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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女傭太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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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16 09: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楔子第一屆家事管理員培訓班終於結業。班主任望著坐在教室內等著領結業證書的學員們,心頭湧上一陣感動。這是她親手所帶,也是第一班結業學員,感覺格外不同。將手上的結業證書在桌上整理好,她清了清喉嚨,刻意忽略角落的四個年輕 女孩,臉帶欣慰微笑的對著其他媽媽道:「很高興大家順利完成訓練課程在今天 結業——」 教室角落突然進出一聲大哭,「哇」聲震天,震驚了眾學員,也震綠了班主 任的臉色,震掉嘴角的微笑。 班主任不用眼神搜尋,就知道是誰這麼的「感動」!「白荷,你讓我講完再哭好嗎?」坐在第一排最後面,哭得梨花帶雨,名叫 白荷的年輕女孩淚眼汪汪的對班主任點點頭。 班主任手指略提嘴角,讓微笑回復。「不過,今天的結業只是代表課程的結 束,未來——」 「乓當」聲響再次打斷班主任感人熱淚的演講。班主任額角冒著青筋,對著第一排最後後一桌,坐在仍紛然落淚白荷旁邊的 女孩,捺著性子問道:「裘桔,你又掉什麼東西了?」 「班主任好厲害,看都沒看就知道我的東西掉了!」裘桔邊彎腰撿掉落的鉛 筆盒,邊鼓掌,於是鉛筆盒又再掉落一次。 廢話!她跟她們相處了一百二十個小時,每個人的個性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而會在重要場合出問題的,就只有她!「請你選好是要先拍手還是撿鉛筆盒,好 嗎?」班主任按著額角,預防爆血管。 「好。」裘桔立刻直起身來很用力的拍了幾下手,再彎腰撿鉛筆盒。這女孩永遠搞不清楚重點順序!班主任覺得她的頭好痛。班主任再次清清喉嚨,「未來,各位同學會經由協會介紹到清潔公司、人力 派遣等公司服務——」 「主任!」第一排倒數第二桌,一名外型天真可愛的女孩用與外表截然不同 的冷淡口吻問道:「請問你幫我找到工作了嗎?」 「莫琍,在結業之後,協會就會有安排——」「為什麼在授課的時候不安排,要等到結業才安排?我又不會上課上到一半 就落跑。協會的效率未免太差了吧?」 誰知道你不會落路啊?班主任真想朝她大吼。一天到晚蹺課,想到就來,不 爽就不來上課,她能順利結業還真是個奇蹟。 「協會有協會的流程,一切都要按照程序來……」「這種不合時宜的流程我認為應該要廢除。畢竟學員的時間……幹嘛?」莫 琍往下看著輕拉她衣角的第四個年輕學員——羅藍。 羅藍搖搖頭,「讓班主任講完。」「我有疑問,當然要現場發問,這攸關我的權益。」「可是你影響到其他學員的時間了。」」難道這間教室除了我以外,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權益嗎?」「當然關心。」羅藍的語調平平穩穩的。「關心那怎麼不問?都是我在問,好像我很惡質似的!」莫琍對其他學員喊 著,「你們都該感謝我,只有我在替你們出聲,不然就算協會拿了錢卻壓榨我們, 你們也只能當烏龜!」 「協會不會這樣。」羅藍的語調還是平穩,然而,旁邊的學員已經有往另外一邊逃去的趨勢。「你是協會派來的間諜嗎?不然幹嘛一直幫他們說話?」坐在後面的兩個女孩已經將椅子移到門口了。「我不是。」羅藍很堅定的搖頭。其他媽媽學員紛紛跳到班主任旁邊尋求庇護。「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是?間諜會在臉上寫不是的嗎?」「我就說我不是!」羅藍突然站起來狠推了莫琍一把。莫琍立刻整個人摔跌在地上。「你再廢話一句試試看!」羅藍突然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小刀,舌頭在刀尖上 舔了下,「再說啊!」 「我沒問題了。」莫琍扶正椅子,乖乖坐回位子。羅藍見狀,將刀子收回靴中,正襟危坐面對班主任。「主任,你可以繼續演講了。」「喔……好……」班主任連忙將躲在她身後的媽媽們趕回位置。看大夥噤若寒蟬的模樣,羅藍彎出讓眾人不寒而慄的微笑。「不用擔心啊,我不當太妹很久了。」可是那狠勁還在啊!大夥害怕的想。「她也不當太妹很久了。」羅藍拍拍身旁的莫琍.大夥嘴角抽搐的微笑點頭。這四個問題兒童……班主任慶幸自己終於可以擺脫她們了。想她這一百二十個小時里,不是被連壁虎死掉都要哭個老半天的白荷煩死, 就是被一天到晚火燒廚房、弄斷掃把的裘桔氣死,要不就是被三不五時對她出言 不遜的莫琍整死,還有那平常安靜得像空氣、脾氣一爆發就像厲鬼的羅藍嚇死。 嗚嗚……其實她最感動的不是她親手帶過第一屆,而是終於可以解、脫、了 …… 第一章手上拿著協會發給的介紹函,白荷來到了她未來的老闆住所前。在她眼前矗立的是一間大宅院。高高的圍牆阻礙了她的視線,實本做成的大門阻斷了她的好奇。她看著兩旁似乎延伸到海角天邊的圍牆,想這棟宅院一定大得不得了,說不 定庭院就有好幾千坪,室內有好幾百坪,她可以盡情發揮在家事管理培訓班所學 來的所有技巧,讓這房子三百六十五天都擁有乾淨的環境,她的主人將會吃到她 親手烹煮的好吃食物…… 想著想著,還沒見到主人是啥模樣,她已經因為在心中描繪出美好的遠景而 感動落淚了。 突然前方的實木大門被一龐然巨物砰然撞開,一隻大熊在柏油路上滾了兩圈, 然後站起。 有熊!「啊!」白荷驚聲尖叫。大熊站定之後又沖人屋子內,裡頭立刻傳來問吼聲,乒桌球乓的雜音不斷傳 人白荷的耳里。 膽子小的她眼眶噙著淚,小心翼翼的往大門走去,想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未來的主人家裡竟然養了頭熊? 她以後的工作是不是包括要照顧那隻熊?如果那隻熊咬斷她的手臂當食物怎麼辦?沒有手臂她怎麼做家事?她又不會武功,不能去當什麼行走天涯的獨臂刀, 她會失業,成為乞丐、流浪漢的…… 白荷人才剛走近,大門又突然被撞開,適才那隻大熊又滾了出來。這次大熊沒有直接摔倒在粗礪的柏油路上——被好奇心害死的白荷就躺在「 它」身下,成了「它」的墊背。 