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生活（9）
前言：教育部今年開始實行『男女同學共同修習法案』，也就是俗稱的『椅 伴法案』。每學期開始會抽籤決定每位同學的椅伴，大致上的規則是：兩人共用 一個課桌椅，上課時必須採女上男下疊坐的姿勢；唯有考試時，兩人可並排共座； 戶外體育課及不在原班級教室上課的通識課除外，可於每堂課前自行決定椅伴。 不遵守規定者，記警告或大小過。 課堂中驚見孟真和她椅伴大膽的行徑，又在廁所聽到痴漢二人的談話，讓我 不禁擔心妍萱如果去ＫＴＶ赴約，會不會遭遇什麼意外。因此我偷偷地跟著她們 到了ＫＴＶ，卻看到妍萱不像是被逼的，幫不熟的男同學… 我的高中生活，甚至是我的人生，由新制上路那天開始，有了很大的轉變…======================================================================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裡～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響起五月天的歌，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才發現是隔壁女乘客的手機在 響，她跟我用了同樣一首歌，那是我設定給妍萱的專屬鈴聲。我漫不經心地滑著 手機，其實我現在想接到的並不是妍萱的電話，而是剛剛才分開的暐榕。在返家的公車上，我不斷地在回想著剛剛跟她的第一次約會，還有，吻她的 那一瞬間，想到這不禁讓我內心又狂跳不已。我剛剛吻了她，是不是代表我們在 一起了？而我和妍萱真的結束了嗎，我們還算不算男女朋友呢？ 我，是不是噼腿了？在還沒有搞清楚之前，這樣做，對她公平嗎？ 我的思緒紛亂，於是戴上耳機，找到剛剛偷錄的，暐榕唱的那首我最愛的歌：『天天想你- 暐榕』〈歌單自動撥放，千萬不要亂切啊〉 按下播放鍵，彷彿又回到了剛剛那讓人小鹿亂撞的，昏暗的ＫＴＶ包廂。＊＊＊＊＊＊＊＊＊＊＊＊＊＊＊＊＊＊＊＊＊＊＊＊＊＊＊＊＊＊＊＊＊＊＊以往周五下課放學的時分，總是令人雀躍的，然而現在的我實在是高興不起 來。自從目睹妍萱那一幕幕讓人心碎的畫面後，我下課回家、還有周末時，總是 把自己封閉起來。今天也一樣，我又推掉了阿良他們網咖團戰的邀約。我緩慢地 踱步在校門，準備前往返家的公車站牌。 「啪！」突然有人從我後背好大力地拍了一下。 「白吃，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啊！」原來是暐榕，這小妮子手勁還真不是普通 大。 「你幹嘛，很痛欸. 」 「你沒有要跟你的小情人去約會呀？」她一雙大眼睛瞇成一條線，狐疑地盯 著我。 「沒有啊，就…就等下有別的事。」 「少假了，還不是回家打電動！」 她猜對了一半，我是要回家，卻不知道回了家要幹嘛。 「欸，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啊！？」我被她扯著書包肩帶拖著走。 「哎唷，來就對了，問那麼多幹嘛。」 我被她拉往另一邊的公車站，最後停在一個站牌前排隊。這是往市區的路線。「到底要去哪裡啦？」我一頭霧水的問。 「吼，一直問，你很煩欸，囉囉嗦嗦的，是不是男人啊？」 我被她講的語塞，每次跟她鬥嘴，我總是落居下風，被說得只能噤聲無語， 這小妮子的嘴巴實在太伶俐了。算了，反正現在回家也像遊魂一樣不知道幹嘛， 就跟她這一趟，看看她要我陪她去哪吧。 