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雪(完)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 您的支持 是我發帖的動力,謝謝 ! *** *** *** *** 江湖中正邪之間已有百餘年不起爭鬥,於是在這百年之間,各大門派都出了 不少武功高強之士,而其中不乏武功文采相貌盡皆上乘的少年公子,更以四大山 莊的公子為首,並稱「風花雪月」四大公子──天風山莊的停雲公子洛雲飛,惜 花山莊的吟劍公子方棠溪,雪晴閣畫影公子易水心,以及皓月居的蘭芷公子藍吹 寒。 自從停雲公子洛雲飛為情遠逸江湖,這兩年已不見他的身影,惜花山莊雖名 惜花,卻是遠在塞北,在江南的便只有畫影公子易水心和蘭芷公子藍吹寒。易水 心潛心習武,經常不在雪晴閣,況且對女子十分冷漠,於是江湖中眾多還沒嫁出 去的女子便將眼光放到了藍吹寒身上。 然而讓眾家女子深感遺憾的是,藍吹寒雖然彬彬有禮,溫文謙雅,相貌卻是 美麗得令女子自慚形穢,縱然真的嫁給了他,站在他身邊也一點不配。 藍吹寒對他的婚姻大事卻是一點不急,令他煩惱的反倒是另一件事。 自從洛雲飛和流水劍客之子江寒煙為愛犧牲後,江湖中人半是唏噓半是羨慕, 於是江湖中也隨之掀起了一陣男男歡愛風氣,這也攪得他皓月居幾乎被江湖中所 有龍陽之好的男子踏破了門檻。 在藍吹寒將幾個有名號的江湖中人趕出門外後,再來皓月居滋事的人就漸漸 少了,但卻還有一個人令他頭疼不已。 「少爺,方公子又來了。」 聽到門外童子傳訊,藍吹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儘管江湖中一派鼎盛景象, 但在他看來,這個江湖實在沒什麼前途,四大公子倒有兩個是專走後門的。可是 方棠溪是他自小的玩伴,自然不好意思就這麼轟出去。 方家和藍家是世交,後來方家馬匹生意越做越大,便索性全家搬到塞北。那 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他們也才四五歲,後來方棠溪長到十五歲,已經會獨當一面, 每當到江南做生意時,就會來皓雪居逗留幾天。 藍吹寒道:「你讓他在花園等等,我稍後就來。」他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一 拂,恨恨站起身,心中越發煩亂不堪。 該死的方棠溪,不是早說了最近有生意,不會再出現了? 藍吹寒沈著臉緩步踱出門去,猶豫著要不要找個藉口說自己不在,但這樣方 棠溪會直接到他房裡去。他找這樣的藉口已經太多次,而方棠溪也知道他不喜歡 出門。 在花園中等候多時的方棠溪看見他到來,滿臉喜色,輕而易舉地越過花園中 繁複的欄杆,來到藍吹寒的面前。 「吹寒……好久不見你,你想我嗎?」方棠溪揚起和煦的迷人笑容。他一身 勁裝,淡藍外袍,長劍負在背上,越發顯得英俊瀟洒。 藍吹寒聽到他這句,卻感到額上隱隱有青筋爆起,卻依舊不損他絕色風儀: 「我們好像半個月前才見過吧?」 方棠溪看到藍吹寒轉過身沒理他,似乎根本沒感到尷尬,湊到他面前道: 「吹寒,你總是這樣……當年伯父伯母因病過世,你也沒讓我們知道,以至於我 們一家都沒能趕回來奔喪。」 藍吹寒淡淡道:「也不必了吧,這麼遠。先父先母在天有靈,會感到你們的 心意的。」 「也不遠啊,快馬七天就能到了。」吹寒什麼都好,就是太冷情了。方棠溪 雖然知道這一點,卻仍然覺得藍吹寒沒有一個地方不美麗可愛。 「那是日夜兼程的時間吧。」快馬七天,他卻半個月又出現,恐怕這傢伙在 家的時間都沒在皓月居的時間長,藍吹寒不想在再在這個問題上跟他談論下去, 換了話題道:「棠溪兄這次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方棠溪不由得苦笑,「吹寒,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藍吹寒淡淡說道:「也不是。只是交淺言深,似乎不大妥。」 「我們認識了二十年,怎麼還叫做交情淺?」對於藍吹寒的冷情,方棠溪也 不禁有些吃驚。 「若是知己,便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若是兩心不同,便是形同陌路。」藍吹寒雖然說得十分含蓄,卻已經十分清楚。 方棠溪怔了怔,不知過了多久,輕輕說道:「原來這麼久了,你還當我是路 人。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我家還住在附近,你體弱多病,家裡人 怕養不大,便把你當女孩子養,你還記得不記得……那時我說過,我長大後,要 娶你為妻。」 提到往事,藍吹寒的語氣也和緩下來:「不錯,那時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 是女子,所以應允了你。可是現在長大了,小時候說的話,怎麼作得數?」「可是君子一諾千金,怎麼可以反悔?」方棠溪從懷中取出一塊包成四方的 錦帕,打開來放在藍吹寒面前,裡面放著一隻小小的鳳頭釵,分明是女童所用之 物。 「你還記得麼?這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之物……」 「這種東西,你還留著做什麼?」藍吹寒想奪回來扔掉,方棠溪卻已先一步 收好,仔細放回懷裡。 「你送給我的,我當然要好好留著。想要回去麼?拿我當時送給你的東西來 換。」方棠溪露齒一笑。 藍吹寒再沈得住氣,也有種想抓牆的衝動。那種過家家的東西,誰還會留著?但被方棠溪珍而重之的收著,藍吹寒只覺得說不出的憤怒,卻是哼了一聲, 道:「誰還記得你送我什麼?」 方棠溪露出雪白的牙齒:「我知道你不記得了。所以,這隻鳳頭釵是我的了。」藍吹寒垂下的眉眼中露出濃濃殺氣,在方棠溪還沒發覺時就已掩去:「你愛 留著就留著,關我什麼事?你今天來我家,到底來做什麼?」 「沒什麼事就不能來找你麼?」方棠溪臉皮奇厚,藍吹寒再怎麼生氣挖苦他 也不介意,依舊笑嘻嘻,湊近了藍吹寒。 「吹寒,我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幾乎想得要發瘋,我想吻吻你的……「他本想說」吻吻你的臉可以麼「卻被藍吹寒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嚇得咳嗽 一聲。 藍吹寒抬起眉,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很明顯地表示方棠溪已經進入他的安 全距離,方棠溪卻完全當作沒看到,驚奇萬狀:「吹寒,你怎麼長得比我還高了?」 藍吹寒的絕麗的面容也不禁微微扭曲了一下:「方棠溪!你站這麼近,是不 是想我揍你?」 方棠溪看他說得這麼明白,訕訕地退了幾步,喃喃自語道:「沒注意居然比 我還高半寸……」比他高,那以後抱著他,看起來豈不是很奇怪?不過只高半寸, 應該不會怎麼看得出。 「我比你高有什麼奇怪?」藍吹寒忍住說髒話的衝動,「立刻給我滾出皓月 居,聽到沒有?」 