿上滑了下來。 只見何英奇呆若木雞地僵在原地,嘴角抽搐著,象是看見怪物一樣傻傻地盯著我們。 瞬間南源赫的眉眼之間有一股肅殺之氣,眼芒狠厲的迸射出冷鋒,從牙縫中擠出冷咧的話語「給我滾!」說完隨手抄起桌上玻璃制的煙灰缸使勁朝他的方向砸過去。 「砰」地一聲巨響,那只可憐的煙灰缸砸在及時關閉的門欄上,隨後應聲落地,光潔的地板上剎那間布滿了玻璃的碎片。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這個暴戾的男人,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深怕自己被他的怒氣所波及。 我的恐懼和不安使他收起了眼中的殺戾之氣,一抹狼狽的色彩在他臉上稍縱即逝,冷酷的五官變得柔和了許多!他驀地站起來,一個大步跨到我面前,一個伸手把我緊緊地抱在懷�,低聲安撫道「別怕!」 相較先前的陰鷥狠毒,他此刻所表現的溫柔讓我一怔,隨即縮在他懷�可憐兮兮地小聲指責「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 「不,別怕我!」他�起我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印上一吻,大手死死的箍住我的腰不讓我有半點退縮。 我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假裝惶憂地嚶嚀道「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那麼暴力……」 他帶著一絲懊惱低下頭在我的臉上唇上印下無數的濕吻,邊吻邊對我下保證「我永遠不會對你動手,永遠不會!」 我柔弱地把頭埋在他的頸項上,雙眼閃動著慧黠狡獪,試探地問「那如果我得罪了你呢?」 他再次把我擁緊,結實的肌肉隨著動作起伏,強勁的力道內斂其中!他狂熱的氣息吹拂過我頭頂的發,片刻後才低聲道「我不會,我向你保證!」 他的保證使我欣喜地拉下他的頭,把唇湊向他再一次密密實實地和他貼合在一起。 一陣熱吻結束後他從上衣的口袋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我的手心,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我那一隻遺失的耳環嗎?我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他卻勾起嘴角,帶著邪邪的笑意沒有半點內疚地說「我給了你勾引我的機會不是麼?」 「你這可惡的傢伙!」我漲紅了臉作勢打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地閃過。霎時他低沈渾厚的笑聲充斥著我的每個細胞和神經,我憤恨地跺了一下腳從那令人窒息的環境中逃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撫著心跳加快的胸口,拿起手機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先發制人地說「玲,周末的拍賣會我會準時去的!」 「恩,我知道了。」蘇玲慵懶地答道。 「我會帶上一個極品貨色,到時候給我賣個好價錢。」我的唇角蕩漾著戲嚯的笑容,不斷轉動著手中的筆。 「OK,沒問題!」她爽快地答應了。 「謝謝!」我合上手機,柔軟的紅唇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偷偷彎成一個狡詐的微笑。 若不是他妄自偷藏我的耳環想引我上鉤,或許我不會那麼快就戲弄他。這下可好,他把他的保證給了我,豈不是給了我可以肆意地『得罪』他的機會?想到他將要暴跳如雷的樣子,我就一陣暗爽,剛才被他設計的不快也從腦袋�一掃而空。 我要用事實證明,我李小曼不是任何男人可以駕馭的,想要征服我,那就先嘗嘗我的厲害吧! 42 「嘖,嘖,真是厲害呀,小曼,把南挑逗成那副模樣!」促狹的話語飄到我耳�,我顰起柳眉對上何英奇那張帶笑的臉。 「別弄錯了!是他設計我好不好!」我斜睨了他一眼,口氣不耐地說。 他回了我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說話的口氣非常認真「他也只有對你是特別的!不然以他那種嚴謹的作風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女人在辦公室�吻得死去活來的。」 「是嗎?」我對他眨了眨眼很無辜地說「我倒不認為我的魅力有那麼大!」 「你太小看自己了!相信我,你很特別!」他由衷地說。 「哪�特別?」我撇瞥嘴道,兩隻大眼則一直極不安定地在他身上熘轉。 他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鐘才怔怔地開口「你既熱情又冷淡,既感性又理性。個性張揚,狂野不受拘束,就象風一樣抓不住!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你靈魂同時具備男人的野性和女人的艷麗冶媚。所以男人一開始會把你當做同類看待對你放鬆警惕,接著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你的妖艷所吞噬掉!」 他貼切的形容讓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眼神慵懶地看著他,露出艷而勾引人的笑容,純潔中帶點邪氣地慢慢湊近他。 倏地一隻玉手撫上了他的臉,朦朧的大眼中帶著幾分誘惑,對他吐著氣輕道「既然這樣說的話,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沒有被我吞噬掉?」 我的動作太過突然使他突兀地心顫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態度沈著,不動聲色地說「或許我是絕緣體吧!」 我收起魅惑的笑容,悻悻地收回手,帶著嘲諷對他說「又或許你連自己的性取向都還沒搞清楚吧!」 他的臉色倏然變得極其蒼白,嘴唇緊抿著默不做聲,藏匿在眼鏡下的雙眼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 我承認我口無遮攔,但我無意向他道歉!他在跟我挑釁前就應該很清楚我寡情冷然的個性,所謂的仁義道德跟我是一點都沾不上邊的。 更何況若是他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的話,還不如趁早自刎謝罪死在南源赫面前算了!這樣倒還省事,一了百了,他也不必那麼痛苦。 「抱歉,我要下班了!」我提起皮包越過他,剛走出門口便驀地撞上了一堵結實的人牆。 「呀!」我驚叫出聲,失去平衡的身體下意識地偎向那堵溫熱的牆。我閉上眼睛,等待暈眩的感覺消失後,才�起眼望著臉色陰沈的南源赫。 此刻他的眼神絕對的冰冷、無情,像一池深邃的黑潭,仿佛隨時能將人吞入,發出幽黯冷森的光,讓人不寒而慄。 「你們在幹什麼?」半晌後冰山開口了,連語氣都是不帶一點溫度。 我嫵媚一笑,氣定神閒地說「沒什麼,我要下班了,何特助來跟我說再見。」 「哦!」他應了一聲,依然用森冷幽深的目光瞪著面如死灰的何英奇,片刻後轉過頭才對我說「我送你回家!」 我一怔,隨後垂下眼顯得有些猶豫。但他沒有給我多少考慮的時間,執意地牽起我的手,把我拉進電梯�直接下到了地下車庫。 我被他推進車,隨後他坐進了駕駛座,體貼地為我系好安全帶,手指不經意地滑過我的胸前引出我一聲輕唿「你做什麼?」 我睜大眼瞪著他,沒想到這個男人不僅沒有半點內疚,現在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占我便宜! 他對我的憤怒視若無睹,雙眼盯住我嚴肅地說「以後別和他單獨在一起!」 我有些適宜不過來他突轉的話鋒,詫異地張大嘴「啊?」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高深莫測的眼中藏著深深的笑意。下一秒他止住笑意,伸手合上我大張的嘴,然後俯下身飛快地在我唇畔上啄了一下,說話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以後不要跟何英奇單獨相處!」 我覷了他一眼,側過頭自顧自地看向窗外,壓根就不想理會他自以為是的霸道。 車廂�一陣靜默,他開著車子熟練地在馬路上遊走,沒過多久就停在了我公寓大樓的門口。 「謝謝!」我微笑著解開安全帶,準備要下車。 他霍地把我拉了回來,吻住我的雙唇,熱燙的舌滑進我嘴�,以纏綿至極的方式品嘗著我的香甜,不斷吸取著我的美好。 「唔……」我輕吟一聲後他把唇移到了我敏感的耳垂上,細細地撕咬著,那酥麻的感覺使我全身顫抖! 「這對耳環對你的意義重大?」他火熱的氣息噴洒著我的側臉,吮著我的耳珠含煳不清地說。 「恩。」我誠實地點點頭,�起臉迎接他的吮吻。 「真想現在就要了你……」他語氣很淡眼神卻異常炙熱!他再次舔過我的唇,大手也順勢摸上了我胸前的兩隻渾圓。 「別這樣!」我推拒著他,不安地扭動著身體「不要現在!」 我的拒絕使他停住了動作,他驀地放開了我,聲音粗啞地說「對不起,我太急了!」 我調整好紊亂的唿吸後,嘴角微微勾起,泛出難以捉摸的笑容,「這個周末你有空嗎?」 「怎麼了?」他挑高一邊眉毛略帶好奇問。 我的臉頰帶著一抹紅暈,故做嬌羞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把自己給你!」 我的話讓他微怔,臉上沒有浮現出過多的表情,只是兩隻黑眸霎時變得熠熠閃亮,眼神中蘊藏了一股野性的壓迫力。 良久,他才答「好的!」 我就怕你沒空!我在心底暗忖。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紅唇悄悄彎成一抹笑。 43 我和他的關係從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如從前那樣疏遠,實際上卻有了飛躍性的進展! 這幾天我們天天都見面,一見面他就把我吻得死去活來,一次比一次更激烈。 他對我的態度不再冷漠,看著我的眼神也逐漸不同。 一貫冷淡的黑眸深處湧現出某種溫暖,就象是終年積雪的冰山突然融化了似的,深邃而別具涵義,跟以往都不同,跟看其他人也都不同! 他突變的熱情倒讓我有些難以適應了!他抓住一切工作中的空隙偷襲我,經常是吻到兩人渾身燥熱,眼看就要一觸既發了他才會收手。 更令我懊惱的是我發覺自己就象是個欲求不滿的女人,每每被他弄得慾火高漲卻又無處可發的時候我就會懷念他曾經冷漠寡絕的樣子! 其實現在的他雖然依然是高傲、冷冽的,但傲氣及囂張卻拿捏得恰當,反而成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不可否認他真的很對我的胃口,若不是和蘇鈴約定好了,我恐怕會把持不住自己在最短時間內將他吃干抹凈! 當然我也是會這樣做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讓他嘗點苦頭才行!就當作是以前他對我的漠視和不屑的回報吧!只是這可憐的男人啊,希望他的心臟堅強些才好。 等著盼著,周末終於來臨了。為了顯示出今夜的特別,我穿上了一襲紫紗露肩的連身短裙,配上黑色的三寸高跟鞋,性感又不流於粗俗,卻能很好地襯託了我凹凸有致的絕佳身材。褐色的大波浪卷髮散逸著冶麗的風情,簡直是個噴火至極的尤物! 所以他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就差點理智繃斷,但是他卻自持鎮定地克制住自己,仿佛把我當成了他即將到嘴的一塊肥肉,不斷地用炙熱的眼神和細微的肢體動作暗示著我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他一副的畜勢待發的模樣使我心�一陣興奮,我期盼已久的好戲馬上就要拉開序幕,南源赫,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值幾個錢? 9點整我和他出現在『LadyMarmalade』,這夜的酒吧布置得格外燦爛輝煌,到處交織著薄紗和綢緞,充滿了淫逸的氣氛。而到場男士們都衣著考究風采翩翩,女士們更是華服麗影,都十分盡興地在歡笑和暢飲著。 「你終於來了啊!」見到我們的到來蘇鈴主動迎上前。 我露出一個淡笑「恩,來晚了!」 她抽出一根細長的煙叼在赭紅的雙唇上,半眯著翹翹濃密的睫毛下的眼珠快速地掃了一眼我身邊的南源赫,然後要笑不笑地睨我「你果然好眼光!」 「那是當然!」我笑得乖張,說話的口氣毫不謙虛。 她不懷好意的瞅著我「你跟他說了嗎?」 「還沒有!」我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她覷了眼南源赫後把目光對向我「那要快些,馬上要開始了!」 「知道了。」我說完後她便扭著腰走開了。 蘇鈴走後,他濃眉擰緊開口詢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噯?」我眨眨明眸一時沒反應過來。 「剛才那女人要你跟我說什麼?」他壓低聲音提醒道。 我迎向他銳利的視線,笑容可掬地說「我忘記和你說了,待會這�會舉辦一個的拍賣活動,喊價最高者能和被賣者共度一晚,而且做什麼都行!」 「然後呢?」他瞅著我,目光高深莫測。 「我想你去!」我直接切入主題。 銳利的眼光一眯,濃眉輕挑,沒有詫異,口吻很平淡地說「要是我不去呢?」 我嘆了口氣,神色黯然道「那麼只有我去了,誰叫我答應了她呢!」 他黑眸一眯,審視了我半晌後說「不!還是我去!」 接著他從錢包�掏出一張卡放到我手�,語氣淡然地說「這卡�的錢應該足夠買下我,你等下就隨便喊吧。」 我接過卡,眼�滿是笑意,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輕道「我會把你買下做我的性奴的!」 他高大的身軀一怔,雙眼霎時變得黝暗深沈,一隻手捏起我的下巴眼看就要吻上了,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動作「時間到了,你們好了嗎?」 我輕輕地推開他,對著蘇鈴點點頭道「好了。」 「那麼跟他走吧!」她指指旁邊的男侍應對一臉不悅的南源赫說。 我安撫著親吻了一下他的唇畔,帶著些許撒嬌嗔聲道「不要生氣嘛!人家還要把你買下一起共度良宵呢!」 他狠狠地吻了我一口,低啞道「我沒有生氣!」再次凝視了我一眼後跟著男侍應走了進去。 「你可真捨得呀!」蘇鈴露出一臉惋惜的表情。 我徑直從她精緻的煙盒中抽出一根煙,點燃夾在手上和我的身體形成四十五度的夾角,青煙裊裊,充滿了惟美的詭艷感「你不也一樣嗎?」 「哈!我們是同類嘛!」她笑著拍了我一下。 「同類歸同類,親姐妹都要明算帳!賣掉他的錢我們五五分帳!」我睨了她一眼,扯動著似笑非笑的嘴皮道。 「你這女人……」她失笑道「不過他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那是當然!」我�起下巴高傲地說。 「但是……」她頓了頓,然後指向對面軟座上的兩個女人「最好不要被她們兩姐妹買下,不然就慘了!」 在我驚訝的目光中她接著說「這高氏兩姐妹可是出了名的變態!她們玩殘了我這�好幾個男公關!」 44 我臉色微變,出現了片刻的驚訝,但很快地就恢復了自然,撇撇嘴,浮起一抹壞心的勾紋「這樣更有意思不是嗎?」 蘇鈴斜瞪了我一眼,妖媚的表情不變,要笑不笑地說「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我把手中的煙插進她妖艷的紅唇中,冷哼一聲「你也一樣!」我的大部分都是她教會的,若說到壞的話,她可比我壞上千萬倍!就我所知,曾經包養她的幾個金主現在仍是對她死纏爛打的,甚至為了爭奪做她兒子的父親權利大打出手。 而這個缺心少肝的女人卻象看戲一樣,任他們為了她互相撕殺。 「希望你不要後悔!」她意味深長地睨了我一眼,語氣揶揄地說。 「我不會!」我的回答又急又快,好象是為了堅定自己的決定一樣。但是我知道其實我內心深處已經有了些許動搖,或許我的行徑真的太過惡劣了! 就在我的思想做激烈鬥爭的時候,蘇鈴拍拍我提醒道「要開始了!」 突然響起的音樂聲讓原本在喝酒談笑的女人們通通站了起來,瞬間包圍住了臨時搭建的舞台。我也把視線轉了過去,有些緊張地把南源赫剛才給我的那張卡捏在手心�。 不一會兒,主持人走了上來向大家宣布今晚的拍賣會正式開始,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見眾女的歡唿聲和吃吃的笑聲。 「現在的女人有那麼饑渴嗎?」我嫌惡地顰眉道。 「她們只是勇於把自己的慾望表現出來罷了!再說誰規定只有男人才有享受的權利,女人為什麼不能有?」蘇鈴用眼角餘波勾向我,嘲諷道「難道你心疼了?」 我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抽動著說「可能吧!但我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決定!」 她把眼神從我臉上移開,唇角蕩漾著諷刺的笑容,沒有再吭聲。 就在我們說話的同時,拍賣也在進行著,不知不覺中已經拍賣到第五個男人了。 我看著五號男人以五萬五千元的價格被一個年約40歲左右徐娘半老的女人買走後,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他排第幾號?」 「第八吧,好象。」她語氣帶著一點輕忽,不是很認真地說。 我噙著玩味的笑容,優雅地倚在吧檯前,酌了口杯中的酒靜靜地等待著。 「各位女士們,現在輪到今天的重頭戲出場了!」主持人以曖昧的語氣及略帶神秘感的笑容開口「請出今晚的第八號!」 緩緩地,光裸著上身,僅著一條西褲的南源赫帶著目中無人的冷淡踱到了台前。 暴露在外的兩塊微突的胸肌和六塊成型的腹肉線條優美地糾結著,合身的西褲故做松垮狀地掛落在腰際剛好露出引人暇想的白色內褲邊緣,原本層次分明的頭髮此刻也稍作凌亂感! 此時的他看上去既頹廢又瀟洒,發酵著與俊美異常的陰沈與高傲狂妄的魅力,釋出寶石般的光輝般燦爛奪目,讓人一眼就看到他,而給人強烈的印象與震撼! 待身材高大挺拔的他在站定在台前的時候,台下立刻傳來眾女的驚唿聲和口水滴落地板的聲音,霎時無數道帶著色情的眼神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震驚之餘,我感覺自己的口水也快流下來了,我早就知道他層層衣服包裹下的身材很棒,只是沒想到竟然那麼棒!在這一刻我後悔了,把這樣的極品貨色拱手讓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她們好象對他很感興趣哦!」蘇鈴彎著嘴角指著那一邊蠢蠢欲動的高氏姐妹,好心地提醒道。 我在恍惚中回過神,一�眼便對上了南源赫深幽的眼光。頓時我有些心虛,有些無奈,可如今箭在弦上就要一觸既發了,我也沒法挽回,只能在心�默默祈禱祝他好運!於是我轉動著狡黠的眼波,勾了勾嘴,挑起一抹惡意的挑釁,用眼神告訴他這是一場遊戲。 下一刻他僵住了臉,全身散發著駭人的怒氣,凝固似的眼光迸射出冷鋒,就象兩股利刃直射進我的身體,仿佛在說如果我敢這樣做他絕不饒過我! 我愣了幾秒鐘後挑高一邊眉,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根本不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 「哈,他在瞪你!」蘇鈴發出一聲驚唿拍拍我的肩。 「不管他,讓他瞪!」我冷眼嗤了一聲,拿起酒杯慢條斯理地淺酌著。 「要開始了,你真的不打算把他買回來?」她饒有興味地看著台上怒髮衝冠的南源赫,開口詢問著我。 「不!」我堅定的回絕道。其實我只是報復心理作祟,誰叫他以前那麼張狂! 而且我也犯不著為他擔心,因為我很清楚即使他被高氏姐妹那種變態買去,也有辦法脫身的!所以我只要靜觀其變就行。 就他怒視著我的怔忡之間,拍賣已經開始了,等到他驀然回神的時候已經被高氏姐妹以五十五萬的高價買下了。 當他聽到結果後倏然拉下了臉,用凶神惡煞似的眼神威逼著我,象是隨時要跳下來把我掐死。 我連忙別開眼避開他恐怖的視線,提起皮包對身邊的蘇鈴說「我先閃了,過幾天來拿錢。」 蘇鈴放肆地大笑出聲,眼波在我和南源赫之間轉動,調侃道「我就怕你沒命來拿了。」 我放蕩一笑,撅著紅唇給了台上怒火衝天的男人一個妖媚的飛吻,然後無視他怒煞滿眸的雙眼腳底抹油地開熘了。 在步出『LadyMarmalade』的一剎那,我在匆忙間聽見一聲野獸般的巨吼,一回眸便看見南源赫的眼珠發出一道令人膽戰心驚的獸光。我一怔,頓時寒意爬滿了整個背嵴,我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坐進計程車內揚長而去。 45 我帶著既興奮又害怕的心情逃回了家,連鞋也沒脫就把自己重重地拋進柔軟舒適的大床中,把臉埋在枕頭�悶笑出聲。他那張陰寒恐怖的臉令我有些毛骨悚然,可又興奮難擋!我翻身躺在床上望在天花板,任兩種矛盾的情緒在我心�互相碰撞。 我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也知道他是個不好惹的對象,而且報復心極強!不過我一早就騙取了他的保證,他也親口承諾過就算我得罪他,他也不會對我施暴的。所以我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狀況,反而有些好奇他該如何擺脫那兩個變態的女人! 或許我真如蘇鈴所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而他那冷酷挑剔的糟糕個性卻恰好勾起了我體內的邪惡基因。致使我產生了想把他戲弄一番的心態,也想趁機看看他失去冷靜暴跳如雷的樣子! 「南源赫呀南源赫,你可不要怪我太無情,要怪就怪你那該死的冷漠太吸引我了!」我勾起一抹邪妄的笑容喃喃自語。接著沒過多久,就在興奮情緒的充斥下沈沈入睡。 隔天清晨,我在一陣手機鈴聲的騷擾下幽幽轉醒,我眯著眼睛接起手機,口齒不清地說「喂?」 「虧你還睡得著!」電話那頭傳來蘇鈴的尖聲嘲諷。 「怎麼了?」我顰著眉半睜開眼睛,仍是帶著濃濃的睡意。 「你要倒霉了!」她吃吃地笑了聲接著說「一大早高氏姐妹打電話給我投訴說她們買下的男人對她們施暴後逃了!」 「啊?」我尖叫一聲,意識完全清醒過來,緊張地說「怎麼那麼快?我先去你那�避一避!」 「恩哼!希望你來得及!」她冷哼一聲後收了線。 我把手機往床上一仍,立刻跳了下來,匆忙地梳洗了一番後換了套輕便的衣服,提起皮包準備逃到蘇鈴那先去避避風頭。 可是一走出公寓的大樓,我便看見了前方不遠出一個殺氣騰騰的男人倚在那輛熟悉的黑色奔弛旁,帶著野生動物吞噬人的光芒直射向我。 我的心一驚,霎時頭皮一陣發麻,僵硬著身體和他對峙了半晌後勉強地扯出一抹微笑,嘴巴蠕動了一下發出了三個單音節的字「你好啊!」 他的濃眉化成劍,陰陰的眼神更為冰冷,片刻後張開嘴露出一排陰森的白牙,聲音幽冷似冰刺般冷冷地穿透我「拜你所賜我是很好!」 我猛地抽氣,偷偷地用眼角環繞了四周一圈,然後佯裝鎮定地微笑道「你很好就沒問題了。」說完後立刻拔腿就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左邊的小巷衝去。 下一秒我聽見一聲咆哮,接著身後響起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我不敢回頭,惟有死命地往前沖。我實在是低估這個男人的能耐了,原以為他會被困得久一些,沒想到那麼快就得以脫身了!弄得我只能象個難民似的落荒而逃! 我們在象迷宮一樣的小巷中東竄西竄,雖然我很熟悉路型不致於迷路,但是長久沒有進行激烈運動的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身後的男人的緊追不捨讓我又不敢停下來!所以我在穿過最後一條巷子後直直地朝馬路跑去,希望有經過的計程車幫助我逃生。 結果計程車是沒碰到一輛,卻碰到了一輛剛好進站的雙層巴士!於是我想也沒想就跳了上去,看見關閉的車門,我終於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壓下剛才湧現出的驚慌感。 就在車子即將要發動的那一刻,一臉殺氣的南源赫沖了過來用力地拍打著車門,我立刻驚慌失措地叫司機不要開門,可是卻晚了一步,車門驀地地打開了,把一身充滿陰鬱暴戾氣勢的危險動物放了上來。 我驚唿一聲往巴士的上層跑去,心�卻很明白此刻我已成籠中之鳥難以逃脫了!到了上層我稍微瞄了眼,發現人很稀少,稀稀拉拉的只有5個人!我猜想他應該不會在人前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所以我氣喘吁吁地坐到了一個女生的旁邊的位置上,正襟危坐地等待著他。 他一走上來仿佛就掏空了車廂內的所有空氣,形成了一種致命的壓迫感!連靠了車窗上已經睡著的一個高中生都被他攝人的氣勢給驚醒了。 他緩緩地走向我,冷然的目光迎著我,一副等待吞噬我的模樣!我心臟一緊,身體越縮越低,頭也不敢�起來看他。 「你怕了?我以為你李小曼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他語調陰沈,半帶嘲笑半帶諷刺。 我眨眨眼睛,做出一副驚訝狀「先生,你在跟我說話嗎?我好象不認識你。」 「你這可惡的女人!」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冷冰冰地由齒縫出來。 這時候我身後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很有正義感地站了起來,對他說「先生,這位小姐說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對呀,對啊,他肯定是認錯人了!」我對他感激地笑笑,連忙點頭附和。 南源赫幽冷冷深沈的雙眸極快地射向這個不怕死的男人,由喉嚨�發出低重的吼聲「滾!」 「呃?」該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南源赫陰狠冷漠的臉一變,再度發出一聲巨吼「給我滾,通通給我滾下去!」 不到半分鐘時間,深怕受到波及的5個人連滾帶爬地消失了,巴士的上層瞬間一片靜默,就只剩下我和眼前這個憤怒的男人! 「你的膽子可真大啊,居然敢把我給賣了!」他帶著猙獰的笑容一步步地接近我。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可是隨著他每接近我一步,表情就變得愈加冷酷,眼光愈加森冷無情!就在我的背抵到冰冷的鐵皮,無路可退時他終於將我一把攫住。 我的身體瑟縮著,紅唇抿成一條線,帶著些微的驚嚇朝他大喊「你想怎麼樣嘛?你說過就算我得罪了你也不會對我施暴的!」 他巨大的身影籠罩著我,對我咧牙一笑「我是承諾過,但是我也沒想過你會用這種方式得罪我!」 說完他伸出一隻手扼向我的咽喉,就在他的手剛觸碰到我脖子的時候,我的眼淚猛然掉落,雙眸水氣氤氳地望著他,微微咬住下唇,做出一副很委屈似的嬌憐模樣。 他的手停了下來,陰森恐怖的臉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雖然我討厭向人低頭,可是有時候在危機中總是要犧牲一下的!我順勢撲進了他的胸懷,雙手死死地纏住他的腰,哽咽道「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誰讓你以前對我那麼壞,還故意藏起我的耳環引我上鉤。我只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嘛!」 「這還叫小小的報復?你不知道那兩個女人有多變態!」他雖然仍是聲色俱歷,可是動作卻變得溫柔了。 我在他懷�抿嘴一笑,然後�起頭把雙手軟軟掛在他的肩頭上,交纏於頸後,嘟起嬌艷的紅唇道「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有那麼嚴重!」 「你這女人……」他說還沒說完就被我的唇封住了,主動送上丁香小舌到他的嘴�勾引著他。 「唔……」他從喉嚨發出一記悶哼,一雙鐵臂摟住我的腰把我�高肆意地吮著我的唇,火熱的舌和我糾纏在一起。 這一吻持續了良久,直到我們都喘不過氣了才停止下來!我大口地吸著氣,過了一會兒突然綻開笑臉,甜媚地依偎著他,嬌聲道「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的!」他的表現還算令我滿意,現在也該是給他點獎勵的時候了! 他用力一帶,將我摟緊擁入心口,霸道地在我耳邊低喃「我現在就要!」 我驚訝地張大眼,清楚地看見他眼神中那狂亂火熱的慾望!我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腦子�一片空白,立刻壓低聲音嗔叫道「不行,這�不行!」 他露出了一個不壞好意的邪笑,在我的驚唿中他吻住我的唇,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撫摩。我驚慌地拚命掙扎,可是卻掙不開女人在力道上的弱勢,只能任他將我整個人抱在懷�肆意地蹂躪! 當他終於鬆開我的唇,我立刻乞求道「別……別在這�……求你!」 他從喉嚨�發出低沈的笑,邪魅的雙眼盯了我好一會後把一隻手伸進了我的絲製上衣內直接揉捏我的渾圓,並隔著胸罩輕捏我已然挺立的蓓蕾。 我羞愧難當地抗拒著,但被他撫摩的快感仍是不斷地充斥著我的中樞神經! 他的大掌很粗糙,顯然是常年工作造成的,不若段逸風和裴子騫那般細滑,可是卻出乎意料地令我感覺舒服! 我情緒複雜地嬌喘著,一方面討厭他的大膽行徑,一方面又覺得很享受,我不禁懊惱地想如果我沒有跳上巴士就好了! 他拉起他的大衣為我遮住我的身體,接著拉開我的前襟,把我的胸罩推高讓白嫩富有彈性的兩隻渾圓暴露出來,驀地俯下頭含住一顆蓓蕾細細地吮咬著。 瞬間一股電流直通腦門,我不禁全身酸軟,抱住他的頭髮出嚶嚀聲「恩…… 別……停下!「 「寶貝,你會喜歡的!」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胸前,兩隻邪惡的眼睛斜睨著我。 「你這混蛋……唔……」我嬌喘著捶打他,可是卻有氣無力地象在給他抓癢似的。 這時候他把手探到了我身下,由於我穿著一條波西米亞的長裙,所以他很輕易地就沿著大腿摸到了我的私處。 我驚唿一聲把雙腿併攏,可是他卻快一步地分開我的雙腿把我抱坐在身上,雙唇準確地吻住了我微張的小嘴,修長的手指隔著內褲在我的花瓣上來回摩挲,並不時碰觸那極敏感的小核。 我搖著頭想擺脫他,可是不管扭動他總是有辦法輕易地攫住我的紅唇!在他的挑逗下,陣陣快慰的感覺接踵而來,下身已經濕得一塌煳塗了。 他扯下我的內褲收進口袋�,低笑著把他褲子下慾望頂向我,讓我感受他的巨大和亢奮!我的雙頰驀然一片潮紅,香喘息息地嬌啼道「不行,會有人上來的!」 「沒人敢上來找死!」他的眼睛迸射出情慾的光芒,喘著粗氣拉下拉鏈釋放出早已粗壯的欲棒,接著�起我的臀對準那根碩大輕輕地往下壓。 「不……」我扭動著身體不想讓他得逞,可是他好象知道我的意圖似的,把我的腰肢猛然被向下一扯,火熱的慾望深深地刺進了我的嬌嫩中。 在結合的那一刻我們都發出了呻吟,我激動得全身直打顫,心臟『怦、怦』地亂跳,這比上次和段逸風在廁所�還要刺激!下體的一陣痙攣讓我無從抗拒,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擺。 他悶哼一聲後用大手扶住我的腰開始由下往上頂,默入深處的巨大毫不留情地撞擊著我,每一下都充滿了野性!就象他此刻的表情,象野獸般扭曲著興奮! 在他的恣意旋轉、攪動、挺刺下,我的高潮一波高過一波,在這無人的巴士上層中肆意地淫呻艷吟。我的羞恥心在這場震撼的性愛中蕩然無存,只能依附著自己的情慾被他漸漸地吞噬掉…… 46 我不知道這期間有沒有人走上來過,也不敢想像這個問題!雖然他一直用大衣遮擋著我,不讓我瀉露半點春光,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那的高分貝浪叫聲百分之百已經成為車下眾人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我欲哭無淚地望著眼前心情大好的男人,半氣他也半氣自己,如果自己再處理得妥當些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尷尬了。只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他會比段逸風有過之而無不及,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做愛做的事!我不禁哀怨地想,是我太落伍了還是現在的男人都喜歡在公共場所�為所欲為? 思及剛才猶如攀上雲霄的瘋狂行為,我的臉上頓時一片潮紅!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服輸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苟延殘喘著。 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啞「你真的太可愛!」說完帶著得逞的笑容,指間滑入我的髮際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是你太可惡了!」我咬著牙回應,雙手握成拳死死地抵住他的胸膛。 他雙手一收把我用緊,用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輕道「現在我們互不相欠了,一切從頭開始。」 我呆楞了片刻,任他為我整理好身上凌亂的衣物。待他自口袋中拿出內褲小心翼翼地給我套上的時候,我突然�起頭望進他深如淵泊的眼睛,帶著深深的屈辱埋怨道「那這一次怎麼算?」 他挑起我一縷秀髮執於唇間,魅惑的眸子�洶湧著赤裸裸的慾望,語氣平淡地說「那麼我讓你強來一次?」 我迎向他勾魂攝魄的視線,驀地感受到身下重新燃起的悸動,撇撇嘴咕噥道「你倒精明,橫豎都是我吃虧!」 他笑著拉起我的手摩挲著他堅硬的胸膛,接著不期然地吻住了我,肆意地親吻著,交吮成纏綿。 「南、南源赫……」我嬌嗔著不安地推開他,深怕又要經歷一次那折磨人的刺激性愛。 他停了下來,把頭埋在我的頸項當中,溫熱的唿吸吹拂著我的皮膚,低啞道「對不起,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笑逐顏開,帶著惡作劇的心理試探道「對買下你的高氏姐妹也一樣控制不住麼?」 他立刻身體僵硬,繃緊著臉望著我,呲牙道「你還敢說,你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那兩個變態女人買走!」 我瞅了他一眼低下頭去,胸口憋著一口氣不敢笑出來。默然半晌,強烈的好奇終於還是取代了對他的畏懼「那你是怎麼從她們那�逃脫出來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把眼神從我好奇的臉上別過,突然換了一種黯淡的神情。 「我要知道!」我扳過他的臉,表情認真道「我想知道她們有沒有傷害你!」 他瞥了我一眼,片刻後才帶著不屑的口氣說「她們把我著帶進一間滿是刑具的暗室�想對我一逞獸慾,但錯就錯在她們忘了給我下藥!」他冷哼一聲繼續說「因為某些原因我學了八年的散打和搏擊,就在她們為該如何虐待我的時候我掙脫了繩子,暴打了這兩個變態女人一頓後走了出來。」 我怔怔地望著他,心�很清楚他說的『某些原因』就是指他童年的不幸,恐怕他下意識把那對變態的高氏姐妹當成何英奇的父親了,所以才會動手打她們! 我的心緒十分紊亂,心�霎時產生了小小的內疚,對於自己為了一逞私慾完全不顧後果的行徑有些後悔!這樣做不僅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還差點使他又遭遇一次那種危險的處境!若是這次事態嚴重些的話,恐怕他真的會承受不住打擊精神錯亂了! 不過也怪他平常沒事老是裝出一副傲居狂妄的姿態,使我把他神化了,自以為他百毒不侵、無所謂懼,忘記了他還是個人類的事實!但是事到如今我還是誠懇地向他做出了道歉「對不起嘛,是我太偏激了!」 他的臉色稍有緩和,把我緊緊地擁入懷中,嘆了道「你真是個魔性十足的女人!」 我微微一怔,故意不滿似的嘟著嘴「我哪有!」記憶中他好象是繼段逸風和裴子騫後第三個這樣形容我為魔女的男人! 「你還不是嗎?」他含笑輕點了下我的鼻頭,寵溺地說。 我眼波一轉,媚態橫生,笑得充滿誘惑蠱動「那讓我看看我是不是!」說完雙手勾到他頸後,挑逗的紅唇沿著他的額頭、鼻樑最後吻住他溫熱的薄唇!一個一個吻,都勾勒出心底對他的歉意和愧疚。 在我的逗弄下他也倏地將我擁緊一些,火熱的唇在我臉上印著細密的濕吻,以狂風暴雨之勢席捲著我。我感覺肺部殘存的空氣全部被他吸盡,溺人的窒息剎時湧上心口,但是我卻推不開他,只能任他帶著掠奪的唇把我侵蝕! 就在我們吻得難解難分之時,一陣咳嗽聲自後方響起。我猛地回神把他推開半分,一扭頭便看到一個四十多歲面相憨厚的男人神情尷尬地出現在眼前。 男人躊躇了半天,才結巴地開口「那個……已經到站了!」 這時我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巴士早已停了下來,恐怕司機等了很久沒見我們下來不得以才上來提醒的!這個認知使我驀然漲紅了臉,立刻站了起來,拉了拉一臉邪笑的南源赫,用眼神催促著他快走。 他帶著濃濃地笑意指了指大腿,我順著方向一看,臉兒又漲紅了幾分。原來他的褲子上的大腿部位粘染了我們剛才瘋狂行徑下的產物,濕了一大片! 我連忙拉起他的大衣遮住那羞人的印記,拉著他粗糙的大掌火速地離開。當我萬分尷尬地越過那個憨厚的男人時,眼角的餘光瞄到他正在搖頭,嘴巴一張一合地蠕動著似乎在說「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夠大膽!」 我唿吸一窒,臉色鐵青地任由一臉得意的南源赫擁著我離開這個讓我終身難忘的巴士車廂! 47 他攔了輛計程車回到了我的公寓,我本想就此和他分道揚鑣,可是卻被他強制性拖進他那輛奔馳�!我別無選擇,只能咬著牙任他把我帶向一個未知的地方。 隨著行駛方向的日漸偏僻我不禁蹙起了眉,待車子在一處僻靜、優美的住宅區前停下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這是哪�?」 他睨了我一眼,眼神蘊藏了一股野性的壓迫力,聲音低沈地說「我的住所。」 說完他便下了車,然後繞到另一邊為我打開車門,對我伸出一隻大掌。 我沈默不語,看了他良久才伸出手,任由他牽著我緩緩走進電梯,直接按下11樓。 他的手一直抓著我不放,粗糙掌心�的熱度直接傳到了我的柔荑上,我體內頓時急速湧上一股難耐的騷動。 我心�當然清楚他的意圖,通常男人會帶女人回自己的住所的目的只有一個! 更何況這種狀況已經在我身上不知道發生過多少遍了,我早就習以為常! 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的心卻象未經人事的處女那樣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身上的熱氣也節節高升。 我偷睨了他一眼,他也正好望向我,墨黑的瞳眸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炙熱慾望。 電梯�安靜得有些詭異,可是他的眼神和手掌卻是那樣火熱,我一怔,克制不住地低叫道「你好討厭,我不要去你家!」 「不行!這是你欠我的!」他盯著我,態度顯得異常的冷肅,有股霸氣。 下一秒「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他立刻拉著我的手將我拖進這一層唯一的一扇門內。 我站在客廳�,目光四處游移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發現整間房子的設計和裝潢包括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灰白色系,很有現代化的質感,和性格十足的他相得益彰,但卻太過陽剛不夠柔美!唯一令我賞心悅目的就是那一大片落地的玻璃窗,視野所及是大片無限的天空,很是讓人心曠神怡。 我驀地掙開他的手在客廳光潔的地板上轉了個圈,吹了聲口哨揶揄道「房子好大,做有錢人真好!」 「你喜歡嗎?」他倚在窗邊,微帶笑意地看著我。 「不喜歡!」我的眼波轉向他,實話實說「這�太過硬朗,不適合我這種嬌柔的女人!」 他走近我將我抱在腿上,伸出手撥開我額前的髮絲,輕聲說「那裝修成你喜歡的風格怎麼樣?」 我一怔,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要!」他的暗示非常明顯,可是我卻不願再做嘗試。結束跟段逸風近兩年的同居生活後,我就發過誓以後再不跟任何男人同居,就算是他也不能打消我的誓言! 他沒有再問,緊抿著嘴看著我,明亮的眼神仿佛能將人透視,足以讓人無所遁形! 我重新端起笑臉,在他唇角輕啄了一下,撒嬌道「你還不把褲子換了,髒兮兮的!」 片刻後他唇角上浮現慵懶的笑,眼中露出邪氣「一起去清理乾淨吧!」 我連忙收斂起微笑,急切地說「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 「來吧!」他輕而易舉地抱著驚唿的我往浴室方向走去,在放滿一池水後將我全身扒光扔了進去。 鼻腔中突然嗆進的水讓我咳嗽出聲,我正欲破口大罵時卻看見已然全身赤裸的他站在浴池邊,噙著玩味的笑看著我。 我兩眼發直地看著他帶一點粗獷野氣俊帥的臉和完美如雕像般的身材,微張的小嘴在不覺之中流出了口水。 「呵呵」他低沈地笑出聲,長腿一垮坐了進來,從後面環住我的腰,嘴唇貼住我的耳畔輕聲說「喜歡我的身體嗎?」 我下意識點點頭,翻過身溫順地趴在他胸前,雙眼帶著笑意,毫不掩飾地說「喜歡得不得了!」 他淡淡又深深地注視著我,兩隻大掌開始在我細滑的背上摩挲著,一寸一寸地往下移,最後來到我圓潤的翹臀上毫無顧及地捏揉著。 「疼,你輕點!」我睜大眼睛瞪向他,緊鎖著眉頭低吼道。 「是嗎?那可真是我的錯!」他低笑著放柔動作,緩緩地為我凈身。 直到我舒服得快睡著了,他才把我抱出浴室,用毛巾仔細地為我擦乾。原以為他會就此放過我,可哪知道這一刻的溫柔是為了揭開下一刻狂野的序幕! 他倏地把我抱起來,一絲不掛地走入客廳來到那片落地玻璃窗前,低下頭在我耳邊低喃「我每時每刻都在幻想能把你壓在這上面任意妄為!」 我猛地抽氣,低唿一聲「你不是……!」 未說出口的話全被他封在了唇�,他的嘴重重地壓在我的唇上,並用舌頭用力地頂開我的牙齒強行闖入,恣意地吸吮著我的柔嫩芳香。 「嗚……」我從喉嚨�發出抗議,瞪大著雙眼死命地用牙齒咬住他的嘴唇。 他吃痛脫離開我,被我咬傷的唇畔溢出幾滴鮮紅的血!他用手背抹過受傷的唇,在看見手背上那抹鮮紅後,雙眼射出詭異的光芒,嘴角彎成了一個似虐非虐的弧度「看我怎麼馴服你這隻小野貓!」 他眼神暗殺著無聲的低吼,猙獰的臉上出現了興奮之色!我驚恐地掙扎著,可是他卻將我雙手高舉過頭,握緊不放,然後扯下綁著窗簾的繩子三兩下就將我的雙手綁得緊緊地。 「嗚……你這混蛋!」我劇烈地扭動著身體反抗,一條腿也踢了出去,但是這些根本就對付不了他! 他攫住我的腿,不顧我的抗議雙手開始在我白皙的胴體上撫摸起來,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節奏緩慢、慵懶地品嘗著我,享用著我! 我羞不可抑,暈紅著臉掙扎著、反抗著,但已被他綁住雙手,擒住一條腿的我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不斷扭動身體擺脫他的撫摸。 他一隻手穩穩地握住我巍巍聳立的雪白嬌乳,撫弄著、揉搓著,而後俯身含住一顆蓓蕾,輕輕地舔弄起來。 在羞澀和情慾的衝擊下我無法仰制地嬌吟出來,我能感覺自己全身發熱,連抵在背後的那塊冰涼的玻璃都不能使我降溫!目前他僅是用了手、唇和舌頭就讓我處在了崩潰邊緣,我根本不敢想像接下來的事! 「你非要在那麼引人注目的地方占有我嗎?」我喘著粗氣,咬牙道。 「你不覺得別有一番韻味嗎?」他對我邪邪一笑後倏地蹲下身一口吮住我的幽徑,大口地吸吮著,挑逗著。 「啊……別這樣!」我急急地大叫一聲扭動著,羞澀不堪的生理反應被撩撥得越來越強烈!這種瘋狂似的行徑使得我的身體感受特別深,幾乎到再也無法忘懷的地步,有一種不安開始在我的腦中出現。 他發出沙啞的笑聲,火熱的唇游移到我敏感的珍珠小核上,猛地一個重吸,我再也壓抑不了身體�的慾望,剎那間屏棄了所有的矜持,緊閉著雙眼呻吟狂喘著。 「舒服了?」他低笑著把我的雙腿架在他毫無贅肉的窄腰上,男性魁偉的身軀突然向前一傾,巨大滾燙的欲根立刻沒入了我的窄小中。 在我的尖叫聲中他開始朝更深的地方前進,小幅度地探索著。我眉頭微皺,根本不滿足這樣的淺探,惟有依照本能情難自禁地蠕動,並不時用火熱濕潤的內壁嫩肉緊緊地纏夾著他,緊箍著他…… 「天!你這魔女!」他大口地喘著氣,瞬間加大了由下往上推的力量,重重地撞擊著我。 在那令人頭暈目眩的強烈快感刺激下我無法思考,只能死死地纏繞著他,不能自制地收縮、緊夾著!在他的猛烈撞擊中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性愛,接著就被這份激情帶上了天堂! 終於,在這一切結束後,他把我抱到了床上。這時候我已經疲倦至極,但在我就要閉上雙眼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明天陪我參加和『中西電子』共同舉辦的宴會。」 我胡亂地點了點頭後立刻失去了意識,陷入到無盡的夢鄉中。 48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緊閉的雙眼在接受金色光線拂吻的那一刻不適地轉動了一下,我下意識把被子拉高過頭繼續昏睡。 但沒過多久,身邊的男人就不甚溫柔地拍醒我,把我從溫暖的被窩�挖出來,在我神智不清地抱怨和咒罵聲中替我梳洗、整裝,然後強制性地將我塞進車子�,驅車直奔『金邸』。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將昏昏沈沈打著瞌睡的我一路摟上16樓,直接仍進他辦公室的沙發上。過度的疲憊使我無法考慮太多,幾乎是一沾到柔軟的沙發就立刻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的流動變得緩慢下來,身體中的疲倦感也漸漸消失,我才頹然地張開眼睛。擁著覆蓋在身上的大衣坐了起來,漫視著在偌大辦公桌上奮筆急書的南源赫。 「睡醒了?」真空似的寂靜被這一聲驀然響起的低沈聲音打破。 我背抵著沙發,放鬆身體坐著,頭一偏,笑著輕問「你就這樣把我一路抱上來的?」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走近我,用手撥了撥我凌亂的髮絲,蹙著眉覷向我「有什麼不對嗎?」 他的眼中有著不變的張狂,似乎孤高和自信永遠粘附在他身上!我莞爾一笑拍開他的手,傾身靠向他,紅唇貼在他的耳際輕聲道「你害我變成全民公敵了!」 他把臉轉過來和我對視,眼中帶了抹戲嚯「你害怕?」 「你覺得呢?」我不答反問,似笑非笑地散發出惹人心神蕩漾的嬌媚。 他唿吸一緊,倏然�高我的下巴把唇印上了我,輕柔地吮著,用舌尖細細地描繪著。 就在我以為他要加深這一吻的同時他卻離開了我的唇,一把拉起我,輕道「我們走吧!」 「去哪�?」我詫異地問道。 「昨天我跟你說過……」他俯下身,對著我的耳畔輕吐著氣「你答應今天陪我去參加和『中西電子』共同舉辦的宴會!」 「哦!」我點點頭,依稀記得好象有那麼一回事。但是這和現在出去又有什麼關係呢? 見我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他語氣淡然地說「我帶你去購置一套禮服。」 「恩。」我應答一聲後便不再多問,任由他牽著我下樓招搖地向全世界展示著我們之間的關係。 周圍投來羨慕和嫉恨的目光全在我的意料之內,我也沾沾自喜地享受著這項榮譽。特別是看到眼珠子快掉下來的黃秋燕我就一陣得意,囂張地對她擠擠眼露出嘲諷的笑容。 坐進車子後,他突然問道「你很得意?」 我斜睨著他,心知肚明他肯定沒有錯過我剛才對黃秋燕挑釁的眼光!「我沒有要求你這樣做不是嗎?」我聳聳不以為然地說。 他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抹淺笑,粗糙的掌心輕撫過我的臉龐,半認真半調侃地說「你這是恃寵而嬌。」 「那也是你默許的!」我嗔他一眼,帶點嘲嚯道。 他輕笑一聲,略微斂容,接著發動車子直直地開了出去。 我靠著車窗,半歪著腦袋看著他,心�不斷猜測著到底是什麼讓他這個一向視工作為情人的大老闆會拋下繁忙的工作陪著我去選購禮服? 肖想了半天,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原來鳥為悅己者容這句話同樣可以套用在男人身上!實際上男人也是有虛榮心的,只不過比起女人的躲躲閃閃,他們則表現得坦率易見。 這時車子在一個急轉後停了下來,他望著若有所思的我,開口問道「在想什麼呢?」 「女人的秘密!」我對他眨了眨眼睛,故做神秘地下了車。 「呵呵。」他低笑著攬過我的腰帶我走進一家高級服裝店。 一進門,店�的幾個店員一齊涌了上來熱情地招唿我們。我帶著應付性的微笑對她們點點頭,但卻並為上前挑選,而是把興致缺缺的眼光投向他,把選擇權交給了他。 他挑高一邊眉毛,似乎了解了我的想法,徑直走向那一排高級成衣,用挑剔目光一件件地審視著地、撥弄著。不過多久,他手臂一�,拿出一條紅得似火的長裙走向我,用眼神示意我去試穿。 我露出靦腆一笑,接過衣服在店員的帶領下走進了更衣室。半晌後,我穿著那一襲紅艷的削肩晚禮服走到他面前,撩動著身後的波浪長卷髮巧笑倩兮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我朝他眨動濃密的長睫毛,嬌憨地說「滿意嗎?」其實根本不用多問,我就從他一臉驚艷的贊望中得到了答案。 「很不錯!」他靠向我,輕攬著我的腰,湊近我的臉親吻了一下。 「那好,付錢吧!」我在他拿出錢包之前就把皮包�屬於他的那張卡遞給了店員,並睇了他一眼,眼波一轉,揶揄道「都是你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當店員把卡交還給我時,我示意讓他接下,他卻搖搖頭輕點一下我的唇畔,語氣斷然道「給你了我就不會再拿回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一點也不忸怩作態收了下來。我突然發覺就某種方面而言,他和段逸風不徑相同。或許他們同屬於霸道之人的緣故,所以才使我覺得有那麼一點相似之處吧! 接著他陪著我去美容院做造型的時候,從口袋掏出一個精美的首飾盒,打開一看是一套價值不菲的鑲金鑽石項鍊、耳環套裝! 沒等我同意他就輕輕撩開我頸間的髮絲,將項煉戴到我白皙的脖子上,順勢輕啄了我的唇,低視著我「美鑽配美人!」 「謝謝!」我唇角蕩漾著妖嬈嬌艷的笑容,不覺之中流露出一股致命的誘惑。 他微笑著拿起耳環想替我換下,我倏地躲開了半分,低聲推拒道「不必了,我戴原來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沈默,他抿了抿嘴,片刻後才道「你似乎很喜歡這對耳環?」 「恩,是的。」我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他目光緊鎖著我,再次詢問道「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我覷向他,揣測著他的用意。經過一番斟酌後才道「沒有。」 他眼波閃了閃,一絲狐疑在他眼中稍縱即逝。下一刻他重新露出笑容,對我說「時間快到了,我們該走了!」 我順從地站了起來,非常自然地挽住他的手,和他並肩走進附近不遠處一家五星級酒店�裝飾氣質、華麗的宴會廳。 說實話我很反感這種場合,因為我不喜歡應酬和看人臉色!那些個自以為有品位,有見識,銅臭味十足的商人實在是令我感到乏味,所以如非必要我寧可不參加! 我心不在焉地到處張望著,驀地看到左側拿著酒杯的何英奇。剛好他也看向我,並且臉上帶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他,他則微微傾了傾頭,嘴角要揚不揚地指了下我的後方。 我好奇地回過頭,待看清來人之後心�倏然一驚,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段逸風,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49 我遠瞪著正在和人侃侃交談的段逸風,同時也注意到他左手臂彎內挽著個嬌美、亮麗卻不是他未婚妻李源源的女人!頓時我心頭微酸,心中竟產生了一股怨仇厭恨的矛盾感情。 不可否認他是個出色的男人,五官立體有個性,身材高大挺拔!他穿著一襲剪裁合宜、質感一流的銀灰色手工的西裝,內�搭配一件黑色的絲製襯衫。 高貴典雅中不失瀟洒倜儻,全身上下散發著上流階級菁英的氣息,在人群中尤為耀眼! 這時他仿佛也察覺到了我的注視,把頭稍稍一轉,一雙劍眉蹙展著冷峻的氣宇,暗黑的眸子直直射向我!驀地他把身體轉過來,性感的薄唇上噙著一抹冷淡的笑容緩緩地向我們靠近! 下一刻,他已然站定在我們面前,和同樣頎長的南源赫對望著,高傲張狂的王者氣勢一覽無疑! 瞬間我感覺到兩股勢均力敵暗流在他們的身上流竄著,兩個同樣狂傲的男人也不遑多讓地打量著、評估著對方! 看到這副駭人的場面我的心倏地往下沈落,紅唇抿出煩躁的線條,心中默默祈禱著讓這一切趕快結束。 良久,他才對南源赫伸出手,唇角一牽,就是一個客套的笑容「『金邸』的南總裁,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南源赫冷淡有禮地頷首後和他交握住「你好,段先生!」 在他們放開手的一剎那,段逸風瞄了我一眼然後把視線轉向南源赫,禮貌地問「這位美人是?」 我根本看不出他臉上顯出絲毫的意外。如果不是他掩飾得太好,就是他早就知道我會出現在此,又或者這是他刻意安排的!我心頭微微一牽,把視線急忙從他身上掉開,匆忙地瞟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後垂下眼眸,暗自壓下體內乍然湧現的驚慌感。 南源赫微微牽動嘴唇,淡淡地說「我的秘書,李小曼小姐。」 「小曼、小曼,這個名字取得可真好。令尊是不是非常欣賞陸小曼所以才給你取這樣的名字?」他用眼波勾著我,魅惑人心的英俊笑臉對著我開展起來。 我太了解這個男人的底細了,也從來不會被他那英俊魔魅的笑臉蠱惑!僅躊躇了一秒,我便仰起頭嬌態憨笑地對他說「的確是。」 說完我瞥了一眼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女人,十分賞心悅目,也很符合他一貫的審美標準。只是這種正式的場合他居然沒有帶未婚妻,而是帶了其他女人,看來即使是和他有了婚約的李源源也栓不住他浪蕩的心! 「那麼很高興認識你,李小曼小姐!」他濃眉一揚,對我伸出手。 我不動聲色地露出一抹笑容,玉手一伸握住他的,嘴角一彎要笑不笑地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段先生!」 他突然縮緊了眸光,緊密地盯住我。倏地反握住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到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霎時氣氛變得沈靜而疑重,我的身體驀然一顫,立刻驚惶地收回手。被他親吻過的那塊皮膚灼熱異常,也讓我的心頓時跳得象打鼓一樣! 我略帶不安地瞟向南源赫,他冷然如舊,臉上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只是冷峻的眼神在剎那間凍結住了,隱約有些許嫉妒,溢滿了醋,又酸又憤然。 我力持鎮靜,保持著從容端莊的儀態,嗔笑著說「對不起,失陪一會,我去趟化妝間。」 在南源赫頷首同意之下,我優雅地轉過身步履輕盈緩緩前進,但是步態中的一縷不平,充分地顯示了我此刻心緒激動的跳落起伏。 在洗手間門口我『恰巧』遇見了何英奇,我想也沒想就把他攥到一邊,厲聲質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會出現在這�?」 他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聳聳肩道「我也是先前才得知原來『中西電子』的幕後老闆是段氏的小開。」 「真是討厭!」我放開他,煩躁地咬著下唇,又急又氣地說。 何英奇咭笑出聲,拍拍我裸露的肩膀,語氣促狹道「我相信你搞得定的!」 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後就大步離開了。 我走進洗手間,靠在牆上喘著氣放鬆自己僵硬的身體。體內湧現的那份焦躁使我害怕,也極力想擺脫! 段逸風的攜伴出席根本不在我的意料之內,我以為上次表現得夠明白了,也認定我們應該老死不相來往!可為什麼他總是在我快要忘記他的時候再度出現在我面前,象是刻意提著醒我他的存在似的! 而我每次見到他心�難免會出現微微的悸動,就象平靜的水面上乍現的絲絲漣漪,淡淡的卻是無法忽視的。 靜下心想了想後我不禁後悔自己落跑的行徑,我和他追根揭底也只不過是舊情人的關係,而他今天也很明確地把我當作陌生人,其實我根本無須害怕什麼! 思及到此,我理直氣壯地拉開門向外衝去。 我邁著堅定的步伐往宴會廳走去,在經過一扇禁閉的小門時,門突然大開,門後埋伏的人冷不防將我攫住攔腰擄進門內。 我心一驚,欲大聲尖叫的同時卻被人捂住了嘴巴,隨後一個帶點邪惡的聲音倏地飄進了我的耳朵�。 「我真是想死你了,我的小曼!」 「段逸風,你……」被他鉗制住全身動彈不得,我惟有死命地扯著脖子向後望,怒瞪著他尖聲說「你要幹什麼?我不是早就和你說清楚了?」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他的表情複雜,充斥著憤怒、嫉妒,還有不滿和埋怨! 50 我的心激烈的跳,兩旁太陽穴充著血,全然不理會他突如其來的醋意,粗聲粗氣地瞪著他,口氣極惡劣地對他大喊著「誰管你怎麼想,總之我們分手了!分手了!」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們之間不會結束不是嗎?為什麼你這天真的小腦袋瓜總是那麼自以為是呢?」他冷笑著貼近我,略帶酒精的氣息噴到我的臉上,象是想故意把我迷醉似的。 他半嘲弄半指責的話就象一把尖刀,兇猛地刺入我的心臟,讓我瞬間失去了招架之力!他這是用什麼身份來叱責我?前男友或是妹夫?我張大眼睛和嘴巴瞪了他半晌,倏然嗤笑出聲「你以為我李小曼是那種唿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嗎?」 他黑亮的眼芒一動,似失神又似自嘲,但是速度太快,我來不及看清!下一秒他的目光轉到我微張的小嘴上,喉結上下滾動著,象是會突然毫無顧忌地印上來似的。 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只是微微收斂起倨傲的星眸,表情凝著,嘴唇抿得緊出殘酷的線條「如果你是那樣的女人就不會這麼地折磨我了!」 他居然倒打一耙地說我折磨他?這恐怕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我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用要怒不怒的表情告訴他,我一點都不相信他說的鬼話! 他略微忡怔地輕輕擰眉,說話的音調不覺提高了半分「你不相信?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我有些煩躁地皺起眉,口氣冷淡得像在談論別人的事,和自己一點也不相干似的「你認為我應該相信一個背著未婚妻到處勾三搭四的花花公子?」 我漫不在乎的態度使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沈默不語的姿態在微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憂鬱寡歡,挺直的肩膀徒然一沈,側露出淡淡的失落。 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被他身上散發出是那股落寞而震驚住! 失神了幾秒後硬壓下心底對他產生的些許心軟,趕緊背過身拉開門,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我該出去了!」 其實在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計較,我的心就往下沈了一公分,這意味著我在眷戀些什麼,又不甘些什麼?我不敢想也不願想,但是我知道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我慢慢地關上門,將他依然沒有收斂的落寞隔絕在門的另一邊。我深吸一口氣甩甩頭,把一些悵惘的情緒甩掉,提步走進那片喧鬧的環境中去。 我才剛進宴會廳便被一隻炙熱的大手勾進了懷�,驀地我似乎聞到了淡淡的硝煙味,�起眸沒有意外地看見蹙著眉一臉不悅的南源赫「怎麼去了那麼久?」 「女人的事情總是比較麻煩的呀!」我眨眨長而濃密的睫毛,輕描淡寫地帶過。 「小曼。」他的唇在我鬢旁磨蹭著「你真是個囂張的女人!」 「和你很象不是嗎?」我妖冶一笑,顯散出惹人心神蕩漾的嬌媚。 「狐狸精!」他低喃一聲,雙眼被濃暗的慾望所包圍,俯下頭就要往我嬌艷欲滴的朱唇吻去。 這時我不禁聯想到另一個男人,瞬間我的內心一片混亂,突兀的莫名心跳與煩躁令我心慌,這種混亂是我前所未有的! 我微微動了一下,把頭偏離了他幾分,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眼光,脫口道「不要在這種場合那麼明目張胆好嗎?」 他的表情剎那間凝固,墨黑的眼底滿是深沈之色,環著我的手鬆開了。低低地看著我,沈默了一會,他才道「聽你的!」 「謝謝!」我輕啟嘴角向他道謝,接著挽過他的胳膊露出一抹從容的微笑。 接下來的時間�,段逸風再也沒出現過,包括跟在他身邊的嬌娃也一併消失了。他們的出現仿佛是曇花一現,又或者是我眼花了,其實自始自終他根本都沒有出現過! 在接近午夜12點的時刻,南源赫把我送到了家門口。我們在一陣吮吻中難捨難分,小小的車廂內頓時溢滿了熱情。 就在雙方都要把持不住的那一刻,我悄悄地推開了他,嬌喘著說「我該走了。」 「今晚到我那�好嗎?」他戀戀地撫著我背嵴,眼神炙熱地緊盯著我。 我遲疑了片刻,輕輕拉下他的手,搖搖頭拒絕道「給彼此創造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好嗎?」 霎時他的表情變得漸漸陰沈,車內原本高漲的氣溫也逐漸變得寒冷,片刻後從唇縫�擠出了一個字「好。」 我訕笑著傾過身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印下一吻之後說「再見!」 「再見!」和他慣於孤獨沈默的個性一樣,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我沒有再多做停留,提起皮包徑直下了車。在路邊昏暗燈光的照耀下,我轉過身覷向他,我們就這樣對視良久,直到那輛黑色的奔馳和夜色融為了一體,我才在悶得死人的溢靜中緩緩地踱步上樓。 我在一片黑暗中走進了臥室,才進門就被床上的一抹黑影嚇得呆住了!待看清來人之時,頓時心頭的驚訝和愉悅簡直難以形容。 我根本來不及壓住心頭那乍現的興奮,就傻傻地、語無倫次地說「你怎麼進來的?你離開了之後怎麼會來我這�?」 51 我靜立在黑暗中,清楚地感受到四周柔和包圍著的慵懶感,整個房間因為他的出現而沈浸著一股溫暖的情調中。 他寐著雙眼側臥在床上,半開的襯衫前襟下是大片結實的胸膛,僅著一條黑色子彈內褲的下身暴露出他線條分明的修長雙腿,慵懶中夾雜著性感和蠱惑,卻又透露出不容忽視的銳利!就像獸類狩候獵物般,在陰暗中無聲無息地守侯著! 我以為我不會被他再迷惑,可如今看來是自持過高了!我根本克制不住不去看他,兩眼的視線象是被定了形一樣絞在他身上,任自己陷進他魅惑的圈套中無法自拔!等我意識的時候,已是在不知不覺中屏住了唿吸,在微暗的月光下目光變得異常貪婪。 他仿佛覺察到空氣中微弱的波動,驀地睜開了眼,黑白分明的雙眼驟然放出兩道會噬人的光芒,直直覷向我,仿佛要把我整個吞噬掉似的! 「我美麗的鳥兒終於捨得回巢了!」他的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深邃的黑眸在黑暗中熠熠發亮。 我倏然回神,平復著一瞬間失控的心跳,調整了下紊亂的唿吸,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自己的視線從他身上抽離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進來的?」我本該再兇惡一些的,可內心的惶恐卻讓我的語氣中缺少了應有的理直氣壯! 他翻身赤腳著地,眼神勾著我,一步步朝我逼近。在走動之間,半開的絲製襯衫變得若隱若現,質感極好的髮絲在夜風吹拂下變得稍稍凌亂。 我不斷提醒著自己應該避開,但是卻在他不經意流露的性感中失了神,一徑痴痴地看著他,呆楞在原地任他把我虜進懷�。 「你不會認為我這四年�我就這麼放任你什麼都沒做嗎?」他的唇貼近我的耳際,聲音像絲絨一般輕柔,但是卻一種有無法言喻的魔力「這套房子在你購買之前是屬於我的!」 我驀然一呆,猛地抽氣,冰涼的空氣立刻被吸入肺�,忡怔之間顯得有點局促不安!「為什麼?」我囁嘴著問出了口。 他濃眉微挑,將我圈得更緊,一隻大手駕輕就熟地伸進我貼身的禮服�肆意地摸索著,火熱的唇移到我裸露的頸項上,嘴一張狠狠地吸吮著。 「不要!」我下意識地閃躲,可是一雙鐵臂卻把我的頭固定住絲毫不容我的退縮。 良久,他終於鬆開了嘴,看著我白皙的脖子上那一抹醒目的嫣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把如煙的星眸對向我,低聲像呢喃「因為我阻止不了自己不去想你!」 我忘記了掙扎,怔怔地看著他,欲言又止,遲疑了很久,才一鼓作氣說「為什麼會阻止不了?」 他倏地陰下臉,冷峻的神態隱隱著了憤怒的火,咬著牙對著低吼道「你是裝傻還是怎麼地!」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他話中的意思,就聽見『嘶』地一聲,身上那件火紅的禮服在剎那間變成了一塊破布! 「你在幹什麼?這衣服很貴的!」