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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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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17 08:0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二天早上我趁我媽出門、我爸還沒回來的時候從我媽的臥室里把信偷了出來,結果首先讓我吃驚的是我昨天拿到的那封居然已經是第二封了,那個地方已經有一封信存著,日期就在春節前不久幾天。兩封信的內容幾乎差不多,和我料想的一樣,是河南的那個老太婆寫來的,不過信的筆跡很工整,可能是老太婆請人代寫的。 第一封信的大意是四年前我媽生的那個孩子現在長大了,已經開始懂事了,現在過年了,村裡出去打工的男女都回來了,看著別人的孩子有媽媽,就也哭著跟奶奶要媽媽,奶奶實在沒辦法,就只好給我媽寫信,希望她能去河南看一看孩子。 第二封信的內容和第一封差不多,只是語氣更重,帶上了乞求的感覺,而且信里還夾著一張照片,是那個孩子的照片,背景是幾間土房,大概是他們的家,孩子看上去雖然已經盡力弄得乾乾淨淨,穿上了新衣服,但是仍然感覺有點灰頭土臉,而且不是很高興,有些黑瘦,料想在那裡的日子並不是過得很好。 難怪我媽看了之後會哭。我看完之後,小心地把信又照原樣放回去。我感覺老太婆看到兩封信沒迴音後,一定不會放棄,接下來可能還有別的動作,我決定暫時先不出去打工,靜觀其變。 果然過了幾天之後,又來了第三封信。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爸和媽都在家,我媽拿到信之後什麼也沒說就進臥室了,我爸看了我媽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看,大概前面兩封他可能已經都知道了。過了一會兒,我媽從臥室里出來,叫我爸進去,我爸沒理我媽,冷著臉看電視,我媽又叫了我爸一次,我爸說了句過會兒我看完電視,說著點了根煙靠在沙發上,眼睛連看都沒看我媽一眼,我媽見我爸不理她,就又自己回去了。這時我感覺可能是我爸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但是覺得我在家,不方便和我媽說。正好這時我手機來了一條簡訊,是10086 的,我拿起手機,撒了個謊說有個同學回來了,請我去吃飯。我爸嗯了一聲,說別喝太多,就又看電視了。我穿上衣服出了門。直接就奔著網吧去了。我到網吧的時候是上午十一點,在裡面足足泡到下午六點才出來。回到家天已經全黑了。我進家的時候注意看了我爸和我媽的表情,沒看出什麼異樣來,只是我媽眼圈有點紅,可能是哭過了。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吃了晚飯之後,晚上九點,我爸出門去上夜班。等我爸出門過了一會兒,我媽叫我到她臥室里去。我走進臥室,我媽讓我把門關上,然後坐在床上,還沒說話,臉就先紅了,像是用了很大的決心,才好意思把話說出來。 我媽先跟我說了信的事,她還以為我不知道信里寫了什麼,所以把前兩封信的內容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了今天的第三封信。原來第三封信里寫的是孩子因為想媽媽想病了,雖然沒過幾天燒退了,但是一直沒什麼精神,怕以後會有問題,老太婆在信里哭天搶地一定要我媽來看看孩子。我媽本來就想孩子,讓老太婆這三封信一攪,特別是第二封信里的照片再加上第三封信里的內容,讓我媽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就跟我爸商量,能不能讓她去看一趟。我爸老早就猜到信里可能是這些內容,當然不許我媽去,甚至揚言我媽敢去就和我媽離婚。後來我媽死求活求,才讓我爸鬆了口,我爸的條件是第一,去的時間不許超過一周,第二,必須有我陪著我媽一起去。這兩個條件都還可以接受,於是我媽就來問我能不能陪她去。 本來我媽是怕我嫌丟人現眼,不願意陪她去,但是她並不知道我心裡其實很想她去,光是一聽這個事就讓我覺得很刺激了,四年前的那些事頓時又浮現在我眼前,所以當我一口答應時我媽居然有些詫異,連著問了我好幾遍,我最後不耐煩了說你到底想去不想去啊。我媽看我這樣說,才閉嘴不問了,說那就準備準備吧,過幾天咱們就走。 第二天我媽先給河南那邊去了封信,說了出發的時間。臨出發的前一天,我媽讓我陪她上街買了很多小孩的衣服、吃的和一些玩具,還有火車票。因為怕我爸看見了又不高興,東西買回來就放在我的房間裡,不料當天晚上我爸打電話回來說值班。現在想來大概是覺得堵心吧。夜裡我躺在床上,火車是次日六點的,我想睡,但是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來回翻身,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實在睡不著,起床解手,聽見我媽那邊床也在響,大概也是睡不著吧。回到床上,到了半夜一兩點我才迷迷煳煳睡著了。 由於沒睡好,第二天上了火車之後沒多久我就堅持不住在座位上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了九點多。隨後吃了點東西,又開始睡,這一路就在打嗑睡和吃零食中過去了,偶爾醒來幾次,看見我媽靠在窗戶上,不知在想什麼,有時還在咬嘴唇。 