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提斯戰記 十五
《亞特蘭提斯戰記》（第十五集）作者：狼太郎第十五集 帝國淪陷 內容簡介： 柏拉圖公國一掃之前的頹勢，解決了流竄的蠻族士兵問題。 別有所圖的大公夫人將復仇的目標定在英木蘭身上！ 答應伸出援手的瑞格，計劃全被聖華隆的魔法烽火打亂！ 北方傳來雪上加霜的壞消息──亞特蘭提斯大陸的第一大國淪陷！ 入侵者似乎是薩勒大人心心念念想回歸的魔族！ 面對這場影響範圍越來越大的戰爭，趕鴨子上架的瑞格該如何應對？ 人物介紹： 塔綺絲：柏拉圖公國的大公夫人，為了鞏固統治地位以及自身安危著想，不惜利用瑞格。 瑞格·安帕：有魔鬼核心裝置加持的小流氓魔法師，身為國際勢力爭相搶奪的准天階，不知不覺地陷入復雜的戰爭漩渦。 科娜迷：龍族少女，個性迷煳，最喜歡收集金幣和魔晶石，隨著混跡人類社會愈久，越來越有智慧。 迪維拉奇：皮膚黝黑、個頭高大的吟遊詩人，一直跟隨在瑞格身邊紀錄英雄事跡。 英木蘭：南方群島聯軍元帥，由於遭到利用而使得聯軍陷入絕境，不得不向瑞格求援。 奧德麗：美蒂神域魔法師，擅長空間魔法，性格妖嬈嫵媚，很會吃醋。第一章 瑞格的煩惱 「那是什麼？」看著紅透半邊天的魔法火焰，瑞格驚訝地問道。 「聖華隆帝國最高級別的警報『烽火滿天』，所有看到這道烽火的聖華隆軍事編制人員，都必須立即到最近的聖華隆軍隊報到。」 身為傑出的軍事天才，英木蘭顯然對亞特蘭提斯各個國家的軍事知識都非常熟悉，但她也同樣是一臉不解。 瑞格撓了撓頭，詫異地道：「難道是遠征軍大營被突襲了？」 「不可能！」英木蘭斷然否定：「這種烽火滿天總召集令，據說整個聖華隆帝國只有三顆，哪怕是三十萬遠征軍全軍覆沒了，也沒資格發出來的。只有……」 英木蘭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只有聖華隆帝國本土，遭受到滅國的危險。」 瑞格嚇了一跳：「聖華隆帝國滅國？」 開什麼玩笑，公認為亞特蘭提斯東萊大陸最強大的國家，聖華隆不去滅別的國家就有人偷笑了，還有人去滅它？ 有誰能滅掉那樣一個龐然大物的巨大帝國？ 亞特蘭提斯的三大國之中，美蒂王國雖然最為強大，但遠懸于海外的西椰大陸，雖然咄咄逼人，卻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危險。 畢竟有寬闊的大海相隔，先不說怎麼運送它的軍隊了，光是後勤補給線就足以拖垮美蒂王國的所有艦隊。 而東萊大陸與北徹大陸是連接的，但是北徹大陸上的唯一大國北羅斯聯邦卻是由多種非人類種族組成鬆散聯邦。 這些被人類驅趕到冰天雪地里的數十個異族，政令不統、風俗各異，軍事力量雖然看起來龐大，但只是純粹理論上的…… 只有聖華隆帝國，這個東萊大陸最強大的人類帝國，有著龐大到難以想像的人口基數，數十個省份、數百個郡縣，有近三百萬人的現役軍隊，擁有最為肥美的土地和森林。 如果不是一直以大華帝國正統後裔自居的聖華隆人過於自滿和自大，而帝國高層一直內鬥不休，帝國皇室更完全被架空成為擺設，使得這個龐然大物根本沒有殺傷力，那麼聖華隆帝國，也許真的可以恢復千年前大華帝國的無上榮光。 但就算是這樣，聖華隆帝國的實力在亞特蘭提斯，特別是在東萊大陸上，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但就是這樣強大到恐怖的帝國，居然在南疆發出一顆傳說中整個帝國只有三顆的最高級別魔法警報烽火？ 這一點不但不學無術的小流氓想不通，連身為軍事天才傑出指揮家的英木蘭元帥也同樣莫名其妙。 受到魔法火焰影響，整個雞腸嶺都亂起來。 蠻人士兵們都走出棲身的洞穴和帳篷，看著滿天的紅光指手劃腳、議論紛紛。 害怕敵人趁機襲營的英木蘭匆匆收拾好自己就走出去，命令加強警戒和巡邏。 