嗚……她快被壓死了!她感覺身上壓了塊大石頭,怎麼也喘不過氣來。察覺身下壓了個人,狄狂慧立刻腳一蹬,翻滾到白荷身側。「喂?」狄狂慧推推看來嬌小纖弱的小姑娘。「你沒事吧?」熊臉突然在她眼前大特寫,他的嘴角還蜿蜒著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她的手臂被咬掉了!一定被咬掉了……白荷雙眼一翻,昏了過去。「怎麼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出來。「我好像撞昏了她。」狄狂慧懊惱的站起。兩個男子身材一般高大壯碩,同樣都是虎背熊腰,只不過後來出來的男子蓄 有鬍子,兩個極為相似的面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父子。 「昏了?」狄清心瞟了地上的白荷一眼,「昏了就做人工唿吸啊。」「人工唿吸?」狄狂慧傻眼。那不等於叫他吻這個女孩?「你想到哪去了?」狄清心揮來就是一拳,狄狂慧連忙架臂格擋。「你撞昏 的就該你負責,等等她掛在家門口誰收拾?」狄清心甩手走進屋裡。 她只是昏了,賞她兩巴掌就會醒了,幹嘛做人工唿吸?狄狂慧彎腿蹲下,仔細審視著暈倒在馬路上的女孩,這才發現這女孩面容清 秀,五官細緻巧小,很中他意。 他很少看女孩這麼順眼的,她暈厥的模樣跟老媽那隻紅貴賓裝死時還真是一 模一樣的可愛! 既然老爸說人昏了就該做人工唿吸,那他當然就義不容辭的發揮大俠精神, 給他吻——不,人工唿吸下去羅! 狄狂慧一手捏住白荷挺秀的小鼻,一手捏住娟巧的下巴,粉嫩的小嘴隨即張 成o形。 就連被他擺弄成這種醜樣,看起來還是可愛得讓人心揪緊……狄狂慧的心臟 好用力的跳了一下。 「失禮了。」他深吸口氣,低頭湊上她的唇。女孩的唇軟軟嫩嫩的,一觸及,狄狂慧就心跳加速。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就在他辛勤的做著人工唿吸時,白荷醒了。她張著驚恐水眸,全身僵直的看著狄狂慧嘟著嘴朝她俯近。「啊……」驚叫進出喉頭,彈跳出舌尖,狂亂放送。「啊啊……救命……不 要吃掉我!不要……」 狄狂慧被她的叫聲撼住,愣了好一會。「閉嘴,不要吵!」白荷壓根沒聽到他說話,她嚇得半死,只顧著不斷的搖頭尖叫。「閉嘴!」他的耳膜快被震破了。」啊——救命……」嚇壞了的白荷仍止不住尖叫。見她像得了失心瘋似的亂喊亂叫,受不了的狄狂慧索性再次低頭,直接封住 她的唇。 她的小嘴一下子就被他的大口封住,但因用力過猛,牙齒撞著了牙齒,痛得 白荷流出了淚。 她連忙伸手想捂住發疼的嘴,不料剛巧打中狄狂慧的臉,免費送了他一巴掌。「好傢夥,你打我?」狄狂慧一向勇於接受挑戰。「要打架是吧?」他一把將白荷拉起,高大的身形擋住白荷頂上的陽光,在她不知所措的瞳眸 中,滿滿都是狄狂慧的身影。 「來呀!」狄狂慧擺起架勢,兩腿與他壯碩的體格不相襯的輕盈跳躍。「出 手吧!」 「不……我……」見他隨時都會揮拳相向,由荷嚇得嘴唇發顫,一個字都說 不出口。 「你不動手,我要來了。」「不……」淚水狂流。「看我揍扁你!」猛烈的左拳襲來,拳頭未到,拳風已經將白荷給擊倒了。她又是兩眼一翻,往後軟軟倒去。「你又把她弄昏了。」躲在門後看戲的狄清心白了兒子一眼。眼明手快扶住白荷的狄狂慧撇嘴,「我哪知道她膽子這麼小!」不過她受驚嚇的樣子好好笑,臉上流滿眼淚的模樣好有趣,就跟老媽養的那 條紅貴賓一樣,動不動就嚇得尿失禁。 她的臉圓圓小小的,眼珠子也是,無辜可愛的模樣跟那隻紅貴賓還真有得比, 真想把她收起來當寵物。 老媽嚴格禁止他接近那條紅貴賓,那他自己養一隻總成吧!「現在你要怎麼辦?人工唿吸?」狄清心單眉微挑。「正有此意。」狄狂慧手勾住白荷的後膝,輕而易舉將嬌小的她橫抱起。「不過不是在門口。」休想他會再表演一次給色胚老頭看!☆☆☆在狄家,靠東南邊的房間裡,秀氣婉約、看來不過三十出頭,其實已經四十 五歲的狄家夫——邱瀅雙縴手撫摸著溫順的紅貴賓,彎著一雙美眸笑問兒子,「 聽說你弄昏了一位小姐?」 「那是意外。」狄狂慧淡道。「她剛好站在門口,成了我的軟墊。」他一雙 深邃的眼眸一直盯著母親手中的紅貴賓。 一注意到狄狂慧的視線,名叫多多的紅貴賓立刻全身警戒。打一進狄家,這個主人的兒子就想盡辦法捉弄它。有次它生氣的反抗,咬了他腳趾一口,就被踢到角落去,害它差點成了瘸腳 狗。 還好主人英明,嚴格禁止這頭大熊再次靠近它,要不它脆弱的小生命—定沒 多久就被玩完。 「好像。」狄狂慧冷不防伸出大手,多多的尖尖下巴立刻被抬起。「嗚……」多多狺狺低吠。「不要欺負多多。」邱瀅雙拍掉兒子的手,將多多整個擁在懷裡,善盡保護 小寵物之責。 「我不會再跟你玩了。」狄狂慧嘿嘿笑著,「我也有一隻寵物。」「你養了什麼?」邱瀅雙好奇的問。「秘密。」狄狂慧大步走出母親的寢室,「我要去看我的寵物醒來了沒。」狄狂慧繞了一大圈,才走到他北邊的寢室。狄家占地兩百坪——這還不包括庭院的部分——當初政府土地重劃時,狄家 祖父弄來一塊五百多坪的上地,精心規劃了他理想中的房子。 受日本教育的狄爺爺所鍾意的也是日式的房子。占地兩百坪的房子是日式木造建築,冬暖夏涼。三百多坪的庭院則是仿古色古香的京都日式庭院——小橋流水、石燈籠、石 制石階、鋪滿碎石的石板散步道……別有一番意境。 目前狄家主屋只居住著三人。兩夫婦住在東南邊的房間,狄狂慧則住在北邊。家裡除了,對園了夫婦外,本來還有一個管家,但因管家年事已高,邱瀅雙 不忍見她年紀一大把還要蹲在地上擦擦洗洗,故給了她一筆退休金,讓她告老還 鄉去了。 邱瀅雙從以前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嫁來狄家之後更是連衣服 也沒洗過,一切都交給這名能幹的管家。 現在管家退休了,她當然急著找新的傭人替補,所以白荷才會有此工作機會。 只是沒想到上工第一天,她就被少爺給嚇昏了。 除了祖先遺留下來的大筆財產外,狄家在附近開了家技擊館,專門教授跆拳、 空手道、泰拳等技擊類運動,長期鍛鏈的結果,兩父子都擁有如大熊般的健壯體 格。 走進寢室,如紅貴賓一樣有著小小圓圓的臉龐,纖瘦嬌小的白荷躺在狄狂慧 的床上,秀眉輕蹙,面容透著驚懼。 「不要吃我……」她喃喃說著夢話,「不要吃我……」好可憐喔,在作惡夢。渾然不覺自己就是始作俑者的狄狂慧憐惜的輕撫白荷冒著薄汗的細緻臉龐。「拜託……」白荷小手在空中亂揮,似在抗拒什麼。「別吃我……拜託!」看她被惡夢所困醒不過來,狄狂慧大發慈悲的決定幫她一下。