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愛三人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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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木島佑介在參加司沓高中開學典禮的同時，他的二個「童黨」妹尾千晶和上陵啟吾，也迎接了和他同一個學年的來臨。 用迎接這個形容詞是再適合不過了，因為他們兩個都比佑介早入學；千晶在一年前，啟吾則是在二年前。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留級一年和留級二年啦！」看著在校門口等著自己的兩個死黨——佑介不禁幽幽地嘆了一口。 「有什麼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千晶毫不在乎似地回答。 「國中算是義務教育，想留級還不太容易哩！」啟吾那神氣十足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啊……」 再度嘆了一口氣，佑介實在無法責備他們。因為，他們留級的原因全是為了自己；不過，留級卻是他們自己決定的。回想起這一段從幼稚園、小學到中學的交往，一直是 佑介拚命在他們的背後追趕。雖然不是每天玩在一起，但彼此個性投合，這段友誼也就一直持續到現在。然而在佑介升上中學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只有一年時間可以跟你在一起。」 對於突然冒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的啟吾，佑介只能以不解的眼光望著他。 「千晶可以和你在一起二年，而我卻只有一年，這太不公平了吧。」啟吾誇張地聳聳肩。 聽了這話，佑介和千晶不由得面面相覷。 「……你也和千晶同學了二年啊？」 聽到佑介抓不到重點的回答，果不其然，啟理大搖其頭。 「跟千晶在一起有什麼好玩？我想跟你在一起！」 啟吾還特別在「和你」你地方加重語氣。早就察覺事態不尋常的千晶，帶著促狹的笑容輪流看著兩個人。 「我……也沒辦法啊！誰叫你比我大２歲……」 無法反駁佑介的回答，啟吾寒著臉沉默不語。被他銳利的眼光一瞪，佑介仿佛體會到被蛇盯住不放時的青蛙心態。 「——看來你和千晶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來得愉快嘛！」 明知他強詞奪理，但佑介單純的人生經驗卻令他不知如何有效的反駁。 「我……」 「我說的沒錯吧？」 我沒那個意思啊……「啟吾滿意地微笑了。本來好像在隔山觀虎鬥的千晶卻突然收斂起戲謔的表情。千晶太聰明了，知道沒什麼比啟吾的笑容更恐怖的；因為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那就這麼決定了。」 「決定什麼？」 提出反問的不是佑介，而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千晶。啟吾有他那莫測高深的眼神瞟了千晶一眼之後，再度轉向佑介。 「你絕對要跟我讀同一所高中。我一定會安排你成為我的同學。」 千晶的血液瞬間從頭頂到腳尖來回竄流是一圈。看看佑介仍是一付大惑不解的模樣。即使說明可能也是浪費時間吧？照佑介的性格，為了平息這場紛爭絕對會點頭答應。 結果，不出千晶所料，佑介點頭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輕率的舉動將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沒想到你真的會這麼做……」 三人並肩走著，佑介發出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嘆息。 「你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嗎？」 聽到千晶半揶揄似的回答，佑介送上一個超級大白眼。 「還在那裡說風涼話，你了一份！你幹嘛跟著啟吾玩留級遊戲？」 千晶聞言，只輕描淡寫地聳聳肩。 因為與生俱來的美貌，所以千晶的雙親給自己的兒子取了一個不太像男生的名字。從小就和他玩在一起的佑介和啟吾知道，千晶對自己的名字一向感到自卑。因為千晶最大的興趣就是出風頭。 「只我一個人被排除在外，太無聊了吧？這麼好玩的遊戲也得算我一份。」 千晶喜歡出風頭，因此最討厭被置身事外。聽到這不成理由的回答，佑介又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即使有什麼重在的理由也於事無補了。 「恭喜你考上了。」 至於啟吾，可是從頭到尾都笑容滿面。轉過頭，這次換啟吾被狠狠瞪了一眼。 「恭喜？到底是誰每天把我叫出去綁在書桌上，硬逼我念書？要是沒考上就一付要吃人的模樣！」 「不用謝我了。」 「誰要謝你啊！」 「佑介你這話就不對了。」千晶以輕鬆的口吻播話進來，「要不是多虧了啟吾，依你平均成績來看，怎能考上這麼好的學校？所以，稍微感謝一下啟吾也不為過吧？」 在千晶和啟吾私下訂定的條約中，只有在兩個利害一致的時候，才會互相伸出援手。所以，在啟吾斯巴達式的魔鬼集訓下，終於讓佑介考上和他們同一所學校。 「你媽可是非常感謝啟吾哦，你也該稍微有點感恩之心。」沒幫上實習的忙，起碼可以聲援一下。 比誰都明白這一點的佑介，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對了，估介！」 預備改變話題的啟吾笑容可掬地低頭看著佑介。千晶開始緊張了，這傢伙興奮的時候絕對沒好事。 「你要住到我家來吧？」這句理所當然似的台詞，讓千晶聽了差點跳起來。 「我還在考慮……」對佑介的反應，千晶更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徵得你父母的同意！」 「我知道……」 「等一下！」來及參一下腳的千晶終於卡位成功，「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聽到千晶憤怒的質問，佑介吃驚地睜在了雙眼。 「——啟吾沒告訴你嗎？」 眸光越過佑介的肩膀，啟吾丟給千晶一個勝利都的微笑。 「我沒說嗎？不好意思啊！」 啟吾的語氣讓千晶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不過如果現在發作的話，可就遂了敵人的意了。 「哦……，那和我住有什麼差別呢？