我朝他大吼一聲,瞪著地上那塊價值不菲的破布,憤怒的情緒使我無法冷靜下來。 「我不喜歡你的身上穿戴別人的東西!」他妒意滿腔地霸道宣告著,然後把手伸向我脖子上的項鍊。 我看出他的意圖驀地倒退一步,驚叫著雙手死死地護住項鍊「不行!這個不行!」 「拿下來!」他溫和的語氣中帶著命令和威脅,冒火的眼神直直盯著我。 我撇撇嘴,萬分無奈地把項鍊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然後轉過身惡聲惡氣地對他說「你憑什麼管我?要管就回家管李源源去!」 他的臉上的憤怒更炙,一把攫住我的手,忿忿地說「我以為我暗示得夠明顯了!」 突地,門口有陣細微的敲門聲,接著一個男人的嗓音飄進了我和他的耳朵�「小曼,你睡了嗎?」 我心頭一驚,是南源赫!他為什麼又折返回來了?在愕然之餘我連忙�眸望向段逸風,只見他的眼底瞬間醞釀出一股肅殺之氣,又陰又狠,恨不得撕裂什麼似的! 此刻的混亂讓我措手不及,恐懼之意在心底油然而生!在還沒引發爆炸之前,我伸出手死死地抱住已陷入狂亂的段逸風,壓低聲音哀求道「不要,求你!」 他身體一怔,用食指勾起我的下巴,表情十分認真地問「你和他上過床嗎?」 我愣住了,躊躇著該如何回答他。可是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越是躊躇越是禁不住焦急心慌,所以遲疑了片刻,我的頭立刻搖得象撥浪鼓似的,拚命地否認道「沒有,沒有!他只是我的老闆!」 「是嗎?」他眼睛一眯,象是在揣測的話中的可信度。 我嬌蠻地掃了他一眼,低聲嗔叫道「你要怎麼才相信嘛!」 他靜默了一分鐘,臉上浮出一絲耐人尋味的陰險「吻我。」 他突如其來的轉變使我像化石一樣僵住,我不解地看著他,做出一臉茫然的樣子。 他嘴角勾起一個壞心的勾紋,懶洋洋地對我說「你吻我我就相信你。」 我二話沒說把雙手勾到了他的頸後,在他耳後、脖頸、額頭亂吻一陣,最後扳過起他的俊臉,死死地印在他唇上。 我一邊吻著,一邊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唇下的男人似乎對我的分心感到極不滿意,按捺不住反過來重重地壓在我的紅唇上,用舌尖對我挑逗著。 在他的強制的進攻下,我的舌被迫與他的卷在了一起,整個口腔中布滿了他獨特的氣味……良久,我們在氣喘吁吁中分開,臉對臉熱熱的噴著鼻息。在模煳的月光下,他俊美無儔的臉和張狂的氣勢在黑夜�出散發惑人的魅力,也使我沈浸在一種墮落放任的感覺中…… 52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驟然停止,被隔絕在門外的那片空間重新回歸到靜寂當中。 我覺得我大概接近瘋的邊緣了,我一向當男人是生活的調劑品,也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的,而如今我又在意些什麼,害怕些什麼呢? 真的好難理解,某種脆弱的情緒霎時油然而生,導致了我內心深處產生了些許不安和惶恐,讓我失去了一身現實的風姿,變得就象是一個紅杏出牆卻又怕被抓的浪女似的。 我為自己因恐懼而誘發出的感情癩癇症感到羞愧,這樣沈不住氣的作風本是我不齒的,可現下我恰好是犯了自己的大忌! 我的心境突然變得異常沈重,為了不讓自己更加窘迫,我脫離出他的懷抱,頭垂得低低地,輕聲說「你走吧!我們結束了,早在4年前就結束了!」 我徹底放棄了先前瞻前顧後,畏畏縮縮的做法。不管如何,在我還未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我不想再給自己添亂了。如果他堅持要出去和南源赫對質就隨便他吧,他們要打要吵要鬧都是他們的事,我無力阻止! 象是被我的鎮定嚇到了,段逸風冷峻的臉倏地扭曲起來,剎那間丟下了傲氣和自尊把我拉回懷抱,驚叫起來「不——!小曼,我們不會結束,永遠不會結束!」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想要我的身體是嗎?」我�眼看他,一瞬間抿掉同情,不帶溫暖地殘酷挖掘他的瘡疤。 「你好無情!」他放開我,臉上肌肉的線條扭曲著,渾身氣得發抖「你為什麼總要把你自私的想法加註到我身上!」 我歪著頭看他,夜色下,他那張俊美的臉龐顯得更加好看,在他身上總是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吸引力,那種與生俱來的貴公子氣質在他身上自然地流露,使他總是顯得高不可攀!只是此刻他已然失去了平常的冷靜自持,變得焦躁和急切,而這一切都如他所說的是我造成的嗎? 我用一根冰冷的手指抵住他的唇,搖搖頭低聲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嗎?我冷情且頑固,的確非常自私!」 「你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怎麼會在感情上那麼遲鈍呢?」他摟緊我,眼中兩股直透人心的利刃仿佛就要噴將出來,以往浪蕩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傷和掩飾不住的失落。 我瞅著他,忽然臉兒一開,驀地笑了出來,笑得很冷然,很黯淡。他的指責我瞭然於心,可是卻不願多想,或許我在潛意識�早就把他屏棄在心房之外了! 片刻後我捧起他的臉湊上唇散下緊密的細吻,低喃著說「逸,結束吧,就算是我對不起你!」 他唇角又掀起了幾分,眼神深沈,卻沒有說什麼!沈默了一會兒,他的肩膀微垂,緊攬著我的手也鬆懈了下來。 就在我以為他打算放棄的時候,他的眼再度對上我的,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讓我覺得有所不同的是他的笑並不似以往那種邪魅,而是真誠的,自心�流露的! 讓人感到昏眩,也讓我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他�起我的臉異常溫柔地吻著我,溫熱的氣息在我臉上每一處徘徊,而後他身體緊貼著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處,類似某種依賴和慰藉,讓我心莫名其妙地顫動起來,頓時有點暈陶陶。 他在我的頸項上停留住了「我想要你好嗎?」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乞求使我心頭萌生出一股憐惜,無可救藥地回抱住他,任由他把我身上僅存的內衣、褲卸下,再把我抱到床上,輕柔地壓在身下。 「這是最後一次嗎?」我本不想說剎風景的話,但是在不知不覺中仍是問出了口。 他默然不語,眼眸變得黑沈了,唇角掀起,下一刻毫不客氣地封住我這張不討好的嘴,粗暴中帶著溫柔和呵護。 他紊亂的氣息吹拂著我的臉,我被動地承受他狂風般的吻,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漲滿了。 我突然憶起蘇玲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有時候沒必要把自己繃得那麼緊,人生就應該及時行樂和享受生活!』曾經我的確是這樣做的,可是先前我卻有了一絲迷茫,在他和南源赫之間舉棋不定! 我冷嘲一笑,人真是容易變得貪婪,一旦食髓知味就想盡辦法得到更多,連自尊都顧不上了。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突然將手撫上了我渾圓的胸部,毫無忌憚地揉弄著,火熱的唇也跟著落了下來,一口吮住一顆微微上揚的蓓蕾。 他熟練的逗弄使我心�一陣哆嗦,意志力也逐漸模煳,身體的那種火熱感也由於自己瞬間高漲的慾望而覺醒,全身的機能和感官都被燃燒著。 「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趁著自己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我嬌喘著逼他下保證。 他停了下來,用滿是慾望的狂亂眼神盯著我,指著我胸前的一個紅印問道「這是誰弄的?」 我別開眼,用生硬的語氣回答「不關你的事!」 他若有所思地睨了我一眼,驀地加重了手和唇的力道,象報復般,如法炮製地在我白皙的胸前製造出更多的紅痕,使我原本就飽滿的胸部又漲大了幾分,變得就象快要漲破的氣球! 「你不要這樣!」我推拒著他,覺得自己此刻脆弱得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魚,半死不活,苟延殘喘的活著。 可是他一語不發地把唇由胸部一直吸到我的小腹,一隻手繼續蹂躪著我的飽滿,另一隻手探到我的私密處。 「啊……」我忍不住呻吟出來,拚命地想捲起自己的大腿,可是我的雙腿卻不聽使喚地抖得很厲害,而他抓得很緊,撐得很開,用一隻手指撫弄著頂部的突起物,剩下的四隻手指則搓揉著花瓣中央的裂縫。 剎時我的臉上布滿了被慾望煎熬的痕跡,在他愈加激烈的搓揉中我愈來愈濕,而他也愈來愈瘋狂,完全象個不識相的男人,隨心所欲地對我的身體做著惡作劇! 「你這�腫了!是被男人弄的吧!」他把妒意十足的眸子轉向我,聲音帶著一絲危險。 我毫無羞愧地迎向他,咬著下唇從鼻子�發出一聲愉悅的悶哼。 「真是令人心疼啊。」他眼神一黯,咧著冷酷的嘴角咬牙道「我要被你逼瘋了!」接著猛地低頭,伸出舌頭舔吸著我看似無骨的花唇的窄處,吸取著那汩汩流出的蜜液。 「噢……別這樣……!」我拱起身體在他的頭顱間搖擺著,根本抗拒不了那股會蛀蝕人心的快慰。 他邊卷吸著,邊把自己身上的贅物退掉,我嬌喘著把他扯到了眼前,奮力地吻住他,用舌頭纏住他,他嘴�的咸腥霎時遍布我整個口腔。 我的身心一直持續沸騰,禁不住我�起雙腿把他夾在其中,不停地用自己的花瓣摩擦著他生氣勃勃的巨大,乞求著他的進入。 他挑眉露出一貫邪惡的笑容,雙手�高我的翹臀,一鼓作氣地進入到我的最深處。 「啊……」我逸出低啞的喘叫,雙手攀住他的脖子,迎接他由淺到深的入侵。 在一陣規律的進出後他改為猛烈的撞擊,我壓抑不住滿腔的慾火,嚶嚀地叫了起來,喘息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在我快要達到高潮的那一刻,他驀地抽了出來,帶著薄汗貼在我的身上,咬住我的耳垂口齒不清地說「這次我要得到全部的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修長的手指就撩起我私處的粘液塗抹到我從未被開發的菊花小洞上,在我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強悍的擠了進去。 「啊……不要弄這�!」瞬間我的臉變得鐵青,痛得尖叫出聲,身體扭動著抗拒這令人害怕的感覺。 他強制性地將我翻過身,雙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臀部固定住,不顧我的喊叫把那根碩大的亢奮用力擠進了那小小的菊花�。 「啊……你這殺千刀的男人!」我痛得反手緊緊絞扭著床單,被巨物撕裂的感覺讓我的身體在剎那間產生了痙攣,一向性感的翹臀象是被硬生生地分成了兩半! 「我終於得到了完整的你!」他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唔……我的小魔女,你太棒了」 那像鋼鐵一樣的硬度,像烙鐵一樣灼熱的東西停在我身體�不動,象是在等待我的適應。 片刻後,身體�那陣撕裂感逐漸消失,我本能地移動了一下想掙脫他,可是他根本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猛地撞擊進來,在那小小的股溝�尋找全新的快樂。 隨著他所帶來的衝擊和壓倒感漸次地變大,我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這樣恐怖的交合中產生快感,那又痛又爽又酥又麻的感覺,使我發瘋似的達到了完全無法自制的地步! 終於,我在哭喊中衝上了未體驗過的高峰,接著再也無法承受地昏迷了過去。 53 早上還不到7點,我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我驀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再熟悉不過卻總是那麼空蕩的房間。 我翻過身想拿手機,可是身體�的余痛讓我不禁蹙起眉頭,嚶嚀出聲。這時我想起自己昨夜和段逸風共同經歷的墮落放任。 我咬了咬慘白的下唇,努力地克服身體上的不適和頭腦尚未清醒的暈眩,伸出手撈過手機,看也沒看是誰就翻開蓋子,語氣不佳地低吼道「是誰?」 「小曼,是我!」電話那頭傳來父親氣急敗壞的聲音,但是不同於以往的中氣十足,而是帶著些許沮喪和悲愴。 他的異常使我皺起眉,一陣不好的預感驀地衝過我的腦骸,意識霎時變得無比清醒! 「爸,出了什麼事?」我謹慎地問出口,屏住唿吸等待著那一頭的回答。 「是源源……」他預言又止,帶著憂愁嘆了口氣後接著說「……她自殺了!」 我的心突然緊縮了一下,啞著聲音語氣生硬地說「沒事吧?」 「沒有,現在在醫院�。」 「那就好,那就好!」我長長地吁了口氣,其實我根本就不擔心李源源,反倒是擔心父親會因此而受到波及。 我對李源源這個妹妹一向有偏見,我討厭的她的嬌縱,更看不起她的懦弱! 但是得知她的自殺沒有成功在某種意義上還是讓我鬆了口氣,心情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心平氣和地問。 「好象是逸風要和她解除婚約……」 一瞬間我的五臟六腑象是被一隻威力十足的炸彈炸得四分五裂,接下來的話我根本充耳未聞,腦海�就只有『解除婚約』這四個字! 好半晌我都維持這一個姿勢,直到父親在電話�一再提高嗓音才把我喚回了現實當中。我壓制不住在胸口滾動浮竄的氣泡,唿吸急促地說「知道為什麼嗎?」 「源源不肯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又是一陣唉聲嘆氣,看來李源源的自殺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我平穩微微紊亂的心跳,故做鎮定地說「你們在哪家醫院?」 「中山醫院……」父親停頓了一下,有些驚訝地問「你要來?」 遲疑了一秒,我答道「恩,我過來看看你!」 記下李源源的病房號後,我掛上了電話,怔怔地靠在床頭消化著這驚人的消息。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依稀地記得在朦朧間好似聽到一聲細微的關門聲。 只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在離開的數小時後,製造出了一場軒然大波,讓父親他們為了李源源的事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 想著他昨夜對我的瘋狂掠奪和今晨叫人措手不及的退婚,我就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他,又或者是他早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花花公子,使我根本掌控不了他異於常人的行為和作風!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布滿情慾味道的凌亂房間,然後拉高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卷作一團!可是隨著被子的卷離,床單上醒目的斑斑血跡頓時印入可我的眼帘! 我僵住了身體,剎那間昨夜瘋狂的一幕象是會自動倒帶似的在我眼前播放著,臀瓣中央那隱隱作痛的嬌嫩更不斷提醒著我所遭受過的肆虐! 我不知道該不該後悔自己的一時心軟,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是真的愛上了我了!只是這次他算計過了頭,他把我們都當成了玩偶,在短短的一天內就把我們一家老小耍了個遍,但是他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原來或許我還是有點在意李源源的! 床頭的鬧鐘在時針指到8的那一刻發揮出了它的功能,驀地發出的刺耳鈴聲成功地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轉過頭瞪著這令人煩躁的東西,肖想了片刻,伸出手抓起它往牆上用力地躑去。剎那間支離破碎的塑料碎片滿屋子亂飛,連帶割傷了我的手臂和臉頰。 在四周盤旋的碎片一秒過後散落到地面,整個房間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我輕撫著臉上的那抹疼痛,驟然回眸卻驚現指腹上那觸目驚心的血紅! 我立刻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不顧腳下尖銳的碎片徑直朝浴室走去,站在蓮蓬下任水沖刷,讓自己第一次顯露出脆弱,也第一次為家人產生擔心…… 四月的午後,已經變得溫暖了。可是當我風塵僕僕地趕到醫院時,燦爛迷人陽光突然被一片烏雲遮住了,熱鬧紛繁的大地驀地沈寂了下來。而後,象是為了奚落我似的,一場傾盆大雨恍然落下,把我淋得就象是個迷失方向的小孩! 我悵惶地在偌大的醫院中找尋著父親給我的地址,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就在我一籌莫展地時候,一把黑色的大傘遮住了我頭頂上方的一片空間。 聞到熟悉的氣味,我反射性地仰起頭,將他的表情全收入眼底。那一刻我覺得他就似剛才那抹沒被烏雲遮住的午後陽光,燦爛奪目,溫暖而迷人! 突然我笑了,笑得有些乖戾,有些失落。接著想也沒想就投進他了的懷抱,雙手死死地摟住他的腰,低嘆道「哥哥,我好想你。」 他溫柔一笑,�起我的下巴,熾熱的雙唇也跟著貼了上來,溫柔且狂熱地向我索吻! 我的雙手改為勾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他,任自己溶化在他甜蜜、酥麻的熱吻中。 54 象是感覺到我唿吸的不順暢,他驀地從我的唇上移開,略微喘氣地緊摟著我。 身體的緊密接觸使我清楚地感受到他胯間的腫脹,於是我任性地湊進他耳畔,低語輕笑「想我嗎?」 他深邃黑眸凝望向我,伸手撩過我被雨打濕垂落額際的髮絲,以指腹輕輕描繪著我微張的紅唇,而後游移到我的粉頰上,輕柔地碰觸著頰邊那醒目的傷痕,帶著憐惜的語氣輕道「怎麼受傷了?」 他親昵的舉動讓我倍感窩心,在他溺得死人的眼神中我也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不可否認,我再一次迷失在他展現出的溫柔�了! 忽然我的心情跟著大好了起來,對他綻放出笑顏,輕描淡寫地說「不小心刮到的。」 我突兀的笑容讓他明顯一怔,清亮黑瞳中閃過一絲驚訝,淡淡的,帶著某種情愫和狂喜。 但是這種狀態只維持了短短的幾秒!他象是對我的漫不經心起了異議,霎時蹙起了兩道好看的劍眉,不由分說地牽起我的手「我帶你去上藥。」 我象個小媳婦似地被他牽著走,甜蜜的感覺突然間緊緊攫住我的心房,一點一點,一張一縮地把我整個包圍住。 我們進了電梯,他按下5樓,接著回過頭對我說「源源的病房在上面。」 「哦。」我隨意地答了一聲後低斂眉睫,將自己鎖在一個獨立的世界�,不讓他看見自己複雜的心思。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我握得緊緊的,然後�起我的下巴,對上我的眼,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意,無聲無息地划過我的臉頰,有些擔憂地說「你確定要去看她嗎?」 他意外的言語教我愕然,頓時漲紅了心虛的臉,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當然確定!」 其實剛才自己也是在猶豫這個問題,去還是不去這兩個選擇一直在我腦中盤旋。但是經過他這樣打岔地一問,再加上自己一貫的逞強,現下演變成不去不行了! 他露出自然而富有深意的笑,深深地看我,眼底閃爍著光芒「沒什麼尷尬的,都是一家人!」 「我……」我瞠目以對,被他一語道破了心思竟讓我覺得啞口無言。 「不必擔心!」他再次捏緊了我的手,把手心�的溫度傳到我身上,瞬間融化了我的緊張。 我怔怔地看了他幾秒,頓時有種如負重釋的感覺!接著毫無預計地墊起腳尖在他唇角上輕啄了一下,由一開始的煩躁,轉為笑容。 電梯在『叮』地一聲後停了下來,他拉著我往外走。這時我遠遠地看到了琴姨在病房門口焦急地踱來踱去,剎那間來不及預熱的臉龐驟然冷下。 我不著痕跡地抽出手,褪去眼底原有的暖意,擺出一抹距人與千�之外的冷漠。 他停下了腳步,好整以暇地瞧著我,沈默了半晌,掀了掀嘴皮說「那我先進去吧!」 我抿著唇點了點頭,看著他朝琴姨走去,象是安慰了她幾句後兩人一齊進入了病房。 雖然我有些躊躇,但是心�卻無一絲愧疚之意!我這樣自私的人當然不會把李源源的自殺歸算到自己頭上,何況就算沒有我的存在段逸風照樣也會把她給甩掉!事情發生到今天這種地步,只能說李源源太過脆弱,為了那樣一個無心的男人要死要活實在太不值得了! 女人呵,為什麼總是把自己當成弱者?就算無法改變痛苦的存在,但也可以改變生活的心態啊,何必要為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輕易地選擇放棄自我! 惆悵了片刻,我象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從包�掏出手機立刻撥通了何英奇的電話,在接通的那一刻我搶先出聲「我要請一個星期假!」 何英奇緘默了片刻,隨即道「為什麼不直接和南說?」 我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沒必要,你代我轉達一下,就說我家�出了點事。」 「好的。」他回答得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謝謝!」道謝過後我立刻掛上了電話,然後把手機的電池直接卸了下來。 我靠在牆邊,長長地吁了口氣後,提起腳緩緩地接近李源源的病房,站在門口肖想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還是硬著頭皮進去,就當自己是來看父親的! 於是我在門上敲了兩下意思意思後,輕輕地拉開門,把自己推入一個極度尷尬的氣氛中去。 「小曼,你怎麼來了?」我進入的一剎那,琴姨對我發出了一個很驚訝的問句。 忽地,我微愣,霎時明白了自己的出現是件多麼可笑的事!不過我仍是擺出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對琴姨露出乾澀一笑「早上爸爸打過電話給我,所以我來看看。」 仿佛是覺察到我的不自然,父親責備地看了她一眼「都是一家人用得著那麼驚訝嗎?」 琴姨怔了怔,有些尷尬地對我說「謝謝你來看源源!」 「沒事,都是一家人嘛!」我虛偽地回應道,目光則轉向病床上一臉呆滯的李源源。此刻的她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嬌氣,慘白的臉色和無神的雙眼,把她從一個天之嬌女變為一個跳樑小丑! 我忍不住擰起了眉,在心底為她嘆了一聲氣,看到她的慘狀我才知道自己對生活的態度有多麼的正確,原來自私也是有好處的! 父親把我拉過去坐下,關心地問「小曼,你的臉是怎麼搞的?」 「沒什麼,不礙事!」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接著說「源源不要緊吧?」 說到李源源父親又是一陣唉聲嘆氣「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逸風他……唉!」 「別難過,早些看清他的為人也不是件壞事。」我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 我的話音剛落,李源源就由床上坐立起來指著我歇斯底�地大喊「你懂什麼! 你憑什麼那樣武斷的認為?他肯定是被狐狸精纏住了,不然不會不要我的! 「咆哮完畢,她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我身體一僵,臉色微變,半眯著眼看著精神失常的李源源,心�有種說不出的鄙夷。 父親連忙站起來去安撫她,倒是一旁的琴姨趕緊走過來跟我說「小曼,你還是先走吧,源源的精神現在不太穩定!」 我識時務地站了起來,握住父親的手,輕道「爸爸,我先走了,你也要顧好自己的身體!」說完我不帶半點留戀徑直從這混亂的局面中走了出去。 55 從小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把琴姨母子三人融入到自己生命當中,哪怕是流著一樣的血,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形同末路的陌生人。只是礙於父親的關係從未和她們撕破過臉,一直客氣地相處著。 時至今日,我想我已經盡了最大限度的力量,可是這難得的好意卻一瞬間被屏棄在門外!這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反正我對琴姨母女毫無親情可言,我的感情也針對父親一個人而已! 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真能靠感情維繫著嗎?若是少了父親這個聯繫紐帶,我還能對對她們再擺出客套的臉譜和虛偽的笑容嗎? 趁著等電梯的空檔,我望向窗外,雨過天晴的天空又萌現出陽光,但卻失去了柔和,變得異常刺眼! 我彎出一抹酸澀的笑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介意。又或許這種場面我已經司空見慣了,而且一向都保持著置身事外的態度,所以這會兒我根本感覺不出自己心情的好壞。 不一會兒電梯上來了,我也收起惆悵步了進去。可是就在門要關上的一剎那,驀地擠進了一隻腳,電梯的門又再度打開。 是裴子騫!他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按上關上門鍵後毫無預兆地一拉,我一個重心不穩,跌進了他的懷�。 他一向清澈的黑眸�出現了一絲慌亂,聲音低啞而深沈「你生氣了?」 我的心情竟因為他的突現和慌張而變得十分高興,不禁微笑地偎進他的懷�,輕道「沒有,我早就習慣了!」 我眼中的淡然讓他眉頭打結,垂著眼看我,表情充滿了心疼「其實你不需要那麼逞強的!」 我微微一愣,斂下眸中的一絲悽然,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你似乎比我想像中更了解我!」 「小曼……」他低叫一聲,�高我的下巴用額頭抵住我,眼對眼、鼻對鼻,溫熱的氣息拂在臉頰,令我意亂情迷「我隨時可以讓你依靠,只要你願意的話!」 我凝視他漾著如水般溫柔的黑色瞳眸,我的心猛然一動,彷佛有種東西被觸及了。怔怔地和他對望了幾秒,我無意識地捧起他的臉,仰著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而後巧笑倩兮地說「我知道的,我一直是知道的!」 他的瞳中倒映著我的身影,瞧的是那樣深邃、那樣長久,彷佛他的眼�只有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地打心底升出一抹溫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這樣看過我,沒有都沒有!好似把我當成他唯一的寶捧在手心�呵護著,疼愛著,我不禁撲到他的懷�,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悶聲道「我喜歡你。」 他倏然一怔,�起我的臉和我對視著,眸光中有著溫柔,有著熱切,有著坦誠,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告訴我他的喜悅! 「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我停頓了一下,審視著他深邃的黑眸「我想跟你在一起行嗎?」 他的眼神依然溫柔,嘴角噙了抹若有似無的笑容,輕聲道「好,我會陪你的。」 「謝謝哥哥!」我充滿感激地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雙手緊緊地挽住他的右臂。 我會做出這樣決定,一方面是想從他這�得到些許溫暖和慰藉,另一方面是為了避開另外的兩個男人! 這樣做並不是代表我畏懼他們,只是我有些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看到剛才李源源狂亂的樣子,我的心更累,更冷! 驀地,一絲苦澀哽上我的喉頭,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犯賤,或許根本不應該招惹象他們那樣霸道,強勢的男人! 「去我那�?」見我一臉茫然,他低頭沈吟,目光是貫有的溫柔。 他寵溺的眼神讓我心頭的煩躁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禁偎緊他,想也沒想就點點頭「恩,好!」 於是他先帶我去飽餐了一頓,然後才把我帶回了他的公寓。 接下來的時間他一直對著筆記本電腦,我則躺在床上翻著時尚雜誌。良久,我百無聊賴地望向他,他依然是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腦,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注視。 他的側臉看來如此地完美,隱隱透著清冽的正氣,身上散發的溫文風采和貴族雅致,沒有一絲邪意。我不禁詫異琴姨那種普通的女人怎麼能生出象他這樣出色的兒子?他的五官幾乎和母親長得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 「你是不是長得和你父親比較相似?」我好奇地問出口。 他停了下來�起眼,用帶著疑問的眼光看著我,反問道「為什麼這樣問?」 「你和琴姨長得一點都不象!」我撇撇嘴屬實地說。 霎時他的嘴角蕩漾著笑意,放下手中的電腦,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帶些驚訝挑眉道「什麼時候對開始關心我了?」 「現在開始的,不行嗎?」我皺皺鼻子,流露出不經意的可愛。 他低笑著把我攬入懷中,輕點了下我的鼻頭「我的確是繼承了父親的相貌!」 「那你父親應該也是個英俊的男人!」我把頭倚在他的肩膀上,輕問道。 他抿嘴一笑,—抹嘲諷笑意頓時飄上他的眼「應該是吧,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騖,導致他最終拋棄了我的母親。」 我一怔,臉色乍變地�起頭看著他,瞠目結舌地有點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這件事對我母親打擊很大,連帶性格也跟著完全變了。」他眉眼微揚,口氣平淡,覷了我一眼後繼續說「所以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喜歡你的原因,因為她太怕再次失去了!」 聽完了他的敘述之後,—抹冷淡飄上我微揚的唇角「你是在告訴我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的道理嗎?」 「不是這樣的……我……」 他著急地想解釋,可是卻被我厲聲打斷「其實她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我對她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我知道不能完全怪她,人都是有私心的,只是……她前夫的錯誤就應該由我來承擔嗎?剎那間蒙蒙水光忽地染上我清亮的眼。 下一刻,我跌入他的懷�,他穩穩地抱住我在我身邊低喃「小曼,別那麼乖戾。就算全世界都把你遺棄了,我還是會在你身邊的!」 他的語氣聽來不似以往般沈靜,有點慌亂的味道!我體內的火瞬間熄滅,感覺象是被掏空了般,我揚起抹虛弱的笑「如果是琴姨要你離開我呢?」 「不會,即使是她要求我也不會離開你!」他深情地看著我,臉色凝重地保證道。 我看了他半晌,然後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把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低低地說「我相信你。」 他再一次把我擁緊,唇移到我的頸項邊,吐出的溫熱氣息都拂在我敏感的肌膚上,輕聲說「謝謝你相信我!」 我沒有再吱聲,也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親密舉動,只是任他摟著,躲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沈沈睡去。 56 窗外斜射而進的陽光照耀到我的身上,映進一室的明亮。我擁著被子坐起來慵懶地靠在床頭,視線下意識地環繞了空蕩的房間一圈,再轉到掛在牆面上的大鐘上,不禁皺起了眉頭! 每當這個時間裴子騫都在醫院照顧他那寶貝妹妹,我則單獨一人留在他的公寓面對著滿室的靜溢! 佇立窗前,我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氣,忽的,發現原本瀰漫著男人氣息的臥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的女人馨香侵蝕了。我不禁莞爾一笑,看來我不僅占領了他的心,連他的私人空間也一併歸為麾下了! 其實他真是個很傻的男人,笨得把自己的心送給我糟蹋,而我則一直在利用他,把他當成一個避風的港灣! 我極不願與他有任何關係,只是,在需要有人陪伴時,自己總會忍不住悄悄地向他靠近。或許是他那無所求的溫柔神情讓我無法放開他,所以在慣性驅使下,我逐漸習慣了他的存在,對他產生了某種依賴! 忽然憶起今天已經是我告假的第五天了!從請假的那一刻起,我的手機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刻意地和外界保持距離,不讓任何人騷擾我,也不去想任何煩心的事。只是,還有剩下兩天,我捨得離開嗎? 不知道為何,一道空虛猛竄進我的心口,頓時讓我頭痛欲裂,思緒千絲萬縷纏在腦中,硬是理不出頭緒來! 突然我聽見了鑰匙轉動的聲音,於是我赤著腳迫不及待地奔到門口,尚來不及思考心中異樣所為何來,門已經開了,下一秒裴子騫那張斯文俊帥的臉霎時印入了我的眼帘。 他今天穿著一套合身的休閒服,淡藍的上衣和米色的長褲,突兀出他的親切和俊拔帥氣!我掩不住心中的喜悅,朝他撒嬌道「你回來了啊?」 他愣看著我,顯得有點意外,盯著我看了幾秒,他蹙起眉,帶著濃濃的關心和淡淡的不悅「怎麼不穿鞋子?」。 「我迫切地想見到你嘛!」急遽起伏的胸口顯示出我十分激動的情緒,不知為何他總是能平復我沒來由地壞心情。 他一語不發地抱起我,輕柔地把我放到床上,蹲在我身前,�起我的腳仔細地檢查著。審視了半天,他叮囑道「不要老是不穿鞋,會傷到腳的!」 感受到腳上的溫暖,—抹淺笑,悄悄地輕揚於我的唇角之上「我會注意的!」 他的溫柔渾然天成,讓我感到一陣窩心,根本抗拒不了! 他嘆息一聲,身子靠向我,在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雙唇觸感好得不可思議。 這幾天�,我們除了接吻和擁抱外沒有再做進一步的事!因為不知道出於什麼壞心眼,我故意讓他瞧見我布滿全身的情慾痕跡。原以為他會生氣,會鄙視我,可是他卻臉色陰沈地緊抿著唇,拿出藥膏給我輕輕地按摩! 但是接著他像是在懲罰我似的吻遍了我的全身,把我弄得嬌喘連連,卻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慾望沒有碰我! 後來我才從他黝黑的眸子�讀出哀傷和憐惜,就在那一刻,我終於知道他之所以不碰我的原因是因為怕傷到我,也知道原來被人深深疼愛著的感覺真的會讓我有熱淚盈眶的衝動! 「餓了嗎?」他望向我,柔聲問道。 我在他嘴角輕啄了一記,難得乖巧地點點頭「嗯,餓了!」 「那我們出去吃飯吧!」他拿起鞋子為我穿上,然後牽著我的手緩緩地步出門外。 他帶我走進一家氣氛很好高級的西餐廳,布局典雅高貴,柔和昏暗的燈光很適合情人之間的浪漫情調。 當服務生過來問我們要點什麼餐時,他才把眼睛對上我「你想吃什麼?」 服務員怪異的眼神讓我皺起眉,語氣不佳地說「隨便吧!」 於是他翻著菜單,兀自為我點了餐。 待服務員走後,我覷了眼自己身上隨意邋遢的衣著,然後埋怨地看著他「為什麼老來這種地方用餐?」 他笑而不答,只是用高深莫測的黑眸緊瞅著我。 相處的這些天我發現他是一個對生活品質要求極高的男人,特別是對吃這方面!他從不吃零食和路邊攤,總是帶我到一些看似乾淨的上流餐廳去進餐。我不禁對他的經濟狀況感到好奇,希望這幾天自己不會把他吃窮! 正當我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親切的叫喚聲,接著一隻手拍上了我的肩膀「小曼,是你嗎?」 我回過頭,萬分詫異地看著她,然後揚起一抹笑容「藍,好久不見啊!」 羅藍朝我嫣然一笑,瞄了眼我對面的裴子騫,促狹道「噢,和男朋友出來吃飯啊!」 我輕嗤一聲,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當然不是,他是我哥哥!」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驀地回頭,看到裴子騫一臉黯然的表情,第一次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我尷尬地朝羅藍笑笑,客氣地邀請道「你吃飯了嗎?要不一起吃?」 她再度把眼光放到了裴子騫身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接著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接下來的時間,羅藍就似一個發光體,嘴角勾著逢迎討巧的線條,不斷地找著切入點和裴子騫套近乎。起初裴子騫對她的態度還比較冷淡,但是沒過多久就逐漸地熱絡起來,到最後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們像久未見面的朋友一樣侃侃而談,反到把我晾到了一邊!頓時我的心�產生了一絲酸澀和一陣沒來由的傷感!我不敢深想,唯有用手中的刀叉用力地切著盤中的食物來讓自己分心,把自己的神魂沈浸在半恍惚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羅藍怪異的聲音「小曼,你吃好了嗎?」 我驀地�頭,立刻丟下手中的刀叉,扯出一抹窘迫的笑容「好了!」 「那我們走吧!」羅藍親熱地拉住我的手,唇邊漾著欣悅的微笑。 然而出了門口後,羅藍做出了一個令我意向不到的舉動,就是徑直從裴子騫手中拿過手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然後微揚的眼眉,對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裴先生,下次見!」 我聞言一驚,半眯著眼覷向她,當然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勢在必得和毫不隱藏的愛慕之意! 57 冷視羅藍遠去的背影,我眼眸中驟然蒙上一層灰暗,心情瞬間陷入了低潮。 剎那間我為心�一閃而過的酸澀感到困惑不安,也為了羅藍的大膽行徑感到懷疑。 她根本就不屬於韭菜型的女人,特別是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更不可能像今天這樣侃侃而談!同窗的四年中,我從來沒看見她和哪個男生走得比較近,就連出了社會也從未從她口中聽到過一個男人的名字,有段時間我還以為她不喜歡男人呢! 但是她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向冷淡如她竟然在裴子騫面前露出女兒嬌態!一揚眉,—�眼之間都散發出飛揚的神采,雙眼變得閃閃發亮。 難道她真的對裴子騫一見鍾情? 這個惱人的問題使我的腦袋霎時變得一片混沌!我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不是焦躁激動,也不是生氣憤怒,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對他從未有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態,只是順其自然地做著一切。只是人的慾望本就無窮無盡,當一個願望滿足了又會衍生另一個願望,或許我對他就是這種心態吧! 「怎麼了?」仿似覺察到我的不對勁,裴子騫關心道。 眨了眼,我神情幽然,眸光凌厲地看向他「她好像很喜歡你!」 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臉平靜地看我「我不知道,也看不出來!」 他對我伸出手,我驀然後退,下意識地躲開了半分,轉過身背對著他說「回去吧!」 沈默了片刻,他才回應道「好!」 單憑這個字,我就能聽出他的口氣中的落寞,我想轉身安撫他,可是我倔強的卻不允許我退縮!我不禁在心底嘆了口氣,也許今天根本就不該出門,又或許我該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吧!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剛走到停車場,我就被一隻大手從後面一把攉住。 我轉頭一看,是南源赫! 我頓時傻了眼,驚唿道「你怎麼會在這�?」 他用一雙比千古寒潭更令人難以窺測的深邃黑眸瞅著我,冷聲道「我不該在這�嗎?」 我有些緊張地乾笑兩聲「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總裁!」 他銳利的眼光直直地投向我,再瞥了眼我身後的裴子騫,嘴角拉起一個似嚯非嚯的弧度「李小曼小姐,我好像還沒有批准你的擅自的請假噢!」 聽到我們的對話,裴子騫適時走了上來,驚訝的表情轉到南源赫臉上「小曼,這位是……?」 為了應付眼前突發的狀況,我硬著頭皮說道「我的老闆,南源赫先生。」 「你好,南先生,小曼多虧你照顧了!」他帶著溫和的笑容客氣地對南源赫說。 南源赫含笑的斂下眼中不該顯露於外的陰暗,客套地說「哪�,哪�!李小曼小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工作方面對我的幫助不小!」 裴子騫的目光落回我臉上,眉宇微蹙地詢問著我「小曼你沒有請假嗎?」 聞言,我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答「我當然請了!」 南源赫的目光凝結在我臉上,雙眼含笑地說「你好像沒有親自和我這個頂頭上司告假吧?」 「對不起,是我的一時大意!」我欲哭無淚,唯有誠心地道歉。之後把目光轉向裴子騫,輕道「哥哥,你先回去,我回公司一趟!」 他微怔,若有所思地覷了我一眼,輕柔地將一手探入我頭髮中,語氣寵溺地說「好的,早些回來!」 他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才剛放柔了神色的南源赫驀地半眯起眼睛,帶著絲絲危險瞪著他那隻插入我發間的手。我假裝沒看見,乖巧地對裴子騫點點頭「嗯,好!」 接著目送著他上了車,再慢慢淡出我們的視線。 待他走後,南源赫眼光立刻轉為深沈,一語不發地把我拽到他黑色的奔馳旁邊,打開門,動作粗魯地將我推了進去。 我穩住身體坐定後,迎視他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揶揄道「我們一向溫柔的南總裁今天怎麼變得那麼粗魯?」 他臉色陰沈得可怕,看也不看我,徑直發動車子開了出去!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任沈默的氣氛漾在車內。 但是在一個轉彎之後,車子駛上高速公路。這時他也開始發狂了,猛地踩下了油門,車子剎那間飆到了一百四十碼,像箭一般地發射了出去。 疾馳的失重感讓我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死死地咬住毫無血色的下唇!心�雖然怕得要死,但就是執拗地不想開口求他減速。 像是要挑戰我的失控的極限,他一直用這種快得能嚇死人的速度狂飆著,沒過多久他像嫌不夠似的,把車子向右一偏,讓車身儘量貼近隔離帶。 我聽到車身邊緣摩擦起電的聲音,全身的神經瞬間崩到了最高點,終於忍不住嗷叫出聲「南源赫,你快給我停下來!」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好大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剎車聲,下一刻車子穩穩地停了下來。 我解開安全帶,顫抖著身子,驚魂未定地朝他大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這王八蛋!」 「我就是要你害怕!」他嘴角帶著殘酷的笑,陰寒目光的黝深黑眸直直望向我,表情維持一貫冷靜。 來不及理會心中那股強烈的失落感,就被一陣憤怒湧上心頭,我輪起拳頭死命地超他身上打去「看我不打死你!」 像是看猴戲般,他發出了低沈的笑聲,任我虛弱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片刻後,他一把攫住我的雙手,輕鬆一帶,把我帶進他的懷�,咬牙道「你嚇著我了,我以為你消失不見了!」 58 我心頭大慟,仰起頭,望進那略帶兇狠的黑眸中,驚奇地發現他的眉宇之間夾雜著一抹我從未見過的慌亂! 我呆了呆,胸口因他的慌亂而衍生出一連串鼓動的氣泡,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有氣無力「我請過假了……」 「我沒有批准!」他臉色變得鐵青,沈沈地低吼道「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而要打給他?」 我靜靜迎上他怒視的眼,忿忿不平地說「如果直接打給你,你肯放人嗎?」 他的責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我當然不免要為自己辯護! 瞬間,他黝深黑眸中的精明銳光黯淡了下來,片刻後他忽然俯頭下來,猛烈地親吻我,恣意地卷纏著我。 良久,他才喘著氣離開,眼神幽幽注視著我,低喃地說「我想我是瘋了,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遍尋不到你的結果就是導致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我……」他的坦然讓我唿吸一窒,囁嚅著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 「你這個魔女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嗎?」他把我抱在懷�,撫著我的頭髮說「你還會不會離開我?」 我一怔,頓時呆住,他是想得到我的保證嗎?我一直以為保證誓言這種口頭上的東西只是一些沒有安全感的人才需要的,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再強的人也是有缺乏信心的時候! 自己何嘗不是這樣!我雖然自私,無情,但潛意識�仍是希望得到別人的關懷,不然也不會輕易地相信裴子騫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的話!我自嘲一笑,看來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別人向我尋求保證了! 見我半天不答話,他沒再勉強我,卻還是緊緊地抱住我,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邊輕道「你家�出了什麼事?」 我覷了他一眼,含煳其辭「我妹妹自殺了。」 他挑眉,眼中漾起不確信「噢?」 我眼睛眯成一條細縫,提高語調「你不相信?」實際上不光他會質疑,而是對我稍有幾分了解的人都不會相信我的鬼話!一向自私自利的李小曼什麼時候會在意別人的死活,而且對方還是我一向討厭的李源源! 「唔。」他隨意地應答了一聲,不以為然地把玩著我的髮絲,忽地,把話題轉到另一個問題上「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家後,你出去了?」 我顰眉看他,他開始在意了嗎?仰或是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不過我早已料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所以這會兒根本沒有半點驚訝!於是我眨眨濃密的睫毛,不動聲色地反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那天你有東西遺留在我車上,我折返回去想給你,結果敲門卻沒人應答。」他側望著我,語聲漸低。 我微揚著頭與他對視,眼內儘是戲諷「難道我要隨時向你報告我的行蹤嗎?」 停頓了半晌,我接著說「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可以把當晚的事情詳細地、一字不漏地告訴你!」 我的話音剛落,他眼眸的色澤驟然產生了變化,手臂也開始收緊,把我勒得差點喘不過氣! 「要我說嗎?」我唿吸困難地輕嗤。 他一把搗住我的嘴,調開目光,低吼道「不要說!」 我愣了一下,心底沒來由地升出一股憐憫,下意識抓住他的臂膀,輕叫道「南……別把我逼太緊,我無法讓自己失去自由!」 肖想了片刻,他那張原顯得過於冷酷的臉龐,在下一秒轉為溫柔笑意!他忽然捧起我的臉,灼熱的雙唇貼上來,像用盡全身力氣猛力地吻著我。 我呢喃一聲,主動伸出雙臂攬住他的頸項,配合著他的唇舌恣意地迎向他吻。 「小曼……」他邊吻邊說「你真是我天生的剋星!」 我把頭埋在他的頸窩�,氣息紊亂地說「兩天後我會回到你身邊的!」 「好,我等你!」他的聲音猶如嘆息,非常好聽。 我�起臉,誠摯地望著他,俯下身在他稜角分明的唇瓣上印上輕輕的一吻,低聲道「一定!」 而後他靜默不語地重新發動車子,在下了高速公路的第一個路口把我放下了車,深深地凝了我一眼後絕塵而去。 我半眯著眼盯著那逐漸縮小的黑點,不免有些唏噓。保證對我來說一向艱難無比,但今天我還是給了他某方面的保證!這說明我變得有軟弱了嗎?還是他的低頭打動了我? 此時已接近黃昏,我一個人站在喧鬧的城市中央暗自矛盾著,任天邊柔和卻又刺眼的夕陽把我照亮…… 再次回到裴子騫的公寓已經是天色大暗了,我神遊太虛地按下門鈴。不一會兒門開了,然後他出現了,配合著濃濃的夜色,像天使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面前,溫柔地摟住我。 他的唇貼我的頸邊的肌膚輕道「我的小曼回來了!」 我渾身顫抖,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腰「我回來了!」 他的手驟然一收,將我擁進胸懷拉進門�「累了嗎?要先泡一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下來吻住,可是他卻在我碰上他薄唇的一秒後驀地抽離開,像是避瘟疫般地把我推離了半分。 我不解地看著他,把他不自然眉頭高蹙的表情盡收眼底。片刻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意,在意我口中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陰沈之色在他黑眸中若隱若現,全身的氣息也倏然變得極其凝重肅穆!但在我看來他臉上除了失望之外並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 突然我升出一絲想戲弄他的心態,於是我帶著妖嬈嬌艷的笑容,全身柔若無骨地貼到他的身上,一手攀上他的肩,傾過身對他吐氣如蘭「哥哥,為什麼要把我推開?」 他望著我,臉頰肌肉抽搐著,蠕動的嘴唇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 我玩心大起,板過他的臉嘟著紅唇想再次印下去,可這次他卻失去了一貫的溫柔把我一把推開,我立刻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上。 他雙眼暴戾地俯視著我,一點也沒有拉我起來的意思!沈默了片刻,他才輕啟唇角帶著森寒的語氣說「小曼,永遠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59 警告嗎?還是威脅?我不言不語,沈默了好一會,突然死盯著他,嘲諷道「終於受不了我了嗎?但是你……」我做作地甩動下大波浪的長髮,帶著一絲惑炫的神氣覷向他「不是最了解我的嗎?」 他抽氣,神色惱怒地伸出手扳住我的肩,將我提起來「小曼,你非要把我惹火才開心嗎?」 「我……」我咬咬唇,想站起來,但他卻緊緊地壓住我的肩膀,不讓我逃開。 「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才滿意?」他的眉頭緊皺,說不出是妒忌或是憎惡的聲音。 我睨了他一眼,眼波一轉,撇撇嘴道「對不起!」我表面雖然真摯地道歉,可是打從心�一點歉意也沒有。因為我十分清楚他的心跡,就算我再怎麼不濟,他也不會不要我的,所以我並不擔心這一點! 裴子騫驀然抿緊唇嘴,捏住我的下巴,從牙縫從迸出冷冽的話語「你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 「就是……」我瑟縮了一下,微微變了臉色,有些措手不及似的「我不該用吻過別人的唇來吻你!」 「然後呢?除了接吻你還干過什麼?讓人舔了還是插了?」他冷笑一聲,表情嚴肅得更嚇人,一向清澈的雙眸此時就像兩潭深邃無底的湖水,也似兩股直透人心的利刃! 我立刻沈下臉,嘴角要揚不揚,凝出一抹冷笑,卻笑得好不冷淡「隨便你怎麼想吧!」 我的表情是無所謂,其實心�卻很震驚!沒想到一向儒雅的他竟然會變得如此暴躁,或許這是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嘴巴說得不在乎,心�卻是另有打算,仰或他心�更深層的地方,還有另一種版本的思考! 我的淡然像是激出了他內心的恐懼,他的臉上瞬間凝霜,驀地,將我扯到衛生間,用一隻大手攉住我的下巴撬開我的嘴,另一隻手拿過牙刷,粗魯地給我清潔了一番。 「嗯……放手!」我含煳不清地扭動著身子,卻絲毫掙不開他的鉗制。 直到把我的牙齦刷出血,他才停下手,把水杯拿到我面前,聲音沙啞地說「自己衝掉!」 我委屈萬分地睇了他一眼,接過水杯沖洗了一番,然後把帶血的水吐了出來,擦擦嘴,挑釁地微微一笑「你會那麼在意就說明你根本不合格!」 「你!」他原本平息的怒氣瞬間被我挑起,他反手一抓,將我兩隻手反剪在身後,迫使我豐滿的胸部往前突出,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握住我的渾圓肆意地揉捏著。 「生氣了?」我勾起嘲諷的笑紋,冷聲道「我真的高估你了!」 他俯下身吻住我的唇,狠狠地肆虐了一番,久久,才扯出一抹酸澀的笑「不是你高估我,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我抿緊紅唇,不說話,審視地看他一會。突然發現自己早已失去了理智,任內心深處強烈的占有欲主宰著身體的一切機能!非要竭盡所能地惡意破壞,卑鄙和不擇手段地想把他全身心地占為己有! 其實這樣的偏執做法早就違反了自己定下的規則,只是我顧不了那麼多,根本不想去壓制身體�那股邪惡的慾望! 裴子騫沒有停下手,反而掀開我的上衣,把手直接伸進我的胸罩中,惡意地逗弄著那剎那間變得又挺又硬的頂端。 他一反常態的粗魯使我身體變得極為敏感,每過一會就虛軟在他身上,渾身顫抖地啞叫一聲「裴子騫,你別這樣。」 他�起眸,露出一個邪笑,然後吻住我的嘴,夾雜著些許血腥的味道恣意地在我口中纏卷著,吸吮著,模煳中好想聽見他說「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一怔,淺淺一笑,漾出最柔情的笑臉,嚶嚀地叫著「裴子騫……子騫…… 騫……「 他像是感動萬分似的再次吻住了我的唇,不過這次並不像先前那樣粗魯,而是輕柔的,帶著憐惜的。 良久,他從我唇上移開,熱熱的鼻息噴到我臉上,說「摸我!」 我朦朧著雙眼,嘴�逸出動情的呻吟,意亂情迷沈陷在情慾�,任他脫掉我的上衣和胸罩,雙手碰住我的兩隻飽滿,用力地吸吮那尖端上的紅點。 「啊……子騫……我要你!」再也忍不住了,我嬌吟著把手探到他的身下,伴隨著陣陣罪惡的戰慄胡亂摸索著。不一會兒便摸到了他此刻暴漲,變得硬硬的亢奮! 他從喉嚨發出低吼,一隻手拚命地蹂躪著我的一隻嬌軟,另一隻手則向我褲內摸去,在我顫抖的雙腿間找到了那片濕潤的桃花源地,緊接著長長的指頭也跟著伸進去。 霎時我加快了唿吸,也加快了手中的動作,隔著他的褲子上下摩擦,然後拽著他那根大東西直向前扯。 他倒吸一口氣,像是明白了我的意圖,將我放倒在沙發上,迅速地把褲子拉鏈拉下,釋放出那褐色的巨大,順勢往前跪倒,硬邦邦地抵在我的鼻子上。 我嬌氣地張大眼睛,對他勾出壞壞的笑容,接著一張嘴,把他的慾望完全含入口中,想吸吮冰棒一樣舔弄著。 他喘著粗氣擺動著臀,手上的動作也不曾停止下來,並起兩隻在我汁液外濺的花徑�進進出出,不斷地撥弄我最敏感的地方。 我從鼻子�發出一聲輕如蚊鳴的輕哼,熊熊的慾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來,伴隨著他的愛撫,如蘭的鼻息越來越急促、低沈。 我睜開情慾滿漲的雙眼,看著他因慾望而變得有些猙獰的臉,不甘示弱地握住他巨大的根部,不讓他全部進來。然後壞心地輕扯著他巨大根莖上的黑色毛髮,一下又一下,血就好似順著那兒往上沖,一會兒整根欲棒漲硬到了最高點! 「啊……我的小魔女!」他大吼一聲,終於忍不住了,翻上身,三兩下扒下了我的褲子,直直地插入其中。 「噢……騫……別……那麼猛!」我痛叫一聲,卻興奮得要命,咬著牙十指抓住他的手臂,扭擺著臀迎合著他的動作! 「你要的!」他用兩隻手環住我的腰將我貼緊,喘著粗氣加快速度狠命地搗弄著。 那一霎,我的壁肉突然收緊,包裹住他的巨大,兩隻修長的腿也高高揚起,任由他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 一時間只聽到兩個人粗重的喘氣聲,呻吟聲!在一陣欲仙欲死的躁動中,我全身痙攣般的發出連連嬌啼。 經過最後的狠命一刺,他驀地抽了出來,把濃濃的滾燙的白色液體澆在了我平坦的小腹上! 60 兩天後,我離開了裴子騫,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可是當我神清氣爽地踏入公司的一剎那,迎面而來的寒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時我才發現明亮的大堂內夾雜著無數道鄙視的眼光,我低下頭懶得去理會,更不想做出回應! 直到——-「李小曼——!」身後一個熟悉又刺耳的聲音在靜溢的空氣中迴蕩著,我帶著疑惑下意識地回過頭。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啪——一記既響亮又火辣的巴掌直落在我右頰上。 「你這賤人!」她指著我的鼻子朝我破口大罵「我現在才知道你有多下賤! 居然勾引妹妹的男人!你簡直人盡可夫!「 霎時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聲,嘲諷的冷笑聲不絕於耳。 我捂著發燙的臉頰,態度依舊從容,半眯起杏眼審視著一臉潑婦相的李源源。 她穿著一條飄逸的白色連衣裙,烏黑亮麗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身後,但此刻若是除去那張猙獰的臉,她仍是美麗的! 她把頭甩得高高的,態度鄙夷,躁忿地擋在我面前,嚷叫著「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他會喜歡你?」她冷哼一聲接著說「他只不過是玩玩你!把你當做妓女看待!」 我在心底冷笑,臉上卻笑得比花更甜更燦爛「那你用得著在這�窮緊張嗎?」 「你這不要臉女人」她憎恨地瞪了我一眼,近乎無理取鬧地大叫著「我一定要讓父親和你斷絕父女關係!」 我嘲睨著她,露出又好笑又好氣的表情「你儘管去說好了!」頓了頓,我半眯的雙眼中強釋出陰寒目光,帶著冷笑慢慢接近她,俯下頭貼在她耳邊輕道「最好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拋棄的事實!」 「你!」李源源滿腔忿恨再度揚起手,想揮下第二掌。 可是這次我不打算讓她再次如願!我立刻抓住她的手,冷眼覷向她裹著紗布的手腕,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才剛從醫院出來就知道打人了,看來你的傷勢並不嚴重嘛!」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貝齒死死咬著下唇,但仍是不願認輸地瞪著我。 「真的不痛嗎?」我望著那和我有幾分相似的眉眼,聲音放得很淡,不帶一絲感情。伴著幾近冷酷無情的笑,加重手中的力道,甚至連指甲都陷進了幾分! 「啊……好痛,你快放手!」她驀然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臉上的表情也因吃痛而變得一團模煳。 我冷笑地看著她扭曲的臉,下一科,驀地放開手,讓她跌坐在地上,引起眾人的驚唿。 「現在知道痛了嗎?」我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清脆的嗓聲利了起來。 李源源狼狽地爬起身,怒瞪著我,指責道「你不是人……竟然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妹妹!」 我不為所動,冷下淡然的面容,殘酷地加重語氣「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還在意別人怎麼對你嗎?」 「我用不著你管!你還是把精力留給自己吧,以後當心點!」像是被我的話激得惱羞成怒,她漲紅了臉留下一句狠話就踉蹌離開了。 鬧劇收場後,我斂下眼中那抹冷漠,掃向身旁這些看笑話的人,扯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大家覺得精彩嗎?」 像是沒料到我會有此舉動,四周立刻陷入一陣靜默,每個人都像看怪物般看著我,生怕被我的陰冷所波及。 我露出妖冶的媚笑,語氣嘲諷地說「看夠了戲,可以回各自的工作崗位了嗎? 否則……「我頓口不語,一雙媚眼直視著前方。 「否則全部開除!」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猶如一道聖旨般迅速驅散了人群,南源赫冷眼一一掃過這些湊熱鬧的人後,伴著悠閒的步伐走到我身邊,猛地一把扣住我的腰,將我掠進他的懷�。 他捏住我的下巴,端視了一番,柔聲詢問道「痛嗎?」 「不痛。」我怔怔地望著他,驚訝於他的公私不分!肖想了片刻才拍開他的手,淡笑道「現在我可真變成萬人唾罵的對象了!」 「這才是我疼愛你的表現!」他也笑了,然後低頭吻住我的唇。 我環上他的肩,任由那股炙熱引燃我的本能,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場激情的戲碼。 良久,一陣輕微的咳嗽聲使我們相吻的唇迅速分開,我撫著心跳有些失控的胸口,打量著一星期未見的何英奇,驚奇地發現他的左眼出現了一圈黑輪! 我想湊近看個仔細,卻被腰上的一雙鐵臂緊攬著不能動彈!無奈之下,唯有指著他,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你……哈哈!」 「還笑!還不是因為你我才……」他氣急敗壞地控訴,卻被我身旁的南源赫用危險的眼神制止住了。 「是你打的?」我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忍不住咭笑出來。 「他活該!」他咧牙道,把頭轉過去不再理會何英奇,擁著我徑直走進了電梯,直接上到了16樓。 我再次大笑,卻因為一再地扯動受傷的肌肉而痛得呲牙咧嘴。我輕輕撫著右頰,沒想到李源源那副柔弱的樣子力道還真大! 南源赫自然也看見了,但只是瞟了我一眼,聲音轉向低沈「她就是你那個自殺的妹妹?」 「嗯。」我隨意地點點頭,然後�眸看他,猜測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靜默了兩秒鐘,然後慢慢開口「你們還在一起?」接著他以著優雅閒散姿態與危險眼神盯著我,並且等著我的答案。 我毫不避諱地覷向他,神態冷靜從容,語氣更是堅定不已「沒有!」 他把目光移開,一語不發地拉著我走進他的辦公室,讓我坐在凳子上,自己則進入休息室。沒過一會兒,他拿著一包冰塊走了出來。 「敷一下!」他把那包冰塊遞給我,表情雖然依舊冷酷,可是聲音�卻帶了絲絲柔情。 「謝謝。」我忡怔地接了過來,對他露出真摯的笑容,然後把冰塊敷到腫脹的右頰上。 冰冷的感覺滲入到我的臉頰上,瞬間緩和了隱隱地疼痛感,舒服得我忍不住低吟出聲「嗯……好舒服!」 片刻後,我才睜開眼,對上他幽深的黑眸,再次道謝「謝謝你!」 他直直地看著我,眼眸的顏色逐漸加深,接著反手將我帶到懷�,毫無預警地覆上我的唇,一如他往常的侵略。 手上的冰塊包霎時跌落在地,我無法反應,只能倒在他的懷�任他攻城掠地! 直到我幾乎快窒息時,他才移開唇讓我唿吸,然後在我耳邊低喃「明天我要去美國,10天後回來!」他停頓了一下,用粗糙的指腹輕撫了下我的唇瓣,輕道 61 我�眼看他,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我拒絕。」 意外地,他的語氣並沒有以往的怨懟陰沈,而是淡淡地問「為什麼?」 我別過臉,似乎想甩掉什麼,又似乎想理清些什麼!但是想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道不出什麼原因,於是我坦然地說「不知道,就是不想去!」 