要把一個人從惡夢中拖出來的最好方法就是——「啊!」狄狂慧突然拉住她的耳朵大吼。這招果然有用,白荷倏地清醒。有熊!「啊!」她也跟著大叫。「閉嘴!」無時無刻不尖叫,煩不煩啊?狄狂慧的大手狠狠的闔起她的下巴,蓋住她的嘴。白荷驚懼得瞳眸瞪得老大,害怕的淚水不斷滾落。清醒之後,她終於看出眼前的不是熊,而是壯得像熊的男人。他那對濃眉,那雙嚇人的大眼,透著一股殺氣;那寬厚的大嘴似乎正在咬牙 切齒,打算狠狠咬下她的肉—— 她想自己會死在這個人的手上,僅活十九年的小好招齡天回歸大地……看她嚇得全身發抖的模樣,真是讓人可憐又可愛。「這是不是你的?」狄狂慧搖搖手上一張上頭踩有鞋印的紙。白荷張大水眸,無奈眼前—片朦朧,怎麼也看不清楚紙的模樣。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才看出那是協會發給的介紹函。她點點頭。「你是今天要來報到的女傭?」白荷聞言驚然一驚。這大熊——不,這男人不會是她未來的老闆吧?嗚……她長得好可怕,不曉得會不會打人……「你以後要叫我少爺。」白荷立刻乖巧的點點頭。「不准再大喊大叫,不然我就拿膠布把你的嘴巴黏起來。」白荷再點點頭。很好,人果然比那隻畜生聰明多了,一說就懂。狄狂慧將大手拿開。壓力一移走,白荷大鬆了口氣,感覺她的小命還可再安然存活下去……「你叫白荷?」狄狂慧斜睨著她問。「是的。」「是的後面是不是應該加什麼?」白荷愣了愣才趕忙補充,「是的,少爺。」「你知道你現在躺的是什麼地方嗎?」白荷搖搖頭。「我的床。」什麼?白荷立刻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沒關係。」她受到驚嚇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謝謝少爺。」「你有帶行李來嗎?」行李?「協會說只是全日工……」「全日工就是要住在這裡。」狄狂慧單眉微挑,一股肅殺之氣立刻讓白荷嚇 得半死。 「我……我不知道……協會說只要從早上八點做到晚上七點,就可以回家… …」 「如果少爺要吃消夜呢?我要找誰煮?」「這……」「我清晨五點就起床,誰煮早餐?」「呃……」這人都晚睡早起的嗎?不再讓白荷有抗辯的機會,狄狂慧很不客氣的扯住白荷細小的肩膊,離開房 間,踏上可通往各個房間的長廊。 白荷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電視場景中的日式豪宅。右手邊足壯觀的日式建築,左邊是豪華的庭院,還有大大的池塘,彎彎的小 橋,許多說不上名字的石頭雕刻…… 這地方好漂亮。「很美喔?」白荷用力點頭。真的好美。「全部都由你一個人負責。」未解其意的白荷不明所以的望著高她二十七公分的秋狂慧。「你每天早上起來要負責修剪庭院的花草樹木、要養魚、要打掃,還要清掃 主屋、負責三餐加點心消夜。」 白荷雙眸瞪大了。這……這麼大的房子就她一個人整理?!不會吧……「我媽長年臥病在床,所以你還要幫她刷洗身體、幫她熬藥。她的食物還得 另外準備。」 還要照顧一個病人?白荷不由得聯想起那苦命的阿信。「你不會是想落跑吧?」白荷艱困的搖搖頭。其實她真的根想落跑。這麼大的工作量,她就算做二十四小時也做不完。「你落跑的話,我就去跟協會講。」狄狂慧搖搖手上的紙,好像那是威脅她 最好的武器。「讓他們再也不介紹你工作。」 白荷吃驚的瞪大眼,小手緊捏著t恤的尾端。看她咬著唇猶豫的楚楚可憐模樣,可見她是很需要這個工作的。狄狂慧欺負她的利器又多了一樣。「你要乖乖聽話,不然以後會讓你沒工作做,餓死街頭喔。」「我會……」白荷咬著唇,聲音輕若蚊鳴。「會什麼啊?」狄狂慧手擱在耳朵旁,裝模作樣。「我會乖乖工作」「如果做不好的話,要扣薪水喔。」做不好會扣薪水?白荷瞪大眼。「我家所有的東西,像那些花瓶啦什麼的,每個都是古董,一個都要好幾百 萬,所以要小心整理喔。」狄狂慧指著客廳的擺飾說道。 看著客廳內與人等高的花瓶,白荷不自覺的吞咽了口口水。「庭院內的樹木都是從日本空運來的,光是幼苗就好要幾十萬,可別養死了, 不然我爸會叫你去日本找回來還他。」 他爸爸一定也跟他一樣,壯得像只熊吧?弄死了他心愛的花草樹木,八成會 被丟人池塘喂魚。 想到悽慘的未來,淚泡在白荷的眼眶成形。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像她一樣,進了這麼危險又恐怖的地方幫傭?她好想逃得遠遠的,請協會幫她另找工作,可是上工第一天就跑掉,一定會 被班主任罵的。 「你很愛哭耶!」狄狂慧擦著腰,瞪著眼淚快掉下來的白荷。「我沒有哭。」她聲音硬咽。「我告訴你,我很討厭女人哭,我只要看到女人哭,我就會想……」「會想什麼?」雙眼不經意眨動,眼淚滑落頰邊。狄狂慧矮身吻住她的唇。他的吻來得那麼快,白荷毫無防備。「知道了?」狄狂慧邪氣的一揚嘴角,「敢哭我就吻你。」哪有人這樣的,哭就要被吻?小嘴方張想抗議,但狄狂慧一個凌厲瞪視,她立刻將已彈到舌尖的抗議硬生 生咽下。 「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狄狂慧看起來快樂極了。老媽的紅貴賓不給他玩沒關係,他自己找來一隻更可愛、更聽話、更乖巧, 而且會做很多事的漂亮小寵物! 第二章繞了房子一大圈,白荷驚愕的發現自己又回到狄狂慧的房間。她怯生生的問:「請問我的房間在哪?」「就在這裡。」狄狂慧「唰」的將和式紙門拉開,帶她經過小客廳、她剛躺過的房間、書房, 最後在一間約三坪大的房間停下。 「你的房間在這。」狄狂慧兩手環胸,靠在牆上。這是……倉庫吧?白荷吃驚的望著放滿雜物的房間。即便她個子嬌小,只有一五八公分,可這地方擺滿雜物,想要整個攤平,也 有困難度。 「你不曉得古時候的傭僕只能睡在廚房的地板上嗎?」狄狂慧冷哼了聲。「但現在不是古時候啊……」虐待傭僕可以狀告老闆的。「你剛剛說什麼?」狄狂慧恐怖的凶眼瞪視著她。「役……我什麼都沒說。」他的氣勢太嚇人,白荷再有膽也不敢公然違逆他。白荷看看房間。再看看狄狂慧身後一間連著一間的空間,面有難色的問:「 這樣出人不是會打擾到你嗎?」 「我沒關係。」但她有關係啊!這裡唯一能通到外頭走廊的出口,除了爬窗,勢必得經過他的睡房,她覺得 自己好像受到監視似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的視線所盯。 白荷無措的小手擦著褲管,猶豫著是否該出口請求他另外換個房間給她。「狂慧?」外頭突然有女人的溫柔嗓音朝房間裡頭喊著。狄狂慧臉色微微一變,猛然將白荷推入倉庫內,並關上。