我家只有我一個人，那麼大的房子夠你住了。」 啟吾聞言，表情沉了下來。雖說有實習的恩惠在，但是凡事追求完美的千晶可是非常得佑介雙親的歡心。而且，兩人的條件相仿；都是單獨住在父母租的豪華公寓里，隔著學校兩人相距約一小時的路程，不管住在誰家，路程都不會超過３０分鐘。 「一起住，這個提議挺不錯的嘛，佑介。從你家坐電車上學要一個半小時吧？要是從我家說算走路也不用半個小時哦！」 跟剛才的態度斷然不同的千晶，採用懷柔政策，企圖籠絡佑介。啟吾縱有一肚子不滿，但因偷跑理虧在先，也只能沉默地在一旁觀察情勢。結果半斤八兩，誰也沒占到便宜。 （２） 「說穿了，就是啟吾對佑介的愛到入骨。記得在啟吾剛進小學的時候，目睹剛從幼稚園下課回來，親密地手牽著手的千晶和佑介，當時啟吾覺得自己小小的心靈深深地被刺傷了。與其說愛意像萌芽般悄悄滋長，還不如說，像大火燎原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曾經幾次動過和千晶談判的念頭，然而這種想法讓啟吾自己覺得不可思議，何況啟吾也感覺到千晶身上和自己類似的熾熱渴望……。 仔細回想，這一路走來，啟吾似乎一直都在和千晶競爭著。進入中學，體格發育良好的兩人當然是各體育社團競相爭取的對象，然而他們卻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論是成績或容貌，兩人永遠是人注目的焦點。 進入司沓高中之後也一樣，擁有學年成績一、二名實力的兩人拚命逃避期末考試。終於，努力有了成果，啟吾如願以償地當了第三年的一年級生，而千晶則是第二年的一年級生。 啟吾對於千晶的仿效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一旦牽涉到佑介的時候可就另當別論了。 因為，啟吾真的是認真的，打從心底喜歡佑介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會把佑介珍藏在玻璃罐里，天天凝視著。 所以，如果此時與千晶起爭執，而讓佑介憤而選擇和千晶「同居」的話，可就前功盡棄了，有時適度的讓步是必要的。 於是，啟吾帶著某項妥協案，造訪千晶。 「什麼意思？」對這一大清早就聽到的提案，佑介不禁瞪大眼睛。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啊！」很簡單吧？千晶微傾著頭輕快地回答。 「為什麼我要……」 「因為這樣最公平。」 「問題不在你，我是說我和千晶間才算公平。」 面對如此強勢的說詞，佑介像傻瓜似的凝視著啟吾。 「……也就是說，你們根本不尊重我的意見？」 佑介的眼神中怒意漸濃，這種轉變讓啟吾有點遲疑，不過他卻巧妙地沒有表現在臉上。 「——你不滿嗎？」 對於啟吾的反應，千晶誇張地搖了搖頭。 「廢話！憑什麼我要每隔二個禮拜在你們二家之間跑來跑去？這種麻煩透頂的事誰干！」 可愛的佑介最近似乎進入了叛逆期，傷腦筋的啟吾向千晶投以求助的眼光。千晶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不想和我們『同居』？」 最後通牒輕易地從千晶口中說出來，內心慌張的啟吾只得靜觀其變。佑介吃驚地仰望千晶。 「我哪有——」 「你知道嗎？我們都想跟你一起住，才想出這個辦法。如果你不肯的話，我們就決定二個都不跟你住。」 我們什麼時候決定了這件事？啟吾心裡嘀咕著。不過瞧佑介慌張的模樣，決定暫時先看情形再說。 「答案很簡單，你是決定和『我們』同居呢？每天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上學？」 如此緊迫盯人會不會造成反效果，啟吾開始擔心起來。不過，要是佑介選擇通學的話，啟吾預備展開第二波攻勢，絕對要佑介成為自己的「室友」，管它什麼約定，只要能和佑介多相處一分一秒，就算背上卑鄙小人的罪名，也甘之如飴。 但是，萬一佑介硬是不答應怎麼辦？一想到這兒啟吾不禁煩惱了起來。 千晶的聲音將啟吾拉回現實，連佑介也以一付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自己。 「你的表情好複雜哦！該不會看我答應之後就反悔吧？」 一句「答應什麼」差點脫口而出的時候…… 「恭喜你了！啟吾。從今天開始，二個禮拜之內，佑介都是你的人了」 千晶調笑的話直接貫穿了啟吾的心。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啟吾呈現出連自己雙親了從未看過的面貌…… 也就是，滿臉通紅。 千晶「四輪族」，啟吾是「二輪族」，也就是汽車和摩托車。十八歲的啟吾勉強攀上法定考照年齡，但十七的千晶可就被拒於門外了。千晶的愛車是保時捷，啟吾則是川崎的ＣＰＺ１０００ＣＣ，有個別名叫「忍者」。所以由千晶負責載送佑介和行李，而啟吾則騎著「忍者」緊跟千晶的車後。 「喂——，行李箱已經塞不下了！」 佑介邊把自己的行李塞入車箱，邊抬起頭叫著。 「那就放到后座去好了。」 聽到千晶的話，本來在一旁默默看著佑介的啟吾突然仰起頭來。 「待會兒就由我載你回家吧！」 千晶不悅地咬了咬下唇，只看見啟吾得意地揮著手。 「對哦！這樣一來，前座也可以放東西了。」 沒錯、沒錯，啟吾頻頻點頭。 「你不是只帶了一頂安全帽嗎？」 明知沒用，千晶還是故意找碴。 「沒關係，我的給佑介戴就行了。」 看著樂不可支的啟吾，千晶也不再找麻煩了。今天的啟吾沉醉在幸福里，不會感覺到任何被「虐待」的痛苦。 「啟吾，你也想騎忍者！」 「以後再說吧！」 像在哄小弟弟似的，啟吾摸摸佑介的頭，卻被佑介生氣地撥開了，在一旁倍覺無趣的千晶故意咳了一聲。 「弄好就走了。」 看到佑介戴上安全帽、跨上機車後，就抱住啟吾不放，心裡滿不是滋味的千晶真想乾脆把行李載到自己家去算了。 （３） 「完了。」 在把全部的行李都搬進屋子裡，可以稍微喘口氣的時候，啟吾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啊？」 「沒有棉被。」在佑介決定住進來的那一晚，啟吾原本打算去買一張寢具的。 「沒關係啊！反正你的是雙人床，我跟你睡不就得了？」 「說的也是。」 原來在幫佑介挑馬克杯的啟吾，手上的杯子突然全都摔到地上去。 「你在幹嘛啦！很危險！」幸好杯子一個也沒破。 「……真是不小心……」 「佑介——」 「幹嘛？還不趕快幫我收拾！」 「別管那些了。」 「啟吾順手把佑介撿起來的杯子都給掃落到地上，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杯子這下真的陣亡了。 「笨蛋！你看都破了……」 佑介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張得瞳孔都快掉出來了。