「沒關係啦……我不介意你比我高,可不可以不走?」方棠溪湊到他面前, 可憐兮兮地說,一張俊臉儘是諂媚之色,看起來真想讓人狠揍一拳。 「你是不是想死?」藍吹寒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方棠溪苦著臉說:「吹寒,我好不容易騰出一個月時間讓我們好好培養感情, 你不要那麼絕情嘛!」 「方伯父會給你一個月時間閒逛?方家馬場快倒了嗎?你不快把真相說出來, 就立刻滾出去!」 「吹寒,什麼都好,你就是太聰明了……」方棠溪無可奈何,「方家沒倒, 不過我爹要我在今年十月之前成親,沒辦法,我只好偷跑出來。在你這裡住一段 時間,你不介意吧?」方棠溪目光閃閃地看著藍吹寒,如果身後再多一條尾巴, 早已經左右晃動。 藍吹寒知道即使他不答應,方棠溪也會找別的藉口留下來,便道:「你住廂 房,沒我的允許,不許到我房間。」 方棠溪雖然很不情願,可是也只有答應下來。 方棠溪雖然在皓月居中住下,但藍吹寒也並不放心。方棠溪常常對他毛手毛 腳,儘管警告了他,但是對方棠溪而言只是水過鴨背,根本不當回事。他要住一 個月,這一個月大概整個皓月居都要雞犬不寧。 但讓藍吹寒意外的是,這次方棠溪並沒有趁他不注意毛手毛腳,反而守之以 禮,只是看他的眼睛仍然色迷迷。 看來是有更大的陰謀! 藍吹寒想著,卻不動聲色,他要看這白痴到底想幹什麼。但好幾天方棠溪都 沒什麼動靜,早在以前,他就不知因為多少次非禮了藍吹寒,挨了好幾巴掌。但 現在卻難得地沒有對他出手,只是照以前的習慣,每天跑遠路為他買些熱氣騰騰 的點心。一品居中出的點心天下無雙,但每天限量出籠,而且要趁熱吃,不僅涼 了不好吃,就連剛出了店門都不好吃。 藍吹寒自小十分喜歡,可是一則十分遠,二則經常要排很長的隊才能排到, 他喜歡靜,所以寧可不吃也不去去買,而下人的輕功遠不如方棠溪,拿回來都涼 了,所以都是方棠溪在的時候才能吃到。不過對藍吹寒而言,不吃也沒關係,方 棠溪的殷勤也獻得並不成功。 按照藍吹寒對方棠溪的了解,方棠溪被父親逼急,又跑到他這裡,一定是抱 著破釜沈舟的決心,而自己對他不理不睬,也將他逼到絕境。只要忍過這個月, 方棠溪一定會死心回去成親。 又過了幾天的一個晚上,正是晚膳時間,但方棠溪並沒有出現,聽服侍他的 下人說,他有些不舒服,不想吃飯。 藍吹寒本來已經拿起筷子,又放下來。他一天不出自己的房,臥室和書房早 已連在一起,就是吃飯的時候會離開一下,這個時候方棠溪不在一定有蹊蹺。藍吹寒放下筷子,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幾乎輕輕一個騰挪,落地無聲,他人 影已經在書房外出現,而書房裡的確有奇怪的聲響。 藍吹寒用手指沾些水,在窗台上摳了一個窟窿,往裡面望去。 房間裡面,方棠溪正將一包藥粉灑在其中一隻杯子上,再用手帕細細地擦一 遍,讓杯子看不出被藥粉沾過的樣子。那隻杯子距離桌沿最近,照藍吹寒的習慣, 每次喝茶都用的是那個位置的杯子。 竟敢給他下藥,不要命了。 藍吹寒冷冷地想著,卻沒有出聲阻止,只是轉過身,繼續回客廳去吃飯。藍吹寒像沒事一樣,安靜地吃完晚飯,便到方棠溪住的客房去看「生病的方 棠溪」。 此時方棠溪已經回到自己的住處,正摩拳擦掌地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滿腦子儘是藍吹寒睡覺前喝了茶,卻忍不住杯子中下的春藥,變得情色迷離 的嫵媚神態,心裡像有隻小老鼠在爬。只要沾了一點,就忍不住想要與人交歡。只要那時自己忽然出現,救了藍吹寒,藍吹寒必定不會怪他。藍吹寒向來冷 若冰霜,今天晚上終於要看到他動情的樣子了。 當門忽然被人推開,看到藍吹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依舊冷冰冰的神態,方棠 溪不禁吃了一驚,呆了半晌才道:「吹寒,你怎麼來了?」 藍吹寒不准他進入他的書房半步,自己也從來不來客房看他,想不到今天居 然會忽然出現在這裡,方棠溪忍不住暗想:該不會剛才下毒,被吹寒看到了吧?藍吹寒淡淡說道:「你不是說不舒服?」 方棠溪喜上眉梢:「吹寒,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好感動……」 「我是看你死了沒有,免得髒了我的地方。」 方棠溪垮下了一張俊臉,過了一陣又高興起來:「吹寒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一定是關心我不好意思說。我現在好多了,不必擔心。」 藍吹寒動了動嘴角,不置可否。 「好多了嗎?」 「是啊,好多了。」方棠溪用力點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藍吹寒,「可是我還 沒吃晚飯……」 藍吹寒心中冷笑,臉上神色卻是十分溫和地道:「沒吃晚飯,那我叫廚房給 你弄點好了。你要吃什麼?」 方棠溪雖然得了便宜還賣乖,但也不敢在藍吹寒家裡造次:「不用再做了, 就把剩飯熱熱就行。」 「來者是客,不要讓別人笑了我們皓月居怠慢客人。」藍吹寒緩緩走到方棠 溪前面,「棠溪兄,我在皓月居中禁你的足,不讓你靠近我房間一步,你是不是 一直在怪我?」 方棠溪唯恐他看出什麼,背上冷汗涔涔,但這事是不能承認的,只要一承認, 藍吹寒就把他趕出皓月居去,以後他一輩子就見不到吹寒了。「沒啊,我一直在 騷擾你,我也覺得很不應該,你的決定是正確的。」方棠溪硬著頭皮,裝作義正 詞嚴的樣子說。 「你不怪我,那真是太好了。」藍吹寒淡淡地道,「今夜好風如水,清景如 夢,你我在此清談,實是空度良宵。不如到花園中賞花如何?」 方棠溪呆了呆,來不及多想,便高興得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藍吹寒點了點頭,便吩咐下人備些好酒和幾個下酒的小菜。方棠溪的酒量並 不見好,而且空腹喝酒,藍吹寒又是有意灌他,他根本無法拒絕藍吹寒的灌酒, 很快便醉了七分,他借著酒意,便要靠到藍吹寒身上,醉醺醺地道:「吹寒……你好……美……我,我好喜歡……喜歡你……「藍吹寒控制自己不露出嫌惡 的表情,道:」你喝醉了,棠溪。「便要扶他從椅子上起來。 方棠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幾乎是被藍吹寒架著走路,整個人幾乎是趴在藍 吹寒身上。 好香……吹寒身上好香…… 方棠溪忍不住湊到他身邊,像小狗似的嗅著他的脖子。 藍吹寒並沒有推開他,只道:「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他攙著方棠溪往自己的房裡走去。方棠溪走到門口,才發現不對:「吹寒, 這裡好像……不是我的房間喔……」 「你的房間太遠了,今天晚上就在我的房間睡吧。」藍吹寒的表情幾乎可以 稱得上和藹。 方棠溪睜大了眼睛:「真的嗎?吹寒,你果然還是對我好的……唔……」他 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臉上有些酒後的潮紅。 