「你裡面藏了什麼?邱瀅雙指著倉庫問。他推白荷人倉庫時,用力過猛,白荷整個人跌在雜物上,乒桌球乓的聲音到 現在還沒停。 「寵物。」「你養了大狗?」能弄出這麼大聲音的,只有半人高的大狗了。「算啦!」狄狂慧不耐煩的問邱瑩雙,「什麼事?」「我要你打電話去問問那個什麼就業協會,他們介紹的女傭怎麼到現在還沒 來?」 女傭?被雜物砸疼頭的白荷一愣。她指的不會是她吧?「搞不好半途落跑了。」狄狂慧毫不在乎的說。「少胡說八道!」邱瀅雙眼狄狂慧一眼,「快去打電話!」我在這裡呀!白荷猛力敲門。「什麼聲音?」邱瀅雙望向倉庫的木門。「就跟你說寵物嘛!」「我是協會介紹來的女傭!」白荷大喊。邱瀅雙與狄狂慧互看一眼,狄狂慧吊兒郎當的吹著口哨。「你這死孩子,又胡亂整人!」邱瀅雙一把推開狄狂慧,用力拉開木門。雜物掉落的煙塵讓白荷看起來十分狼狽,一頭一臉髒兮兮。「怎麼這麼年輕?」看到白荷那未滿二十歲的嬌悄臉孔,邱瀅雙驚愕出聲。她看起來應該跟狂慧差不多年紀,了不起二十歲,這種年紀的孩子都愛玩, 怎能處理繁重的家事? 「這麼年輕能做什麼事?」狄狂慧順水推舟,「拿來當寵物養還差不多。」「她是人!」邱瀅雙瞪兒子一眼,「去打電話給協會,說我要換一個。」要換人?白荷慌張的看著狄狂慧。在這個危急時候,她第一個想到求救的是剛才狠狠戲弄了她一頓的狄狂慧。「早叫你聽我的話。我不是說不乖就會被趕出去嗎?」狄狂慧冷哼出聲。「我……我雖然年輕,但我會做很多事……」淚泡又在眼眶凝聚;蓄勢待發。 「協會有教我很多事,我什麼都會,洒掃、洗衣、煮飯……統統都會。」 「妹妹,家事很無聊的。」邱瀅雙開解道。「你這個年紀是做不來的。」「我可以!」白荷哭著保證,「求你讓我做做看,不行的話再換人,好不好?」看她哭得可憐兮兮的,邱瀅雙也於心不忍。「好吧,那你做幾天試試,受不了再跟我說。」「謝謝太太。」嗚……她終於不會被辭頭路了。「時間不早了,你等等去準備晚餐。」邱瀅雙轉頭叮囑兒子,「帶她熟悉一 下環境,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多幫點忙。」 「喔。」狄狂慧模擬兩可的應聲,聽不出是答應了沒。待邱瀅雙—走,狄狂慧立刻不懷好意的衝著白荷笑。他的笑很詭異,讓白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很笨耶。我媽叫你回協會,你就可以換一個輕鬆一點的工作了。」對喔!白荷恍然驚覺。她竟然傻傻的推走可以離開恐怖大熊魔掌的機會!「還是你捨不得我呀?」熊掌撐在白荷左右兩側,將嬌小的白荷給禁銅起來。「才沒有!」他公然挑情的話讓純情白荷紅了雙頰。「對了,我剛剛是不是有警告過你一件事?」「什麼事?」他還想找她什麼麻煩?「我警告過你不可以哭。」白荷瞪大了眼。「如果哭了我就會……」粉紅小嘴兒傾刻問被熊嘴所吞沒。☆☆☆耿狂慧早就帶她繞過一圈熟悉過環境了,故白荷在看過冰箱剩菜之後,就准 備去市場買菜。 「要本少爺帶你去嗎?」狄狂慧站在挑高的走廊上,居高臨下望著坐在階梯 上穿鞋的白荷。 「要。」白荷點點頭,「我不知道市場在哪裡。」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是很陌 生的。 「你要說:請少爺帶我去市場。」「情少爺帶我去市場。」白荷一向從善如流,尤其是面對恐怖的少爺,她更是乖巧,以免等等不知又 會如何被整。 「很好。」狄狂慧滿意的點頭。兩人一起走向車庫時,白荷意外發現靠近車庫的大樹上躲著一個人。「哈羅!」樹上那名看來約有四十來歲的歐吉桑朝她打招唿。「你是新來的 嗎?」 這個人是誰啊?白荷納悶的回頭望狄狂慧。「走了!」狄狂慧拉著她的手,腳步加快。「情問你是誰?」白荷邊小跑步邊回頭問。「我是園丁。」歐吉桑揮揮手。園丁?又是一個令她驚奇的人。「圓丁是不是負責整理庭院的人?」「對啊!」狄狂慧理所當然的應。「既然有負責整理庭院的人,你為什麼說我也要整理?」「原則上是不用,但我叫你去整理,你還是得去整理。」總言之,他就是擺明欺負她。白荷委屈的扁著小嘴,搭著狄狂慧的車來到超級市場。走在白荷前方的狄狂慧突然拿起蔬果展示架上散裝的小番茄,放在白荷翹翹 的嘴唇上。 「你幹嘛?」白荷連忙接住滾下來的小番茄。「嘴翹那麼高,等等拿豬肉吊在你嘴上!」「誰叫你每次都欺負我。」「怎麼?僱主不能欺負傭人?」狄狂慧兩手環胸,很不友善的盯著挑選食材 放人菜籃里的白荷。 「現在不是古時候了,我又不是賣身到你家,你不能這樣欺負我。」賣身啊?狄狂慧心裡有了主意。買了滿滿兩袋的食材,白荷氣喘吁吁的提著走在前面,狄狂慧則優閒的兩手 插在褲腰袋裡走在後面。 他是僱主,提菜的工作當然得由傭人來做羅。而且他已經夠慈悲的當她的司 機了。 「少爺……」白荷喘著氣回頭問,「車子停在哪?」「停在剛剛停的地方。」這笨蛋不會是忘了吧?「可是我忘了在哪了。」他怎麼走得這麼慢啊?提著菜的人比兩手空空的人走得還要快。還真的被他清對了。「直走就對了。」狄狂慧有些不耐煩的回答。「喔。」白荷再問,「少爺,你可以走快—點嗎?快五點了,我怕會來不及 煮晚餐。」 「我走路一向這麼慢。」才怪。白荷因為提著重物而氣喘吁吁,小臉蛋兒透著過度用力的紅光,再加上額際 的薄汗,在燈光下閃閃發著光,看起來亂可愛一把的。 他要看久一點,才捨不得走快,一下子就結束掉這美好的時光。算了,這個人從來不會理會她的要求,她還是自求多福吧!白荷無奈的轉回身,不料前方一塊擋輪胎的突狀物絆住她的腳,毫無防備的 她立刻向前仆倒。幸運的是在她前方站著一個正埋首在後車廂整理東西的壯漢, 讓她不至於摔在地上跌個狗吃屎;倒楣的是,她不僅整個人撞到那個壯漢,連手 上的東西也甩到他身上去。 一盒雞蛋自塑膠袋最上層飛出,不偏不倚,砸在壯漢後腦灼。黃色與透明的濃稠液體纏住壯漢的平頭短髮,在他起身的同時,流下頸子與 衣領間。 「你幹什麼?」被砸了一頭雞蛋的壯漢氣唿唿的拉住白荷的領子。他不只被砸了雞蛋,還被她撞得差點半身不遂!「對……對不起……」白荷脆弱的眼淚被嚇了出來。「對不起就有用,要警察幹嘛?」壯漢聲大如雷,白荷淚水立刻狂流。「嗚嗚……」「哭什麼?」壯漢惱怒的一抹頸上的蛋黃,氣得半死。「你要怎麼賠我?啊?」白荷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只有不斷滾落的眼淚說明她有多害怕。「你他媽的不要只會哭——」「手放開!」快步走過來的狄狂慧一到現場,毫不客氣的立刻打掉壯漢扯著白荷領子的手。敢碰他的小寵物?找死!「你是誰?」