在他還沒開口說任何話之前，啟吾的雙唇已經堵住了他的。 在完全無法掌握的狀況下，被奪去初吻的佑介，想退開時，才發現腳邊的杯子碎片，一不小心可能皮開肉綻，想推開啟吾，又怕他會受傷；進退不得的佑介只好乖乖地等啟吾放開自己再說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 隔天早上，隔著一第桌子，啟吾和千晶為昨晚的事爭論著，忘了說明，千晶和啟吾是同班同學，只有佑介一個人不同班。 「少裝蒜了。」平時相當冷靜的千晶粗暴地扯住啟吾胸前的衣服。 「我是問你後面怎麼樣了，你到底對佑介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 沉默—— 「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 僵硬—— 「你騙我。」 「是真的。」 「……你是白痴啊……」 「還不快放手？」 「啊！對不起。」 乖乖的放了手，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千晶像是找回自己似的雙手環抱胸前。剛才那付要吃人的模樣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嘲諷的笑意。 「你的態度變得還不是普通的快啊！」啟吾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總之，既然已經有進展了，停在原地總不是辦法。」 「是啊！」 「你們不是同睡一床嗎？」 「可能因為搬家太累，所以佑介一上就睡著了。」 「你是哪裡有問題啊？」 「我在想事情。」 「看來你越為越蠢了。」 「我想先徵得你同意。」 沉默…… 「……嘎？」 「我可以要佑介嗎？」 僵硬。 「你……真的……是個白痴……」 千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本正經來徵求自己同意的人會是啟吾；不過，千晶明白啟吾不是一個會講笑話的人。如果是真的，那這個玩笑可就開大了。 「——你是說真的？」啟吾果然點頭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偷跑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如果是我自己的問題也就算了。我擔心的是佑介。」 「為什麼？」 「我要是告訴他想瞞著你和他發生關係，絕對會被拒絕。說不定他會因此離家出走。」 「這算徵得我同意，他也不一定會答應。」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只是先知會你一聲。」 聽起來似乎有理，實際卻都狗屁不通。千昌實在無法了解啟吾的心情，不過起碼能體會他的努力。 「……如果你達成心愿之後，我和佑介也發生了你想做的那件事，你能忍受嗎？」 對於千晶的試探性的質問，啟吾考慮半晌之後抬起頭來。 「決定權在佑介，如果佑介願意我沒話說。」 千晶嘆了口大氣。 「真拿你沒辦法……」千晶搔了搔頭，「好吧，如果佑介願意的話，你就放手去做吧！」 千晶放棄似的誇張地嘆息著，而啟吾則報心愉快的微笑。 啟吾非常精於廚藝。這支尚在發育階段的佑介來說，真是幸福得不得了。今天的晚餐是純和風的。 「好不好吃？」啟吾溫柔的問 . 滿嘴食物的佑介哪有空閒發表意見，只能一個勁地猛點頭。 「——佑介，今晚我想抱你。」 還在點頭的佑介一聽到這話，僵硬了二秒之後，把嘴裡的湯都給噴了出來。 「……咳咳！——你……你……在說什麼……？」 「別那麼慌張。」 是誰造成的！佑介在心中吶喊著，同時試圖平靜自己的情緒。 「——你沒事吧？」 佑介一邊喘氣，一邊給啟吾一個大白眼。 「你幹嘛在人家吃飯的時候講那種話！」 明知問題不在此，但是最令佑介生氣的，還是吃飯時被打擾。 「對不起！」 因為啟吾一句話讓佑介的食慾完全消失，怎麼能只是一句對不起就原諒了他。 「人家正在吃飯……」 「我再去煮吧！」 「不用啦，我已經沒胃口了。」吃了三人份的食物的佑介還心有不甘地說著。 「——佑介！」 啟吾的聲音變得認真，佑介不由得挺直了背。 「等……等一下。」 「你應該知道吧？我一直很喜歡你。」 「呃！我……」 「千晶也和我一樣，而且我已取得他的諒解。」 「啊？」 「只要你願意，千晶也沒意見。」 之後，沉默持續了足足有五分鐘之。佑介僵硬地凝視著啟吾。明知道非回答不可的，但是腦中卻一片空白。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 啟吾的語調里霸氣盡失，完全不像平時的他。佑介覺得自己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般，即使如此還是無法做出決定。 「……我去洗澡……」 「佑介。」 「我會仔細考慮，你別來煩我。」 「……好吧……」 起身走向浴室，佑介不安地想著自己到底要如何從浴室里出來。 （４） 應該已經過了半小時吧？佑介坐在浴缸里想著。再泡下去的話，一定會暈在裡面。即使如此，還是不能出去。 自己絕非討厭啟吾，對千晶也一樣。和別人一起玩都沒有比和他們一起玩來得更愉快。 乍聽啟吾的要求雖然吃驚，但卻沒有「啊！沒想到你對我有非分之想，真是太齷齪了！」這種感覺。老實說，佑介早已有預感，該來的時候還是會來。然而，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聽到那種話怎能不吃驚？又不能先告訴他「要做時，請在半年前通知我，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真是個大傻瓜」 回過神來，佑介忍不住自言自語。仔細想想自己十六年來的人生，從真正有記憶的三歲算起，十三年來的回憶里全是啟吾和千晶。自己早就習慣所以沒感覺，其實他們兩個可都是名副其實的大帥哥；如果，他們對女孩子有興趣的話，可能每天有約不完的女朋友，可惜兩人似乎都興致不高。擅長交際的千晶可以巧妙地周旋在女孩子之間，而啟吾則是一付「閒人勿近」的酷樣。 和佑介聊天時的啟吾總是一副非常愉快的模樣，但換了別人，除了必要的話絕不多說。結果變成男生不敢接近他，愛慕他的女孩子也只敢在樹蔭後偷看。與校內的風雲人物千晶形成強烈對比，啟吾身邊除了千晶和佑介之外，絕不會有別人。反正他本人不在意，身為朋友的佑介也無話可說。 如今，啟吾既然向自己告白了，也就是說兩人再也無法維持朋友的關係了。其實他對啟吾的要求並不排斥，只是佑介始終記掛著千晶。 千晶和啟吾在佑介心中的地位完全一樣。要是和啟吾發生了關係，那以後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千晶？