上了車後，很幸運的右側還有一個單人座的空位，我示意要她趕緊去坐下， 免得下一站更多人上來後沒得坐。 「欸，你不坐喔？要不然…你先坐，我再坐你的腿啊，反正在學校都習慣了。」「不用啦，我站一下沒關係。」 「去市區還要半小時欸，你確定要站這麼久？」 最後，我還是聽了她的建議先坐下來，再讓她坐在我的腿上，這動作我們在 學校已經做過千百次了，非常的熟練。老舊的巴士緩緩開動，顛簸的厲害，我用 靠外側的左手，輕輕地扶著她的腰，以免她往外跌下去。 要是在半年前，我們這樣的動作，一定會引人側目。不過新制上路了一段時 間後，車上不論是學生、老人家、甚至是上班族，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現在常 常在上下課時段位置不夠時，都可以看到男女生疊坐同一個座位的情景，我甚至 還看過一個女孩子，去問不認識的男同學，可不可以跟他一起坐，坐他的腿上呢。這種情形在之前實在是很難想像。 舊巴士車上並沒有空調，所幸現在已經入秋，暐榕將車窗拉開一個小縫，涼 爽的秋風灌入有點悶熱的車廂，總算是舒服多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離開教室那 種詭譎又淫糜的氣氛後，在這車廂中，同樣女上男下疊坐的姿態，卻不會讓我想 入非非，而是給人一種非常放鬆和自在的感覺。 她側著身將手肘撐在打開的車窗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車外路過的風景， 那雀躍的表情，就好像小時候要遠足出遊那樣的天真無邪。我突然有點慶幸跟上 了她的賊車，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讓我忘記去想那些傷人的事，這也是為 什麼最近我寧願上課，也不要放學的原因。 巴士穿越了一個又一個的路口，乘客在停靠站上上下下。 在開往市區的路上，會經過一條河，當巴士緩慢地開上了那座橋，河面上的 涼風吹了進來，帶來前方她那淡淡的茉莉發香，她的短髮被吹的紛亂，卻有序地 飄在她的臉頰旁。我看到遠方夕陽的光芒，灑在河面上，也把她紛飛的短髮和無 邪的側臉映成了溫暖的金黃色。 這畫面，實在太美了。 我連眨一下都捨不得的直盯著她發光的臉龐，想把這一幕記在心中。過了好 一會才想到，趕緊拿出手機，『喀擦』一聲把它偷拍下來。 「你幹嘛，偷拍我喔？」被她發現了。 「沒有啦，我在拍夕陽。」 「騙人，給我看！」 就在這小小的拉扯中，我不小心把那張照片刪了。那畫面，現在只留在我心 中，也許腦中記憶里存的，會比記憶卡中的，還更美吧。 後來一路上我們就這樣吵吵鬧鬧的，感覺沒有半小時那麼久，車就開到了市 區。下了車後，她也沒有跟我說去哪，就逕自走自己的，我只能傻傻得跟在後面。「欸，到底要去哪啦？」 「你跟我走就對了啦。」她還是沒跟我說她的目的地。 她個子雖然不高，但走起路來卻非常輕快，像只小麻雀一樣蹦蹦跳跳的，我 還得跨大步伐才能跟得上她。 還好，走了幾個路口後，開始進入鬧區外圍，她馬上被第一個碰到的小攤子 吸引過去。那是一個賣飾品等小物的攤販。 「欸～你看這個，好可愛喔！」她拿了一個看起來像手機吊飾的小玩意到我 眼前晃呀晃的，因為近到快碰到我的鼻子，我根本沒辦法對焦看清楚，只大概看 到它的輪廓和配色。 「喔，還好啦。」 「哼，你們這些男生，都不懂，早知道就不要帶你來了。」挖哩，那你不會 找你姊妹來喔，拉我來幹嘛。我心底想著，也沒敢發出聲。 可能因為被我吐槽，她在那個攤子看了許久，也沒挑到其他的東西就離開了。