火車下午一點左右到達了目的地,河南的一個縣城(具體名字就不說了),反正這個地方在全國的名聲都不是很好。下了車之後我們先找了個小飯館吃了點東西,然後再打了一輛車到縣汽車站,按信上的地址找到要坐的那趟車,是一輛車身破破爛爛的中巴。上了車我們看車上的路線圖才發現,我們要去的那個村子在最後一站,中間起碼有十二三個村子的距離,極為偏遠。車上陸陸續續又上來幾個人,看衣著和模樣都是本地的農民,大概是長年不洗澡,身上一股餿味,大包小包堆在過道上,髒兮兮的。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司機才慢吞吞地走過來,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發動了車子。中巴從汽車站大院裡駛出,上了外面的公路,在公路上向南跑了不到五分鐘,就向右一拐,上了一條鄉村路,這條路是水泥鋪的,又窄又破,像是十幾年沒有修過,坑坑窪窪,顛得人坐立不安,讓我差點把吃的燴麵吐出來。這時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的興奮感,只想趕快到站。這破車連坐著打磕睡都不行,因為時不時就會被從坐位上顛起來,越往後面走,路就越爛。但是車裡的其他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還有人抽著紙煙,有一兩個農民在低聲聊天,我想大概是在聊我和我媽,畢竟我們的穿著打扮一看就和他們不一樣,像我媽這樣豐滿端莊的城裡女人大概並不經常到這裡來吧。 車窗外太陽漸漸偏西了,車裡的人也陸陸續續下去了,最後只剩下了我和我媽兩個人。減輕了重量的舊中巴在土路上顛得更厲害了,轟隆轟隆的聲音讓我擔心它可能會隨時散架。提心弔膽地又走了有半個多小時,窗外已經是暮色沉沉,除了路邊的行道樹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了,忽然一個急剎車,中巴停住了,司機吼道:「九門樓,下車!」 司機濃重的河南口音讓我第一下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我媽卻聽明白了,拉著我說:「提上東西,下車。」我這才反應過來,提上身邊的東西,彎著腰從座位上起來走向車門。我和我媽一下車,中巴就開走了。這時我才發現路邊有一個瘦小的人影。看見我們下車,那個人影就朝我們走過來,邊走邊向我們招唿,喊著我媽的名字,天太黑,看不清臉,但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那個老太婆。老太婆走過來之後滿臉堆笑地說道:「俺在這裡等了一後晌了,可算把你們等來了,來就來嘛提啥東西,俺這裡啥都不缺。」說著就去搶著提我媽手裡的東西,我媽確實也累了,就沒跟她客氣,一邊把東西交給她,一邊問道:「孩子在哪兒?」老太婆說:「在家哩,跟著俺走吧。」說完又看看我,說道:「這是大小子吧? 長高了不少,好個大後生。「我沒理她,她也不在意,自顧自說著就提上東西往遠處亮著燈的地方走去,我和我媽在後面跟著。一路上,我媽不停地問孩子的情況,老太婆說孩子這兩天好多了,就是想媽想得厲害,還說這幾年養這孩子真費力,以前還能哄,現在大了,哄不了了,非要媽媽不可,要不是實在沒法,真的不想再麻煩我媽了。我媽聽了沒作聲,只是默默地走著,過了一會兒又問孩子起名了沒有,老太婆說沒有起學名,只起了個隨口叫的小名,叫寶根。 我們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著,走了好一會兒才進了村子,剛一進村子,各家的狗就狂叫起來。雖然進了村裡,但亮燈的房子不太多,村裡的路是土路,也沒有燈,四周仍然黑漆漆的。我們又在村裡繞了幾個彎,老太婆才終於領著我們來到一個院子前,說咱們到家了。這院子的院牆是用土坯壘的,外面的黃泥已經剝落了不少,露出裡面一排排的土坯芯子。大門是兩扇舊木門,依稀可以看見殘留的對聯。我們跟著老太婆走進院內。院子不大,正房是兩間朝南的土坯房,其中一間亮著昏黃的燈泡,東頭有個雞窩,西邊一個棚子下散亂地扔著各種農具。老太婆先落下了門閂,然後才領著我們走進亮著燈的那間屋裡。一進屋,一股在車上的農民身上聞見過的餿味就又撲面而來,我看見我媽皺了皺鼻子,沒說什麼。外屋是灶台,沒有亮燈,老太婆拉開裡屋門,說了聲:「寶根,你看誰來了。」就走進屋內。我和我媽跟著走進去,然後就楞在了那裡。 屋裡的炕上,一個髒兮兮的小孩正傻乎乎地看著我們,應該就是我媽生的孩子了,長得跟照片上差不多,炕前的鍋台上一口鐵鍋正在咕嘟咕嘟煮著什麼東西,味道聞上去倒還可以。但是讓我和我媽楞住的是鍋旁正在燒火的那個男人,黑瘦黑瘦的,看見我們進來,他抬頭向我們嘿嘿一笑,咧出一嘴黃牙來:「來了,快快炕上坐,飯這就好了。」我一眼就認出他就是當時第一個強姦我媽的那個人,也就是老太婆的兒子賀永貴。說實話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我媽也肯定是沒想到,我站在那裡不知所措。老太婆反應很快,馬上陪笑道:「我兒子二蛋,表現好,政府提前放出來了,他人不壞,就是一時煳塗。」接著就趕緊又招唿炕上的孫子:「寶根,看看,奶奶給你把媽媽找來了。」小孩看著我媽,仍然傻站在那裡,倒是我媽先笑了起來,衝著孩子拍拍手,張開胳膊說道:「媽的乖寶,來,讓媽抱抱。」我所擔心的我媽情緒失控的場面沒有發生。孩子看見我媽要抱他,嚇得往後縮了縮。老太婆和我媽一個勁地鼓勵他,他才敢慢慢走上前來。我媽一把抱住孩子,笑著說道:「媽的乖寶,想死媽了,乖寶想媽不想?」