難道得跟啟吾一樣…… 佑介覺得頭越來越昏，該是出去的時候了。然而，紊亂的思緒還是沒有整理出合理的答案。 時間太長了吧？ 時鐘的指針在佑介進去之後已經轉了一圈半。該不會暈倒在裡面了吧？坐立不安的啟吾礙於佑介不准打擾的命令，只得在外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或許他是不敢出來吧？如果自己的告白真的給佑介造成那麼大的困擾，收回自己所說的話總比讓佑介暈死在浴室里好。 明知他會生氣，啟吾還是向浴室走去。 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佑介掙扎著想從浴缸里站起來，無奈如千斤重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好不容易上半身攀出了浴缸，就再也無力移動絲毫，佑介整個人就這樣掛在浴缸邊緣。 「——佑介？」 是天籟嗎？從浴室門的另一端傳來啟吾的聲音。 救命啊！ 想叫，但是叫不出來。 「佑介，我收回我說的話。所以請你出來吧！」 不是我不想出去，是出不去啊！ 「我不會強迫你的，快出來吧。再泡下去對身體不好啊！」 我已經不行了！快進來救我啦！ 「佑介……佑介？」 下定決心拉開浴室門一看，赫然發現佑介已經癱倒在其中。啟吾趕緊抓起一條大浴巾包住佑介，把他從浴缸中抱起來。 要是佑介真的死了怎麼辦？ 看真昏迷的佑介，啟吾根本沒想到他只是被熱水泡暈而已。 得快叫救護車才行。但是又不能讓醫護人員看到佑介赤裸的身體。那隻得先剝開佑介的毛巾幫他穿衣服才行。但是在佑介意識不清之時怎能做這種事？雖然自己不在乎被稱為卑鄙小人，但是也要給予佑介最起碼的尊嚴啊！ 啟吾完全混亂了。 把佑介放在床上，啟吾像大熊似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一會兒，佑介慢慢甦醒了。 「恩……」 聽到佑介的呻吟聲，啟吾才回過神來。 「佑介！」 「恩——頭痛死了……」 「你沒事吧？佑介？振作一點，我去叫救護車！」 「……為什麼？」 「因為你暈倒了啊——」 佑介聞言差點笑出來，因為啟吾的表情太認真了。 「……我只是被熱水泡暈了而已，沒什麼事啦！」 「但是——」 「真的啦……。我還在擔心萬一你死了怎麼辦？」 「洗澡洗到死掉太難看了吧？」 看著一本正經的啟吾，佑介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有點暈眩，但是意識已經逐漸恢復正常了。 「——我不會再強迫你了。所以……」 知道啟吾話中的含義，佑介趕忙接下他的話尾。 「我不是因為要拒絕你，才不從浴室里出來。」 佑介看到啟吾在面無表情時更顯得冷漠的細長雙眼裡，微微閃過一絲困惑。 「我是在想千晶……」 一說出千晶的事，啟吾才釋然似地露出一抹微笑。 「我雖然喜歡啟吾，但也喜歡千晶。」 「我知道。」 「所以我如果和你做了，就得跟千晶做喔？你能接受嗎？」 仿佛早就知道佑介會這麼說似的，啟吾笑了出來。 「千晶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只要佑介願意，我無所謂。」 「——真的？」 「能得到你的第一次，我就滿足了。」 「……我的第一次……」 「除了千晶，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我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雖然不太懂啟吾話中的含義，但是一想到啟吾被千晶調侃時滿臉通紅的神情，就忍不住胸口一陣燥熱。被喜歡，當然是很愉快的事。尤其是被啟吾這種不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告白，更讓佑介覺得受寵若驚。 「那……好吧！」 「——佑介。」 「來吧！不過我是第一次，你可要溫柔一點。」 望著啟吾打從心底發出的愉快笑容，佑介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慢慢拉近啟吾的頭，佑介送上自己的嘴唇，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一開始，佑介還在輕鬆的想自己身上只有一條大毛巾，可以省去不少脫衣服的時間。因為萬一事到臨頭還在手忙腳亂地脫衣服的話，一定無法順利進行「情事」。 啟吾的手在佑介的胸口緩緩徘徊。 「……好癢哦！」 話才一出口，啟吾的唇就降落在佑介的胸口上。 「……恩……」酥癢的感覺慢慢擴散，佑介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啊……！」 突然，啟吾的唇銜住了佑介的乳尖，驚得佑介不由自主大聲叫了出來。看到佑介的反應，啟吾更加持續重點攻擊。在舌尖的愛撫之下，佑介的乳尖整個收縮挺立起來。 「不……不要……」 雖然嘴裡吐著羞澀的拒絕，但是插在啟吾髮際的手指卻一再地把他拉向自己。完全沒有自覺的佑介，對自己下半身的變化感到疑惑不解。 「唔……恩……」 在啟吾巧妙的引導之下，佑介完全無法控制自己，開始對啟吾的愛撫做出回應。或許是對性的好奇心吧，第一次接受別人愛撫的佑介，對不受自己控制的快感感動不已。 如果在持續不停地接受快感，佑介真不敢想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啊啊……！」 佑介的思考被打斷，身體成弓字形整個往後仰。因為透過毛巾，啟吾的手指握住了佑介半屹立的青芽。下意識想逃的佑介卻被啟吾緊緊抱住無法動彈。睜開緊閉的雙眼，啟吾銳利的眼眸就近在眼前。 他的眼神帶著詢問的意味凝視著佑介。突然啟吾停止了愛撫，用兩手緊緊擁住了佑介。 「……我喜歡你……」在佑介耳邊，啟吾呢喃低訴著愛意。一股暖流湧進佑介心中，他兩手環抱在啟吾的背上用力抱住他。 「——我也是」 雖然自己不只屬於啟吾，但此時啟吾卻是他的唯一。 啟吾的唇啄著自己的項頸，啟吾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胸膛。對這一個個動作，佑介開始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起初的羞澀早已消失無蹤，只是拚命迎接接踵而來的快感。 扯掉下半身的毛巾，佑介的身體完全呈現在啟吾眼前。雖然緊閉雙眼，但似乎能清楚地感到啟吾的視線及自己屹立的下半身。 「啊——啊啊啊！」 太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佑介睜大了雙眼。佑介的分身整個被銜如啟吾的嘴裡。像是血液猛然倒流似的，佑介只能夢囈般地發出喘息。 到達絕頂，不需太多時間。