不過不一會兒，她又匆匆回到禁魔領域裡，看到瑞格已經與迪維拉奇和李爾王站在一起，面色古怪地向著小流氓招了招手。 「怎麼了？」瑞格走過去，覺得奇怪地問道。 「聖華隆遠征軍的大營已經進入最高警戒，所有的士兵都在忙碌著拔營……」英木蘭小聲說道。 瑞格怔了一下道：「看來他們國內真的遇到大麻煩啊！」 「李爾王怎麼說？」 英木蘭小聲地問道。 「他能怎麼說啊！那老頭說他活這麼大，這是第一次看到烽火滿天哩！」 小流氓有些不滿意地道：「我們都被你關著啊！能知道什麼？」 英木蘭沈吟一下，低聲道：「我能請你幫忙嗎？」 「幫什麼忙？」 小流氓有些覺得奇怪地道：「難道要我去向遠征軍打探消息？難道你還擔心那個魔法烽火是假的，遠征軍會趁著開拔的時候，襲你的大營？」 「正是。」 英木蘭點了點頭，慎重地道：「你說的這種種假設絕對有可能的。但最關鍵的還是沒有確切情報，我不能做出下一步行動的決定。你答應讓我和我的部下脫險的，訂金你可是收了，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瑞格一時有些無語，良久方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看著小流氓的眼睛，英木蘭定定地道：「我只能相信你！」 被蠍尾地區諸國與聖華隆遠征軍團團圍住的英木蘭與她的數萬名手下，現在已經到山窮水盡的絕境，任何一根稻草都可能壓垮這早已不堪重負的駱駝。 瑞格突然笑了，點了點頭道：「你就等我的消息吧！不過，我要帶著迪維拉奇一起出去。」 「為什麼？」 英木蘭雖然從來沒有將那個黑大個子放在眼裡，但是聽到瑞格提出來這個要求，她還是覺得很奇怪地問道。 「他是我的傳奇記錄人啊！不帶他出去，以後會被他念叨個沒完的。你不知道啊？腦袋沒毛病的，哪會去做吟遊詩人啊！」 小流氓有些無奈地道：「再說有李爾王在你手上，我又收了你的訂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英木蘭久久地凝視著瑞格，像是要將他的臉銘刻進心裡一樣。 良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瑞格收拾了一個小包裹，帶著迪維拉奇就上路了。 李爾王雖然暴跳如雷，但被禁魔領域關著的他卻是無可奈何。 「瑞格，我們真的要幫英木蘭脫困？」 走出雞腸嶺，迪維拉奇迫不及待地問道。 小流氓瞟了一眼黑炭頭：「你有什麼建議？」 「沒有！」 黑炭頭立即老調重彈：「我是一個很自律的吟遊詩人，只會忠實地記錄傳奇主角的一言一行，不會主動影響、干擾主角！」 對這番話早已經免疫的小流氓，縱然自己是打著這個藉口把迪維拉奇帶出來的，此時也不由得翻一個白眼，不屑地道：「我說老黑，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扯這個百萬字的英雄長篇史詩，到現在為止應該有幾十萬字了吧？問題是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你寫一個字啊！」 迪維拉奇怔了一下，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然後乾咳一聲，吶吶道：「其實……那個，我一直在打腹稿來著……話說回來，為什麼你要叫我老黑？我又不姓黑！」 嘹亮的軍號聲突然響起來。 從兩側高地上突然冒出來許多挽弓搭箭的士兵，層層疊疊足有數千人，山坳後更是奔出數十騎快馬。 馬上的騎士頂盔貫甲，鋒銳的長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槍尖的亮刃竟隱隱透露出一絲血色。 迪維拉奇和瑞格同時都站住了，他們知道已經踏入南疆諸國的包圍區。 