孩子終於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抱住我媽的脖子喊了起來:「媽媽,媽媽。」這時我媽終於控制不住了,緊緊抱著孩子哭了起來。結果把孩子也影響得哭了起來。我和老太婆還有賀永貴在一邊站著看。說實話我當時一點刺激的感覺都沒有了,這一天的車坐得我幾乎對什麼都麻木了。我趁這個機會看了看屋裡,屋裡和院裡一樣窮得要死,雖然可以看出是仔細打掃過了,還刷了牆,但是家裡除了幾件家具之外什麼都沒有,除了電燈之外屋裡也沒有任何用電的東西。真他媽窮,怪不得四十多了還娶不上媳婦。 我媽抱著孩子哭了一會兒,慢慢停住了,擦了擦眼淚,然後又笑著從我們提的包里拿出小孩子玩具、衣服和各種零食。這時老太婆招唿我們先吃飯,吃了飯再說,讓他兒子給我們盛飯。飯是羊肉燴麵,一人一大碗,再就是些腌菜了。我也確實餓了,端起碗來吃了個精光。吃完飯以後,我媽就開始給孩子試衣裳,孩子手裡拿著我媽給的玩具傻笑著,老太婆也在一邊陪著哄孩子。賀永貴也借這個機會一直在試著跟我媽說話,但我媽始終沒有理他。折騰了一會兒以後,我感覺有點睏了,坐在炕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我媽看上去也有點睏了,這時老太婆就說,今天走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再好好說。我媽有點不想睡,就問我你困不困,我這個時候已經睡意很濃了,就說我也想睡了。我媽沒辦法,只好同意了安排。老太婆讓我媽和她還有孩子三個人睡在這間屋裡,讓我和她兒子睡在隔壁。我跟著賀永貴一起來到隔壁屋,這裡其實就是他平時睡的地方,被褥齊全,就是像是很久沒洗過一樣。看上去油膩膩的,也很髒。因為睏了,也顧不上這麼多,但是我猶豫半天,還是藉口嫌冷,沒敢脫衣服,其實主要就是嫌髒。脫了鞋和襪子後我鑽進被窩裡,原本還想玩會兒手機,但是拿著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手機還在我手邊,賀永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我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感覺頭還是有點沉,揉了揉眼睛,穿上鞋襪下地到那邊去洗臉,過去之後正好看到我媽正準備洗,看上去她也有點睡得不太好,可能是換床的原因。洗漱完畢後,簡單吃了早飯,老太婆說離這裡十里外有個鎮,今天鎮上有集,建議我們和她一起去趕集。於是我媽抱著孩子和老太婆一起去趕集,我反正也無事可做,就和她們一起去了。走在村裡的路上,不斷有熟人和老太婆打招唿。村子裡本來生人就少,白凈、豐滿的我媽在這群土不啦嘰的人群中很顯眼。而幾乎每個和老太婆打招唿的人都會看著我媽問上一句:「這是兒媳婦啊?真漂亮,一看就是福相。怪不得你以前天天誇你兒媳婦好呢。」我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實在不好反駁回去,不然就又像當初在醫院裡那樣了,只能尷尬地笑笑,別人都當我媽是害羞。我這才明白過勁來,這死老太婆是吃准了我媽一定會來啊,提前都跟村裡人吹自己有兒媳婦,看來村裡人也不是很信她的話,但是我媽的表情和沒有開口反駁,都讓她坐實了「兒媳婦」這個身份。我們還沒出村,我媽已經臉羞得紅紅得不敢抬頭了。 出了村上了鄉間土路之後,人漸漸少了,我媽這才恢復了常態,只是輕輕抱怨了老太婆幾句,想讓她不要再跟別人說「兒媳婦」之類的話。老太婆卻說,你給俺生了孫子,俺不當兒媳婦對你,對不住良心。我媽看她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走到集上的時候正好是最熱鬧的時候,各式各樣的攤販擠了滿滿兩條街。在集上我們逛了一上午,還在鎮上轉了轉。我媽給孩子買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孩子很興奮,一上午都在笑。中午我們就在集上吃的飯,直到下午我們才回去。到家的時候,賀永貴已經開始在準備晚飯了,鍋里燉上了肉。我們坐在炕上說了一會兒話,天色漸漸暗了,飯也快好了,這時我忽然有點尿急,於是到院子外面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剛走進外屋,正看見賀永貴用一個刷子刷碗,看他的樣子很奇怪,不像是在把碗刷乾淨,倒像是在碗里抹什麼東西。我心裡忽然咯噔一聲,想到了什麼,不過沒露聲色,也沒跟他打招唿,就自己徑直走進屋子裡坐在炕上。不一會兒,賀永貴拿著一摞碗進來了。我注意到有兩個碗是有缺口的,剩下是沒有的。晚飯是肉湯麵,仍然是每人一大碗,我和我媽用的是沒有豁的那兩個碗。我故意藉口吃不慣湯麵,沒怎麼動,只是吃了一些菜。賀永貴和他媽一直在勸我多吃,還給我拿來了醋和辣子,但是加了之後我又說,更吃不慣了,我媽罵我這麼大人了還不懂事,我也沒跟她硬扛,翻來覆去只說吃不慣,賀永貴和他媽看這樣,反而勸起我媽來,最終我勉勉強強只喝了幾口肉湯而已。 吃完飯後收拾了碗筷,老太婆熄了燈,說是想省點電。幾個人就著灶里炭火的光坐在炕上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我媽打了個哈欠,於是我也打了個哈欠,這一哈欠不要緊,本來沒什麼睡意,讓這一哈欠給勾上來了。老太婆見狀便又張羅讓我和我媽休息,這次我媽沒有推辭,想必是早就睏了。房間安排仍然像昨天一樣。我和賀永貴睡隔壁。