一口起攀上最高點之後，意識在瞬間急速模煳。心臟擂鼓似的快速跳動，佑介暫時只能用嘴來唿吸。 啟吾停下愛撫的手，挺起上半身輕輕吻著佑介的臉頰，等著佑介恢復正常的唿吸。 胸膛的起伏漸漸緩和，終於，佑介可以自由暈作自己臉上的器官了。看到啟吾擔心的眼神，佑介略帶羞澀地報以微笑了。 「……嚇了我一跳……」 「……對不起，我太急了。」 「——不過，感覺很舒服。」再也沒有什麼比情人的讚美更受用了。啟吾滿臉愉快的微笑。佑介的體內還殘留著余火，就算有一點點刺激也會一發不可收拾。 「沒想到藉助別人的手竟是這麼舒服……」 像是要確定自己的身體是否存在似的，佑介伸手被自己液體弄濕的下半身。察覺了他的動作，啟吾阻止了他。 「……你要再幫我……做一次嗎……？」看著佑介濕潤的雙眸，啟吾無言地握住了他的分身。 「啊……」緩慢如海潮般的愛撫雖不似剛才那麼迅速地撩起佑介的慾火，但感受著身體一點一滴慢慢高昂的過程，佑介把自己完全交給啟吾。 「……恩……恩……好舒服……」 在啟吾的動作下，佑介發出甜蜜的呻吟。邊吻上佑介的嘴唇，啟吾的手指邊畫圈圈地撫摸著佑介分身尖端，瞬間蜜汁如泉湧出。用手指掬住它後再上下摩擦，透明的水珠不斷地從尖端滲出。 「……恩……唔……」 從兩人緊貼的雙唇中，佑介發出惱人的呻吟聲。啟吾用力握住他奮張欲裂的分身時，佑介整個背部往後弓了。 「啊……啊……啊啊……！」 奮力從啟吾的唇下逃脫，佑介又再一次地宣洩在啟吾手中了。 暫時從虛脫的佑介身體上退出，啟吾迅速地除去了自己身上的束縛。露出的下半身已經是仰天長嘯的狀態了。 「——換我來幫你。」抬起疲憊的身體，佑介貼近啟吾。怎知啟吾卻吃驚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幹嘛要逃啊？我不是說要幫你嗎？」 「但是——」 在啟吾還沒答話之前，佑介已經握住了他的分身。不需多有技巧的愛撫，啟吾也棄械投降了。 「……原來你一直在忍耐啊……？」佑介吃驚地睜大了雙眼。 「忍耐歸忍耐，但是被你一碰我就受不了了。」啟吾無奈的嘆了口氣。像安慰他似的，佑介湊上前去吻了他。 「……繼續吧！」佑介撲到啟吾身上，一個轉身，啟吾又居於上位了。 「啊……恩……」 啟吾咬住他的乳尖，佑介不由得扭了扭身體。不過身體已完全適應的佑介，在啟吾的手往下探索之時，就自然而然地張開了雙腿。啟吾的手輕快的掠過他的大腿內側，來到腰際最深處。 「——啊……！」啟吾的手指頭向後繞，企圖敲開那扇最神秘的窄門。 「啟……啟吾……」雖然明知啟吾要做什麼，但還是無法揮去那份恐懼。 「……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停手。」 「我……我不是不願意……」 絕對不是抗拒，然而身體就是不聽使喚。突然，啟吾抬起身滑入佑介的雙腿之間，接著把手插進佑介膝蓋後面，舉起他的雙腿頂在胸前。 「不……不要！」 那是個連最隱秘的地方也全部暴露在啟吾眼前的體位，佑介當然要抗議。但是不接受抗議的啟吾自顧自地對準目標後把嘴唇湊過去。 「——哇……！不……要啦……！」 羞恥和快感同時向佑介襲來。啟吾把他的雙丘分開，將自己的舌頭潛進他的秘所。一邊用手按住想要後退的佑介，一邊把中指伸進被唾液濡濕過的窄門裡。 「啊……！」 感到體內侵入的異物，佑介不由得全身肌肉僵硬。啟吾的中指只進如了第一個關節就無法再前進了。 「佑介，放鬆肌肉。」 「我……知道，但……是……」 越是想這麼做，身體就越不聽使喚。啟吾的舌再度愛撫秘所的周圍，感覺一陣酥麻的佑介不由得放鬆了身體。 「啊……恩……」 啟吾的唇又捕捉到佑介的分身，開始在口內溫柔的愛撫，而佑介的身體也越發柔軟起來。 「啊……啊啊……」 手指慢慢的深入，直到全部都埋進佑介的體內時，佑介的身體也如同過熱的奶油溶化了。 「……還痛不痛？」 啟吾關心地詢問著佑介的情況，佑介只輕輕地搖搖頭。 「但是……感覺還是有點奇怪……」 配合身體高昂的步調，佑介企圖習慣那種異物感。看著他的模樣，啟吾動了動埋在身體深出的手指。 「唿……恩……」 佑介的內部肌肉夾住啟吾的手指一下緊縮，一下放鬆，已經完全沒有痛苦了。 「——怎麼樣？」 「摁應該沒問題了。」 手指的動作改變了。慢慢地一進一出地緩慢抽動。 「啊……啊啊……恩……」 「——佑介……」 「——啊啊啊！我……」 佑介的身體對啟吾的手指開始起了反應。由於插入的刺激也讓佑介的分身再度躍躍欲動。 「啊！就是那裡……！」 看著顫抖的佑介分身，啟吾插進佑介身體里的手指又增加了一根，這一次可說是完全沒有阻礙。 「不……不行了……」 忍受不住情慾煎熬的佑介，用手握住了自己的分身。微張著眼，從半啟的嘴唇中可以窺見紅色的舌頭。緩緩地愛撫自己分身的佑介，呈現了一幅難以言語的煽情畫面。 「唔……啊啊……」 越接近高潮，啟吾的手指也動得越來越快了。啟吾看準時機將手指再度深深刺戳進佑介體內。 「—————！」 發出不成聲的狂叫，佑介在自己的手裡達到最高潮。 趁慾火還在體內燃燒之時，佑介繼續向啟吾索求慰藉。半俯著身，只有腰部和啟吾的膝上連在一起的煽情體位，佑介嘗試著接受啟吾的分身。而啟吾也極力壓抑自己急欲迸裂的衝動，配合著佑介的速度慢慢進入。 「……恩……啊……」 比起強烈的異物衝擊，佑介更不敢相信自己想和啟吾合而為一的感覺竟是那麼迫不及待。而且採取主動的還是自己。 「啊啊……」 每當啟吾一點一點地進入佑介的體內時，那種不安定的蠢動幾乎支配了佑介全部的感覺。啟吾的手左右分開了佑介的雙丘，使得自己的分身易於進入到最深處。 「啊啊……恩……」 弓起背嵴，佑介試圖帶過那種感覺。啟吾的手指像撫慰他似的繞到前面溫柔地搓揉著他的分身。 「……唔……恩……」 全部的意識都集中在啟吾所給予的快感上，佑介緩緩地搖動自己的腰。 「——啊！」 猛力一頂，啟吾的分身已經完全進入佑介體內了。 「啊啊……啟吾你的……在我……」 「……佑介……」 慢慢將身體往前傾，啟吾從背後擁住了佑介。 「你的體內……好熱好舒服。」 「啊……恩。」 清楚的感受到啟吾的分身充滿在自己體內，佑介不由自主地發出喘息。 「你的……全部……？」 「……恩。」 「……在我的體內……？」 「是的……」 「……讓我感受它……」 「佑介……」 像回應似的，啟吾開始緩慢地律動。為了怕自己的體重給佑介帶來負擔，啟吾儘量挺直背嵴刻划著一定的節奏。 「啊……？」 在啟吾的抽動中，佑介清楚的捕捉到自己體內的反應。 「啊……就是那裡……啊……好舒服……」 向啟吾明示自己性感帶的佑介也開始扭動起腰來了。 「還要……啊啊……！還……不夠！」 「佑介……可以嗎？」 啟吾詢問的手指再度探到前面，那裡已經是完全備戰狀態了。 「……啟吾……我還要……！」 得到允許的啟吾開始狂暴的抽動。 「啊！啊！」 配合啟吾的動作，佑介的聲音也越發高昂。為了能讓兩人同時迎接高潮的來臨，啟吾伸手握住了佑介的分身根部壓抑住隨即而來的爆發。 