我們繼續在大街上逛著，她的步伐依然很快，我只能在後面苦苦追趕。突然，我看到前面路口號誌轉黃燈，這小妮子還加速想過去，我一個箭步往 前，拉住她一隻手： 「要紅燈了，等下再過啦，又不趕時間。」號誌轉紅，對向的車陣疾駛而來。「唉唷，都是你啦！這個燈要等很久欸. 」 我知趣地讓她念完也沒再反駁她。只是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剛剛抓著她的手， 到現在還沒有放掉，而她好像也沒有鬆開的意思。我們就這樣一直牽著手看著紅 色的行人號誌燈倒數。 她的手握起來比想像的小，柔柔軟軟的，在秋天微涼的空氣中，感覺暖暖的。我偷偷的瞄了她一眼，發現她好像假裝還在看對街的號誌燈，小嘴微微嘟著， 也不敢回頭看我一下。 綠燈了，因為被我牽著，她也沒辦法再走得太快，只好依著我的速度，我們 慢慢走過幾個街口，進到了鬧區中心。 一路上，我們沒有再多說話，倒是我一直聽到，好像自己心跳撲通撲通的聲 音。在學校每天都跟她有更親密的肢體接觸，可不知到為什麼，光是這樣牽著她 的手反而比在學校時還更緊張。 我們轉進了鬧區的巷子後，陸陸續續逛了好多攤販和店家，大概每三間就會 被她拉進去逛一次。 這次進去的是一間韓風的服飾店。她興奮地在吊滿整排的衣服中翻來翻去， 看到喜歡的總會拿起來在身上比呀比的，然後給我看一眼，但那些衣服在我眼裡 看來實在沒什麼區別，我都很敷衍地搖搖頭，她則是會回給我一個白眼。「先生，你女朋友請你過去幫她看一下。」服飾店員示意要我去更衣間門口 看看。我愣了一下，一時也懶得更她澄清我們的關係，就先跟過去看。 「鏘鏘～」更衣室門帘拉開，她還給自己配了一個誇張的音效。 我又愣了一眼，她穿著一件高腰的長洋裝背心，微微側著身子，一手扶著腰， 一手還將短髮紮成馬尾，煞有其事的擺著姿勢看著我。 她的下半身是素色的黑裙，高腰的板子往上延伸至胸下，而長裙的下擺很長， 只露出腳踝和她的上課穿的娃娃鞋，上半身則是黑白橫紋的貼身背心，外頭還罩 了一件牛仔背心，用它的下擺綁在腰間。 沒有扣起來的牛仔背心被她的大胸部往兩旁撐開，而且因為內襯的的黑白橫 紋背心太緊身，把她的胸部輪廓更加地凸顯出來。我看得出了神，嘴巴都忘了和 上。 「欸，你發什麼呆啦，人家在問你好不好看耶？」 「呃…還不錯啦，就是顏色……單調了點，然後……有點小件。」 「吼，你現在是在說我胖就對了！」她說完就氣唿唿的把門廉拉上。 其實我撒了個謊，這一套衣服在她身上好看極了。只是，妍萱她也有一件一 模一樣的洋裝。我以為這樣說會讓她打消念頭，沒想到離開那間店時，她還是買 了三件衣服，包含剛剛給我看的那一套，只是她換了大一號的、另一種配色的。後來我們又逛了幾家店，好在我手上幫她拿的袋子沒有再變多，不知道是不 是我都沒有給她正面的反應，總之她都沒再出手買東西了。 突然，經過了一間小遊樂場，她把我拉進去，我還以為女孩子是要玩夾娃娃 機還是拍貼，沒想到她把我拉到一排投籃機前，說要跟我挑戰。 「先說好喔，輸的人要欠對方一件事。你小心點，我可是很厲害的。」她自 信滿滿地說。 我們一起投了硬幣，按下連線紐，比賽開始了。我平常也是有在打籃球的人， 這種小朋友玩的機器哪裡難的倒我。第一關要超過『５０分』才能過關進到下一 輪。 「兩分球～ 三分球～ 三分球～」機器在倒數１０秒鐘吵雜的叫著。倒數結束，我看了一下我的分數。嗯，『７５分』還可以。我想女孩子應該 很難到的了５０分，應該連下一輪都進不了。回頭一看我嚇了一跳，『９０分』， 什麼鬼啊，這小妮子是作弊的吧。 