「我是聖華隆鉑京魔法學院的柏拉圖公國學生瑞格·安帕，這位是我的同伴迪維拉奇，我們都是聖華隆帝國第一批遠征軍的魔法軍騎。請問前面是哪一支軍隊？」 小流氓帶著克里特口音的東萊語吼得很是聲嘶力竭，同時手裡還高高舉起一面聖華隆帝國遠征軍的身份腰牌。 瑞格的名字早已經在南疆傳遍。即使在這戰地的最前線上，這些小兵們雖然沒有見過瑞格，但都知道柏拉圖神奇小法師的大名。 「是安帕軍騎閣下？」 騎士中傳出欣喜的聲音，從這明顯帶著聖華隆口音的稱謂當中，瑞格知道這幾十名騎士應該都是遠征軍那五千名前鋒騎兵所屬。 幾十名騎士奔行過來，還沒到瑞格和迪維拉奇面前就紛紛落馬步行過來，向兩人表示崇高的敬意。 小流氓別說不懂這些騎士禮儀，就算是懂也不會在意。 他看著這幾十名騎兵，好奇地問道：「怎麼會是你們在這裡守著啊？」 一名騎兵呵呵笑起來，答道：「因為蠍尾地區的國家基本上沒有騎兵編制，為了怕這些蠻人突襲，所以我們分成很多小隊輪流巡邏。當然了，我們的作用主要是傳訊和穩定南疆諸國的軍心！」 縱然再不懂軍事，小流氓也明白這些鐵血的聖華隆騎兵在各國軍隊出現的象徵意義。 他點了點頭，微笑著道：「各位辛苦了。那個，請問一下，柏拉圖公國的軍隊駐守在什麼地方？」 幾十名正在嘻哈談笑的騎士突然安靜下來。 看到騎兵們面上古怪的表情，小流氓不由得愕然道：「怎麼了？」 一名明顯是隊長的聖華隆騎兵道：「安帕軍騎你不知道嗎？早在雞腸嶺包圍圈形成的第一天，柏拉圖公國的三萬軍隊就撤離了，而且還帶走我們的三千名前鋒騎兵！」 「什麼？」 瑞格嚇了一跳：「公國軍隊早就走了？還帶走了三千名騎兵？」 瑞格與迪維拉奇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都是一臉驚愕。 「他們做什麼去了？」 迪維拉奇疑惑地問道。 隊長連忙道：「蠻人的一支軍隊已經進入柏拉圖公國境內，柏拉圖大公夫人帶著所有軍隊追進去，同行的還有蘇珊大魔法師。」 「哦！」 迪維拉奇恍然大悟，喃喃道：「怪不得騎兵也跟著去了，原來還有蘇珊副院長啊！」 瑞格卻是急了，對著隊長道：「給我們兩匹馬！」 隊長眼睛一亮，立即道：「是！ 瑞格軍騎，請允許我們遠征軍前鋒營第三大隊第五小隊一起隨行。」 「隨行？ 你們跟著我們幹嘛？」 小流氓莫名其妙地道。 隊長嘿嘿笑了起來，左右張望一下，小聲道：「我們想跟在神奇小法師的後面撿點軍功啊！天天在這裡圍著山頭巡邏，都快成職業熘馬的了。」 「那就走！」 小流氓倒也乾脆，不問這幾十個聖華隆帝國的騎兵跟著自己這個柏拉圖人這麼跑了合不合適，著急地上馬。 一勒馬韁就急急向前沖去，沖了幾步才回過頭來訕訕地道：「走哪邊啊？」 蠍尾地區山嶺眾多、河谷密集、道路崎嶇，而南疆連綿的戰亂，很多道路被故意或者無意地毀壞了，行走起來越發艱難。 瑞格記掛著埃娃大人的安危，幾番急馳下來，跑得人疲馬倦的，終於在一天之後，進入柏拉圖公國的國境。 蠻族入侵帶給南疆諸國慘痛的摧殘和破壞。 特別是在入侵前期，蠻軍為了殺人立威，接連屠了鄰海的數座城市，造成的破壞更是無與倫比。 處於蠍尾地區中段的柏拉圖公國遭受的破壞相對來說要少一些，但大路兩邊都是殘破的村落和鄉鎮，許多燒毀的房屋還冒著未盡的余煙，在殘垣斷壁之上，經常可以看到釘在牆壁上的箭矢與標槍，以及燃燒到一半的旗幟。 大路兩邊更是多了許多嶄新的墳墓，想來其中掩埋的自然是屍體。 這不是交戰的蠻軍或者公國軍隊好心掩埋的，而是附近的村民害怕屍體腐爛、散發瘟疫，才不得已而為之。 南疆地區氣候潮濕，山林間經常都有劇毒的瘴氣，這裡的老百姓對於如何防範瘟疫已經有數千年的經驗了。 「戰況很激烈啊！蠻軍一路燒殺搶掠、柏拉圖公國一路追殺，兩邊的死傷大概都不少啊。」 看著道路兩旁越來越多的墳墓，迪維拉奇有些感嘆地道。 瑞格皺起眉頭道：「這些傢伙不是要去攻打克里特嗎？