壯漢惡狠狠的怒視比他還要壯、還要高出半個頭的狄狂慧。「我是她的主人。」狄狂慧將白荷推到身後去,「有什麼事找我談。」被推到狄狂慧身後去的白荷,仰望著幾乎將她嬌小的身形全都遮住的狄狂慧, 突然覺得她的僱主似乎也沒想像中那麼差勁。 她原本以為他不會理她的死活,卻沒想到他竟願意挺身保護她。她覺得好感動,心臟莫名其妙的怦怦直跳,驚懼的淚水轉為感動的淚水,仍 是嘩啦嘩啦的在臉頰上狂奔。 「她把雞蛋砸在我頭上!」壯漢指著頭上黏稠的液體。「你竟然毀了我家的雞蛋!」狄狂慧大皺其眉,「你得賠我雞蛋。」嘿,講不講道理啊?壯漢火大了。「你聾了啊?我說那個女人把雞蛋砸到我頭上!」「哈!」狄狂慧大笑,「你看她哭成那個樣,有膽子砸你雞蛋嗎?」被保護在後頭的白荷哭著附和,兩隻縴手膽怯的緊緊抓住狄狂慧的t恤下擺。「好啦,我也不跟你計較你毀了我家的雞蛋,反正一盒才幾十塊。」狄狂慧 朝地上散落出來的食材指了指,對白荷說:「快收拾收拾,回家煮菜!」 「是……」淚水依然止不住的白荷邊哭邊撿東西。莫名被砸雞蛋、被撞了腰,竟還差點得賠雞蛋錢的壯漢怒氣沖沖的一把扯住 狄狂慧的衣服。「臭小子,看我教訓你!」 「要打架?」狄狂慧立刻眼睛一亮,退後兩步擺出架式,「來!」他掌心朝 上,朝壯漢招手。 「可惡的臭小子!」壯漢一個拳頭揮過去,狄狂慧立刻掌心包住他的拳頭,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前 臂一扭,壯漢立刻痛得哀哀叫。 「你這樣不行,空隙太多,很容易就被撂倒。」狄狂慧打架時仍不忘自己技 擊館館主兒子兼教師的身分,指導起壯漢來。 「可惡!」壯漢這次改用腳掃。狄狂慧輕盈的跳過,肘一拐,壯漢腎臟被打中,痛得差點在地上打滾。「你的手臂要夾住腰,否則很容易讓人有可趁之機。」狄狂慧從口袋中拿出 一張名片,「有空來學習一下,我軟你打架的技巧。」 狄狂慧拍拍壯漢的肩,再走到白荷身後,將忙碌的她拎起。「收拾好了沒?」「好了好了!」白荷將最後一顆番茄放進塑膠袋內,急急忙忙跟上狄狂慧。「臭小子!」狂漢大吼值直朝狄狂慧衝撞過去。狄狂慧回身,腰一側,煞車不及的狂漢一頭撞到柱子,躺在地上數星星。「他會不會死掉?」白荷臉色蒼白的盯著不曉得還有沒有氣息的壯漢。狄狂慧彎腰探他鼻息,「還活著。」白荷鬆了口大氣。「那我們要不要叫人來救他?」她怕現在把他叫醒,他又要找他們麻煩。「不用。」「可是萬一他撞壞腦袋怎麼辦?」白荷好擔心。「不會的。」狄狂慧大笑。「很難說耶,還是叫人來救他吧。」狄狂慧白了同情心泛濫的她一眼,「等會兒到出口時,你自己跟警衛說。」「好。」然而,白荷才走了兩步,壯漢就醒來了。「他醒了!」白荷嚇得大叫,趕忙提起腳步,手上的兩個塑膠袋像突然空了 一般,跑得飛快。 見她驚魂未定的狼狽模樣,狄狂慧忍不住大笑。唉唷,他可愛的小寵物,真是可愛哪。第三章上工第一天晚上,整理完用過的碗盤後,白荷向狄家兩老提出要回家整理行 李、隔天早上再回來工作的要求。 狄家兩老自然應允,可狄狂慧卻要求她當天來回。「可是現在都快九點了,我怕我會來不及搭上公車。」白荷面有難色的說。從她家到這裡來回要兩個小時,再加上整理時間,絕對趕不上最後一班公車 的。 暴君嘴角一撇,「我載你。」他二話不說,扭頭往車庫方向走。「快去!」邱瀅雙趕忙要她跟上去。有人載是很好啦,可是他的大少爺脾氣很難捉摸,她怕她這一路又是被他從 頭整到尾,那很可憐耶。 「你在蘑菇什麼?」見人沒跟上,狄狂慧不爽的回頭吼。「來了來了!」白荷連忙提起小短腿跟上去。待他們走遠,邱瀅雙立刻在專注看電視的丈夫旁邊咬耳朵。「我看狂慧挺喜歡那名小女傭的。」「年紀相近吧!」狄清心淡道。他可不敢告訴老婆。他曾經慫恿兒子做了什麼「好事」。「你兒子一天到晚就只喜歡打架、整人,我看白荷人乖巧溫順,不知會不會 影響他的個姓,讓他懂得照顧體貼別人。」 很難。狄清心在心中回答。「你看他剛剛竟主動說要載白荷回家整理行李,應該是有點不一樣喔。」邱 瀅雙笑道。 她養出了一個如大熊般的兒子,魁梧壯碩的身材再加上自小跟父親學習技擊, 該會的、不該會的打架技巧就跟人餓了會吃飯—祥,變成本能,讓她頭疼得不得 了。 她一直希望能生個乖巧的小女兒,平衡一下暴戾氣重的兒子。無奈她身體孱 弱,就連狂慧都是懷孕九個月住院八個月才平安產下。 生這個兒子仿佛耗盡了她所有生命,就算她想要,醫生跟丈夫也不可能答應 讓她懷第二胎。 她只能在夜晚默默含淚,在夢裡生一堆漂亮的女兒,甜蜜可人的喊她媽媽。狄清心瞥了自作多情的妻子一眼,手攬過她的頭靠在他肩上。才一天時間就讓兒子懂得什麼叫溫柔體貼?依他來看,應該是可憐的白荷被 要得團團轉吧。 「有一句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你就別痴心妄想了。」他在表現溫柔之 後,毫不留情的潑了妻子一桶冷水。 原來欺負人是會遺傳的……☆☆☆坐在行駛中的車子裡,狄狂慧跟著cd的樂音唱起歌來,白荷這才知道他有 一副好歌喉。 低沉略啞的嗓音潛藏著強烈的爆發力,飄高音時尤其感人,在旁邊細細聆聽 的白荷悸動得眼眶又汪著一泡淚。 一曲唱畢,白荷立刻瘋狂的拍手,拍得小手掌心都紅了。「好好聽!你唱歌好好聽喔!」她揩掉因激動而落下的眼淚。「我在學校可是搖滾樂團的主唱。」狄狂慧很臭屁的說。「真的?好厲害。」她頓了頓,「什麼學校?」「大學。」「大學?」圓圓的水眸忽地瞪大,眼珠子幾乎快掉出來,「你還在讀大學?」「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比她小臉蛋還大的拳頭已經舉起來了。他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大學生啊,她以為至少是讀碩士班了。他要長那麼「臭老」,怎麼能怪她呢?「幾年級啊?」這次她很注意的不問白目問題。「二年級。」「二年級?」反應永遠比腦袋快一步的她,這次換小嘴幾張大得可以塞下一顆蘋果。那不就只大她一歲?她以為他至少大她三歲以上哩。「怎麼?有疑問嗎?」恐怖的拳頭再次舉起。「沒……」這次白荷腦筋轉得很快,「我以為……我以為你還在讀高中狄狂慧嘴角揚起,難得露出溫煦的微笑。以為自己這次終於有順到少爺心意而安下心的白荷偷喘了口氣。一口氣剛吐出,還沒來得及汲取新鮮空氣,冷不防額頭就中了一記彈指,痛 得她眼淚狂奔。 「好痛……」她抱著額頭哭喊。「這是懲罰你的虛偽!」把他當白痴,聽不出來她的違心之言嗎?欠扁!「嗚……」她不管怎麼做都不對,那閉上嘴巴總行了吧?白荷緊緊抿著嘴,不敢再多說半句廢話,一直到了她家,仍沒有開過口。