「沒有理由那就跟我去。」他用像是能透析人心思的目光看著我。 我幽怨地望著他,嘆了口氣「你這不像是詢問,根本就是在強迫!」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拒絕?」他黑亮的眼眸直視著我「你承諾過休假回來之後會陪著我的!」 我翻翻白眼,有些氣悶!他可真難伺候啊,那麼快就要我履行承諾了,看來保證這種東西還真不能隨便亂給的! 「我好像是說會回到你身邊,沒有說會一直陪著你吧?」我眨眨眼,端起一臉嫵媚的笑意,打算抵賴到底。 沒想到他嗤笑一聲,寵溺地揉了下我的頭髮,抱著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輕道「在我看來,這兩者的含義是相同的!」 我冷下臉,不悅地撅著唇「不管你怎麼說,橫豎反正我就是不去!」 他扳過我的臉,用凌厲的目光盯著我「究竟是什麼原因你不想去?」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還是這�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人或事物,讓你不想離開?」 我微怔,連忙逃避他過度銳利的眼眸,搖頭答道「沒有!」 他強制鎖住我的游移的目光,一針見血道「是怕你妹妹真去你父親那�告狀還是怕你父親會不要你?」 想是被他踩到自己不願表白的敏感處,我猛地倒吸一口氣,心頭瞬間被不安籠罩,頓時驚恐萬分!唯有瞪大眼角看著他,囁嚅得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看到我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卻笑了,笑得極得意!他俯下頭,把濕熱的唇貼在我的耳畔輕聲說「我猜對了?」 剎那間我壓下心底的驚惶,用自譽高明的掩飾技巧把自己武裝起來,冷漠道「為什麼你會那麼自信?」 「猜錯了?」他半眯起魅惑的雙眼,語氣冷清地說「我以為你父親就是你的死穴呢!」 我緊抿著嘴唇,不予置評。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地方漏出了破綻,讓他抓了個正著,連帶點中了我的要害,刨出我心底最深處的紊亂思緒! 沈默了好一會,我才面色難堪地擠出了幾個字「你想怎麼樣?」 他燃起一根煙,側著面孔看我,吞吐了好一會才道「我想帶你逃離這一切!」 他的聲音像是從遠方來,把我一直引以為傲的自持鎮定全盤擊碎,使我無法再問也不願去細想這其中的話意! 忡怔了半天,我才道「給我考慮一下好嗎?」 他沒有再說,只是摟著我緊繃的身子,恣意地抽著煙,那種慵懶的姿態更教我感受到他的蓄勢待發! 而我則強自壓下滿腹的灼痛,靠在他身上,任已亂了套的思緒在我腦海�遊走…… 或許是為了讓我好好的考慮,今天下班之後南源赫放了我完全的自由! 我獨自在喧鬧的城市中心漫無目的地閒逛著,意興闌珊地根本沒有被沿街店鋪�精美的商品所吸引,心中反而為了去或不去做著激烈的爭鬥。 虧我還自信的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沒想到一向冷漠的南總裁竟然會把他用在商場上的手段來拿對付我,凌厲尖銳地企圖要令我折服。且不說他的手段光明與否,但他的確是洞悉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自嘲地一笑,站定在洶湧的人群中仰望著天空,驀地發現天色早已大暗,而我竟然不知道黑夜降臨有多久了! 我�起手腕看看了時間,微微顰眉,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在外面瞎走了近三個小時了! 我吁了口氣,決定重振旗鼓地面對事實!於是隨意走進一家餐館飽餐了一頓後,回到了那個已有一星期未歸的公寓。 打開門,走進臥房,意外地發現這�有人清理過,原來的髒亂已被乾淨整潔所取代,連被我砸成碎片的鬧鐘和床上那張帶著點點血跡的床單也倏然消失不見了! 我冷眼掃了一圈這間被粉飾太平的臥房,心�當然清楚這是誰的傑作!這時我也清楚地認知道,看來今天夜�他又要來糾纏我了! 我打開衣櫃,找出睡衣,走進浴室。片刻後,當我恢復一身清爽步出來的時候,一個令我熟悉的古龍水味道霎時飄到我的鼻際,下一秒我扯出一抹冷笑轉身對上這個讓我既恨又難以割捨的男人! 「段公子,你來了?妾身一直在等你呢!」我勾出一波渾然天成的魅笑,直直望著他,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眼眸的溫度依舊是冰冷的! 「這幾天你去哪�了?」他的語氣帶著興師問罪,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那略嫌陰柔的輪廓,及在濃黑劍眉下強釋出陰寒目光的黝深黑眸構成了他森寒俊顏。 「你很在意我的何去何從嗎?」我笑眯眯地伸手撫向他臉頰,湊上前,輕咬他唇瓣,直到舌尖嘗到一絲血腥味才鬆開。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我,就連被我咬破了嘴皮也沒使他皺一下眉。但直到他犀利的眸光到達我腫脹的右臉時,他才帶著一絲陰冷倏忽開口「誰打的?」 我眼波一轉,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裝腔作勢地扭怩道「還不是你那個剛下堂的未婚妻嗎!」 62 「她還真敢跑去找你麻煩?」他的語氣充滿憎厭,臉上找不出一絲對李源源該有的愧疚之意!「我看她是吃了豹子膽!」他伸出手用溫熱的掌心包著我的右頰,動作輕柔,和他冷冰冰表情完全不協調!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且做不做的問題!」我不合時宜地咯咯笑起來,眼角微勾,帶著幾分瞭然的語氣說「原來你早就料到了啊!」 「我事先已經警告過她了,既然她執意和我唱反調的話,那麼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段逸風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說得那樣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我一直知道他是個無情的男人,只是他從來沒在我面前表現過他冷血的一面,如今他狂傲的自負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卻有一種本該屬於他的自然。 我不禁為李源源的未來感到悲哀!不過這是她應得的!如果她今天只是在眾人面前羞辱我,我還不至於動怒,反正也我不是第一次在人前被打耳光了!可是錯就錯在她不應該拿父親來威脅我,自以為是地拿著雞毛當令箭,企圖威脅我! 「你難道就一點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嗎?」我斜睨了他一眼,明知故問道。 「從不!」他黝黑的眸子射出了炫目的光芒,帶著我讀不懂的詭異,接著說「但是你除外!」 一瞬間被腦袋�接受到的訊息所驚詫,我快速地�起眸,冷不防望進那一潭深邃的秋水中,心頭泛起絲絲漣漪。 我不自在地把目光從他身上閃開,啞聲說「為什麼?」 「在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傻事後,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麼!」他睜大雙眼瞪著我,一副指責的樣子。 我眨動眼睛,有點造作,但是卻顯得無辜又矯嗔「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這是明知故問!」他擁我人懷,彎身低頭埋入我頸間,吐出一聲長嘆「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對上他的眼睛,挑出邪佞的笑,決定不再裝傻「你是要告訴我你愛我嗎?」 他蹙著的眉頭剎那間舒展開來,伸手撫上我的髮際,眼睛�的溫柔足以溺死人!「你終於肯看清事實了!」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變得如此溫柔,一時怔住了,忘了對他的憎厭,愣愣地望著他。 「你的逃避讓我差點抓狂了!」他噙著笑容,勾起我的下巴,對準那嬌艷的紅唇印了下去。 這時我注意到他眼中從未有過的亮光——不是常見的慾火,而是類似興奮的雀躍! 我逃避似的低垂眼瞼,暗罵自己的愚蠢!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迷失在他罕見的溫柔中,但是一想到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就怒不可遏,根本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要接近我的家人?」我暗底冷笑,�眸直直地對向他「包括和李源源訂婚也是你的計劃?」 「原諒我!」他拉我埋進他的胸膛,低啞道「你對我的影響太大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吃驚!即使是你待我身邊,我仍是毫無安全感。你就像一陣清風,虛無縹緲,我抓不住,也掌握不了。所以在不得以的情況下我選擇了最愚蠢的辦法!」 「你這樣就能解釋你無理取鬧的行為嗎?」我甩開他,越來越強烈的義憤填膺的情緒湧上了心頭「你知不知道傷害到了我的家人?」 「我不在乎!」他不耐我迴避,抓住我雙肩,逼迫著「而且我也知道,你並不喜歡李源源!」 「所以她就活該地被你拿來開刀?」我怒氣騰騰地想掙扎出來,可是他的一雙手像鐵壁般,我根本掙脫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愛上了你會變得如此瘋狂,甚至做出一些別人看來毫無意義的事!」他的臉上露出煩躁的線條,低吼道「我承認自己很自私,但是都是因為太愛你的緣故!」 「但是你的自私卻擾亂了我的生活!」我凝白了臉,透出一點若有似無的委屈。 「我對自己的信心不夠才刻意走上了這條捷徑!」他自嘲一笑,接著說「現在我才知道自己走錯了方向!」 我在心底早已經判了他的罪,所以對於他的激動我仍是無動於衷,甚至有意為難地說「你這種做法根本就不是愛我!你只是喜歡挑戰,而我恰好扮演著一個高難度挑戰的角色!」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嗎?」當他聽清我的話後,簡直按捺不住地大吼出聲。 「的確是!」我一臉無事地點點頭。 霎時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面露慍色地看著我,良久,才吐出幾個字「我沒有騙你!」 我抿緊紅唇,不予評論,眼�流露出淡淡的防備之意。 「你要怎麼才相信我?」他扳過我的身體,正色地看著我。 「你連已經訂下名分的李源源都可以甩掉,何況是我?你這種嘴巴上的保證叫我如何心安?」我睨了他一眼,一陣冷嘲熱諷。 他沈默了一會,雙眼緊緊瞅著我。半晌後他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既然這樣,那麼我們結婚吧!」 我凝著臉定看住他,好似自己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好一會突然綻開笑臉,燦爛如花「結婚?你不是說笑吧,段公子?」 驀地,他表情變得很嚴肅,一臉凝重地看著我,模樣十分認真「對,我們馬上結婚,明天一早就去註冊!」 「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原本蕩漾著笑意的唇角在下一秒抿出了殘酷的線條「可惜現在太晚了!」 「不晚!只要你願意!」他激動地欲拉我入懷,可是卻被我躲過。 我笑而不答,掩去所有的情緒,教他看不透我的心思。 「你到底要什麼?乾脆說清楚,不要讓我瞎猜!」他得不到他要的肯定答覆,起了一絲急躁。 我仰止不住地大笑出聲,沒想到一向狂妄自負的段逸風竟然會拜倒在我面前。 可是如今的坦誠已經失去了時效,他永遠無法挽回了! 「我拒絕的原因是……」我的笑容寂落下來,回復到冷冷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說「我愛上了別的男人!」 「你敢!」他的墨黑的眼珠瞬間凍結起來,萌發出一種無聲的低吼。 63 「你知道我當然敢!」我嬌嗔地橫他一眼,波眼轉盼,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你說謊!」他突然縮緊了眸光,緊密地盯住我,神情矛盾複雜得像是在盼我說句否定的話!「你告訴我這些都是騙我的!」他扳住我的肩膀逼視著我的雙眼,朝我大聲咆哮道。 他烏亮的雙眼中映出兩團火,忽忽在燃燒,也似兩道利刃緊揪著我的神經。 我驀然睜大了雙眼,有些冷不防的混亂!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我湊近他,特意壓低的嗓聲,在靜暗中,竟像一種曖昧的挑釁。 「我絕對不相信你的鬼話!」他霸道地鉗住我,順勢我把我壓在牆上,雙手撐在牆面上,圍住我兩邊的去路,強勢地吻住我的唇。 我把臉一偏,避開他的唇,喘著氣低吼道「你明知道我是冷血動物!你還在堅持什麼?」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熱燙的唇,觸吻著我的臉龐,而後延燒到我的耳際!他細細咬著我的耳珠,溫熱的唿吸在我的肌膚上隨處跳竄,勾出我的一絲敏感。 他的吻熱像竄火,燒得我的耳際一陣熱,也引得我心頭微征地泛起一陣陣的麻酥感。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悸,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周圍的氣流,霎時混合了兩人急促的鼻息,濃重的空氣緊密地將我們包圍住! 良久,他才把唇移開,目光輕佻地覷著我的耳垂,嘲諷道「如果你真愛上了其他男人,為什麼一直帶著我送你的耳環?」 我冷笑一聲,揚揚頭,僵著虛情的假笑迎向他「那又怎麼樣?」 「你!」段逸風緩和的冷峻又凍結住,眼神又陰又狠地看著我,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我柳眉一揚,盛氣凌人地說「如果你想要回去,我現在就給你!」 語畢,立刻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把耳環解下來,負氣地仍到他的面前「我不要了!還給你!」 他忡怔了一會,一臉木然地看著躺在冰涼地板上那對小巧的鑽石耳環。驀地,他笑了,笑得陰晴不定,像是無奈,又像是疲憊,幽幽地嘆了聲氣「你真的那麼絕情?」 我臉上的笑意不減,但是心�卻充滿了苦澀!我別過臉不去看那雙受傷的眼,儘量裝作滿不在乎、無所謂的神氣和口吻「你一直知道不是嗎?」 我的回答讓他抿緊了嘴,表情也繃得死緊,凝立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自我演繹著沈默的角色。 我垂下了眼,忽略了他愈漸凝沈的神情,用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眸子�道出不的心緒,在心底輕嘆。 愛情果然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一種糾纏,誰先主動誰就占了上風!而如今糾纏得夠久了,也是結束的時候了! 於是我再度勾出壞心的勾紋,越過他拿起桌子上的皮包,翻出那張他曾是我金主象徵的卡片,一併扔到地上,驕傲地�起下巴,語氣生硬地說「這個我也不再需要了!我……」 「你這無情的女人,你就一點感受不到我的心?」他陰沈地打斷我的話,聲音尖冷得像冰刺,緊盯著我的眼,帶著若隱若現的恨意和鄙夷。 我大笑出聲,裝腔作勢地翻出另一張卡片,在他面前炫耀道「我有了他,所以不要你了!」 「那男人是誰?你愛的人是誰?」他一個箭步,將我拉回來,冷漠幽深的眼眸,射出了殘酷無情的冷光。 是誰?這個子虛烏有的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真假假,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我不禁莞爾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帶媚,斜斜地睨著他,神態嬌媚到了極點「問的那麼清楚做什麼?就算你知道了也動搖不了我!」 他鐵青著臉,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像是痛心又像是厭惡。 那眼神瞅得我有些驚惶,讓我的心情一瞬間沈到了谷底!我放開他,倒退了幾步,重重地甩過頭,冷聲道「你可以走了嗎?」 「我再問你一次。」他逼到我的眼前,直勾勾地望著我,叫我無法忽視「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我就著昏暗的燈光打量他,不禁心頭大怔!此刻他像是吞下所有的傲氣和自尊,委曲求全似的企圖挽回些什麼! 我在心底苦澀一笑,暗嘲著他的愚笨和自己的無情。若是他一開始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我的話,或許我真的會被他軟化,可如今……一切都難以挽回了! 我點點頭,冷漠地,不帶感情地說出了違心的話「是的,一點也沒有!」 他的眼光帶著絲絲憂鬱,無言的,以凝視的姿態,望了我好久好久,然後轉過身背對著我,低聲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像是只負了傷的猛獸,邁著踉蹌的腳步,迅速地逃離出了獵人的圈套! 望著他淒涼的背影,我的腳底突然感到一陣冰涼,由足心直竄到胸口,凍得我差點停止了唿吸! 默然了半晌,我才誠惶地回過神,全身僵硬地走了幾步,彎下腰,從地上把耳環和卡片東西撿了起來,緊緊地按在胸口。 接著,我感覺到臉上有濕濕的,熱熱的東西,我用手一抹,這才發現我竟然流出了眼淚!我從沒想過自己哀悼初戀的方式竟和普通的女人一樣,以哭泣來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下意識地接了起來,帶著重重的鼻音道「喂?」 「怎麼了?你哭了?」南源赫帶磁性的嗓音飄進我的耳朵�。 我吸吸鼻子,倔強道「沒有,你耳朵有問題!」 他輕笑過後,語氣輕柔地問道「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我輕嘆口氣,眼神有些飄忽地望向窗外,停頓了片刻,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的。明天下午的飛機,你還有很多時間準備!」他的語氣聽不出一點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我會跟他去似的。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吧?」我撅著嘴,嘟喃著心�的不滿。 「呵呵,出去放鬆一下不好嗎?」他答非所問,語氣很輕快。 我氣急地掛斷了電話,一頭栽到床上,後悔自己一時衝動,那麼輕易就答應了他! 但關於他的種種,我實在沒心思再想那麼多,那麼遠。不過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好不容易擺脫了段逸風後,又把自己置身在另一個危險的氛圍中了,這次,我還能安然無恙地逃脫嗎? 64 下午三點,我穿著一身張狂撒野的火紅套裝,用寬大的蛤蟆墨鏡遮住半邊臉,全身惹火地出現在人潮洶湧的機場大廳�。 我一向深知自己的魅力,並且懂得如何將那魅力發揮到最大,使自己更吸引人!我自信且囂張,就如我身上的顏色一樣,我的出現如火起一般引起騷動! 當然我刻意這樣做的原因只是單純地為了省去找人的麻煩,我要他找上我,而不是我去尋覓他! 無視周圍投來的驚艷目光,我徑直走到大廳中央,放下手中簡單的行李,隨意地撥弄了下褐色的大波浪,然後抿緊紅唇,雙手環胸地等待著。 果不其然,我站立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纖細的腰上就被一隻占有欲極強的鐵臂給霸占住了。 「現在才出現?好慢!」我勾他一眼,語帶風情。 「你總是那麼地張揚?」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輕笑一聲把我攬緊胸懷,毫無顧忌地在我唇上啄了一記。 我眼波一轉,巧笑倩兮地對上他的眼,紅唇一撅,勾勒出一股嫵媚「我怕你會找不到我呀!」 他含笑地接過我勾魂的眼波,執起我的手置於唇邊「只要是男人都無法忽視你!」 我沒有被他讚賞的話所迷倒,反而在眼�閃過一絲慧黠與狡詐,用極不經意的口吻反問「如果是同性戀呢?」 他臉色微變,目光凌厲變得異常凌厲,審視了我半晌,才露出了淺笑,半認真半玩笑地說「即使是同性戀,恐怕也逃不出你的魅力!」 「謝謝你的稱讚!」我笑吟吟地用雙手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性感的薄唇印下一吻,然後抓住他的大手往安檢口走去。 走進了那道關卡之後,我無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心底仍揮不去那份連自己也不明白的茫然。像是在期盼什麼,又在哀悼什麼! 「準備登機了!」臨上了飛機的一刻,南源赫微微傾身靠向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口氣淡然地說「還是放不開這�的一切嗎?」 我驀然回神,這才覺察到自己愚蠢的行為!我不是早已達到了冷血無情的最高境界,還需要為了情感而傷神嗎? 「喜歡猜測別人的心思並不是件好事!」我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歪著頭,斜睇著他,眼神夾帶一抹諷刺的色彩。 「是嗎?」他抽緊手臂,俯下頭,刻意壓低了嗓音製造出磁性的效果「我覺得很有意思!」 「不要忘記楊修是這麼死的!」我輕嗤一聲,表情不以為然,絲毫沒有他的話給激怒。 他被我難得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才止住笑,帶著幾分輕佻和挑逗對我說「你要當曹操嗎?」 我嫣然一笑,瀟洒地聳了下肩「我就是我,不做任何人!」 冷不防,他扳過我的臉低下頭給我重重一吻,而後緊摟著我緩步走上這架即將要離航的飛機。 我微喘著氣,頭腦霎時變得一片空白!乖乖地倚進他肩窩任他雙臂摟住我身子,唿吸間充斥著他強勢的氣息! 當飛機飛上清空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有種掙脫出牢籠的感覺,像是捨棄了一切,對這個城市再無半點留戀! 不再去想父親和李源源,也不再為段逸風和裴子騫煩心!罷了,我也累了,就當這次的旅行是種逃脫吧! 「你還好嗎?」身邊的南源赫一臉擔憂地覷著我,語氣輕柔地說。 「怎麼?」我顰著眉,帶點疑惑望向他。 他沒說話,只是低垂下眼帘,把視線定在了某一處。 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望,驀地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牢牢地抓在他的手臂上,因為抓得太緊,指關節都泛得死白。 「對不起!」我倏地收回手,把眼睛轉向另一邊。假意地欣賞窗外那一大片蔚藍的天空,實則為自己無意識表現出的懦弱而感到不安,也為他不識相而感到惱怒。 慢慢地,靜謐的氣氛瀰漫在四周,我們都沒有再開口。直到他取來一條毯子為我蓋上,我才從呆茫中清醒,然後皺了皺眉,想也沒想就要拒絕他的好意「不用,我不冷……」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擁緊,直到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縫隙「不許拒絕我!」 「你這算什麼?擅自猜測我的心思,擅自溫柔地對待我,擅自……」此時我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我使力地推拒著他,身子不停地扭動卻絲毫離不開。 「因為是你,我才這樣!」他低頭以唇堵住我的話,在我唇上渴切地一吻再吻,帶著不滿和憤怒,像只饑渴的猛獸肆意地索求著。 耳邊嗡嗡作響,體內灼熱不堪,一陣麻酥戰慄在我的心間泛燒起來,交錯出微微地痙攣感。 他的動作幅度變大,滾燙的吻沿著我的頸項接二連三落在我身上。而後趁著在我意識尚未清醒之際,把我整個抱起,讓我的身體騰了空又落下。 「你要做什麼?」我驚惶出聲,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牢牢地被他抱在腿上,整個身體陷進了他的懷抱當中。 「小曼,不要曲解了我的好意。」他輕喃,撫過我的長髮順勢貼近耳畔,舔吮我耳垂。 「好,我不曲解,你別激動!」我忍不住發顫,之前的膽量全教他給逼退了去。 他從喉嚨�發出低沈的笑聲,一手按在我的渾圓上,帶著調侃說「我的小魔女為什麼心跳得那麼快?」 我敏銳地掃他一眼,目光犀利,表情微泛著一絲不情願「還不是因為你!」 65 他眉毛一揚,隱約釋出了笑意「你緊張什麼?」 「有了前車之鑑,我能不緊張嗎?」反正四下無人,我索性大叫起來。 「其實你的緊張是多餘的。」他帶著痞子似的笑容望向我,顯得不經心又似刻意!而後俯下頭在我耳畔低語「如果我想要,誰也攔不住我!」 「你以為你是神啊?」我冷哼一聲,沒好氣說「我話說在前頭,你若碰了我,那麼我就收回我的保證!」 「我什麼也沒做啊!」他嘴角帶邪魅的笑,心情像是大好地和我拌起嘴來「難道一個吻就能讓你心猿意馬?」 「你!」被他耍弄的感覺讓我無比氣惱。我不禁狠狠地瞪著他,幾乎要瞪出火花;他愈是這樣無所謂,我愈覺得氣憤。 「你這隻豬!」我抑制不住狂燒的怒火,滿不是滋味地朝他吼叫「放我下來!」 轉眼間,他鬆開了手,我連忙跳了下來,坐到他前面一個位置,悶聲不說話。 本來,他言語上的挑釁對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我心止如水,不管任何事都干擾不了我的情緒,或是產生感覺上的混淆。但現在,我的情緒顯然被牽動,混淆了我的感情,而失去了控制。 是因為他自作主張地猜測我的心思,才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嗎? 「坐過來!」我屁股還沒坐熱,他就倏地對我發出了命令。 我躁動奔流的情緒一時被堵住,側臉瞪著他,沒有一絲軟化。 「過來!」他的聲音帶著絲絲危險和一種不容抗拒的威脅「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威脅我?」我不耐煩地皺著眉說。 他嘆口氣,好像真有那麼幾分無可奈何「過來,下飛機前我不會再碰你了。」 我撇撇嘴,沒有再辯駁,昨夜一夜沒合眼讓我也沒有多餘的精神和他再做對峙。於是我乖乖地起身坐到他的身邊,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 他將毯子重新蓋在我的身上,揉揉我頭髮,在我嘴唇上啄一下,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火氣「睡一會兒吧。」 「唔。」我咕噥了一聲,蠕動了下身體,轉瞬之間進入了夢鄉。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已經身處在地球的另一面——-紐約。 今天紐約的上空,刮著強勁的風。一道道急躁的風把我尚未清醒的意識成功地刮醒,也吹得我感覺到一陣蕭瑟。 我�起頭,看著灰白的天空,高聳的樓牆、陰暗的街道和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覺得自己有種被放逐的感覺! 「這就是紐約啊……」我自言自語地低喃著,然後深吸一口氣,把自己融進這多元化的商業城市中。 「感覺還好嗎?」他含著笑望著我,將我摟進懷�低聲問。 「很好!」我把眸子轉向他,心情大好地抿嘴一笑「我很喜歡這�!」 「我知道你會喜歡的,這�和你很合拍!」他萬分呵護地用大手包住我,帶著幾分寵溺地吻吻我的臉頰。 「的確和我很像!」我點點頭,優雅的唇勾勒出柔媚的弧形「和我一樣實際現實,崇物拜金!」 「錯了!」他搖搖頭點住我的唇,目光如炬地看了我一會兒,才道「和你一樣懶散、自由!」 「或許是你所說的吧!」我輕嘆一聲,從口袋�掏出墨鏡戴上,遮去自己的表情,也阻隔了他逼人的視線「你帶我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像我這樣的女人自私且現實,是良家婦女的變異、惡女蕩婦的突變!而且生性多疑,喜歡算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一貫奉行的終旨! 畢竟像他這樣聰明的男人向來不會做多餘的事!這樣費盡心思地把我帶到這�,會有其他的意圖嗎? 他又意味深長地瞄了我一眼,平淡地說「就當作是度假吧!」 「噢。」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對於他敷衍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摟著我進入了一輛計程車,用流利的英語對司機簡潔地說「XXhotel」 話音剛落,引擎聲隆隆轉動,車子漸漸駛向夜的深處。 到了酒店,他便拉著我走向酒店前台。令我詫異的是,他好像和這家酒店很熟,服務生一見到他的面孔連入住手續都沒要辦理,就直接把鑰匙交給他。 他接過鑰匙,只停頓了一下,便扶著我走進了電梯。 我怔怔看了他幾秒,突然有個不安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莫非……!我頓時一驚,連忙�起眼問道「你似乎很熟悉這�?是因為常年在這�生活嗎?」 這時,『叮』地一聲,電梯攀上了他按下的樓層,門正開著等我們。 「你終於發現了!」他在我耳旁輕拂過一道微熱的唿息,下一秒,驀地把墨鏡從我臉上抽掉,接著將我緊緊攬住我的腰,大步地走了出去。 我面露慍色地看著他,冷聲道「你想怎麼樣?」 進了他的房間,我甚至連打量環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壓在反手關上的門板上「我想和你做愛!」 他漾出一抹慵懶的笑容,以性感的語調,充滿暗示性的話挑逗著我的感官! 我一愣,在頭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傾身吻住。 他含著我的下唇,細細地舔弄著,舌頭在我唇間勾勒出暗示性的動作。 我發出嗚咽的聲音,伸出手擠進兩人緊貼的胸膛之間,勉強擠出一絲距離來。 他把唇移開,�起頭,挑眉道「你不要?」 「如果我說不要呢?」我雙眼含情挑釁道。 「我會把你挑逗到說要!」他咧開嘴,給了我一個邪邪的笑容,然後低頭再次吻住我的唇。 我瘋狂地回吻著,舌頭在他嘴�糾纏不舍,兩隻手也主動拉出他衣服的下擺,扭動著嬌軀讓他更順利除掉我的衣服。 當兩副身軀終於沒有任何阻隔存在,他的頭立刻埋進了我的渾圓豐滿中,用嘴叼住我的一顆蓓蕾吮吸起來。 胸上的敏感處經由他的侵擾撩撥而變得異常挺立,悸動的慾望開始跳動它專有的節奏,我想阻止卻無能為力! 他用牙齒細細地咬著我越來越硬挺的尖端,一隻手握住另一邊的飽滿怒聳揉撫著,另一隻手順著那柔細捲曲的毛髮來到我的私密處,驀然插進我的下身! 「唔……唔……啊……!」我慾火如焚,臉頰燒得通紅,急促的鼻息已變成了婉轉的呻吟。 他用兩根手指在我濕潤淫濡的幽徑中輕刮柔撫,隨後,更是把另外兩根手指捏著花瓣頂端那粒柔嫩的小珍珠挑逗。 「噢……南……!」我嬌喘著把五指插進他的頭髮�,不自覺地�高一條腿,讓他更輕易地進出逗弄。 「想要了嗎?」他喘著急促的粗氣,加快了手中的逗弄,一心一意要把我挑撥到無法忍耐的極限! 我從鼻間哼唧了一聲,一隻手伸到他的身下,抓住他堅硬的慾望,對他露出嬌媚一笑,然後死命地上下套弄著。 「噢……你這要命的魔女!」他發出重重一吼,騰空我的雙腿,把我完全架在他身上和門板間。 我鬆開了手,讓他的巨大頂在我的花逕入口。忍不住蠕動了下身體,腿兒用力夾下他的腰,柔柔地對他睨了一個笑靨,連眼神都軟得像滲出水來「你還在等什麼?」 他半眯起滿是慾望的雙眼,在下一秒用力地擠進了我的緊窄狹小中,然後用力向壓,整根慾望深深地、完全地進入了我的體內。 「嗯……」我舒服地喊叫出聲,雙手緊緊攀著他的背,興奮得連指甲都陷入其中。 他雙手�住我的臀,不緊不慢地進出著,沒過多久就開始足足實實地頂進我嫩肉中,像只失控的野獸撞擊著我。 我的呻吟也由原來的細弱蚊嗚變得不顧一切,他每一下都頂進了最深處,頂得我的小腹都跟著一鼓一鼓的。 我的身子攤軟開來,內壁也忍不住收縮痙攣,像一張無牙的嘴,一緊一放,濕熱地將他的巨大整個包裹住。 他咆哮一聲再次加快節奏,越頂越重地刺激著我敏感的內壁,幾近瘋狂地抽送著。 我甩著頭,從喉嚨�發出一聲淫媚入骨的嬌啼,充分地享受著銷魂蝕骨的酥癢刺激和充實緊脹的強烈快感。 直到我喉嚨沙啞地再也叫不出聲音,他才在一記重搗之後,飛快地抽離出來,將一股濃濃的液體噴射到了我的身上。 66 我真後悔自己一時昏了頭,跟著他來到這�! 我全身僵硬地躺在大床上,暗自嘲諷著自己。 整個房間�一片安靜,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淡淡的情慾氣息!我顰著眉坐了起來,�起眸,掃向那一大片厚重的窗簾,簾幔的縫隙之間泄露出絲絲光影,我猜想現在應該是白天了! 而那男人呢?我視線環繞了四周一圈,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但是卻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他留下的紙條。 我拿起字條,視線觸及那剛勁有力的字體『出去辦事,等我回來!』我會等你才有鬼!我輕嗤一聲,把紙條隨手一扔,然後拉開被單,赤裸著身子地走下床,但是身體驟然傳來的酸痛讓我忍不住哀叫出聲。 我真不敢相信,在經過那麼累的飛行後,他居然還有力氣為所欲為,而且要了我還不只一次!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超人! 「真是自找苦吃!」我不顧酸痛,咬著牙直接走進浴室,快速地洗去一身情慾的味道。 沖洗過後,身體舒服多了!我從行李箱�翻出乾淨的衣服趕緊換上,然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隔著窗仰望著天空上自由飛翔的鳥兒,忽然產生了某種羨慕之意。 於是我吐嘆了一口氣,抓起隨身攜帶的皮包,徑直步出了這間停滯感沈重的豪華套房。 到了酒店大堂,我操著生硬的英語問前台服務生要了張地圖,當下決定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探一回險。 五月的紐約,氣候微涼怡人,十分舒爽! 我獨自漫步在紐約的街頭,發現這�並不如我想像的那般市儈。我曾經以為,超級大國應該到處呈現出一派珠光寶氣、紙醉金迷的繁榮景象。然而在這�一點都感受不到那種中國式「燈紅酒綠」 的味道,反而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平淡、簡單、內涵! 我一路走走停停,至少走了十幾條街,雖是初來乍逢,卻對這個城市卻已有了相識的感覺!我喜歡這種感覺,毫無紀律性,又有點慵懶,和我的性格真的十分合拍!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覺到自己有些累了,於是便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大口地啃著剛才在街邊買的熱狗。 到現在我還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那麼輕易地上鉤,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來到大洋是彼岸,把自己放逐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中。 我越想越心煩,越想越荒謬,我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不想呆在原處面對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事,那麼只有隨著他來到這個全新且陌生的地方。 或許對我來說也許這也不是件壞事!漫漫人生中,總得有那麼一次驚異的旅程,這次就當做是一個意外的冒險吧! 我咽下最後一口熱狗,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準備繼續我的探險。然而沒走幾步,腳步卻忽然頓住,一個高大的身體向我撲來。 「啊——!」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心臟險些從喉嚨蹦出來。 「你還敢叫!」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著,責備的意味十分明顯。 我定了定心,調整了下唿吸,辯駁道「我犯了什麼錯嗎?南總裁?」 見我毫無悔意,他不禁升高了音量朝我大聲地咆哮「你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這�的治安不比國內?這�隨時會發生搶劫、殺人事件!「 「緊張個什麼勁啊?」我撇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笑話,他有什麼資格對我生氣啊!他可是把我帶到這�的始作俑者,他如果要怪,就怪他自己吧! 他眉宇間有隱隱的怒氣,和我僵持了片刻,依然保持僵硬的姿勢,幾乎成了一尊石像。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身後一臉訕笑的警察,於是我拍拍他的臉頰好心地提醒道「警察是你叫來的嗎?」 他緊抿著嘴唇狠狠瞪了我一眼,緩緩地轉過身對警察點了點頭,說了聲thankyou,隨後抓著我的手臂把我拽到對面馬路。 突然之間,一堆雜杳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好幾家媒體記者同時拿出麥克風和照相機對我們唧唧哌哌地照個不停。 我皺起眉頭,用手遮住臉覷向他,冷靜地說「什麼回事?」 一瞬間他的臉色轉為凝重,立刻用身體擋住我,用力轉開攝影機和照相機,對那群記者說了一大串英文。由於說得太快,我根本沒聽懂幾句,只是知道大概是不准拍照的意思。 他轉過身打開車門,把我推進車�,接著自己也跟著擠了進來,蹙起雙眉對司機說「走!」 車子開了好一段路,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靜溢的車廂內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似詭異又似沈悶。 終於他打破了僵局,沙啞地開口「剛才沒嚇著你吧?」 「怎麼會?」我輕嗤一聲,要笑不笑地看著他,帶著幾分揶揄的語氣說「我不知道南總裁在紐約也是如此地出名!」 「我的養父是美國金邸國際集團的董事長!」他簡潔有力地回答了我的疑問。 頓時我產生了微微驚訝,沒想到他的背景居然如此大,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能出任中國地區的總裁!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逕自作答道「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努力,無關任何身份!」 「我真懷疑你是我肚子�的蛔蟲!」我咕噥一聲,揚起了諷刺的笑,隨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他薄唇一勾,笑了,笑得極像狐狸,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他用一隻手臂勾住我的腰,使我更加貼近他,然後俯下頭在我耳邊低聲說「去我養父家,他要見你!」 我一愣,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剎那間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67 我略帶狼狽地瞪著他,噼頭一連串的質問,語氣充滿了氣惱「你為什麼不提早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他表情非常自然,讓人看不出他在撒謊。 我撥開他的手,岔岔不平地大叫道「我不要去!」 他斜了我一眼,露出了懶洋洋的笑容,嘴角一歪好心地提醒道「恐怕太遲了,已經到了!」 我一怔,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司機正帶著和善的笑容替我們打開了車門。 他首先跨了出去,然後對我伸出手,做出一副邀請狀。 「真是麻煩!」我白了他一眼,小聲地嘟囔著。雖然心�縱然有再多不滿,但是仍是識時務地把手放進了他的手心。 看見我的表情,他微笑起來,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以你的聰明才智,根本勿須害怕!」 我反射性地驚叫出身,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害怕?」 「我就知道你不會!」他的語氣�有著一絲揶揄,卻好似沒有特別的向度。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煩躁極了!其實這根本就無關害怕,而是我討厭在未知的情況下被人擺布,就像是一隻急於趕上架的鴨子般被逼迫著!更何況我本來就是想來這�清靜一下的,結果才來的第二天又不得不面臨另一個棘手的問題! 還讓不讓人活了?難道連一點喘氣的時間都不給我嗎?我在心�低估,差點脫口而出。不過我及時止住,不想被他看出一絲軟弱的端倪! 我認命地低下頭順了順褶皺的衣角,然後攏了攏凌亂的髮絲。半晌後仰起頭,臉一偏,勾起嘴角,眼睛亮得出水,蕩漾著波浪,說不出的引誘,要笑不笑地推推他說「走吧!」 他看得一怔,犀利的雙眼種盛滿了異樣的光芒,良久才從鼻子�哼出一個字「嗯!」 這種光芒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慾望!我不禁吃吃地笑出聲,笑得乖戾又充滿誘惑,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他從喉嚨�發出悶笑,大掌懲罰似的用力拍打了一下我的翹臀,然後牽起我的手緩緩了走了去。 由於天色太暗,我看不太清周遭的景致,只是覺得這�黑乎乎的,乍看之下,根本不起眼。但越是接近那幢偌大宅邸,我越是能感受到這�奢靡的氣息,也恍然發覺這�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步行了大約五分鐘,我和他終於站在了主宅門口。 我偷覷了他一眼,發現他在轉瞬之間倏然變會了莊重嚴肅的樣子! 他挑高兩道劍一般的濃眉,鄙視著我的眼睛「緊張嗎?」 我的眼光一點也沒有躲開,嘴角一掀,輕嗤道「我看你比我還緊張吧!」 他沒有搭腔,意味深長地望著我,臉部線條明顯柔和了許多!他緊捏了下我的手,隨後按下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一個管家模樣的白種婦人迎了出來,年紀約莫四五十歲左右,表情明顯帶著一些刻板嚴肅,但是一見到南源赫便盪出欣慰的笑容「ihavetseenyouforalongtime,Nathan」 他對婦人露出溫和一笑,簡潔地回答道「fine,thankyou!」 很快的,婦人收起了笑,面無表情地打量了我一番後,欠了欠身,領著我們進入了客廳,安置我們坐下後,她便不疾不徐地上樓通報去了。 我驚訝地發現,這個像管家的婦人對我並無好感,銳利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些許挑剔!直覺告訴我,自己恐怕並不受歡迎! 我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反正我早已習慣別人的冷嘲熱諷了,況且我跟她是八竿子打不到邊的,何必為了一個不友善的眼神而壞了大好心情! 「不必擔心她,瑪麗只是這�的管家!」他會意似的對我咧嘴一笑,用熱力十足的手掌包裹住我冰涼的小手。 「哈!」我低笑一聲,饒有興味地望著他「Nathan?」 「在這�我叫NathanBennet」他低聲地作著自我介紹。 這個全然陌生的名字讓我顰起了眉頭,人總是在不同的環境中時常變幻著,每到一個地方,換個身分,變換個名字,便又變換出一個全新的面貌。 這就是所謂的只有人適應環境,而不是環境適應人嗎?如果換作是我,我還能保持現在這份瀟洒嗎? 這個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一個連家都不要的女人,還有什麼事能夠左右得了她? 就在我自我嘲弄的時候,身後倏忽響起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我驀地收回了天馬行空的思緒,在南源赫眼神的提醒下站立了起來。 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六十開外的年紀,滿頭白髮的男人,他穿著一套鐵灰色的西裝,表情沈著,不苟言笑。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忽然發現他和南源赫有幾分相似的味道!除了是不同種族之外,那氣勢,那眼神簡直是同出一轍,是個讓人難以忽視他存在的人物! 「father」南源赫欠身打個招唿。 男人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犀利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打量著我。 「hellosir」我從容一笑,操著蹩腳的英文微微地鞠躬,拘謹有禮,像個受過上流社會高等教育的好女孩。 「sitdown,Please」他態度高傲地應了一聲,伸出手示意我們坐下,接著轉向南源赫,開始了他們男人之間的談話。 68 我垂著眼,保持著端莊的儀態坐在一旁。對於他們的談話我完全聽不懂也不想聽,但是從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我大致能猜到他們談論的話題八成是和生意上有關。 我暗自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南源赫和他養父都神色都很生冷,完全沒有任何的溫情,態度也不熱絡,一點不像久未見面的父子! 想必在這樣一個龐大家族�,家族成員大多都情感疏離。而且南源赫年幼的時候受到過如此大的打擊,再加上養父又是個孤傲冷淡的男人,所以也造就了他現在的孤僻個性! 他們繼續又聊了一會兒,四隻凌厲的眼睛不約而同地覷向我,好像把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但不同的是,南源赫的眼光中帶著熱烈,而他養父則很冷冽,不帶任何溫度。 我本就敏感多疑,更何況他此時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和善,甚至還有點排斥的味道!這個認知讓我的眉毛微微一斜,蠕動了下嘴角,在心底無聲的冷笑,努力維持的端莊也驟然消失。 我自動自發地站了起來,臉上掛著虛偽的假笑直視著南源赫,促俠道「我很累,想回飯店休息!」 話音剛落,我立刻感覺到一雙銳利的鷹眼向我掃來,帶著微微驚訝卻又毫不容氣。 我裝作沒看見,眨了眨嬌媚的雙眼,繼續朝南源赫嗔叫道「好不好嘛?」 南源赫很懂掌握分寸,在恰當的時候站起來對他養父說了幾句話,然後拍拍我,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臉不悅的男人,決定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道別! 於是我風情萬種地攏了攏長發,狐媚地朝前一傾微露前襟,以那種柔得會讓人全身酥軟的聲音對他說「goodnight,sir」 被我冷不防的一嚇,男人頓時嘴角微張地瞪大雙眼,剎那間變成了一尊雕像。 什麼叫目瞪口呆,我現在才真正的見識到!我憋住笑,緩緩地轉過身體,風騷地扭著屁股走了出去,「喀嚓」一聲,門�門外又隔成兩個世界。 不一會兒,南源赫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我,勾出一股憤怒,還有男性嫉妒的不甘願「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壞的女人!」 「我可不覺得!」我嘴角一撇,冷著笑反問「壞的定義是什麼?」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敢要求,敢拒絕,不管別人的想法及忠於自己的慾望而已,這樣就叫做『壞』? 「今天之前我從沒看過Ansel目瞪口呆的樣子!」他的眉頭蹙得高高的,一雙銳利的眼睛仍是緊盯著我。 「那今天可真是你的幸運日!」我嘴角斜勾,要笑不笑的,掩著一層惡作劇的興味。 他沈著臉掉頭走開,片刻後一輛車子開到了我面前。他坐在駕駛座上,冷眼瞧著我,悶不吭聲,劍眉低低壓著,也沒有紳士為我打開車門。 對於他的陰陽怪氣我已經屢見不鮮了,況且現在我也累了,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搭理他!於是我不以為然地拉開車門逕自坐了進去。 一路上他緊閉著嘴,不再說話,將車子開得飛快。車內的氣壓很低,讓我不禁暗暗揪著眉,平靜地看他一會。 「你生氣了?」我曾經領教過他的飆車技術,所以這會兒我絲毫不敢怠慢。 他的眼睛沒有偏移地直視著前方,漸漸減緩了車速,過了好久才轉過頭對我一笑「沒有!」 我微微揚了揚臉,調侃道「你剛才沒有在吃醋嗎?」 「我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回答得又快又直接,目光更沒移開,逼得緊緊的,差點讓我招架不住。 我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然後嫣然一笑「這不能怪我,是他對我的態度太不友善了。」 「那你就該去勾引他嗎?」他斜睨著我,語調不覺提高了半分。 「我自問沒那個本事!」我瞪著他,大膽地直視著。「我只是不管別人的想法,我行我素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對一個老態龍鐘的男人下手吧!剛才那樣充其量只是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我希望這種事以後不要發生!」他冷靜了下來,墨黑的瞳孔縮了一下,極個性的五官因為冷靜而變得冷峻,十分地陽剛。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我冷哼一聲,決定把話跟他說清楚「我是向你許諾過會待在你的身邊,可是希望你不要過多的干涉我!」 「你就那麼喜歡招蜂引蝶?」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尖酸,充滿諷刺。 我半眯眼,不怒反笑地說「每個人都有交友的權利不是嗎?何況我也從不過問你的私生活!」 他驀地踩下剎車,拉下安全帶,用力拉住我,惡狠狠地說「如果我有其他女人你也不過問?」 我愣住不動,忽然之間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內心深處流了出來,會痛、會刺、會使我的唿吸停止!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類似的問題,經過他這樣一問,我不得不仔細地推敲,但是越是細想自己就越是惶恐不安! 好半晌,我才回過神,帶一點報復的惡意,輕道「我不會。」 「還真是大方啊,能上你這種無所謂的女人真是我的榮幸!」他濃眉化成劍,斜斜刺入我的心窩,字若冰珠地嘲諷著「至少很容易甩掉!」 我倒吸一口氣,心頭驀然一陣痛,我們就這麼僵持住了,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話!一直到這段旅程結束,我都沒能和他言歸於好!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大洋彼岸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等待我的是一連串接踵而來的打擊。很久之後,我回想起,或許我的哀傷就是從這段逃避的旅程中開始的吧! 69 不知道他是刻意安排還是真的公事纏身,十天後的回程他選擇了和我不同的航班,我提前走,而他則多逗留一天。 這個世界存在太多非理性的感覺,往往就是這種感覺最能礙人手腳。我不喜歡讓自己被任何事牽絆,也懶得用心去認真經營這種麻煩的關係!所以我沒有半點躊躇,二話沒說地提起行李就前行走人。 坐在飛機上,我隔著窗看著機身下那一大片連綿的雲朵,突然有種魂不守舍坐立難定的感覺,連一向令我心神安寧的藍天白雲此時也起不了作用! 我自嘲一笑,發覺自己太過虛榮了!我本應該繼續賣弄風情,享受著男人的寵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陷入讓我一向覺得麻煩的感情當中。 算了,想再多也沒有用,或許等他氣消之後就會來找我求和,我何必要為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而心煩呢! 飛機開始徐徐下降了,我閉上眼,決定讓自己放鬆一下,不去再想那些惱人的事情。如果真有什麼風浪,也等風浪發生了再去擔心吧! 已經是凌晨一點的機場大廳�仍是擠滿著形形色色前來接機的人,一時間歡笑聲、哭喊聲不絕於耳,迴蕩在這本應該安靜的夜半時分。 我一個人提著小巧的行李箱,緩步地走了出來,怔怔地站在大廳中停頓了幾分鐘,冷眼地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他們的三兩成群讓我的形單影倍加淒涼,而這些喜極而泣的重逢畫面在我的眼�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我輕輕地吐嘆一口氣,甩甩頭,捏緊手中的行李箱快步地走出了這個讓我陷入尷尬的場面中。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中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了三點了。我把行李箱隨手一擱,踢開鞋子,打著赤腳步進臥房。 往床上重重一躺,我吐了一大口氣,真是累慘了!但是在疲憊之間,像是還有什麼未完成的事情等待著我! 於是我倒仰起頭,掃視著整個房間,驀地,視線觸及到床頭上擺放著的手機。 我刻意把自己在這個城市的通訊工具遺忘在家�,就是不想有人打擾到我。 可是始料不及的是,這次的旅程並沒有讓我的心情產生實質上的改變,反而更加煩躁了! 輕嘆一聲,我拿過的手機,發現早已沒電關機了。於是我翻身下床,找出充電器,接上電,然後開機,不一會兒便看見螢幕上跳出了好幾十個未接來電。 我皺著眉頭快速地翻了一遍,發現這些電話大多都是一個號碼打來的,而且間隔的時間非常短!我沒有細想,也忘記了此時的時間,倏地回撥了過去。 很快地電話接通了,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從話筒中傳了過來「喂?」 當我正欲張口的時候,電話的那端卻突然轉變為一個我熟悉的男音「你好,我是裴子騫!」 我的心一驚,把視線移到手上的腕錶,那上面時針指著的數字告訴我現在的確是凌晨三點十五分,而這個時間段居然有人女人在他身邊,拿著他的手機跟我通電話! 一時間,我的腦中變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識在他道出名字的時候已經變得模煳,我努力地張開嘴,帶著些許顫抖啞聲道「我是小曼。」 「小曼?你是小曼?」他說話的音調徒然拉高,聲音中夾雜著絲絲恐慌「你在哪�?」 我用最大力氣抓住話筒,力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在家,剛下飛機。」 他著急地衝口而出「我去找你!」 我盯著黑夜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看得出神,神情變得異常空洞「不用了! 我馬上要離開了!再見「 「等等……別……」對他的疾叫聲我充耳不聞,沒有任何遲疑地,我重重地合上了手機。 回國的第一夜,自己居然收到一份那麼大、那麼重的禮物,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真是沒想到自己越是明哲保身,就越是陷入混亂中! 「哈哈!」我乾笑兩聲,第一次遭遇到背叛,讓我感覺到自己堅強的自信像是在半路夭折了,絲毫�不起頭來。 不!我絕不能讓自己覺得悽慘!我的驕傲也絕不能被這個小小的打擊所擊碎! 我驀地把被子拉高蓋過頭頂,閉上眼睛,在這個令人輾轉反側的夜�帶著些許驚惶,些許惆悵昏昏沈沈地睡死過去。 但是在昏睡之間我不知道自己曾流下過眼淚,而我卻連克制、覺察的機會都沒有! 再次醒來已經是午後十分了,我望了望窗外炙熱的太陽,呆坐在大床的一個角落。 這時刺耳的門鈴再度響起,我沒有注意這是第幾次,仍然維持這同一個動作,注視著窗外,像尊雕像般地凝固住了。 「小曼,開門!」門外傳來一陣猛烈的敲打聲和男人的咆哮聲「我知道你在�面,快開門!」 我的沈默讓他更加瘋狂地捶打著門,口中吼叫的內容也引起了我注意「小曼,李叔生病住院了!」 「啊!?」我驚動了一下,轉過頭來,在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門口穿上了鞋。 大門啪喀一聲地打開了,我腳步輕快地走出屋子,然後鎖上門,對眼前的男人視而不見,絲毫不予理睬。 就在我剛走下樓梯的那瞬間,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拉住我,把我硬是扯了回來「小曼,等等,你去哪�?」 「你在明知故問嗎?」我甩開他的手,毫無攀談下去的意願。我現在頭腦�唯一想的就是快些去醫院,去見父親! 「你知道在哪�嗎?」他擰著眉,用力地扯住我,逼我和他對視。 我沈默了一會,回了他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撅起嘴角輕嗤道「我有嘴,可以一家一家醫院問!」 「這樣會累死你的!」他盯著我的目光又深了幾分,眼底深處仍是帶著絲絲的複雜之意「我帶你去!」 我略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目光水盈盈地朝他裂嘴一笑,僅接著笑容倏然一斂,冷道「那麼就麻煩哥哥了!」 70 他略帶憂鬱地深凝了我一眼,掀了掀嘴皮,欲言又止,轉過身率先下了樓。 我一聲不吭地跟著他,逕自坐進了他的車子�,系好安全帶,側頭望了他一眼,用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催促道「麻煩快些好嗎?」 他壓低了眉,盯著我看一會,才發動了引擎,將車子駛出停車場拐上馬路,然後猛地加快了速度。 周圍的氣壓很低,沈滯著一股詭昧的氣氛,讓人有些唿吸困難。我擰起了眉,心情就被莫名的惡劣情緒干擾著,根本忘記了自己對超速駕駛所產生的恐懼! 良久,他終於開口,聲音聽上去很冷靜「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 我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默不作聲,仍是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發獃。 「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他低喊起來,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經過極力的壓抑。 我的身體明顯一怔,但仍舊沒有轉頭,只是淡淡地說「爸爸為什麼住院?」 「高血壓。」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斟酌了一番後接著說「五天前昏倒在家被送進了醫院。」 我心�一驚,把臉轉向他,急急地問道「沒什麼大礙吧?」 他瞅我一眼,嘴巴僵硬的裂開一條縫「沒有,送去醫院很及時。」 我睨睨他,把頭轉向前方,沒有再搭話,只是在心�默默地祈禱著父親的平安。 「小曼,其實……」他深吸了一口氣,把眼光調向我,試圖解釋著什麼「在電話�的……」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心中頓時又湧起那種奇怪的感覺,酸得很不是滋味,很不舒服!我不耐煩地皺眉,冷冷地打斷他「我們並沒有跟對方做過任何承諾,就算是有,我想大家仍是有交友的權利。」 他驀然一呆,眼神立刻黯淡下來「你真的不在意嗎?」 我嘴角浮起一抹近似嘲嚯的笑,輕輕地搖頭道「我沒有在意的權利不是嗎?」 他的聲音倏然熄寂,將油門踩到底,速度狂飆,一路沖衝撞撞地,很快就到達了醫院門口。 待車子停穩,我便推開車門下了車,不假思索地問道「在哪間病房?」 「我帶你去!」他的頭微微一傾,示意我跟著他。 「不必了,告訴我,我自己去。」我不識相地推辭他的好意。 他的唇抿出一條直線,悻悻地望著我,語氣不再溫和地說「住院部603」 我內心不由得一動,思緒隱隱約約地突生出一種要雜亂的念頭,惘惘地威脅著我!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看清現實的醜陋。 「謝謝!」我投給他一個虛假的微笑,對他的氣憤視若無睹,沒有半點遲疑快速地離開了。 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我慢慢地接近了父親的病房,走到了門口,我深唿吸一口,欲推開門,可是身後的叫喚聲卻讓我停住了動作。 「小曼——」 我回過頭,對上琴姨那張撲克臉,扯了扯嘴角輕聲打了個招唿「琴姨。」 她一陣靜默,審視地看我一會才輕描淡寫道「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我挑高一邊眉毛,耐著性子問「為什麼?」 她視線飛快地別開,不敢看我的眼「你爸爸不能再到任何刺激了。」 她到底想說什麼?難道想說父親是因為我而病倒的?我緊抿著嘴,沈默地等著。 片刻後,她接著說「源源把逸風為什麼退婚的原因告訴了我們,所以……」 「哈哈!」我假笑兩聲,不禁口出嘲諷「所以你不打算讓我見他?」 「我是在告訴你事實!」她冷眼瞪著我,口中的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都是你的緣故源源才自殺,你父親也是因為這樣才氣得犯病!」 「琴姨!」我甩了甩頭,緊迫地盯著她,幾乎冷笑出聲「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琴姨微微變了臉,倒吸一口氣,啞聲道「我只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我筆直地,帶著仇恨地牢牢盯住她的臉,向她逼近一步「你似乎忘了你和你的兒女們才是奪走我家庭的罪魁禍首!」 「我沒有……」她略帶狼狽地反駁道。 「你還敢說你沒有!」我低吼一聲,臉色又陰沈了幾分「如果不是你們的存在,我何必孤苦伶仃地獨自在外生活嗎?如果不是你們,父親會那麼煩惱嗎?你們把我僅有的父愛都奪走了,現在還要禁止我去探望他的權利!」 「我……」她喉頭一緊,囁嚅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我慢慢地逼威的氣勢,以一種怪異的冷漠與平和看著她,用很輕的音調擱下狠話「不然我將讓你們永不得安寧!」 像是被我臉上的冷冽嚇到了似的,她瑟縮了一下,倒退了好幾步。被腳下一個凸出的台階拌了一下,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媽,小心!」隨後前來的裴子騫及時上前穩住了她的身體,然後�起眼,不贊同地望著我「小曼,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輕嗤一聲,恢復武裝的神態,像株帶刺的玫瑰「就算我過分,這也是你們欠我的!」 霎時他們母子倆變得面如死灰,默然佇立在那一頭,像看怪物般地看著我。 我勾勒出一抹殘酷的笑容,囂張地甩了甩一頭嫵媚的大波浪,走到門邊,小心地把門扭開,踩著輕輕的步伐悄聲地步了進去。 在進門的剎那間我換上一張開朗的笑臉「爸爸,我來看你了!」 原本閉著眼休息的父親在聽到我的聲音後,驀地睜開了眼,艱難地支撐起身體,老淚縱橫地把手伸向我「小曼,你終於來了啊。」 我的胸口像是被灌滿了空氣似的,根本無法唿吸,眼淚也在一瞬間涌了出來。 我禁不住內心的衝動,一把抱住父親,哭喊道「對不起,爸爸,我太任性了!」 71 「小曼,你不要自責,這不關你的事。」病床上,父親掙扎著坐起身,睜著一雙不再炯炯有神的眼,閃動著淚珠,殷切地望著我。 我沈吟了一會兒,露出一個淒涼又哀傷的冷笑,眼底覆蓋著一層不說出口的憂傷「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在這件事上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認為自己該負上什麼責任。只是父親現在的悽慘模樣,讓我於心不忍,也起了原本不該有的愧疚感。 「不——」父親連忙打斷我,帶著些許沈痛說「其實歸根結底錯都在我,是我太疏忽你了!若是我能多用些時間在你身上,你或許就不會……」 「不關你的事。是我的問題!」