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4-11-18 04:34:57

陰陽簪(05)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 您的支持 是我發帖的動力,謝謝 ! *** *** *** *** 第五章祝壽 「趙管事!趙管事!」穆秋晴顧不得夜深人靜,生怕自己稍慢一步,房中的 兩位女子便有性命之危。 趙管事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沒等穆秋晴下樓去尋,已帶了個年輕公子上來。「公子……公子的赤陽之息發作了!」 年輕公子二話不說,尋著宗柔的慘唿聲進到屋內,先用小刀在獨孤塵背後劃 了口子,隨後將一包藥粉灑在上面。藥效立竿見影,獨孤塵頸部紅印漸消,停下 動作趴在宗柔身上,像是已然入睡。 年輕公子長出一口氣道:「果然,廖三所言不錯。」 趙管事扯過被子將床上三人一併蓋住,問道:「寧公子,此話何意?」「他這次發作,和三年前原因相同,乃是中毒所致。」 「中毒?」 「等他醒來我再說,免得多費口舌。」 「你們先出去吧。」楊夢道,「我給他們二人穿好衣服。」 走出屋外,穆秋晴道:「感謝少俠搭救,敢問尊姓大名?」 「我可不是什麼少俠,只是我性子古怪,生平沒能交到幾位好友,故而不願 他死罷了。」 趙管事道:「穆姑娘,這位是寧不知寧公子。」 「『卦聖』寧不知!」穆秋晴萬分詫異。 「你雖是獨孤兄的妻妾,我卻不願為你算卦。」寧不知道,「若有疑難,找 你男人解決。」 「我並無此意。」 「甚好,甚好!五大派的弟子果然明事理。」寧不知道,「我要找間房歇歇 腳,裡面那位沒有兩三個時辰決計醒不過來。」 趙管事道:「寧公子跟我來吧。」 「我爹要是知道我在玉音樓過夜,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呵呵呵,恐怕到時要與寧公子計較的,不只寧老爺一人吧。」 「都怪我成親太早,看看獨孤兄,如今多麼逍遙快活。」 「寧公子說出這種話,不怕在樹杈上過夜嗎?」 「哈哈哈……」 二人離開後,穆秋晴便回到屋內,宗柔尚未復原,前胸後背布滿紅印,嘴唇 被自己咬破,兩腿仍然無法併攏,眼角淚痕猶在,不禁惹人憐惜。 「都怪我,若非我硬要找姐姐來,姐姐又何須遭罪。」楊夢自責不已。「夢兒說的哪裡話,我若不來此間便只你一人,方才的情形斷然無法求援, 你會被公子折騰死的。」 「可是……」 「好了夢兒,扶我起來更衣。」宗柔道,「稍後公子醒來,見我這副樣子必 會心神不寧,他的赤陽之息才壓住,恐怕要傷了身子。」 「穆姑娘,你來幫我。」楊夢道,「寧神棍呢?」 「寧公子去歇息了。」穆秋晴道,「大姐,我來助你行氣,身上的淤傷能好 得快些。」 「秋晴妹子,你莫要責怪公子,赤陽魔血之力非他能抗拒。」宗柔道,「方 才我聽寧公子已找出緣由,你和他獨處之時還需小心。」 「也不知道他上輩子積了什麼德,竟能得你們為伴。」 「當年我雖不厭惡公子,卻也說不上愛他,更像是君子之交。」宗柔道, 「我救他,也是見不得他夜裡痛苦,獨孤瀾爺爺又說我體質特殊,對公子必有助 益,我這才做了公子的女人」 「如此想來,我與那謝廣志定親的經歷,倒和大姐有七八分相似。」穆秋晴 道,「家師說過,江湖終歸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尋個好夫家才是正統。」「這話不全對。」楊夢道,「女子的武力固然弱於男子,心智卻無半點不同, 憑什麼就要處處低人一等?」 宗柔掩嘴笑道:「呵呵,夢兒這話果真有些魔女風範。」 