他們一路燒殺搶掠的不耽擱時間嗎？」 「他們在搶糧！」 聖華隆遠征軍前鋒營的小隊長一眼就看出關鍵，回答道：「這些蠻兵行軍時都沒有輜重，只有靠一路走一路搶，所以行動也就慢了！」 瑞格自然知道，從橫河谷開始潰逃的蠻族大軍幾乎是身無長物，這段時間被困在雞腸嶺上的蠻兵們甚至在吃樹皮草葉了。 這支遠襲克里特的蠻族軍隊自然不會攜帶什麼給養物資。 「趕快趕快！」 瑞格連聲催促道，越近家鄉，他的心情越是慌張。 雖然知道整個公國的軍隊都在追擊這支蠻軍，甚至還有蘇珊老師和三千名聖華隆騎兵，但是沒有親眼看到埃娃大人安然無恙，小流氓的一顆心就始終放不下來。 「瑞格，再這樣跑下去，馬會受不了的。」 迪維拉奇好心地勸慰道。 連續急行一天，身強力壯如同土匪一般的黑炭頭，黝黑臉上都露出憔悴的神情，而每個人座下的戰馬，渾身早已被汗水浸透。 小流氓自己也是渾身酸痛，筋骨都像要抖散了一般，兩隻手甚至連韁繩都握不緊了。 但他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咆哮道：「那是我媽！我媽！」 「我知道那是你媽，但是你理智一點好不好？」 迪維拉奇毫不示弱地回吼道：「柏拉圖公國所有的軍隊都趕過去了，還有聖華隆的三千名騎兵，我們再快能快得過他們？再說還有蘇珊副院長和科娜迷，而且蠻兵們都知道那是你的家鄉，有你的母親，他們或許敢奉英木蘭的命令去擄掠，但沒有人敢亂來的，你擔心什麼？」 瑞格怔了一下，瞪著迪維拉奇唿唿地喘氣。 迪維拉奇毫不示弱地瞪回他，僵持良久後，小流氓深吸一口氣，眼裡升起一絲疲憊，低聲道：「隨便你了。」 迪維拉奇轉頭對著騎兵們說道：「休息！」 然後再看向瑞格道：「你的狀態很不好哦。繩子繃太緊了，會容易斷的……」 「囉嗦！」 瑞格又瞪了迪維拉奇一眼，然後下馬走到一個角落，背靠著牆坐下來閉上眼睛休息。 騎兵們也下了馬，但沒有立即像瑞格一樣休息，而是先給戰馬卸下馬鞍與籠頭，然後趕到附近的河邊草地上，這才回來開始休息。 迪維拉奇自然不會做這些事情的，他也坐到瑞格身邊小聲地問：「瑞格，你到底是怎麼了？我總感覺到出了雞腸嶺後，你有些不太對勁了。」 「我有什麼不對勁的？」 小流氓眼睛都懶得睜開，冷聲說道。 「長期的戰亂會讓人變得煩躁然後瘋狂，特別是像蠍尾地區這種幾百年都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地方，普通的人只有隨波逐流，但擁有一定能力的人，看著自己的家鄉一次次被侵略摧殘卻無能為力，這種挫敗感會比普通人更劇烈！」 迪維拉奇以他一貫平靜的語氣分析道：「但是我覺得你不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你還在慌張和惶恐！」 「我慌張和惶恐？我有什麼好慌張和惶恐的？」 瑞格不屑地道。 迪維拉奇淡淡地道：「你到底為什麼慌張和惶恐，我自然是不知道。我只是想說——冷靜下來，只要我們在努力，一切都會變得更好，至少明天會比今天變得更好。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想，好好休息恢復體力，儘快趕路！」 說完迪維拉奇就不出聲了，靠著牆壁閉上眼睛。 小流氓雖然一動也未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但他的內心卻在翻江倒海。 無數雜亂的思想如波浪般在腦海里來回翻騰，攪動得整顆心都亂了。 「你確實在慌張！」 珠子大人的聲音在小流氓腦海里響起來：「黑大個子說得不錯。」 「薩勒。」 聽到珠子大人的聲音，小流氓的心突然安穩下來，他覺得奇怪地問道：「為什麼我會這麼驚慌？」 珠子大人平靜地道：「因為你長大了，發現經歷的這一切並不是遊戲！」 「什麼意思？」 