因為多少有點適應了,所以今天我脫了外面的衣服,只穿上秋衣秋褲鑽進被窩,幾乎是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睡了不知多久,我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推我,還在小聲叫:「兄弟,兄弟。」我正想睜眼回答,突然意識到這是賀永貴,於是立刻又開始裝睡,只是輕輕動了動胳膊。賀永貴的聲音停了一會兒,又開始叫我,這次我連動也沒動。 賀永貴可能是覺得我睡熟了,就不再叫我了。我聽見他從炕上起來,似乎是披了件什麼東西,然後就下地出去了。我這才睜開眼睛,翻了個身,看著窗戶,賀永貴的影子從窗前經過,向著隔壁他媽和我媽住的那間屋子去了。我知道我猜對了。我從炕上爬起來,把耳朵貼在牆上,想找個縫隙聽聽隔壁的動靜,沒想到一摸,一塊牆皮卻掉了下來。幸好掉得不大,又是在牆角上,但是牆皮後面的土坯卻露出了一條縫,我把眼睛湊上去,剛好能看見隔壁屋裡炕上。雖然屋裡沒有開燈,但是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里照進來。我看見賀永貴已經進了屋,老太婆這時也已經起來了,只有我媽和孩子仍然一動不動,老太婆披著被子下了地,把孩子也抱了起來,用被子裹著,孩子居然沒有被弄醒。我更證實了我的想法,老太婆和賀永貴給我和我媽下了藥,而且給孩子也下了藥。可能昨天晚上他們就已經下過藥了,所以我早上才會感覺有些頭昏。 老太婆跟賀永貴小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抱著孩子出去了。我趕緊躺下,怕她抱著孩子過來看我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沒聽見有人過來,我就又爬起來,湊到縫前。賀永貴這時已經上了炕,把身上披的東西扔在一邊,長長的雞巴在褲襠底下晃蕩。我媽的被子也被他掀開了。我媽身上穿著紫紅的內褲和胸罩,肥白的大腿肉感十足。賀永貴動手熟練地把我媽的內褲和胸罩都扒了下來,我媽赤裸裸地躺在破褥子上,在微弱的月光下身上像塗了磷粉那麼白皙,豐滿堅挺的乳房平攤在胸前,下身只有稀疏的幾根陰毛,陰部鼓鼓的隆起來。我媽這時仍然是什麼感覺都沒有,賀永貴迫不及待地把我媽的兩腿分開,然後壓在了我媽身上,一隻手在下面扶了扶,身子一挺,就把雞巴插進了我媽的身體里,他全身一下子繃直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始慢慢地在我媽身上運動起來,我在這邊幾乎能聽到他的喘息。 賀永貴的雞巴在我媽身體里進進出出,沒一會兒,居然能看見他雞巴上有水的反光了,這時他停了下來,抓住我媽的乳房揉了幾下,然後低下頭,吃起我媽的奶頭來。吃了幾口之後,又抬起身來,繼續用下身在我媽身上拱動,我媽大腿上的肉被他撞得一顫一顫的,乳房也在胸前來回的晃動,奶頭上閃著他的口水,看得我恨不得也上去抓一把。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的雞巴,才發現早就硬得燙手了,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擼了起來,自從上次偷看我媽被輪姦以來我已經很久沒這麼興奮過了,沒多久就射在了牆角里。 這時隔壁炕上賀永貴也快要進行完了,可能是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他也沒堅持多久。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用力,讓我不由擔心他會把我媽弄醒。還好,他快速運動了一會兒,就屁股往下一壓,僵住不動了。過了有一兩分鐘,他才心滿意足地從我媽身上下來,順手又摸了我媽的乳房一下,然後披上被子下了地,推開門出去了,老太婆原來就在門外等著,賀永貴一出來,她跟賀永貴說了幾句話,就進去了,手裡拿著塊像是毛巾樣的東西,可能是給我媽清理下身用的,我還想看,但是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大概是賀永貴回來了,於是趕緊躺回去裝睡,一直聽著賀永貴的腳步進了屋,他上炕之後又小聲叫了我兩聲,我沒動也沒出聲,他這才放心地睡了。我雖然心裡還很興奮,但是發泄後感覺也有點累了,加上藥勁雖然不大,但是也仍然在起作用,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以後我媽一直在抱怨昨晚睡得不好,身上酸痛,老太婆說可能是睡慣了城裡的軟床睡不慣這硬炕,晚上再給我媽加兩條褥子鋪上就好了。我媽對老太婆的解釋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聲。吃了早飯後我媽說今天身體不舒服,不出去了,就在家跟孩子呆一天吧,明天就走。老太婆和賀永貴都怔住了,然後就不停地勸我媽再呆幾天,但是我媽這次很堅決,我想她可能也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不想再多留了。老太婆和賀永貴最後沒法,讓我媽看在孩子的面上再多留幾天,提到孩子,我媽心軟了,最後只好答應再留一天,並且答應以後隔幾個月就來看看孩子,老太婆他們這才鬆了口。這天全天是我媽給做的飯,可能她也猜到了什麼,但是她還是沒想到問題會是在別的地方。其實想想也該知道,吃同一鍋飯,怎麼可能她有事別人沒事。所以有時覺得有篇老文《我家的女人》里那句「我媽這個傻逼一向用子宮而不是大腦思考」不無道理。結果白天我媽做飯的時候,昨天一個在路上碰到過的熟人恰好來串門,正好碰到我媽在鍋上碗下地做飯,直接就又給我媽坐實了兒媳婦這個身份。