屋中三人話題聊開,也不覺得無聊,三個時辰便如白駒過隙,獨孤塵漸漸醒 轉過來,面色卻仍有些慘白。 寧不知推門而入,口中道:「哎呀,我竟來得分毫不差。」 「寧公子。」穆秋晴起身施了禮,「他剛醒,像是無礙了。」 「當然無礙,那可是廖三的寶貝藥,花了我兩個卦才弄來的。」寧不知搖起 摺扇道,「我若是再晚來幾個時辰,怕是整個玉音樓都要給他糟蹋了。」「老掌柜的鳳麟丹還剩下幾粒,當不至於出事。」趙管事道,「寧公子既已 知曉這當中的原委,便與我們說個明白吧。」 「鳳麟丹乃是天下至寶,用在他身上豈不浪費?」寧不知道,「說起來,獨 孤兄此次發病,便與穆姑娘有關。」 「我?」穆秋晴不明所以。 「沒錯,只是你和他從未察覺。」寧不知展開摺扇,欲言又止。 「寒髓弛勁散。」獨孤塵道,「看來此次玉巒派我是非去不可了。」 「你這未卜先知的手段,是要搶我卦聖的名號嗎?」 「近期的事,五大派中已有四派牽涉其間,此次玉巒派掌門過壽必有大事發 生。」 「你們聊得開心,我們可半個字都不明白。」楊夢道,「赤陽之息和玉巒派 有什麼關係?」 「關鍵就是這個寒髓弛勁散。」寧不知道,「此乃聖心堂獨門秘藥,專治內 傷危重之人,也是獨孤兄赤陽之息發作的原因。」 「原來如此。」趙管事道,「三年前公子傷重,老掌柜便用了此藥。」「一點不錯。」寧不知道,「內傷說穿了便是體內真氣不受控制,寒髓弛勁 散能平定真氣而不傷內力,這對常人自是有益無害,偏偏獨孤兄需靠內力壓制赤 陽之息,這後果可就嚴重了。」 穆秋晴道:「可寒髓弛勁散與我何干?」 「你不是身中奇毒嗎?」寧不知道,「此毒甚是詭異,連廖三也拿捏不准, 但他推斷此毒與二十年前曇花一現的順逆纏魂香大體相同,主要是以冰消雪融丹 和寒髓弛勁散配成薰香,凡身負內力的女子,吸入煙霧即會中毒。」 獨孤塵問道:「穆姑娘,你在千嬌樓聞到過薰香嗎?」 「千嬌樓的薰香有上百種,門派之內隨處可見,若有人利用薰香下毒,想必 不會被人察覺。」 「中毒這條線查不出端倪,倒也在我意料之中,能謀劃如此大局之人,當不 至於在細碎之處露破綻。」獨孤塵道,「寧兄,這毒藥又是如何解的?」「據廖三所言,此毒與尋常的毒藥頗有不同,既不傷臟腑又不傷氣脈,只是 兩股藥力一順一逆,引得內息混亂,故而喪命。」寧不知道,「男女交媾之時, 周身氣脈打開,難免有少許互通,若中毒女子連續泄身,這兩股藥力便會沿著相 通的氣脈流入男子體內,冰消雪融丹倒是無妨,寒髓弛勁散積少成多,自然會讓 赤陽之息發作。」 寧不知話音剛落,一名僕人急匆匆闖進來,顧不得鞠躬便道:「趙管事,小 梅的屍身有異!」 「怎麼回事?」 「死的人不是小梅,是個年齡相仿的小丫頭。」 「易容嗎?」趙管事道,「哪一路的?」 「從選料和手法上看,十有八九是百寶閣。」 「昨日回來之人確是小梅無疑。」趙管事道,「她使這招借屍還魂的把戲, 公子你看要如何處置。」 「要暗查廖雪梅何時同百寶閣搭上了關係,她的花招不要揭破,就當廖雪梅 真的死了。」獨孤塵道,「另外,過兩天把老爺爺去世的消息放出去,看看會引 來什麼人。」 「為何?」 「我方才以為廖雪梅自殺是有人察覺到了我的身份,現在看來此事並非因我 而起。」獨孤塵道,「玉音樓藏有撲燈圖早已不是秘密,如今除了我的身份,值 得探查之事便只有老爺爺的下落,我們把消息放出去,總有人要動的。」「趙管事。」宗柔緩緩道,「你讓大家都出去,我有事想和公子單獨說。」「宗柔姐姐,我也不能聽嗎?」楊夢蜷在獨孤塵懷中撒著嬌。 「不能。」宗柔道,「還有秋晴妹子,也一起出去吧。」 眾人離開房間,宗柔覺得口乾舌燥,便想下床倒杯水來喝,不料她剛邁出半 步,突然雙腿酸軟,一個趔趄又跌坐回床上,獨孤塵趕緊扶住,順勢將其摟在懷 中,輕聲道:「想要什麼,我去取來。」 