「不要……啟吾……不……要……」 宣洩管道被封住的佑介拚命的想扭開身體。 「……還差一點，佑介……」 明白了啟吾的話中之意，佑介把自己交給啟吾，努力克制住行動。 「……我要和……啟吾……合而……」 「佑介……」 「合而……為一……，我好……高興……」 突如其來的超激快感在啟吾體內流竄。同時，他也放開了佑介。感覺著啟吾在自己體內射出的熱流，兩人一起攀上了絕頂。 「……我愛你……」 啟吾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想要給他回應的佑介只能報以一個虛弱的微笑。接著，溫柔的睡魔潛進佑介的深層意識，把他拉進一個黑暗的寧靜世界。 （５） 果不其然，隔天一早來上課的只有神清氣爽的啟吾。而早有覺悟的千晶，卻無法控制面部神經，滿臉的不高興。 就算徵得我的同意，也沒有人急到當天就付諸行動吧！不過縱使滿腹怒氣也無法對一個情緒Ｈｉｇｔ到極點的人發泄。用眼角餘光掃著心情好到近乎噁心的啟吾，千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早啊！」 爽朗的招唿聲在教室里響起。回頭一看聲音的來源，在場所有人全部驚呆了。究竟有誰敢回應這聲招唿呢？聲音的主人居然是那個萬年結冰的上陵啟吾！不過，不回答似乎有點恐怖。 「早……早啊！上陵。」 一個鼓足勇氣的少年回了一句招唿。滿面春風的啟吾昂首闊步地走向千晶的座位。 「早安。」 「少羅嗦。」 啟吾一點也不以為意，樂不可支地在千晶前方的位子坐下。 「——你不問嗎？」 「問什麼？」 回了這句之後，千晶後悔了。因為啟吾這個男人已經是一付迫不及待要報告的模樣。 「昨晚——」 「喂，等一下。」就算是八面玲瓏的千晶，也沒興趣傾聽別人的事。「不用向我報告了，我會用自己的身體去體會。」 啟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同時千晶心中也響起天使的小喇叭聲。 沒錯。哈利路亞！ 佑介把自己給了啟吾，那麼就沒有理由不給千晶。旁人看來或許是不可思議，但是他們三人之間那種奇妙的平等意識，終究是局外人無法理解的。 而啟吾鐵青的臉色更證明了千晶的想法是正確的。 掛著示威的微笑，千晶轉頭重新面對啟吾。 「哼……你就趁現在好好享受吧。要是佑介住到我家來……，或許會再也不想回到你家去也不一定哦！」 雖然不見得有這麼大的自信，但是對於激怒啟吾可是相當有效。而啟吾雖不知千晶有多少實戰經驗，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千晶的技術一定比自己好。 所以啟吾的春風滿面又恢復到平時的撲克臉孔 「本想讓他多享受一下幸福的滋味。」不過千晶對敵人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啟吾站起身來預備回到自己的座位，走了幾步，突然有緩緩地轉回頭。 「……佑介的初夜可只有一次而已。」 丟給千晶一個勝利的微笑，啟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著他的背影，這是千晶有生以來對一個人起了如此強烈的敵意。 「——佑介！你還好吧！」 蹺了下午的課，啟吾一路火速奔回自己的家。還在床上的佑介慵懶地抬起上半身。 「你蹺課啦？」 「我擔心你……」 「你在說什麼啊？今年要是再留級我可不等你。」 「不管你去哪裡，即使是地獄我也跟定了。」 坐在床沿上，啟吾愉快的凝視著佑介的臉。無話可說的佑介只好嘆了一口氣。 啟吾伸手把佑介拉進自己的懷裡，輕輕吻著他的臉頰和項頸。 「……大白天幹嘛黏嗒嗒的……」雖然啟吾沒有毛手毛腳又要求歡，不過就是摟摟抱抱的不放手。 「我向千晶報告了。」 「嗄！這麼快？」 「我迫不及待想跟他炫耀嘛！」 「你這傢伙……」 明知遲早有一天會讓他知道，但佑介萬萬沒想到這麼快。 「……真是蠢得沒話說……」 「……我自己也這麼想。」 佑介又嘆了一口氣。 「佑介。」 「幹嘛？笨蛋。」 「我不能不讓你住到千晶家去吧？」 「廢話。是你自己到處宣傳的，你就認了吧！」 「我還是不願意。」 「別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沒有人規定說出去的承諾就一定要遵守。」 「對我的承諾也是嗎？」 堵得啟吾無話可說。和千晶的約定可以不當一回事，但對佑介可就不能怠慢。 「是你自己答應過我和千晶也可以做相同的事吧？」 「那是……」 「……你說過吧？」 「……恩。」 「那麼你就沒什麼可抱怨了。一開始是你們兩個決定的，過了二個星期後我就搬到千晶家去。」啟吾只好不情不願的點頭。 「但是……」 「怎麼？你還有話說！」 啟吾有點難以啟齒。 「你——會回來吧？」 「嗄？」 「就算……你到千晶家，過了二個星期……」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在擔心什麼啊？」 這一次，啟吾躊躇得比較久了。 「……如果千晶比較好的話……」 「——嗄？」真的是聽不懂啟吾的話中含義，佑介又問了一次。 「我是說千晶的技術比較好的話——」 「什麼技術？」 「技術……就是……」 佑介整個臉都紅了。一聽懂啟吾的話後，抓起一個枕頭就往他頭上砸去。 「——你有病啊！」 「你明知道的。」 「你真的在擔心那種事嗎？」 「因為千晶他——」啟吾和盤托出了今天在學校和千晶拌嘴的經過。 「……千晶也真是的……」佑介無力地垂下肩膀。「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幹嘛把他說的話當真。」 ] 「這道理我也懂，只是……」 佑介撲哧一笑，依偎在啟吾胸膛。 「別在意那種事，因為我真的覺得很舒服啊！」 「佑介。」 趁著甜蜜氣氛，想要與佑介再續春宵的啟吾去吃到閉門羹。 「每天做我可受不了。」 「習慣就好了嘛！」 「喂！你當然無所謂……」 「你沒有得到快感嗎？」 「笨蛋！」 結果，兩人還是又纏綿了起來。老實說，佑介並不討厭這種行為。所以只好任啟吾去了。 「連續兩天？這是怎麼回事？等一下，你不必全部告訴我，我不想聽。」 第三天，滿臉不悅的千晶迎接著佑介。 「我不再干涉你們的事了，不過，到我家來的時候要儲備好充分的體力。」 「千晶……」 「求也沒有用。要不是我耐力過人怎能承受如此折磨。你就覺悟吧！」 「……是。」 「很好。」 千晶這才微笑了。鬆了一口氣的佑介也回報一個笑容。 其實，千晶並沒有那麼迫不及待，如果能省掉一些多餘的工夫更好。只要佑介下定決心，兩人甜蜜的夜生活一樣可以順利進行。讓他待在啟吾家的這段時間雖然有點眼紅，反正只要佑介一到自己的家來，天下就是我的了，這才是千晶打的如意算盤。 對啟吾來說，像夢境般的兩個星期轉眼間就過了。最後一天，啟吾特別為了佑介蹺棵在家裡做廚娘，準備錢別的滿汗大餐。 