「這就是你家?」狄狂慧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外牆斑駁、破舊的老公寓。「鬼 屋?」 什麼鬼屋?白荷深吸一口氣,反駁的話正要出口,又連忙收回去。她不要再被他打,所以她絕不開口說半個字!「不會沒有電梯吧?」還真被他猜對了!由荷閉著嘴不講話,但兩頰已經抗議似的慢慢鼓起。「這種公寓樓梯,是不是有人跳樓自殺?」才沒有!兩頰鼓到最高點。「跳樓自殺的人會不斷的重複自殺的過程,你有沒有看過?」沒有!她用力搖頭。她家很乾凈,沒有人跳樓自殺。「會在三更半夜不斷重複爬上窗子、跳下去的動作,還一直問說有沒有看到 他的作業簿。」 沒有沒有!她更用力搖頭!「姊姊……」狄狂慧突然發出很可怕的、危顫的低低聲音,緩緩的在白荷耳 旁喃念,「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作業簿……有沒有看到……」他拿起置杯架上冰涼 的飲料,冷不防觸及白荷的粉頸。 「啊!」白荷尖叫。「沒有看到沒有看到!」她再次被他嚇得驚懼淚水泛濫。「哈哈哈哈哈哈……」狄狂慧捧腹大笑,「看你嚇成這樣,哈哈……好好笑!」 他笑得肚子都疼了。 這個人怎麼這樣?白荷生氣的嘟嘴。「生氣了?哈哈……」就算自荷生氣,狄狂慧也不會放在心上,照樣指著她鼻尖縱聲大笑。白荷氣唿唿的打開車門,踩著重重的悻悻然腳步走向公寓。「你要進去了喔?」狄狂慧像幽靈般跟在她身後。「我要拿行李。」「要爬樓梯喔——」他故意拉長尾音。「這裡沒有人跳樓自殺啦!」討厭!說得煞有介事,害她全身寒毛都跟著豎起來了。「真的沒有嗎?」狄狂慧裝模作樣的在牆壁上摸了摸,「這房子好幾十年了 喔,說不定在你出生前就有人跳樓過了。」 受到影響,心頭惶恐不安的白荷惱怒的瞪他。「看你怕成這樣,臉色好蒼白。」他又忍不住笑。氣死人了!她本來膽子就小,他還一直講鬼鬼鬼的,這樣她怎麼敢進去?白荷小手放在綠色鐵制大門上,因狄狂慧的「恐嚇」。猶豫著不敢進人她生 活了快二十年的家。 突然有人從她背後猛推了一把,她踉蹌的跳人公寓門內。懸吊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因門開而引人了風兒,晃了幾下,在牆壁上照成隱 約的光影,讓心中有鬼的白荷嚇得屏住唿吸。 「怕什麼?」狄狂慧嫌她擋路似的一直推她前進,「有我在,你怕什麼?就 算來十個鬼也不怕!」 「可是我走在前面……」白荷嗓音發顫。就算鬼要找替身,也是先找她啊!「膽小鬼!」狄狂慧面露不耐的拉住她的手,將她拽住身後,「這樣總可以 了吧?」 有他高大的身形擋在前面,當然沒問題。「可以。」她點點頭。雖然他很受欺負她、嚇唬她,但或許是因為他身型高大的關係,沒來由的就 是讓她有種安全感,覺得在他身邊。再恐怖的東西部不用怕,因為他會幫她出頭。 幫她頂著…… 或許該說,現在最可怕的就是他了,跟他比起來,其他什麼青面獠牙的恐怖 鬼魂,都相形失色。 白荷家位於三樓,門口是舊式的兩道門設計,塗著白漆的鏤花鐵門斑斑駁駁 的,還有鐵鏽,一看就知道幾百年沒有粉刷過了。 「你家窮得連油漆都買不起啊?」狄狂慧一摸上面的鐵鏽,黑黑的粉末沾在他手,他立刻嫌惡的往白荷身上抹。「喂!你怎麼把髒污抹到我衣服上來?」這是她為了今天第一天上工特地買 的新衣服耶!洗不掉怎麼辦? 「你的衣服跟抹布差不多,本來就是拿來擦髒東西的。」這個臭男生真的很討厭耶!白荷生氣的用力拍衣服上的鐵鏽。「好啦!生什麼氣啊?大不了買一件還你!」切!真是小家子氣,連一件衣服都要這樣斤斤計較!「你根本不懂。」覺得受到委屈的白荷眼淚又浮上來,「像你這種有錢人家 的大少爺。怎麼懂得我的感受!」 她抱怨什麼啊?都說要買一件還她了,還在那喋喋不休,感覺就煩。狄狂慧撇撇嘴,「好啦!我跟你說對不起,這樣可以了吧?」「一點誠意都沒有。」白荷嘴上咕噥著。那是道歉的態度嗎?兩手擦著腰,一隻腳還抖啊抖的,根本不像道歉,反而 比較像跟她要錢的地痞流氓! 「我說啊,如果你還要一邊哭一邊碎碎念,我就要給你懲罰了喔!」從沒見過淚水這麼多的女人!傷心也哭,嚇到也哭,感動也哭,委屈也哭, 被罵也哭……厚!鬧旱災的時候就派她去水庫邊罰站,包準一年四季都有水喝。 「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懲罰我?」「少爺說的話就是聖旨,管什麼對錯!」沒聽過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嗎?「你這樣很惡劣耶!」她已經很可憐了,一直處於被欺負的境地,現在竟連 不管對錯,都隨他高興怎麼整她……那她以後日子不就難過了嗎? 「你還要抗辯?」狄狂慧彎下腰,與嬌小的白荷平視,「我剛剛可是已經警 告過你了喔!」 「我沒有……唔!」熊嘴吞食粉嫩小嘴兒。她開口抗辯剛好給做城掠地的機會,火舌靈活的鑽人檀口,攪弄了香小舌。他在做什麼?白荷驚恐的發現他竟然把舌頭伸進來了!「不要……」她小手擠在他胸前,軟弱無力的推拒。他強大如一面鐵牆,她怎麼推都推不開他。在他胸前作亂的手兒擾得他分心,狄狂慧不耐的將她兩手扣住,分開環繞熊 頸兩側。 本來是她要推開他,現在在不知情者的眼中看來,反倒變成她抱著他索吻了。他濃重的氣息逐漸與她急促的喘息融合在一起,吸人鼻尖,像是混了有毒花 兒的媚藥,讓她莫名其妙變得暈暈然。 她柔軟有彈性的小粉唇任他恣意吸吮,盛開為嬌艷的薔薇,大放紅艷的姿態。她的嘴兒好軟,蜜律甜美,狄狂慧捨不得鬆開她,越吻越深人,大手不斷游 移,隔著薄薄的衣料摩擦著她細滑的肌膚,仿佛擦出了火帶,將兩人熊熊卷人。 兩人感覺體內似乎有火在燒,焚灼了理智與意識。他們激烈的擁抱,幾乎不耐那層衣服的隔閡,直想將其卸除——「對不起,借過一下。」一道有些無措的聲音中止兩人差點就要途矩的撫摸。兩人不約而同轉過頭,只見一位伯伯難為情的看著激烈擁吻的他們。「張伯伯?」白荷慌忙推開狄狂慧。「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張伯伯略帶暖昧神色的呵呵笑。「不是的……我們……」白荷雙頰酡紅,不曉得該怎麼解釋。「不用說,老人家理解,老人家理解。」呵呵呵……張伯伯可是經歷七十年人生陣仗的老經驗,這種男女情愛,他懂得的。呵呵 呵…… 拄著拐杖的張伯伯緩緩上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白荷才嬌嬌跺腳抱 怨道:「都是你!」 「我怎樣?」狄狂慧吊兒郎當反問。