「不必了,難得和相公獨處,這樣很好。」宗柔道,「方才我對秋晴妹子撒 了謊,也不知她識破沒有。」 「她無從識破,現下也並非實言相告的好時機。」 「那柳伯伯那邊……」 「嗯,穆遠一死,我師父已然明白,想逼他重出江湖之人可沒那麼容易如願。」 獨孤塵道,「怕只怕幕後黑手發現我沒死,那樣麻煩就大了。」 「爺爺當年沒能認識到人心險惡,將那秘密隨口說了出去,誰能想到後果竟 會如此嚴重。」宗柔道,「相公雖智計過人,卻也要小心提防,莫讓姐妹們憂心。」 隔日,獨孤塵在房中用過午飯,便和穆秋晴一道趕往玉巒派,他心中雖想多 留幾日,但玉音樓地處戶州與鳶州交界,到玉巒山還要走上半個月,如不儘快啟 程恐怕要誤了正事。穆秋晴在劍法上的悟性非同一般,加之獨孤塵指點到位,離 開玉音樓七八日後,劍法中便看不出半點千嬌樓武學的影子。二人行至玉巒山, 照舊尋了個僻靜無人之處,穆秋晴提著劍,拋給獨孤塵一斷樹枝道:「你我的賭 約只剩最後一日了。」 「無妨,你的進境原本就快。」獨孤塵握住樹枝,隨手一揮便將礙事的葉子 抖落,「今日我可要用十成力。」 「你!」穆秋晴面露驚訝,「你的內功比我師父還強!」 「何以見得?」 「將真氣灌入兵刃之法,家師苦練十五年,去年仲夏方才練成。」 「我不過早她幾年,何須訝異至此?」 「我武功弱,見識卻不少。」穆秋晴道,「木頭承不住內力,以真氣灌入必 會四分五裂。」 獨孤塵只是微笑,並不搭話。 「以手持之物為胎,外塑真氣形狀,加諸草木,能擋神兵鋒銳。」穆秋晴道, 「千嬌樓武學總經所載,總不會有誤吧。」 「是又如何?」 「家師曾言,能在五十歲前練到此種境界,便算得上天資過人,以你的年紀, 說出去只怕沒人會信。」 「千嬌樓本就不以內功見長。」獨孤塵道,「你十六歲練成『奼紫嫣紅』, 說出去難道別人就信?」 「我使『奼紫嫣紅』只能加四成內力,再多便要走樣。」 「我外塑真氣只能用新鮮的樹枝,換成干木頭便會開裂。」獨孤塵道,「今 日還得上山,你出招吧。」 「哼!」 穆秋晴左腳後錯半步,右手提劍斜指前方,正是「奼紫嫣紅」的起手式。獨 孤塵心知肚明,穆秋晴是在誘他使出「捲風式」。此招意在轉守為攻,卻會在左 側留出巨大破綻,「奼紫嫣紅」強在變招流暢,對他甚為不利。 「我破不了,你贏了。」獨孤塵道,「你劍法造詣高過我,我搶攻沒有勝算。」「哈哈,我琢磨一夜才想出的辦法果然有效。」穆秋晴興高采烈,「淫賊, 你服不服?」 「還不改口,當心露餡。」獨孤塵道,「上山之後,千萬得記住我教你的說 辭。」 「知道知道。」穆秋晴還劍入鞘,「你叫陳故,是我爹好友之子,去九仙寨 是為了給我臨風劍式的劍譜。」 「記得就好,上山吧。」 二人走了片刻,迎面遇上十餘位年輕女子,為首之人大約三十歲上下,面容 秀麗端莊,眉眼之間甚有威嚴,一頭長髮大半盤於腦後,左右各插一枝玉簪,鬢 角垂下兩綹,似是在暗喻尚未婚配。 「師父師姐!」穆秋晴遠遠便打起了招唿。 「秋晴?」 雖只是轉瞬即逝的愣神,卻被獨孤塵明白看在眼裡,千嬌樓弟子身中之毒定 與此位師父脫不了干係。 「師父,沒想到咱們竟同時到了。」 「俞前輩。」獨孤塵上前拜道,「在下陳故,是穆姑娘的朋友。」 「朋友?」俞巧上下打量獨孤塵一番,「既是秋晴的朋友,便隨我們一同上 山吧。」 玉巒派掌門壽辰乃是江湖大事,前來賀壽之人絡繹不絕,雖然其中大多是無 名之輩,卻也不好過於怠慢,這一來僅接待賓客便需要不少人手,何況如此盛事, 難免有宵小惡徒藉機搗亂,若是引起誤會摩擦,主人面子上實在不好看。何滿已 經忙得焦頭爛額,身為玉巒派首席大弟子,壽宴期間的防衛自是要由他承擔,今 年的賓客比往年要多出四成以上,本門弟子實在捉襟見肘。 