藍吹寒怔忡了半晌,立刻回過神,慢慢將他扶進房,倒了杯茶。 方棠溪看到藍吹寒倒茶,立刻酒醒了幾分:「我不口渴,你……你自己喝吧。」「沒事,喝些茶醒醒酒。」藍吹寒沒理他,倒了兩杯,其中一杯赫然是方棠 溪做過手腳的。他忍不住暗暗叫苦,看到藍吹寒拿起那杯擦過春藥的杯子,向他 走來,他腿都要軟下來,連連搖手:「不,不要!」 藍吹寒輕輕笑了一下:「不喝就不喝麼,叫得像我要怎麼你一樣。」 方棠溪看到藍吹寒放下手中的杯子,轉過身,臉上燦爛的笑容,卻沒看到藍 吹寒的袖子輕輕一拂,桌上兩隻杯子被他輕輕一帶,換了位置。 方棠溪痴痴地道:「吹寒……你……笑得真好看……」 「好看你就喝茶吧。」藍吹寒緩緩轉過身,再次拿了那杯茶給他。 「我喝了給我親親嗎?」他一看不是原來位置的那杯,十分放心,借酒裝瘋, 凝視著藍吹寒。 藍吹寒微笑不變,幾乎沒人能看得出他的目光都是冷的:「好啊,只要你喝, 我就給你親。」 方棠溪不疑有他,一飲而盡,感到茶中味道不對,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吹寒……這……你……」 藍吹寒溫言道:「我怎麼了?」 「我……」幾乎茶一入腹,方棠溪就感到有些頭暈目眩。他懷疑是不是藍吹 寒早就知道他動了手腳,但藍吹寒目光誠摯,根本不像作偽。 「沒事,吹寒,我有些醉了,你也趁早回去吧。」吹寒還在這,說不定自己 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不如將他打發走了再說。 「這個麼,不著急。」藍吹寒微笑,「今天晚上還很長。」 「可是……可是……」方棠溪囁嚅著,克制不住自己向藍吹寒親近的衝動, 慢慢向藍吹寒的身側靠近。 「可是什麼?」藍吹寒忽然轉過頭,嚇了方棠溪一跳。他對藍吹寒由愛生畏, 怕得要死,唯恐惹惱了藍吹寒,打算今天晚上如果失敗就立刻跪下來向藍吹寒認 錯,如果藍吹寒不發現是他下的藥,就將錯就錯。 想不到事情果然朝失敗的方向發展,還是最惡劣的趨勢,方棠溪嚇得額頭直 冒冷汗。如果是藍吹寒克制不住自己,自己的行為還可以說是英雄救美,但是要 是自己忍不下來,恐怕立刻就要給藍吹寒大卸八塊。 「可是……我我……那個,吹寒,你還是走吧……我……我有裸睡的習慣。」方棠溪已經被春藥迷昏了頭,狗急跳牆胡亂說了一個理由。 「是嗎?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有這個習慣。」看到方棠 溪苦哈哈的無奈表情,藍吹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心情大好,更想看到他郁 悶的樣子,決定繼續戲弄他。 「也是……最近養成的……」方棠溪硬著頭皮,「你再不走,我脫了?」「你脫吧。」藍吹寒淡淡地道。 方棠溪感到自己幾乎要崩潰了,藥力行遍,全身發熱,他只顧著要把藍吹寒 逼走,要不就把藍吹寒壓到身下,哪裡顧得上別的,登時扯開衣帶,把衣裳一脫: 「我脫了!」 藍吹寒雖然有些驚訝,卻只是微笑不語。 方棠溪只覺得他微笑的樣子美不可言,腦子一時迷煳,忍不住忽然出手,點 了藍吹寒的穴道。 藍吹寒不由得怒道:「方棠溪!你想幹什麼?」 方棠溪只覺得他生氣的樣子也說不出的可愛,湊到他面前,吻了吻他柔軟的 嘴唇。他不吻還好,這一吻便如果在腦海邊點燃一個響雷,登時腦子一片空白, 什麼也不明白了,只知道心裡說不出的歡喜快樂,橫腰將藍吹寒一抱,便往自己 的床邊走去。 「方棠溪,你想幹什麼?」藍吹寒猝不及防,亦想不到方棠溪竟然如此大膽, 被方棠溪點住穴道,臉上神色更冷。 「我……不幹什麼……」方棠溪被藍吹寒一句話嚇得慌忙把他放到床上,訥 訥道,「吹寒,我……我中了春藥了……」 藍吹寒故作詫異之色:「是麼?你不是在騙我吧?」 方棠溪連忙舉手:「我要是騙你,天打雷噼!」 藍吹寒沈吟一下,道:「是不是非要那樣才能解決?」 「好像……是……」方棠溪小小聲地。望著藍吹寒一張一翕的唇瓣說不出的 明艷動人,心裡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這樣吧,我們山莊裡的侍女也都還好,每個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孩子,你為 人雖然輕薄無聊,但家世不錯,我把她們叫出來,要是你們看對了眼的,今天晚 上過完,你就把她帶回家吧。」 藍吹寒將自己的用意說了出來。方棠溪絕對是不敢強迫自己的,只要方棠溪 在他面前跟別的女子交歡,以後便再也沒臉再糾纏他。 方棠溪想也不想,搖了搖頭:「吹寒……你是知道我的,我心裡……只有你 一個,怎麼會碰別的人?」 藍吹寒沈下了臉:「那你的意思是要強了我?」 方棠溪連忙搖頭:「不……不是……」 他外裳已經脫了,此時情慾上涌,忍不住在藍吹寒唇邊親了一親,但這樣飲 鴆止渴的舉動絲毫不能緩解藥性,忍不住將藍吹寒壓倒在床上。 「你敢!」藍吹寒大怒,握緊了拳頭,只要穴道一解,他非將這小子千刀萬 剮不可。 方棠溪急得渾身都在冒汗,恨不得脫了藍吹寒身上的衣裳,抱著他親熱一番, 可是他看到藍吹寒狂怒受傷的表情,不由得心裡一震,他是捨不得藍吹寒受傷的, 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傷了他。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方棠溪已經顧不得再去多想,將自己渾身 的衣裳脫了個精光,又將藍吹寒的衣裳解了下來。 藍吹寒氣得渾身發抖,他不敢相信方棠溪竟然真的敢對他下手,暗暗咬緊了 牙關,不管怎樣,只要方棠溪做得出羞辱他的事,他就不會顧忌兩家世交,一定 要殺了他! 藍吹寒盯著方棠溪的動作,只見方棠溪抓住他柔軟的性器,輕輕柔柔地套弄 著,藍吹寒雖然怒不可遏,此時仍然能保持冷靜,冷冷地看著方棠溪滿頭大汗地 挑起他的慾望。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藍吹寒呆住──方棠溪握住藍吹寒已經慢 慢抬頭的慾望,對著自己的密穴慢慢刺了進去。藍吹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 方棠溪痛苦難耐的表情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你瘋了麼?」藍吹寒黑線萬丈,咬牙切齒地問。 方棠溪不回答,只是緊緊抱著藍吹寒的腰,忍不住扭動起來。慾望難以消退, 無論做些什麼可以緩解的,他都甘之若飴。 藍吹寒沒想到方棠溪居然會這樣,一張秀麗的面孔氣得微微扭曲,他是一個 血氣方剛的少年男子,怎經得起如此挑逗?不想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同伴有過多的 糾纏,偏偏方棠溪死纏爛打,這種事都做得出。 本來以為自己不會有什麼慾望,但被緊窒熾熱的內壁包裹的感覺衝擊著他的 神經,快感不由自主地湧上,事情已經有些脫離他的控制。 