倒數三秒後，下一輪又開始了，這次要超過『１５０分』才能過關。我右手 投到都痠了，越來愈不准，結果時間終了只有『１２５分』。我回頭看了她一眼， 發現她正得意的轉著眼珠子。她得了『１７２分』。 她的下一輪又開始了，我只能在一旁乾瞪眼，我看她一會兒右手投，一會換 成左手，一邊投還一邊說： 「你真的很遜欸，竟然投輸女生，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又再一次被她攻擊的無言，只能呆看著她帶著笑涔涔的側臉，繼續開心地 投籃，看著她有點嬰兒肥的臉頰，真想一把捏下去。最後她玩到第四輪，得了 『２３６分』。 「哦～好累喔，肚子都餓了。」玩完投籃機，我們又漫步在街上。 「誰叫你要一直進球，還玩到第四輪。」 「唉唷，人家今天狀況不好，不然我之前還可以玩到最後一輪勒。」原來這 小妮子平常有在練喔，還騙我跟她賭。倒是她也忘了賭約，忘了跟我說我要為她 做什麼事。 「欸，聽說這間很有名喔，你有沒有吃過。」她把我拉進一個賣肉羹的小店， 小小的店面，用餐時段已經快沒座位了。找到座位後，她很快就點了碗肉羹麵. 而我還在猶豫著。 「小姐你一碗面，那男朋友要什麼啊？」老闆好像在問我。 「呃…老闆，肉羹麵跟肉羹飯料都一樣嗎？我兩種都有點想吃…」我還沒做 好決定。 「唉唷，老闆，那你給他點碗飯好了。」「你早說嘛，我點面、你點飯，我 們再換著吃不就好了。」她跟老闆說完，又對著我說。 沒多久，熱騰騰的兩碗肉羹就送來了。這位小姐好像真的很餓，一點也不注 重形象，稀哩唿嚕的就吃大口吃起來。她的速度真的很快，我還沒吃一半，她就 把碗連同湯匙一起推過來。 「吶，先生，你的肉羹麵來囉。」我只好把我那碗連湯匙也一起換給她。是說，我們這樣直接用對方用過的湯匙，不就是間接接吻了嗎。這小妮子還 真是大喇喇地，漫不在乎的，繼續用我的湯匙稀哩唿嚕的吃起我那一碗。「哦～好飽喔」她已經吃完，滿足的說。 「欸，你今天叫我跟你來，就是來逛街喔？」 「沒有啊，我看你最近很悶的樣子，想說找你一起來逛逛、透透氣嘛。」她 故意看著旁邊說。 我回頭繼續吃了一口我還沒吃完的這一碗。 「好啦，其實…今天是我生日。」她說。 我差點噎到，緩了口氣趕緊把口中剩的吞下去。 「是說，你這個椅伴，都不用表示點什麼喔？」她見我沒答話又繼續說。「那…這一攤我請好了。」我頓了一會才回。 「哪有人家這樣的啦！」 「是你自己不早說的欸，不然我就請你去吃大餐。」 「吼，不管啦，大餐先欠著，你再想別的。」 「那…不然買個蛋糕給你慶生好了。」 「好啊好啊，可是要去哪裡切蛋糕呢？」 「不知道欸…」 「那不然我們去ＫＴＶ唱歌吃蛋糕好不好？」她眼睛一眨一眨興奮地說。一聽到『ＫＴＶ』，我才又想起了前幾天在ＫＴＶ看到妍萱他們做的那些事。突然心又揪了一下。但是我心想，跟她在一起，一定沒問題的，於是便答應 了。 我們買了一塊小蛋糕，到市區另一間ＫＴＶ去，訂了一間最便宜的情侶包廂。這房間真的很小，裡面只塞的下一張雙人沙發，我們倆坐下來剛好就把它給 擠滿了。我讓她坐左邊，點歌機旁，方便她點歌，因為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唱歌。「是什麼讓我遇見這樣的你～是什麼讓我不再懷疑自己～」她一開口就把我 的耳朵抓住了，沒想到這小妮子平常對我講話那麼大聲，唱起歌來卻是輕輕柔柔， 音質高亢清亮，白安這首歌被她唱的還滿有自己的味道，滿好聽的。 「唉唷，不錯唷，還滿會唱的嘛。」我學著周杰倫說。 「廢話，你不知道她們都叫我高二乙小阿妹嗎。」她得意地回答。雖然唱得 滿好聽的，但這也跟阿妹差太多了吧。 