「又不是永別，你別哭喪著一張臉，好不好？」 即使面對眼前豐盛的食物，但是一看到啟吾沉悶的表情，實在無法勾起佑介任何食慾。 「對我來說近乎永別。」 「別說不吉利的話。」 「只有今晚你是屬於我的。」 「滿腦子裡想的只有那事嗎？」 「除了這個我還能想什麼？」 唉，佑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你這麼放不開。」 「因為是你，我才會這樣啊！」 「所以……」 求你讓我吃飯吧！佑介用眼神訴說著。 「你儘量吃吧。」 「我開動了。」 佑介愉快地開始吃飯。啟吾不動碗筷，只是凝視著佑介。 「求求你別老是臭著一張臉，好不好？」 啟吾沒有回答，又是一聲長嘆。 「今天晚上讓你做個夠，這總行了吧？」 聽到佑介的話，啟吾呆滯的眼神才恢復原有的神采，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 「歡迎光臨寒舍！」 特別開車來迎接，還故意嘲諷差點含淚相送的啟吾，千晶終於順利把佑介接回家。 「請多多照顧。」 佑介有禮的寒暄後，進入了千晶的房間。 「肚子餓不餓？」 「恩。」 「那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我累死了，做飯給我吃。」 「嗄？」 「我懶得出去。」 傷腦筋的是，千晶根本不懂廚藝。然而看到佑介期待的眼光，千晶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示弱。 「——怎麼樣？」 好不容易做出一套菜飯的千晶，不安地看著動筷子入口的佑介。 「——好難吃。」 「真的嗎？」 「啟吾的手藝比較好。」 「所以我才叫你出去吃的啊！」 「——今天不讓你做了。肚子又餓，心情有差。」 「——佑介！」 再怎麼說，食慾勝過性慾。佑介畢竟是個正在發育期的高中生啊！ 木島佑介進入私立司沓高中，屈指算算也有二個多月了。逐漸習慣了每兩個星期換一個居住環境後，連原本最傷腦筋的繁重課業也可以應付自如。 因為他的同居人個個聰明過人，從考前猜題到總複習照顧得無微不至。而且，這些秀才（們）為了等待佑介入學各留級了一、二年，對各科老師出題的方向摸得一清二楚，自然讓佑介的成績手到擒來。 反正只要記得會考的地方就行了，是他（們）的口頭禪。 說了這麼多，大家應該知道他（們）是誰了吧？上陵啟吾和妹尾千晶就是佑介每二個星期換一次的同居對象。 「恩……啊啊……」 從寬敞明亮的廚房裡傳來了陣陣惱人的呻吟聲。 聲音的主人是佑介。他的雙手撐在面積不小的餐桌上，形成一個被人從背後抱住的姿勢。而肩幅廣闊到可以把佑介整個抱在胸前的是千晶。兩人幾乎是衣著整齊地緊連在一起。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 「——怎麼樣？」 看著在自己懷裡呻吟的佑介，千晶半調侃的反問。眼神里都透露出洞悉一切的神情，充滿愉快的笑意。 「——你明知道的還問！」 千晶微粗魯地動了一下腰肢，佑介不由得發出一聲嬌鳴。 「就是不知道才要問啊！」 聽著千晶一如平日講話的語氣，仿佛情事對他一點也沒有影響似的，佑介不悅地扭了扭身體。 「在這種地方……」 在身體被壓住而貫穿的情況下，有什麼怨言也無法完整的表達。佑介清楚地感覺到千晶的笑聲。 「有什麼關係？這樣比較刺激嘛！」 「而且如此突然……」 「……是嗎？你不是已經做好完全準備嗎？」 「啊啊……」 千晶修長的手指繞到前面握住了佑介的下半身。就如同他所說的，佑介的分身已經開始流出灼熱的汁液。 「——啊！」 在千晶指尖強烈的刺激之下，佑介不由得弓起背來。 「……而且，你這裡也已經迫不及待了……」 伸手滑進尚未完全解開紐扣的襯衫里，千晶的指腹摘住了佑介的乳尖輕輕揉搓。 「不……要……啊啊……」 「真的不要嗎？」 在乳暈上來回划著圈圈，佑介的喘息聲也越來越激烈了。 「啊……啊…………恩……」 「感覺很好吧？這裡可是很興奮哩。」 「我……不行……了……」 「……要投降啦？真拿你沒辦法……」 握住佑介的分身上下滑動，千晶的腰也開始在佑介的體內加快抽送的速度。 「啊——啊！啊啊！啊……」 在加快速度的刺激之下一口氣衝上了最高點，佑介的分身在千晶手裡肆意奔流，而千晶同時也在佑介的體內一發不可收拾。 「……你為什麼老是這樣……」 廚房的情事結束後，到浴室沖澡時，佑介又被千晶強迫來了一回，拖著疲憊的身體爬回床上，佑介這才有力氣抱怨。 「怎麼樣？」 未成年的千晶躺在床上吸著煙，還在故意裝傻。 「少裝蒜了，變態！」 消耗了太多體力，說話都有氣無力。 「做完愛後來一根真舒服。」 「你去死啦！」 罵人也是要力氣的，用力太猛的佑介震得腰間一陣酸麻，本來半抬起的上半身也只能倒回床上。橫眼看看，千晶倒是笑得很開心。 「……有再多體力也不夠你壓榨……」 「是嗎？習慣就好啦。」 「誰會習慣啊！笨蛋！」 「我們又不是在玩危險遊戲，跟真正的變態可是大大不同的。不過如果你真的分辨不出來的話，我可以用身體來教會你，怎麼樣啊？」 「開玩笑。再搞下去我會沒命的。」 「是你的回應太好了，而且你的叫床聲可真是動聽啊。」 「想做也要看地方啊！一大早也就算了，拜託你不要毫無示警地偷襲人好不好？」 「是你先引誘我的啊。」 「我哪有！」 「經常有。」 「你這隻野獸。」 「謝謝你的稱讚，在下甚感榮幸。」 「誰在盛讚你啊！」 「再說下去，我就要再來一次哦！」 佑介這才不情不願的住了嘴。雖然今天是周日，但再做下去的話明天就上不了課了。要是不能去上課，……就會有很多麻煩事發生。 「真不知道啟吾在幹什麼？讓你的感受度變得那麼好，雖然是那傢伙的功勞，但是只要稍微粗暴一點就滿肚子牢騷。」 「——稍微？」 「我可沒讓你受過傷吧？」 這應該不是問題的重點吧？不過佑介不想再刺激千晶，所以沒繼續頂嘴。 「啟吾他對我很溫柔。」 「雖然有點令人不敢相信，但是從他那麼重視你的模樣看來也無庸置疑了。不過珍惜歸珍惜，做愛方式太單調的話不會厭煩嗎？」 這是青少年應該討論的話題嗎？看到千晶一本正經的詢問，佑介不由得陷入思考之中。 「……不會啊？」千晶豎起食指，左右搖了幾下。 「那是因為你還不熟練。單調的事情總有一天會令人生膩。半年之後，你一定會覺得我比較好。」 「你的意思是說你夠熟練羅？」 單純的質問，卻恰巧刺到千晶的痛處。 「重點不在那裡。我想說的是……」 「跟啟吾做很舒服。」 「那是現在。」 「他總不忘讓我達到高潮。」 「因為你還經驗不足。」 「不像你這麼壞心眼。」 「不久之後你就會覺得很舒服。」 「因為太舒服了，所以我失神過很多次。」 「等一下。」這麼說來，或許不能太小看啟吾的技術，「情事不是用來討論，而是用做的。」 越燒越旺的對抗意識，讓千晶把無處可逃的佑介壓在床上。 「白痴千晶！別玩了！」 不過，比誰都知道抵抗沒用的就是佑介。 「——你看起來很困嘛，佑介。」 在清爽和煦的星期一早晨，像守護天使般出現在佑介背後的，不用說就知道是上陵啟吾。 