藍吹寒看到方棠溪面頰潮紅,急促地喘息著,不停地做著起落的動作,渾身 赤裸的麥色肌膚透露出一種極為強烈的淫靡色彩,藍吹寒不禁有些恍惚,如果他 不是被點中了穴道,險些就想伸手扣緊身上男子的腰身,往自己的慾望處狠狠撞 擊進入。 藍吹寒一向寡情,又極能控制自己的慾望,他向來不喜歡方棠溪有些脫線的 性格,這個念頭只是稍稍一轉就按壓下去,咬牙切齒地道:「方棠溪!你夠沒有?你再不停止,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方棠溪被他一句話驚醒,像是忽然明白 自己在做什麼,臉脹得通紅,由於對藍吹寒長久以來的由愛生畏,慾火很快就泄 了出來,灑到藍吹寒身上。 方棠溪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用床單給藍吹寒灑到髒東西的地方擦了一下, 慾火仍然十分熾烈,但在藍吹寒冰冷的目光下也澆熄了一半。 「吹寒,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沖昏了頭……」方棠溪撓了撓頭,本來他才 是鬱悶的那個人,竟然慾望驅使之下,做了這種悲慘的自薦枕席的事,以後還怎 麼有臉再在藍吹寒面前抬頭?自己信誓旦旦,說要給藍吹寒幸福,現在還不給藍 吹寒笑死了……他心驚膽戰地望了望藍吹寒,卻看到藍吹寒一絲笑意也沒有,臉 上冰冷得像要殺人。 「快解開我的穴道,不然我就殺了你!」 方棠溪瑟縮一下,忍不住辯解道:「解開你的穴道你也要殺了我的。」他一 步跨下了床,險些因為腿間的劇痛摔倒在地。 他媽的還真痛! 方棠溪苦著臉,撿起自己散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穿了起來,為了保命,只有先 離開這裡,以後再向吹寒賠罪。 「你不解開我的穴道,以後我們就割袍斷義!」 「好吧。那我解開你的穴道,你可不許生氣?」藍吹寒沒回答,只是冷冷看 著他,方棠溪有些垂頭喪氣,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咬了咬牙,伸手 解開了藍吹寒身上的穴道。 藍吹寒一躍而起,捲起地上的衣裳,狂風一卷,便已披在身上。方棠溪剛想 稱讚他一句輕功不錯,劍光一閃,一劍已經向他刺來。 方棠溪雙腿之間劇痛無比,便是平常也要凝神之下才接得住他這一招,此時 手中無劍,腿動一動就會扯到私密地方的傷處,只好就地一滾,避開了這一劍。不料藍吹寒下一劍又已經刺來。 「吹寒,吹寒,你答應過不生氣的!」方棠溪忘記了藍吹寒根本沒答應,此 時被劍光逼得嗷嗷直叫。 「廢話少說!」 方棠溪冷汗直流,劍勢帶著殺機,藍吹寒盛怒之下,一定會殺了自己,不如 腳底抹油,熘了再說。 「吹寒,我有事先走了,以後再向你解釋啊!」方棠溪顧不得屁股痛得要命, 發足狂奔,根本不敢回頭,直到奔出了皓月居,才發覺藍吹寒並沒有追來。以藍 吹寒的性格,不是放過了他,想必也是因為剛解開穴道,氣脈不順的緣故。好不容易跑出皓月居,方棠溪氣息甫定,靠在一棵樹旁暗暗拍胸口,忽然發 現自己的家傳寶劍已經落在了皓月居,更不幸的是,好像藍吹寒剛才用來追殺的 那把劍就是自己的七星劍,呆了一陣,父親要是知道劍不在他身邊,非砍了他不 可。但是回頭問藍吹寒,估計立刻便要人頭落地。 方棠溪想到自己倒霉的一晚,恨不能抹淚號啕大哭,都怪自己不爭氣,居然 會在藍吹寒面前嚇成這個樣子。如果事情再發生一次,估計也沒多大改變。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估計自己要翻身是絕無可能的事。方棠溪長吁短嘆, 在一條小溪旁徘徊。但後庭不適,徘徊了一陣便坐在了草地上。不料壓到了臀部, 更覺得難過。於是在皓月居外的這條小溪邊,方棠溪坐立不安,走來走去。眼看天邊漸漸發白,長夜已經快要結束,而自己進退兩難,似乎只得硬著頭 皮回去給藍吹寒砍上一刀。 他剛做了決定,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棠溪老弟,你氣色不大好啊?」 方棠溪回頭一看,那人笑吟吟的,幾綹清須,三十歲上下,書生衣巾,背著 一個藥簍,竟然是他前段時間結交的好友薛不二。薛不二號稱醫術通神,卻是個 名副其實的財迷,由於唐門有人中了毒,不得已請他醫治,他不僅得意洋洋,還 開出了天價,唐門雖然答應下來,給了他診金,卻在病人醫好後,立刻發出唐門 追殺令。 正在薛不二被追殺得屁滾尿流時,方棠溪順手救了他,也因此跟唐門結下了 大仇。不過方棠溪性格洒脫隨便,滿不在乎,自己覺得沒錯,即使方老爺子大怒, 要他上門賠禮道歉他也不肯,一熘煙又跑去找藍吹寒。 卻說方棠溪看到薛不二,擔心他看出自己的狀況,臉色更白了幾分,卻笑道: 「薛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薛不二眉飛色舞地道:「我剛賺了一筆銀子,我們去喝酒怎樣?」 方棠溪嘆了口氣:「兄弟不能去啊,吃飯的傢伙落到皓月居去了,要先找回 來才行。」 薛不二大怒道:「是不是藍吹寒那小子仗勢欺人,仗著你對他一片痴心就搶 了你的劍?太過分了,那劍不就是多了幾塊寶石嗎?我都還沒下手,怎麼他就……「感到方棠溪瞪著他,他咳嗽一聲,」老弟,我看你臉色蒼白,是不是要 做哥哥的給你看一下?給你打半價,成不?「 方棠溪苦戀藍吹寒之事別人不知,薛不二卻是和他喝酒,醉後訴苦的良伴, 早就知道,要是給他診脈,恐怕他還會從氣脈上看出自己的後庭已經失守。方棠溪不禁有些尷尬,搖了搖頭:「不不,不用了。我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這樣啊……」薛不二沒收到錢十分失望,沈吟一陣,又笑嘻嘻地道,「對 了,我剛從苗疆回來,找到了三休草,湊齊藥方,做了幾片茶葉,給你一片吧。」薛不二的聲音忽然低下,「只要下在茶水裡,那人喝了茶後,看到了誰便會 愛戀橫生,保證出於真情,你試試吧。」 又下藥?方棠溪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禁打了個哆嗦。昨天晚上的藥他 是重金買的春藥,沒敢對薛不二說,害怕薛不二嘲笑。想不到薛不二也是出的這 一招。 藍吹寒不愛他,他下藥也是白搭,但……如果這藥有效呢? 想到藍吹寒溫柔地躺在自己懷裡,方棠溪的腦子立刻一片空白,只覺得雖死 無憾,猶豫一下:「你……這不是巫術吧?」 「居然看不起巫術。幾千年前巫和醫本是一家。你要不要?不要我賣給別人 去了。」 方棠溪心臟撲撲直跳,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道:「多少錢?」 薛不二大怒:「我們兄弟談錢不是傷感情麼?」方棠溪剛要答謝,薛不二已 道:「既然你執意要給,我也不好意思不要,那就一萬兩好了。」 方棠溪明知不可,卻經不起薛不二的挑撥,薛不二又答應給他打了折,他便 接過了茶葉碎末包成的一個小包,拆散小包就可以放在茶水裡,無形無跡。方棠溪心臟怦怦直跳,不知如何與薛不二道了別,拿了小包,手心有些出汗。回想起來,昨天晚上他下春藥時一定被藍吹寒看到了,否則那杯水怎麼會被 調包呢? 都怪自己太緊張了,所以出了事。