「哥,你要的人我都找來了。」 「阿盈,做得好。」何滿回頭看見自己的妹妹,不由嘆了口氣,「你弄一身 髒兮兮的,哪還能看得出是女裝?」 「是吧,那我回去換男裝了。」何盈轉身便走。 「站住。」何滿道,「去換身乾淨的衣裙,隨我見賓客。」 「哥,今年怎麼人這麼多?本門弟子一個都沒閒著,還得從外頭請人幫忙。」「我怎麼會知道。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別怠慢了客人。」 「要我說啊,肯定跟年初的青枝大會有關。」何盈道,「多虧了你,咱們玉 巒派終於壓過靈溪派了。」 五大派在江湖齊名,各家雖然嘴上不說,心裡總要較個高下,便約定每十年 舉行一次比武大會,由年輕弟子在大會上比試切磋,選出各派首席大弟子,當中 武功最高者獎勵一根玉石雕成的青枝,既不傷和氣,又能排出優劣,各家還都挑 不出理來。青枝大會至今已舉行過六屆,除首屆被聖心堂的獨孤瀾拿走青枝外, 一連四十年都是靈溪派獨占鰲頭,故何滿此次擊敗蘇廣參著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也不知道靈溪派這些年怎麼回事,蘇廣參那樣的人都能成首席大弟子。」 何盈道,「哥,蘇廣參在你手下連二十招都沒挺過,你說靈溪派這次會不會不來 了?」 「比武自然有勝有負,廣參兄許是一時疏於練功了。」何滿道,「倒是你, 只比穆秋晴小一歲,功夫卻差她那麼多。」 「哼,爹教過我『奼紫嫣紅』的解法,只是我手忙腳亂沒想起來。」 「可她根本就沒使『奼紫嫣紅』。」 「哥,『素雪仙子』可不是白叫的。」何盈不滿道,「千嬌樓里只有武功和 相貌都頂尖的人才能有仙子的稱號,何況穆姐姐還是首席大弟子。」 「你長得也不比她差,怎麼武功就完全不行呢?」 「誰跟你似的整天就知道練武。」何盈索性扭過頭不再搭理何滿。 「好好好,算我說錯了。」何滿道,「千嬌樓很快就到,你趕緊去換衣服, 這副樣子被俞前輩看見,少不了數落你。」 「怎麼來的不是趙姨?俞姨兇巴巴的,我害怕。」 「趙前輩正隨千嬌樓掌門閉關,當然來不了。」 一個弟子慌張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大師兄,不好了!」 「何事慌張?」 「吵起來了。」弟子指著身後道,「千嬌樓和靈溪派在無風台起了爭執,眼 看要動手!」 「竟有此事!」何滿道,「走,去看看。」 無風台乃玉巒派弟子平日修習武功之所,凡拜壽的客人必從此處經過,千嬌 樓和靈溪派走不同的路上山,趕巧在無風台會了面。爭執的起因是獨孤塵,靈溪 派的領頭是蘇慎。 「我的徒兒,一未下聘二未拜堂,怎就成了靈溪派的人?」俞巧斥道,「且 不說謝廣志生死無據可查,便是真的死了,又與我千嬌樓何干!」 「此人冒名謝廣志乃是事實。」 「蘇門主,這話就不對了。」獨孤塵道,「我冒名謝廣志便是我殺了他?怎 麼就不能是他請我做的呢?」 「既然是請,那你說謝廣志現在何處?」蘇慎氣得不輕,「那人還說你給寧 不知看了謝廣志的槍,他才願意給你算卦。」 「笑話,區區謝廣志憑什麼請得動寧不知?」獨孤塵道,「蘇門主這自視甚 高的毛病還是沒改呀。」 「無知後生不懂規矩!」 蘇慎突起一掌拍向獨孤塵,二人相距不過幾步,俞巧決計攔不下,只得出聲 提醒道:「小心!碎冰掌!」 獨孤塵不敢輕慢,當即使出十成內力,以雙掌接下單掌,二人皆後退兩步, 算是打了個平手。 眼看師父動手,靈溪派四名弟子也迅速移動,結成陣勢將獨孤塵圍在當中, 趁他立足未穩,同樣以碎冰掌相攻。雙拳難敵四手,獨孤塵無法全數接下,只見 他雙膝微曲,向後跨出一大步,同時對穆秋晴使了個眼色。 