而且那個熟人還不住嘴地誇我媽賢慧,一點也不嬌氣,並且搬出某某人家娶的城裡媳婦嬌氣不幹活耍脾氣來對比,夸老太婆和賀永貴有福,把我媽臊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紅著臉不停地陪笑,結果她越是不好意思反駁,老太婆和那個人就越來勁,就像當初在醫院裡一樣,只不過這次是我媽自找的。那人直到我們開始吃飯才住嘴走了,吃飯的時候老太婆還沒從這種享受感里回過勁來,滿面春風地一個勁往我媽碗里夾菜。我媽則看上去有點心神不定,好幾次我提醒她她才想起來趕快扒碗里的飯。 結果這天晚上吃了飯以後不久,我媽毫無懸念地又被麻翻了。我連著兩天不吃飯怕被他們看出破綻來,也吃了不少,但是吃完之後不久我就借著上廁所的藉口全吐了出去,所以晚上賀永貴熘出去的時候我仍然像頭天晚上一樣保持清醒,又趴在那條縫上偷看到了我媽被賀永貴猛乾的全過程。不過大概是已經玩了我媽兩個晚上了,他的性功能有所恢復,這次居然乾了半天還不射,老太婆可能是怕時間太長我媽醒來,急得輕輕敲了敲窗戶,他這才又加了把勁,過了一會兒又射在我媽的身體里了。這次老太婆進來的時候明顯有點不高興,說了他幾句。他回來的時候也沒叫我,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是我們在這裡的最後一天,我感覺到我媽明顯有點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是不想說出口,她不怎麼理老太婆和賀永貴了,只是抱著孩子跟孩子一個勁地親熱,可能是覺得最後一天了,實在不捨得。儘管如此,這天晚上吃飯前她還是給老太婆和賀永貴留了一千五百塊錢,讓他們在我們走了以後用這些錢好好養孩子,說著說著,我媽又哭了,帶著孩子也哭了,然後是老太婆也哭了,最後三個人抱在一起哭,我媽的智商這會兒又沒了,忘了這兩個人是怎麼對她的了,一提到孩子她就什麼都不明白了。不過可能是他們良心發現,這一晚的飯裡面居然沒下藥,吃完飯以後我媽居然和他們一起坐到了半夜十點才睡。 次日我和我媽就離開了,老太婆去送的我們,賀永貴在家裡哄孩子,怕孩子知道媽媽不在了會鬧。我們在路邊上了中巴,離開的時候我看見老太婆似乎抹了一下眼角。不過我一點都不同情她,只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像當初把孩子交給老太婆送走的時候一樣。 結果我又錯了。回到家裡後不久,我找了份工作,老老實實開始上班。兩個月後的一天,我正在上班,我媽突然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明天陪她去趟醫院,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問我媽我媽也不說,反正第二天是周末,我就答應了。 沒想到第二天我媽沒去縣醫院,而是到縣婦幼醫院去了,一進去到處都是大肚子,我媽直接掛了婦產科的號,我當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事後我問我媽,我媽很明確地告訴我,就是為了婦幼醫院人少,怕碰見熟人。結果好死不死,我媽一進婦產科的門,就有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跟她打招唿,這女人和我媽一個單位,是出了名的長舌婦,這次也是來檢查懷孕的,一見了我媽,這女人就纏著我媽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直到大夫給她開了單子讓她去化驗才出去。大夫給我媽按了脈,也開了張單子讓我媽去化驗。在等化驗結果的時候又在樓道里碰上了那個長舌婦。 那女人也不怕樓道里人多,纏著我媽又開始聊女人的事,我媽知道這女人脾氣就是這樣,而且也不願意得罪她,怕她到處亂說,就勉強和她聊了一會兒。等到十點的時候,化驗結果出來了,一看單子,她沒懷孕,我媽倒是懷孕兩個月了,我媽當時就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囑咐那女人千萬別到處亂說。那女人滿口答應了。 我媽這才去大夫那裡問大夫。結果麻煩的事還在後面,因為我媽是已婚婦女,做人流需要夫妻雙方一同同意,不然醫院不敢做,怕家屬會來醫院鬧。大夫這麼一說,我媽差點癱倒在診室里。這孩子她心裡很清楚是誰的,而且我爸現在的氣本來就沒消,這種戴綠帽的事想讓我爸簽字那是做夢。既然大醫院不給做,就只能去私人醫院了,但是私人醫院她又不敢去,怕出事,只能先回家。我媽原本的想法是過幾天去趟我小姨那裡,我小姨家在外地,她想托我小姨在外地找個靠譜的私人醫院把胎悄悄打了。沒想到周一晚上我上班回來,就見家裡一片狼籍,我媽坐在沙發上哭個不停,我爸正在咆哮,見我回來,我爸上來就給了我一個大耳光,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又是一記耳光,我被打蒙了,沖我爸吼道:「你瘋了啊,幹什麼打我?」我爸更氣了,給了我一腳,才吼道:「打你,我還打死你呢,讓你看著你媽你怎麼看的?」我一下明白了:準是那個長舌婦泄露了秘密,不知怎麼傳到我爸耳朵里了,這下我也無話可說了。我爸衝著我和我媽又發了一通火,就摔門走了。我趕緊去安慰我媽,但是我媽這次是真怕了,怎麼哄都哄不好,一直哭到半夜哭累了才睡了。 第二天我跟單位請了一天假,一方面是為了把家收拾收拾,一方面是怕我媽出點什麼事。我想勸勸我爸,順便告訴他我媽是被人下了藥的,但是怎麼打電話,我爸都不接。打電話給我爸單位,我爸一聽是我的聲音馬上把電話扔了,再怎麼打都不接了。