我心中猛然抽搐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搖搖頭道「我的本性天生如此,不管誰都改變不了的。」 「是啊,你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執拗且固執,獨特的思想自成一派!」父親伸手拂開我肩前凌亂的髮絲,下一刻便陷入幽緲的往事中模煳了的臉「我那時就奇怪,你和你母親長得那麼像,為什麼性子卻是南轅北轍?」 我坐在一旁,沒有搭腔,嘴角若隱若現的笑紋,靜默地看著他。 他含笑地注視著我的眼,接著說「或許是因為我給你取這個名字的緣故吧,你還真和陸小曼有那麼點相似的地方。」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活得自由自在,沒有任何負擔!」我苦澀一笑,眼神�卻有某種感傷。 他緊瞅著我,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語帶傷感地說「我知道你的心底多少還是在乎的!如果我沒有再婚的話……」 「不要再說這些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頑固地抿起嘴,不願他掛心地又是微微一笑「只要你覺得開心,那麼我也開心。」 父親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指尖糾纏著割捨不斷的憐惜「我早就知道源源是配不上逸風的。」 「你這是……?」我的眉頭一皺,不可置信地望著父親,有些疑惑和詫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呵呵,逸風這個年輕人太過耀眼和狂傲,根本就不是源源可以掌握得了的。」 父親把洞悉一切似的眼神對上了我,接著說「只是我沒想到原來他的真正目的是你!」 「那你為什麼還讓他們訂婚呢?」我舔舔因緊張而乾澀的唇瓣,力持鎮定,使情緒看上去沒有太大的波動。 「這就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敗之處吧!」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夾帶了十分強烈的嘲嚯。 「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多想也是無濟於事。」我的表情和眼神都沈靜無波,但那無波中又隱藏著一絲游移。 「嗯。」父親瞭然一笑,點點頭,下一秒,卻驀地抓緊了我的手懇求道「小曼,你搬回來住吧,讓我照顧你。」 「爸爸……」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心底下意識地排斥這樣的轉折。 「可以嗎?」他睜大渴求的眼再一次詢問。 我望著父親,對他帶些落寞的神情不忍起來,但是又不願搞得自己筋疲力竭! 何況剛才我已經徹底撕破了平常好不容易偽裝出的嘴臉,這下恐怕和琴姨她們連最基本的和平共處都難以做到了。 面對這樣的兩難局面,我無法輕易做出決定,只能用沈默來作答。 空氣依然沈寂,好一會兒,他才仰起頭苦笑道「罷了,這個世界的角落�,總有許多為難的故事。」 他停頓了一下,吐嘆道「所以我也不勉強你了,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過人老了,總希望孩子能夠待在自己的身邊。」 我深深唿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沈悶,語氣輕柔地下了保證「我會天天來看你的。」 「那就好。」他吐出長長一聲謂嘆,似安心,又似惆悵,眼底的疲憊狀又倏地加深了一層。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小心地扶他躺下,胸口中剎那間湧現甜蜜又哀痛的心情,複雜地交織著。 「我只希望你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父親輕聲在我耳邊要求。 「好!」我了解似的微微一笑,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父親微笑著閉上眼睛,我守在床邊,一動不動地凝著他。直到他的唿吸聲逐漸變得緩慢、平和,我才悄悄地站起了身,輕手輕腳地走出這間被親情充滿的病房。 剛拐過一個彎,還沒來得及走到電梯口,就再次遇見了裴子騫! 他凝立不動地倚在牆角,薄唇緊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用鷹隼般犀利的眼直直射向我,露出一股隱隱威儀的氣勢。 他是在怪我剛才對他母親無理的言行,所以才用那麼凌厲的眼光看著我?我驀地沈下臉,怏怏不快地垂下眼,視而不見地從他身邊穿過。 可就在我越過他的同時,他卻伸出了一隻鐵臂倏然把我拉了回來,冷聲道「我有話對你說。」 我身體一僵,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冰冰表情充滿了憎厭「是為了我對你母親的不敬來找我談判嗎?」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眼底發出了無情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憤世嫉俗?」 「很抱歉,我就是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我傲然地�了�下巴,嘲諷道「如果你看不慣可以不要看,我又沒逼你。」 「哥!少跟她廢話,這種女人就是要人教訓教訓!」霎時我身後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女聲,我在心底冷笑,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李源源。 「源源,你不要亂來。」裴子騫大吼一聲想出言阻止,可是他又這麼阻止得了對我恨之入骨的『好妹妹』呢! 帶著一臉蕭殺之氣,李源源衝到了我的面前,二話不說揚起手就要打下來。 我保持優雅的姿勢,逆光挺直著腰,既不躲也不閃,嘴角勾出一抹諷刺,要笑不笑地望著這個再一次變成瘋子的女人。 『啪』地好大一聲,打破了醫院的靜溢!可是,令我錯愕的是我的臉上卻少了預期中的疼痛!? 72 「哥,你!」李源源驚唿一聲,瞪大眼睛,一臉不置信地看著裴子騫,一手撫著臉頰,一手指著我,提高音調大叫道「你居然為了這個下賤的女人打我?」 「你不要再胡鬧了!」他驀地收回那隻打人的手,臉色微變,俊朗的臉龐上霎時罩著萬年不化的寒霜,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我好整以暇地覷他們倆,臉上堆滿壞心的笑容,點點幸災樂禍噙在嘴角「對啊,為了一個男人何必呢?這個世界上又不只他一個男人!」 我饒有意味地瞟了裴子騫一眼,笑得好自在又好誘惑,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勾引「哥哥,謝了!」 李源源立刻僵住臉,對我大聲咆哮道「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根本沒資格這樣叫!」 我暗嗤一聲,嘟起紅艷的朱唇,裝出親匿的神態,很自然地慢慢靠近裴子騫,依偎到他身上,狀似委屈地說「那人家要叫你什麼嘛?子騫——騫——!」 「小曼!」他的表情依舊冷冷的「夠了,你也少說一句。」 我�起晶亮翦水的雙瞳,像是為他思情痴迷般,說出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話「難道你不打算告訴她們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什麼關係?」李源源仇恨地敵視著我,羞怒的質問道「哥哥,你跟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子騫斜睨我一眼,抿緊薄唇,沒有做任何解釋,一語不發地筆直站著原處。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麼……」我臉上狐媚的表情不變,要笑不笑地故意站在一旁,故意挑惹地看著李源源,順便用眼角的餘波勾著裴子騫,繼續火上加油「我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肌膚相親的地步了。」 「你在撒謊!」沒有出乎意料地又是一聲尖叫,李源源柔臉大變,直直地瞪著他「哥,你告訴我,她說的都是假的!」 他深深的視線在我臉上流連著,他當然知道這是我蓄意製造出事端,但是他卻默不作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親愛的妹妹,你認為我有必要說謊嗎?」我眨眨媚眼,笑得極愉快,毫不在乎裴子騫對我皺眉的眼神。 「我不相信!我的子騫才不會這樣做!」這時,琴姨也出現了,從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看出她顯然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我彎起嘴,釋出一抹冷冽,心情沒來由地大好。我就是要讓她們氣惱,要她們嘗嘗我曾經受過的痛苦滋味!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信!」我毫不在乎地聳聳肩,斜仰起頭望進琴姨驚慌的眸子中「反正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琴姨忍住脾氣,把臉轉向裴子騫耐心地輕問「子騫,你告訴媽,這些都是她在瞎編亂造。」 「對,哥,我相信你不會被這妖女迷惑住的。」李源源也趕緊在一旁幫腔,一雙滿是憤恨的眼睛凝固在我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痛恨。 我嘴角一撇,心生一股不屑,但還是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回眸橫媚他一眼,把天大的難題丟給了他。 裴子騫盯著我看了半晌,深冷表情始終沒融化,沈默了良久,他才側過臉,語氣平淡地說「小曼說的都是真的。」 「不——」母女倆同時發出一聲驚叫,李源源更是怒氣騰騰地衝到我的面前,拽著我的衣領大叫「你這狐狸精為什麼連我哥都不放過?」 我冷漠地甩開她,倒退一步和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溫不火地諷刺道「是他們自己招惹上來的,怪不得我!」 李源源猛地抽氣,愣住了憤怒的神色,緩一會才大聲罵道「你這蕩婦!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的心中頓時燒出陰詭的惡焰,毫不留情地說「做個蕩婦也好過做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 「我不會放過你的!」李源源頓時面如死灰,像是再也承受不了了,掩著面轉身跑出去。 「源源——」琴姨大聲地叫喚著,然後把憎厭的眸子看向我「你為什麼那麼冷血?非要把我們一家搞得天無寧日才高興嗎?」 「你也說了是『你們』一家,而不是我的家!」我收住笑,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信步地踱到裴子騫面前,雙眼炯炯地看著他,決定最後給他一次機會「你要送我回家嗎?」 「不行,子騫你絕對不能再和她接觸了!」一旁琴姨的厲聲打斷我的話,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儼然一副捍衛的架勢。 裴子騫習慣性地皺起眉,帶著冷冰的態度,默默地望著我,眼神中閃過好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耐煩地蹙著眉,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候,再次逼問「你的決定呢?」 在我咄咄逼人的瞪視下,他終於掀動了嘴角「抱歉,媽,我不能丟下小曼不管。」 我帶著絲絲狡然,以勝利者的姿態望著琴姨「琴姨,我先走了,明天見!」 「子騫,你……!」琴姨的臉色倏然變得慘白,像是接受不了打擊似的身體一歪,軟綿綿地跌坐到在地上。 「媽,你怎麼了?」裴子騫低吼一聲,趕緊上前扶起她。 「子騫,不要走。」琴姨神情楚楚地抓住他的手,淚水一顆一顆掉下來,聲音顫抖著說「留下來,媽需要你。」 我原本雀動的心跳,倏地往下沈落。我很清楚這是琴姨為了挽留他所用的伎倆,可是他呢?他還會選擇我嗎? 裴子騫轉頭對上我,墨黑的眼眸中滲出絲絲請求。我的心跳霎時跳得好快,莫名地不安起來,讓我隱隱不安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還是選擇了他的家人! 「我明白了。」我凝住了笑,低喃著轉過身,移動著哀怨的腳步,默默地退了出去。 傍晚的天空突然細雨紛飛,下得像絲一樣,飄忽得讓人有種侵犯的詭異感。 我走出醫院,被細雨侵蝕得全身顫抖,卻又不願躲避,任雨打在臉上形成一道道淚痕。 我一向最討厭下雨,特別的這種毛毛細雨,這樣的天氣總會讓我心情無比惡劣!而恰好每次都在我覺得委屈的時候,他會出現在我身邊,將我圍在懷�,輕輕呵吻著我,給我溫暖問慰。 我無奈一笑,眼神淒迷地望向黑灰的天空,或許我該放棄這個唯一的避風港了! 番外裴子騫 五歲那一年,我的父母正式離婚了,在經歷了一系列的出軌、爭吵、打鬧之後,僅僅維持了六年的婚姻終於圓滿地宣告結束! 當母親帶著我離開了那幢金碧輝煌的大宅,回歸到平靜的軌道中,我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心�很慶幸自己終於在這種無形的枷鎖中解脫了出來。 從某些程度上說,我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不解世事,即使面對家庭的分離我也沒有半點傷心,反而很淡然地去面對,淡然得就像這些鬧劇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年之後母親的再婚,讓我有了新的父親,也有了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只是當時我無法預料的是,和她的邂逅竟然會是我一生最重大的轉戾點,讓一切都改變了,變得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那一年我七歲,她,五歲! 新父親李叔待我很好,也非常喜歡我,對我甚至比對待自己的女兒還好。我當然知道這一切源於我的聽話、聰明、懂事,而且永遠不會做錯事,或是做出一切會引起大人不悅的舉動! 因為在原本那種很孤單、淒涼無依的環境�,家庭的矛盾使我的心理和年齡呈反比的早熟,對人生的看法也充滿了不信任和警惕。所以在很早的時候,我便學會察顏觀色和擅於偽裝! 我理所當然地對那些對我有利用價值的人笑臉索愛,裝出天真無邪、純潔可愛的笑臉,博取大人們每一分的疼愛和憐憫,讓他們對我付出關懷和照顧,畢竟懂得諂媚撒嬌的小孩通常比較容易討人歡心,也是最不讓人設防的。 我一直知道人類天生就是充滿慾望的動物,為了生存不擇手段,但我也非常清楚在道德假面偽裝下的自己是多麼地虛偽,多麼地不堪一擊! 但是——我的偽裝卻被她徹底地戳穿了! 那一天,寒氣很重,天灰濛濛的,乍起迷霧,周遭變得一片氤氳,縹縹緲緲似夢幻又似詭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仰起臉,默默看向被霧遮蓋的天空,心情沒來由地往下沈,情緒也變得異常急躁。 我甩甩頭,企圖甩掉這種難以掙脫的無奈,於是我加快了腳步,急切地往家的方向奔去。可是就在我跨進家門,就要脫離迷霧包圍的那一刻,一個稚嫩的聲音冷不防傳進我的耳朵�「走得那麼急,你在害怕什麼?」 我倏地轉過身,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但是在霧的干擾下,我只能依稀地看到一抹粉紅緩緩地朝我接近。 片刻後,她站定在我面前,一瞬不瞬的凝盯住我,嬌艷欲滴的唇瓣上噙著一抹甜美純真的笑容。 「小曼,你怎麼在這�?」我顰著眉,半眯著臉覷向她。 她今天穿了一套粉紅的公主裙,烏黑的長髮紮成兩條麻花辮,整個人看上去嬌俏甜美。可是她嘴角眉宇間的那抹淺冽,讓她看上去毫無任何溫度可言。 嚴格來說,我不喜歡這個無血緣的妹妹!特別是她性格太過冷清,極少粘纏大人,她的安靜少言更讓我覺得自己是多麼地惺惺作態!還有就是為了母親的面子我不得不表現得像一個熱絡的哥哥,可天知道我有多麼痛恨照顧別人,特別是一個那麼不討喜的小女孩! 她依然帶著惹人厭的笑容,抓住我的手,仰起看似天真的面孔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在害怕什麼,哥哥?」 她的盈盈大眼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讓我的心情越來越急躁,我抿緊嘴唇,耐著性子說道「我沒有害怕!」 「那你看上去為什麼那麼慌張?」她笑得極燦爛,完全不符合她往常安靜的本性「哥哥,告訴我嘛!」 「不關你的事!」一縷縷逼人的壓迫感向我襲來,讓我氣惱的沈下臉,態度也變得惡劣起來。 「哥哥,你為什麼生氣?」她撅起紅艷的小嘴,不為所動地又粘了上來。 她一反常態的行為讓我頭皮發麻,神情緊繃。我極討厭這種不受控的感覺,所以想也沒想地就一把拂開她,壓低聲音嘶吼道「我都說了不關你的事,還有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由於我的力道太大,使她跌倒在地。我驀地一陣心慌,一方面怕她受傷,另一方面擔心這件事會影響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良好形象!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她既沒哭也沒叫,只是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裙子,然後�起眸冷嘲一笑「終於原形畢露了。」 「你……」我頓時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女孩居然隱藏著那麼敏銳的慧黠與頑固的深沈! 她帶著審視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模樣老成地說出了不符合她年齡的話「我有時真懷疑,你帶著面具到底累不累!」 「我……」我死死地瞪著她,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半晌,莫測高深的微笑綻露在她嘴角,她甩著麻花辮子轉過頭,一語不發地走了進去,徒留我個人站在門外瞠目結舌地瞪著空氣。 她的退場讓我吁出憋在胸坎的那口氣,但心頭仍綁著一份無法解脫的沈重。 從那以後,不知道是出於害怕還是憎惡,我漸漸開始疏遠她,甚至在母親面前說她的壞話,導致日後母親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生疏。 沒過多久源源的出生徹底轉移了李叔對她的注意力,也奪走了她生存的價值,使在成為家�格格不入的一員! 令我吃驚的是,在那麼不堪的環境下,她的存在依然傲然鮮明!她淡然洒脫,早熟世故地洞悉現實世情,又能無動於衷地不帶同情、自私自我,無所謂仁義道德,但寡情冷然的個性下,又隱隱地暗藏了一絲軟弱。 她的魅力是如此的狂傲獨特、強勢有力,隨時隨地散發出烈焰般的燦爛光芒,迷惑了身邊所有的人!連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眼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了。她的喜好、她的執著,她的從容不迫、她的一切一切我都一一記在心�! 然而隨著自己對她的愈加了解,我才知道原來那次的對話僅僅是她表達友好的方式,可我卻……毀了她的這份好意!等我覺察到自己錯誤的時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母親對她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了,而她也走了,搬離了這個曾經只屬於她的家! 於是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惱中無法自拔,甚至每個星期總會去她學校附近窺視著她,看到她的安然無恙我才能放鬆心情。 直到我看見了她生命中出現了另一個男人,我才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最可笑的是我竟然沒有好好珍惜這個上天賜給我最寶貴的禮物,還差點把她棄之不顧! 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追根究底完全都是我造成的,我還能自私地奢望有一天她能在我的懷抱中,綻放只屬於我的美麗光彩嗎?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地呵護她,不讓她收到一丁點傷害,然後跟她說一萬遍對不起! 73 我拖著沈重的腳步往家走去,一進門,腳步軟弱得幾乎要跌倒在地板上了! 我冷嘲一笑,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理智得令人髮指,絕情到連我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們的幸福死活,從來就不在我的管轄範疇之內,我也沒必要為了他們而情緒錯迷。可是這一夜我始終無法像往常那樣平靜,輾轉反側地難以入睡。也許讓我心煩意亂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我從沒試過象今天這般沈不住氣,一下子把沈寂了多年的不甘完全釋放出來,毫無顧忌地宣洩著。把我已經設定好的人生軌道硬是劃出了一條裂縫! 曾經,在我心情低潮時,裴子騫好像總會適時出現,將我從谷底拉回來,他了解我,從來不會問我為什麼,只是默默迎合我種種無理的需求,讓我感覺到無比寬心和快樂。而如今他那種磨磨蹭蹭,做事不幹脆的性格真的令我失望透了! 或許就如蘇玲所說的感情根本沒有所謂的永�,永�代表著陳舊,陳舊的東西很容易就腐爛,一旦腐爛了就再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何況我本來就冷情,現實又很能堅持,對男人的態度也可有可無。我和他們之間就象是一場成人遊戲,既然是遊戲,就沒必要投入那麼多精力,點到為止是最好的! 而且我一向不是有個耐性的人,習慣一直往前沖,也沒打算讓這種哀淒的情緒繼續維持下去。所以隔天我便打起精神回到公司,恰好的,南源赫也回來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我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他象是回到相見之初冷漠挑剔的時候,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他都視而不見。就算偶爾狹路相逢,也不會用正眼看我,最多只是微微頷首。一度曾有過的親密蕩然無存,仿佛我和他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這些天光是父親的病已經讓我耗盡了所有的氣力,我每天都累得和頭牛一樣,周旋在公司、醫院和家三個地方,精疲力竭地再也沒有閒情逸緻去關心南源赫了。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領略到為人子女該有的責任!雖然辛苦歸辛苦,我卻覺得甘之如飴。而且幸運的是,那天之後我就沒再見過琴姨母子三人,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勝利了,但我知道她們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善罷甘休! 我冷嘲一笑,既然已經打破了那薄如蟬翼的緊張關係,還需要再害怕什麼嗎? 「你的笑帶有諷刺哦。」一個半帶調侃,半帶慵懶的聲音從門外飄來,我�起眸,發現何英奇倚在門邊,正對著我。 我不知不覺顰起眉「你有什麼事?」 「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樣子,出了什麼事嗎?」他走進來,停在我面前,目光帶著絲絲關切。 「我能有什麼事。」我站了起來,輕描淡寫道。 「是因為南嗎?」他挑挑眉,問得極是無所謂,混帶可有可無的試探「我看得出最近你們在冷戰。」 我瞄了他一眼,回答得很乾脆「不是。」 「他又變回從前的樣子了。」他疑惑中帶著認真,拋下一句戲嚯的問句「你不是在玩火吧?」 「我發現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八婆。」我傾頭看看他,嘴角一彎,半正經半玩笑地回敬道「他那麼可憐,你用你的身體去安慰他可好?」 「這才象標準的李小曼!」他沒有因我的話而動怒,反而流出一抹稀奇的表情,輕笑出聲「世故、不做作,非常喜歡冷嘲熱諷。」 我輕扯著嘴角露出隱隱笑意「我看你是有被虐待傾向!」 「哈哈。」他乾笑兩聲,把滿是揶揄的雙眼對上我「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我橫了他一眼,勾出不悅的表情,粗嘎說「好個屁!」 他走進一步,深深地凝著我「你總是那麼愛逞強,一點也不可愛!」 「可愛?」我撇撇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可憐沒人愛?」 「哈哈……」又換來他一陣笑聲「你這麼可能沒人愛!」 「我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我垂下眼帘,神情有些黯然,聲音輕到像是在嘆息。 「小曼……唉……」他輕嘆一聲,很自然地伸出手拂開我垂落在額前的髮絲,對我笑了一下繼續說「我希望你快樂!」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並沒有太驚慌失措,只是有些奇怪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 良久,我抿嘴一笑,眼波似勾地覷著他「難道你也要把自己的愛給我?」 他凝住唿吸,停在我發上的手驀地收了回去,鏡片下的黑眸閃爍著別樣的情緒。片刻後,他才慢慢恢復原來的表情和姿態「你不需要的。」 對他的改變我微有忡怔,但仍是態度堅定地點點頭「是不需要。」 他露出一抹淺笑,要語不語的,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顯得意味深長地打量我一眼跟著步了出去。 我坐了下來,把頭垂在辦公桌上,閉上眼睛慢慢地吸了一口氣,根本就懶得多想這些會使我心煩的事。 突地,我似乎感覺有道冷淡的的視線在注視著我!我敏感地�起眼,意外地對上門外那雙陰鷥狠毒的眼。 我一愣,被他身上那股隱隱的怒氣怔得心頭大拗,呆呆地和他對望了一分鐘之久。而南源赫沒動也沒出聲,只是令人窒息的、沈默的注視了我一會,然後悄悄無聲地退開。 我眨眨眼,對於他怪異的行為有些錯愕,有些疑問。但還來不及問出口,門外的人早已人去樓空,只能依稀地留下空氣中那股淡淡的煙硝味。 他這是在警告我嗎?我眉頭不由一皺,臉色愈變愈難看。我很清楚他的作風是絕對的,蠻橫的!他並不會裝腔作勢、說說而已,他往往會付諸實際行動,而且從來不打折扣,連給對方有緩衝或後悔的機會也不留。 下一刻,我的思緒變得亂七八糟,現在我可沒有功夫才應對他了呀! 74 五點十分,我站在公司門口,望著那灰濛濛的天空和暈散成流的雨珠,我不禁喃喃自語起來「又下雨了嗎?」 連綿的細雨仿佛就象天空在述說著某種感傷和荒涼似的,把整個世界一瞬間染得模煳,悽美極了。這樣的雨,這樣帶點悲傷的時刻,讓我無法抑制地想起裴子騫。或許是因為我接受他的最初就是從雨中開始,所以他就象雨一般,絲絲綿綿,點點滴滴,偷偷滲入到我的頭腦中,讓我無法抑制地想起。 也許能讓我懷念的也就是他那溫吞沈默的性格吧!比起段逸風的不折手段,南源赫的霸道和侵略性,他的感情較內斂,姿態也沈默,一直都默默地守在我身邊。 每次想到此,我就覺得可笑!沒想到他的情感、他的諾言都那麼經不起考驗,被那場颳得很及時的家庭風暴一吹,一下子就吹遠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搖搖頭,撐起傘步進那片悽美的細雨中,可是沒走幾步,身後便響起一陣汽車的喇叭聲。我下意識地轉過頭,意外地看見了熟悉的車,但是開車的卻換成了另外的人! 羅藍從車窗�探出頭,對我招招手,道「小曼,上車。」 我猶豫了一下,很快地收起了一閃而過的驚訝,走進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找我有事嗎?」系好安全帶後我直截了當問。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她開著裴子騫的車子來找我的目的,但我偏要為難她,就是要聽她親口說出。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羅藍反問,明麗的臉龐掩著一種淡淡幽靜的表情。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瞥了她一眼,觀察她的表情,口氣淡淡地說「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她沒有立即回話,只是專注得開著車,似乎在尋思該怎麼說才是最恰當。良久,她才緩緩地開口「聽說你們鬧得很不愉快。」 「不是我們,是我和他們母子三人。」我神色冷淡,目光微垂,回答得很無所謂。 羅藍窺覷我一眼,抿著唇,直視著前方「子騫這些天為了這件事鬱鬱寡歡的,所以我想找你談談。」 「找我談什麼呢?要我向他們磕頭認錯?」我語氣充滿嘲諷,態度變得異常冷漠。 她深吸一口氣,輕嘆出來「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你就不覺得難過?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啊。」 「我從來沒把他們當作親人看。」她苦口婆心的說辭讓我冷笑一聲,仍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 像是被我的乖戾惹急了,她想也不想就衝口而出「你這種行為傷害到別人了,你知不知道?」 「又沒傷害到你,你急個什麼勁?」我平靜地看著她,顯得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你傷害到他了!」她有些惱怒地轉過頭,接著說「我不希望他不快樂。」 我露出一股複雜的表情,藏在眼�,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一向討厭男人的羅藍居然會被愛情所俘虜。」我的口氣仍然很平常,語調平平的繼續說「愛情的力量就那麼大?」 「這有什麼不對嗎?」羅藍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沒有!」我聳聳肩,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的回答讓她難看的臉色少有緩和,露出了微笑繼續遊說「關係交惡對你也沒有益處不是嗎?所以……」 「我似乎暗示過你這不關你的事吧!」我很快打斷地的話,無意聽太多的這些對於我來說的廢話。 她微微變了臉色,豎起眉瞪著我,不知不覺提高了音調「實際上,我和他上床了。」 其實那天夜�當她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我毫不意外她會找來,也不意外她會對我說出這番話。 我收起迷茫的眼光,屏息一會,迅速甩掉一時的紛亂,把視線重新對上她說「然後你想說什麼?」 她把車子停靠在一邊,露出自信一笑,從容道「站在你未來大嫂的立場,我希望你能和他們言歸於好。」 我冷淡的掃她一眼,語調沒有高低起伏「他姓裴,我姓李,你怎麼會是我的大嫂?」我停頓下來,思量了片刻接著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從來不喜歡被什麼人或者事物牽絆住。」 她顰起雙眉,口氣有些急「那如果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對你做這個要求呢?」 「你是要我做出選擇嗎?」我半眯著眼,緊緊瞪著她。 她像是被我凌厲的眼神怔住了,起了一絲膽怯,語氣中也少了理直氣壯,但仍是委婉的堅持「對,沒錯。」 「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對她甜甜一笑,表情很自然。 見到我的笑容她像放鬆了緊張的情緒,如釋重負地吁了好長一口氣,淺淺的一個笑容開出來,如同美麗的花朵。「謝……」 「你不要搞錯了,我選擇的是和你絕交!」我打斷她未說出口的話,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驀地拉開了車門毫不猶豫地跨了出去。 「小曼——等等——你聽我說!」她在我身後急叫不�。 我禁不住心田一酸,但是卻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在雨中的步伐。 「小曼,是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那樣要求你了!」像是為了極力挽回這段即將要逝去的情誼,她加大了聲音,伴隨著哽咽之意,撕心裂肺地朝我大叫著。 我�頭渴望淒迷的而空,聽著那在黑暗迴響的嗚咽,疲憊得不想回頭,任落寞的情緒由心底最深處滋生,迅速地蔓延了全身各個感官。 我不禁大笑,讓笑聲和淅瀝的雨聲融合在一起,如漣漪般慢慢地在我耳邊擴成回聲。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資格求饒嗎?既然拿友情當作賭注了,就應該想到有會輸的可能,現在想挽回不會稍嫌太晚嗎? 絲絲的雨落在我的身上,落得我心煩意躁!我今天實在沒用心情再去看望父親了,也實在不想讓他見到我軟弱的一面,所以只打了通電話到醫院托護士交待了一聲。 掛上電話後我疾步走在冷淒的街道上,隨著大批人潮過了馬路,在下一個路口攔了輛計程車,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對司機說「隨便往哪個反方向開吧。」 司機接過錢,草草地瞄了我一眼,二話沒說地發動了引擎,載著我遊蕩了一遍這個寂寞的城市。 75車子在雨中緩緩行駛,我坐在臨窗的位子,靠在椅背上,認冷風細雨吹拂著我的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歌舞昇平、燈紅酒綠的景象。但那種表象之後揭示的是什麼?繁華?快樂?還是人性的脆弱與空虛? 情勢還真是峰迴路轉啊!我以為經過那樣的爭吵後,可以不用再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結果還是擺脫不了,甚至還把不相干的人也硬是扯了進去。 這樣的結局一點都不傷感,甚至令人習以為常,似乎本來就應該這樣。以前我就把這些事情看得很透測,卻從來不開口去糾正什麼!可是隨著心態的越來越不平衡,我發覺自己變得愈加予取予求,既挑剔又任性! 我無奈一笑,這樣的性格倒是跟南源赫很相似,難道在一起時間久了,我也被他同化了?看來我還真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勢必得找回曾經的瀟洒和淡然處世的態度,就算那抹淡然背後或許真有那麼一點憔悴,我也非得堅持下去不可! 畢竟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地球也不是以我為中心在旋轉,我又何必去湊那個麻煩的熱鬧?這不是值不值的問題,而是就算再不甘、再難過都改寫不了這個已成定局的事實了。 暫時壓下了心態紊亂的思緒,我讓司機調了頭,刻意提前一個路口下了車,想讓夾雜雨絲的冷風把我的一時的迷惑吹醒。 由於我陷入自我情緒過深,以致於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從暗處突然出現的三個男人將我圍了起來。 我愣了愣,還來不及反應,一個人撲上前來抓我,我下意識地閃開身,低吼道「你們想怎麼樣?」 「有人要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其中一個逼近我,臉上出現的猥瑣笑容讓我顰著眉倒退了一步,小心不被他觸及。 「受人指使?」我掃了他們一眼,力持鎮定地說「他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來教訓我?」 「這與你無關。」說完他們三個人互相使了眼色,似乎打算一起上了。 「如果你們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們更多,還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假裝態度從容地和他們談起了條件「況且你們這樣做等於在玩火自焚!」 他們又對視了一眼,惡狠狠地說「你當我們是傻瓜嗎?」 說音剛落三個人同時撲向我,我倒抽一口冷氣,舉起手中的皮包砸在一個男人的頭上,急忙轉身要逃。 但是還沒跑幾步遠,衣角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我驚唿出聲,差點要為自己接下來的悲慘命運哀悼。但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右肩上方出現一隻手臂,手指有力的成拳,將抓住我衣角的那個男人一拳打得飛撞到身後兩個人,倒成一堆。 「謝謝。」我微微喘著氣,�起眼,楞了一下,輕唿一聲「逸——怎麼是你?」 段逸風倏閃狂噬暴怒之色的雙眸,英俊的臉龐上凈是一片肅殺之氣「是誰指使你們的?」 三個男人驚疑的望著滿身冷酷殘暴之氣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連忙爬起身來一熘地煙跑了。 「站住!」段逸風大喝一聲,準備追出去,但我卻用雙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不要走,我怕!」我�起氤氳的雙眼央求著他,一下子鬆懈了緊張情緒,使我兩腿發軟地差點跌坐在地上。 「我的小曼害怕了。」他及時接住我虛軟的身體,冷冽陰鷙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遇到這種事能不害怕嗎?」我撅嘴嘟囔著,說得好不理直氣壯。 「知道是誰做的嗎?」他的雙眉逐漸聚攏,聲音中隱藏著一絲令人窒息的煞氣。 我想了想,搖搖頭,無法抑制地更加偎進他載滿安全感的寬闊胸膛,悶聲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沒再追問,一語不發地打橫抱起我,走出了這條陰暗的巷子,一路走上了我的公寓。將我放到床上,替我拉好被子後,便打算退出臥房。 在他轉身之際我想也沒想地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臉恍惚的笑「今天謝謝你。」 他拉回步伐,坐了下來,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輕地摩裟「永遠不要對我說這兩個字。」 「我那樣對你……你不恨我嗎?」我咬住下唇思量了片刻,才輕聲探問,屏息的等待。 他的手指撫向我發白的嘴唇,眉宇流露出一絲憤怒「當然恨!」 「那你為什麼……?」我連忙低垂的眼帘,蓋住了複雜的心思。此時胸口像積了一口悶氣,眼神也變得游移不定。 他深邃的目光凝著我,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我恨你,但是我更愛你!」 我�起熠熠發亮的大眼,根本壓不住興奮地拉下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用溫軟的紅唇和濕滑的舌尖挑逗著他。 「唔——」他悶哼一聲,立即熱烈地與我糾纏起來,化被動為主動,完全侵略地占據了我的全身各個感官。 我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他炙熱的吻,讓那股熱在身體中流竄,引發全身的顫抖。 直到他猛然停住,把唇移開了半分,我才在剛才的急喘中,慢慢找回自己的唿吸。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半晌後,啞聲輕道「我要走了。」 「我——」我僵硬地仰起頭,將目光投在他的臉上,像是霎那間失了魂魄似的。 他冷然的眯起眼,將犀利的目光對上我,逼迫著我「你要我留下嗎?」 我瞅著他,抖了抖唇,卻始終說不出那句讓他不要走的話。 他蹙眉沈思片刻,半合上眼瞼,聲音沙啞地說「你好好休息吧。」 話畢,他轉身就走,我緊緊的盯視著他的背影,一股酸楚禁不住湧上了心間。 在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對他伸出了手「逸,別走…… 求你!「 他重新坐到床邊,凝視我許久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對你沒有任何辦法。」 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苦笑道「我對自己也沒辦法。」 76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麼虛偽的行為!或許我是有些竊喜的吧,不然也不會故意裝模作樣地博取他的同情,想藉此躺偎在他的胸膛中吸取他的溫暖,再一次從他的懷中寐醒。 實際上我一點也沒有自己表現出的那般害怕,那三個人不入流的角色還不足以讓我產生恐懼,我也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而且出現得那麼及時! 當然我很清楚這些人不是他指使的,他就算再不折手段、再陰險,也不可能拿我的安全做文章!何況依他對我的了解,也知道我不會被這樣『英雄救美』的橋段所打動,他更不會浪費時間去做這種蠢事! 至於主使人,我想這根本用不著去調查就一目了然。只是事已至此,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必要了,誰是誰非我也懶得去計較。我的要求不太多,願望也不太高,現下只想好好地在他懷�睡上一覺。 如我所願,他和著衣服躺了進來,大手將我臉龐一�,用拇指摩裟著我的臉頰,輕聲說「睡吧,今天我不回去了。」 「你想回去也不行了。」我霸道地宣告,伸手去握他撫在我頰上的手,注視著他,眼波與眼波糾纏著,感覺有了那麼一點纏綿,隨後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事情或許就是那麼莫名其妙吧,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徵兆,忽然之間就這樣開始了,像亂了套的麻繩般,剪不斷理還亂,所謂的終點更是暖昧難明的結局。 在睡夢中,我迷迷煳煳地感覺到身上好似被什麼重物壓著透不過氣來,不一會從幽徑中傳來熟悉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向我襲來。同時胸乳上傳來的一陣粘濕的感覺,嫣紅的頂端像是被什麼逗弄著。 我驀地睜開眼睛,發現段逸風正在我身上狠命地衝刺著,我則大張著雙腿承受著他每一次猛烈的衝擊。 那條巨大的慾望在我體內有節奏地擺動,深入淺出,伴隨著時而的左右攪動,讓我夢幻般的美妙感也隨著往返的摩擦漸漸增長,越來越感到舒適,身子軟綿綿都快支持不住了,不禁呻吟出聲「逸……啊……嗯。」 「舒服嗎?」他用充血的黑眸緊瞅著我,一邊狠命地撞擊我春潮泛濫的蜜唇,一邊大力捏揉我嬌柔挺拔的乳房。 「舒服——啊——。」我的嬌嫩被摩擦得受不了,一陣一陣快慰把我推向性慾的最高峰。 「我會讓你更舒服的!」他邪邪一笑,猛地加快了速度,加勁的插,快速的抽,火熱的亢奮也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硬,越來越燙。 隨著衝擊力的越來越猛,我的嬌喘也越來越急,止不住地狂叫起來「不——我不要了。」 我的叫喊讓他的動作更加勇猛,每一次都頂到最深處,接著,又猛然撞擊了幾下,就覺得一股股滾燙的熱流射在花心深處。 我們重疊在一起,額頭抵著對方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久才從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性愛中平靜過來。 我輕輕推拒著他,微喘道「你下來啦,好重!」 他眼神閃爍著笑意,用力地啄了下我的紅唇,慢慢起身把那根半軟的慾望抽了出來,然後扳開我的大腿,看著那乳白的液體伴隨著我體內的愛潮慢慢地溢出來。 我本能地收攏雙腿,紅著臉對他大叫道「要流出來了,還不快給我紙巾!」 他低笑出聲,舔著我的耳朵,輕道「我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我的臉色更加噪紅,掙扎著坐起身,趕緊拿起紙巾拭去腿間那粘綢的感覺,但已經來不及了,大部分的液體已經流在了床單上,成了一個情慾的證明。 「都是你啦!」我的眼神有些埋怨,也有些嬌嗔的意味「不僅把我吵醒,還把床單弄髒。」 他一把摟過我,嘴唇就吻落下來,而且吻得很深,滑潤的舌捲住我的舌。 我支吾一聲,急忙用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任他混合著古龍水的氣息席捲著我。 「愛我嗎?」他暖暖的氣息輕噴在我脖頸上,啞聲問道。 我怔了半晌,幾乎要失笑「你是在向我索愛嗎?」 「不是索。」他高深莫測地望著我,極漂亮的薄唇微微彎著,形成一股致命的誘惑「是在確認。」 「這個問題留給你自己想不是更好嗎?」我態度囂張地回答他。 他的頭一低,目光和我對上,自嘲地說「我若能猜出你的心就不會這樣迷戀你了。」 我的眼波流轉,微撅著紅唇做出一副勾引狀「那就讓你永遠迷戀下去吧!」 「你這壞女人……」他摟住我的腰,低身親吻住我。 「這樣才配得上你這個壞男人!」我在他唇間喃喃地放出了暗示,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脫離大腦控制的念頭是怎麼突然蹦出來的。 「寶貝你……?」他驀地張大了眼睛,狂喜的姿態毫不掩飾。 「這個世界上的壞男人多著呢!」我翻個白眼,壞心地加了一句。 「你——」他倒吸一口氣,暴戾地咆哮出聲「到底還要玩弄我到什麼時候?」 「似乎是段公子你一直在玩弄我吧!」我覷著他,不怒不笑,慢條斯理地一個字一個字說。 他沈默片刻,倏地把我拉進他的懷抱,輕嘆著說「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好嗎?」 我的心思一瞬間變得複雜,僵硬地在他懷�點點頭「好。」 他的手指輕滑著我背部的曲線,和我密合地緊貼著,另一隻手已經覆上了我圓潤滑嫩的臀峰,沙啞道「那麼讓我再要你一次!」 「不行!」我驚唿一聲想起身逃跑,可是卻被他一把抓住翻身壓下,連動都不能動。 他擠出邪氣的笑臉,輕扯著嘴角揶揄道「我知道你會要的。」說完把手伸進了我嬌嫩的大腿根部,停留在花瓣上,由向外�剝開、又向內擠進。 「住手,我不要!」我全身僵直,死命地加緊腿。可那根灼熱手指還是輕易地繼續往�伸,挑逗著我的花唇,尋找著那粒小小的肉珠。 「唔——-」身體上最敏感的部位被如此褻玩,我的慾望也逐漸劇增,密道一張一合地流出了興奮的液體。 這時,床頭上的電話突地響起,我一愣,霎時從情慾中緩過神,連忙推開他,接起電話「喂?」 77 電話那頭一片靜寂,沒有人說話。 我理了理凌亂的秀髮,調整了一下微亂的氣息,再次發問「誰呀?」 還是沒有人說話。 一旁的段逸風耐不住寂寞,上前摟住我,用微有薄汗的身體緊緊地貼著我,雙手握住我的兩隻渾圓用指縫輕輕地夾住那以是微微翹起的蓓蕾。 我頓時滿臉緋紅,唿吸急促地轉過頭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耐煩地對著電話粗嘎道「再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半晌,我才聽見清晰的唿吸聲,之後,一個帶點沙啞的從電話中傳來「小曼,是我。」 是裴子騫!我強忍住掛上電話的衝動,語氣不佳地問道「找我什麼事?」 「我——其實-」他欲言又止,要說的話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有些惱,皺眉說「有話快說,我沒空陪你閒聊。」 這時,段逸風板了過我的身體,俯下頭得寸進尺地用靈活的舌頭沿著乳房外側舔過,接著轉向腋下,順著平坦的小腹,再次逼近我的高聳,一口含住了那朵嫣紅,用舌尖代替了手指去挑逗嬌嫩的蓓蕾。 「我知道昨天她去找過你了!」他急急地開口「你聽我說——」 我驚惶地在他的懷抱�掙扎著,緊張得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根本聽不清裴子騫說了些什麼,抑制不住地從鼻子�哼出聲音「嗯——」 「小曼,你沒事吧?」他帶點疑惑問道。 曖昧的叫聲足以引任何人遐想,特別是裴子騫這樣聰明的男人!我連忙捂住嘴,再次瞪眼,他無賴地一笑,在我耳邊低語「寶貝,快樂嗎?」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電話的那端聽見!下一秒話筒中傳來裴子騫咆哮的聲音「是誰?小曼,你身邊的人是誰?」 「你——。」我剛想回話的時候,段逸風迅速地摁下我的頭把我上身壓低,接著分開我的雙腿,�高我的臀,一下子將一個巨大滾燙的東西『撲哧』一聲猛地插進我已經濕滑的花徑中,一下子頂到了最深處,充實了我的緊窒的甬道。 狼狽地咬著牙,儘量調整粗重的唿吸。密唇被粗壯的慾望不斷地擠刺,花瓣也在粗魯的蹂躪下,流淌出與意志無關的蜜汁。 「小曼,小曼——」裴子騫仍是不死心地大叫著,他的聲音讓我有了些意識,也換回了我一絲理智。 我本能的收緊雙腿,想要把他的侵入逼出體外,然而甬道中被他摩擦所激起的火花卻又我的抗拒心理衝倒! 我緊抓著話筒,指關節握得死白,喘氣如牛地低叫道「我掛電話了!」 段逸風驀地從我手中抽走電話,並且故意猛地連根插入。那根炙熱、堅挺、粗大、雄厚結實的慾望仿佛要從我的喉嚨中穿出來一樣,讓我不由地尖叫出聲「嗯——-啊——。」 他握住我纖細的腰肢在我身體�摩擦著,恣意地體味著自己粗大的亢奮進出我緊窄的蜜洞的快感,感受著我內壁嫩肉收縮的快感。 隨後他把唇貼在我的耳朵上,吐著熱氣,用牙齒輕咬著我的耳垂「我就是要讓他聽得見,吃不著!」 「你——這混蛋!」我咬牙切齒地朝他低吼。雖然心�在某些程度上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是身體卻抗拒不了那無窮無盡的快感,搖晃著嬌臀配合他的動作。 他的雙手伸到我的胸前,兩顆高聳的渾圓在他大掌的按捺下大幅度地起伏著,下身交媾之處也不斷傳出『啪、啪』的靡亂聲音。 「寶貝,你下面的小嘴都興奮地說話了,你上面的小嘴還要逞強嗎?」他邪惡的大笑出聲,開始加速挺動,每一下都刺到我的最深處。 我閉上眼睛嬌喘著,芬芳的氣息夾雜著微弱的呻吟從唇間不斷噴吐出來。體內悅樂的波浪讓我的理智在一點一點退卻,我唯有用雙手死死地揪著床單,曲起修長的雙腿極力分張,細緻地感受著甬道中的充實感和慾望尖端輕刮內壁的騷癢感。 「小曼——小曼——」電話�裴子騫那愈加沙啞的叫喊始終沒有中斷過,不過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又或許是為了故意刺激他,我將喘息與呻吟一起噴吐出喉嚨,聲浪一聲高過一聲。 「叫吧,我的小魔女,再大聲點。」段逸風喘著粗氣,汗珠一滴一滴地跌落下來,在我的後背形成了一顆顆烙印。 我徹底迷失在他挑起的情慾當中,所有的感官幾乎到了所能承受的極端。我忘我地大聲呻吟,差點在他製造的性感波浪中暈厥過去。 他抱著我躺到床上,把我翻轉過來,�起我的雙腿駕在自己的肩膀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面猛頂。 「逸——」我在感觀的波浪中極力扭動腰肢,密道控制不住地一陣收縮,由此激起更加高昂的愉悅浪花。 「唔,你好緊!緊得我要窒息了!」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慾望在花徑中一陣暴脹。 「我——要到了——」劇烈的快感像電流一樣在我體內激生,並且極速飆升到頂峰,讓我像火山爆發一樣尖叫出聲。 「等等我……」他在最後一記重搗中,將一道道滾燙濃稠的液體盡情地噴洒在我濕潤的幽秘深處,引得我全身酥麻。 待一切平靜下來之後,電話�的『嘟、嘟』聲這才傳到了我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裴子騫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但身邊的男人卻收緊了摟著我的雙手,撫摸著我的肌膚,輕吻我的臉龐,在我耳邊霸道地宣告「從今以後,我要做你身邊唯一的男人!」 78 他篤定的語氣和勢在必得的模樣讓我嘴角一彎,冷笑出聲「你對自己就那麼有信心?」 「我做任何事都信心十足,除了你之外!」他正色的回答,嚴肅的表情始終沒有化開過。那份嚴肅和他全身的姿態相得益彰,形成了一種態度。 我揚眉一笑,有些得意,有些沾沾自喜,正欲張口調侃他的時候床頭櫃的電話又再次響起。 「又是誰?」段逸風嫌惡地蹙高了眉頭,身體動了動,似乎打算去接電話。 「不許接!」我大聲喝止了他,搶先一步接起電話,粗聲道「是誰?」 話筒�霎時傳出了一個清爽的男性嗓音「何英奇。」 我收起了不善的態度,語氣溫和了許多「什麼事?」 「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他用一種委婉的口氣小心地試探著。 我下意識�起頭看看牆上的大鐘,時針指著的數字差點讓我驚叫出聲!我扭過頭瞠大滿是風情的媚眼,俏唇一嘟,似乎要把所有的罪都歸到他頭上。 「對不起,昨天晚上出了一點狀態。」我乾笑兩聲,輕描淡寫地說。 段逸風無賴地聳聳肩,嘴角扯出一抹慵懶的笑意,目光卻緊盯著我,「什麼狀況?」何英奇急急地問,不覺中流露出一股關心之意。 「寶貝——」冷不防地,段逸風炙熱的身體又貼了上來,讓沒有提防的我嚇了一跳。 我趕緊捂住話筒,面目猙獰地壓低聲音朝他叫道「你不要說話可以嗎?」 他的表情一動,忍住笑意催促道「那你快些。」 電話那頭的何英奇見我久久不語,帶著疑惑再次出聲「小曼,你在聽嗎?」 「我在!」我略微煩躁地翻翻白眼,衝口而出「昨晚遭到了搶劫,所以現在有些驚魂未定。」 「沒什麼事吧?那你……」何英奇的聲音帶著一絲急躁和恐慌。 「我沒事!」他對我的態度像是跨越了某個極限,讓我不禁打斷了他「等下去公司再說。」 他察覺到我的不耐煩,立刻轉變了態度「好的。」 我剛掛斷電話,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抱住,我驚唿一聲,用雙手死死抵著他的胸膛上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放開,我要去公司了。」 「別去了。」他輕啄了下我的紅唇,漫不在乎地說「你辭掉工作好了。」 「什麼意思?」我斜睨著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以後到我公司上班。」他摟緊我,露出一副窩藏居心的笑臉「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 我愣了一秒,驀地掙脫出他的懷抱,想也沒想地說「不好。」 他平談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失望,仿佛我的言行舉止都在他意料之內,他沒有再勉強我「你考慮一下。」 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垂下頭沈默不語。雖然從他的態度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但是過於平淡的語氣卻透露幾許感情的沈積。 他扯扯嘴,拍了下我的翹臀,帶著一絲牽強道「去吧。」 我猛地�頭,望進他假裝毫不在意的眸子,心田微酸,輕輕的親了親他的唇,道「好。」 突然間我有股想留下的衝動,但是這股還來不及形成就被我的理智遏制住了! 接著我用最短的時候梳洗完畢,飛快地逃離了他的身邊。 我微微喘著氣站在公司樓下,仰頭望著長空白雲下高聳的大樓,忽然心生一絲迷茫。 那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很複雜,很抽像,卻有一種強大的激盪,一味地逼我想投入他感情�。但是我仍舊無動於衷地不做任何表示,哪怕他對我的愛是那麼地毋庸置疑的! 就在我陷入冥想的時候,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拍上我的肩膀「小曼,你怎麼站在這�發獃?」 我驚動一下,回過身定眼看著何英奇,說「沒什麼,進去吧。」 他和我並肩走進了公司,直到進了電梯才輕道「昨天……你沒出什麼事吧?」 我眼底閃著晶亮的光芒,朝他逼近了一步,語氣不耐地問道「你為什麼那麼關心我?」 「朋友之間不該這樣嗎?」他雙手插在褲袋�,視線對上我,表情很平靜。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我驀地拉下他的頭,唇輕輕地貼在他冰涼的唇上,表情很親膩,甚至曖昧。 「真的有區別……」我放開他,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不要忘記這�是公司!」在不知不覺中電梯門早已經打開了,而門外的那個男人顯然沒有錯過這一幕,一聲冷言冷語,平板得沒有高低起伏的情楮,但很不客氣。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聳個肩「沒什麼,只是做個實驗而已。」 如果他像平常那樣咆哮出聲,可能還教人不那麼生氣。但剛才他那種不動聲色的教訓、不痛不癢的態度實在讓人光火! 正當我要越過他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手攫住我的肩膀,在我的驚唿聲中將我攔腰抱起,扛在他厚實的肩上,大步地往總裁辦公室中走去。 他用力地踢上門,把我重重地摔在沙發上,差點把我摔得兩眼冒金星。 我頭昏眼花地勉強坐立起來,朝他低叫道「南源赫,你想怎麼樣?」 他目視著我,表情沒變,周身隱纏一股混亂怕氣流,在無形的空氣中傳播開來,叫人不寒而慄! 我猛不防打了冷顫,衝口而出「你在吃哪門子的醋啊!」 他用那對銳利、深沈、泛著寒湛光芒的狼眼,直直射向我,猛地,傾到我面前,用力扯住我的頭髮逼我仰起頭,接著帶著野性的唇便印了下去。 79 「唔——」我急喘著,�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無力地推拒著他。 他用力地吸吮我的嘴唇,一雙鐵臂死死地纏住我的腰,用一條結實的大腿夾住我,不讓我移動半分。 那微微觸電的感覺使我快要暈眩,我的心跳驀地加速,整張臉火燙火燙的,不由自主地拱起身體和他緊貼在一起。 「實驗的結果呢?」他大口喘著紊亂的氣息,隼鷹般的銳利眼神打量了我一會,光氣內斂,緊繃的神情似乎也慢慢變了。 我感到那股凌厲壓迫的力量,隱約有種沈重透不過氣的感覺,不過單憑這樣還不足以讓我產生懼意!我回視他的注視,認真地想了想說「不一樣。」 「哪�不一樣?」他盯著我,表情仍相當嚴肅。 我一向不擅長長篇大論,只能很老實的說出感受「感覺不一樣。」我瞟了他一眼,接著說「我和他不來電。」 他看著我,指尖悄悄刷過我紅潤的嘴唇,聲音輕到不能再輕「那麼和我呢?」 他炙熱的眼神讓我有些燥熱,仿佛神經短路般,老實地點點頭「有那麼點觸電的感覺。」 他目光一閃,伸手輕撫我的面頰,突然低下頭親了我一下,在我耳邊低語道「我對你有同樣的感覺!」 我一愣,呆呆地看著他,不覺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話「那麼你對他呢?」 他的臉色倏忽下沈,全身繃得緊緊的「你知道些什麼?」 「我是不小心看見的。」我略約地解釋了一下。 他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精湛有力的眼眸緊盯著我,久久不語,似乎在揣測些什麼。半晌後,突然道「那只是我的報復心作祟,和感情無關。」 從他略緊的語氣就聽得出他的不悅。所以我沒有再問下去,只是伸出手愛戀地撫著他的臉,輕道「你真的和我很像。」 他倏地將我拉近,輕輕握住我的手,深深凝視的眼眸輕輕訴說「所以我們很相配。」 我望著那戀戀的眼神,有些猶豫「可是我……」 「有什麼你無法割捨的?」他啞著嗓子,有些狂亂「難道你一輩子都不想安定下來?」 「我太懶散,太愛自由,永遠無法讓自己像別的女人那樣談那種盲目的、驚天動地的愛情。」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逃避了,正色地回答道「或許到了某個階段,我會像蘇玲那樣生個小孩自己養吧。」 他沈默了一會,明亮的眼睛直視著我「只要小孩,不要男人嗎?」 我搖搖頭,移開目光,看向遠處「不過這只是個構思,至於會不會實現還是個未知數。」 他握住我,將我擁入懷抱,聲音像是充滿了感情的承諾「如果你肯放棄這些堅持的話,那麼我……」 「那種不顧一切,全心全意把人生寄托在別人上的傻事我做不到。」我仰起眸,輕輕離開他的懷抱「所以,你不要等我,也不要給我做任何感情上的承諾。」 他墨黑的眸子一斂,一語不發地再次把我拉近胸懷,溫熱的體溫滲透到我冰涼的身體中,讓我有了一絲溫度。 片刻後,他扯動了下嘴角,無奈地暗啞道「周末到我那�去好嗎?」 我胸口一漲,輕輕地回抱他,吻了一下「好的。」 下一秒他放開了我,靜靜地看了我一會,輕聲道「出去做事吧。」 我呆了呆,對他驟變的態度感到微有不適,但是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頷首道「嗯。」 或許這個世界上的總有許許多多的巧合和變因,讓人總覺得不那麼真實。 像我和段逸風本不應該有交集的,但是我們之間的一切都那麼充滿戲劇性,包括最初的相遇。而我和南源赫的故事則從這間辦公室�開始的,但是該怎麼繼續,我有些遲疑。 我甩了甩頭,把這個嚴肅的問題拋諸腦後,等什麼時候天真的蹋下來了再去想吧。 「南沒有為難你吧?」何英奇的眉頭微皺一下,掩在厚厚眼鏡下的神情略露出一絲慍色,像是詭異,還有一點琢磨。 「沒有。」我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剛才對他的惡作劇。 他的表情沒變,絲毫沒有遲疑道「那就好,我就怕他誤會。」 我瞪了他一眼,很不耐煩「你的世界只有他嗎?」 「這是為了減少我的罪惡感。」他仍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你乾脆去做個變性手術做他媽算了。」對他這副死人樣我早已習以為常,但仍是無法改掉語氣中的嫌惡。 「小曼你……」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露出了一絲靦腆。 我白了他眼,隨意地甩甩手,下了逐客令「別囉嗦了,不怕你的南總裁誤會嗎?快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出去,那故作瀟洒的背影讓我不禁顰起眉。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我自己還有更無奈的煩惱。 下班之後,我獨自往車站走去。今天我也只是心血來潮,在車水馬龍的下班高峰期,跟著人擠人,享受這般平民的生活。 在等車的空檔,我突然想到裴子騫早上的那個電話,他似乎是想解釋些什麼。 但是經過段逸風那樣的惡搞之後,恐怕短時間內他都不會再找我了!畢竟在電話中聽到那樣曖昧的聲音,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可是想像總是跟不上現實的腳步,我剛想到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他開著那輛熟悉的車停在我面前,表情不像尋常那般溫和,反而帶點猙獰,朝我低叫道「小曼,上車!」 我動了一下,�起頭,望進他滿是血絲的眸子,表情霎時變得異常嚴肅。 他無表情地瞥我一眼,再次出聲「快上車,不要讓我下來抓你。」 我的眼角掃到周圍竊竊私語的人,毫不意外地發現這些人當中大部分是公司的同事。所以我只猶豫了一秒,便坐進了他的車子。 80 一路上,我們都沒開口說話,我有我的心思,他有他的想法。何況我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所以我和他之間理所當然地陷入了冗長的沈默中。 這時正值下班的高峰時刻,道路的擁擠情況非常嚴重,他的車子也被迫停在了馬路中間。就在這個時候他才把原本直視前方的眼睛轉到了我的身上,冷峻的、深沈的瞥了我一眼,說「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我為什麼要報復你?」我忍不住提高音調,帶著一些倔強道。 「這還需要我說出來嗎?」他動了怒氣,深沈的眼神顯得冷峻兇悍,整個人看上去陰森森的「你早上做過什麼難道你忘記了?」 我要強地對上他冷峻的視線,毫不害臊地說「我當然沒忘,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多變化,但是隱隱的怒氣由眼睛�泄露出來,釋放出一種帶著劍鋒銳利冷峻光芒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 「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他深深地看著我,激動地叫出來,近乎歇斯底�「你為什麼可以裝作這樣不在乎?