但是這次一定不會了,藍吹寒一定不會想 到自己居然還有膽子回到皓月居,如果不是遇到薛不二,他是絕對沒這個膽量回 來的,幸好薛不二的藥給了他勇氣,否則一想到藍吹寒氣得煞白的美麗面孔,他 就會心亂如麻,連還手的本事都沒了。 方棠溪打著哆嗦,熟門熟路地摸回皓月居,到藍吹寒的房裡迅速地茶壺裡下 了藥。反正這次不管怎樣自己是絕對不會喝茶了,薛不二說藥性很烈,放到壺裡 也不會沖淡藥性。 藍吹寒此時沒回來,估計正打算派人去追殺他,或者寫信給自己的爹娘告狀。藍吹寒最喜歡來這一套,撐不住他的死纏爛打就寫信給自己爹娘,告訴爹娘 自己在這裡,讓爹娘派人把自己接回去。 雖然每次方棠溪都會在半路上又跑回來,但他卻不得不承認藍吹寒這一招很 有殺傷力,可惜自己是個有堅韌意志的人,屢敗屢戰。 方棠溪下完了藥,聞了一聞,果然無色無味,便輕飄飄地一躍而起,棲身在 房樑上,等待藍吹寒回來。薛不二說,藥性發作時,要第一眼看到他才會愛上他, 所以這個時間他千萬不能錯過了。否則藍吹寒可能會愛上別人。 這根橫木並不寬,很容易被人發現,不過一般人也不會沒事往屋頂上看。方棠溪一夜沒睡,雖然房梁十分窄,但他輕功不弱,就是一根鐵絲那麼寬也 沒事,漸漸有些睡意,卻只能強忍著眼皮打架,等待藍吹寒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方棠溪聽到腳步徐徐往這邊房間行來,正是藍吹寒的腳步聲。方棠溪打了個激靈,立刻無比清醒。 只聽藍吹寒的聲音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外面有個女子的聲音道:「公子,奴婢在外面伺候您吧。」藍吹寒頷首道: 「也好。」便走入房來,照例倒了一杯茶喝。 他倒了一半,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對外面的人道:「小惠,這茶換了麼?」那叫小惠的女子盈盈走進房裡,福了一福:「今天早上已經換過了。所有茶 具也已洗過。」 原來藍吹寒想到昨天晚上方棠溪下了藥,十分不放心,所以多問了一句。方 棠溪的心臟幾乎快跳出心口,只見藍吹寒毫不懷疑,倒了一杯,正要飲下。而讓方棠溪鬱悶到極點的是,那個叫小惠的丫環居然還沒有退下。如果這丫 頭不走,那麼藍吹寒第一眼看到的將會是她……那麼那麼…… 方棠溪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串讓他血脈逆流的想像,只見藍吹寒已經仰起了 白皙如玉的頸項,將茶水飲了下去。 「且慢!」方棠溪已經沒有時間再驚嘆藍吹寒喝茶姿勢的美妙,縱身從樑上 一越而下。 藍吹寒聽到聲音,頭也不抬,眉心微微一聚,冷厲之色凝在眼中,手一揮, 便將空杯擲向方棠溪。 方棠溪一看勁道驚人,又落在半空中,躲閃不開,便用衣袖將空杯攏入袖中, 渾圓如意地一轉,便消去了杯子的勁道,人落地時,才將杯子從袖中取出,看到 袖上沒有水跡,方棠溪忍不住呆了呆:「吹寒,你喝下去了麼?」 藍吹寒「哼」了一聲,已將佩劍拔出:「方棠溪,你這個卑鄙小人,是不是 又在水裡下藥?」 方棠溪臉上微微一紅,說起來自己三番兩次下藥,的確十分卑鄙,可是要自 己忘了吹寒,與一個不愛的人過此一生,還不如卑鄙一次,他囁嚅道:「我看到 你,什麼都忘了。吹寒,你當真這麼討厭我嗎?」 「沒錯!」藍吹寒咬牙道,「我恨不得你去死!」他長劍一挽,便要上前一 步,身體卻微微一晃,痛苦之色立刻現於臉上。 方棠溪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藥效似乎已經發作,對藍吹寒生出幾分愧疚,不 由有些遲疑:「吹寒……你……你沒事吧?」 「你X的,沒事才有鬼!方棠溪,給我滾過來!」藍吹寒只往前走了一步, 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只想把方棠溪狠揍一頓再說,他雖然一直溫文爾雅,但遇到 方棠溪這種人,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方棠溪兩股戰戰,直著脖子說道:「我才不要過去,我又不是瘋了……」他 嘀咕著,卻看到藍吹寒大步向他走來。 侍女小惠看到有些不對勁,不知何時已經退下。雖然門大開著,但周圍的侍 衛似乎感受到藍吹寒身旁強大的氣場,沒有半個人影,只有方棠溪不知死活地站 在藍吹寒面前。 藍吹寒目光冷峻,面露殺機,雖然容顏絕美,卻實在不像平時那個溫柔和藹 的藍吹寒。隨著藍吹寒的逼近,方棠溪不由得退後幾步,心裡忐忑不安──藥效 呢?薛不二不是說會讓藍吹寒愛上他的嗎?怎麼好像要殺了他的樣子? 藍吹寒看到他呆呆的不動,便也不用劍,伸指便想點住他穴道,將他關到地 牢,再通知惜花山莊的老莊主領兒子回家。 藍吹寒的手指剛到方棠溪面前,方棠溪便忽然驚醒,伸掌在藍吹寒的手腕穴 道上切了一下,藍吹寒的手立時酸軟無力。他臉色一寒,登時不再留情,一劍向 方棠溪刺來,方棠溪只來得及偏過了頭,勁風撲面,一縷髮絲便被劍氣割斷。看來藍吹寒這次是來真的。方棠溪不敢掉以輕心,凝神拆招。 儘管方棠溪身體不適,而且又不敢傷了藍吹寒,招式上縛手縛腳,但總比喝 了情蠱茶後的藍吹寒強些,很快就把藍吹寒的劍打落,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藍吹寒剛把茶喝下去,只感到一陣熱氣涌遍全身,只定了定神,方棠溪便已 出現,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方棠溪引去,沒發覺自己體內有些熾熱酸漲之感,手 中的劍被方棠溪打落,一半是因為方棠溪武功不弱,另一半也是因為他心裡的殺 機漸漸消失。 當他發現這一點時,整個身體正好壓在方棠溪身上,方棠溪面孔微微扭曲, 臉上脹得通紅,訥訥地道:「吹寒,你下面……是那個嗎?」 原來不知不覺間,藍吹寒竟然已經萌生了慾望,男根頂住了方棠溪的小腹, 他再遲鈍也知道藍吹寒不可能隨身帶著棍子。 藍吹寒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這小子有了慾望,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算了,以免 玷污自己的一世英名,可是身下慾火竟然越積越深,而昨夜方棠溪緊密火熱的吸 吮記憶也在這一刻浮現心頭。 藍吹寒怒極攻心,冷冷道:「你他X的給我下了什麼藥?」 方棠溪囁嚅了半晌,顫聲道:「吹寒……你沒事麼?」看到藍吹寒百年難得 一見的動怒,方棠溪知道這藥效一定非同小可,只是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如果因為藥物的緣故讓吹寒身體不適,那麼自己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心安。