「不理你了!」白荷手撫著燒燙的臉蛋,快速轉身拿出鑰匙開門。「姊回來了。」一聽到開門聲,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蘿蔔頭立刻衝出來,卻在看到姊姊背 後的大熊後愕然止住沖勢。 「小明、小華、小傑!」白荷街上去抱住三胞胎弟弟。「他是誰?」已經五歲了仍在含拇指的小明問。「他是姊姊的老闆。」「她來幹嘛?」還拿著奶瓶喝的小華問。「他載我回來。」「喔。」小傑走過去朝狄狂慧彎腰,「謝謝你載我姊姊回來。」「乖。」白荷摸摸小傑的頭,「有禮貌喔!」「我等等還要載她回去。」狄狂慧笑開一口白牙,看上去陰森森的。「為什麼?」三個小孩異口同聲。「她從今天起要住我家。」「為什麼?」三個合起來的音量幾乎要衝破屋頂。「我是她老闆,我叫她住我家就住我家!」老闆最大,小弟弟是不會了解的。「可是姊姊應該住在家裡面!」小明一開口,其他人皆附和。三隻鴨子哌哌哌,吵死人了!狄狂慧挖挖被吵得發癢的耳朵。隨意往客廳里 的沙發上一坐,屁股才放上,沙發就轟然崩解。 「壞了!坐壞了!」三隻鴨子圍著狄狂慧亂叫。「這是什麼東西?」摔疼屁股的狄狂慧惱怒質問白荷。「沙發。」強忍住笑的白荷,木著一張臉回答。「它本來就是壞掉的吧?」他再壯碩,也不過九十公斤,怎麼可能坐壞—張 沙發! 三隻鴨子很有默契的齊蹲下,像堆積木一樣將散落的木塊疊起,沙發布拉一 拉、塞一塞,又是一張「完好」的沙發。 「這是整人沙發?」狄狂慧恍然大悟。好傢夥!平常都是他整人,這次竟然被反整?「沒有!」白荷連忙否認,免得又要被他「懲罰」。「它是裝飾品。這沙發 壞很久了,我媽捨不得丟,所以一直放著。」 白媽媽一直認為這沙發還有救,只要拿釘子釘牢,就還可以坐。只不過她反覆釘這沙發多次,支撐的木塊已經找不到可以釘釘子的平整表面, 但仍是捨不得丟掉這屋子裡唯一的大型家具,後來就成了小孩子的「職木遊戲」。 「最好真的是這樣。」狄狂慧再看了眼整到他的可惡沙發。「快去整理行李。」「好。」白荷連忙跑回她與弟弟們共睡的房間。沙發不能坐,狄狂慧只好從茶几旁拖過一張板凳來坐。那板凳超小,是小朋友的size,只有他屁股的三分之二大,坐得他怪不 舒服的。 三個小孩又擁上來詢問他為什麼要把姊姊帶走,他一概相應不理,不斷朝著 屋內大吼,限白荷三分鐘內將行李整理好。 白荷匆匆將衣服跟隨身用品塞進旅行袋,火速回到客廳。「我好了。」她喘著氣道。被小孩煩得快抓狂的狄狂慧立刻站起身朝門外走。「幫我跟媽媽說我以後就住在老闆家喔。」白荷跟弟弟們交代,「要乖乖的, 以後姊姊假日才能回來,要自己照顧自己。」 「為什麼?」鴨子的「為什麼」多如雨後春筍。「因為姊姊要賺錢啊!」白荷愛憐的分別摸摸三個弟弟的頭,道別離開。離別的感傷盈滿胸懷,白荷的眼淚自然又掉個不停。「你家有幾個小孩?」狄狂慧問。「還有一個妹妹,在便利商店打工。」「爸媽呢?"「我沒有爸爸,媽媽工作到十二點才回來。」好差勁的環境。狄狂慧想。那房子搞不好也不是他們家的。「你住在我家,包準你吃好住好。」「我是女傭,隨便吃吃就好……」「我說會讓你吃好住好,你敢反對我的意見?」走在前方的狄狂慧轉身狠瞪。白荷連忙搖頭。「真是不識大體。」狄狂慧冷哼了聲。走在後面的白荷,凝視著狄狂慧很不莊重的搖頭晃腦走法,忍不住破涕為笑。好奇怪,他明明從見面的第一秒開始,就好像跟八字不合似的不斷嚇她。欺 負她,但為何此刻她的心頭卻好像有太陽進駐,覺得暖洋洋的? 真的好奇怪喔……第四章從那天起,白荷就在狄家住下了。她的房間當然不是狄狂慧的倉庫,而是在後方庭院,與主屋分開的一間日式 平房。 平房裡頭有三個房間跟一間廚房,除了她以外,還住著園丁夫婦。園丁夫婦姓陳,他們在這服務也不過一年的時間。陳先生負責庭院,陳太太則跟她一樣負責家裡的打掃、整理跟伙食。自陳太太口中,白荷大概了解了狄家的歷史,僱主的習慣。以及她的到來是 因為之前的能於管家退休養老的關係。 由於她是新來的,又比較年輕,所以晨起煮早餐的事就落到她頭上。狄家人除了太太以外,都很早就起床作運動,故她每天清晨五點就得起來, 在男主人慢跑回來前將早餐煮好。 目前正值暑假期間,狄狂意不是在技擊館教學生,就是在家閒晃。白荷很好奇他是不是沒有朋友,所以只能待在家裡,不過這種問題她當然不 敢問,柏問了又要被整個半死。 這天下午,白荷拿著抹布在客廳擦拭桌椅,無所事事的狄狂慧又晃進來,東 摸摸、西瞧瞧,不曉得想於什麼。 白荷邊擦著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青瓷花瓶,邊注意著狄狂慧的動作。狄狂慧發現了她在注意他,臉上布滿賊賊的笑。「少爺。」白荷終於還是忍不住發問了,「你有事嗎?」「沒有啊。」狄狂慧搖頭晃腦的在客廳繞了繞,走來白荷旁邊看了看,突然, 他指著往起居室方向的大門,詫異的喊:「那是什麼?」 白荷跟著轉頭,狄狂慧趁此機會將隨著她轉頭動作而稍稍晃動的花瓶用食指 輕輕一推,在白荷手上的花瓶就此摔下地去,跌成碎片。 「啊!」狄狂慧故意誇張的大叫,「你在幹嘛?你怎麼把花瓶摔碎了?」白荷慌亂的蹲下身,無措的拾起兩片碎掉的花瓶瓷片,驚恐害怕的淚水在眼 眶打轉。 「我不知道……」她只是轉了一下頭,怎麼知道花瓶竟然會掉下去?!「因 為你剛剛說那邊有東西,所以我才轉過頭去……」 「你是想說,是我害你打破花瓶的嗎?」狄狂慧挑眉質疑。「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她怎麼敢這樣認為。「我只是想不出來它為 什麼會突然掉下去。」 「一點都不莫名其妙。你剛轉頭的時候,手打到花瓶,所以花瓶掉下去了。 我看得很清楚。」 「可是我沒印象……」她皺著眉頭,可憐兮兮的說。她的手是有碰到花瓶,但應該沒有那麼大力到可以讓花瓶落下啊。「我親眼看到的。」狄狂慧指向自己的黑瞳。「我會看錯嗎?」「那……怎麼辦?」這花瓶都已經碎成這樣,沒有任何挽救的可能了。「賠啊。」賠?白荷心一凜。「多少錢?」她才來工作一個禮拜,連第一次的薪水都還沒領到,就要賠錢, 好倒楣喔。 「我記得這是清朝的蟠龍花瓶。」為加強可信度,狄狂慧還故意說道:「我 爺爺就是喜歡這種昂貴的古物,在這個客廳里的每樣東西部是有歷史的。」 「喔……」一聽到「清朝」兩字,白荷即艱困的吞了口口水。「那要多少錢?」古董耶!一定會貴得嚇死人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三——」他頓了頓,看白荷一臉緊張兮兮的模 樣,就讓他覺得好笑。「二百五十萬吧。」 「三百……五十萬?」