難道我對你來說就那麼一文不值嗎?」 「夠了!」我用一種冷淡的口氣打住他的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無動於衷地說「我不想聽這些。」 他默不作聲,盯看了我一會兒,隨即變換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表情「你對我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我皺皺眉,吐嘆一口氣「不知道,我沒研究過。」 「那麼當羅藍找上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樣的感覺?」他不死心地問。 「只是覺得有些意外。」我偏過頭想了想,表現得一派無所謂「況且我一向不喜歡干預別人的私生活,同樣也不喜歡別人干預我的。」 「那你為什麼那麼生氣?」他的臉霎時變得一陣紅一陣白,面色有些難堪,但仍是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我說了我不喜歡別人干預我的私生活!」我斜睨了他一眼,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她對我干涉得過多了,超出了我對友誼的界限。」 他倏地�起眸,眼神有些複雜,難言的,難訴的,語氣中也隱隱有些落寞「我真的很愛你,只愛你一個!」 我挑眉看著他,似乎存心挑釁「那她呢?你不管她了?」 「我和她……」他的臉上頓時糾結了痛苦和不安,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不想說就別說。」我微微皺眉,口氣中多了一絲煩躁。 他幾乎凝住氣息,霎時沈下臉,墨黑的眼珠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我喝得很醉,完全沒有意識。」 「哈!」我乾笑一聲,一臉處驚不變。他的話實在沒幾分可信度,假得讓人聽了就想笑「酒後亂性向來是你們男人編造謊言的首選理由。」 一想到羅藍來找我的情景,我就無法仰制埋藏在心�的嫉妒和小心眼。這也是我第一次嘗試著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心頭百味雜陳的感覺讓我差點連表面的冷靜都維持不了。 「小曼!」他急急地拉住我的手,眉宇之間起了一絲急躁「我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 「要我等你?」我的語氣變了,帶一點尖酸,滿不是滋味地低叫道「你憑什麼做這樣的要求?」 他理直氣壯地衝口而出「就憑我愛了你十五年!」 我的心頭冷不防一陣狂烈震盪,怔怔地看了他五秒鐘,然後把眸子轉向另一邊,儘量不讓他看出此刻我心中的波濤洶湧起伏。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過了好半晌,才道「那又怎麼樣?」 他頓時臉色大變,眼神瞬間失去光彩。他紋絲不動地維持著這個動作,久久地,像是時間靜止了般。 見他不說話,我乾脆不理他,將目光掉向車窗外,語氣淡然地說「況且你在這之前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他這才恍然大悟地倒吸一口氣,板過我的身體,對上我的眼,陰著臉說「你是故意的吧!」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拒不承認他對我的質問。 「你知道我無法棄我媽於不顧,所以你就故意那樣做,目的是為了逼我做出了選擇,讓我遠離你!」他滿眸怒意,沈如一頭野獸,眼神暗殺著無聲的低吼「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確定你沒有弄錯人吧?」我嗤笑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嘲諷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善良!」 「你可以選擇不承認,我心�清楚就行了!」他露出了一個不符合他情緒的笑容,笑得陰陰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雙眼掩上了一抹深沈,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一聲也不吭。 他仰嘆一聲,剎那間恢復了以往斯文俊俏的模樣。他凝望了我一會,然後慢慢低下頭俯向我,吻住我的雙唇。 他用粗澀的舌尖卷吸著我,帶著某種歉意或者帶著某種承諾。所以這樣的吻是特別的,和過去的都不一樣,和其他男人的也不一樣。 他的吻從我的唇移到我的頸項,最後停在我的鎖骨上,低啞出聲「對不起。」 「不必跟我道歉。」我搖搖頭,雙眼平靜無波的看著他「你並沒有欠我什麼。」 「不是的,小曼,我……」他表情認真地將我擁入懷中,似乎要告訴我些什麼。 「不用多說了,你說的那些我通通都不會承認的。」我打斷了他的話,掙脫出他的懷抱,煩躁地揮了揮手,冷哼道「我才沒那麼偉大呢!」 他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怪異表情,止住了嘴,沒再多說。 「今天到此為止。」我深吸一口氣,倏然打開車門,匆匆說「我們就在這�分手吧。」 他點住我的唇,充滿深情地說「我們不會分手。」 我們對望了良久,我突然輕扯嘴唇,故意刺他「計劃哪趕得及變化快?」 「給我時間。」他用食指輕刮過我的臉龐,正色道「讓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覷向他,在心�輕嘆一聲,既不答應也不拒絕。但氣勢中已經少了那份堅決,只是瞅他一眼後,驀地打開了車門,頭也不回得跨了出去,讓自己的身影埋沒在人潮洶湧的繁忙景象中。 61 我�眼看他,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我拒絕。」 意外地,他的語氣並沒有以往的怨懟陰沈,而是淡淡地問「為什麼?」 我別過臉,似乎想甩掉什麼,又似乎想理清些什麼!但是想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道不出什麼原因,於是我坦然地說「不知道,就是不想去!」 「沒有理由那就跟我去。」他用像是能透析人心思的目光看著我。 我幽怨地望著他,嘆了口氣「你這不像是詢問,根本就是在強迫!」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拒絕?」他黑亮的眼眸直視著我「你承諾過休假回來之後會陪著我的!」 我翻翻白眼,有些氣悶!他可真難伺候啊,那麼快就要我履行承諾了,看來保證這種東西還真不能隨便亂給的! 「我好像是說會回到你身邊,沒有說會一直陪著你吧?」我眨眨眼,端起一臉嫵媚的笑意,打算抵賴到底。 沒想到他嗤笑一聲,寵溺地揉了下我的頭髮,抱著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輕道「在我看來,這兩者的含義是相同的!」 我冷下臉,不悅地撅著唇「不管你怎麼說,橫豎反正我就是不去!」 他扳過我的臉,用凌厲的目光盯著我「究竟是什麼原因你不想去?」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還是這�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人或事物,讓你不想離開?」 我微怔,連忙逃避他過度銳利的眼眸,搖頭答道「沒有!」 他強制鎖住我的游移的目光,一針見血道「是怕你妹妹真去你父親那�告狀還是怕你父親會不要你?」 想是被他踩到自己不願表白的敏感處,我猛地倒吸一口氣,心頭瞬間被不安籠罩,頓時驚恐萬分!唯有瞪大眼角看著他,囁嚅得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看到我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卻笑了,笑得極得意!他俯下頭,把濕熱的唇貼在我的耳畔輕聲說「我猜對了?」 剎那間我壓下心底的驚惶,用自譽高明的掩飾技巧把自己武裝起來,冷漠道「為什麼你會那麼自信?」 「猜錯了?」他半眯起魅惑的雙眼,語氣冷清地說「我以為你父親就是你的死穴呢!」 我緊抿著嘴唇,不予置評。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地方漏出了破綻,讓他抓了個正著,連帶點中了我的要害,刨出我心底最深處的紊亂思緒! 沈默了好一會,我才面色難堪地擠出了幾個字「你想怎麼樣?」 他燃起一根煙,側著面孔看我,吞吐了好一會才道「我想帶你逃離這一切!」 他的聲音像是從遠方來,把我一直引以為傲的自持鎮定全盤擊碎,使我無法再問也不願去細想這其中的話意! 忡怔了半天,我才道「給我考慮一下好嗎?」 他沒有再說,只是摟著我緊繃的身子,恣意地抽著煙,那種慵懶的姿態更教我感受到他的蓄勢待發! 而我則強自壓下滿腹的灼痛,靠在他身上,任已亂了套的思緒在我腦海�遊走…… 或許是為了讓我好好的考慮,今天下班之後南源赫放了我完全的自由! 我獨自在喧鬧的城市中心漫無目的地閒逛著,意興闌珊地根本沒有被沿街店鋪�精美的商品所吸引,心中反而為了去或不去做著激烈的爭鬥。 虧我還自信的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沒想到一向冷漠的南總裁竟然會把他用在商場上的手段來拿對付我,凌厲尖銳地企圖要令我折服。且不說他的手段光明與否,但他的確是洞悉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自嘲地一笑,站定在洶湧的人群中仰望著天空,驀地發現天色早已大暗,而我竟然不知道黑夜降臨有多久了! 我�起手腕看看了時間,微微顰眉,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在外面瞎走了近三個小時了! 我吁了口氣,決定重振旗鼓地面對事實!於是隨意走進一家餐館飽餐了一頓後,回到了那個已有一星期未歸的公寓。 打開門,走進臥房,意外地發現這�有人清理過,原來的髒亂已被乾淨整潔所取代,連被我砸成碎片的鬧鐘和床上那張帶著點點血跡的床單也倏然消失不見了! 我冷眼掃了一圈這間被粉飾太平的臥房,心�當然清楚這是誰的傑作!這時我也清楚地認知道,看來今天夜�他又要來糾纏我了! 我打開衣櫃,找出睡衣,走進浴室。片刻後,當我恢復一身清爽步出來的時候,一個令我熟悉的古龍水味道霎時飄到我的鼻際,下一秒我扯出一抹冷笑轉身對上這個讓我既恨又難以割捨的男人! 「段公子,你來了?妾身一直在等你呢!」我勾出一波渾然天成的魅笑,直直望著他,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眼眸的溫度依舊是冰冷的! 「這幾天你去哪�了?」他的語氣帶著興師問罪,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那略嫌陰柔的輪廓,及在濃黑劍眉下強釋出陰寒目光的黝深黑眸構成了他森寒俊顏。 「你很在意我的何去何從嗎?」我笑眯眯地伸手撫向他臉頰,湊上前,輕咬他唇瓣,直到舌尖嘗到一絲血腥味才鬆開。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我,就連被我咬破了嘴皮也沒使他皺一下眉。但直到他犀利的眸光到達我腫脹的右臉時,他才帶著一絲陰冷倏忽開口「誰打的?」 我眼波一轉,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裝腔作勢地扭怩道「還不是你那個剛下堂的未婚妻嗎!」 62 「她還真敢跑去找你麻煩?」他的語氣充滿憎厭,臉上找不出一絲對李源源該有的愧疚之意!「我看她是吃了豹子膽!」他伸出手用溫熱的掌心包著我的右頰,動作輕柔,和他冷冰冰表情完全不協調!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且做不做的問題!」我不合時宜地咯咯笑起來,眼角微勾,帶著幾分瞭然的語氣說「原來你早就料到了啊!」 「我事先已經警告過她了,既然她執意和我唱反調的話,那麼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段逸風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說得那樣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我一直知道他是個無情的男人,只是他從來沒在我面前表現過他冷血的一面,如今他狂傲的自負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卻有一種本該屬於他的自然。 我不禁為李源源的未來感到悲哀!不過這是她應得的!如果她今天只是在眾人面前羞辱我,我還不至於動怒,反正也我不是第一次在人前被打耳光了!可是錯就錯在她不應該拿父親來威脅我,自以為是地拿著雞毛當令箭,企圖威脅我! 「你難道就一點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嗎?」我斜睨了他一眼,明知故問道。 「從不!」他黝黑的眸子射出了炫目的光芒,帶著我讀不懂的詭異,接著說「但是你除外!」 一瞬間被腦袋�接受到的訊息所驚詫,我快速地�起眸,冷不防望進那一潭深邃的秋水中,心頭泛起絲絲漣漪。 我不自在地把目光從他身上閃開,啞聲說「為什麼?」 「在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傻事後,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麼!」他睜大雙眼瞪著我,一副指責的樣子。 我眨動眼睛,有點造作,但是卻顯得無辜又矯嗔「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這是明知故問!」他擁我人懷,彎身低頭埋入我頸間,吐出一聲長嘆「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對上他的眼睛,挑出邪佞的笑,決定不再裝傻「你是要告訴我你愛我嗎?」 他蹙著的眉頭剎那間舒展開來,伸手撫上我的髮際,眼睛�的溫柔足以溺死人!「你終於肯看清事實了!」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變得如此溫柔,一時怔住了,忘了對他的憎厭,愣愣地望著他。 「你的逃避讓我差點抓狂了!」他噙著笑容,勾起我的下巴,對準那嬌艷的紅唇印了下去。 這時我注意到他眼中從未有過的亮光——不是常見的慾火,而是類似興奮的雀躍! 我逃避似的低垂眼瞼,暗罵自己的愚蠢!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迷失在他罕見的溫柔中,但是一想到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就怒不可遏,根本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要接近我的家人?」我暗底冷笑,�眸直直地對向他「包括和李源源訂婚也是你的計劃?」 「原諒我!」他拉我埋進他的胸膛,低啞道「你對我的影響太大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吃驚!即使是你待我身邊,我仍是毫無安全感。你就像一陣清風,虛無縹緲,我抓不住,也掌握不了。所以在不得以的情況下我選擇了最愚蠢的辦法!」 「你這樣就能解釋你無理取鬧的行為嗎?」我甩開他,越來越強烈的義憤填膺的情緒湧上了心頭「你知不知道傷害到了我的家人?」 「我不在乎!」他不耐我迴避,抓住我雙肩,逼迫著「而且我也知道,你並不喜歡李源源!」 「所以她就活該地被你拿來開刀?」我怒氣騰騰地想掙扎出來,可是他的一雙手像鐵壁般,我根本掙脫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愛上了你會變得如此瘋狂,甚至做出一些別人看來毫無意義的事!」他的臉上露出煩躁的線條,低吼道「我承認自己很自私,但是都是因為太愛你的緣故!」 「但是你的自私卻擾亂了我的生活!」我凝白了臉,透出一點若有似無的委屈。 「我對自己的信心不夠才刻意走上了這條捷徑!」他自嘲一笑,接著說「現在我才知道自己走錯了方向!」 我在心底早已經判了他的罪,所以對於他的激動我仍是無動於衷,甚至有意為難地說「你這種做法根本就不是愛我!你只是喜歡挑戰,而我恰好扮演著一個高難度挑戰的角色!」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嗎?」當他聽清我的話後,簡直按捺不住地大吼出聲。 「的確是!」我一臉無事地點點頭。 霎時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面露慍色地看著我,良久,才吐出幾個字「我沒有騙你!」 我抿緊紅唇,不予評論,眼�流露出淡淡的防備之意。 「你要怎麼才相信我?」他扳過我的身體,正色地看著我。 「你連已經訂下名分的李源源都可以甩掉,何況是我?你這種嘴巴上的保證叫我如何心安?」我睨了他一眼,一陣冷嘲熱諷。 他沈默了一會,雙眼緊緊瞅著我。半晌後他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既然這樣,那麼我們結婚吧!」 我凝著臉定看住他,好似自己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好一會突然綻開笑臉,燦爛如花「結婚?你不是說笑吧,段公子?」 驀地,他表情變得很嚴肅,一臉凝重地看著我,模樣十分認真「對,我們馬上結婚,明天一早就去註冊!」 「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原本蕩漾著笑意的唇角在下一秒抿出了殘酷的線條「可惜現在太晚了!」 「不晚!只要你願意!」他激動地欲拉我入懷,可是卻被我躲過。 我笑而不答,掩去所有的情緒,教他看不透我的心思。 「你到底要什麼?乾脆說清楚,不要讓我瞎猜!」他得不到他要的肯定答覆,起了一絲急躁。 我仰止不住地大笑出聲,沒想到一向狂妄自負的段逸風竟然會拜倒在我面前。 可是如今的坦誠已經失去了時效,他永遠無法挽回了! 「我拒絕的原因是……」我的笑容寂落下來,回復到冷冷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說「我愛上了別的男人!」 「你敢!」他的墨黑的眼珠瞬間凍結起來,萌發出一種無聲的低吼。 63 「你知道我當然敢!」我嬌嗔地橫他一眼,波眼轉盼,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你說謊!」他突然縮緊了眸光,緊密地盯住我,神情矛盾複雜得像是在盼我說句否定的話!「你告訴我這些都是騙我的!」他扳住我的肩膀逼視著我的雙眼,朝我大聲咆哮道。 他烏亮的雙眼中映出兩團火,忽忽在燃燒,也似兩道利刃緊揪著我的神經。 我驀然睜大了雙眼,有些冷不防的混亂!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我湊近他,特意壓低的嗓聲,在靜暗中,竟像一種曖昧的挑釁。 「我絕對不相信你的鬼話!」他霸道地鉗住我,順勢我把我壓在牆上,雙手撐在牆面上,圍住我兩邊的去路,強勢地吻住我的唇。 我把臉一偏,避開他的唇,喘著氣低吼道「你明知道我是冷血動物!你還在堅持什麼?」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熱燙的唇,觸吻著我的臉龐,而後延燒到我的耳際!他細細咬著我的耳珠,溫熱的唿吸在我的肌膚上隨處跳竄,勾出我的一絲敏感。 他的吻熱像竄火,燒得我的耳際一陣熱,也引得我心頭微征地泛起一陣陣的麻酥感。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悸,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周圍的氣流,霎時混合了兩人急促的鼻息,濃重的空氣緊密地將我們包圍住! 良久,他才把唇移開,目光輕佻地覷著我的耳垂,嘲諷道「如果你真愛上了其他男人,為什麼一直帶著我送你的耳環?」 我冷笑一聲,揚揚頭,僵著虛情的假笑迎向他「那又怎麼樣?」 「你!」段逸風緩和的冷峻又凍結住,眼神又陰又狠地看著我,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我柳眉一揚,盛氣凌人地說「如果你想要回去,我現在就給你!」 語畢,立刻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把耳環解下來,負氣地仍到他的面前「我不要了!還給你!」 他忡怔了一會,一臉木然地看著躺在冰涼地板上那對小巧的鑽石耳環。驀地,他笑了,笑得陰晴不定,像是無奈,又像是疲憊,幽幽地嘆了聲氣「你真的那麼絕情?」 我臉上的笑意不減,但是心�卻充滿了苦澀!我別過臉不去看那雙受傷的眼,儘量裝作滿不在乎、無所謂的神氣和口吻「你一直知道不是嗎?」 我的回答讓他抿緊了嘴,表情也繃得死緊,凝立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自我演繹著沈默的角色。 我垂下了眼,忽略了他愈漸凝沈的神情,用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眸子�道出不的心緒,在心底輕嘆。 愛情果然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一種糾纏,誰先主動誰就占了上風!而如今糾纏得夠久了,也是結束的時候了! 於是我再度勾出壞心的勾紋,越過他拿起桌子上的皮包,翻出那張他曾是我金主象徵的卡片,一併扔到地上,驕傲地�起下巴,語氣生硬地說「這個我也不再需要了!我……」 「你這無情的女人,你就一點感受不到我的心?」他陰沈地打斷我的話,聲音尖冷得像冰刺,緊盯著我的眼,帶著若隱若現的恨意和鄙夷。 我大笑出聲,裝腔作勢地翻出另一張卡片,在他面前炫耀道「我有了他,所以不要你了!」 「那男人是誰?你愛的人是誰?」他一個箭步,將我拉回來,冷漠幽深的眼眸,射出了殘酷無情的冷光。 是誰?這個子虛烏有的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真假假,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我不禁莞爾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帶媚,斜斜地睨著他,神態嬌媚到了極點「問的那麼清楚做什麼?就算你知道了也動搖不了我!」 他鐵青著臉,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像是痛心又像是厭惡。 那眼神瞅得我有些驚惶,讓我的心情一瞬間沈到了谷底!我放開他,倒退了幾步,重重地甩過頭,冷聲道「你可以走了嗎?」 「我再問你一次。」他逼到我的眼前,直勾勾地望著我,叫我無法忽視「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我就著昏暗的燈光打量他,不禁心頭大怔!此刻他像是吞下所有的傲氣和自尊,委曲求全似的企圖挽回些什麼! 我在心底苦澀一笑,暗嘲著他的愚笨和自己的無情。若是他一開始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我的話,或許我真的會被他軟化,可如今……一切都難以挽回了! 我點點頭,冷漠地,不帶感情地說出了違心的話「是的,一點也沒有!」 他的眼光帶著絲絲憂鬱,無言的,以凝視的姿態,望了我好久好久,然後轉過身背對著我,低聲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像是只負了傷的猛獸,邁著踉蹌的腳步,迅速地逃離出了獵人的圈套! 望著他淒涼的背影,我的腳底突然感到一陣冰涼,由足心直竄到胸口,凍得我差點停止了唿吸! 默然了半晌,我才誠惶地回過神,全身僵硬地走了幾步,彎下腰,從地上把耳環和卡片東西撿了起來,緊緊地按在胸口。 接著,我感覺到臉上有濕濕的,熱熱的東西,我用手一抹,這才發現我竟然流出了眼淚!我從沒想過自己哀悼初戀的方式竟和普通的女人一樣,以哭泣來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下意識地接了起來,帶著重重的鼻音道「喂?」 「怎麼了?你哭了?」南源赫帶磁性的嗓音飄進我的耳朵�。 我吸吸鼻子,倔強道「沒有,你耳朵有問題!」 他輕笑過後,語氣輕柔地問道「你決定了嗎?」 「決定了。」我輕嘆口氣,眼神有些飄忽地望向窗外,停頓了片刻,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的。明天下午的飛機,你還有很多時間準備!」他的語氣聽不出一點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我會跟他去似的。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吧?」我撅著嘴,嘟喃著心�的不滿。 「呵呵,出去放鬆一下不好嗎?」他答非所問,語氣很輕快。 我氣急地掛斷了電話,一頭栽到床上,後悔自己一時衝動,那麼輕易就答應了他! 但關於他的種種,我實在沒心思再想那麼多,那麼遠。不過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好不容易擺脫了段逸風後,又把自己置身在另一個危險的氛圍中了,這次,我還能安然無恙地逃脫嗎? 64 下午三點,我穿著一身張狂撒野的火紅套裝,用寬大的蛤蟆墨鏡遮住半邊臉,全身惹火地出現在人潮洶湧的機場大廳�。 我一向深知自己的魅力,並且懂得如何將那魅力發揮到最大,使自己更吸引人!我自信且囂張,就如我身上的顏色一樣,我的出現如火起一般引起騷動! 當然我刻意這樣做的原因只是單純地為了省去找人的麻煩,我要他找上我,而不是我去尋覓他! 無視周圍投來的驚艷目光,我徑直走到大廳中央,放下手中簡單的行李,隨意地撥弄了下褐色的大波浪,然後抿緊紅唇,雙手環胸地等待著。 果不其然,我站立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纖細的腰上就被一隻占有欲極強的鐵臂給霸占住了。 「現在才出現?好慢!」我勾他一眼,語帶風情。 「你總是那麼地張揚?」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輕笑一聲把我攬緊胸懷,毫無顧忌地在我唇上啄了一記。 我眼波一轉,巧笑倩兮地對上他的眼,紅唇一撅,勾勒出一股嫵媚「我怕你會找不到我呀!」 他含笑地接過我勾魂的眼波,執起我的手置於唇邊「只要是男人都無法忽視你!」 我沒有被他讚賞的話所迷倒,反而在眼�閃過一絲慧黠與狡詐,用極不經意的口吻反問「如果是同性戀呢?」 他臉色微變,目光凌厲變得異常凌厲,審視了我半晌,才露出了淺笑,半認真半玩笑地說「即使是同性戀,恐怕也逃不出你的魅力!」 「謝謝你的稱讚!」我笑吟吟地用雙手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性感的薄唇印下一吻,然後抓住他的大手往安檢口走去。 走進了那道關卡之後,我無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心底仍揮不去那份連自己也不明白的茫然。像是在期盼什麼,又在哀悼什麼! 「準備登機了!」臨上了飛機的一刻,南源赫微微傾身靠向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口氣淡然地說「還是放不開這�的一切嗎?」 我驀然回神,這才覺察到自己愚蠢的行為!我不是早已達到了冷血無情的最高境界,還需要為了情感而傷神嗎? 「喜歡猜測別人的心思並不是件好事!」我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歪著頭,斜睇著他,眼神夾帶一抹諷刺的色彩。 「是嗎?」他抽緊手臂,俯下頭,刻意壓低了嗓音製造出磁性的效果「我覺得很有意思!」 「不要忘記楊修是這麼死的!」我輕嗤一聲,表情不以為然,絲毫沒有他的話給激怒。 他被我難得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才止住笑,帶著幾分輕佻和挑逗對我說「你要當曹操嗎?」 我嫣然一笑,瀟洒地聳了下肩「我就是我,不做任何人!」 冷不防,他扳過我的臉低下頭給我重重一吻,而後緊摟著我緩步走上這架即將要離航的飛機。 我微喘著氣,頭腦霎時變得一片空白!乖乖地倚進他肩窩任他雙臂摟住我身子,唿吸間充斥著他強勢的氣息! 當飛機飛上清空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有種掙脫出牢籠的感覺,像是捨棄了一切,對這個城市再無半點留戀! 不再去想父親和李源源,也不再為段逸風和裴子騫煩心!罷了,我也累了,就當這次的旅行是種逃脫吧! 「你還好嗎?」身邊的南源赫一臉擔憂地覷著我,語氣輕柔地說。 「怎麼?」我顰著眉,帶點疑惑望向他。 他沒說話,只是低垂下眼帘,把視線定在了某一處。 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望,驀地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牢牢地抓在他的手臂上,因為抓得太緊,指關節都泛得死白。 「對不起!」我倏地收回手,把眼睛轉向另一邊。假意地欣賞窗外那一大片蔚藍的天空,實則為自己無意識表現出的懦弱而感到不安,也為他不識相而感到惱怒。 慢慢地,靜謐的氣氛瀰漫在四周,我們都沒有再開口。直到他取來一條毯子為我蓋上,我才從呆茫中清醒,然後皺了皺眉,想也沒想就要拒絕他的好意「不用,我不冷……」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擁緊,直到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縫隙「不許拒絕我!」 「你這算什麼?擅自猜測我的心思,擅自溫柔地對待我,擅自……」此時我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我使力地推拒著他,身子不停地扭動卻絲毫離不開。 「因為是你,我才這樣!」他低頭以唇堵住我的話,在我唇上渴切地一吻再吻,帶著不滿和憤怒,像只饑渴的猛獸肆意地索求著。 耳邊嗡嗡作響,體內灼熱不堪,一陣麻酥戰慄在我的心間泛燒起來,交錯出微微地痙攣感。 他的動作幅度變大,滾燙的吻沿著我的頸項接二連三落在我身上。而後趁著在我意識尚未清醒之際,把我整個抱起,讓我的身體騰了空又落下。 「你要做什麼?」我驚惶出聲,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牢牢地被他抱在腿上,整個身體陷進了他的懷抱當中。 「小曼,不要曲解了我的好意。」他輕喃,撫過我的長髮順勢貼近耳畔,舔吮我耳垂。 「好,我不曲解,你別激動!」我忍不住發顫,之前的膽量全教他給逼退了去。 他從喉嚨�發出低沈的笑聲,一手按在我的渾圓上,帶著調侃說「我的小魔女為什麼心跳得那麼快?」 我敏銳地掃他一眼,目光犀利,表情微泛著一絲不情願「還不是因為你!」 65 他眉毛一揚,隱約釋出了笑意「你緊張什麼?」 「有了前車之鑑,我能不緊張嗎?」反正四下無人,我索性大叫起來。 「其實你的緊張是多餘的。」他帶著痞子似的笑容望向我,顯得不經心又似刻意!而後俯下頭在我耳畔低語「如果我想要,誰也攔不住我!」 「你以為你是神啊?」我冷哼一聲,沒好氣說「我話說在前頭,你若碰了我,那麼我就收回我的保證!」 「我什麼也沒做啊!」他嘴角帶邪魅的笑,心情像是大好地和我拌起嘴來「難道一個吻就能讓你心猿意馬?」 「你!」被他耍弄的感覺讓我無比氣惱。我不禁狠狠地瞪著他,幾乎要瞪出火花;他愈是這樣無所謂,我愈覺得氣憤。 「你這隻豬!」我抑制不住狂燒的怒火,滿不是滋味地朝他吼叫「放我下來!」 轉眼間,他鬆開了手,我連忙跳了下來,坐到他前面一個位置,悶聲不說話。 本來,他言語上的挑釁對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我心止如水,不管任何事都干擾不了我的情緒,或是產生感覺上的混淆。但現在,我的情緒顯然被牽動,混淆了我的感情,而失去了控制。 是因為他自作主張地猜測我的心思,才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嗎? 「坐過來!」我屁股還沒坐熱,他就倏地對我發出了命令。 我躁動奔流的情緒一時被堵住,側臉瞪著他,沒有一絲軟化。 「過來!」他的聲音帶著絲絲危險和一種不容抗拒的威脅「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威脅我?」我不耐煩地皺著眉說。 他嘆口氣,好像真有那麼幾分無可奈何「過來,下飛機前我不會再碰你了。」 我撇撇嘴,沒有再辯駁,昨夜一夜沒合眼讓我也沒有多餘的精神和他再做對峙。於是我乖乖地起身坐到他的身邊,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 他將毯子重新蓋在我的身上,揉揉我頭髮,在我嘴唇上啄一下,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火氣「睡一會兒吧。」 「唔。」我咕噥了一聲,蠕動了下身體,轉瞬之間進入了夢鄉。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已經身處在地球的另一面——-紐約。 今天紐約的上空,刮著強勁的風。一道道急躁的風把我尚未清醒的意識成功地刮醒,也吹得我感覺到一陣蕭瑟。 我�起頭,看著灰白的天空,高聳的樓牆、陰暗的街道和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覺得自己有種被放逐的感覺! 「這就是紐約啊……」我自言自語地低喃著,然後深吸一口氣,把自己融進這多元化的商業城市中。 「感覺還好嗎?」他含著笑望著我,將我摟進懷�低聲問。 「很好!」我把眸子轉向他,心情大好地抿嘴一笑「我很喜歡這�!」 「我知道你會喜歡的,這�和你很合拍!」他萬分呵護地用大手包住我,帶著幾分寵溺地吻吻我的臉頰。 「的確和我很像!」我點點頭,優雅的唇勾勒出柔媚的弧形「和我一樣實際現實,崇物拜金!」 「錯了!」他搖搖頭點住我的唇,目光如炬地看了我一會兒,才道「和你一樣懶散、自由!」 「或許是你所說的吧!」我輕嘆一聲,從口袋�掏出墨鏡戴上,遮去自己的表情,也阻隔了他逼人的視線「你帶我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像我這樣的女人自私且現實,是良家婦女的變異、惡女蕩婦的突變!而且生性多疑,喜歡算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一貫奉行的終旨! 畢竟像他這樣聰明的男人向來不會做多餘的事!這樣費盡心思地把我帶到這�,會有其他的意圖嗎? 他又意味深長地瞄了我一眼,平淡地說「就當作是度假吧!」 「噢。」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對於他敷衍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摟著我進入了一輛計程車,用流利的英語對司機簡潔地說「XXhotel」 話音剛落,引擎聲隆隆轉動,車子漸漸駛向夜的深處。 到了酒店,他便拉著我走向酒店前台。令我詫異的是,他好像和這家酒店很熟,服務生一見到他的面孔連入住手續都沒要辦理,就直接把鑰匙交給他。 他接過鑰匙,只停頓了一下,便扶著我走進了電梯。 我怔怔看了他幾秒,突然有個不安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莫非……!我頓時一驚,連忙�起眼問道「你似乎很熟悉這�?是因為常年在這�生活嗎?」 這時,『叮』地一聲,電梯攀上了他按下的樓層,門正開著等我們。 「你終於發現了!」他在我耳旁輕拂過一道微熱的唿息,下一秒,驀地把墨鏡從我臉上抽掉,接著將我緊緊攬住我的腰,大步地走了出去。 我面露慍色地看著他,冷聲道「你想怎麼樣?」 進了他的房間,我甚至連打量環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壓在反手關上的門板上「我想和你做愛!」 他漾出一抹慵懶的笑容,以性感的語調,充滿暗示性的話挑逗著我的感官! 我一愣,在頭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傾身吻住。 他含著我的下唇,細細地舔弄著,舌頭在我唇間勾勒出暗示性的動作。 我發出嗚咽的聲音,伸出手擠進兩人緊貼的胸膛之間,勉強擠出一絲距離來。 他把唇移開,�起頭,挑眉道「你不要?」 「如果我說不要呢?」我雙眼含情挑釁道。 「我會把你挑逗到說要!」他咧開嘴,給了我一個邪邪的笑容,然後低頭再次吻住我的唇。 我瘋狂地回吻著,舌頭在他嘴�糾纏不舍,兩隻手也主動拉出他衣服的下擺,扭動著嬌軀讓他更順利除掉我的衣服。 當兩副身軀終於沒有任何阻隔存在,他的頭立刻埋進了我的渾圓豐滿中,用嘴叼住我的一顆蓓蕾吮吸起來。 胸上的敏感處經由他的侵擾撩撥而變得異常挺立,悸動的慾望開始跳動它專有的節奏,我想阻止卻無能為力! 他用牙齒細細地咬著我越來越硬挺的尖端,一隻手握住另一邊的飽滿怒聳揉撫著,另一隻手順著那柔細捲曲的毛髮來到我的私密處,驀然插進我的下身! 「唔……唔……啊……!」我慾火如焚,臉頰燒得通紅,急促的鼻息已變成了婉轉的呻吟。 他用兩根手指在我濕潤淫濡的幽徑中輕刮柔撫,隨後,更是把另外兩根手指捏著花瓣頂端那粒柔嫩的小珍珠挑逗。 「噢……南……!」我嬌喘著把五指插進他的頭髮�,不自覺地�高一條腿,讓他更輕易地進出逗弄。 「想要了嗎?」他喘著急促的粗氣,加快了手中的逗弄,一心一意要把我挑撥到無法忍耐的極限! 我從鼻間哼唧了一聲,一隻手伸到他的身下,抓住他堅硬的慾望,對他露出嬌媚一笑,然後死命地上下套弄著。 「噢……你這要命的魔女!」他發出重重一吼,騰空我的雙腿,把我完全架在他身上和門板間。 我鬆開了手,讓他的巨大頂在我的花逕入口。忍不住蠕動了下身體,腿兒用力夾下他的腰,柔柔地對他睨了一個笑靨,連眼神都軟得像滲出水來「你還在等什麼?」 他半眯起滿是慾望的雙眼,在下一秒用力地擠進了我的緊窄狹小中,然後用力向壓,整根慾望深深地、完全地進入了我的體內。 「嗯……」我舒服地喊叫出聲,雙手緊緊攀著他的背,興奮得連指甲都陷入其中。 他雙手�住我的臀,不緊不慢地進出著,沒過多久就開始足足實實地頂進我嫩肉中,像只失控的野獸撞擊著我。 我的呻吟也由原來的細弱蚊嗚變得不顧一切,他每一下都頂進了最深處,頂得我的小腹都跟著一鼓一鼓的。 我的身子攤軟開來,內壁也忍不住收縮痙攣,像一張無牙的嘴,一緊一放,濕熱地將他的巨大整個包裹住。 他咆哮一聲再次加快節奏,越頂越重地刺激著我敏感的內壁,幾近瘋狂地抽送著。 我甩著頭,從喉嚨�發出一聲淫媚入骨的嬌啼,充分地享受著銷魂蝕骨的酥癢刺激和充實緊脹的強烈快感。 直到我喉嚨沙啞地再也叫不出聲音,他才在一記重搗之後,飛快地抽離出來,將一股濃濃的液體噴射到了我的身上。 66 我真後悔自己一時昏了頭,跟著他來到這�! 我全身僵硬地躺在大床上,暗自嘲諷著自己。 整個房間�一片安靜,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淡淡的情慾氣息!我顰著眉坐了起來,�起眸,掃向那一大片厚重的窗簾,簾幔的縫隙之間泄露出絲絲光影,我猜想現在應該是白天了! 而那男人呢?我視線環繞了四周一圈,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但是卻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他留下的紙條。 我拿起字條,視線觸及那剛勁有力的字體『出去辦事,等我回來!』我會等你才有鬼!我輕嗤一聲,把紙條隨手一扔,然後拉開被單,赤裸著身子地走下床,但是身體驟然傳來的酸痛讓我忍不住哀叫出聲。 我真不敢相信,在經過那麼累的飛行後,他居然還有力氣為所欲為,而且要了我還不只一次!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超人! 「真是自找苦吃!」我不顧酸痛,咬著牙直接走進浴室,快速地洗去一身情慾的味道。 沖洗過後,身體舒服多了!我從行李箱�翻出乾淨的衣服趕緊換上,然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隔著窗仰望著天空上自由飛翔的鳥兒,忽然產生了某種羨慕之意。 於是我吐嘆了一口氣,抓起隨身攜帶的皮包,徑直步出了這間停滯感沈重的豪華套房。 到了酒店大堂,我操著生硬的英語問前台服務生要了張地圖,當下決定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探一回險。 五月的紐約,氣候微涼怡人,十分舒爽! 我獨自漫步在紐約的街頭,發現這�並不如我想像的那般市儈。我曾經以為,超級大國應該到處呈現出一派珠光寶氣、紙醉金迷的繁榮景象。然而在這�一點都感受不到那種中國式「燈紅酒綠」 的味道,反而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平淡、簡單、內涵! 我一路走走停停,至少走了十幾條街,雖是初來乍逢,卻對這個城市卻已有了相識的感覺!我喜歡這種感覺,毫無紀律性,又有點慵懶,和我的性格真的十分合拍!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覺到自己有些累了,於是便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大口地啃著剛才在街邊買的熱狗。 到現在我還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那麼輕易地上鉤,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來到大洋是彼岸,把自己放逐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中。 我越想越心煩,越想越荒謬,我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不想呆在原處面對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事,那麼只有隨著他來到這個全新且陌生的地方。 或許對我來說也許這也不是件壞事!漫漫人生中,總得有那麼一次驚異的旅程,這次就當做是一個意外的冒險吧! 我咽下最後一口熱狗,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準備繼續我的探險。然而沒走幾步,腳步卻忽然頓住,一個高大的身體向我撲來。 「啊——!」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心臟險些從喉嚨蹦出來。 「你還敢叫!」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著,責備的意味十分明顯。 我定了定心,調整了下唿吸,辯駁道「我犯了什麼錯嗎?南總裁?」 見我毫無悔意,他不禁升高了音量朝我大聲地咆哮「你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這�的治安不比國內?這�隨時會發生搶劫、殺人事件!「 「緊張個什麼勁啊?」我撇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笑話,他有什麼資格對我生氣啊!他可是把我帶到這�的始作俑者,他如果要怪,就怪他自己吧! 他眉宇間有隱隱的怒氣,和我僵持了片刻,依然保持僵硬的姿勢,幾乎成了一尊石像。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身後一臉訕笑的警察,於是我拍拍他的臉頰好心地提醒道「警察是你叫來的嗎?」 他緊抿著嘴唇狠狠瞪了我一眼,緩緩地轉過身對警察點了點頭,說了聲thankyou,隨後抓著我的手臂把我拽到對面馬路。 突然之間,一堆雜杳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好幾家媒體記者同時拿出麥克風和照相機對我們唧唧哌哌地照個不停。 我皺起眉頭,用手遮住臉覷向他,冷靜地說「什麼回事?」 一瞬間他的臉色轉為凝重,立刻用身體擋住我,用力轉開攝影機和照相機,對那群記者說了一大串英文。由於說得太快,我根本沒聽懂幾句,只是知道大概是不准拍照的意思。 他轉過身打開車門,把我推進車�,接著自己也跟著擠了進來,蹙起雙眉對司機說「走!」 車子開了好一段路,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靜溢的車廂內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似詭異又似沈悶。 終於他打破了僵局,沙啞地開口「剛才沒嚇著你吧?」 「怎麼會?」我輕嗤一聲,要笑不笑地看著他,帶著幾分揶揄的語氣說「我不知道南總裁在紐約也是如此地出名!」 「我的養父是美國金邸國際集團的董事長!」他簡潔有力地回答了我的疑問。 頓時我產生了微微驚訝,沒想到他的背景居然如此大,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能出任中國地區的總裁!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逕自作答道「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努力,無關任何身份!」 「我真懷疑你是我肚子�的蛔蟲!」我咕噥一聲,揚起了諷刺的笑,隨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他薄唇一勾,笑了,笑得極像狐狸,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他用一隻手臂勾住我的腰,使我更加貼近他,然後俯下頭在我耳邊低聲說「去我養父家,他要見你!」 我一愣,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剎那間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67 我略帶狼狽地瞪著他,噼頭一連串的質問,語氣充滿了氣惱「你為什麼不提早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他表情非常自然,讓人看不出他在撒謊。 我撥開他的手,岔岔不平地大叫道「我不要去!」 他斜了我一眼,露出了懶洋洋的笑容,嘴角一歪好心地提醒道「恐怕太遲了,已經到了!」 我一怔,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司機正帶著和善的笑容替我們打開了車門。 他首先跨了出去,然後對我伸出手,做出一副邀請狀。 「真是麻煩!」我白了他一眼,小聲地嘟囔著。雖然心�縱然有再多不滿,但是仍是識時務地把手放進了他的手心。 看見我的表情,他微笑起來,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以你的聰明才智,根本勿須害怕!」 我反射性地驚叫出身,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害怕?」 「我就知道你不會!」他的語氣�有著一絲揶揄,卻好似沒有特別的向度。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煩躁極了!其實這根本就無關害怕,而是我討厭在未知的情況下被人擺布,就像是一隻急於趕上架的鴨子般被逼迫著!更何況我本來就是想來這�清靜一下的,結果才來的第二天又不得不面臨另一個棘手的問題! 還讓不讓人活了?難道連一點喘氣的時間都不給我嗎?我在心�低估,差點脫口而出。不過我及時止住,不想被他看出一絲軟弱的端倪! 我認命地低下頭順了順褶皺的衣角,然後攏了攏凌亂的髮絲。半晌後仰起頭,臉一偏,勾起嘴角,眼睛亮得出水,蕩漾著波浪,說不出的引誘,要笑不笑地推推他說「走吧!」 他看得一怔,犀利的雙眼種盛滿了異樣的光芒,良久才從鼻子�哼出一個字「嗯!」 這種光芒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慾望!我不禁吃吃地笑出聲,笑得乖戾又充滿誘惑,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他從喉嚨�發出悶笑,大掌懲罰似的用力拍打了一下我的翹臀,然後牽起我的手緩緩了走了去。 由於天色太暗,我看不太清周遭的景致,只是覺得這�黑乎乎的,乍看之下,根本不起眼。但越是接近那幢偌大宅邸,我越是能感受到這�奢靡的氣息,也恍然發覺這�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步行了大約五分鐘,我和他終於站在了主宅門口。 我偷覷了他一眼,發現他在轉瞬之間倏然變會了莊重嚴肅的樣子! 他挑高兩道劍一般的濃眉,鄙視著我的眼睛「緊張嗎?」 我的眼光一點也沒有躲開,嘴角一掀,輕嗤道「我看你比我還緊張吧!」 他沒有搭腔,意味深長地望著我,臉部線條明顯柔和了許多!他緊捏了下我的手,隨後按下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一個管家模樣的白種婦人迎了出來,年紀約莫四五十歲左右,表情明顯帶著一些刻板嚴肅,但是一見到南源赫便盪出欣慰的笑容「ihavetseenyouforalongtime,Nathan」 他對婦人露出溫和一笑,簡潔地回答道「fine,thankyou!」 很快的,婦人收起了笑,面無表情地打量了我一番後,欠了欠身,領著我們進入了客廳,安置我們坐下後,她便不疾不徐地上樓通報去了。 我驚訝地發現,這個像管家的婦人對我並無好感,銳利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些許挑剔!直覺告訴我,自己恐怕並不受歡迎! 我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反正我早已習慣別人的冷嘲熱諷了,況且我跟她是八竿子打不到邊的,何必為了一個不友善的眼神而壞了大好心情! 「不必擔心她,瑪麗只是這�的管家!」他會意似的對我咧嘴一笑,用熱力十足的手掌包裹住我冰涼的小手。 「哈!」我低笑一聲,饒有興味地望著他「Nathan?」 「在這�我叫NathanBennet」他低聲地作著自我介紹。 這個全然陌生的名字讓我顰起了眉頭,人總是在不同的環境中時常變幻著,每到一個地方,換個身分,變換個名字,便又變換出一個全新的面貌。 這就是所謂的只有人適應環境,而不是環境適應人嗎?如果換作是我,我還能保持現在這份瀟洒嗎? 這個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一個連家都不要的女人,還有什麼事能夠左右得了她? 就在我自我嘲弄的時候,身後倏忽響起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我驀地收回了天馬行空的思緒,在南源赫眼神的提醒下站立了起來。 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六十開外的年紀,滿頭白髮的男人,他穿著一套鐵灰色的西裝,表情沈著,不苟言笑。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忽然發現他和南源赫有幾分相似的味道!除了是不同種族之外,那氣勢,那眼神簡直是同出一轍,是個讓人難以忽視他存在的人物! 「father」南源赫欠身打個招唿。 男人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犀利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打量著我。 「hellosir」我從容一笑,操著蹩腳的英文微微地鞠躬,拘謹有禮,像個受過上流社會高等教育的好女孩。 「sitdown,Please」他態度高傲地應了一聲,伸出手示意我們坐下,接著轉向南源赫,開始了他們男人之間的談話。 68 我垂著眼,保持著端莊的儀態坐在一旁。對於他們的談話我完全聽不懂也不想聽,但是從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我大致能猜到他們談論的話題八成是和生意上有關。 我暗自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南源赫和他養父都神色都很生冷,完全沒有任何的溫情,態度也不熱絡,一點不像久未見面的父子! 想必在這樣一個龐大家族�,家族成員大多都情感疏離。而且南源赫年幼的時候受到過如此大的打擊,再加上養父又是個孤傲冷淡的男人,所以也造就了他現在的孤僻個性! 他們繼續又聊了一會兒,四隻凌厲的眼睛不約而同地覷向我,好像把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但不同的是,南源赫的眼光中帶著熱烈,而他養父則很冷冽,不帶任何溫度。 我本就敏感多疑,更何況他此時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和善,甚至還有點排斥的味道!這個認知讓我的眉毛微微一斜,蠕動了下嘴角,在心底無聲的冷笑,努力維持的端莊也驟然消失。 我自動自發地站了起來,臉上掛著虛偽的假笑直視著南源赫,促俠道「我很累,想回飯店休息!」 話音剛落,我立刻感覺到一雙銳利的鷹眼向我掃來,帶著微微驚訝卻又毫不容氣。 我裝作沒看見,眨了眨嬌媚的雙眼,繼續朝南源赫嗔叫道「好不好嘛?」 南源赫很懂掌握分寸,在恰當的時候站起來對他養父說了幾句話,然後拍拍我,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臉不悅的男人,決定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道別! 於是我風情萬種地攏了攏長發,狐媚地朝前一傾微露前襟,以那種柔得會讓人全身酥軟的聲音對他說「goodnight,sir」 被我冷不防的一嚇,男人頓時嘴角微張地瞪大雙眼,剎那間變成了一尊雕像。 什麼叫目瞪口呆,我現在才真正的見識到!我憋住笑,緩緩地轉過身體,風騷地扭著屁股走了出去,「喀嚓」一聲,門�門外又隔成兩個世界。 不一會兒,南源赫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我,勾出一股憤怒,還有男性嫉妒的不甘願「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壞的女人!」 「我可不覺得!」我嘴角一撇,冷著笑反問「壞的定義是什麼?」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敢要求,敢拒絕,不管別人的想法及忠於自己的慾望而已,這樣就叫做『壞』? 「今天之前我從沒看過Ansel目瞪口呆的樣子!」他的眉頭蹙得高高的,一雙銳利的眼睛仍是緊盯著我。 「那今天可真是你的幸運日!」我嘴角斜勾,要笑不笑的,掩著一層惡作劇的興味。 他沈著臉掉頭走開,片刻後一輛車子開到了我面前。他坐在駕駛座上,冷眼瞧著我,悶不吭聲,劍眉低低壓著,也沒有紳士為我打開車門。 對於他的陰陽怪氣我已經屢見不鮮了,況且現在我也累了,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搭理他!於是我不以為然地拉開車門逕自坐了進去。 一路上他緊閉著嘴,不再說話,將車子開得飛快。車內的氣壓很低,讓我不禁暗暗揪著眉,平靜地看他一會。 「你生氣了?」我曾經領教過他的飆車技術,所以這會兒我絲毫不敢怠慢。 他的眼睛沒有偏移地直視著前方,漸漸減緩了車速,過了好久才轉過頭對我一笑「沒有!」 我微微揚了揚臉,調侃道「你剛才沒有在吃醋嗎?」 「我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回答得又快又直接,目光更沒移開,逼得緊緊的,差點讓我招架不住。 我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然後嫣然一笑「這不能怪我,是他對我的態度太不友善了。」 「那你就該去勾引他嗎?」他斜睨著我,語調不覺提高了半分。 「我自問沒那個本事!」我瞪著他,大膽地直視著。「我只是不管別人的想法,我行我素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對一個老態龍鐘的男人下手吧!剛才那樣充其量只是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我希望這種事以後不要發生!」他冷靜了下來,墨黑的瞳孔縮了一下,極個性的五官因為冷靜而變得冷峻,十分地陽剛。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我冷哼一聲,決定把話跟他說清楚「我是向你許諾過會待在你的身邊,可是希望你不要過多的干涉我!」 「你就那麼喜歡招蜂引蝶?」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尖酸,充滿諷刺。 我半眯眼,不怒反笑地說「每個人都有交友的權利不是嗎?何況我也從不過問你的私生活!」 他驀地踩下剎車,拉下安全帶,用力拉住我,惡狠狠地說「如果我有其他女人你也不過問?」 我愣住不動,忽然之間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內心深處流了出來,會痛、會刺、會使我的唿吸停止!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類似的問題,經過他這樣一問,我不得不仔細地推敲,但是越是細想自己就越是惶恐不安! 好半晌,我才回過神,帶一點報復的惡意,輕道「我不會。」 「還真是大方啊,能上你這種無所謂的女人真是我的榮幸!」他濃眉化成劍,斜斜刺入我的心窩,字若冰珠地嘲諷著「至少很容易甩掉!」 我倒吸一口氣,心頭驀然一陣痛,我們就這麼僵持住了,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話!一直到這段旅程結束,我都沒能和他言歸於好!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大洋彼岸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等待我的是一連串接踵而來的打擊。很久之後,我回想起,或許我的哀傷就是從這段逃避的旅程中開始的吧! 69 不知道他是刻意安排還是真的公事纏身,十天後的回程他選擇了和我不同的航班,我提前走,而他則多逗留一天。 這個世界存在太多非理性的感覺,往往就是這種感覺最能礙人手腳。我不喜歡讓自己被任何事牽絆,也懶得用心去認真經營這種麻煩的關係!所以我沒有半點躊躇,二話沒說地提起行李就前行走人。 坐在飛機上,我隔著窗看著機身下那一大片連綿的雲朵,突然有種魂不守舍坐立難定的感覺,連一向令我心神安寧的藍天白雲此時也起不了作用! 我自嘲一笑,發覺自己太過虛榮了!我本應該繼續賣弄風情,享受著男人的寵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陷入讓我一向覺得麻煩的感情當中。 算了,想再多也沒有用,或許等他氣消之後就會來找我求和,我何必要為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而心煩呢! 飛機開始徐徐下降了,我閉上眼,決定讓自己放鬆一下,不去再想那些惱人的事情。如果真有什麼風浪,也等風浪發生了再去擔心吧! 已經是凌晨一點的機場大廳�仍是擠滿著形形色色前來接機的人,一時間歡笑聲、哭喊聲不絕於耳,迴蕩在這本應該安靜的夜半時分。 我一個人提著小巧的行李箱,緩步地走了出來,怔怔地站在大廳中停頓了幾分鐘,冷眼地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他們的三兩成群讓我的形單影倍加淒涼,而這些喜極而泣的重逢畫面在我的眼�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我輕輕地吐嘆一口氣,甩甩頭,捏緊手中的行李箱快步地走出了這個讓我陷入尷尬的場面中。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中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了三點了。我把行李箱隨手一擱,踢開鞋子,打著赤腳步進臥房。 往床上重重一躺,我吐了一大口氣,真是累慘了!但是在疲憊之間,像是還有什麼未完成的事情等待著我! 於是我倒仰起頭,掃視著整個房間,驀地,視線觸及到床頭上擺放著的手機。 我刻意把自己在這個城市的通訊工具遺忘在家�,就是不想有人打擾到我。 可是始料不及的是,這次的旅程並沒有讓我的心情產生實質上的改變,反而更加煩躁了! 輕嘆一聲,我拿過的手機,發現早已沒電關機了。於是我翻身下床,找出充電器,接上電,然後開機,不一會兒便看見螢幕上跳出了好幾十個未接來電。 我皺著眉頭快速地翻了一遍,發現這些電話大多都是一個號碼打來的,而且間隔的時間非常短!我沒有細想,也忘記了此時的時間,倏地回撥了過去。 很快地電話接通了,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從話筒中傳了過來「喂?」 當我正欲張口的時候,電話的那端卻突然轉變為一個我熟悉的男音「你好,我是裴子騫!」 我的心一驚,把視線移到手上的腕錶,那上面時針指著的數字告訴我現在的確是凌晨三點十五分,而這個時間段居然有人女人在他身邊,拿著他的手機跟我通電話! 一時間,我的腦中變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識在他道出名字的時候已經變得模煳,我努力地張開嘴,帶著些許顫抖啞聲道「我是小曼。」 「小曼?你是小曼?」他說話的音調徒然拉高,聲音中夾雜著絲絲恐慌「你在哪�?」 我用最大力氣抓住話筒,力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在家,剛下飛機。」 他著急地衝口而出「我去找你!」 我盯著黑夜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看得出神,神情變得異常空洞「不用了! 我馬上要離開了!再見「 「等等……別……」對他的疾叫聲我充耳不聞,沒有任何遲疑地,我重重地合上了手機。 回國的第一夜,自己居然收到一份那麼大、那麼重的禮物,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真是沒想到自己越是明哲保身,就越是陷入混亂中! 「哈哈!」我乾笑兩聲,第一次遭遇到背叛,讓我感覺到自己堅強的自信像是在半路夭折了,絲毫�不起頭來。 不!我絕不能讓自己覺得悽慘!我的驕傲也絕不能被這個小小的打擊所擊碎! 我驀地把被子拉高蓋過頭頂,閉上眼睛,在這個令人輾轉反側的夜�帶著些許驚惶,些許惆悵昏昏沈沈地睡死過去。 但是在昏睡之間我不知道自己曾流下過眼淚,而我卻連克制、覺察的機會都沒有! 再次醒來已經是午後十分了,我望了望窗外炙熱的太陽,呆坐在大床的一個角落。 這時刺耳的門鈴再度響起,我沒有注意這是第幾次,仍然維持這同一個動作,注視著窗外,像尊雕像般地凝固住了。 「小曼,開門!」門外傳來一陣猛烈的敲打聲和男人的咆哮聲「我知道你在�面,快開門!」 我的沈默讓他更加瘋狂地捶打著門,口中吼叫的內容也引起了我注意「小曼,李叔生病住院了!」 「啊!?」我驚動了一下,轉過頭來,在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門口穿上了鞋。 大門啪喀一聲地打開了,我腳步輕快地走出屋子,然後鎖上門,對眼前的男人視而不見,絲毫不予理睬。 就在我剛走下樓梯的那瞬間,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拉住我,把我硬是扯了回來「小曼,等等,你去哪�?」 「你在明知故問嗎?」我甩開他的手,毫無攀談下去的意願。我現在頭腦�唯一想的就是快些去醫院,去見父親! 「你知道在哪�嗎?」他擰著眉,用力地扯住我,逼我和他對視。 我沈默了一會,回了他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撅起嘴角輕嗤道「我有嘴,可以一家一家醫院問!」 「這樣會累死你的!」他盯著我的目光又深了幾分,眼底深處仍是帶著絲絲的複雜之意「我帶你去!」 我略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目光水盈盈地朝他裂嘴一笑,僅接著笑容倏然一斂,冷道「那麼就麻煩哥哥了!」 70 他略帶憂鬱地深凝了我一眼,掀了掀嘴皮,欲言又止,轉過身率先下了樓。 我一聲不吭地跟著他,逕自坐進了他的車子�,系好安全帶,側頭望了他一眼,用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催促道「麻煩快些好嗎?」 他壓低了眉,盯著我看一會,才發動了引擎,將車子駛出停車場拐上馬路,然後猛地加快了速度。 周圍的氣壓很低,沈滯著一股詭昧的氣氛,讓人有些唿吸困難。我擰起了眉,心情就被莫名的惡劣情緒干擾著,根本忘記了自己對超速駕駛所產生的恐懼! 