我也不想觸我爸的火頭,想等他冷靜冷靜再說,就沒再打,給我三姨打了一個電話,請她過來陪陪我媽。我媽今天倒是不哭了,就是一直在呆呆坐著。等到我三姨來了,我才知道,我媽的事已經滿城風雨了,包括我三姨的熟人都向我三姨打聽這件事,我心想這下麻煩可大了,就算打了胎,我媽也沒法再在這裡混了,但是現在也只有先打胎了,或許還能讓我媽先去外地躲躲。 沒過幾天我小姨打來電話,說是醫院給聯繫好了,讓我們過去,我和我三姨陪著我媽去了小姨那裡,準備先墮胎再說。沒想到到了醫院一檢查,又出了大事,醫院檢查完以後告訴我們,我媽因為已經做過一次高齡產婦了,子宮壁現在很薄,不能用人流,否則可能會損傷到子宮壁,引發大出血,同樣的原因也不能用藥流,藥流出血量多,怕我媽身體承受不住,只能先開幾個月藥給我媽補補血,然後看看會不會自然流產,這個年紀的女人自然流產是有很大幾率的,而且子宮壁薄的話,子宮內膜也不牢,有很大希望會自然流產。這下把我們也都嚇住了,面子當然得要,但是命最重要,既然醫生說不能做,我們也不敢再想做人流這件事了,現在只能是聽醫生的。 我們在我小姨家住了幾天就回家了。剛一到家我爸電話就打到我媽手機上,要我媽馬上去打胎,不然就離婚。我媽告訴他醫生說不能打,要等自然流產,我爸一聽直接就說,限我媽三天之內打胎,不然就離,我媽在電話里死求活求,我爸說什麼就是不鬆口,還揚言我媽要是不打胎,也不去民政局離婚的話,就向法院起訴。我媽反正也破罐子破摔了,乾脆也不要臉了,直接就跟我爸說讓他去起訴。過了幾天法院的傳票真來了,我媽這下沒辦法了,只能去法院了。雖然法院因為我媽是孕婦沒有判離,但是我爸和我媽已經算是徹底撕破臉了。沒過幾天,我爸找了個車,叫了幾個人把家裡的東西全拉走了。我和我媽沒法,只好先去我三姨家借住著。我爸的意思很明確,就等著我媽生完孩子離婚,我媽只能等著孩子自己流產。沒想到這孩子結實得很,我媽在我三姨家住了三個月左右,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出懷了,還是沒有要流產的跡象,周圍的人對我媽的議論越來越多,連我三姨和三姨夫出門都有點抬不起頭來,我三姨不好說什麼,我三姨夫的臉色可就越來越難看。我媽一看不行,就又和我一起找到當初那個醫院的醫生,問他怎麼還不流,醫生還是那些讓我們等著會流的話,我媽又讓我小姨幫忙聯繫了另外幾家醫院,醫生說得都和上一家差不多,後來有家醫院倒是願意試試給做人流,但是一聽我媽肚子五個月了,也被嚇退了。我們沒辦法,只好回去,但是我三姨家也不好意思再住了,只能先在外面租了間房住。 除了住的地方以外,我媽的工作也受了影響,單位領導找我媽談了幾次話,話音里委婉地希望我媽能辦退休或者長病假,總之是不要再來上班了,主要是因為我媽懷孕這件事一是給公司聲譽帶來了影響,二來是計劃外生育讓公司各項評優會受影響,畢竟國企要注意個企業形象。其實我媽也確實沒法上班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名聲也已經臭了,在單位人人都把我媽看作是不要臉的騷貨,甚至在街上我和我媽一起走的時候都有人側目議論。所以那個時候基本上都可以說,在我們縣裡幾乎都快沒有容身之地了。我媽自己權衡了半天,決定還是請長病假,不然現在退休就很吃虧了。解決了單位的事之後,我和我媽就又開始著手找住的地方,現在只剩我小姨家能去了,反正她家是在外地。於是我媽就又給我小姨打電話,希望去她那裡躲幾天。我小姨同意了,於是我媽就去了我小姨家。 本以為這件事會平息一陣子,沒想到又過了兩個月,孩子仍然沒有要流產的跡象,這個時候孩子在肚子裡其實就已經成形了,我媽拖著七個月身孕,連街都不敢出,成天在我小姨家裡躲著。但是有一個問題沒有想到,我小姨的孩子,也就是我表弟已經上初中了,這個時候正在放暑假,經常有同學來家找他玩,每次都能看見我媽。雖然這群孩子當著我表弟面不說,但是難免有人回家當新鮮事告訴父母,或者是在私下議論,再加上本來我小姨家離我們這裡也只有幾十里地,兩個縣裡互相有親戚關係的很多,一來二去我媽的事漸漸在我小姨他們家附近也傳開了,結果不光我小姨和小姨夫受了影響,連我表弟也感覺到有點抬不起頭來了。三天兩頭有人——有時是我小姨同事,有時是我表弟同學——來串門,其實就是看新鮮。一次兩次還好,可是總有人來,我小姨一家也受不了。雖然沒好意思攆人,我媽自己也覺得不能再住下去了,就又回來了。 但是我和我媽現在都發愁了。主要問題是就算回來了,我媽的名聲這麼臭,以後也沒法在這裡再混下去了,而且一個單身中年女人再帶個孩子,生活上也非常不方便,以後還會有很多事情。我們兩個最後商量來商量去,都覺得只剩下一個地方能去了。 於是我媽給河南那邊去了封信,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東西。因為這次不像上次,可能要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收拾的東西很多,裝了一大一小兩個箱子,我媽還帶了些錢。我找了個周末,多請了一天假,休三天,好去送我媽。2008年8 月底的一個星期五,我和我媽帶著行李又坐上了去河南的火車。因為是第二次去了,所以輕車熟路,很順利地就到了,沒想到這次老太婆提前到了縣汽車站門口,在汽車站迎我們。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我們不認識的男人。看見我媽,特別是我媽的肚子以後,老太婆臉上快樂成了一朵花,她一邊讓那個男人幫我們拿行李,一邊帶著我們向旁邊的一輛麵包車走去。原來那個男人是她遠方侄子,麵包車是她侄子的。因為怕汽車站的中巴車太顛簸顛到孩子,她請她侄子特地開車來接我們了。 