藍吹寒重重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陰晴不定地看著他半晌,隨即點了他的穴 道,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方棠溪看到藍吹寒古怪的眼神,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吹寒,你放輕鬆,別 這樣,有話我們好好說,不要動刑……」 「快說!」藍吹寒冷冷地,從唇齒間吐出兩個字。 「那個……是用三休草做成的茶葉碎末,據說……會讓人對第一眼見到的人 痴情不悔……呃那個,你喝下去後,有什麼感覺沒有?」方棠溪心驚膽戰,卻還 是用飽含著希冀的眼神看著藍吹寒。 藍吹寒怒極反笑:「這種東西你也信?人的感情豈能左右?你別痴心妄想了!」方棠溪心虛地看了一眼藍吹寒,有些失望:「真的沒有用麼?」 「廢話!」無視身體內部奇怪的躁動感,藍吹寒正準備解開方棠溪的穴道, 叫他滾蛋,卻發現小腹內一陣劇痛,仿佛烈火般難以消退。 藍吹寒吃了一驚,強忍著極大的痛楚,仍是決定解開方棠溪的穴道,但手指 竟然顫抖不停,冷汗如雨滴般,滾滾而落。 他頹然放下手,看到方棠溪充滿關切的表情,心裡不由得微微一動,灼痛感 立刻消退了些。就連方棠溪也不知道的是,藥中除了三休草的緩慢藥性外,藥末 中還有苗疆情蠱蠱蟲的蟲卵。苗女為了不被情郎拋棄,便在情郎身上下這種蠱蟲, 只要稍稍一變心,身體就會劇痛難當。這種藥物初期沒有情蠱烈性,但到最後仍 然會長成蠱蟲。 藍吹寒也已經發現,只有越靠近方棠溪,這種難受感才會減輕,心中又驚又 怒,想必這藥效也只一次過,而他與方棠溪也已經並不是第一次,這次自己主動, 畢竟好受一些。方棠溪自作自受,算他倒霉好了。 方棠溪看到藍吹寒盯著他,不由自主地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聲,卻聽到藍 吹寒咬牙切齒地道:「這都是你自找的!」猛然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扔到了床上。方棠溪被他摔得渾身疼痛,穴道也因為被撞擊的緣故解開了一些,看到藍吹 寒慢悠悠地解開衣裳,不由得吃了一驚。 難道……吹寒真的要投懷送抱? 方棠溪俊臉一紅,訥訥說道:「吹寒……儘管因為藥的緣故你才會……但是 我會疼你一輩子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藍吹寒冷笑:「你因為現在求饒還有用麼?」 方棠溪呆了呆,卻見藍吹寒只解開了下身的腰帶,露出粗壯的性器──昨天 晚上天色已晚,又加上情慾如火,沒有發現藍吹寒的性器竟然如此偉岸。方棠溪 想到自己的,不由得有些泄氣。 兩相比較之下,自己再說要做主動好像有點孔夫子門前賣文章的架勢。可是 要自己心甘情願地被藍吹寒壓倒,那是萬萬不能。 「吹寒……那個……我們打個商量,我們輪流在上面……好不好……」方棠 溪剛來得及把話說完,忍不住「哎喲」一聲。 巨大的性器已經從後庭挺身進入。方棠溪心裡一涼,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本 來跟所愛的人做這種親密無間的事快樂無比,但是現在被強迫還是做接受的那方, 這就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由於方棠溪的緊張,藍吹寒只進入了一半,就被方棠溪的後庭夾緊,藍吹寒 毫無耐性地拍打著方棠溪全身上下唯一可以稱得上肥嫩的所在:「你夾得那麼緊 我怎麼進去?」 方棠溪欲哭無淚:「我……我……不要再進了……痛……痛死啦!」 「昨天晚上還進去了,怎麼……今天就這麼難?」藍吹寒不懷好意地用力挺 身進入,卻發現自己也被夾得不好受。 昨天晚上是因為春藥的緣故好不好? 方棠溪痛得只能吸氣,強忍著不發出「嘶嘶」的吃痛聲。 看不出吹寒平時溫柔冷淡,想不到性事上會有這麼強悍的攻擊力。想必薛不 二也沒看出來,才篤定藍吹寒會「嬌羞」地投入他的懷抱。 對於連續兩次的下藥都得到這種慘痛的結果,方棠溪只有對這個結局表示無 言,事實上他除了忍痛之外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感到後庭被強迫進入,而這次 藍吹寒的性器更為巨大,整個後庭都被異物感充實著,方棠溪只有面部扭曲地望 著屋頂,等待這次酷刑的結束。 然而這只是開始而已。 藍吹寒好不容易將自己的碩大完全擠進方棠溪的後穴,內襞舒展開來,包裹 著自己的火熱,看到身下英俊的男子痛苦的表情,他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容。被最深地插到頂端,方棠溪忍住要嘔吐的感覺,藍吹寒開始大力抽動。直到現在方棠溪總算有了覺悟,藍吹寒是在狠狠地報復他,否則不會那麼粗 野,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他忍不住哀聲求饒:「吹寒我再也不敢了,你……唿, 你饒了我吧……好……啊痛……痛……」 「晚了!」藍吹寒冷笑一聲,加快了身下的速度。他對於自己突如其來的熱 情也有些奇怪,但此時慾望控制理智,只想懲罰這個傻小子一次,免得以後還要 分心提防他給自己下藥。 「救命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來你還很有精神嘛!」藍吹寒抓住他身體腫脹的中心,猛地一折,方棠 溪慘叫一聲,立刻軟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層水霧:「嗚嗚嗚……我錯了……吹寒,你饒了我吧……啊……嗚……「」哭什麼,你辛辛苦苦給我下藥, 不是想要我疼愛你嗎?「藍吹寒邪魅一笑,用力一個挺身,刺入方棠溪的腸壁,」 怎麼,是不是我還不夠努力?「 藍吹寒劇烈的動作讓方棠溪像在巨浪中漂浮搖曳的小舟,完全不能保持平衡, 只能緊緊地抓住藍吹寒的手臂,像垂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不是這樣……」他的用意是想要藍吹寒投入他的懷抱,不是要藍吹寒 強上他啊,這個世界瘋了嗎?為什麼藍吹寒那麼秀氣文雅的男子會做出這麼可怕 的事? 身下雖然仍是刺痛,但身體無法控制的肉慾快感節節攀升,讓他不爭氣的留 下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 「不是這樣?那是要我換個姿勢了?」藍吹寒笑嘻嘻地,就著插入的姿勢, 將他的身體翻過來,背向著自己,繼續抽插的動作。 「別……啊!不是……」方棠溪只能跪在床榻上,頭深深地埋在枕頭裡,眼 淚流得到處都是,但極致的快感湧上,讓他無法克制自己地呻吟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藍吹寒才低吟一聲,將所有的蜜液都射入方棠溪的小穴里, 這才拍開了方棠溪被點的穴道。 方棠溪無力地軟倒在床上,他的嗓子干啞到幾乎快冒煙的程度,根本沒辦法 說話,而被操得生疼的下體已經完全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藍吹寒一邊收起褲子,一邊忍不住笑道:「你三番兩次給我下藥,是不是欲 求不滿啊?