「早……早啊，啟吾。」 不知怎麼的，有點膽怯的佑介不太敢回頭看他。長年的交往，佑介知道啟吾絕不會粗暴地對待自己。這一點，佑介有絕對的把握。但是今天總覺得有一道冰冷的感覺在自己背上滑動的感覺，或許那就叫做罪惡感吧…… 「……佑介你怎麼了？好象在發抖……？」 「你的表情好恐怖！」 「我天生就是這張臉。」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也不敢和啟吾的眼神交接。 「佑介，看著我。」啟吾的語氣里不容一絲抵抗，佑介只好慢慢地抬起頭來。 「你喜歡我嗎？」 遇上的是啟吾充滿不安的眼眸，佑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真的？」 「……恩。」 他終於微笑了。 「怎麼啦……啟吾？」 「——我答應過你。」 「……嗄？」 「……我答應過你絕沒有一句怨言。」 這根本就是換了一種形式的壓力嘛。明知如此，佑介卻不能無視它的存在。 「——是你們自己決定的事就要自己承擔一切後果！不要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講這種話！」 「……一大清早你們在聊什麼啊？」 又有人從背後出聲，佑介這次可真是嚇得心臟快停止了。 「唷，今天的天氣真好。」 聲音的主人不用說當然是千晶。佑介在心裡祈求他可不要亂說話，最好一個字也別說。 「想半路攔截可是行不通的，啟吾。佑介現在是我的人。」 啊啊，千晶怎麼可能一句話也不說？向啟吾挑釁是他每天必做的課題。 啟吾面無表情沉默不語。不過和他青梅竹馬的佑介和千晶總能從無表情的面具之下讀取他的心意。 「……？」驚訝的千晶凝視著啟吾，「你死啦？」 聽到千晶的話，佑介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啟吾真的是「面不表情」。 「——啟吾？」 佑介不禁擔心地叫了一聲，啟吾這時才緩緩面向佑介。 「快放暑假了。」 「——啊？」沒頭沒尾的一句回答，讓千晶和佑介像鴨子聽雷。 「考試也結束了，要不要到哪裡去玩玩？」 每年的春假、暑假、寒假，三個人都會安排到外地去旅行。所以這三個人幾乎完全沒有分開過。 「……怎麼？難得看你這麼輕鬆。」 千晶見狀，也暫緩了攻擊的招式。 「快放假了嘛。」 「——到哪裡去玩？」 雖然對啟吾的態度感到些微不安，但佑介還是照例問了一句。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想去。就像以前一樣，走到哪裡玩到哪裡好了。」 啟吾和千晶都相當討厭電車和巴士。千晶只坐自己駕駛的車，而啟吾討厭汽車，特別是千晶開的汽車。沒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的佑介大部分是坐千晶的愛車，但是一遇到塞車就馬上拋棄千晶而轉投啟吾的懷抱。 「要往哪個方向走？」千晶不調侃啟吾，開始認真的討論行程。 「——向西走吧。從箱根穿過御殿場，到了靜岡附近再說。」 「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是考試假，那就一早出發吧。」 「不行啦！」佑介不由自主大叫一聲。 「下個禮拜還有結業典禮要領成績單啊！」對於佑介的發言，啟吾和千晶同樣露出吃驚的表情。 「那又怎樣？」這時，兩人的默契就像和音天使般天衣無縫。 「因為……成績單……」 「成績單又怎麼樣？」這兩個人的精神結構根本跟自己完全不一樣，佑介內心五味雜陳地想著。 「你們兩個頭腦好，夠聰明，所以才能夠毫無在乎！我自從進了這所升學名校之後，只要一想到成績就會失眠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合音天使又來了，「只要照我們說的話去做，保證你科科都得Ａ，ＰＡＳＳ過關。」 千晶一付理所當然的表情斬釘截鐵的說。 被兩人強硬的勸說，佑介沒辦法只好妥協。 託了這兩為優秀家庭教師的福，佑介總算平安無事地通過考試。不過，在出遊的計劃壓力下，想要早點親眼開到自己努力成果的小小希望也破滅了。 「等開學再去領不就得了。」 千晶大刺刺地替佑介做了決定。佑介覺得自己似乎是和他們生活在兩個人不同世界的人。 「那就這麼決定了。明天凌晨四點我會到千晶家去。」 「好是好，但是佑介的契約怎麼辦？還剩下三天咧。」 「回來再繼續就好。」 「ＯＫ。四點等你。」 「——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早……」 佑介一嘟囔，千晶就拉下臉來。 「遇到塞車辛苦的可是我！」 啟吾心中暗想塞車與我無關，但沒說出口。 而佑介則暗自祈禱那天別再有事發生了。——阿門。 「——怎麼還沒來？」 時間已經四點半了，啟吾還沒出現。只要有佑介參與就絕不會遲到的啟吾，不禁讓兩人有點擔心起來。 「到啟吾家去看看吧。」早就打過電話，對方卻只傳來答錄機的聲音。千晶拿起保時捷的車鑰匙。 「——我也去。」 「你待在這裡。或許待會兒啟吾會來，或打電話也不一定。我半個小時就回來。」 佑介只好乖乖在千晶家等待。過不了１５分鐘電話來了，佑介趕緊奔到電話邊。是千晶打來的。 「——啟吾不會來了。」是千晶從啟吾家裡打來的。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他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先去了』。」 「——只有這樣？」 「只要這樣。」 「……真叫人不敢相信。」 「——我也是。總之，待會兒我會回去。氣死我了，睡個回籠覺消消氣不可。」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千晶生氣是有道理的，佑介也這麼認為！不過，對啟吾突兀的行動還是無法解釋。他會拋下自己，獨自一個人去旅行嗎？而且從昨天開始啟吾的態度就有點不對勁。 「真是個自私的傢伙！那個白痴！」帶著滿腔怒火，千晶踢開門一路罵進來。「因為要早起，害我昨晚抱到佑介！」反正你氣的就只有這個，佑介心想。他該不會現在就要做吧？ 「我都快累死了，哪有心情做！」從佑介的表情上知道他在想什麼，千晶憤憤地丟下一句話後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裡蒙頭大睡。 佑介也想補眠，但是心情紊亂哪裡睡得著？啟吾究竟到哪裡去了？他說過想往西邊走，那麼真的是到靜岡去了嗎？依照啟吾的性格，嘴上所向西走搞不好會向東走呢。佑介拿出道路地圖。如果照昨天所說的路線來看，他一定是從東名高速公路經由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