雖然麵包比上次坐的中巴要好些,但是實際上跑在鄉間土路上,顛簸情況比中巴好不了多少,不過至少比中巴要快了一些。這次我們沒等到天黑,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們的車就已經進了村。車直接開到了老太婆家門前。一下車我就吃了一驚:跟上次來相比,他家的院牆和門樓明顯修葺過了,外面刷了一層白土泥。 我們提著行李走進院子裡,我媽的小兒子從屋子裡飛快地跑出來,一邊叫媽媽一邊撲了過來,不過被老太婆攔住了,怕撞壞我媽的肚子。老太婆領著我們和孩子走進屋裡。屋子裡居然有不少人,而且屋子也粉刷過了,柜子上還放了一台舊電視機,炕上還放了一堆紅布和紅紙什麼的。賀永貴也在屋裡,見我媽進來,他憨笑著給我媽打招唿,叫著我媽的名字:「婉秀,你來了。」我媽本身就討厭他,他這麼親熱地叫我媽的名字就更不習慣了,我看我媽臉色變了變,還沒等我媽反應過來,屋裡的人已經紛紛向我媽打招唿了,有叫嫂子的,有叫弟妹的,還有叫我媽嬸子的,把我們弄得莫明其妙。這時我忽然明白過來,心想壞了,又上這老太婆套了。我正這麼想著,就聽老太婆開始給我媽解釋了。原來老太婆一接到我媽的信就開始張羅要給我媽和賀永貴辦事了,她覺得我媽現在反正也沒處可去,我爸是指定不要我媽了,我媽給賀家生了一個孩子,還懷著一個孩子,無論怎麼說都已經算是賀家的人了,倒不如趁這個機會給我媽和賀永貴把婚禮辦了,給我媽一個正式的名份,也給孩子一個名份,不然就算躲在這裡,在村裡也不好看。 事已至此,生米基本算是煮成熟飯了,我媽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她最後能來的地方了,反正村裡也不領證,鞭炮一響就算是成親了。我媽只好答應了老太婆。這幾天老太婆已經把事情都辦得七七八八了,成親的日子就是明天。既然我媽答應了,老太婆就安排大家先吃飯。吃飯的時候,我又從我媽臉上看到了魂不守舍的表情,很顯然雖然我媽答應了,但是並沒有做好嫁人的心理準備,畢竟來得太突然了。飯後我媽由賀家的幾個女人陪著,先去村裡的裁縫那裡試衣服,老太婆已經讓裁縫按我媽的大致身材做了一套婚服。吃飯的人里有一個是明天婚禮的總管,飯後總管就開始安排明天的工作,我也被安排負責在新人敬酒的時候幫他們拿著酒和杯。安排完了之後,一群人就開始布置新房,新房其實就是賀永貴他們現在住的這間大正房,也就是上次我媽和老太婆睡的這間。我幫不上什麼忙,就等幾個女孩子剪完了喜字之後,和幾個男孩子一起去往門上、窗上和院裡屋裡的家具井口什麼的地方貼喜字,正在忙著的時候,我媽和女人們回來了,帶回了衣服和明天需要用到的一些東西。總管安排我媽住在賀永貴的姑姑家,明天一早再讓賀永貴去迎親。我就還住在賀永貴家,明早還有放炮什麼的活要干。本來我想和我媽一起去的,畢竟我覺得我也算娘家人,但是總管說這個地方的風俗再嫁的話兒子是不能跟的,所以我也只能入鄉隨俗,布置新房的事情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好不容易幹完了,我和幾個不認識的年輕後生被安排到新房隔壁休息。我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我喜歡看我媽被人干,但是我媽當著我的面嫁人還是讓我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這種衝擊讓我心裡撓得發慌,一直到實在困得不行了,才迷迷煳煳睡著。 不過睡著了之後也沒有能睡上多久。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我就被叫醒了,匆匆墊了幾口飯之後就抱著一箱鞭炮到門口準備放炮。迎親的車就是昨天接我們來的那輛麵包,今天車頭上已經用紅綢子結了紅花,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車了,和城裡浩浩蕩蕩的車隊相比寒酸了許多。賀永貴換了身新衣服,滿面春風地上了車,車上已經有他二舅、三舅、三舅媽,他和他們一起提著東西到他姑姑家去迎親。 車走的時候我心想,我媽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寒酸地再嫁一次人吧。 婚禮的過程我就不多說了,熟悉河南農村婚俗的應該清楚,不清楚的也無關緊要,反正各地都大同小異。直到下午一點,酒才全部敬完,而這時大部分賓客已經吃完離席了。賀家的一些親戚在收拾桌面上的剩菜剩飯,這裡宴席上的菜飯凡是大部分沒吃完的都還要收拾起來繼續吃,通常還能吃好幾天。這時才輪到新人和幫忙的人吃飯。桌上,我媽不停地給老太婆夾菜,兩人的地位在某個時刻已經起了變化,而老太婆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兒媳婦的服待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受寵若驚了。 飯後我感覺有點睏了,回到新房隔壁倒頭就睡,睡醒來已經快要下午六點了。 吃過晚飯後,又有一些年輕人和遊手好閒的人來到了賀家的院子和新房裡,他們是來鬧洞房的。因為我媽肚子大了,很多把戲不能搞了,所以沒有太為難我媽和賀永貴,只玩了一些「吃蘋果」、「剝香蕉」和「找雞蛋」之類的遊戲,人們就逐漸散去了。 我的假期只有三天,所以第二天我就必須走了,清早我起來穿好衣服來到賀家,我媽正在給新婆婆做麵條,見我來了,老太婆和賀永貴招唿我坐下一起吃。 我媽挺著大肚子在地上忙來忙去,我觀察到她的走路姿勢有點不自然,而且不像是因為懷孕造成的,因為這幾個月我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她肚子一點點大起來。 