「唷～你小阿妹，那我不就新中張學友。」 「好呀，那你還不趕快去點首歌，唱來聽聽。」 我慢慢翻著點歌本，聽著她一連唱了好幾首歌，猶豫了很久後，我才用遙控 器點了一首老歌，張學友的『心如刀割』，想用歌聲唱出我連日悲傷的心情。又 讓她唱了幾首，終於才輪到我的歌： 「不覺我說著說著～天就亮了～ 我的唇角嘗到一種苦澀～～」我唱到高音 處，覺得喉嚨卡卡的已經快不行了，很勉強的我才把第一段唱完。歌曲進入間奏， 休息時我才發現，旁邊一直在震動。轉頭一看，這小妮子一手摀著嘴巴，一手扶 著肚子，竟然笑到在沙發上抽蓄。 這，真的太過分了，我知道自己的聲音很扁，高音唱上不去，也常常對不到 Ｋｅｙ，但我也是掏心掏肺地在唱著。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不給面子。我白眼瞪 著她，她卻還一直揮著手笑個不停。搞得我悲傷的情緒都沒了。 硬撐著把那首歌唱完，我就作勢把麥克風往沙發上一丟： 「哼，我不唱了，你自己表演啦。」 「唉唷～張學友，不要這樣嘛，那我們改唱快歌好不好～」她看我假裝生氣， 竟然也假裝撒起嬌來，一時還真不習慣。 她一連插播了好多首歌，第一手就是張惠妹的經典嗨歌『三天三夜』。「耶～～我的主題曲。」她尖叫地站到沙發上，在我身旁蹦蹦跳跳的邊唱邊 跳起來。 「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 跳舞不要停歇～」…… 「欸，你不要一直坐著嘛，跟著站起來跳啊，一起大聲唱出來。」她在間奏 時，把我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我只好學著她脫了鞋，也站到沙發上。 一開始還不太敢，但幾首歌過後，受到她的感染，我也開始學著放聲大喊， 她看到我邊吼邊跳的蠢樣，又捧著肚子在大笑，這次惹得我也跟著笑到了抽蓄。開心的情緒真的會傳染的，兩個人就像瘋子一樣在沙發上又跳又叫的唱著。突然發現，所有的不快，跟著汗水和聲音都宣洩出來了。 一連唱了好多首快歌，我喊的喉嚨都快啞了。下一首歌終於輪到我給她點的， 康康的『快樂鳥日子』，這是一手快版的生日歌，我覺得比較適合現在的氣氛。我趁著前奏未完趕緊打開蛋糕，用火材點了蠟燭，才接著開始獨唱。 「Ｈａ-ｐｐｙ-ｂｉｒ-ｔｈ-ｄａｙ哈哈哈嘿嘿嘿～我祝你食甲兩仟三佰五六十歲～「我獨自給她唱著，餘光喵到她又扁著嘴在憋著，卻又不敢笑 得太誇張。進到間奏時，我按了暫停，用清唱的方式給她唱了生日快樂歌：「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她兩手扶著臉頰，一會看著蠟燭一會看著我。 「祝你生日快樂～兒～」「祝你生日快樂～～」 「好啦，不要以為你是壽星就可以一直笑我喔，趕快許願啦！」我看她一直 在傻笑著，趕緊催促她在蠟燭還沒燒完前許個願。 「嗯…第一個願望，希望我身邊的人，每天都可以快快樂樂的。」「當然包 括你這個白吃。」她原本許願時閉上的雙眼，還偷偷睜開了一隻看了我一眼。「第二個願望，希望我們這一組的功課都可以越來越好。」 「第三個願望………」第三個願望不能說出來，她默想了很久，想必這個願 望對她非常的重要。我趁著她閉著眼，偷偷的盯著她瞧，搖曳的燭光把她可愛的 臉蛋映的紅通通的，豐厚的雙唇微微嘟著，好像在默念她的心愿。我的視線停在 她的雙唇，突然有一股，想靠過去，親下去的衝動。 這時，她剛好睜開雙眼，唿的一吹，把蠟燭吹熄了。 我把燈光調亮，讓她把剛剛買的一片的小蛋糕再切成兩份，然後切到導唱模 式，把剛剛唱到一半的歌播完。