我見過想被人操的,就沒見過像你這樣找操的。」說著用腳踢了踢方 棠溪朝天的屁股一下。 方棠溪的臉都不敢抬起,眼淚嘩嘩地流。 他聽到藍吹寒走出去的聲音,想到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如此痛不欲生的遭 遇,悲從中來,不由得號啕大哭。過了一陣,好像聽到藍吹寒又走回來,他趕緊 用衣袖抹乾眼淚。 藍吹寒此時已換了一套白裳,一支玉簪斜斜地插在髮髻上,眉毛極為細長, 說不出的風流雅致,方棠溪又不由自主地看呆了。 藍吹寒看到方棠溪腫得像核桃似的眼睛,還不忘痴痴地看著自己,微微一笑, 道:「這藥是誰給你的?說了我就放了你。」 方棠溪聽到他問,本來立刻就要回答,但聽到他後面這句話,又不禁猶豫不 決──他幾乎能立刻想像不會武功的薛不二被藍吹寒蹂躪的慘狀。 「如果我說……我撿來的,你信不信?」 藍吹寒冷厲的眸光盯了他半晌,露出閒適的笑容:「方棠溪,你還想做一次 嗎?我不介意再滿足你一次,不過你的屁股可能受不住……」他悠閒地探入方棠 溪赤裸的下體,方棠溪嚇得尖叫起來:「啊啊……不要……是薛不二……我說我 說,是薛不二給我的……」被藍吹寒冰冷的指尖觸碰,羞慚懊惱湧上心頭,方棠 溪立刻毫無義氣地把薛不二招供出來。 「很好!他住在哪裡?」 「住在……靜溪山崖底下。他剛采了藥,可能一段時間都會在崖底煉製丹藥。」看到藍吹寒冰冷的目光,方棠溪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事情變成這個樣 子,再死纏爛打似乎已經沒有意義。吹寒根本看不起他,又怎麼會愛上他?「你立刻帶我去見他!」 「為……為什麼?」 「我懷疑你給我下的藥里有毒。」 「是……是嗎?你是不是感到身體不適?」方棠溪立刻緊張起來。 「沒錯。我渾身不適,既然是他引起的,自然要找那小子要解藥。」藍吹寒 哼了一聲,陰沈不定地看著方棠溪。明明是令人討厭的臉,卻讓人看了就忍不住 想上…… 方棠溪還想問他哪裡不適,但看到藍吹寒的熾烈而冰冷的眼神,呆了一呆, 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轉身想跑,卻被藍吹寒扣住肩膀:「你帶路吧。希望你 不要帶錯了路。找不到他之前,就只好委屈你了。」 難道這所謂的痴情散也是春藥?而且是藥效持續很久的春藥? 方棠溪的臉皺成一團──薛不二這次要害死他了,皓月居離靜溪山騎馬至少 也要半個月路程,難道這半個月他就要一直忍受藍吹寒那根超長巨棒? 他本來就對藍吹寒怕得要死,現在下體受了傷,更是打不過藍吹寒,似乎現 在也只有暫時充當藍吹寒的禁臠,直到藍吹寒解了痴情散的毒。 他不知道這不是毒而是無法可解的蠱,否則更是哭都哭不出來。 藍吹寒也不理他,扔了一套衣裳給他,示意他穿上。他只好抖抖索索地穿了 外衣長褲,這才發現是這套衣裳十分奇怪,衣裳前面畫了個大圈,正中間寫了個 大大的囚字。 「這……這好像是囚衣……」 「你我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人,你也不想被人看到被我點了上身穴道走路吧?」藍吹寒理所當然地道,「而且點穴太麻煩,所以我問刑捕房借了衣裳刑具, 還有過關卡的信物,你我易容成捕快囚犯,就沒那麼多事了。」他將一副精鋼手 銬拋在桌上,「自己戴上吧。」 「不要!」方棠溪很有骨氣地搖頭。 「為什麼不要?」 「為什麼要易容成捕快囚犯?囚犯會有損我英俊瀟洒的氣概,我們也可以易 容成夫妻……呃,兄弟……」方棠溪接觸到藍吹寒冰冷的眼神,不敢再說,連忙 將手腕伸進手銬的鐵環里,自己合上。手銬是精鋼所鑄,至少也有七八斤重,即 使用極強的內力也未必能震碎。 藍吹寒面色稍霽,卻也不說話,從懷中拿出一張人皮面具,慢慢貼到方棠溪 臉上,神情專注,神容俱斂,說不出的端嚴華貴。修長的手指在臉頰附近游移著, 方棠溪忍不住心頭狂跳,胡思亂想起來。 若是……他當真愛上了自己……即使只有一天,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好了。」藍吹寒冷冰冰地提醒對面這個就差沒流口水的男人。 「什麼?」方棠溪呆了一呆,傻乎乎地問。 「我們走罷。」藍吹寒站起來,方棠溪此時才發覺他身上換了一套皂裳,玄 色的公門衣衫並不減去他凜冽的容光,反而更讓人有種軒然奪目的錯覺。藍吹寒慢慢在自己臉上貼了一張面具,遮住了這絕世的光華。 方棠溪忍不住嘆息一聲,摸了摸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雖然看不到長得什麼 樣,但多半是平平無奇,貌不出眾。而且上面浮突不平,似乎還有刺配的印記。皓月居中多的是精於易容的門人,有這種面具並不奇怪。藍吹寒做事雖然小 心謹慎,但也太暴殄天物,自己的英俊瀟洒被糟蹋也罷了,他長得這樣美,竟然 也捨得遮住。 皓月居的僕役門人看到他們的模樣雖然奇怪,但看到藍吹寒冷冰冰的眼神就 知道是莊主易容假扮,也沒人上前相問。 方棠溪被藍吹寒拖住手銬中間連著的鐵鏈往前走,十分尷尬,雖然沒人知道 是惜花山莊的少主,但被那麼多路人看到,面子裡子也丟了個精光,一路上牢騷 不斷。藍吹寒也不理他,等他說得臉頰發酸,才淡淡道:「你如果不喜歡手銬, 還有木枷腳鐐……」嚇得方棠溪立刻閉嘴。 由於戴著人皮面具,白天騎馬趕路,晚上便將方棠溪拖進房裡做運動,方棠 溪自認小時候練武馬步扎得夠好,但在每天的強度訓練下,還是被捅得雙腿打顫。藍吹寒每天把他做了幾次就將鐵鏈鎖在床頭,轉過身就睡,把他扔在一旁。大多數時候方棠溪只能睡地板,有時床實在夠寬,而他被做得根本不能起身, 便能側身在藍吹寒身邊睡一下,看著藍吹寒的臉發獃,想碰一碰,卻是不敢。藍吹寒每天晚上洗漱後,並不會立刻戴上人皮面具,而是到第二天出門前才 戴,因此方棠溪能最近地看著藍吹寒的睡顏,只是這麼看著,便已覺得心滿意足。藍吹寒開始雖然覺得反感,但後來看到方棠溪也沒做出出格的事,而戴著面 具睡覺也實在不舒服,便也由他。 每天方棠溪被藍吹寒拿來發泄的時候都恨不得能早些到靜溪山,把藍吹寒身 上的春藥解了了事,而每天晚上能最接近藍吹寒時,他又希望能晚些見到薛不二。等到治好藍吹寒身上的毒後,藍吹寒一定設法避開他,以後說不定一輩子也 見不到藍吹寒了。 於是方棠溪每天都處在到底要不要早些去靜溪山的矛盾中無法自拔,而靜溪 山不出三天也快要到了。 一路無事,藍吹寒想到很快就能擺脫方棠溪這個白痴,心情大好。在蓬萊客 棧投宿後的第二天早上,藍吹寒整理了行囊,忽然此時客棧前院吵吵嚷嚷,似乎 有人在尋找什麼人。藍吹寒知道要出事,正要戴上面具,便有人一腳踢開了門。「霹靂堂捉拿逆賊,無關人等一律迴避!」 藍吹寒微微挑了挑眉:「這裡沒人進來,不必搜了。」 進來的眾人看到藍吹寒一身皂裳,卻是如此絕秀人物,呆了一呆,為首之人 行了一禮,說道:「原來是六扇門的人,得罪了,不知大人有沒有見過一個手臂 受傷的男子逃往此處?」 藍吹寒淡淡說道:「我早就說了,沒人進來,你聾了嗎?」他身為一莊之主, 向來驕傲冷淡,方棠溪也早就習慣,別人卻是大吃一驚。 