瑞格愕然道：「我什麼時候把這一切當成遊戲了？」 對於自己共生者的心理變化，魔鬼核心大人自然是非常清楚和了解，它淡然道：「你和英木蘭做的交易囉！你答應過幫她與她的手下脫困，離開南疆，現在卻發現這個承諾讓你違背自己對國家的信念！你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很惶恐不安啊。」 小流氓怔了一下，很老實地承認：「薩勒大人，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懂！」 「你……」 珠子大人直接陷入沈默。 小流氓不耐煩地道：「薩勒，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啊？怎麼了？啞巴啦？」 「老子就是說，你拿英木蘭的屁眼換她手下的安全後，這會兒發現柏拉圖公國對這些蠻族有舉國的仇恨。你不知道是該履行對英家小娘兒們的承諾？還是背信棄義幫助你的國家干翻這些蠻人？因為就算呆子都知道，柏拉圖公國的大公死在蠻人的手裡，所以公國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掃平入侵克里特的那支蠻軍後，公國軍隊絕對會回來對雞腸嶺圍截堵殺。沒有食物的幾萬蠻人被困在絕地，全軍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珠子大人不耐煩地道：「你現在就是在計較，英木蘭的處女膜是不是比為你們的大公報仇更重要！」 「你放屁，老子有這麼庸俗無恥嗎？」 小流氓頓時大怒。 魔鬼核心大人不屑地道：「你真的有那麼無恥的話，就不會像只無頭蒼蠅似的慌張了。正因為你還有數量不多的良心在作怪，所以一方面覺得答應英木蘭的事要完成承諾，另一方面又覺得公國的國讎家恨不能放棄，才夾在中間不知所措。有你這樣的共生者，老子也是夠倒霉的了。」 「承諾……國讎家恨……」 小流氓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一時間也沒在意珠子大人對自己的熱嘲冷諷，只是擔憂地問道：「我真的是這樣嗎？」 感覺到小流氓心裡的惶恐，珠子大人嘆了口氣道：「要是你年齡再大點，就會發現人類的道德規範邏輯相當混亂；背信棄義、投敵叛國，在人類的歷史中比比皆是。若是了解了，你不會對現在的困境這樣迷惑。不過你現在年齡還太小，而且又在鉑京魔法學院看了太多的英雄傳記魔法戲，那些花俏華麗的東西，都是藝術魔法師們弄出來煳弄你這種頭腦簡單的傢伙的啊！」 「薩勒大人，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弄點實際的吧！」 小流氓有氣無力地在腦海里呻吟道。 「這個……難度不小啊。柏拉圖公國對消滅蠻族是誓在必得，英木蘭又將你視為她脫身的唯一希望。你要是能放棄任何一方都不會這麼煩躁，但想要兩全其美，絕對不可能！」 珠子大人以它慣有的冷靜分析道。 小流氓聽了，不由得失望至極地道：「你不是很厲害嗎？號稱最睿智偉大的魔鬼核心嗎？ 怎麼會這麼一點小事都把你難住了？」 「這關我屁事啊？」 珠子大人嗤之以鼻地道：「幫你解決麻煩，我有什麼好處啊？」 小流氓頓時怒道：「沒好處。你不是一天到晚看不起人類、看不起神族嗎？你憑什麼看不起啊？解決這個天大的難題，我就承認魔族真的是最偉大的！」 「天大的難題？」 珠子大人冷笑一聲，不屑地道：「雞腸嶺下的地精城市很大，要將雞腸嶺上的幾萬名蠻人藏進去，有奧德麗那個空間魔法師在，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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