我們一邊聽著康康的歌聲，一邊吃著蛋糕。沒多久，又進到了她快歌組曲的時間。 她吃完蛋糕不久，看到自己的歌來了，又興奮地站上沙發，繼續蹦蹦跳跳地 唱著。 轉頭過去，就看到沙發被她還套著白色半筒襪的小腳丫採的凹陷，雖然一半 被襪子包著，還是可以看出她的小腿真的非常勻稱。因為由下而上的角度關係， 可以看到的白皙大腿又更多了，而且制服的裙擺隨著她的跳躍飛揚著，如果再稍 微灣低身子，都要看到她的小褲褲了。 「我不管你是誰的誰是你的我是我的～讓心跳動次動次動次動次感覺活著～～「她唱著五月天的快歌，身體隨著音樂動次動次的低音在沙發上跳著。我的目光忍不住被她手舞足蹈的姿態和開朗的笑容吸引，雖然正在放著的是 震耳欲聾的舞曲快歌，但我腦海底浮現的背景音樂，卻在撥著她一開始唱的其中 一首慢歌『天天想你』。 她所有的動作仿如慢動作一般，短髮隨著搖擺的小腦袋，緩緩飄灑在兩頰旁， 包廂內球狀的氣氛燈光五顏六色地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龐又閃耀著光芒。看 著她開心的模樣，我的內心又被她感染了。 我到現在才發覺，也許她今天找我來，其實不是要幫她慶生，而是她也感覺 到我這陣子心情的低落，真的希望能陪著我，讓我開心一點。 她帶著純凈的笑容繼續開心地唱著，我想如果這個世上有天使的話，大概就 像她這個樣子吧。 「你怎麼那麼快就沒力了，快點起來繼續啊～」她邊唱邊跳著還一邊想把我 拉起來。 「啊～」一個不注意，她一腳踩空，往我這邊倒過來。我瞬間反應靠過去， 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她接下來。 定下神後才發現，她躺在我臂膀上，兩頰紅撲撲的，不曉得是剛剛唱跳的關 系還是緊張，胸口還在大力起伏的喘著氣，她的大胸部把白色的制服都撐的緊繃。我跟她雙目對望好久，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心一橫，就將嘴巴湊上去，吻上 了她的唇。 閉著眼的我感覺到，她的嘴唇好柔軟，我悄悄睜開眼，才發現她還在驚嚇中， 剛剛才要閉上雙眼。我就這樣用我的雙唇，輕輕地含吻著她的上唇。不曉得是唇 蜜的關係，還是她剛剛吃了的蛋糕，總覺得她的嘴唇嘗起來甜甜的。 還是，這是所謂的，戀愛的滋味呢？ 我感覺她的身子還在微微發抖，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停留了好像有十幾秒 後，我才捨不得地從她的嘴上離開。 「你…怎麼…」她水靈的眼睛望著我，還在大口喘著氣。 「你…你看你，嘴巴上還有奶油。」我將抱著她雙腿的左手抽出，讓她側坐 在我的腿上，然後伸出手指輕輕揩掉她唇角上還沾著的一點奶油。 然後，又吻了上去。 這次她有了心理準備，在我的唇還沒碰到前，她就已經閉上雙眼。我這回吻 住了她豐厚的下唇，並且輕輕地吸允著，感覺她的下唇比上唇還更柔軟些。她的身體羞澀的往我懷裡縮了一下，雙手捏成拳狀抵在我的胸口，好像要把 我推開，但又輕輕的扯著我的衣服。親了幾下之後，我發現她也開始給予我回應， 她也用她的雙唇在輕啄我的上唇，感覺還有點…生澀，難道，這是她的初吻？我感覺心臟在狂跳著，也感覺到她身體傳來，跳的一樣快的脈搏。懷裡的她 的體溫，在有點涼的冷氣房中，感覺暖暖的。彼此的唿吸越來越大，兩人溫熱的 鼻息在緊貼的鼻子中流竄。我將她右側的頭髮撥到耳後，用手輕輕托著她的右臉 頰，手指在耳後溫柔地撫弄著。 