良久,他終於開口,聲音聽上去很冷靜「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 我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默不作聲,仍是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發獃。 「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他低喊起來,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經過極力的壓抑。 我的身體明顯一怔,但仍舊沒有轉頭,只是淡淡地說「爸爸為什麼住院?」 「高血壓。」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斟酌了一番後接著說「五天前昏倒在家被送進了醫院。」 我心�一驚,把臉轉向他,急急地問道「沒什麼大礙吧?」 他瞅我一眼,嘴巴僵硬的裂開一條縫「沒有,送去醫院很及時。」 我睨睨他,把頭轉向前方,沒有再搭話,只是在心�默默地祈禱著父親的平安。 「小曼,其實……」他深吸了一口氣,把眼光調向我,試圖解釋著什麼「在電話�的……」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心中頓時又湧起那種奇怪的感覺,酸得很不是滋味,很不舒服!我不耐煩地皺眉,冷冷地打斷他「我們並沒有跟對方做過任何承諾,就算是有,我想大家仍是有交友的權利。」 他驀然一呆,眼神立刻黯淡下來「你真的不在意嗎?」 我嘴角浮起一抹近似嘲嚯的笑,輕輕地搖頭道「我沒有在意的權利不是嗎?」 他的聲音倏然熄寂,將油門踩到底,速度狂飆,一路沖衝撞撞地,很快就到達了醫院門口。 待車子停穩,我便推開車門下了車,不假思索地問道「在哪間病房?」 「我帶你去!」他的頭微微一傾,示意我跟著他。 「不必了,告訴我,我自己去。」我不識相地推辭他的好意。 他的唇抿出一條直線,悻悻地望著我,語氣不再溫和地說「住院部603」 我內心不由得一動,思緒隱隱約約地突生出一種要雜亂的念頭,惘惘地威脅著我!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看清現實的醜陋。 「謝謝!」我投給他一個虛假的微笑,對他的氣憤視若無睹,沒有半點遲疑快速地離開了。 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我慢慢地接近了父親的病房,走到了門口,我深唿吸一口,欲推開門,可是身後的叫喚聲卻讓我停住了動作。 「小曼——」 我回過頭,對上琴姨那張撲克臉,扯了扯嘴角輕聲打了個招唿「琴姨。」 她一陣靜默,審視地看我一會才輕描淡寫道「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我挑高一邊眉毛,耐著性子問「為什麼?」 她視線飛快地別開,不敢看我的眼「你爸爸不能再到任何刺激了。」 她到底想說什麼?難道想說父親是因為我而病倒的?我緊抿著嘴,沈默地等著。 片刻後,她接著說「源源把逸風為什麼退婚的原因告訴了我們,所以……」 「哈哈!」我假笑兩聲,不禁口出嘲諷「所以你不打算讓我見他?」 「我是在告訴你事實!」她冷眼瞪著我,口中的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都是你的緣故源源才自殺,你父親也是因為這樣才氣得犯病!」 「琴姨!」我甩了甩頭,緊迫地盯著她,幾乎冷笑出聲「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琴姨微微變了臉,倒吸一口氣,啞聲道「我只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我筆直地,帶著仇恨地牢牢盯住她的臉,向她逼近一步「你似乎忘了你和你的兒女們才是奪走我家庭的罪魁禍首!」 「我沒有……」她略帶狼狽地反駁道。 「你還敢說你沒有!」我低吼一聲,臉色又陰沈了幾分「如果不是你們的存在,我何必孤苦伶仃地獨自在外生活嗎?如果不是你們,父親會那麼煩惱嗎?你們把我僅有的父愛都奪走了,現在還要禁止我去探望他的權利!」 「我……」她喉頭一緊,囁嚅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我慢慢地逼威的氣勢,以一種怪異的冷漠與平和看著她,用很輕的音調擱下狠話「不然我將讓你們永不得安寧!」 像是被我臉上的冷冽嚇到了似的,她瑟縮了一下,倒退了好幾步。被腳下一個凸出的台階拌了一下,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媽,小心!」隨後前來的裴子騫及時上前穩住了她的身體,然後�起眼,不贊同地望著我「小曼,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輕嗤一聲,恢復武裝的神態,像株帶刺的玫瑰「就算我過分,這也是你們欠我的!」 霎時他們母子倆變得面如死灰,默然佇立在那一頭,像看怪物般地看著我。 我勾勒出一抹殘酷的笑容,囂張地甩了甩一頭嫵媚的大波浪,走到門邊,小心地把門扭開,踩著輕輕的步伐悄聲地步了進去。 在進門的剎那間我換上一張開朗的笑臉「爸爸,我來看你了!」 原本閉著眼休息的父親在聽到我的聲音後,驀地睜開了眼,艱難地支撐起身體,老淚縱橫地把手伸向我「小曼,你終於來了啊。」 我的胸口像是被灌滿了空氣似的,根本無法唿吸,眼淚也在一瞬間涌了出來。 我禁不住內心的衝動,一把抱住父親,哭喊道「對不起,爸爸,我太任性了!」 71 「小曼,你不要自責,這不關你的事。」病床上,父親掙扎著坐起身,睜著一雙不再炯炯有神的眼,閃動著淚珠,殷切地望著我。 我沈吟了一會兒,露出一個淒涼又哀傷的冷笑,眼底覆蓋著一層不說出口的憂傷「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在這件事上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認為自己該負上什麼責任。只是父親現在的悽慘模樣,讓我於心不忍,也起了原本不該有的愧疚感。 「不——」父親連忙打斷我,帶著些許沈痛說「其實歸根結底錯都在我,是我太疏忽你了!若是我能多用些時間在你身上,你或許就不會……」 「不關你的事。是我的問題!」我心中猛然抽搐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搖搖頭道「我的本性天生如此,不管誰都改變不了的。」 「是啊,你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執拗且固執,獨特的思想自成一派!」父親伸手拂開我肩前凌亂的髮絲,下一刻便陷入幽緲的往事中模煳了的臉「我那時就奇怪,你和你母親長得那麼像,為什麼性子卻是南轅北轍?」 我坐在一旁,沒有搭腔,嘴角若隱若現的笑紋,靜默地看著他。 他含笑地注視著我的眼,接著說「或許是因為我給你取這個名字的緣故吧,你還真和陸小曼有那麼點相似的地方。」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活得自由自在,沒有任何負擔!」我苦澀一笑,眼神�卻有某種感傷。 他緊瞅著我,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語帶傷感地說「我知道你的心底多少還是在乎的!如果我沒有再婚的話……」 「不要再說這些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頑固地抿起嘴,不願他掛心地又是微微一笑「只要你覺得開心,那麼我也開心。」 父親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指尖糾纏著割捨不斷的憐惜「我早就知道源源是配不上逸風的。」 「你這是……?」我的眉頭一皺,不可置信地望著父親,有些疑惑和詫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呵呵,逸風這個年輕人太過耀眼和狂傲,根本就不是源源可以掌握得了的。」 父親把洞悉一切似的眼神對上了我,接著說「只是我沒想到原來他的真正目的是你!」 「那你為什麼還讓他們訂婚呢?」我舔舔因緊張而乾澀的唇瓣,力持鎮定,使情緒看上去沒有太大的波動。 「這就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敗之處吧!」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夾帶了十分強烈的嘲嚯。 「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多想也是無濟於事。」我的表情和眼神都沈靜無波,但那無波中又隱藏著一絲游移。 「嗯。」父親瞭然一笑,點點頭,下一秒,卻驀地抓緊了我的手懇求道「小曼,你搬回來住吧,讓我照顧你。」 「爸爸……」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心底下意識地排斥這樣的轉折。 「可以嗎?」他睜大渴求的眼再一次詢問。 我望著父親,對他帶些落寞的神情不忍起來,但是又不願搞得自己筋疲力竭! 何況剛才我已經徹底撕破了平常好不容易偽裝出的嘴臉,這下恐怕和琴姨她們連最基本的和平共處都難以做到了。 面對這樣的兩難局面,我無法輕易做出決定,只能用沈默來作答。 空氣依然沈寂,好一會兒,他才仰起頭苦笑道「罷了,這個世界的角落�,總有許多為難的故事。」 他停頓了一下,吐嘆道「所以我也不勉強你了,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過人老了,總希望孩子能夠待在自己的身邊。」 我深深唿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沈悶,語氣輕柔地下了保證「我會天天來看你的。」 「那就好。」他吐出長長一聲謂嘆,似安心,又似惆悵,眼底的疲憊狀又倏地加深了一層。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小心地扶他躺下,胸口中剎那間湧現甜蜜又哀痛的心情,複雜地交織著。 「我只希望你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父親輕聲在我耳邊要求。 「好!」我了解似的微微一笑,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父親微笑著閉上眼睛,我守在床邊,一動不動地凝著他。直到他的唿吸聲逐漸變得緩慢、平和,我才悄悄地站起了身,輕手輕腳地走出這間被親情充滿的病房。 剛拐過一個彎,還沒來得及走到電梯口,就再次遇見了裴子騫! 他凝立不動地倚在牆角,薄唇緊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用鷹隼般犀利的眼直直射向我,露出一股隱隱威儀的氣勢。 他是在怪我剛才對他母親無理的言行,所以才用那麼凌厲的眼光看著我?我驀地沈下臉,怏怏不快地垂下眼,視而不見地從他身邊穿過。 可就在我越過他的同時,他卻伸出了一隻鐵臂倏然把我拉了回來,冷聲道「我有話對你說。」 我身體一僵,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冰冰表情充滿了憎厭「是為了我對你母親的不敬來找我談判嗎?」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眼底發出了無情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憤世嫉俗?」 「很抱歉,我就是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我傲然地�了�下巴,嘲諷道「如果你看不慣可以不要看,我又沒逼你。」 「哥!少跟她廢話,這種女人就是要人教訓教訓!」霎時我身後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女聲,我在心底冷笑,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李源源。 「源源,你不要亂來。」裴子騫大吼一聲想出言阻止,可是他又這麼阻止得了對我恨之入骨的『好妹妹』呢! 帶著一臉蕭殺之氣,李源源衝到了我的面前,二話不說揚起手就要打下來。 我保持優雅的姿勢,逆光挺直著腰,既不躲也不閃,嘴角勾出一抹諷刺,要笑不笑地望著這個再一次變成瘋子的女人。 『啪』地好大一聲,打破了醫院的靜溢!可是,令我錯愕的是我的臉上卻少了預期中的疼痛!? 72 「哥,你!」李源源驚唿一聲,瞪大眼睛,一臉不置信地看著裴子騫,一手撫著臉頰,一手指著我,提高音調大叫道「你居然為了這個下賤的女人打我?」 「你不要再胡鬧了!」他驀地收回那隻打人的手,臉色微變,俊朗的臉龐上霎時罩著萬年不化的寒霜,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我好整以暇地覷他們倆,臉上堆滿壞心的笑容,點點幸災樂禍噙在嘴角「對啊,為了一個男人何必呢?這個世界上又不只他一個男人!」 我饒有意味地瞟了裴子騫一眼,笑得好自在又好誘惑,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勾引「哥哥,謝了!」 李源源立刻僵住臉,對我大聲咆哮道「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根本沒資格這樣叫!」 我暗嗤一聲,嘟起紅艷的朱唇,裝出親匿的神態,很自然地慢慢靠近裴子騫,依偎到他身上,狀似委屈地說「那人家要叫你什麼嘛?子騫——騫——!」 「小曼!」他的表情依舊冷冷的「夠了,你也少說一句。」 我�起晶亮翦水的雙瞳,像是為他思情痴迷般,說出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話「難道你不打算告訴她們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什麼關係?」李源源仇恨地敵視著我,羞怒的質問道「哥哥,你跟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子騫斜睨我一眼,抿緊薄唇,沒有做任何解釋,一語不發地筆直站著原處。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麼……」我臉上狐媚的表情不變,要笑不笑地故意站在一旁,故意挑惹地看著李源源,順便用眼角的餘波勾著裴子騫,繼續火上加油「我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肌膚相親的地步了。」 「你在撒謊!」沒有出乎意料地又是一聲尖叫,李源源柔臉大變,直直地瞪著他「哥,你告訴我,她說的都是假的!」 他深深的視線在我臉上流連著,他當然知道這是我蓄意製造出事端,但是他卻默不作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親愛的妹妹,你認為我有必要說謊嗎?」我眨眨媚眼,笑得極愉快,毫不在乎裴子騫對我皺眉的眼神。 「我不相信!我的子騫才不會這樣做!」這時,琴姨也出現了,從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看出她顯然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我彎起嘴,釋出一抹冷冽,心情沒來由地大好。我就是要讓她們氣惱,要她們嘗嘗我曾經受過的痛苦滋味!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信!」我毫不在乎地聳聳肩,斜仰起頭望進琴姨驚慌的眸子中「反正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琴姨忍住脾氣,把臉轉向裴子騫耐心地輕問「子騫,你告訴媽,這些都是她在瞎編亂造。」 「對,哥,我相信你不會被這妖女迷惑住的。」李源源也趕緊在一旁幫腔,一雙滿是憤恨的眼睛凝固在我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痛恨。 我嘴角一撇,心生一股不屑,但還是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回眸橫媚他一眼,把天大的難題丟給了他。 裴子騫盯著我看了半晌,深冷表情始終沒融化,沈默了良久,他才側過臉,語氣平淡地說「小曼說的都是真的。」 「不——」母女倆同時發出一聲驚叫,李源源更是怒氣騰騰地衝到我的面前,拽著我的衣領大叫「你這狐狸精為什麼連我哥都不放過?」 我冷漠地甩開她,倒退一步和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溫不火地諷刺道「是他們自己招惹上來的,怪不得我!」 李源源猛地抽氣,愣住了憤怒的神色,緩一會才大聲罵道「你這蕩婦!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的心中頓時燒出陰詭的惡焰,毫不留情地說「做個蕩婦也好過做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 「我不會放過你的!」李源源頓時面如死灰,像是再也承受不了了,掩著面轉身跑出去。 「源源——」琴姨大聲地叫喚著,然後把憎厭的眸子看向我「你為什麼那麼冷血?非要把我們一家搞得天無寧日才高興嗎?」 「你也說了是『你們』一家,而不是我的家!」我收住笑,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信步地踱到裴子騫面前,雙眼炯炯地看著他,決定最後給他一次機會「你要送我回家嗎?」 「不行,子騫你絕對不能再和她接觸了!」一旁琴姨的厲聲打斷我的話,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儼然一副捍衛的架勢。 裴子騫習慣性地皺起眉,帶著冷冰的態度,默默地望著我,眼神中閃過好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耐煩地蹙著眉,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候,再次逼問「你的決定呢?」 在我咄咄逼人的瞪視下,他終於掀動了嘴角「抱歉,媽,我不能丟下小曼不管。」 我帶著絲絲狡然,以勝利者的姿態望著琴姨「琴姨,我先走了,明天見!」 「子騫,你……!」琴姨的臉色倏然變得慘白,像是接受不了打擊似的身體一歪,軟綿綿地跌坐到在地上。 「媽,你怎麼了?」裴子騫低吼一聲,趕緊上前扶起她。 「子騫,不要走。」琴姨神情楚楚地抓住他的手,淚水一顆一顆掉下來,聲音顫抖著說「留下來,媽需要你。」 我原本雀動的心跳,倏地往下沈落。我很清楚這是琴姨為了挽留他所用的伎倆,可是他呢?他還會選擇我嗎? 裴子騫轉頭對上我,墨黑的眼眸中滲出絲絲請求。我的心跳霎時跳得好快,莫名地不安起來,讓我隱隱不安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還是選擇了他的家人! 「我明白了。」我凝住了笑,低喃著轉過身,移動著哀怨的腳步,默默地退了出去。 傍晚的天空突然細雨紛飛,下得像絲一樣,飄忽得讓人有種侵犯的詭異感。 我走出醫院,被細雨侵蝕得全身顫抖,卻又不願躲避,任雨打在臉上形成一道道淚痕。 我一向最討厭下雨,特別的這種毛毛細雨,這樣的天氣總會讓我心情無比惡劣!而恰好每次都在我覺得委屈的時候,他會出現在我身邊,將我圍在懷�,輕輕呵吻著我,給我溫暖問慰。 我無奈一笑,眼神淒迷地望向黑灰的天空,或許我該放棄這個唯一的避風港了! 番外裴子騫 五歲那一年,我的父母正式離婚了,在經歷了一系列的出軌、爭吵、打鬧之後,僅僅維持了六年的婚姻終於圓滿地宣告結束! 當母親帶著我離開了那幢金碧輝煌的大宅,回歸到平靜的軌道中,我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心�很慶幸自己終於在這種無形的枷鎖中解脫了出來。 從某些程度上說,我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不解世事,即使面對家庭的分離我也沒有半點傷心,反而很淡然地去面對,淡然得就像這些鬧劇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年之後母親的再婚,讓我有了新的父親,也有了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只是當時我無法預料的是,和她的邂逅竟然會是我一生最重大的轉戾點,讓一切都改變了,變得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那一年我七歲,她,五歲! 新父親李叔待我很好,也非常喜歡我,對我甚至比對待自己的女兒還好。我當然知道這一切源於我的聽話、聰明、懂事,而且永遠不會做錯事,或是做出一切會引起大人不悅的舉動! 因為在原本那種很孤單、淒涼無依的環境�,家庭的矛盾使我的心理和年齡呈反比的早熟,對人生的看法也充滿了不信任和警惕。所以在很早的時候,我便學會察顏觀色和擅於偽裝! 我理所當然地對那些對我有利用價值的人笑臉索愛,裝出天真無邪、純潔可愛的笑臉,博取大人們每一分的疼愛和憐憫,讓他們對我付出關懷和照顧,畢竟懂得諂媚撒嬌的小孩通常比較容易討人歡心,也是最不讓人設防的。 我一直知道人類天生就是充滿慾望的動物,為了生存不擇手段,但我也非常清楚在道德假面偽裝下的自己是多麼地虛偽,多麼地不堪一擊! 但是——我的偽裝卻被她徹底地戳穿了! 那一天,寒氣很重,天灰濛濛的,乍起迷霧,周遭變得一片氤氳,縹縹緲緲似夢幻又似詭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仰起臉,默默看向被霧遮蓋的天空,心情沒來由地往下沈,情緒也變得異常急躁。 我甩甩頭,企圖甩掉這種難以掙脫的無奈,於是我加快了腳步,急切地往家的方向奔去。可是就在我跨進家門,就要脫離迷霧包圍的那一刻,一個稚嫩的聲音冷不防傳進我的耳朵�「走得那麼急,你在害怕什麼?」 我倏地轉過身,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但是在霧的干擾下,我只能依稀地看到一抹粉紅緩緩地朝我接近。 片刻後,她站定在我面前,一瞬不瞬的凝盯住我,嬌艷欲滴的唇瓣上噙著一抹甜美純真的笑容。 「小曼,你怎麼在這�?」我顰著眉,半眯著臉覷向她。 她今天穿了一套粉紅的公主裙,烏黑的長髮紮成兩條麻花辮,整個人看上去嬌俏甜美。可是她嘴角眉宇間的那抹淺冽,讓她看上去毫無任何溫度可言。 嚴格來說,我不喜歡這個無血緣的妹妹!特別是她性格太過冷清,極少粘纏大人,她的安靜少言更讓我覺得自己是多麼地惺惺作態!還有就是為了母親的面子我不得不表現得像一個熱絡的哥哥,可天知道我有多麼痛恨照顧別人,特別是一個那麼不討喜的小女孩! 她依然帶著惹人厭的笑容,抓住我的手,仰起看似天真的面孔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在害怕什麼,哥哥?」 她的盈盈大眼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讓我的心情越來越急躁,我抿緊嘴唇,耐著性子說道「我沒有害怕!」 「那你看上去為什麼那麼慌張?」她笑得極燦爛,完全不符合她往常安靜的本性「哥哥,告訴我嘛!」 「不關你的事!」一縷縷逼人的壓迫感向我襲來,讓我氣惱的沈下臉,態度也變得惡劣起來。 「哥哥,你為什麼生氣?」她撅起紅艷的小嘴,不為所動地又粘了上來。 她一反常態的行為讓我頭皮發麻,神情緊繃。我極討厭這種不受控的感覺,所以想也沒想地就一把拂開她,壓低聲音嘶吼道「我都說了不關你的事,還有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由於我的力道太大,使她跌倒在地。我驀地一陣心慌,一方面怕她受傷,另一方面擔心這件事會影響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良好形象!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她既沒哭也沒叫,只是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裙子,然後�起眸冷嘲一笑「終於原形畢露了。」 「你……」我頓時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女孩居然隱藏著那麼敏銳的慧黠與頑固的深沈! 她帶著審視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模樣老成地說出了不符合她年齡的話「我有時真懷疑,你帶著面具到底累不累!」 「我……」我死死地瞪著她,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半晌,莫測高深的微笑綻露在她嘴角,她甩著麻花辮子轉過頭,一語不發地走了進去,徒留我個人站在門外瞠目結舌地瞪著空氣。 她的退場讓我吁出憋在胸坎的那口氣,但心頭仍綁著一份無法解脫的沈重。 從那以後,不知道是出於害怕還是憎惡,我漸漸開始疏遠她,甚至在母親面前說她的壞話,導致日後母親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生疏。 沒過多久源源的出生徹底轉移了李叔對她的注意力,也奪走了她生存的價值,使在成為家�格格不入的一員! 令我吃驚的是,在那麼不堪的環境下,她的存在依然傲然鮮明!她淡然洒脫,早熟世故地洞悉現實世情,又能無動於衷地不帶同情、自私自我,無所謂仁義道德,但寡情冷然的個性下,又隱隱地暗藏了一絲軟弱。 她的魅力是如此的狂傲獨特、強勢有力,隨時隨地散發出烈焰般的燦爛光芒,迷惑了身邊所有的人!連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眼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了。她的喜好、她的執著,她的從容不迫、她的一切一切我都一一記在心�! 然而隨著自己對她的愈加了解,我才知道原來那次的對話僅僅是她表達友好的方式,可我卻……毀了她的這份好意!等我覺察到自己錯誤的時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母親對她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了,而她也走了,搬離了這個曾經只屬於她的家! 於是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惱中無法自拔,甚至每個星期總會去她學校附近窺視著她,看到她的安然無恙我才能放鬆心情。 直到我看見了她生命中出現了另一個男人,我才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最可笑的是我竟然沒有好好珍惜這個上天賜給我最寶貴的禮物,還差點把她棄之不顧! 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追根究底完全都是我造成的,我還能自私地奢望有一天她能在我的懷抱中,綻放只屬於我的美麗光彩嗎?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地呵護她,不讓她收到一丁點傷害,然後跟她說一萬遍對不起! 73 我拖著沈重的腳步往家走去,一進門,腳步軟弱得幾乎要跌倒在地板上了! 我冷嘲一笑,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理智得令人髮指,絕情到連我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們的幸福死活,從來就不在我的管轄範疇之內,我也沒必要為了他們而情緒錯迷。可是這一夜我始終無法像往常那樣平靜,輾轉反側地難以入睡。也許讓我心煩意亂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我從沒試過象今天這般沈不住氣,一下子把沈寂了多年的不甘完全釋放出來,毫無顧忌地宣洩著。把我已經設定好的人生軌道硬是劃出了一條裂縫! 曾經,在我心情低潮時,裴子騫好像總會適時出現,將我從谷底拉回來,他了解我,從來不會問我為什麼,只是默默迎合我種種無理的需求,讓我感覺到無比寬心和快樂。而如今他那種磨磨蹭蹭,做事不幹脆的性格真的令我失望透了! 或許就如蘇玲所說的感情根本沒有所謂的永�,永�代表著陳舊,陳舊的東西很容易就腐爛,一旦腐爛了就再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何況我本來就冷情,現實又很能堅持,對男人的態度也可有可無。我和他們之間就象是一場成人遊戲,既然是遊戲,就沒必要投入那麼多精力,點到為止是最好的! 而且我一向不是有個耐性的人,習慣一直往前沖,也沒打算讓這種哀淒的情緒繼續維持下去。所以隔天我便打起精神回到公司,恰好的,南源赫也回來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我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他象是回到相見之初冷漠挑剔的時候,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他都視而不見。就算偶爾狹路相逢,也不會用正眼看我,最多只是微微頷首。一度曾有過的親密蕩然無存,仿佛我和他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這些天光是父親的病已經讓我耗盡了所有的氣力,我每天都累得和頭牛一樣,周旋在公司、醫院和家三個地方,精疲力竭地再也沒有閒情逸緻去關心南源赫了。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領略到為人子女該有的責任!雖然辛苦歸辛苦,我卻覺得甘之如飴。而且幸運的是,那天之後我就沒再見過琴姨母子三人,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勝利了,但我知道她們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善罷甘休! 我冷嘲一笑,既然已經打破了那薄如蟬翼的緊張關係,還需要再害怕什麼嗎? 「你的笑帶有諷刺哦。」一個半帶調侃,半帶慵懶的聲音從門外飄來,我�起眸,發現何英奇倚在門邊,正對著我。 我不知不覺顰起眉「你有什麼事?」 「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樣子,出了什麼事嗎?」他走進來,停在我面前,目光帶著絲絲關切。 「我能有什麼事。」我站了起來,輕描淡寫道。 「是因為南嗎?」他挑挑眉,問得極是無所謂,混帶可有可無的試探「我看得出最近你們在冷戰。」 我瞄了他一眼,回答得很乾脆「不是。」 「他又變回從前的樣子了。」他疑惑中帶著認真,拋下一句戲嚯的問句「你不是在玩火吧?」 「我發現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八婆。」我傾頭看看他,嘴角一彎,半正經半玩笑地回敬道「他那麼可憐,你用你的身體去安慰他可好?」 「這才象標準的李小曼!」他沒有因我的話而動怒,反而流出一抹稀奇的表情,輕笑出聲「世故、不做作,非常喜歡冷嘲熱諷。」 我輕扯著嘴角露出隱隱笑意「我看你是有被虐待傾向!」 「哈哈。」他乾笑兩聲,把滿是揶揄的雙眼對上我「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我橫了他一眼,勾出不悅的表情,粗嘎說「好個屁!」 他走進一步,深深地凝著我「你總是那麼愛逞強,一點也不可愛!」 「可愛?」我撇撇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可憐沒人愛?」 「哈哈……」又換來他一陣笑聲「你這麼可能沒人愛!」 「我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我垂下眼帘,神情有些黯然,聲音輕到像是在嘆息。 「小曼……唉……」他輕嘆一聲,很自然地伸出手拂開我垂落在額前的髮絲,對我笑了一下繼續說「我希望你快樂!」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並沒有太驚慌失措,只是有些奇怪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 良久,我抿嘴一笑,眼波似勾地覷著他「難道你也要把自己的愛給我?」 他凝住唿吸,停在我發上的手驀地收了回去,鏡片下的黑眸閃爍著別樣的情緒。片刻後,他才慢慢恢復原來的表情和姿態「你不需要的。」 對他的改變我微有忡怔,但仍是態度堅定地點點頭「是不需要。」 他露出一抹淺笑,要語不語的,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顯得意味深長地打量我一眼跟著步了出去。 我坐了下來,把頭垂在辦公桌上,閉上眼睛慢慢地吸了一口氣,根本就懶得多想這些會使我心煩的事。 突地,我似乎感覺有道冷淡的的視線在注視著我!我敏感地�起眼,意外地對上門外那雙陰鷥狠毒的眼。 我一愣,被他身上那股隱隱的怒氣怔得心頭大拗,呆呆地和他對望了一分鐘之久。而南源赫沒動也沒出聲,只是令人窒息的、沈默的注視了我一會,然後悄悄無聲地退開。 我眨眨眼,對於他怪異的行為有些錯愕,有些疑問。但還來不及問出口,門外的人早已人去樓空,只能依稀地留下空氣中那股淡淡的煙硝味。 他這是在警告我嗎?我眉頭不由一皺,臉色愈變愈難看。我很清楚他的作風是絕對的,蠻橫的!他並不會裝腔作勢、說說而已,他往往會付諸實際行動,而且從來不打折扣,連給對方有緩衝或後悔的機會也不留。 下一刻,我的思緒變得亂七八糟,現在我可沒有功夫才應對他了呀! 74 五點十分,我站在公司門口,望著那灰濛濛的天空和暈散成流的雨珠,我不禁喃喃自語起來「又下雨了嗎?」 連綿的細雨仿佛就象天空在述說著某種感傷和荒涼似的,把整個世界一瞬間染得模煳,悽美極了。這樣的雨,這樣帶點悲傷的時刻,讓我無法抑制地想起裴子騫。或許是因為我接受他的最初就是從雨中開始,所以他就象雨一般,絲絲綿綿,點點滴滴,偷偷滲入到我的頭腦中,讓我無法抑制地想起。 也許能讓我懷念的也就是他那溫吞沈默的性格吧!比起段逸風的不折手段,南源赫的霸道和侵略性,他的感情較內斂,姿態也沈默,一直都默默地守在我身邊。 每次想到此,我就覺得可笑!沒想到他的情感、他的諾言都那麼經不起考驗,被那場颳得很及時的家庭風暴一吹,一下子就吹遠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搖搖頭,撐起傘步進那片悽美的細雨中,可是沒走幾步,身後便響起一陣汽車的喇叭聲。我下意識地轉過頭,意外地看見了熟悉的車,但是開車的卻換成了另外的人! 羅藍從車窗�探出頭,對我招招手,道「小曼,上車。」 我猶豫了一下,很快地收起了一閃而過的驚訝,走進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找我有事嗎?」系好安全帶後我直截了當問。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她開著裴子騫的車子來找我的目的,但我偏要為難她,就是要聽她親口說出。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羅藍反問,明麗的臉龐掩著一種淡淡幽靜的表情。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瞥了她一眼,觀察她的表情,口氣淡淡地說「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她沒有立即回話,只是專注得開著車,似乎在尋思該怎麼說才是最恰當。良久,她才緩緩地開口「聽說你們鬧得很不愉快。」 「不是我們,是我和他們母子三人。」我神色冷淡,目光微垂,回答得很無所謂。 羅藍窺覷我一眼,抿著唇,直視著前方「子騫這些天為了這件事鬱鬱寡歡的,所以我想找你談談。」 「找我談什麼呢?要我向他們磕頭認錯?」我語氣充滿嘲諷,態度變得異常冷漠。 她深吸一口氣,輕嘆出來「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你就不覺得難過?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啊。」 「我從來沒把他們當作親人看。」她苦口婆心的說辭讓我冷笑一聲,仍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 像是被我的乖戾惹急了,她想也不想就衝口而出「你這種行為傷害到別人了,你知不知道?」 「又沒傷害到你,你急個什麼勁?」我平靜地看著她,顯得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你傷害到他了!」她有些惱怒地轉過頭,接著說「我不希望他不快樂。」 我露出一股複雜的表情,藏在眼�,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一向討厭男人的羅藍居然會被愛情所俘虜。」我的口氣仍然很平常,語調平平的繼續說「愛情的力量就那麼大?」 「這有什麼不對嗎?」羅藍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沒有!」我聳聳肩,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的回答讓她難看的臉色少有緩和,露出了微笑繼續遊說「關係交惡對你也沒有益處不是嗎?所以……」 「我似乎暗示過你這不關你的事吧!」我很快打斷地的話,無意聽太多的這些對於我來說的廢話。 她微微變了臉色,豎起眉瞪著我,不知不覺提高了音調「實際上,我和他上床了。」 其實那天夜�當她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我毫不意外她會找來,也不意外她會對我說出這番話。 我收起迷茫的眼光,屏息一會,迅速甩掉一時的紛亂,把視線重新對上她說「然後你想說什麼?」 她把車子停靠在一邊,露出自信一笑,從容道「站在你未來大嫂的立場,我希望你能和他們言歸於好。」 我冷淡的掃她一眼,語調沒有高低起伏「他姓裴,我姓李,你怎麼會是我的大嫂?」我停頓下來,思量了片刻接著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從來不喜歡被什麼人或者事物牽絆住。」 她顰起雙眉,口氣有些急「那如果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對你做這個要求呢?」 「你是要我做出選擇嗎?」我半眯著眼,緊緊瞪著她。 她像是被我凌厲的眼神怔住了,起了一絲膽怯,語氣中也少了理直氣壯,但仍是委婉的堅持「對,沒錯。」 「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對她甜甜一笑,表情很自然。 見到我的笑容她像放鬆了緊張的情緒,如釋重負地吁了好長一口氣,淺淺的一個笑容開出來,如同美麗的花朵。「謝……」 「你不要搞錯了,我選擇的是和你絕交!」我打斷她未說出口的話,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驀地拉開了車門毫不猶豫地跨了出去。 「小曼——等等——你聽我說!」她在我身後急叫不�。 我禁不住心田一酸,但是卻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在雨中的步伐。 「小曼,是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那樣要求你了!」像是為了極力挽回這段即將要逝去的情誼,她加大了聲音,伴隨著哽咽之意,撕心裂肺地朝我大叫著。 我�頭渴望淒迷的而空,聽著那在黑暗迴響的嗚咽,疲憊得不想回頭,任落寞的情緒由心底最深處滋生,迅速地蔓延了全身各個感官。 我不禁大笑,讓笑聲和淅瀝的雨聲融合在一起,如漣漪般慢慢地在我耳邊擴成回聲。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資格求饒嗎?既然拿友情當作賭注了,就應該想到有會輸的可能,現在想挽回不會稍嫌太晚嗎? 絲絲的雨落在我的身上,落得我心煩意躁!我今天實在沒用心情再去看望父親了,也實在不想讓他見到我軟弱的一面,所以只打了通電話到醫院托護士交待了一聲。 掛上電話後我疾步走在冷淒的街道上,隨著大批人潮過了馬路,在下一個路口攔了輛計程車,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對司機說「隨便往哪個反方向開吧。」 司機接過錢,草草地瞄了我一眼,二話沒說地發動了引擎,載著我遊蕩了一遍這個寂寞的城市。 75車子在雨中緩緩行駛,我坐在臨窗的位子,靠在椅背上,認冷風細雨吹拂著我的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歌舞昇平、燈紅酒綠的景象。但那種表象之後揭示的是什麼?繁華?快樂?還是人性的脆弱與空虛? 情勢還真是峰迴路轉啊!我以為經過那樣的爭吵後,可以不用再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結果還是擺脫不了,甚至還把不相干的人也硬是扯了進去。 這樣的結局一點都不傷感,甚至令人習以為常,似乎本來就應該這樣。以前我就把這些事情看得很透測,卻從來不開口去糾正什麼!可是隨著心態的越來越不平衡,我發覺自己變得愈加予取予求,既挑剔又任性! 我無奈一笑,這樣的性格倒是跟南源赫很相似,難道在一起時間久了,我也被他同化了?看來我還真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勢必得找回曾經的瀟洒和淡然處世的態度,就算那抹淡然背後或許真有那麼一點憔悴,我也非得堅持下去不可! 畢竟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地球也不是以我為中心在旋轉,我又何必去湊那個麻煩的熱鬧?這不是值不值的問題,而是就算再不甘、再難過都改寫不了這個已成定局的事實了。 暫時壓下了心態紊亂的思緒,我讓司機調了頭,刻意提前一個路口下了車,想讓夾雜雨絲的冷風把我的一時的迷惑吹醒。 由於我陷入自我情緒過深,以致於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從暗處突然出現的三個男人將我圍了起來。 我愣了愣,還來不及反應,一個人撲上前來抓我,我下意識地閃開身,低吼道「你們想怎麼樣?」 「有人要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其中一個逼近我,臉上出現的猥瑣笑容讓我顰著眉倒退了一步,小心不被他觸及。 「受人指使?」我掃了他們一眼,力持鎮定地說「他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來教訓我?」 「這與你無關。」說完他們三個人互相使了眼色,似乎打算一起上了。 「如果你們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們更多,還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假裝態度從容地和他們談起了條件「況且你們這樣做等於在玩火自焚!」 他們又對視了一眼,惡狠狠地說「你當我們是傻瓜嗎?」 說音剛落三個人同時撲向我,我倒抽一口冷氣,舉起手中的皮包砸在一個男人的頭上,急忙轉身要逃。 但是還沒跑幾步遠,衣角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我驚唿出聲,差點要為自己接下來的悲慘命運哀悼。但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右肩上方出現一隻手臂,手指有力的成拳,將抓住我衣角的那個男人一拳打得飛撞到身後兩個人,倒成一堆。 「謝謝。」我微微喘著氣,�起眼,楞了一下,輕唿一聲「逸——怎麼是你?」 段逸風倏閃狂噬暴怒之色的雙眸,英俊的臉龐上凈是一片肅殺之氣「是誰指使你們的?」 三個男人驚疑的望著滿身冷酷殘暴之氣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連忙爬起身來一熘地煙跑了。 「站住!」段逸風大喝一聲,準備追出去,但我卻用雙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讓他離開。 「不要走,我怕!」我�起氤氳的雙眼央求著他,一下子鬆懈了緊張情緒,使我兩腿發軟地差點跌坐在地上。 「我的小曼害怕了。」他及時接住我虛軟的身體,冷冽陰鷙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遇到這種事能不害怕嗎?」我撅嘴嘟囔著,說得好不理直氣壯。 「知道是誰做的嗎?」他的雙眉逐漸聚攏,聲音中隱藏著一絲令人窒息的煞氣。 我想了想,搖搖頭,無法抑制地更加偎進他載滿安全感的寬闊胸膛,悶聲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沒再追問,一語不發地打橫抱起我,走出了這條陰暗的巷子,一路走上了我的公寓。將我放到床上,替我拉好被子後,便打算退出臥房。 在他轉身之際我想也沒想地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臉恍惚的笑「今天謝謝你。」 他拉回步伐,坐了下來,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輕地摩裟「永遠不要對我說這兩個字。」 「我那樣對你……你不恨我嗎?」我咬住下唇思量了片刻,才輕聲探問,屏息的等待。 他的手指撫向我發白的嘴唇,眉宇流露出一絲憤怒「當然恨!」 「那你為什麼……?」我連忙低垂的眼帘,蓋住了複雜的心思。此時胸口像積了一口悶氣,眼神也變得游移不定。 他深邃的目光凝著我,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我恨你,但是我更愛你!」 我�起熠熠發亮的大眼,根本壓不住興奮地拉下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用溫軟的紅唇和濕滑的舌尖挑逗著他。 「唔——」他悶哼一聲,立即熱烈地與我糾纏起來,化被動為主動,完全侵略地占據了我的全身各個感官。 我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他炙熱的吻,讓那股熱在身體中流竄,引發全身的顫抖。 直到他猛然停住,把唇移開了半分,我才在剛才的急喘中,慢慢找回自己的唿吸。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半晌後,啞聲輕道「我要走了。」 「我——」我僵硬地仰起頭,將目光投在他的臉上,像是霎那間失了魂魄似的。 他冷然的眯起眼,將犀利的目光對上我,逼迫著我「你要我留下嗎?」 我瞅著他,抖了抖唇,卻始終說不出那句讓他不要走的話。 他蹙眉沈思片刻,半合上眼瞼,聲音沙啞地說「你好好休息吧。」 話畢,他轉身就走,我緊緊的盯視著他的背影,一股酸楚禁不住湧上了心間。 在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對他伸出了手「逸,別走…… 求你!「 他重新坐到床邊,凝視我許久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對你沒有任何辦法。」 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苦笑道「我對自己也沒辦法。」 76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麼虛偽的行為!或許我是有些竊喜的吧,不然也不會故意裝模作樣地博取他的同情,想藉此躺偎在他的胸膛中吸取他的溫暖,再一次從他的懷中寐醒。 實際上我一點也沒有自己表現出的那般害怕,那三個人不入流的角色還不足以讓我產生恐懼,我也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而且出現得那麼及時! 當然我很清楚這些人不是他指使的,他就算再不折手段、再陰險,也不可能拿我的安全做文章!何況依他對我的了解,也知道我不會被這樣『英雄救美』的橋段所打動,他更不會浪費時間去做這種蠢事! 至於主使人,我想這根本用不著去調查就一目了然。只是事已至此,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必要了,誰是誰非我也懶得去計較。我的要求不太多,願望也不太高,現下只想好好地在他懷�睡上一覺。 如我所願,他和著衣服躺了進來,大手將我臉龐一�,用拇指摩裟著我的臉頰,輕聲說「睡吧,今天我不回去了。」 「你想回去也不行了。」我霸道地宣告,伸手去握他撫在我頰上的手,注視著他,眼波與眼波糾纏著,感覺有了那麼一點纏綿,隨後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事情或許就是那麼莫名其妙吧,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徵兆,忽然之間就這樣開始了,像亂了套的麻繩般,剪不斷理還亂,所謂的終點更是暖昧難明的結局。 在睡夢中,我迷迷煳煳地感覺到身上好似被什麼重物壓著透不過氣來,不一會從幽徑中傳來熟悉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向我襲來。同時胸乳上傳來的一陣粘濕的感覺,嫣紅的頂端像是被什麼逗弄著。 我驀地睜開眼睛,發現段逸風正在我身上狠命地衝刺著,我則大張著雙腿承受著他每一次猛烈的衝擊。 那條巨大的慾望在我體內有節奏地擺動,深入淺出,伴隨著時而的左右攪動,讓我夢幻般的美妙感也隨著往返的摩擦漸漸增長,越來越感到舒適,身子軟綿綿都快支持不住了,不禁呻吟出聲「逸……啊……嗯。」 「舒服嗎?」他用充血的黑眸緊瞅著我,一邊狠命地撞擊我春潮泛濫的蜜唇,一邊大力捏揉我嬌柔挺拔的乳房。 「舒服——啊——。」我的嬌嫩被摩擦得受不了,一陣一陣快慰把我推向性慾的最高峰。 「我會讓你更舒服的!」他邪邪一笑,猛地加快了速度,加勁的插,快速的抽,火熱的亢奮也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硬,越來越燙。 隨著衝擊力的越來越猛,我的嬌喘也越來越急,止不住地狂叫起來「不——我不要了。」 我的叫喊讓他的動作更加勇猛,每一次都頂到最深處,接著,又猛然撞擊了幾下,就覺得一股股滾燙的熱流射在花心深處。 我們重疊在一起,額頭抵著對方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久才從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性愛中平靜過來。 我輕輕推拒著他,微喘道「你下來啦,好重!」 他眼神閃爍著笑意,用力地啄了下我的紅唇,慢慢起身把那根半軟的慾望抽了出來,然後扳開我的大腿,看著那乳白的液體伴隨著我體內的愛潮慢慢地溢出來。 我本能地收攏雙腿,紅著臉對他大叫道「要流出來了,還不快給我紙巾!」 他低笑出聲,舔著我的耳朵,輕道「我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我的臉色更加噪紅,掙扎著坐起身,趕緊拿起紙巾拭去腿間那粘綢的感覺,但已經來不及了,大部分的液體已經流在了床單上,成了一個情慾的證明。 「都是你啦!」我的眼神有些埋怨,也有些嬌嗔的意味「不僅把我吵醒,還把床單弄髒。」 他一把摟過我,嘴唇就吻落下來,而且吻得很深,滑潤的舌捲住我的舌。 我支吾一聲,急忙用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任他混合著古龍水的氣息席捲著我。 「愛我嗎?」他暖暖的氣息輕噴在我脖頸上,啞聲問道。 我怔了半晌,幾乎要失笑「你是在向我索愛嗎?」 「不是索。」他高深莫測地望著我,極漂亮的薄唇微微彎著,形成一股致命的誘惑「是在確認。」 「這個問題留給你自己想不是更好嗎?」我態度囂張地回答他。 他的頭一低,目光和我對上,自嘲地說「我若能猜出你的心就不會這樣迷戀你了。」 我的眼波流轉,微撅著紅唇做出一副勾引狀「那就讓你永遠迷戀下去吧!」 「你這壞女人……」他摟住我的腰,低身親吻住我。 「這樣才配得上你這個壞男人!」我在他唇間喃喃地放出了暗示,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脫離大腦控制的念頭是怎麼突然蹦出來的。 「寶貝你……?」他驀地張大了眼睛,狂喜的姿態毫不掩飾。 「這個世界上的壞男人多著呢!」我翻個白眼,壞心地加了一句。 「你——」他倒吸一口氣,暴戾地咆哮出聲「到底還要玩弄我到什麼時候?」 「似乎是段公子你一直在玩弄我吧!」我覷著他,不怒不笑,慢條斯理地一個字一個字說。 他沈默片刻,倏地把我拉進他的懷抱,輕嘆著說「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好嗎?」 我的心思一瞬間變得複雜,僵硬地在他懷�點點頭「好。」 他的手指輕滑著我背部的曲線,和我密合地緊貼著,另一隻手已經覆上了我圓潤滑嫩的臀峰,沙啞道「那麼讓我再要你一次!」 「不行!」我驚唿一聲想起身逃跑,可是卻被他一把抓住翻身壓下,連動都不能動。 他擠出邪氣的笑臉,輕扯著嘴角揶揄道「我知道你會要的。」說完把手伸進了我嬌嫩的大腿根部,停留在花瓣上,由向外�剝開、又向內擠進。 「住手,我不要!」我全身僵直,死命地加緊腿。可那根灼熱手指還是輕易地繼續往�伸,挑逗著我的花唇,尋找著那粒小小的肉珠。 「唔——-」身體上最敏感的部位被如此褻玩,我的慾望也逐漸劇增,密道一張一合地流出了興奮的液體。 這時,床頭上的電話突地響起,我一愣,霎時從情慾中緩過神,連忙推開他,接起電話「喂?」 77 電話那頭一片靜寂,沒有人說話。 我理了理凌亂的秀髮,調整了一下微亂的氣息,再次發問「誰呀?」 還是沒有人說話。 一旁的段逸風耐不住寂寞,上前摟住我,用微有薄汗的身體緊緊地貼著我,雙手握住我的兩隻渾圓用指縫輕輕地夾住那以是微微翹起的蓓蕾。 我頓時滿臉緋紅,唿吸急促地轉過頭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耐煩地對著電話粗嘎道「再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半晌,我才聽見清晰的唿吸聲,之後,一個帶點沙啞的從電話中傳來「小曼,是我。」 是裴子騫!我強忍住掛上電話的衝動,語氣不佳地問道「找我什麼事?」 「我——其實-」他欲言又止,要說的話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有些惱,皺眉說「有話快說,我沒空陪你閒聊。」 這時,段逸風板了過我的身體,俯下頭得寸進尺地用靈活的舌頭沿著乳房外側舔過,接著轉向腋下,順著平坦的小腹,再次逼近我的高聳,一口含住了那朵嫣紅,用舌尖代替了手指去挑逗嬌嫩的蓓蕾。 「我知道昨天她去找過你了!」他急急地開口「你聽我說——」 我驚惶地在他的懷抱�掙扎著,緊張得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根本聽不清裴子騫說了些什麼,抑制不住地從鼻子�哼出聲音「嗯——」 「小曼,你沒事吧?」他帶點疑惑問道。 曖昧的叫聲足以引任何人遐想,特別是裴子騫這樣聰明的男人!我連忙捂住嘴,再次瞪眼,他無賴地一笑,在我耳邊低語「寶貝,快樂嗎?」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電話的那端聽見!下一秒話筒中傳來裴子騫咆哮的聲音「是誰?小曼,你身邊的人是誰?」 「你——。」我剛想回話的時候,段逸風迅速地摁下我的頭把我上身壓低,接著分開我的雙腿,�高我的臀,一下子將一個巨大滾燙的東西『撲哧』一聲猛地插進我已經濕滑的花徑中,一下子頂到了最深處,充實了我的緊窒的甬道。 狼狽地咬著牙,儘量調整粗重的唿吸。密唇被粗壯的慾望不斷地擠刺,花瓣也在粗魯的蹂躪下,流淌出與意志無關的蜜汁。 「小曼,小曼——」裴子騫仍是不死心地大叫著,他的聲音讓我有了些意識,也換回了我一絲理智。 我本能的收緊雙腿,想要把他的侵入逼出體外,然而甬道中被他摩擦所激起的火花卻又我的抗拒心理衝倒! 我緊抓著話筒,指關節握得死白,喘氣如牛地低叫道「我掛電話了!」 段逸風驀地從我手中抽走電話,並且故意猛地連根插入。那根炙熱、堅挺、粗大、雄厚結實的慾望仿佛要從我的喉嚨中穿出來一樣,讓我不由地尖叫出聲「嗯——-啊——。」 他握住我纖細的腰肢在我身體�摩擦著,恣意地體味著自己粗大的亢奮進出我緊窄的蜜洞的快感,感受著我內壁嫩肉收縮的快感。 隨後他把唇貼在我的耳朵上,吐著熱氣,用牙齒輕咬著我的耳垂「我就是要讓他聽得見,吃不著!」 「你——這混蛋!」我咬牙切齒地朝他低吼。雖然心�在某些程度上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是身體卻抗拒不了那無窮無盡的快感,搖晃著嬌臀配合他的動作。 他的雙手伸到我的胸前,兩顆高聳的渾圓在他大掌的按捺下大幅度地起伏著,下身交媾之處也不斷傳出『啪、啪』的靡亂聲音。 「寶貝,你下面的小嘴都興奮地說話了,你上面的小嘴還要逞強嗎?」他邪惡的大笑出聲,開始加速挺動,每一下都刺到我的最深處。 我閉上眼睛嬌喘著,芬芳的氣息夾雜著微弱的呻吟從唇間不斷噴吐出來。體內悅樂的波浪讓我的理智在一點一點退卻,我唯有用雙手死死地揪著床單,曲起修長的雙腿極力分張,細緻地感受著甬道中的充實感和慾望尖端輕刮內壁的騷癢感。 「小曼——小曼——」電話�裴子騫那愈加沙啞的叫喊始終沒有中斷過,不過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又或許是為了故意刺激他,我將喘息與呻吟一起噴吐出喉嚨,聲浪一聲高過一聲。 「叫吧,我的小魔女,再大聲點。」段逸風喘著粗氣,汗珠一滴一滴地跌落下來,在我的後背形成了一顆顆烙印。 我徹底迷失在他挑起的情慾當中,所有的感官幾乎到了所能承受的極端。我忘我地大聲呻吟,差點在他製造的性感波浪中暈厥過去。 他抱著我躺到床上,把我翻轉過來,�起我的雙腿駕在自己的肩膀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面猛頂。 「逸——」我在感觀的波浪中極力扭動腰肢,密道控制不住地一陣收縮,由此激起更加高昂的愉悅浪花。 「唔,你好緊!緊得我要窒息了!」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慾望在花徑中一陣暴脹。 「我——要到了——」劇烈的快感像電流一樣在我體內激生,並且極速飆升到頂峰,讓我像火山爆發一樣尖叫出聲。 「等等我……」他在最後一記重搗中,將一道道滾燙濃稠的液體盡情地噴洒在我濕潤的幽秘深處,引得我全身酥麻。 待一切平靜下來之後,電話�的『嘟、嘟』聲這才傳到了我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裴子騫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但身邊的男人卻收緊了摟著我的雙手,撫摸著我的肌膚,輕吻我的臉龐,在我耳邊霸道地宣告「從今以後,我要做你身邊唯一的男人!」 78 他篤定的語氣和勢在必得的模樣讓我嘴角一彎,冷笑出聲「你對自己就那麼有信心?」 「我做任何事都信心十足,除了你之外!」他正色的回答,嚴肅的表情始終沒有化開過。那份嚴肅和他全身的姿態相得益彰,形成了一種態度。 我揚眉一笑,有些得意,有些沾沾自喜,正欲張口調侃他的時候床頭櫃的電話又再次響起。 「又是誰?」段逸風嫌惡地蹙高了眉頭,身體動了動,似乎打算去接電話。 「不許接!」我大聲喝止了他,搶先一步接起電話,粗聲道「是誰?」 話筒�霎時傳出了一個清爽的男性嗓音「何英奇。」 我收起了不善的態度,語氣溫和了許多「什麼事?」 「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他用一種委婉的口氣小心地試探著。 我下意識�起頭看看牆上的大鐘,時針指著的數字差點讓我驚叫出聲!我扭過頭瞠大滿是風情的媚眼,俏唇一嘟,似乎要把所有的罪都歸到他頭上。 「對不起,昨天晚上出了一點狀態。」我乾笑兩聲,輕描淡寫地說。 段逸風無賴地聳聳肩,嘴角扯出一抹慵懶的笑意,目光卻緊盯著我,「什麼狀況?」何英奇急急地問,不覺中流露出一股關心之意。 「寶貝——」冷不防地,段逸風炙熱的身體又貼了上來,讓沒有提防的我嚇了一跳。 我趕緊捂住話筒,面目猙獰地壓低聲音朝他叫道「你不要說話可以嗎?」 他的表情一動,忍住笑意催促道「那你快些。」 電話那頭的何英奇見我久久不語,帶著疑惑再次出聲「小曼,你在聽嗎?」 「我在!」我略微煩躁地翻翻白眼,衝口而出「昨晚遭到了搶劫,所以現在有些驚魂未定。」 「沒什麼事吧?那你……」何英奇的聲音帶著一絲急躁和恐慌。 「我沒事!」他對我的態度像是跨越了某個極限,讓我不禁打斷了他「等下去公司再說。」 他察覺到我的不耐煩,立刻轉變了態度「好的。」 我剛掛斷電話,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抱住,我驚唿一聲,用雙手死死抵著他的胸膛上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放開,我要去公司了。」 「別去了。」他輕啄了下我的紅唇,漫不在乎地說「你辭掉工作好了。」 「什麼意思?」我斜睨著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以後到我公司上班。」他摟緊我,露出一副窩藏居心的笑臉「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 我愣了一秒,驀地掙脫出他的懷抱,想也沒想地說「不好。」 他平談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失望,仿佛我的言行舉止都在他意料之內,他沒有再勉強我「你考慮一下。」 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垂下頭沈默不語。雖然從他的態度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但是過於平淡的語氣卻透露幾許感情的沈積。 他扯扯嘴,拍了下我的翹臀,帶著一絲牽強道「去吧。」 我猛地�頭,望進他假裝毫不在意的眸子,心田微酸,輕輕的親了親他的唇,道「好。」 突然間我有股想留下的衝動,但是這股還來不及形成就被我的理智遏制住了! 接著我用最短的時候梳洗完畢,飛快地逃離了他的身邊。 我微微喘著氣站在公司樓下,仰頭望著長空白雲下高聳的大樓,忽然心生一絲迷茫。 那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很複雜,很抽像,卻有一種強大的激盪,一味地逼我想投入他感情�。但是我仍舊無動於衷地不做任何表示,哪怕他對我的愛是那麼地毋庸置疑的! 就在我陷入冥想的時候,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拍上我的肩膀「小曼,你怎麼站在這�發獃?」 我驚動一下,回過身定眼看著何英奇,說「沒什麼,進去吧。」 他和我並肩走進了公司,直到進了電梯才輕道「昨天……你沒出什麼事吧?」 我眼底閃著晶亮的光芒,朝他逼近了一步,語氣不耐地問道「你為什麼那麼關心我?」 「朋友之間不該這樣嗎?」他雙手插在褲袋�,視線對上我,表情很平靜。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我驀地拉下他的頭,唇輕輕地貼在他冰涼的唇上,表情很親膩,甚至曖昧。 「真的有區別……」我放開他,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不要忘記這�是公司!」在不知不覺中電梯門早已經打開了,而門外的那個男人顯然沒有錯過這一幕,一聲冷言冷語,平板得沒有高低起伏的情楮,但很不客氣。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聳個肩「沒什麼,只是做個實驗而已。」 如果他像平常那樣咆哮出聲,可能還教人不那麼生氣。但剛才他那種不動聲色的教訓、不痛不癢的態度實在讓人光火! 正當我要越過他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手攫住我的肩膀,在我的驚唿聲中將我攔腰抱起,扛在他厚實的肩上,大步地往總裁辦公室中走去。 他用力地踢上門,把我重重地摔在沙發上,差點把我摔得兩眼冒金星。 我頭昏眼花地勉強坐立起來,朝他低叫道「南源赫,你想怎麼樣?」 他目視著我,表情沒變,周身隱纏一股混亂怕氣流,在無形的空氣中傳播開來,叫人不寒而慄! 我猛不防打了冷顫,衝口而出「你在吃哪門子的醋啊!」 他用那對銳利、深沈、泛著寒湛光芒的狼眼,直直射向我,猛地,傾到我面前,用力扯住我的頭髮逼我仰起頭,接著帶著野性的唇便印了下去。 79 「唔——」我急喘著,�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無力地推拒著他。 他用力地吸吮我的嘴唇,一雙鐵臂死死地纏住我的腰,用一條結實的大腿夾住我,不讓我移動半分。 那微微觸電的感覺使我快要暈眩,我的心跳驀地加速,整張臉火燙火燙的,不由自主地拱起身體和他緊貼在一起。 「實驗的結果呢?」他大口喘著紊亂的氣息,隼鷹般的銳利眼神打量了我一會,光氣內斂,緊繃的神情似乎也慢慢變了。 