我覺得大概是昨天晚上賀永貴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干我媽,所以搞得有點狠了,而且我看我媽和賀永貴的臉上都是一臉疲色,不知道昨晚幾點才睡。 吃完飯我就該走了,我跟我媽和她的新老公說了些告別的話,讓我媽自己好好跟著賀永貴過日子,又說了些賀永貴的好話,而對賀永貴,我叮囑他要小心點保護我媽和肚子裡的孩子,月份大了經不起折騰。我媽應該是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臉又紅了。但賀永貴一直憨笑著滿口答應,我不敢確定他聽明白了沒有。 老太婆遠方侄子已經開著車去跑活了,所以我只好一個人走路到村邊,搭上中巴到縣城,再從縣城坐火車,顛簸了一天之後,我終於回到了我自己的家裡。 我躺在床上,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腦子亂成一團。拿起手機,撥通我媽的手機,給遠在河南的我媽報了個平安,然後就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之後我大概花了有一周多的時間才緩過勁來,慢慢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規律里。但是卻用了兩個月左右才適應了我媽已經嫁到河南去了這個事實。這期間我平均一周給我媽打一個電話。就在我終於開始能夠心平氣和地回想這一切的時候,我媽也終於生了,在鄉衛生院裡,我媽又生下了一個男孩,賀家全家都非常高興。 我媽在電話里告訴我,老太婆一個勁地誇她爭氣,讓她在賀家親朋面前掙足了面子,而我聽我媽的語氣似乎也頗為得意,顯然對婆婆的誇獎十分受用,而這些話在我心裡卻攪得我十分不平靜。這之後,我媽委託我幫她辦了離婚手續,正式和我爸離了婚,房子判給了我爸,其他的一些財產我媽讓我先幫她保管在我的出租屋裡。在所有的手續都辦完之後,我才告訴我爸,我媽在河南已經嫁人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爸楞了一下,然後狠狠吸了一口煙,扔到地上踩滅,頭也不回地走了。 2009年春節快到的時候,我覺得我該去河南看望一下我媽,於是給我媽打了電話,約了日子,在家裡把我媽的一些東西打了包,又一次坐上火車到了河南,來到了我媽現在的家裡。一進院,我媽就從屋裡出來迎接我。我媽和我上次離開的時候相比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農村常見的粉色劣質羽絨服,穿著棉褲,卻沒穿套褲,頭髮盤了起來,皮膚雖然還很白,但是已略顯粗糙。剛剛坐完月子還在哺乳期的我媽兩個奶子漲得大大的,在胸前隨著走路不停地擺動。整個人已經有幾分像是一個河南農婦了。我媽領著我走進堂屋,老太婆領著寶根串門去了,只有賀永貴在,他還是那副憨笑的模樣,我媽剛生的孩子躺在炕上的舊襁褓里已經睡著了。我媽坐在炕上支使賀永貴給我端茶倒水,賀永貴手腳慢些,我媽還會輕輕呵斥他,儼然已經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樣了,這是原來我媽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在我家的時候,我爸從來都是什麼活都不幹的。此情此景,我感慨不已。老太婆帶著寶根回來後,我媽和賀永貴開始做晚飯,老太婆在炕上哄著寶根和小孫子,炊煙和蒸汽的裊裊中,我竟然有了一種安寧祥和的感覺。 由於家裡新添了人口,兩間土坯房頓時顯得擁擠了。原本是我媽和賀永貴住一間,老太婆帶著孫子住一間,我這一來,只好安排我媽和老太婆帶著孫子住,我仍然和賀永貴住。現在我媽是他媳婦了,不能再下藥了,這樣賀永貴半夜就不能再過那邊去和我媽睡了,我滿心想看的他們的做愛,直到我走也沒能看到,不過,看我媽現在豐滿肥熟的樣子,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應該是很和諧的吧。 我在我媽家住了四天,然後趕在過完年之前回到了自己家準備節後上班。然而在我媽家的這幾天,總使我在想:我媽嫁到河南,到底是無奈之下的委曲求全,還是命運巧合中的因禍得福,這其中的種種,有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呢?我沒有辦法理出一個頭緒來。 我媽的主要經歷,到這裡就基本講完了。從09年到現在,我斷斷續續又去過幾次河南,每去一次,我媽的兩個孩子都會長大一點,他們已經學會叫我「哥哥」了。而我媽則越來越像一個地道的河南農婦,穿著農婦的衣服,幹著農婦的活計,像那些農婦一樣,與村裡的其他農婦們一起聊天,串門,甚至開下流玩笑,這是她在老家的時候從來不會做的。而2013年春節,也就是我截止目前最近一次去河南的時候,我甚至聽到我媽說話的語調里已經有了明顯的河南口音,而諸如「中」、「恁」之類的詞,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充斥在我媽說的每句話里了。 也許,我媽以後的日子,就會像這樣一直平淡而安寧地過下去吧,雖然比在我們老家的時候要清貧了不少,但是我感覺我媽很充實,很滿足。不過,世事難料,誰又知道以後會不會再發生什麼事呢?這誰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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