感覺到她給我的回應越來越強烈，我也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雖然沒有 伸出舌頭，但口腔中溢出的唾液，還是藉由彼此的交疊的雙唇而交融在一起。「嘖……嘖……嘖……」雙唇分開時的啾聲，在慢歌抒情的配樂中悄悄地響 著，只有我們自己聽的到。我不知道我們吻了有多久，剛剛點的快歌好像都播完 了，剩下最初點的輕柔情歌還在襯著底。 「叩、叩、叩」服務生突然敲門進來。我嚇得趕緊分開，她羞澀的窩到我懷 里，好像做錯事的孩子，臉蛋紅撲撲的，好可愛。 「呃…先生，你們的歡唱時間已經到了，請問還要續唱嗎？」他見我們抱在 一起，有點尷尬的說。 「啊…不用了。」我也尷尬地回應。 「那稍後請至櫃檯結帳，謝謝。」他說完把門帶上又出去了。 付了帳後，我們就出了ＫＴＶ，在大街上漫步。時間已經有點晚了，鬧區的 人潮漸漸變少，大家都往公車站的方向走去。而剛剛尷尬的氣氛，好像還跟著我 們，沒有人敢開口先說話。 不過我這次很主動的牽起她的手，我們很有默契的將十指緊扣。秋天的夜風 有點涼，我感覺到她的手也有點冰冷，便把她的小手也一起插到我的外套口袋裡。回程的路上我們走得很慢很慢，沒有多說話，就這麼在外套里緊握著彼此的 手。緩慢的步伐，蓋不掉我內心的悸動。雖然亢奮，但同時卻又有種非常安心、 自在放鬆的感覺，讓人不禁想多享受這短暫的時光，於是不自覺的越走越慢。鬧區的夜晚，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有剛下班的上班族在趕著路；也有成群結 伴還在外面鬼混的中學生；當然還有成雙成對的情侶檔。偶爾和擦肩而過的路人 對上眼，不知道在他們眼中，我們是不是也像一對登對的熱戀情侶呢？ 「…暐榕…你們家…住哪啊？」我先打破了沉默。 「我…我家在北區。」她頭低低的看著地上講。 「我想說，這麼晚了，你自己回去會不會危險，我…陪你搭車回去吧？」「不用啦…你這樣回程還要轉好幾次車吧，等下連最後一班都搭不到怎麼辦。」 確實，我們家在南區，一南一北的，跟她有好大段距離。 突然，我看到一個東西，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那…你先去你的那邊排隊好了，我去買個東西，等下去找你喔。」 快到公車站前的那個路口，我注意到她的站牌那已經很多人在等了，我想說 讓她先過去排隊，免得錯過了這一班車，因為她要搭的車好像隔很久才有一班。「你會來找我齁？」 「嗯。」 「那我等你來再上車喔。」 「好啦，快去啦。」我們一直到這一刻，才放開了彼此暖烘烘的手。 她邊走又回頭瞄了我一眼，發現我還在看著她，趕緊又轉過身繼續往站牌走 去。 我悄悄地回到剛剛她逛的第一個小攤子，那個賣飾品的攤販，還好老闆才剛 要收攤。憑著印象找到了她剛剛給我看的那個手機吊飾，這下我才看清楚，原來 它的形狀是由兩隻手機軟體的公仔組成的，是一隻熊從後面環抱著一隻兔子。我 忍不住在心裡笑出來，因為一看到這個吊飾，就想到我們上課坐在一起的樣子。我付了錢，讓老闆簡單的包裝後，就往她的站牌走去。遠遠見到她的車子剛 好來了，便趕緊小跑步過去。 「你好慢喔，都要上車了耶。」她小嘴氣嘟嘟的說。 「對不起啦，暐榕，這個…給你的。」 「這是…」 「給你的生日禮物啊，笨蛋。……生日快樂啦！」 「你…你真的…很討厭欸，謝謝你啦。…今天…好開心…」她瞄了我一眼， 又低下頭咬著嘴唇，傻傻的看著手上的小禮物。 傻瓜，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跟你說的。 謝謝你，有你一直陪在身邊，才讓我可以忘了感傷。 