穆秋晴立刻明白,獨孤塵要在圍觀眾人面前使出那變幻莫測的身法。果然, 如同卷在風中的柳絮一般,獨孤塵從兩名靈溪派弟子當中穿過,另兩人反應不慢, 立刻變招再攻,結成陣勢封堵同門的空位。獨孤塵面帶笑意,並未把四名弟子放 在眼中,他腰身一擰,飛快衝向一名弟子,雙手背在身後仿佛要用頭頂去撞一般。「好身法!」俞巧不住贊道。 頭頂撞人乃是大忌,被人擊中必死無疑,穆秋晴不知道獨孤塵心中所想,但 她確信自己的男人武功超群,蘇慎突起發難都沒能奏效,這四個烏合之眾絕對勝 不了。心思難免顯露在臉上,穆秋晴眉目間的愛戀沒能逃過俞巧的眼睛,不料一 貫以嚴厲著稱的俞巧並未計較,重新把目光移回戰場。 「徒兒。」俞巧輕聲對穆秋晴道,「你可看出他的精妙之處?」 「徒兒愚鈍,還請師父教誨。」 「他以頭頂撞人,便是要引誘對方攻擊。」 「這是何意?」 「他既知對方要打頭頂,身法又遠勝,豈有中招之理?」俞巧道,「他方才 在出掌前矮身避過,對方竟亂了陣腳,你可看出?」 「是,原本只要收招即可,他卻往左踉蹌了半步。」 「不錯。」俞巧道,「我猜想陳故這套步法必是用來與陣法纏鬥的。」「師父所言何意?」 「你將那四人的動作合併來看,當知其中奧妙。」 「合併來看……」穆秋晴盯了片刻,「他們像在互相攻擊,招式不敢盡出, 陣法默契全無,難怪如此狼狽。」 「陳公子看似胡鬧,其實頗有章法。」俞巧道,「我賣破綻給你,你若是不 打我便要打你,可你打了又難免傷及同門,再打下去,靈溪派四人斷然討不了好。」 「若想破他的步法,除非有人武功在他之上,可結陣原本就是以弱擊強的打 法。」穆秋晴道,「如此說來,陳公子豈有不勝之理?」 「正是如此。」俞巧使了個眼色,「你瞧蘇慎,真是進退兩難。」 「他方才出手還可以說教訓晚輩,此時若加入只怕靈溪派的臉面要丟光了。」一名靈溪派弟子眼見空手相搏幾無勝算,便解下槍扎向獨孤塵後心。 眼見動了兵器,穆秋晴花容失色,高聲喊道:「小心!」 獨孤塵身後仿佛長了眼睛,從懷中摸出幾枚銅錢,看也不看就反手拋出,暗 器勢頭兇猛,持槍弟子急忙收槍抵禦,獨孤塵趁機跳出陣外,隨口譏諷道:「靈 溪派果然好教養,天大的仇怨要在大壽之期動手殺人。」 「說得好!」 從人群中竄出一道黑影,猛地停在蘇慎面前,在其驚愕之際提起手來連抽兩 個耳光。 「朱老頭!」獨孤塵道,「看我快死了才肯出面幫忙。」 「朱前輩。」蘇慎看清朱觴的面孔,連忙俯身恭敬道,「晚輩教徒無方,多 謝前輩提點。」 「你這個小娃娃,我那暗器功夫白教你了?啊?」朱觴對獨孤塵指指點點, 「告訴過你反手拋要低兩寸,打那麼高扎喜鵲吶。」 「差不多,差不多。」 「什麼差不多!你的暗器爛成這樣,別人非說我沒教好。」朱觴不由分說拉 住獨孤塵就走,「來來來,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再和你說說。」 「朱前輩。」何滿也到了無風台,「勞煩您老人家親自來祝壽,實在過意不 去。」 「正好,這裡你來處置,我還有個笨徒弟要教,先走一步。」 朱觴平日裡行事向來不遵常理,他這一鬧弄得誰都不知該如何收場,只能說 些場面話各自散去,何滿趕緊遣人安排客房,此事算是不了了之。用過晚飯,穆 秋晴還是不見獨孤塵的身影,她在房中百無聊賴,剛好能去找俞巧比試劍法。「師父。」穆秋晴來到俞巧房門前,「弟子有事求見。」 屋內一貫冷冰冰的語氣答道:「進來吧。」 穆秋晴進屋,只見俞巧立於床邊,神色頗有些不快,不知該如何提起比劍之 事。 「秋晴,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要跟為師說實話。」