我感到那股凌厲壓迫的力量,隱約有種沈重透不過氣的感覺,不過單憑這樣還不足以讓我產生懼意!我回視他的注視,認真地想了想說「不一樣。」 「哪�不一樣?」他盯著我,表情仍相當嚴肅。 我一向不擅長長篇大論,只能很老實的說出感受「感覺不一樣。」我瞟了他一眼,接著說「我和他不來電。」 他看著我,指尖悄悄刷過我紅潤的嘴唇,聲音輕到不能再輕「那麼和我呢?」 他炙熱的眼神讓我有些燥熱,仿佛神經短路般,老實地點點頭「有那麼點觸電的感覺。」 他目光一閃,伸手輕撫我的面頰,突然低下頭親了我一下,在我耳邊低語道「我對你有同樣的感覺!」 我一愣,呆呆地看著他,不覺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話「那麼你對他呢?」 他的臉色倏忽下沈,全身繃得緊緊的「你知道些什麼?」 「我是不小心看見的。」我略約地解釋了一下。 他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精湛有力的眼眸緊盯著我,久久不語,似乎在揣測些什麼。半晌後,突然道「那只是我的報復心作祟,和感情無關。」 從他略緊的語氣就聽得出他的不悅。所以我沒有再問下去,只是伸出手愛戀地撫著他的臉,輕道「你真的和我很像。」 他倏地將我拉近,輕輕握住我的手,深深凝視的眼眸輕輕訴說「所以我們很相配。」 我望著那戀戀的眼神,有些猶豫「可是我……」 「有什麼你無法割捨的?」他啞著嗓子,有些狂亂「難道你一輩子都不想安定下來?」 「我太懶散,太愛自由,永遠無法讓自己像別的女人那樣談那種盲目的、驚天動地的愛情。」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逃避了,正色地回答道「或許到了某個階段,我會像蘇玲那樣生個小孩自己養吧。」 他沈默了一會,明亮的眼睛直視著我「只要小孩,不要男人嗎?」 我搖搖頭,移開目光,看向遠處「不過這只是個構思,至於會不會實現還是個未知數。」 他握住我,將我擁入懷抱,聲音像是充滿了感情的承諾「如果你肯放棄這些堅持的話,那麼我……」 「那種不顧一切,全心全意把人生寄托在別人上的傻事我做不到。」我仰起眸,輕輕離開他的懷抱「所以,你不要等我,也不要給我做任何感情上的承諾。」 他墨黑的眸子一斂,一語不發地再次把我拉近胸懷,溫熱的體溫滲透到我冰涼的身體中,讓我有了一絲溫度。 片刻後,他扯動了下嘴角,無奈地暗啞道「周末到我那�去好嗎?」 我胸口一漲,輕輕地回抱他,吻了一下「好的。」 下一秒他放開了我,靜靜地看了我一會,輕聲道「出去做事吧。」 我呆了呆,對他驟變的態度感到微有不適,但是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頷首道「嗯。」 或許這個世界上的總有許許多多的巧合和變因,讓人總覺得不那麼真實。 像我和段逸風本不應該有交集的,但是我們之間的一切都那麼充滿戲劇性,包括最初的相遇。而我和南源赫的故事則從這間辦公室�開始的,但是該怎麼繼續,我有些遲疑。 我甩了甩頭,把這個嚴肅的問題拋諸腦後,等什麼時候天真的蹋下來了再去想吧。 「南沒有為難你吧?」何英奇的眉頭微皺一下,掩在厚厚眼鏡下的神情略露出一絲慍色,像是詭異,還有一點琢磨。 「沒有。」我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剛才對他的惡作劇。 他的表情沒變,絲毫沒有遲疑道「那就好,我就怕他誤會。」 我瞪了他一眼,很不耐煩「你的世界只有他嗎?」 「這是為了減少我的罪惡感。」他仍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你乾脆去做個變性手術做他媽算了。」對他這副死人樣我早已習以為常,但仍是無法改掉語氣中的嫌惡。 「小曼你……」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露出了一絲靦腆。 我白了他眼,隨意地甩甩手,下了逐客令「別囉嗦了,不怕你的南總裁誤會嗎?快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出去,那故作瀟洒的背影讓我不禁顰起眉。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我自己還有更無奈的煩惱。 下班之後,我獨自往車站走去。今天我也只是心血來潮,在車水馬龍的下班高峰期,跟著人擠人,享受這般平民的生活。 在等車的空檔,我突然想到裴子騫早上的那個電話,他似乎是想解釋些什麼。 但是經過段逸風那樣的惡搞之後,恐怕短時間內他都不會再找我了!畢竟在電話中聽到那樣曖昧的聲音,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可是想像總是跟不上現實的腳步,我剛想到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他開著那輛熟悉的車停在我面前,表情不像尋常那般溫和,反而帶點猙獰,朝我低叫道「小曼,上車!」 我動了一下,�起頭,望進他滿是血絲的眸子,表情霎時變得異常嚴肅。 他無表情地瞥我一眼,再次出聲「快上車,不要讓我下來抓你。」 我的眼角掃到周圍竊竊私語的人,毫不意外地發現這些人當中大部分是公司的同事。所以我只猶豫了一秒,便坐進了他的車子。 80 一路上,我們都沒開口說話,我有我的心思,他有他的想法。何況我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所以我和他之間理所當然地陷入了冗長的沈默中。 這時正值下班的高峰時刻,道路的擁擠情況非常嚴重,他的車子也被迫停在了馬路中間。就在這個時候他才把原本直視前方的眼睛轉到了我的身上,冷峻的、深沈的瞥了我一眼,說「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我為什麼要報復你?」我忍不住提高音調,帶著一些倔強道。 「這還需要我說出來嗎?」他動了怒氣,深沈的眼神顯得冷峻兇悍,整個人看上去陰森森的「你早上做過什麼難道你忘記了?」 我要強地對上他冷峻的視線,毫不害臊地說「我當然沒忘,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多變化,但是隱隱的怒氣由眼睛�泄露出來,釋放出一種帶著劍鋒銳利冷峻光芒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 「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他深深地看著我,激動地叫出來,近乎歇斯底�「你為什麼可以裝作這樣不在乎?難道我對你來說就那麼一文不值嗎?」 「夠了!」我用一種冷淡的口氣打住他的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無動於衷地說「我不想聽這些。」 他默不作聲,盯看了我一會兒,隨即變換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表情「你對我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我皺皺眉,吐嘆一口氣「不知道,我沒研究過。」 「那麼當羅藍找上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樣的感覺?」他不死心地問。 「只是覺得有些意外。」我偏過頭想了想,表現得一派無所謂「況且我一向不喜歡干預別人的私生活,同樣也不喜歡別人干預我的。」 「那你為什麼那麼生氣?」他的臉霎時變得一陣紅一陣白,面色有些難堪,但仍是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我說了我不喜歡別人干預我的私生活!」我斜睨了他一眼,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她對我干涉得過多了,超出了我對友誼的界限。」 他倏地�起眸,眼神有些複雜,難言的,難訴的,語氣中也隱隱有些落寞「我真的很愛你,只愛你一個!」 我挑眉看著他,似乎存心挑釁「那她呢?你不管她了?」 「我和她……」他的臉上頓時糾結了痛苦和不安,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不想說就別說。」我微微皺眉,口氣中多了一絲煩躁。 他幾乎凝住氣息,霎時沈下臉,墨黑的眼珠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我喝得很醉,完全沒有意識。」 「哈!」我乾笑一聲,一臉處驚不變。他的話實在沒幾分可信度,假得讓人聽了就想笑「酒後亂性向來是你們男人編造謊言的首選理由。」 一想到羅藍來找我的情景,我就無法仰制埋藏在心�的嫉妒和小心眼。這也是我第一次嘗試著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心頭百味雜陳的感覺讓我差點連表面的冷靜都維持不了。 「小曼!」他急急地拉住我的手,眉宇之間起了一絲急躁「我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 「要我等你?」我的語氣變了,帶一點尖酸,滿不是滋味地低叫道「你憑什麼做這樣的要求?」 他理直氣壯地衝口而出「就憑我愛了你十五年!」 我的心頭冷不防一陣狂烈震盪,怔怔地看了他五秒鐘,然後把眸子轉向另一邊,儘量不讓他看出此刻我心中的波濤洶湧起伏。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過了好半晌,才道「那又怎麼樣?」 他頓時臉色大變,眼神瞬間失去光彩。他紋絲不動地維持著這個動作,久久地,像是時間靜止了般。 見他不說話,我乾脆不理他,將目光掉向車窗外,語氣淡然地說「況且你在這之前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他這才恍然大悟地倒吸一口氣,板過我的身體,對上我的眼,陰著臉說「你是故意的吧!」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拒不承認他對我的質問。 「你知道我無法棄我媽於不顧,所以你就故意那樣做,目的是為了逼我做出了選擇,讓我遠離你!」他滿眸怒意,沈如一頭野獸,眼神暗殺著無聲的低吼「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確定你沒有弄錯人吧?」我嗤笑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嘲諷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善良!」 「你可以選擇不承認,我心�清楚就行了!」他露出了一個不符合他情緒的笑容,笑得陰陰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雙眼掩上了一抹深沈,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一聲也不吭。 他仰嘆一聲,剎那間恢復了以往斯文俊俏的模樣。他凝望了我一會,然後慢慢低下頭俯向我,吻住我的雙唇。 他用粗澀的舌尖卷吸著我,帶著某種歉意或者帶著某種承諾。所以這樣的吻是特別的,和過去的都不一樣,和其他男人的也不一樣。 他的吻從我的唇移到我的頸項,最後停在我的鎖骨上,低啞出聲「對不起。」 「不必跟我道歉。」我搖搖頭,雙眼平靜無波的看著他「你並沒有欠我什麼。」 「不是的,小曼,我……」他表情認真地將我擁入懷中,似乎要告訴我些什麼。 「不用多說了,你說的那些我通通都不會承認的。」我打斷了他的話,掙脫出他的懷抱,煩躁地揮了揮手,冷哼道「我才沒那麼偉大呢!」 他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怪異表情,止住了嘴,沒再多說。 「今天到此為止。」我深吸一口氣,倏然打開車門,匆匆說「我們就在這�分手吧。」 他點住我的唇,充滿深情地說「我們不會分手。」 我們對望了良久,我突然輕扯嘴唇,故意刺他「計劃哪趕得及變化快?」 「給我時間。」他用食指輕刮過我的臉龐,正色道「讓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覷向他,在心�輕嘆一聲,既不答應也不拒絕。但氣勢中已經少了那份堅決,只是瞅他一眼後,驀地打開了車門,頭也不回得跨了出去,讓自己的身影埋沒在人潮洶湧的繁忙景象中。 85 我氣喘吁吁地一路跑上父親曾經住過的病房,驀地推開門,沒想到面對我的是一片安靜。病房內靜得太詭異,突地一陣寒冷麻上我心田,猛教我感到一陣戰慄。 我慌了,哭叫起來「爸,你到底在哪�?」此時我的神經末梢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精神也處在了崩潰邊緣,根本顧不了眼淚一直刷刷地往下掉。 「小曼——」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攫住我的肩膀,把我扳過來,輕輕替我拭眼淚「別哭了。」 我仰頭望向裴子騫,暫時忘卻了心中對他的防備,哽咽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中。」他幽淡的眼露出與我相同憔悴的眼神。 我胡亂地用手背擦乾臉上的淚漬,吸了吸鼻子對他說「帶我去,我要守在他身邊。」 他僅看我一眼便沈默了。眼底浮掠過一抹為難。 我不解地望著他,他的態度讓我心�閃過一絲不安,急忙問道「為什麼為難?」 他靜默半晌,突然說道「因為我母親和源源在那�。」 他的勉強之詞讓我產生了更大的質疑,我反握住他的手,脫口而出「你明知道她們對我根本夠不上任何威脅,所以請你告訴我真實的原因。」 他輕輕地抽出手,眼眸深邃,看不出是黯淡或是傷痛。 我的腦中忽地閃過一個不詳的念頭,立刻瞪大眼睛望向他,倒吸一口氣,說「莫非……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緣故?」 「不是——」他忽然退開,頻頻搖首,痛苦扭曲的表情,彷彿陷在某種掙扎中「這不關你的事,完全是個意外。」 「別對我說謊了,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我聲嘶力竭地朝他大喊,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任淚漫漫滑落。 「小曼……對不起。」他不忍我的淚潺,輕輕地擁入我,卻無語對望,唯有空嘆。 我死死拽住他的衣角,深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唿出我的要求「求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我……」他語氣中閃過一絲猶豫,擁著我的手也放鬆了不少。 「求你!」我�起眸直直地望著他,聲音很低,有一種絕望的無力「如果你實在不想說,那麼我只有去問琴姨。」 「別去。」他收緊手臂緊緊地環住我的腰,把頭輕輕地擱在我的肩上,發出一聲嘆息「我告訴你。」 「謝謝你。」我默默一笑,接近寂涼。 「昨天……」他遲疑良久,彷彿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李叔收到了一個包裹… …「 我的臉色頓時刷白,顫抖的手及時捂住了他的唇,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別說下去了,我全知道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拿下我的手,安慰道「別想那麼多,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我愣了一下,略帶淒涼地搖了搖頭「你不必安慰我。」 裴子騫落寞的容顏疊穿著我沈痛的眼神,默默以對,良久才啞聲開口「其實李叔是在心疼你,也在怪自己沒能把你留在身邊,讓你受了太多苦。」 我的心臟一陣緊縮,怔怔地�頭看了他幾秒,再緩緩地垂下眼。只能任滿目的淚模煳掉我的視線,無聲的哀流潺潺著無奈的悲語。他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清楚,只是我一直自私地不想去懂。現在想去懂了,可惜已經太遲了! 他像是感染了我的傷和痛,眼神也掩了一層落寞「別想那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李叔沒事。」 我無法讓自己不悲傷,也無法不去想那些因我而起的種種,甚至無力再仰對青空了。我頹唐地跌坐在凳子上,無聲地祈求著蒼天,希望能多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住。 「子騫,你在嗎?」伴隨著門外的叫喚聲,琴姨推開門欠身而入。一看見我臉色立刻白得像紙,聲音變得尖銳又刺耳「你來做什麼?」 我的表情一陣無所適從,唯有低下頭默默不語。 我的沈默引得她的怒氣更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我,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搖晃著,表情布滿憎恨怒怨「你的行為為什麼那麼不檢點?你的父親有今天全都是被你害的!」 「我……」我被狂流的眼淚掩岔了氣,模煳了視線,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也無法開口為自己辯駁。 一旁的裴子騫見到母親的瘋狂行徑,表情沈重地拉住她「媽,別說了,不要一味地怪小曼!」 「我不怪她怪誰?」她抑制不住悲痛和怨恨,狠狠地瞪著我,咆哮道「你看不慣我也即算了,為什麼還要把氣出在你父親身上,讓他多年來飽受折磨!」 「媽,你冷靜點!」裴子騫閃過身體擋在我和琴姨中間,聲嘶力竭地說道「李叔是為自己對小曼的疏忽而懺悔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嗎?」 聽到自己兒子不贊同的話,琴姨根本就失去控制,不顧一切吼說「子騫,你別被她給迷惑住了,不要忘記你還有羅藍。她才是你應該珍惜的對象!」 我被她一句句指責的話刺得一陣心絞痛,心中仿彿猶如破了一個大洞,難以填補。我站立起來驀地推開裴子騫,兩眼空洞無焦距地一步步地朝外走,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小曼——」裴子騫在我身後急急地叫著,但隨後又傳來了琴姨的聲音「讓她走,不准去拉她。」 我不等她尖刻的嗓音再拉扯起來,拔腿就跑,快步地衝下了樓跑出醫院,攔下一部計程車趕緊坐了進去。 車還來不及開走,就出現了一個頎長的身影檔在了路前方,對我大喊道「小曼,不要走,李叔還需要你。」 我恍然一驚,這才地想起父親尚未脫離危險!我為自己一瞬間產生的逃跑心理而感到羞恥,既惶悔又充滿內疚。 根本沒有多想,我就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望著他,痛苦的眼睛依舊盛滿哀愁「為什麼要追出來?」 他霎時像鬆了一口氣,走到了我的面前,躊躇了一下,說「因為我愛你,對你放心不下。」 我怔怔地竟不知該如何說了,半晌之後才道「你不該再這樣繼續放任自己的感情了。」 「我……進去吧。」他看著我的眼,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穿過他的身邊,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始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86 我最終還是沒能見上父親最後一面,當天晚上,在黑暗中,他永遠地闔上了雙眼。 我瑟縮在走廊冰冷的牆角下大口地吸著氣,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號啕大哭的琴姨和李源源。表情木然得根本擠不出一滴眼淚,心好想被挖去一個窟窿,填滿了痛。淚反而好像乾了,再流不出來。就那樣怔坐著,宛如死了一樣的姿態,直到被濃稠的黑暗包圍。 我再一次嗤笑自己的不虔誠和愚蠢,明知道不應該怨天尤人,卻還是禁不住詛咒老天為什麼讓命運如此惡意的撥弄我,奪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頭兩眼空洞地望著淒迷的天空,聽著那走廊中回想的嗚咽。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想乾脆就那麼死去,隨著這悲哀的嗚咽聲,就這樣與風同化。 這時刻,我深深地悔不該,等到父親離開後,我才確切體覺到內心那慌張與哀傷感。 我恨這個讓我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家,同時也深深地敬愛著父親。我內心為這兩種悖離的感情,不斷產生衝突。直到父親的離開,我才真正地覺悟,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你現在高興了,你這個歹毒的女人!」李源源齜牙咧嘴地朝我大罵道,一副惡形惡狀。 我茫然�頭,雙眼勾直看著她,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此時我內心深處被深深的無力感挫折著,除了傷心,還是傷心。 「你!」我的笑像是更加激怒她,她火速地衝到我面前,揚起手怒吼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源源,你冷靜點!」裴子騫大喝一聲,趕緊上前鉗制住了她欲揮下的手。 「哥,你到底要維護她到什麼時候?你不要忘記都是因為她爸爸才會死的!」 李源源用力甩開他的手,把怒氣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源源你不要那麼任性。」裴子騫沈下臉,逼向她,眼露凶光「小曼她畢竟是你的姐姐!」 李源源一怔,踉蹌退了幾步,腳下險些不穩坐倒在地上,片刻後才用顫抖的手指著我說「我絕不承認這個女人是我的姐姐!」 「李源源,你敢再說一句?」裴子騫立刻變了臉,眼冒火花,怒氣被挑起,又極力壓抑控制。 「我……才不……承認……」她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瞪大眼不置信地望著裴子騫,在他結冰的冷眼壓迫下,聲音變得越來越低,越來越虛弱,最後只得向身後的琴姨求助「媽,你看哥啦!」 此時的琴姨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理會他們的爭吵。 「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我邊自言自語邊一直搖頭,只是搖頭,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然後便失魂落魄地飄蕩出去。 裴子騫急急地追上我,倏地抓住我,憂心忡忡地問道「小曼,你怎麼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值得我去計較的東西了。」我斜睨他一眼,聲音在顫抖,有些語無倫次「什麼都無所謂了。」 「不許你那麼悲觀!」他急切地打斷我的話,狂亂地吶喊「你還有我,還有我在關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我茫茫地看著他,兩眼空洞得像是靈魂已經出竅般,語氣中帶一絲寡情。 他墨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哀哀地矗立在我面前。 我推開他,沒有半點留戀地往前走,突然之間覺得荒涼虛空,步履虛浮,不再是自己,不再感到存在的真實和意義。 87 我喃喃地流下淚,毫無半點生氣,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般步履蹣跚地在街上飄浮,在這個充滿死寂的黑夜�徘徊。 「天啊……」我仰起臉,朝深沈的夜空大聲吶喊。然而夜的深沈、暗空的荒冥,毫不憐憫我的悲哀,始終回我一空沈默。 我一路跌撞地走到父親一直居住的那幢房子,巍巍顫顫地爬上樓,頹萎地坐在門口,期盼著父親的靈魂能出現在我面前。 此刻我的理智早已喪失,心也跟著空了,獨自一人在這黑暗的走道中悲泣著,明知是不可能也任自己沈落在深沈哀怨的黑夢�。 夜就這樣悄悄地挪移,我依舊堅持著內心的信念,如化石般地等待著。一直到天際曚曚透出一絲亮,我才從那絲幽光中看見一個模煳的身影。 「爸……」我驀地睜大眼,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跳了起來,朝他踉蹌地奔去。 「小曼……」 在看清楚來人之後我猛然剎住了飛奔的腳步,搖頭後退,直直地盯著一臉如釋重負的段逸風。 「小曼,別怕,是我。」他走近一步對我伸出手,嶄亮的黑眸中流露出絲絲痛惜和愧疚。 他的出現使我的心情更加糟糕,心處像是被重重地打擊了一下,一陣虛空。 「你為什麼來?」我冷冷道「滾,以後不要出現在這�!」 他表情有些難堪,腳步被什麼東西凝住似的定格在那�,定定望著我,沙啞道「對不起。」 他的道歉之詞讓我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全身的血液彷佛凍結,比冰還冰。 「你哪�對不起我?」我狂亂地吶喊,聲聲在問。 「我……」他錯愕一呆,呆立在那�,怔怔望著我,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我們本就不該再有任何交集,也不該繼續牽扯下去。」我仰起臉,淚無聲地滑落「所以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的一意孤行導致了那麼大的錯誤!」 「不是——」他倏地扯住我的雙臂,低低說著,彷彿很艱難「我求你不要這樣。」 「放手吧。」我顧不得滿臉的淚,試著甩開他,有些情緒不穩地說「我不想再看見你,從今以後請你從我的眼前消失。」 「我不能——」他緊抓著我,聲音放得低低地,透露出無盡的深情「我愛你啊!」 他夜黑深邃的眼睛看進我眼眸,使我心頭一悸,說不出莫名的痛,竟生出微微的悲哀。 我強迫自己別過臉,不去看他的眼睛,口氣很平靜但很堅定「可惜我不愛你。」 他一怔,抓著我的手顫了顫,沈默了良久,憋低的喉音突如其來道出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話「罷了,我不逼你了。」 「噯?」我不禁為他異常的舉動大感意外,錯愕地�眼瞪著他。感覺極複雜,半邊神經繃得緊緊地,分不清是傷心還是高興。 「我累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龐「被你拒絕得失去了信心,我想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這……」我皺著眉頭,倔強的抿抿嘴說「這不是很好麼?」 他沈著臉,沒答腔,只是輕輕再撫摸我的臉,聲音低得像是輕嘆「照顧好自己。」 我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喃喃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感到不對勁,但又不想心情被看穿。於是只能欲蓋彌彰地扯動著嘴角,有些牽強地說「我會的。」 他硬擠出一絲笑容,死命地盯了我一會,才拖著沈重的腳步緩緩地走出了我的視線。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望著他落寂的背影,我在心中重複呢喃了一次,無法抑制地滑下了無聲的淚。 88 我黯然神傷,情緒複雜而難以形容。明明早已預料到了結果,卻又難掩失望與失落的情緒。 我用力咬住唇,逼去忍禁不住流下的淚。父親的死已經夠讓我心灰意冷了,所以我不許自己自怨自艾,也不要任何人看見我的憂傷悲哀。 這就是所謂的感情磨難嗎?我從未體會過,也不知該如何應付。我不輕易向人泄露心事與情意,也習慣了把自己真實的情感封閉起來,讓迷霧把自己重重包圍住,遮遮掩掩地讓人看不清我的本質。 但是一切都無所謂了,和他的所有牽扯到此為止。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段感情終將會成為往事,然後慢慢泛黃褪色,越去越遠,直至不留任何痕跡感情真是一種會腐爛的東西,日子一久便會發臭,如果不能即使割捨掉,只能突增一身腐朽。丟了它,放下為難,反而能活得更清明。 帶著沈重的心情我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小窩,點了跟煙斜坐在窗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 我靜望著窗外繁忙的街景,越看心頭越混亂。我冷不防唿嘆了一口氣,對於馬路上緊湊的車輛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了好奇,不禁猜測他們的去向。 片刻後,我才恍然領悟。不管那些人、那些車究竟要往哪�去,終歸有著方向和目的。不像我,惆悵得毫無任何歸屬感。 我突然有種捨棄一切的嚮往,內心深處有一股絕望和放棄的虛無感,垮垮的,沒有力量!像是不再想依附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或事物,直接遠離塵囂…… 我恍惚地嘲諷一笑,�起頭看著薄灰的天空,目視著天空的顏色慢慢地由淡金轉黑,轉暗,轉沈,直到舉目變為滿是燦爛的星空。 我仍然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遙看著這些不曾改變的星辰。突地,一陣風吹來侵入了我的心坎,使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噴嚏的衝勁讓我重心不穩,跌落到地板上。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到自己早已身體僵硬,全身麻痹了。 「我為什麼讓自己變得如此可憐?」我輕嘆一聲,索性躺在地上,閉上雙眼,藉助著地板上的冰涼讓自己冷靜下來。 誰料剛眯眼幾分鐘,門鈴聲便驟然響起。 我驀地坐起身,收起飄忽的心神,目光轉而落在門上,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小曼,小曼,你在嗎?」下一秒,裴子騫的叫聲貫穿了整個客廳! 思量了片刻,我還是站了起來,緩步踱到門前,迅速地拉開了門。 「小——」他正欲再次張嘴,卻被我冷不防地一嚇,顯得有些舉措不安。 我微偏著頭,靜靜地看著他,好半晌,才道「你找我?」 「你沒事吧?」他的嗓音壓得很低,刻意放得很溫柔,整個人顯得十分低聲下氣。 「你在擔心什麼?怕我會自殺?」我沈著聲音,毫不留情道「這點你大可放心,我既怕痛又怕丑,所以絕對不會做出讓自己痛苦的事情的!」 這番冷嘲熱諷的話讓裴子騫斯文的臉幾乎扭曲,他忡怔地看著我,勉強開口「小曼,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這副要說不說的樣子讓我煩躁不安,我根本不想聽這些,尤其不想從他嘴�聽到! 「不要再說了!」我顰著眉打斷了他,對他揮揮手道「你那麼有時間的話就多照顧一下你媽和你妹妹,相信她們比我更需要你的關心!」 「別提她們好不好?」他的表情變得晦暗,語氣中充滿了哀求「算我求你。」 我冷著臉,諷刺道「那羅藍呢?她應該在等著你吧!」 「我和她沒有什麼!」他突然抓住我,神情慌張地說「你再給我點時間。」 他失常的臉色並沒有得到我的諒解,雖然我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但他這種急於撇清的態度,反而讓我變本加厲地對他產生了憎厭。 「你說夠了沒有?」我狠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非常討厭你?」 「為什麼?」他的聲音變得又干又澀,呆愣著又重複了一遍「你為什麼討厭我?」 「因為你既懦弱又狡猾,讓人覺得噁心!」我立刻脫口而出,語氣中滿是無奈和煩躁。 他的唿吸一窒,雙眼霎時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變得異常沮喪,沈默了好半天才從嘴�擠出幾個字「在你心�我真的那麼不堪?」 他空洞的眼神讓我覺察到了自己剛才過激的言行,但話既然說出了口,就等於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所以我沒有給自己後悔的時間,立刻接著說「的確是。」 「你騙人!」他氣急敗壞,焦躁地對我吼著「如果你對我沒有一點意思的話,這麼會跟我……」他警覺到了自己的失控,硬生生地把未出口的話拉回。 「跟你上床嗎?」我舔舔乾燥的唇瓣,面無表情地說「你應該也看了那張性愛光碟吧,我想我的演技應該還不賴吧!」 「你胡說什麼?」他額上隱暴青筋,一把抓住我,將我壓在門板上,陰氣沈沈地說「我不許你再提這件事了!」 「那麼你想怎麼樣?」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看著他越是痛苦,我就覺得越是痛快「想跟我上床嗎?」 始料未及地,他突然放開了我,直直看入我的眼,語氣很認真,很肯定地說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不會改變我的心意。」 說完他執起我的手,放在他左胸上,然後俯下臉,在我耳邊輕道「我、愛、你!」 89 我暗驚了一下,表面卻不動聲色地說「成天把這個字眼掛在嘴邊,你不膩嗎?」 我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臟傳來的震盪,也感受到他這一刻真摯的感情。但我做不到,我無法坦白我的感情,所以我只好選擇逃避和退縮。 我的手一抽,在縮回的同時卻被他攫住,將我強硬地往懷�一帶,摟住我輕道「不膩!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他的黑眸中閃爍著微微的期待,讓我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奇異感覺,談不上興奮,也談不上感動,只是淡淡的,帶點悽怨地在我胸間遊蕩著。 我沈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搖搖頭,略略扯動嘴角說「說實話,你的溫柔是我最喜歡也是最討厭的。」 「為什麼?」他的雙眼雙眼盛滿疑惑地問道。 「因為溫柔的男人大多優柔寡斷。」我斜睨了他一眼,誠實地說「就像你!」 「我——」他半張著嘴,欲言不言的,卻遲遲開不了口。 「你對待事情的態度總是瞻前顧後,畏畏縮縮。」我用近乎殘酷的話語折磨著他「明明只能選擇一邊,卻又兩頭都不想放下!」 「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苛刻的譴責像一根刺鑽進他心�,讓他的瞬間變得沈重且痛苦。 我撇撇嘴,不甚在意地說「我從未沒對你報過多大的希望,所以你也不用那麼自責。」 他兩肩垂下,緘默了下來,片刻後,帶著試探的表情,鄭重問道「假如我不再畏縮,你肯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皺起眉,在心�咀嚼著他話中的意味,陷入飄忽的神狀。 「小曼……你肯再給我機會嗎?」他像是等待不急,又再次喚了我一聲。 「不可能!」我眉頭緊鎖,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快得連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我看得出你的心在動搖,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他固執地逼問道「你為什麼非要如此作繭自縛呢?」 「我——我才沒有!」其實我早已想好回答的話,但心間的矛盾和衝突感讓吞吐著說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到倦了,不單是對感情上的紛擾,還有一些無法透明沈澱的情緒。 他輕輕嘆了口氣,把手慢慢地放在我的肩上,輕輕地,靜靜地看著我說「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我迎向他的眼光,很認真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猶疑畏懼地說「我覺得自己過得很好,用不著別人來評論我的生活。」 我一向是那種用理智去度測人的小人,對於他,我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熱情,僅存的就只有安心。對!和他在一起我會感到很安心,即使在他背叛我之後我仍無法消除掉這種感覺。 「對不起,是我多事了。」他眼底浮出一絲失望,語氣�有些擔心,但是不再多說什麼。 我眉心微皺,問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要進來坐坐嗎?」 他頓時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有些激動地說「可以嗎?」 此時我真的不想再拒絕他的好意,索性也就放縱地順著自己的心思而行事。 我點點頭,微微欠過身體,輕喚了一聲「進來吧。」 他走了進來,在我關上門的剎那將我摟入懷�,像抱著甚麼心愛的寶貝似的,久久捨不得放開。 我身體一僵,心底霎時泛出一股悲喜甜蜜交織的複雜滋味。忽地,夜風一陣,吹亂了我的發,也吹亂了我的心。 我深吸一口氣,用手抵在他的胸前,平靜道「你隨便坐,我給你倒杯茶。」 「嗯。」他深凝著我,眼�帶著些許痴迷,�起手輕觸了下我的臉,遲疑了很久才放開我。 我和他表面都很平靜,實則各懷著心事,只是雙方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捅破,一致維持著這短暫平和的瞬間。 我從冰箱�倒了杯冰水,遞給他,自己也順勢滑進了另一邊的沙發。 「謝謝。」他用滿是深情的眼光覷著我,語氣中的激動仍然沒有消失。 他這樣的神態和語氣,讓我沒來由的心煩意亂,好似在他心�,我已然成為了他的一種『責任』! 我暗自顰眉,口氣變得又急又沖「你並沒有欠我什麼,所以不需要那麼客氣。」 他像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愣了一下,才道「不是這樣的……我從未那樣想過……」 我極其瀟洒地聳聳肩,不以為然道「無所謂,我也不在乎這些。」 他煞住口,一時脫序,想解釋,卻又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唯有望著我,久久不說任何言語。 剎那間,我們之間的氣氛又緊張了起來,兩人都僵著表情,一動不動地坐在那�,相對無言…… 『叮咚、叮咚』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讓我們驀然一驚,不約而同地看向大門。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裴子騫卻輕咳一聲,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去開門吧。」 我半垂著頭,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感覺有些詫異。 「小曼?」他再次輕喚了我一聲。 我眉頭微皺,�起頭直視著他,出乎意料地他神情依舊,完全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 我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冷不防開口問道「不怕看見別的男人出現?」 他露出一抹苦笑,很無奈的嘆道「我根本阻止不了不是嗎?」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冷哼一聲,站起身,毫無遲疑往門口走去,可沒想到雙腳卻顫動著無法分說的情緒。 為了不讓這種令我慌張的情緒蔓延下去,我驀地拉開門,在還沒看清來人,就用極其惡劣的口氣衝口而出「是誰?」 「心情不好?」一個低沈帶磁性的熟悉聲音傳入我的耳中,讓我不禁皺眉,也不變狐疑和詫異。 我定了定神,走出一步,反手拉上門,然後說「你為什麼來?」 「我為什麼不能來?」南源赫的口氣充滿質疑,而且相當認真「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失蹤幾天了?」 90 「我父親過世了。」我撇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 「我知道。」他揚了揚眉,一貫自我的神態「你為什麼不通知我?」 我垂下雙眸,帶幾分黯然神傷,搖了搖頭,倔著臉說「不想。」 「別像個刺蝟一樣老是拒絕別人的好意?」他維持相同的表情,認真中有柔意,似乎很了解我的心情起落「你知道我是了解你的,你何必說出違心的話呢?」 我抿著嘴不說話,愛逞強的假象被一旦他拆穿,讓我有了些許彷徨和不知所措。 「怎麼不說話?」他的劍眉緊蹙,鎖住感情,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冷是熱。 我沈吟一會兒,依然固執地說「你要我說什麼?」我停頓下來,瞅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高音調「要我說我很需要你,很想你照顧我、娶我嗎?」 他抿抿嘴,表情立刻變得冷峻深刻不帶任何顏色「難道你想一輩子無依無靠、孤獨終老?」 我的神經繃得很緊,霎時覺得自己有些氣悶。為什麼但凡與我在感情上有過牽扯的男人,都會理所當然自以為取得某種特權。也不管我情不情願,硬是要干涉我的生活,擾亂我的正常性! 段逸風是,裴子騫是,現在就連和我個性最接近的他也是! 「我才不是那種整天自憐自艾的窩囊女人!」我的冷哼一聲,表情和語氣都顯得相當地不屑「而且你不覺得自己太多事了嗎?」 他睨了我片刻,幽幽地,輕聲謂嘆「或許是吧。」 我極力壓下翻滾的情緒,輕輕抽了口氣,沒有接下話。 我以為自己早就洞悉現實世情,對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但是我卻怎麼都沒料到,感情一旦到了某一個深度,必然會墮落,即使是自私如我也難以逃脫。這種墜落不止是精神層面上,就連全身心都產生了極度的渴望,就像癌細胞似的,無法割除。 然而父親的突然辭世,讓我心死情疲,也突然有了想離開的衝動。我願意就此拋棄一切,只想讓所有的傷痛快一些過去。 「以後你不用那麼累了。」我頭一低,表情有些暗,躊躇了幾秒,語氣一轉,說「我們分手吧。」 他用力扳住我的肩膀,深深地看入我的眼中,沈著臉道「你說什麼?」 我�眼直視他,故意用輕率的語氣對他說「現在,我的房�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所以我不需要你了。」 「你敢!」他的臉色勃然大變,倏地壓住我,以狂風暴雨之勢強吻住了我。 「唔——」我使勁掙扎,想擺脫他炙熱的唇,也想抗拒這不該的感情。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根本無從逃避。 他不理會我的掙扎,用熱燙的唇吻著我的眼,鼻,唇,轉而印燙在我胸前最柔軟的那敏感。 那一陣熱麻的感覺如同遭了電擊般,教我全身不住地顫慄起來,接著更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出聲「南……」 他吮吻到我的耳畔,帶著惡意的微笑嘲諷道「你叫得那麼大聲,不怕他聽見。」 我心中一怔,猛然驚醒,用力推開他,低吼道「這不關你的事!」 「他還算是個男人嗎?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可以繼續無動於衷地當縮頭烏龜,大度得令人不得不佩服!」他嗤之以鼻,態度極是不以為然。 他的口氣充滿嫉妒醋味,我抿抿嘴,惡性十足地挑釁道「沒辦法,我的口味變了,現在喜歡的就是這類男人。」 「你給我住口!」他的臉上凝霜,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別拿這種懦弱的男人來和我比較,他不配!」 我挑高一邊眉毛,正欲回嘴,後頭卻突然傳出一陣擊牆的碰撞聲,震斷我要說的話。我回頭看了一眼,蹙著眉,用命令的口吻朝房內的裴子騫說「不許說話,也不許出來!」 現下我的內心完全被風化,變得異常的淡然,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放縱自己。 或許是心壞掉了,或許是自暴自棄,又或許只是覺得累了。 我根本沒有心情為了這幾個男人而煩惱,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只想好好收拾自己的情緒,快些從這一堆由我製造出的麻煩中掙脫出去。所以我更不能放鬆警惕,太過於心軟和溫情,只會拖累自己罷了。 我甩了甩頭,把一些悵惘的情緒甩掉,然後歪歪嘴角,似笑非笑,帶點殘酷地朝南源赫說「你不要忘記,遊戲規則自始自終都是我訂的。」 「你想說什麼?」他半眯著雙眼,像一隻就快要發狂的野獸,模樣甚是危險。 「你既然一腳踏進這個遊戲,那麼就該遵守我的規則!」我撇了他一眼,輕咳一聲,接著說「換言之,我說結束的時候就必須結束。」 我的話剛落音,就立刻感到兩道無情的光束射了過來,深具著讓人屈服的迫力。 「你是太自信還是把男人都當作傻瓜?」他眸中射出寒光,逼近我「把感情當作遊戲,想玩就玩,想走就走?」 我抿著唇,沈默了片刻,反倒笑了「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是一早就清楚的嗎?為什麼還要傻傻地陷進去,浪費自己的感情呢?」我戲嚯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還是你想以身試煉,想知道我究竟會不會愛上你?」 「在今天之前,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他悸動了一下,隨即從森冷的雙眼中泛出一絲獸類銳殺的野光,緊盯住我,冷冷地開口「但我現在才這道原來感情這東西對你來說根本是多餘的,你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感情。」 我重新掛上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對於他的指責絲毫不為所動「你還不是一樣,有什麼資格來批評我的不是?」 他的臉色微沈,冷默地看著我,半晌後他轉開臉,閉上眼,有些無奈道「就是因為太相像,所以才會愛上!可惜我被你改變了,你卻仍是一如既往。」 他的話讓我心頭驀然一怔,勉強從嘴角擠出一句反駁的話「我從沒給過任何男人希望。」 他沒動,冷冽的眼眸中散發出無情的光芒,冷冷地諷刺道「我懂了。你不只拒絕了我,也拒絕了全天下的男人!」 我聳個肩,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我一向不對自己的性格和生存方式質疑和猶豫。」 的確!懦弱的性格只會讓人變得更悲慘而已,我絕不讓不讓憂愁悲哀衝垮自己。所以我迫不及待地要跳出這些牽絆是非的重圍,而第一步就是選擇徹底地放棄。 他劍眉一蹙,把聲音放得更輕,接近細語「不後悔?」 想迴避,又難迴避,我屏住氣,用喉音說「不會。」 他默然了半晌,低眼凝視我,聲音更低啞「那麼我走了。」 我舔舔發乾的嘴唇,言不由衷地悶哼一聲「嗯。」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沒再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而此時,門外忽然颳起一陣風,唿唿的風聲中帶點悲悽,像是在哀悼我們的離別似的。 我靠在門上,消沈地低著頭看著地板。良久,才長長地吐嘆一口氣,把緊張的情緒放鬆下來,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又解決了一個。」 91 『吱啦』一聲,門開了,露出了裴子騫一張冷冰冰的臉,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驀地拉住我,嘴唇吻落下來。 我沒有被嚇倒,不但回吻他,而且吻得深,舌頭都放進去,撩撥著,逗弄著他。 「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他輕舔著我的唇畔,口齒不清地說。 我一怔,立刻從他的吻中抽離開來,心中立刻翻攪起來複雜的滋味。 他冷眼看著我,皺眉輕諷道「我猜得沒錯吧?」 我的眉頭霎時鎖得很緊,不禁微微變了臉色,此刻他的態度那麼陌生而且冷淡,讓我有種被揭穿假面具的狼狽。 他的黑眸有些黯然,視線對著我,但是卻無焦點,根本不知道在看什麼「從李叔死去的那一天,我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僵在那�根本在那�無法動彈。 他看了我一眼,揚了揚嘴角,聲音充滿了嘲諷「真是可笑!我爭取了那麼多年,到頭來竟然毀在了自己的優柔寡斷上。」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我看著他那一副心死的模樣,莫名其妙的生起氣來,揚高聲調說「少在我面前自怨自艾,你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可憐人嗎?」 他驚訝地看著我,表情有些古怪。但僅一會兒,他便恢復了慣常的神態,自責道「對不起。我知道你比我苦得多。」 我猛然噤聲,強制自己深唿吸,以壓下剛才瞬間湧現出的小心眼和嫉恨。 「你走吧。」我別過臉,表情微微凝起,輕輕皺眉,不願再去看他那雙滿是哀愁的眼眸。 他突然靠了上來,用雙手摟住我的腰,火燙的唇附在我的耳邊,粗嘎道「今晚我可以留下來嗎?」 被他突如其來的要求嚇了一跳,我的表情有些愕然,怔怔地望了他幾秒,微微斂容「你這是在向我乞討最後一夜嗎?」 他微微揚起臉,自嘲一笑「或許是吧。」說完,他在我的臉頰上啄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密密麻麻,充滿了眷戀。 我的心情微微受到波動,覺得自己受到了迷惑,卻理智地沒有絲毫陶醉。但是這一切看似那麼地順理成章、理所當然。我索性也放下了原本的堅持,主動伸出雙臂緊勾著他的脖子,唇貼在他的耳畔上,輕聲說「現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震慄一下,眨動下眼睛,墨黑的眸子在剎那間變得柔和溫暖。 到了這個時候,無聲更勝有聲,他目光筆直盯著我,再沒有其它太多的言語。 只是伸過手握住我,將我拉進了屋內。 當門『卡』一聲關上時,他便低下頭,鼻息噴到我臉上,嗓音沙啞道「每時每刻,你都纏繞著我的心,讓我無法不渴望你……」 最後一個字膠於我的唇內,他像是再也無法等待般,緊緊抱住我,濕滑燥熱的舌頭髮狂似的在我口中舞動著。 「唔……」我微微地掙扎了一下,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囈語。 他奮力地吻著我,一隻手伸進我的衣擺,托住一隻柔軟的渾圓揉搓,另一隻手則迅速地掀起我的裙子,撈住我敏感的三角地帶。 「嗯……唔……」女人的兩處敏感地帶被襲,我的身心已經開始酥軟,反應不能自制地低吟出來。 「唔,我的小曼,我的魔女!」他低啞的聲音傳到我的耳�,大手探進我的內褲�。用指腹揉著我那已有濕意的幽逕入口,片刻後,驀地鑽進了進去,淺淺地進出著,企圖勾出我體內就要泛濫的潮水。 「天!」我低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攀住他的肩膀,酸軟欲暈地分開雙腿任他肆意而為。 他從喉嚨發出一聲低笑,然後把我放到在地板上,溫柔而急切地褪去彼此的衣服,隨後壓了上來,一口含住了我胸前一顆紅嫩的蓓蕾,津津有味地啜吸起來。 「呀……嗯……啊……」胸前的漲意和陣陣的酥麻讓我腦際空泛起來,腦海�一片空白,唯有用呻吟來減緩那無奈的瘙癢感。 他�起頭,用因慾望而沖紅的雙眼盯著我,邪魅一笑,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往下一縮伏到我的雙腿間,用靈活的舌頭對著我的敏感地帶就是一陣狂掃,每一下撩動都讓我下身隨之發出一陣酥麻的顫抖痙孿! 「啊……停下來……不要!」我全身有如觸到電流般失控地顫抖,不由自主地用雙腿夾主他的頭,不停地扭擺著腰。 他邊吸吮,邊用手指撩撥我敏感的小核。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那粒小小的珍珠在不斷地充血漲大,花徑也開始泛濫,驀地溢出更多的潮水。 忽地,我的雙腿被分得更開,一條小腿被他拉住向上提扛到肩膀上去。他壓下身來,把那根堅硬粗長的慾望抵在我的股間不停地滑動,隨後頂住我的洞口,忽然不動了。 「想要了嗎?」他隱忍著慾望,滿頭大汗地詢問著我。 我喘著粗氣,瞪了他一眼,嬌嗔道「這還用問嗎?」說完我咬緊下唇,扭動著臀部上挺,禁不住想要迎接它進來。 他驀地倒吸一口氣,降低腰身,迅速地將慾望擠進我的體內,下一秒頂進了我的花心深處。 「啊——-」那漲滿的快感瞬間把我征服,使我尖叫一聲,迷亂不已。 他緊緊壓著我,開始了男人最原始的運動,連綿不斷地在我身體�抽送著。 霎時,整個房間變得旖旎而淫靡,到處迴蕩著男女的呻吟聲,肉體的撞擊聲,以及交合處所發出的『撲哧』聲。 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感到身心癱軟、遍體酥麻,仿佛陣陣欲潮就要洶湧而至。我不禁收縮了幾下幽徑內幽滑的肉壁想快點解脫,可是體內的亢奮似乎越漲越大,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就快要暈厥過去了,而他則開始加快速度,緊接著是一味地用密集而急促的抽送。突然,他一下子把慾望用力盡根地插了進來,並把我用力地摟得緊緊的,在抖動之間我感覺到一股熱流注進了我體內深處,熱辣的灼熱感迅速擴散開來,一陣舒服的快慰感覺從下身漫延至全身每處神經。那種無以名之的滿足,帶動著一種原始激盪和快慰,歡快地向我襲來了。 「嗯……」我如釋重負地輕唿了一聲,跟著便軟下身子暈倒過去。 92 過後的兩天一直陰雨不斷,到了父親出殯的那一天,老天爺更是傾盡了所有的力量,落著瓢潑大雨。整個城市仿佛在一夜之間被水淹沒,濕答答的,為這個原本喧鬧的城市增添出幾分寂涼。 我穿著一襲黑衣,撐著傘站在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在疏散的人群前哭泣撕心裂肺的琴姨和李源源,還有滿臉抑鬱寡歡,但仍然不斷安撫她們的裴子騫。 他們相互依偎的模樣讓我覺得異常的刺眼,不禁泛出一點酸澀,任心底那陰暗的物質,將我包裹起來。 「哈!」我對自己失笑一聲,為自己在一瞬間產生的不平衡心態而自嘲著。 一切都過去了,父親已經走了,我還有必要再去爭什麼,斗什麼嗎? 陰雨霏霏,而我的心卻透出一股冷顫和不安,甚至有更深沈的哀愁在�頭。 霎時我的眼�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氤氳,心中那種既傷感又鬱悶,卻又討厭自己那些感覺的厭惡感,我也說不清,也不願想太多。 仿佛有牽引般,裴子騫微�頭,視線穿過人群對上了我。他憂鬱的眸眼深黑得不進亮光,一動不動,只是牢牢地望著我。 我先是一楞了,內心小小一顫,接著趕緊側過臉,用力眨眼,眨掉那凝聚在眼眶的淚花,也眨掉哀傷的情緒。 過了好久,我才微微動了下身子,略垂著頭,沒再看他,轉過身就要離開。 驀地,身後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我,同時,裴子騫的聲音也傳進了我的耳�「小曼,等等!」 我不防一驚,驚詫�頭,看著他的雙眼,看進他寂寞的靈魂,好一會才輕聲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小曼——」他含悲的眼眸,顯得更哀傷。 我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淡淡地說「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他的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緊,我的手都隱約發疼起來。 「不必了。」我冷了心腸,不理會他的悲悽情緒,冷淡地回絕道。 「讓我送你!」他的黑眸異常堅定,那麼堅持,不肯放棄。 空氣靜默了好一會,他伸手擁住我,放低了聲音,有些啞「最後一次。」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軟了下來,差點就要答應他。可是就當我�眼的當下,冷不防地瞧見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後的琴姨。 她模樣憔悴,滿臉倦意。但即使是已經疲憊不堪,她仍是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我,像是在求我放過他的兒子。 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裴子騫之間不可能再有最後的時刻了。 「沒有最後了,你走吧!」我微微使力想掙開手,他卻固執地不肯鬆開。我唯有無奈地指指他身後,嘆了一口氣說「你母親在等你呢。」 「媽。」他猛然回過頭,顯得有些詫異。 「子騫,你要留媽一個人在這�嗎?」琴姨步履不穩地走上前,一副隨時會昏倒的樣子。 他連忙扶住母親,模樣為難極了「媽,別這樣,不是還有源源在!」 「我希望你們都在我身邊。」琴姨拉住裴子騫,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墨黑的眸子�充滿了無奈和掙扎「媽,我送小曼回去之後很快就會回來的。」 琴姨搖搖頭,仍是拉著他的手,不停地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喘不過氣般。 他進退兩難,表情很是複雜,既不願放開我,又不能不顧琴姨。 我煩透了這樣一而再重複的戲碼,微顰著眉,不耐道「你們忙,我先走了。」 他下意識皺起眉頭,急急拉住我「不行,我送你!」 「我說了不需要!」我冷聲打斷他的話,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本來就是孝順的人,所以不必為一個拋棄你的女人而做出什麼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況且要做到堅持不渝畢竟也不是那麼容易,以你那優柔寡斷的性格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你還是保持現狀吧!「 「我——」他的身體一怔,力道一松,我便趁機掙脫他的掌握,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曼!」裴子騫警覺地大叫,跟著想追上來,可是卻被身邊的琴姨扯住,再也無法脫身。 「真是個廢物!」我喃喃地咒罵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罵他還是在罵自己。 正如我預想的一樣,他再次選擇了親情。那必然的失落,即使我看得清楚,看得明白,但心中的苦澀也不會稍減一點。 突地,我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城市。我需要一個全新的空間去遠離這些令我心煩的人和事物,然後淡忘它們,回歸到我原本平靜安逸,帶點華麗和頹廢的生活中去。 幾天之後,我捧著一束父親身前最喜愛的雛菊來到他的墓前,輕輕地放下花,望著他的遺照發獃。 忍不住我伸出手輕輕撫上墓碑的照片,就在觸碰的剎那間,我感到冰冷的刺痛感霎時侵入四肢百骸,讓我唿吸困難,兩腿虛軟,差點就要站不住。 良久之後,我調整好唿吸,在他墓前坐下,疲乏地用額頭輕抵著他的臉,那早已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滑落了下來。 在這死寂沈沈、空曠無人的墓園�我毫無顧忌地放聲痛哭。直至喉嚨嘶啞到再也哭不出來為止,我才啜泣著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站起身眷戀地看了一會,然後悄然離去。 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哭泣了,從今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值得我去悲傷流涕了。傷心這種感覺只是生活的一種新陳代謝,大哭一場後,一切就能恢復平靜,然後再重新回歸到新的生活中去。 其實,人的一生中沒有什麼跨不過的坎,只是個人的心態問題罷了。 我在鬧市茫然地走了一個下午,仍然不知該往那個方向。我�起頭無奈地望望微灰的天空,縮縮頸肩,微微地起顫。 我不禁情溢愁起,輕輕閒嘆了一聲,或許改變一下生活的環境,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的事情! 當夜幕開始降臨的時候,我開始往家的方向走,神情恍惚地到了公寓門口,正欲開門的時候,身後突然有個柔美的嗓音叫住了我。 我慢慢地回頭,看到了我今生最不想見到的人——段逸風的母親,那個間接害死我父親的女人! 她優雅地站到我面前,微側著臉對我說「小曼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眼前的貴婦表面看起來氣質雍容,美麗可親,可是我一點不懷疑骨子�她是很排斥、容不得我的。 「您有什麼事嗎?」我下意識地蹙高眉,嘴�用的雖然是尊稱,但眼底則閃過一抹嫌惡。 她冷靜淡遙的面容並沒有出現不悅,反而一派自然地對我提出了建議「這�恐怕說話不太方便,我能進去坐會兒嗎?」 我盯著她,神情很冷,沒有動,顰蹙的眉也依舊不展。 「不方便嗎?」她將聲音放得很輕,輕道只有我們兩人聽得見「那麼我就長話短說吧。」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想說什麼?又憑什麼再次找上門來?我不吭聲,只是冷冷地瞪著她他,最好她沈不住氣,一股腦把事情說清楚,省得以後麻煩了。 「我從逸風那得知你們已經分手了。說實話,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但是——」她盯著我,冷笑了一下「他卻變得更加糟糕,頹唐得不像自己了。」 「這好像不關我的事吧!」我太高下巴,又鄙夷又冷漠又譏嘲地說「若是每個被我甩掉的男人我都要去操心的話,那我豈不要累死?」 仿佛我說中了她心底最恨的事,她突然話鋒一轉,清脆的嗓子利了起來「你就那麼喜歡作賤自己?」 我凝著臉,眼底有恨意,冷冷地說「我的事用不著不相干的人管,你還是多管管你那寶貝兒子吧!」 「我當然會,而且有信心做到讓他不再想起你。」她臉色微變,但舉止神態仍很優雅。 「是嗎?」我扯動一下臉皮,冷笑一聲「可惜這好像也與我無關吧!」 「的確是。」她臉色變得不自然,雖然繼續保持著優雅,但說話的語氣卻變得無力起來。 我筆直帶著仇恨地牢牢盯住她的臉,冷聲道「那麼請您把今天來的目的說出來吧,不要拐彎抹角了。」 她的瞳孔縮了一縮,走進我一步,突然說道「對不起……」 「住口!」我尖聲打斷她,指著她的鼻子,憤怒地說「你以為說一句對不起打消一切嗎?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我很抱歉這件事給你帶來的傷害。」她頓了幾秒,平靜地說「但是那張光碟並不是我寄去給你父親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我的聲音不僅充滿了恨,眼神也充滿了怨毒與不平「請你離開,我不想再看見你!」 她顰起眉頭,語氣顯得有些不耐「我不想解釋太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是沒做過那樣的事情。」 其實我很清楚她沒必要對我撒謊,以她的身份第地位,犯不著對我撒這種不入流的謊言。但歸根結底這一切的事都是因那張光碟而起,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不打算就此原諒她! 我禁閉紅唇,抿出煩躁的線條,沈吟了半晌,才輕聲細語的問道「那麼你說是誰做的?」 她也冷靜了下來,舒展開了眉頭,恢復了一貫華貴雍容「我在事發的第二天就知道是誰人所為,但是基於某方面的原因,我不方便說出來。」 我眉毛一挑,哼笑一聲「這個人能讓您這樣包庇,肯定和您很親近,說不定還是您內定媳婦的人選呢!」 她似是輕聲一笑,給了我一個不期然的讚許眼光「你果然很聰明,怪不得逸風會那麼瘋狂地愛上你。」 「謝謝你的讚賞,不過我已經跟你兒子分道揚鑣了。」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冷漠疏離,無意再深究。逝者已矣,即使深究下去得到的答案也不一定是我樂見的,有時候透析事情的真相併不是件好事。 「說實話,作為女人我很欣賞你的個性,因為你做了所有女人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她柔著聲,始終保持著浮面的教養「但是作為一個母親來說,我實在接受不了你這樣的媳婦。」 我毫不在意地聳個肩,表示無所謂「我好像已經跟您的兒子分手了,而且我也無意成為您的媳婦。」 我不認為自己自甘墮落或自甘作賤,也不認為在這世上有人有資格可以評判另一個人的好壞!我只是尊崇自己的邏輯和想法活著,比其他人來的更自私和更為自己著想些。但就是這些異於常人的想法,以常理、世俗的眼光來判斷,我怎麼都屬於道德倫理斥責的一方。 她若有所思,凝視了我片刻又把眼轉開,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我已無意多寒暄,逕自轉過身打開門,走了進去。