「暐榕，其實我…」還沒來的及想清楚該怎麼把心裡的話跟她說，她就被排 隊的人潮帶的往前走，最後只能匆匆地跟她說再見。 她也來不及回話，就被擠上車了。我看到她上車後，穿過人群，儘量地擠到 窗邊，微微的跟我揮手道別。我看到她臉上洋溢著靦腆的可愛笑容，跟她在學校 恰北北的樣子，還真的差很多。 目送她的公車駛離後，我才緩步走到我返家路線的站牌前等著，不久也上了 車。 ＊＊＊＊＊＊＊＊＊＊＊＊＊＊＊＊＊＊＊＊＊＊＊＊＊＊＊＊＊＊＊＊＊＊＊「當我佇立在窗前 你愈走愈遠～」 「我的每一次心跳 你是否聽見～」 「當我徘徊在深夜 你在我心田」 「你的每一句誓言 迴蕩在耳邊～」 「隱隱約約 閃動的雙眼」 「藏著你的羞怯 加深我的思念」 「兩顆心的交界 你一定會看見」 「只要你願意走向前～」 「天天想你～ 天天問自己～」 「到什麼時候才能告訴你…」 「天天想你～ 天天守住一顆心～」 「把我最好的愛留給你～」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老歌，因此暐榕在唱的時候，我就悄悄地拿出手機偷偷 錄了下來，雖然只來的及錄後半段，但我還是很珍惜的一遍又一遍地在車上重複 撥放著。 她唱這首歌的時候，雖然不像前幾首慢歌一樣穩定，還微微抖著音，好像比 較緊張，但是她沒有用什麼技巧，就是很直、很真誠地唱著，配上她清亮而帶點 稚嫩的嗓音，反而特別好聽。 回憶當時，雖然她很認真地盯著螢幕，但是從她的歌聲我卻感覺的到，她好 像在跟我傾訴著什麼。 我默默地將這首歌，設定為她的手機來電鈴聲，儘管我們還不曾通過電話。我突然覺得，心底有好多好多話的想跟她說。但是，一想到跟妍萱還沒理清 楚的關係，我還是按不下那個通話鍵，最後又按了『返回』，繼續聽著她的歌聲。第九章完 下回預告：我的高中生活（１０）女友的日記（一） ====================================================================== 本集登場人物： 本人許建文椅伴吳暐榕 後記：如何，你們有聽到音樂嗎？有沒有人看到歌詞時，耳邊剛好也浮現她 的歌聲呢？ 如果有，請告訴我這樣的感受如何？我想應該只有少數人可以剛好對著這麼 準的。 因為我閱讀的速度很慢，所以其實我不是很喜歡看書。電影到是很喜歡看， 因為不需思考只要給導演牽著走就好了。一部電影的好壞，我認為配樂很重要， 合拍的配樂可以讓氣氛瞬間加成。 因此我為純愛的這一章加上了配樂，一方面是寫的時候剛好在聽，很有感覺； 二方面是怕內容不夠深刻，希望藉由音樂營造的氣氛可以讓讀者更進入情境中。 不過文章畢竟不是電影，每個人的讀速都不一樣，沒有辦法固定你看到哪個片段 要撥什麼音樂，只能各憑運氣了。（其實這些歌都是特別選過的，有儘量搭上各 個段落的情境）。 不過另一方面，我也很擔心，有的人不習慣閱讀時邊聽音樂，怕會有所干擾， 所 以我選了純鋼琴演奏的音樂（有興趣的可以到ｙｏｕｔｕｂｅ搜尋「Ｊａｓｏｎｐｉａｎｏ「）。另外，有ｖｏｃａｌ的那首，當然只是想像中暐榕的歌聲， 它實際上是陳綺貞版的」天天想你「。 最後呢，再跟各位抱歉一下，本周四不更新。我想，就先讓這小倆口甜蜜的 時間可以長一些吧。 ※本故事純屬虛構，人物名稱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本帖最近評分記錄clt2014金幣 +10轉帖分享，紅包獻上！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