俞巧先開了口,「謝廣 志之死與陳故可有關係?」 「應是無干。」穆秋晴道,「徒兒想,假使陳故殺了謝廣志,當不至於以他 的名字來尋我。」 「嗯,此話有理。」俞巧話鋒突轉,「你何時失身於陳故?」 「師父……」穆秋晴沒想到俞巧會有如此一問,當即羞愧難當。 「為師從小看著你長大,哪能不知你的心思?」 「徒兒為父報仇,一時不察被九仙寨惡人擒住。」穆秋晴紅著臉道,「他們 給徒兒用了冰消雪融丹,陳公子為了救徒兒才……」 獨孤塵不讓她提任何與中毒相關之事。 「原來如此。」俞巧道,「你大了,有主見,我不罰你,只是這幾日人多眼 雜,你二人萬不可逾矩。」 「是,師父。」穆秋晴道,「徒兒想請師父指教劍法。」 「今日有些晚了,為師想休息,不如改日吧。」 「那徒兒告退。」 穆秋晴回到房中,正欲插門,忽聽得身後獨孤塵道:「找師父比劍去了?」穆秋晴受了驚嚇,轉身責備道:「你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出聲提醒我。」「你知道我的身法,我想來找你誰能攔得住?」 「師父知道咱倆的事,囑咐我壽宴期間不得與你同房。」 「這可不行,掌門壽辰是盛事,沒個七八日完不了。」獨孤塵一手攬住穆秋 晴腰肢,「可七八日間又不大容易搭上旁人,不找你還能找誰?」 「你就不能忍忍……」 獨孤塵沒等話說完便吻了上去,穆秋晴心中雖有些抗拒,唇舌卻默契回應著, 她雙手牢牢抱住,如同纏繞在樹幹上的藤條,壓扁的雙峰在男人胸膛上磨蹭。過 不多時,穆秋晴已然渾身燥熱,手腳都沒了力氣,師父說的話自然一個字都顧不 得。 「淫賊,竟敢輕薄本女俠。」穆秋晴朱唇微張,魅惑至極,「我定要……定 要將你碎屍萬段。」 獨孤塵巴掌拍在穆秋晴屁股上,指了指自己下腹道:「夢兒教你的,可別忘 了。」 「本女俠才不會做那種齷齪事。」穆秋晴跪著脫下獨孤塵的褲子,「看我一 口咬下來,替江湖除害。」 「好好弄才能少受罪。」 「偏不隨你的願。」 深夜,穆秋晴房中的春色仍未停歇,只是聲音簡單得多,除去忽快忽慢的肉 體碰撞,就只有女人盡力壓抑的悶哼。一對雪白嫩乳被掐出紫色條痕,尖頭的肉 粒更是快要滴出血來,穆秋晴練就的內功能在半個時辰內令其恢復如初,她情願 用盡本領去滿足獨孤塵,但自從被壓在身下,她能做的唯有咬牙堅持,直到無法 保持清醒。 俞巧早已睡下,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裹在黑斗篷中的人影走進屋內驚醒了她。「堂主恕罪,屬下實在睏倦。」俞巧有些戰戰兢兢。 「無妨,下床來。」聲音略顯蒼老。 斗篷人掀掉頭罩,面孔如同聲音一般,鬍鬚尚未花白,眼角皺紋密布,臉頰 上有一鬼爪樣印記,顏色似綠非綠,恍若冒著螢光,夜裡看當真有幾分可怖。俞巧掀開被子,全身竟是光熘熘的。玲瓏有致的身段白天全被寬大的衣衫遮 住,不曾想夜間雪肌被月光一照,卻只輸穆秋晴半分柔滑,還多一些醇美瑰麗之 感,嚴肅與美艷的衝撞,足以抓住任何男人的心。 「堂主親臨,屬下不敢身著寸縷。」 俞巧坐在床邊雙腿分開,秘縫不再緊閉,猶如嬌花吐蕊煞是誘人。 「此刻若你徒弟在場,不知心中會有何想法。」 「屬下為迎接堂主,已吩咐過弟子。」俞巧雙手托起乳峰,媚態更盛幾分, 「請堂主隨意享用。」 斗篷人一手撫上俞巧臉頰,一手從懷中取出毛筆,口中問道:「下毒之事, 進展如何?」本帖最近評分記錄夜蒅星宸 金幣 +8轉帖分享,紅包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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