當我在關門的一剎那,聽見她說「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我一怔,隨即冷淡道「我想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我一貫討厭這樣虛情假意的施捨,也絕對不會接受!我相信就算我一個人,我照樣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她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沒再答腔,轉過身優雅地踱步離去。 我輕輕地帶上門,背靠於門上,重重地嘆了口氣,有一點疲憊和無奈。現在的我特別渴望平靜和心安,寧願獨自一人,冀求心境空明,也不願再招惹這些讓人費心傷身的紛紛擾擾。 94 時序漸漸進入了夏天,天氣越來越熱,空氣也變得愈加潮濕窒悶,教人幾乎按捺不住。胸口悶悶的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煩躁,心情起起落落的。 我抑住躁氣,移坐到陽台,任那無聲的微風吹拂過我的臉頰。 最近心�總有種費解的情緒一直纏繞著我,導致我整晚輾轉難眠,腦海�不斷浮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連偶爾片刻的小睡都能做夢! 這真是既可笑又荒誕,像我這樣牢牢活在現實當中的女人,可以天天談情而不動情,一顆心鎖著,從來不會被任何侵擾干擾情緒。但現在,我的心顯然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牽動,混淆了我的感情。 再也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了,偏偏很諷刺、很莫名其妙我卻為了被我視為生命中最不重要的感情而彷徨著。 我想,人一岔心,就容易著了魔。或許慵懶的心緒,一如這天氣,需要一點加溫和刺激,而現在該是我好好整理自己的時候了。 於是時隔多日,我再次踏進了『LadyMarmalade』。 一進門,我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女人們的尖叫聲嚇了一跳,我皺著眉看看周圍,目光轉而望向那引起騷動的舞台。 昏昏的燈光下,舞台上出現了一個個全身上下僅著一條丁字褲的舞男在神秘地舞動著。他們那結實的胸腹肌和那胯下的神秘三角,每一次舞動和唿吸間的喘息,都招搖地勾引著台下的女人陷入想入非非的幻想。 那些饑渴的女人像著了魔似的不斷擠向前去,拚命想站到最前頭,情緒沸騰地放聲尖叫著,生怕錯過每一幕精彩的鏡頭。 或許是因為南源赫曾在這�被我賣過的緣故吧,當我想起他差點被這些變態女人蹂躪,就不禁對這種雌性版紙醉金迷的世界感到一陣厭惡。 突地,後方有一隻纖細的手臂拍上了我的肩膀,我驀地轉過頭,表情有些詫異「噯?」 蘇玲瞪了我一眼,語氣粗嘎地說「你這麼來了?」 「嚇了我一跳?」我白了她一眼,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嘲諷道「你這兒可真是女人的天堂啊!」 「那是自然。」她不客氣地裂開嘴答道。 燈光暗了又亮了,像是為了迎接高潮似的,整個酒吧再次響起轟耳的音樂聲。 這時候許多瘋狂的女人都跑上了舞台,跟隨舞男們一起舞動,更甚者直接把身體貼了上去,百般挑逗著。 我捂住耳朵,扯高嗓子對蘇玲說「換個安靜的地方,我找你有事。」 「跟我來。」她點點頭,拉著我進了一間包廂。 「說吧,又有什麼煩心的事了?」她像是看穿了我乖戾的心思,笑睨著我。 我慣性地撇撇嘴,任身體陷進沙發�,懶懶的仰仰頭說「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等一下!」她大聲喊停,隨即拉開門對門外服務生說了幾句話,然後回頭看著我,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居然以跑路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我��下巴,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我父親去了,所以我想離開。」 她沒說話,摸出香煙,點燃了,隨口問道「你要嗎?」 我點點頭,接過香煙優雅地點上,用力吸了一口,再用力地吐出。好一會,一直沒再開口說話。 她用一雙化妝得精緻的媚眼緊盯著我,如同煙霧瀰漫又帶著鬼魅、騷悶、不懷好意的氣息。沈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看不只這個原因吧。」 「你就不能不要拆穿我的謊言?」我不防湧起一股尷尬狼狽,表情立刻垮下來,用力吸了一口煙,急躁的嗆出來。 「廢話!」她銳利的雙眼掃向我,似乎在說我無聊。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總是患得患失的,一點也不像以前的我。」 我試著說明,說著說著卻嘆出氣,再說不下去。 蘇玲臉皮動了動,似乎很不屑「為了男人?」 我拿開嘴上的香煙,彈了彈煙灰,看著赭紅的煙光,表情很疑惑「或許吧,但是我不確定。」 她認真地看著我,諷刺的話夾雜著煙噴了出來「是為了誰?段逸風還是南源赫?」 我一驚,怔怔地望著她,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你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是吧?」她嘴角勾勒起嫵媚的神色,不慌不忙地說「認識逸風幾乎是和你同一個時間。那時我就很好奇他接近我的目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為你而來的,雖然他隱藏得很好,但從他不經意的談話當中我還是看出了端倪。」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不是沒見過痴情的男人,但是像他那麼傻的男人我還真第一次見!他甚至不惜犧牲色相去打探關於你的一切,為的是更加了解你。」 一抹苦澀的微笑凝於我的臉上,原來愛一個人愛得太深,真的會變得很瘋狂。 她噴了口煙,半眯著眼道「當然我這不是幫他說話,只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我有點接收不了,但那種湧上心頭的悸動又讓我覺得不知所措,唯有惡狠狠地扔掉手中的煙,大聲罵道「這個蠢貨!」 「至於南源赫,那更加有戲劇性。」她用兩隻夾住煙,嘴角一彎,笑了出來「他在被賣不久之後找上了我。 說也可笑,他居然凶神惡煞地警告我離你遠一些,深怕我會把你帶壞!「 「哈哈……」我抱著肚子大笑,笑得眼淚水都從眼眶中擠了出來。 「從來沒有人敢在我的地盤大放厥詞,可是他卻膽量十足,讓我苦笑不得。」 她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道「不過在一來一回當中,我們竟然從敵對升級為朋友。 或許是因為我某些地方像你吧,所以每次來總是看得出他很放鬆。「 我裝作若無其事,慢慢收回視線,刻意壓低聲音說「但是愛上我這種自私、無情的女人算是他們的失策之舉吧。」 「我可不這樣認為。」蘇玲搖搖頭,把煙掐滅,覷了我一眼,語氣中肯地說「無情、自私本來就是一種空洞的美,也是我們這類女人的標誌。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感情不容易被點燃,即使點燃,也不一定能完全燃燒、沸騰起來,而恰好就是這點能抓住男人的心。」 我輕扯嘴角,要笑不笑地說「現在說這麼多也沒有用了,我和他們徹底玩完了。」 「傻瓜,說得那麼絕做什麼!」她橫她一眼,很不給面子地嗤了一聲「男人留在那�以後總會有用處的,何況是兩個那麼拔尖的男人。」 我低下頭,對她的話不予置評「我只是累了,沒力氣再玩下去了。」 她認真地看著我,嘆了聲氣,道「罷了,隨你吧,只要你開心就好。」 她伸出手輕攬著我,讓我靠向她,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她的對我的關懷「你還沒想好去哪�之前先來我家住吧,我兒子也很想你了。」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使我一怔,全身有些僵硬,但她身上夾雜著煙味的淡淡香氣又讓我覺得無比安心「玲,謝謝你。」 「傻瓜!」她嘲嚯地罵道,手卻將我擁得更緊「我一直把你當我妹妹啊。」 她如同家人般關愛,以身體接觸的方式直接傳達到我的心�,讓我放下心來依偎著她,閉上眼享受著這溫暖的瞬間。 95 這一夜,我了無睡意,躺在床上盯著粉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間,心是茫然的。 於是我索性動手整理行李,草草地將行李整理好之後,我便走到陽台,枯坐著等候黎明的到來。 我承認自己很乖戾沒錯,但那乖戾的成因也有它成形的背景和環境。從小我就學會了獨立,學會了在心底砌起一座心牆,不泄漏真實的情感,將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 學習這些並不是我的意願,而是被迫成長。其實過度的自我保護讓我覺得很累、很無助、有時候還會力不從心,但是現實就是那麼地無奈,無奈到我必須將自己的感情牢牢壓在心靈最深處,封箱鎖起。 雖然現在我已不是小孩了,就算把我一個人擺在牆角,我很肯定我會自己活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依靠。但就某方面而言,我沒有自己想像那般堅強。我的內心深處時時刻刻充滿了不安全感,隱約中還有一種渴望,渴望別人的關懷。 也就因為這樣我才會選擇全心全意地相信蘇玲,在她面前不做任何自我防護,真誠的將心敞開。雖說我們是物以類聚,但她的擁抱溫暖得讓我難以抗拒,或許在潛意識中,我早已把她當成了家人看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方的太陽漸漸升起了,大地萌生出一絲曙光,薄得像紗,卻是如此妖嬈美麗。 陽光並不烈,但是我卻覺得異常刺眼。我用手遮住雙眼,緩緩地走進房間倒在床上,沒過多久便沈沈睡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冗長,夢境非常紛亂。待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根本記不清自己究竟夢見了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我怔怔地望向窗外,此時天色已經暮色沈沈,燈火近黃昏了。 我打著呵欠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勉強打起了精神。然後打開蓮蓬頭,站在水濤下,水聲嘩啦啦的,將我從頭淋到底。 洗完澡出來後,我用最短的時間穿戴完畢,然後提起早已準備好的行李步出了大門,緩緩地朝樓下走去。 我拖著行李靜立在街邊,舉頭四處望了望,伸出一隻手準備招一輛計程車。 「小曼!」一輛銀色的TOYOTA停在了我的面前,車窗內探出了一雙驚逢的眼睛「好巧,沒想到在這�能遇到你。」 事情總是不能如人願的安排發生,最不想遇到的,偏偏卻又遇到了。而她——羅藍,一個讓我對友誼失去信心的女人適時地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相視了幾秒,我終於吐聲回答「藍,好久不見。」 她聽到我的回答,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但在看到我身邊的行李後又黯淡了下來「你要去旅行嗎?」 我抿著唇,漫不經心地撇了她一眼,說「很顯然易見不是嗎?」 她微微一愣,繼而啞然苦笑起來「其實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我和你之間好想沒什麼可談的了。」我的眼一垂,神情依舊平淡無變化。 「我知道我不應該,也沒臉再來找你。」羅藍像掩飾難堪般的自嘲一笑,旋又正色說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否則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你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的,你不用自責。」我的反應很淡,只是搖頭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自己覺得好就行,勿須跟別人解釋太多。」 「不——-你不知道!」她忍不住打斷我的話,神情有些激動,但她很快就平復自己的情緒,眼鏡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說「先上車好嗎?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 我沒有看她,反而�頭看一眼前方的灰雲和街頭深處的車潮,極其突然的回答說「好。」接著我低下頭,提起行李箱便坐進了她的車�。 我們就近找了家咖啡館,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咖啡館的氣氛很悠閒,室內燈光柔和,西洋抒情音樂緩緩地流瀉,空氣中瀰漫著香濃的咖啡味,間或交雜著客人們時有時無的低語。 「就這�吧。」羅藍選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同時順帶拉著我坐了下來。 我沒有接話,點了一根煙閉上眼,自顧自地享受著這�的慵懶情調。 「小曼……」羅藍抿抿嘴,像這個問題有多為難似的「其實……其實……」 我將煙叼在嘴上,慢條斯理地說「什麼話讓你那麼難以啟齒?」 她�起頭,小心地伺候著我的臉色,強笑說「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將身體輕輕靠在椅背上,臉上泛起了冷笑,昂了昂頭道「是什麼事呢?」 「你怎麼……?」像是被我處變不驚的態度怔住了,她微微有些驚訝。 我聳個肩,表情說不出是諷嘲或厭惡「因為我一早猜到你要跟我說什麼了。」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她震呆了,驀地低叫出聲。 我撇撇嘴,要笑不笑地把煙掐滅,兩眼死死地瞅住她「直到剛才我還是半信半疑,但現在——」驀然住口,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前幾天段逸風的母親來找過我,告訴我那件事不是她所為的。」 她猛地倒吸一口氣,臉色有些難堪,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安靜了一會,我又問,有些突然「你和他是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從小的青梅竹馬。」她低著頭,喝了一口咖啡,連頭都沒�「我從有記憶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很愛他,愛得掏空了心,掏空了靈魂,幾乎沒有自我。」 96 我半眯著眼,面無表情地望著她,不去回答,等著她把話說得更清楚。 「我知道自己在他心�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如果不是我們兩家交好的關係他甚至不會和我說話。」 她垂下濃密的睫毛,覆蓋住眼中的傷感,接著說「他很花心,換女人的速度就和換衣服一樣快。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大多數要的是他的人、他的金和他的地位。他顯然很清楚這點,所以不會多投入一絲感情,把女人當作是茶餘飯後的消遣遊戲。」 「我一直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等待著他,希望他有天能發現,更希望我同時會是第一個進駐他心底的感情記錄。」說罷,停頓一下,看了我一眼,帶著些許哀怨再度開口「可是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真的動了真情,但那個幸運的人卻不是我,而是你!」 我歪著頭,斜睨著她,在心底暗嗤一聲。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紅顏禍水,其實男人也一樣! 女人間的情誼,當出現男人那一刻起,就開始腐爛了。不只友情,親情之間也是如此。李源源不也因為段逸風的關係不斷和我交惡嗎? 「我長達十幾年的暗戀,結束得黯然又可悲。如果你能帶給他更多的快樂,我可以放手放得心甘情願,痛也痛得心甘情願……可是……」她逆著光,眉間輕輕鎖著,好似有一點煩躁「你卻毫不留情地甩了他,把他這個天之驕子的尊嚴重重地踩在了腳下。」 我的嘴角微撇,生出一絲不屑,理所應當地接下她的話「於是你就心生不滿來報復我?」 「小曼——,我一直不明白,像你這樣沒有節操的女人憑什麼得到那麼多男人的真心?」她的眼�出現了短暫的嫉妒,但隨即被更多的無奈給掩蓋住「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原來越壞越邪惡的東西就越有吸引力。」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不禁有點自嘲「我承認,一開始我是很恨你,但隨著和你深入的接觸後,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討厭你,甚至也被你深深地吸引住。」 我毫不領情,狠狠地嘲弄道「那又怎麼樣?玩世不恭難道就不是一種對待生活的方式?」 「很長一段時間我的心一直在搖擺,不斷地產生衝突。」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顯得有點疲倦「我終究還是戰勝不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邪惡念頭,做出了傷害你的事。」 「所以你就刻意地去接近裴子騫?」我的語氣很淡然,似乎是在敘述一件與我全無關聯的事情。 「我把他灌醉後去開了個房間,脫光他和自己的衣服製造出了一夜情的假象,藉此來要挾他。」她垂下頭,捏起咖啡勺,不斷地攪拌著,語氣充滿了歉意「清醒之後他並沒有怪我,只是不斷地向我道歉,好像我才是那個被設計的人似的。」 「他應該一開始就知道你的目的,他並沒有揭穿的原因是他不想讓你再遷怒於我,也不想我失去你這個朋友!」她說得很懊惱,我卻聽得很惱火。我沒想到裴子騫居然用那麼愚蠢的方式來為我贖罪,對我而言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什麼!?」羅藍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的,怔怔地望著我。 我別過頭,不讓自己的狼狽被她看見「他這個蠢男人,明知道我不會感激他,還擅自干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我竟然沒看出這點,還傻傻地偷了那張光碟寄給了你的父親!?」她懊悔萬分的低吼出聲,腦袋使勁地搖晃著「我的天,我都乾了些什麼傻事啊!」 我喝了口咖啡,卻抿抿唇,覺得有些食之無味。不知道怎麼地,聽到了這樣的傻人傻事後,我的心靈居然受到了一定的波動。 「我害了他,害了你父親,也害了你,我真該死!」她臉上沮喪懊惱的表情更明顯了,止不住的眼淚也隨之流了下來。 我嘴角揚著一抹冷笑,極若無其事、輕描淡寫地說「話都說完我也該走了。」 見我一臉無動於衷的表情,羅藍趕緊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小曼,我求你原諒他吧,他沒有錯,錯全都在我!」 我撥開她的手,正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太遲了,我已經全部放棄了。」 雖然裴子騫是個猶柔寡斷、扯化纏情的人,但他身上那種平穩的氣質卻莫名其妙地能使我安心。只是我不願處理我和他之間那種複雜的關係,也不願把這種感覺變為依賴,所以即使他再好,我也選擇放棄。 「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嗎?」她苦口婆心地求著我,似乎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我本能地皺眉,毫不猶豫地放下狠話「你好像沒資格再要求我做什麼吧!」 她的臉色乍然轉白,下意識地縮回了手,徒勞無功地垂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再見。」我不打算再理會她,甩了甩大波浪卷髮,提起行李,轉身大步地朝門口走去。 女人的友情本就沒旁人想像的那般美好,電視�演的那種肝膽相照,也就只能局限於那小小的螢幕�。現實中這種互相猜疑,相互嫉妒的光景太醜,太殘忍,所以我寧願割捨掉和她的友情,也不願讓自己再次陷入紊亂的局面中。 我想,要放棄一個朋友就如同放棄一段戀愛般,對我來說應該不是件難事。 97 她急急地追上我,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她那種後悔莫及的表情,我看在眼�,卻沒有半點的同情。她既然知道無法挽回,又何苦再苦苦哀求我的原諒呢?背叛已經鑄成了,那就要有勇氣去承擔後果。何況有些東西,有些感覺,破壞了就是破壞了,再也無法跟原來一樣。 何況我目前的問題已經多得夠煩的了,實在沒有那等閒情逸緻去在意這些事! 於是我不耐煩地轉過頭,以一種陰沈,盯住她,狠狠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混進了茫茫人潮中。 其實世界一切都是虛無,沒有什麼是絕對的真實。人和人之間也處處充滿猜疑,因為某種負面的情緒去接近,利用一方想傷害一方,結果卻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我慘澹地笑了出來,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臉色好看不到哪�去。可是,我還是得笑!我是驕傲的,不能被任何事情打倒的人,即使是被全世界背叛也一樣。 算了,我甩甩頭,越想頭越痛,不去想反而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曲曲折折,不隨人意。所以在牽扯不清的感情方面我更要斷得乾淨,斷得果斷,不給自己任何的空隙猶豫回頭,不讓自己有任何藕斷絲連的可能,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的。 然後,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做我該做的事,好好的過我想過的日子。 我走到十字路口,在等待著紅綠燈交替之際,低下頭,輕聲嘆了口氣,伴著我的嘆氣,身後突然有人伸手按在了我肩膀上。 「怎麼是你?」我偏過頭,看到了何英奇,心�有些小小的詫異,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他「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他淡淡一笑,好似也無法不奇怪這樣的巧合「我剛好在這邊隨便逛了一下,沒想到會遇見你。」 我的表情沈了下來,半眯著眼質疑道「你該不會一直跟在我後面吧?」 他愣了一下,怔望著我,用那雙顯得不怎麼快樂的黑眸望著我,答非所問道「你要離開?」 「無可奉告!」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也無所謂,只是我實在不怎麼喜歡有人在背後跟著我的感覺「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他往前傾傾身,一副好脾氣的微笑著詢問「我送你好嗎?」 他一向不愛笑。但此刻他帶笑的眼神讓人感覺有一種辨不清的認真。 我微怔一下,看住他,一時出了神。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綠燈正好亮了,我連忙提起行李,白了他一眼,語氣充滿了嫌惡「你怎麼那麼遭人厭?」 「是嗎?」他語氣淡淡,很順手地接過我手中的行李,輕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先走。 過了馬路,我立刻惡聲惡氣地對他低吼道「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我叫你快走,不要在這�多管閒事。」 「提那麼重的箱子你會很累的。」他的表情仍是一派祥和,絲毫沒有被我的惡言惡語傷到半分。 「不勞你費心,我一個人照樣能過得好好的。」我不客氣地頂他一句。 鏡片下,他遼遠深邃的黑眸顯得有些憂鬱,默然了半晌,輕輕地開口「我並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多跟你相處一會兒。」 我愣了一下,怔望著他,望著望著,忽然笑起來「請你不要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好不好,我會當真的。」 他低眼凝住我,聲音更低啞「那麼你就給我一次送你的機會。」 他的暗示我不是不知道,但我卻沒有一絲雀躍的心情,也不打算追根究柢,更擠不出多餘的精力和時間來應付那些情情愛愛的瑣碎。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如今的我只想抽身走人,回歸平靜。但那也是因為情疲神傷吧? 我態度上的冷漠疏離讓他蹙高了眉,眼眸中出線了一種極細微,極細微的落寞「我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我搖搖頭,�起眼濾掉感傷的神色,明媚的微笑說「不趕時間的話,隨便走走好嗎?」 「當然有。」他幾乎無法置信,有喜有驚和意外,但更多的是掩飾不住的愛慕。 我露出一個很淡、很模煳的笑容,逕自往前走著,他則像個小廝似的一直默默跟隨著。 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按捺不住跟了上來,和我並肩走著,時不時看我一眼,但仍是一語不發。 這種感覺溫馨祥和,有種寧靜的氣氛。感覺就像一對相識已久的戀人,那和諧,那麼有默契。 我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停下腳步,詫異地望著我「怎麼了?」 我�頭看他,語氣有些嘲弄「我從沒和哪個男人這樣走在一起過,感覺真的好——啊!」 話還沒說完,便教背後的人撞了一下,差點閃到腰。 「小心!」他趕緊扶助我,然後將我拉到他身前小心的圍環著。 我下意識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微笑道「沒關係,不必那麼緊張。」 他盯著我看一會,收回目光,帶著些許苦笑「這�人多得實在不適合散步。」 我點點頭,靜看他一會,臉色平淡地說「時間差不多了,還有人在等我。」 他突然對著我,良久,輕聲說「放心,我不會把你的去處告訴任何人的。」 「我很高興你能這樣說。」我沒有拒絕,但也不願再說什麼。 到了蘇玲的公寓,我回過頭望著他,撇嘴一笑說「我到了。」 他沈肅的態度慢慢轉為輕鬆,偏於淡然的臉上浮現一絲的柔,還有種落寞,笑得也有些愁「我今天的護花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是你自己非要多事!」我嘲睨著他,露出又好笑又好氣的表情。 他沒有反駁,聰明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翻了個白眼,搶過行李箱迫不及待地向他道別「我沒功夫和你再蘑菇了,拜拜。」 「等一下。」他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深深的,而後說「我可以來找你嗎?」 「不可以!」我停頓下來,殘忍地戳破對他我而言原就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許多事,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自己也是沒有答案的。我就只是想那麼做而已,忠於自己的慾望,該要求就開口,不想做就拒絕,不太管別人的想法,如此而已。 他的表情暗了下來,勉強地扯出一絲笑容,道「晚安,你好好休息。」 我不以為然地點點頭,然而就在我轉身的剎那間,他猛然抓住我,拉近他的身邊,唇就這樣湊了上來,輕輕地刷過了我臉頰,印到了我的唇上。 98 「嗯……討厭,停下來。」類似痛苦,又似愉悅的女人呻吟聲斷斷續續從房內飄了出來。 「……恐怕很難!」這次換作男人低啞模煳的聲音。 我的臉熱燙似火,腦袋也充滿血,一動不動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無法不像白痴一樣張著嘴巴死瞪著那扇半掩——錯,應該是半敞的房門。 我搬來近一個月�,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樣撩人遐思的銷魂音浪,而且一波高過一波,持續的時間又特別長! 原因是蘇玲那幾個曾經的金主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隔三差五會在她的公寓中出沒。但非常奇怪的是,他們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總是極有默契地岔開時間,像是事先約好般。 而蘇玲不愧將浪女的本性發揮得淋漓盡致!一見面就像乾柴遇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有時候甚至連調情都免了,立刻進入狀態,不到五分鐘便會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我嘆了口氣,心�百般滋味難以言喻,識相地別過臉,轉而凝視玻璃窗外湛藍的天空,霎時有些惆悵。 那天何英奇的舉動我其實一早就預料到了,但卻沒有拒絕。我不知道自己想證明什麼,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居多,總之就那樣任他吻住,絲毫沒有反抗。 只是……他的吻讓我有些大失所望,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似的,甚至比不上記憶深處某些人的淺吻所帶給我的刻骨銘心。 我倒吸一口氣,沒敢再想下去,這一刻我顯得如此無主軟弱,不知道該如何。 這一切的一切都教我心慌了、亂了,陷入惶惶的混亂,忘記我的立場,忘記我的信念,忘記所有存在的現實! 「小曼阿姨,你也在發情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的小男生,老氣橫秋地瞅我一眼「就像我媽媽和耿叔叔那樣?」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哭笑不得地回答「小孩子不要想那麼多!」 蘇玲八歲大的兒子蘇紹宇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說出了和他年齡不相符的話「我見怪不怪了,誰讓我有個那麼不安分的媽媽呢?」說完,斜睨了我一眼,接續道「媽媽說你們很相像,所以我才會認為你也在發情。」 「閉嘴!我才不像她呢!」我翻了個白眼,心情在剎那間變得惡劣無比。 誰像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大白天連房門都不關就嘿咻了起來。她聽到了還不打緊,關鍵還有個八歲的孩子在。她這种放浪的做法簡直是在影響祖國幼苗的發育! 「這可不是我說的噢!」蘇紹宇小嘴扁著,狀似無限委屈。 「小宇,阿姨絕對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往心�去啊。」看到這幅情景,我硬拉出一抹笑容,趕緊道歉,生怕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 「對不起,小曼阿姨,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我的低聲下氣使他的小嘴扁得更扁,更加委屈,兩眼汪汪的像是就要哭出來了。 「別被這個小騙子騙了,他的騙術可高明了!」蘇玲倚靠在門邊,慵懶地舔舔唇畔,像一隻滿足的貓,全身散發出妖冶的氣息。 「嘿嘿,還是老媽了解我。」蘇紹宇骨熘的大眼一轉,瞬間撕掉了偽裝的假面具。 「死小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老』媽!」她齜牙咧嘴,猙獰起來。 啞巴吃黃連,我只能悶哼一聲,站在一旁欣賞這一副有趣的母子鬥嘴圖。 「那麼叫你小媽如何?」蘇紹宇『理所當然』地回嘴,完全不在意氣得快跳腳的母親。 「你說什麼?你這個不孝子!」蘇玲作勢要掐他,一點都沒有欺凌弱小的羞恥感。 「玲,別衝動。」男人大喝一聲,連忙上前圈住了她的腰。 蘇玲臉一燥,跟著叉腰說「我要教訓自己的兒子關你屁事!」 「他也是我兒子!」男人懊惱地圈緊她的腰,懲罰似的重重吻她一記。 「他才不是!」蘇玲推開他,兇巴巴地「他姓蘇,不姓耿!」 蘇紹宇雙眼閃動著慧黠與狡詐,突如其來地喊了聲「老爸!」 「你叫我什麼?」男人一怔,不置信地看著他,眼底出現了一絲雀躍。 「老爸!」蘇紹宇絲毫不顧母親鐵青的臉色,仍是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雖然老媽不承認,但我知道你才是我真正的父親。」 「死小子,你亂叫什麼。」蘇玲不客氣地朝小腦袋敲一記。 「蘇玲,不許你打我兒子!」男人一把抱過蘇紹宇,在他稚嫩的臉上親了又親,語氣顯得很激動「寶貝,你知道我等這一句等了多少年嗎?」 「老爸,你辛苦了。」蘇紹宇撒嬌地直往他懷�鑽,依偎得好不甜蜜。 「蘇紹宇!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兒子的背叛讓蘇玲氣得牙齒打顫,剎那間毀掉了平常強勢、冷靜的形象。 我陪著笑,笑得眉眼彎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斷地笑,怕表情走樣。但我覺得,我的臉皮的酸,好像就快僵了。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讓我不禁想起遙遠以前的歲月,想起溫柔的父親,也想起不該想起的他、他、他…… 天,這是種什麼感覺?可以這樣使得我這樣的騷動不安,又如此讓我陌生不安,教我迷惘難訴其中滋味!就像一張的牢密又複雜的網,緊緊地將我捆住。 我悄悄地離開了客廳回到房間�,聽著門外那一波一波襲來的歡鬧聲,我�起頭望向鏡中的自己,卸下了已然僵住的笑臉。 99 最近老是覺得很累,整天都恍恍惚惚,整個身子好像不再是屬於自己的,感覺很沈重。而且精神仿佛也遭到禁錮,被某種無形的藤蔓纏繞著,一點一點的,精力不斷的從每粒細胞核中流釋而出。 疲累加上煩擾,我更覺得自己的靈魂一點一點在被吃掉,人也更形憔悴和蒼白。我匆匆的離開家,為的就是逃離那些無奈的包圍。可是現在身體卻虛弱成這副德性,就像一顆被禁錮的靈魂,時刻不得安寧。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些天每日每夜都躺在床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有時甚至能滴水不沾地睡上個一整天,搞到最後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我所有的意識被睡眠強制性的封閉住,在長長的一段黑暗只有偶爾色彩鮮明的夢才能喚起我些許知覺。但夢�卻也沒有光,只有黑暗。 當我從睡夢中轉醒的時候,太陽已經西下,整個房間被染成昏黃一片,唯有空氣中窒人鼻息的燥熱依舊不變。 我驀地驚醒過來,雙瞳剛接觸到光,頭又開始暈眩起來。 我趕緊閉上雙睛,待適應了光亮後,再緩緩睜開,頓時感覺到頭腦清醒不少。 當我拖著疲累得不屬於我的身子走出房間的時候,蘇玲卻意外地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頓時我的嘴角浮上了一絲調笑,揶揄道「今天怎麼沒人來騷擾你了?」平常這個時候她必定跟某個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所以她此刻的清閒模樣讓我很意外。 她輕輕一撇嘴,要笑不笑「這幾天休戰。」 「你能忍住?」我輕哼一聲,很自然地靠近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蘇玲嘴上噙了抹促狹的笑容,對我眨眨眼道「我知道你最近欲求不滿,所以沒再讓他們來了。」 我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白了她一眼「你真當我是沒有男人活不了的欲女啊!」 「這個只有你自己知道嘍。」她眉開眼笑的聳聳肩,對我使了使眼色便起身一扭一扭地走進了廚房。 我皺著眉,坐正身子,悻悻地說「我想我還是不打擾到你了,免得你那幾個男人來找我算帳。」 「他們哪敢,這�可是我的地盤!」她從廚房走了出來,把手中的湯遞給我,關心道「你最近精神狀況好像很差?」 我一口氣把湯喝完,然後抹抹嘴角,自嘲一笑道「說不定得了什麼頑疾,很快就要玩完了。」 「盡瞎說。」蘇玲輕嗤一聲,搶過我手中的碗重重放到桌子上「你就給我安心的住下,不要成天東想西想。」 我搖頭微笑,攏了攏頭髮,頹著身子說「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你這�吧。」 她靜看了我半晌,燃了一根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在你沒更好的去處之前你還是暫時住這�。」 「小曼阿姨你可千萬不要走啊,我一個人待在家�很寂寞的。」不知何時蘇紹宇竄了出來,垮著臉,可憐兮兮地拽住我的手臂搖晃著。 這小鬼心智早熟得不像一般孩子,壓根兒不稀罕大人的照顧。這會兒他會懇求我留下來,八成是怕我走了之後他會少一個作弄的對象而已。 我嘴角一彎,似笑非笑地低瞅著他,戲嚯道「你有媽媽和幾個叔叔陪著還不夠嗎?」 「那不一樣!」蘇紹宇小嘴扁扁,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說不出的失望難過「你走了之後誰陪我渡過每天那段『嗯嗯啊啊』的時間呀?」 蘇玲頓時尷尬地漲紅了臉,連忙脫口打斷他「你給我住口!」 「小曼阿姨,你看我多可憐,有個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母親,我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啊!」蘇紹宇嘟嘴不服。 蘇玲用力敲了一下兒子的頭,表情惡劣地說「我看你的皮癢了!」。「 「小曼阿姨,救我。」蘇紹宇伸手摟住我,把臉埋在我肩頭。 蘇玲叉著腰,像母老虎一樣,又凶又不耐煩「哼,還想躲!」說完一隻九陰白骨爪就罩了下來。 他們之間的母子爭霸戰讓我看得既好氣又好笑,不禁嘖嘖搖頭道「可憐的小宇,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你的母親太厲害,我只能明哲保身嘍。」 「小曼阿姨,你這個叛徒!」蘇紹宇抽抽噎噎,要哭不哭地控訴道。 「哈哈,兵不厭詐。」我乾笑兩聲後正欲起身,誰知在站起來的一剎那,胃液突然反溢出來,一陣酸意擋也擋不住地從喉管冒了出來。 我趕緊唔住嘴,顧不了那麼多,衝進馬桶間嘔地一聲,就浙瀝嘩啦吐了起來。 吐完,我幾乎虛脫,力氣被抽光。我打開水龍頭,沖了沖臉,把嘴角上的污穢擦掉,對著鏡中那個面色蒼白的自己露出了一個苦笑,然後步履虛浮地走出洗手間,我�起眼,迎上蘇玲那雙要笑不笑、帶嘲連諷的彎彎眼。沒來由的心虛起來,訥訥地解釋「我……呃……胃有點不太舒服。」 我不知道怕她知道些什麼,頭一低,趕緊快步穿過去,想回到房間埋在被窩�好好想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蘇玲撇撇嘴角,在我越過她的那瞬間,突地,發出了爆炸性的話「你懷孕了?」 她的話好似一顆炸彈,炸得我體無完膚,一陣突如其來的慌張感正威脅著我的理智,摧毀了我向來引以為傲的邏輯思考。 空氣凝滯了大約十秒,我猛地回過身,和她面面相覷,緊咬著下唇,大眼瞪著小眼。 「我沒有。」我別過頭,一顆心變得忐忑不安,說話語氣也充滿了不確定。 方才心頭的那種驚、那種慌,和隱約的擔心與害怕,害怕被她真的說中!那瞬間的慌亂,讓我驚心不已,種種複雜的感情交纏糾結成一團。 「你想騙我這個過來人?」她挑了挑眉,又哼一聲。 「我——」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任由那怦怦跳的心臟和一瞬間變得刷白的臉來拆穿我的謊言。 100 蘇玲微揚起臉,描繪細緻的柳眉笑得彎彎的,流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被她看得反倒覺得有一絲無所遁形的狼狽,遮掩什麼似的,狠狠瞪她一眼。 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虧我還時常取笑蘇玲帶著個拖油瓶在身邊礙手礙腳的,結果呢?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踏入相同運命,真是天大的諷刺。 「你想想自己最後一次大姨媽造訪的時間吧。」蘇玲斜睨著我,『好心』提醒道。 我先是呆了一會,再將視線轉移到地板上,形成一種專心的思考。 鎮定……千萬要鎮定!我一邊設法安撫自己,一邊迅速回憶著上次來月經的日子。 前段時間發生的一連串事件讓我的生活失序和心情忙亂,忽略了女人每月畢經的麻煩事。正常情況下,我一個多星期前就應該來潮,卻遲至今日尚未有音訊。 不過我的月經周期一向不是很準,每次總會推遲那麼幾天。而且我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至於背到這種地步,珠胎暗結這種三流劇情在我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想起來了嗎?」蘇玲將我一瞬間湧現的慌亂和錯縱複雜、到最後的自我安慰全部看在眼�。 「我相信自己不會那麼倒霉。」一口氣息梗在喉間,我必須吞咽幾次才能發出聲音。 「如果真有了呢?」她維持不變的情緒強注視著我「你打算生下來嗎?」 我冷不防發出一聲尖銳、充滿惱怒不耐的叫喊「不可能!」現在的我太慌亂,無法去設想事件成真的後果。所以面對蘇玲的質問我唯有不斷的否認、不斷地逃避。 「你還是明天去檢查下吧!」她睨了我一眼之後,輕哼一聲,扭動屁股走開了。 我一聲不吭地回到房間,在夜暗中靜立了一會,讓激擾不定的心情慢慢地沈澱下來。 孑然一身的我從未想過自己的生命中會出現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孩子,更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偉大的母愛和耐心把他教養長大。 況且我一向生性自私,熱愛自由,不希望被任何人、任何事物造成我的牽絆和挂念,自然也不想去負那份偉大的責任。 但事到如今,是福是禍,一切盡在老天爺掌握中,就算是禍我也躲不過。 我低嘆一聲,怔忡的眼光隨著窗外的月光游移,心沈甸甸的,沒有著落,幾乎和夜暮同一色調,似乎影射出我黯淡無光的未來。 我不禁默默為自己祈禱,期盼這一夜快些過去,也許所有的不快和煩擾也都會過去。現下的我,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能等這糟糕的一夜過去…… …… 怎麼可能?我的心臟緊縮了一下。——光看到那個字,我的心便倏地往下垂,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恭喜你了,李小姐。」醫生含笑對我說。 「不可能?」我喃喃搖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會不會是在作夢?我用力捏了自己的臉頰一下。好痛!而且痛得很真實。不是作夢。 「李小姐,你怎麼啦?」見到我怪異的舉止,醫生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我機械似動作僵硬地轉向醫生,兩眼無神地瞪著她,過了有一世紀那麼久,才道「沒事。」 「沒事就好。」醫生對我笑笑,提醒道「懷孕初期孕婦的情緒一般都容易激動,不過不要緊,你完全不必把自己當作一個特殊的人來看待,平時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做些開心的事情,忘掉不舒服。身體不適時,就躺下休息,儘量保持你原來的生活節奏就可以了。」 醫生喋喋不休的叮囑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我一臉呆滯地坐在凳子上,情緒仍激動得無法平復,更加無法讓自己專心一致,鎮定下來。 說完一連串的注意事項後,她略停兩秒,注視著無動於衷的我,說「好了,你可以走了,六周後再來做檢查。」 我沈吟了片刻,回以平板的表情,聲音沒有任何溫度「謝謝。」我站起來,拖著沈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下了樓,開始有了『接受現實』的想法。 從診療室到醫院門口,不到三分鐘的距離,走起來卻有一公�那麼遠。我覺得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挫折狼狽過,這一切,多像肥皂劇啊!那麼通俗,又那麼像戲劇,可偏偏卻是真實的。我理不清此刻是何種心態,只覺得全身都在發熱,心臟砰砰地跳,有股莫名的激動教我坐立都不是,不知如何將自己安放。 但奇怪的是,雖然我在心理上產生了抗拒和不安,但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一絲期待吧。至於期待什麼,只有天才曉得!輕撫著尚未隆起的小腹,我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總之,這個孩子的到來居然成了一個關鍵,讓我的生命不得不來個大逆轉,好似命中早已註定一般。而我,甚至連誰是他的父親都不知道! 我陷入了一片迷茫,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等我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正拿著手機,撥通了某個人的號碼。 「小曼?」段逸風的聲音清亮高亢,顯得很急迫「是你嗎?你在哪�?」 我的心驀然一驚,手抖了一下,差點抓不穩手機。我抿緊唇,沈默不語,驚訝著自己竟然下意識地撥通了他的電話!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沈默使他的語氣變得更加焦急,說話的音調也提高了半分「你說話呀,不要讓我擔心。」 他話中的感情顯得那麼真摯,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熱,那一刻再堅持不住了,聲音苦澀沙啞地說「我懷孕了,但不確定孩子究竟是誰的——」 「孩子肯定是我的!」段逸風打斷我「你現在在哪�?」 我又沈默一會,然後低嘆一聲,輕得自己幾乎都聽不出來「你不用負責的。」 「該死的,你究竟在哪�?」他大聲質問著,震耳欲聾的咆哮險些把話筒震壞。 我擰起眉頭,霎時一陣頭昏腦脹,腦袋一片混亂,想也沒想就掛斷了電話,順勢坐到了走廊的長凳上。我垂下頭看著地上,胸口被什麼勒緊似,有什麼東西涌到喉嚨,想吐又吐不出來。 這個季節最容易讓人浮躁,不知怎地,我心頭的那股熱潮繼續在蠢動著。我根本抗拒不了,只能任由全身那漫竄的熱,在身體各處發燙,燃燒了起來。 在這股熱潮的左右下,我反射性地拿起電話,陸續撥通了南源赫和裴子騫的電話,將我懷孕的『好』消息告知他們後,就倏然掛斷電話,然後關機。 電話一打完我就開始後悔了,而且非常懊惱,不禁咒罵出聲「看我做了什麼蠢事啊!」 番外南源赫 年少的經歷一直是我此生的惡夢。每每回憶起,當年那種恐懼、悔恨、憎厭、以及害怕受傷害的複雜混淆感,總是會讓我失去控制,無法保持冷靜理智。 恨,像癌細胞似地在我心底扎了根,並且不斷衍生著,如洪水般漫淹上來,將我吞噬。 一直以來,我都倚靠著這份強烈的恨意活下去,用霸道來武裝自己,好像多不甘願多下得已似。明知道自己不該受過去的制約,被情緒撥弄。更不該如此莫名的被牽引。但我就是無法走出那片傷痛的森林,無法解開了這個心結! 直到她的出現,我的心結才總算解開了…… 其實到現在我還是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毫無理由的為她動心。 她並不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五官不夠精緻,身材也不夠纖細。一張濃眉大眼偏帶了幾分個性的冷臉,即使是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中也能看出她長相的某些缺陷。但她本身卻是個充滿魅惑的女人,一股獨有的媚態從骨子�泛出來。如一團火焰般狂野、炙熱、不安定,讓人覺得非常渴望。 一襲黑色的削肩貼身小禮服,惹火地將她姣美的身段暴露張揚,而她的神情,那麼嬌、那麼艷、張揚中混合著肆無忌憚,充斥著無限的嬌媚,讓人迷魂攝精。 而她唇畔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但足以讓她整張冷然的冰臉霎時發光,顯得十分美麗,教我一時不察看呆了過去,再也無法思考,無法動作。 我實在不願意承認,對於初次見面的她,竟然荒唐地滋生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待回過神來之後,開始痛恨起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感覺,對方又不是什麼天仙美女,叫我一見傾心難以忘懷!而且她隨口撒出謊言來看,她顯然拜金又勢利現實。 我一向厭惡那種拜金重視物慾的女人,也不會主動招惹。對於她,我更是充滿輕視,但令我氣躁的,我發現時不時就會想起她來! 原本,我和她的生活範圍毫不一樣,也根本不會有交集。但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充滿惡毒的意念、充滿鄙夷,突然想看著她被羞辱得臉色隆白,無處可退的樣子。 可我沒想到,這個魔女簡直教人無所適從。她跟我接觸過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不僅理直氣壯,而且充滿侵略性,帶著自我的主張。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聚焦出鼎沸的熱焰,全身充滿危險的氣息。 本來,像我這樣從小背負著傷痛的男人,經過那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之後,不應該這麼沒有定力,也不該就此沈陷。可是對她,一切的規則似乎都顯得太過於迂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影子就已經悄悄地印在我的心�,讓我開始漫不經心身邊的事,甚至遺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就只興味地看著她、關注她。 每當她目光與我對上的時候,那一記凝眸,總是令我胸口緊得無法唿吸,奇異的心靈悸動,讓我抑制不住。 為了擺脫那煩躁的情緒,我刻意地疏遠她,把怨氣通通發到何英奇的身上。 但我想,我錯了,而且錯得相當離譜!我錯在太低估她的魅力,她就像烈酒一樣的火辣,每一根思維都充滿了煽動,每一根骨頭�都潛著危險致命的基因。 愛上她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我放任自己淪落在她製造的漩渦�。不光迷戀她的身體,還有她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她給我的感覺總是那麼與眾不同,宛如走在一團濃霧�,一直想辨清前面的路,可是兜兜轉轉卻越發迷煳。 我一直知道,如我這樣的人,在她的名單�不止一個。這樣的女人是有毒的,她就像罌粟一般,每經歷了一個花期後,會變得更加妖冶、更加迷人。她讓男人們上了癮,明知道這快樂是有毒的,也一次次帶著下不為例的心上路。 但我卻心甘情願地遵循她遊戲的規則,無怨無悔。只有她,才能讓我忘記傷痛,忘記紛擾,忘記一切的無所謂。所有即使知道她不屑我的愛,我也依然要守護在她的身邊! 101 到現在,我的思緒依然混沌不明。我甚至還搞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切簡直都不對勁! 剛才的一瞬間,腦子就像被雷擊中一樣。只覺得整個人都慌了、亂了,辨不清方向,任由自己意志的牽引。也不管是不是不合時宜,只是腦海中很自然的浮出那些話,就順口說出來。 「完了。」我懊惱的拍一下頭,不知道到底是該怪自己,還是該怪這個天,好端端的竟害人發起癲。 是我沒把持住?還是我太容易亂了?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就像那吐絲的蠶,作繭在自縛。這一切發生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認了算了。況且什麼大悲大痛、大喜大樂的事經歷多了,心情的落差起伏也不會太大,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足夠讓我沈澱許多的往事。 只是我的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只因為這突然到來的孩子,還有一種說不上來是什麼,像正隱隱有種風暴來襲的鬱悶不安,沈甸甸的感覺。 我甩甩頭,把哪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諸腦後。現下只要不出差錯才好!我已經夠煩了,實在不希望再發生什麼額外的糾紛…… 吁了口氣,我整個身體靠在椅背上,一下子就覺得困,耳邊嗡嗡嗡的,眼皮很快就沈重起來,人也跟著昏沈起來。 就在這時,有個熟悉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冷不防叫我心臟猛地跳個不停。 「在想什麼呢?」南源赫帶點磁性,又帶點蠱魅的聲音低低地在我耳畔響起。 「你怎麼在這�?」我驚叫一聲,問得有些可笑。 「小曼,你忘記了嗎?」他斜靠在牆壁上,懶洋洋地看著我,說「十五分鐘前你不是才打過電話給我嗎?」 「誰讓你自作主張地跑來?」我的態度再也無法平常,總有一種不自在,一種手足無措的緊繃不安感。 他微笑著走過來,小心愛惜地撩起額前的頭髮,彎腰親了一記,輕道「我想你要告訴我一些事情,所以我來了。」 我眉頭一皺,勉強穩住心神,狠狠地瞪著他說「很抱歉,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告訴你。」 「真的沒有嗎?小曼,嗯——?」他坐下,將我圈圍在他的胸懷�,故意將『嗯』字拉長,挑逗意味十足。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用力掙開他的懷抱,不掩飾我的不耐。我甚至覺得,如果正經地回答他的質問,簡直是荒謬! 南源赫露出詭異的一笑,又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輕問道「不想告訴我麼?」 我忽然發現他這一笑很不尋常!不常笑的嘴角抿成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眼眸變又黑又亮,深處隱生出一個漩渦,藏著一種類似兇猛的拉力。 他蠱惑的目光企圖說服我,我絲毫不為所動,垂低著眼,避開那催眠似的誘惑,嗓音低啞地說「沒什麼可說的……」 南源赫傾臉看著我,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小曼,你太以自我為中心了,完全忽略了作為男人的感受。」說完他抿嘴笑一下,藏著一些意味。 「你究竟在耍什麼把戲?」我低叫一聲,不喜歡這樣被強迫的感覺,更不希望莫名其妙被人牽著鼻子走。 見我一臉的窘相,他臉上的興味又濃了一些,好整以暇地望著我,慢條斯理地說「現在是時候討回屬於男人的權利了!」 「南源赫,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我看著他,接近哀求的語氣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但他絲毫沒有給我逃避的機會,捧起我的臉,修長的手指滑過我紅潤的嘴唇,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幾乎是耳語「你還不明白嗎?小曼,我們都不願被你拋棄。」 『我們』?我驀地愣住了,一下子湧出一股焦慮感,渾身也燥熱起來,整個人失去控制,沒一處對勁的,手腳怎麼擱都覺得擺錯了地方。 我根本沒想太多——無法想,一切都亂了——亂套了。 不知道愣了多久,我才聽見自己聲音顫抖地說「你在說什麼?」 他抓住我的手,提到他唇邊親了一下,然後將我摟進懷�,輕嘆道「是的,正如你所想的,他們也來了。」 102 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擾亂了鎮靜,我像被邪魔附體似的不能動彈。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完全不在我能力所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我只覺得有心無力,像皮球泄了氣似的充滿了無力感。我甚至不敢�頭看他,怕一�頭就讓他看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 「小曼,接受現實吧,我們都不願意放棄你。」南源赫輕柔地托高我的下巴,含情脈脈地望著我,嘴角的笑噙著溫柔與親呢。 「是你計劃的?」我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憤怒的聲音在發抖。 他略微蹙眉,微傾著頭。嘴角露出上揚的弧度,也不算是笑,只是隱約有種落寞及疲累沈潛著「曾經有一度我真想把你遺忘掉,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後,我才發現我做不到。」他頓了一下,將我緊緊貼在他的胸懷,低下頭貼住我的臉龐,啞著嗓子說「這是唯一能抓住你的方法,所以請你原諒我。」 「讓我懷孕,變做困獸之鬥就是你們的目的?」我冷笑兩聲,狠狠瞪他一眼,諷刺道「你不愧是習慣掌控大局的人,連那兩個驕傲的男人都甘心情願地加入你的計劃當中去。」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如意算盤打得那麼如意,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想一手遮天把我這個當事人都瞞騙過去,實在是可憎、可恥又可厭。 他深深切切,異常專注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因為你曾經說過,有一天你會像蘇玲那樣生個孩子安定下來,所以我想或許孩子是唯一能留住你的辦法。」 荒唐,我太了解他存的什麼心了,怎麼能就這樣被束縛住,放棄自己的堅持! 我掙開他的雙臂,後退幾步,指著他的鼻子毫不領情地說「說來辯去,都是你自私的表現。完全不顧我的感受,居然聯合他們這樣設計我!」 「小曼!」南源赫一急,上前一步,伸手想握住我「別激動,你聽我說……」 餘下的話,被我瞪眼的寒光硬逼著吞進肚子�,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我心�冷笑,也不看人,對著空氣說「你憑什麼來決定我的人生?你又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小曼……」他抓住我,企圖做最後的掙扎。 「放開我!」我低叫一聲,甩開他,全然不顧他受傷的眼神,轉過身衝出了出去。 門外是攝氏三十四度的酷熱,熱得像煉獄般。但此刻我並不擔心會中暑,反而希望陽光能曬傷我這已成一團漿煳的腦袋。 可還沒走出幾步,又毒又辣的太陽已先將我伺候得暈頭轉向,空氣中不斷散發的悶重濕熱感也讓我的胸腔吸不進氧氣,難過得快要死掉。 我用力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兒,但是沒有用,一波高過一波的暈眩感幾乎要淹沒我。我用力咬著牙,奄奄一息地堅持著,心想只要走到醫院門口就有計程車了。 「小曼!」幾個異口同聲的叫喚聲傳到我的耳�,我下意識地回過頭,卻看見裴子騫和段逸風正大步地朝我走來。 我不由皺起眉頭,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加快了步伐,只想快些逃離出他們為我設好的圈套。 誰知我越是急躁腳步就愈加沈重,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煳。下一秒,我只覺得兩腿一軟,身子往前傾,眼看就要癱倒在地上。 「小曼!」在時模煳時清醒的視線中,我看見他們兩個直直地沖向我,及時地穩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怎麼了,要不要緊?」段逸風急切地撫上我的額頭。 裴子騫握著我的手,關切道「哪�不舒服?」 「你們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我瞪了他們一眼,有氣無力地發出警告。 對我的抗議,段逸風置若罔聞,不由分說地跑起我朝醫院走去。 「你要幹什麼?把我放下來。」我差點失控地驚叫起來。 「帶你進醫院檢查。」他稍稍使勁,壓制住我的掙扎,絲毫不給我逃脫的機會。 「段逸風!」我大聲抗議,掙扎又掙扎,可都被他壓得死死的。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可憐兮兮地向一旁的裴子騫求救「哥哥,你快叫他放我下來。」 裴子騫莫可奈何搖頭笑,溫和口氣像在哄小孩「你身體還很虛弱,乖乖的聽話,嗯?」 「你!」我一時氣結,哇哇大叫「我不要檢查,我要回家!」 「你再囉嗦,我就扛你進去。」段逸風不耐煩地把霸道傲慢的樣子十足地顯露了出來。 他霸道的威脅讓我沒來由地產生了一陣委屈,鼻子在突然間變得酸酸的。還沒等反應過來,眼淚就大滴大滴地滾了下來,止也止不住。 「怎麼了,你怎麼了?別哭呵。」段逸風立刻換上了緊張的表情,心疼地吻著我的淚。 「逸風,換我來。」裴子騫接過我的身體,順著我的背,寵溺道「別怪他,他也是緊張你,怕你有個什麼意外。」 「沒怪他,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罷了」我抹了把淚,無端的卻覺得狼狽,死也不願承認自己的懦弱。 這時南源赫也走了過來,坐在我面前,嘆息著說「懷孕的女人果然多愁善感一些。」 「還不都是你們害的。」我噘著嘴,嘟囔著不滿。 我忽然發現三個男人的同時出現使得原本稀滯的空氣流動增強,快速填衝進一種飽和感。周圍的每個人都像是被停格住似的,凝卻所有的動作,睜大眼睛瞧著他們。我甚至感覺到自己也有一股莫名的不安的亢奮,全身上下似乎被一種強烈的虛榮和滿足感包圍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根本穩不住激烈的心跳。 「沒錯,我們是耍了一些手段。不!這不應該叫手段,我們只是在爭取自己的愛情罷了。」南源赫低下頭貼著我的臉頰,突然低聲耳語「現在,該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我愣一下,半張著嘴,像聽到什麼荒謬的事,無法置信地看著他。 南源赫扳過我的臉,不允許我有絲毫退卻,神情認真地說「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不管孩子是誰的,我們都會把他當成親生的。」 「不管你選擇跟誰,我們都會照顧你和孩子一輩子的。」裴子騫溫柔地執起我的手,以少有的堅決表情看著我,眼�狂燒著一種我不知名的火焰。 段逸風霸氣十足地將我擁回懷�,黑眸一閃,用挑釁地對他們說「她肯定會選我的。」 「段逸風,你憑什麼這樣以為?」說這話時,南源赫瞳孔�憤怒的炙焰,像是在極力地隱忍著怒氣。 「憑我是她第一個男人!」段逸風劍眉一揚,毫不留情地反擊過去。 「別吵了,我們不是說好不管小曼選擇誰都不能干預嗎?你們現在是什麼樣子?」裴子騫垮前一步,檔在他們中間,阻止了他們的繼續爭吵。 他們的做法讓我覺得既可惡又可笑,心�又酸又甜的。有這樣三個男人愛著,對我來說是幸還是不幸?我不知道,一直以來也沒有思量太多,也沒敢想得太深刻。但直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認,或許在不知不覺中,我已把感情投入了進去。 我的目光在他們三人之間游移著,看看裴子騫,又看看段逸風,再轉向南源赫。忽然間有個邪惡的念頭在我腦袋�產生,我眼波一轉,流出晶燦的水光,盛開一臉春光明媚的笑,嬌聲問「如果我三個都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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