霹靂堂算得上江南屈指可數的頂尖門派,藍吹寒竟然如此不客氣,可見不是 活膩了就是身負絕技。為首男子轉頭對身邊的一個手下道:「去讓少主過來。」方棠溪連忙道:「的確沒人進來,不信你們搜搜。」 為首男子打量方棠溪半晌,發現方棠溪極為無辜地看著他,顯得極為傻氣, 立刻便打消了疑慮,對店小二道:「他們是昨天晚上就投宿了嗎?」 店小二道:「是啊,昨天晚上他們就已經住下了。」 為首男子點了點頭,道:「叨擾了。」正要帶人出去時,霹靂堂的少主已經 緩步走了進來,眾人分開了一條道路,而此時藍吹寒的神色顯得更是不耐。那霹靂堂的少主看到藍吹寒時,微微一怔,登時露出笑容:「原來是藍莊主, 失敬失敬,前幾日本想去拜訪藍莊主,無奈藍莊主出門遠遊,如今得見,幸甚何 如?」打量他二人一陣,又有些疑惑,「為何藍莊主打扮成這般模樣,還與……與個囚犯在一起?「 霹靂堂的堂主雷霆乃是一方霸主,其子雷鳳章一手單刀已得其父真傳。而霹 靂堂最出名的火藥在江湖中也是首屈一指。想不到雷鳳章竟然是如此年輕俊美, 從進來後眼睛就盯著藍吹寒不放,方棠溪不由得乾咳一聲。 藍吹寒淡淡說道:「雷鳳章少主,請了。這個江洋大盜武功十分厲害,有人 托在下幫個小忙,送他到靜溪山,我正要到靜溪山辦點小事。」 雷鳳章笑道:「真巧,我也要到靜溪山去,不如我們一路同行吧?」 方棠溪看到雷鳳章的笑容,打了個哆嗦。他總算明白藍吹寒為何總對自己如 此鄙夷,原來獻殷勤的樣子如此猥瑣,看了就想扁一頓。 藍吹寒微微皺眉:「不必了,靜溪山很快就要到了,雷少主請吧。」 雷鳳章臉色微微一沈,說道:「若是江洋大盜武功高強,自可穿了琵琶骨廢 了武功,也不必藍莊主親自護送。藍莊主為何對在下說謊?」 藍吹寒哼了一聲:「我就是說謊,你待如何?」 雷鳳章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退下,關上房門。此時房內只有三個人,方 棠溪的雙手被縛,鎖在床頭,自然不可能離開,只能神色尷尬地看著。藍吹寒端 坐在太師椅上,沈靜如水。 雷鳳章苦笑道:「在下對吹寒你一往情深,吹寒自是早就知道,為何還對在 下不假辭色?」 藍吹寒便如沒聽到般,反而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雷鳳章隱隱有些怒氣:「吹寒,我送上拜貼到皓月居時,你為何看也不看就 送了回來?難道你見都不願見我?」 藍吹寒道:「無聊。不想見就是不想見,有什麼好說的。雷少主,你不是在 搜捕逆賊嗎?怎麼在這裡跟我扯上了?」 聽到這句,方棠溪不由得暗喜,原來至少藍吹寒對他還是特別的,別的人都 不肯見,就只肯見他一個人,雖然每次都是拳打腳踢,不過……打是親罵是愛, 忍就忍了。 雷鳳章冷笑一聲,說道:「我還說為何每次都說人不在,原來果真不想是見。藍莊主,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不好?「 藍吹寒慢吞吞道:「你很好,不過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溫馴美麗的女子。」雷鳳章柔聲道:「只要你給我機會,我會讓你愛上我。」 「你再怎麼溫柔,會比得上女人溫柔嗎?」藍吹寒譏誚地道。 真可憐……不過自己也差不多。方棠溪兔死狐悲地看著雷鳳章,正想幫雷鳳 章說幾句好話,讓他至少下得了台,卻發現此時雷鳳章的眸中殺機一閃而逝,不 由得吃了一驚。只見雷鳳章嘆息一聲,說道:「吹寒,真的沒有任何機會,讓你 愛上我了嗎?」 藍吹寒隨手朝方棠溪一指,說道:「你看到他了麼?他也對我用情很深,不 信你問他。」 方棠溪連連點頭,藍吹寒繼續道:「可是我們之間最多也只是性慾關係罷了。他為了接近我,願意給我發泄,你肯嗎?他願意給我鎖著玩,你也肯嗎?… …「」等等!「方棠溪連忙打斷,」吹寒,你在說什麼鬼啊?「 藍吹寒淡淡道:「你做那些,難道不是為了給我上你?難道不是為了跟我親 密?」 「可是……但是……」方棠溪滿頭大汗,面對雷鳳章驚奇詭異的表情,方棠 溪恨不得挖一個坑把自己埋掉。雖然他誤打誤撞,落到這個結局,可是,他原先 的目的是想抱得美人歸呀,不是為了給藍吹寒擁抱和玩變態遊戲的…… 「很好。原來藍莊主敷衍別人也有一套,看來跟藍莊主也沒什麼好說了。青 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雷鳳章顯然不信,狠狠地看了藍吹寒一眼,走 出房門。 方棠溪神色尷尬,雖然不好意思說話,但想到雷鳳章剛才充滿殺氣的眼神, 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便對藍吹寒道:「看吧,早就告訴你,說話要客氣,現在 又得罪人了。」 藍吹寒不答,只是哼了一聲。 「如果你還在皓月居的話還好,現在我們出門在外,一切還是小心為上。」方棠溪硬著頭皮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不用出門。」藍吹寒冷冷地道。 「呃……」方棠溪被噎了一下。儘管由於藍吹寒方才在雷鳳章面前的挖苦讓 他覺得很沒面子,但他也發現自己在藍吹寒心裡與眾不同的地位,被打擊的信心 很快又振奮起來,纏著藍吹寒東拉西扯。 藍吹寒被人看到了容貌,索性也不再掩飾,繼續往靜溪山前行。 兩人騎馬一前一後地走著,儘管騎馬會把自己飽受摧殘的臀部再折磨一遍, 但一來他不願被藍吹寒鄙視,二來即使藍吹寒知道最多也是要他下馬用腳走路, 到時只會是藍吹寒騎馬拖著他走,便忍住不說。 「吹寒呀……你說雷鳳章會不會再來?」方棠溪強忍著屁股的不適,尋找話 題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藍吹寒忍住對方棠溪不耐,卻忍不住往方棠溪形狀美好的臀部 望一眼。他早就發現方棠溪極為痛苦的動作,卻不想讓方棠溪看出他內心的躁動, 慢吞吞地走在方棠溪旁邊,裝作沒看到。 對方棠溪的身體越是注意,他就越是痛恨方棠溪一分。如果不是方棠溪對他 下毒,他現在根本不用跟個男人攪在一起。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再回來。追求別人應該有恆心有毅力嘛,像我這樣, 追了你十年還不是一如既往……」雖然藍吹寒現在還是把他當白痴看。 「你還不死心?」 「我堅信,一定會感動你的!」 「不要讓我討厭你。」 方棠溪的表情僵了一下,立刻又笑嘻嘻地裝出可憐的表情:「吹寒,我有些 餓了,前面有個茶棚,好像還有賣包子,我們去買幾個吧?」 藍吹寒點了點頭:「靜溪山很快就要到了,這有張空桌子,我們坐下吃吧。」方棠溪露出狂喜的表情:「吹寒,你是不是捨不得我?你放心,等你解了毒, 我還會跟在你身邊的!」 藍吹寒哼了一聲:「你敢!」 方棠溪瑟縮了一下,不敢再開口。他雙手被拷住,便用一種極為古怪的姿勢 爬下馬背,藍吹寒看著他撅起的屁股,不禁又有些出神。 藍吹寒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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