圓圓的小鹿眼睛瞪大了,「真的是三百五十萬?」她錯愕的拿起破瓷片。這看起來跟她拿來喝開水的馬克杯沒兩樣啊,為什麼她的馬克杯才四十五塊 錢,這花瓶就要三百五十萬? 如果她的馬克杯放了一、兩百年,是不是也可以賣到四百五十萬?「我騙你於嘛?」狄狂慧自鼻孔哼了聲。「你要賠錢。要不然就要找出一模 一樣的花瓶買來還我們。」 「我……我沒錢……」眼前的破瓷片瞬間一片模煳。「那怎麼辦?」「我不知道。」她難過的搖搖頭。三百五十萬……她工作一輩子都不曉得有沒有辦法賺到……「好吧!」狄狂慧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只好從你薪水裡扣了。」「好……」她微弱的應聲。「你一個月薪水三萬五,你要拿多少出來扣?」「我……我不知道。」「全扣好了,這樣還得比較快。」「不行!」白荷緊張的抓住狄狂慧的褲腳,「我要拿錢回家,我三個弟弟還 小,我得幫我媽媽養他們!」 白荷哭得越厲害,狄狂慧的嘴角揚得越高。他要把這只可憐又可愛的小寵物關在他身邊一輩子,「賣身」給他!「那如果一個月還一萬五,你就得……」狄狂慧格指算算,「在我家工作二 十年。」 「都沒有加薪的嗎?」白荷汪著楚楚淚眼問。「這我就不能打包票了。」狄狂慧涼涼道:「如果你再繼續打破東西的話, 別說加薪了,要不要繼續聘僱恐怕都成問題——」他故意將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拉 得好長,將白荷一顆脆弱膽小的心嚇得更是惶恐不安。 「那……那先每個月拙一萬五的薪水。」嗚……她的薪水只剩兩萬,心好病 好痛喔。 「好。」狄狂慧從抽屜里拿出紙筆,「要寫借據,免得你不認帳。」「好……」「花瓶的事,我會去跟我爸媽說,這樣你就不會被罵了。」狄狂慧拿起筆在 空白紙上寫下文字。 「真的嗎?」白荷這次滾出的是感動的淚。「你要幫我說?」「我也會給他們看這借據,讓他們知道你有誠意賠,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好。」白荷感動的用力點頭,「謝謝少爺,謝謝!」嗚……沒想到少爺對她那麼好!她一直以為他很壞,但其實發生事情的時候, 他壞歸壞,仍是會為她挺身而出,為她解決困難。 「簽名。」狄狂慧將借據推向她。白荷瀏覽了一下內容,上頭寫著她因打破花瓶,願意每個月扣工資一方五千 元作為賠償,直到賠完三百五十萬為止。 她戰戰兢兢的在欠款人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狄狂慧將借據招一招,塞進牛仔褲里。「那我去把碎片掃一掃。」「等等。」狄狂慧拉住欲站起的她。「還有什麼事嗎?」白荷坐回原位。「我這樣幫你,你都沒有感謝我。」「我有啊。」她剛說了謝謝不是嗎?「你以為「謝謝」兩字就值得這天——大的恩惠了嗎?」狄狂慧特彆強調「 天大」兩字,拉得好長好長。 她還以為大恩不言謝哩。「那我要怎麼做?」不會要她拿出剩下的兩萬當謝禮吧?狄狂慧一手支頤撐在桌面,一手指指自己臉頰,「好歹親一個。」「親?」白荷傻眼。以往少爺是趁她不注意偷親了她好幾次,但由她主動,卻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她不知道親吻這種事也可以習慣的。從剛開始的抗拒,到接受,後來就見怪不怪了。她覺得這樣應該是不對的。親吻應該是對喜歡的人所做的動作,可是她一點都看不出來少爺喜歡她。而 且少爺也從沒說過喜歡……而她雖然常常很怕他,可他出其不意的溫柔、在重要 時刻對她的好,又讓她心修起伏不定,上上下下,都快弄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了。 如果少爺喜歡她的話,他應該會對她很好很好吧……「叫你親一下,你在發什麼呆?」狄狂慧猛然敲了沉思中的白荷頭頂一記。「我沒有……」白荷抱著發疼的頭哀鳴。「要不要親?不親我就去跟爸媽說你打破花瓶——」白荷立刻在他有點粗粗的臉頰啄吻一下。「你是小鳥喔?這樣我怎麼會有感覺?」白荷無奈的只有將唇留在他臉頰上的時間延長了一些些。「嗯……」狄狂慧想了想,「我覺得這樣還不夠。畢竟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 忙。」 「那要怎麼辦?」她還可以怎麼感謝他?「改親嘴好了。」狄狂慧將嘴巴朝她嘟起。「呃……」白荷紅著臉躊躇。「不親?」狄狂慧眼神變得兇狠。「!」白荷連忙將唇貼上他的。「舌頭伸進來。」「啊?」「快點!」白荷抿了抿唇,那張可愛的小臉此刻紅得如火燒。她現在的模樣更像老媽那隻紅貴賓了……狄狂慧在心裡呵呵笑著。她雖然像紅貴賓一樣可愛,不過她不像那隻討厭的狗會—邊往後退,一邊發 出威脅的低鳴,然後在他一往前時,立刻像個車仔逃之夭夭,害他都玩不到。 這個小可愛就乖巧多了,他要她怎麼做,她都會順從,就算偶爾吃了熊心豹 子膽敢跟他抗議,不過都撐不了兩秒鐘就卸甲投降。 沒辦法,誰叫他是偉大的僱主呢!小僕人當然要乖乖聽僱主的命令嘍。何況 她現在又「賣身」於他了。 白荷怯怯伸出小舌,碰觸他富有彈性的寬唇。她的香舌一碰觸到他,狄狂慧立刻覺得下腹有股狂熱迅速往上竄燒,他不假 思索,張口含住她的小舌吸吮。 她的唇好軟,口中蜜津好香甜……他忘情的吻著她,一雙大手依從體內洶湧 泛起的情慾,在她柔軟的嬌小身軀上來回撫摸。 狄狂慧越吻越深人,白荷被吻得全身酥軟,任憑他占有她的舌、她的唇齒空 間,任他奪走了她的氣息。 她覺得她的胸前好像有什麼在騷動著,那感覺很陌生,卻比狄狂慧的吻更刺 激。 那刺激的感覺麻麻痒痒的;像是火苗,在她體內點燃,以她無法駕馭的速度 迅速蔓延,狂猛的將她卷人誘人的情慾世界。 狄狂慧大手伸進她薄薄的t恤內,粗魯的推開束縛的內衣,托住一方雪乳揉 搓把玩著。 她的胸部也軟軟的,雖然不大,但握在手中感覺剛剛好。還有那柔柔綿綿的花蕾,本來是那樣文靜的躺在雪峰之頂,但只要他的手指 掃過,就被他擾醒了似的,徐徐在他指間綻放。 他捏揉著小花蕾,感覺到它逐漸硬挺,成了一個小圓球,在他指腹滾動。他愛極了這顆小圓球,大方的埋頭親吻,將小圓球含人口中細細舔舐、嚼咬。「唔……」白荷咬住唇,下意識想抗拒自胸口傳來的異樣酥麻。她如果不將下唇咬緊,就會有她無法控制的聲音自喉中溢出。她有些害怕那幾乎無法控制的莫名衝動,怕它一脫離喉嚨的束縛,她就無法 掌控住自己了…… 「少爺……」小手無力的抵著正狂吻胸脯的頭顱,「不可以這樣……」他不 可以這樣脫了她的衣服,吻她那私密的、連賣內衣的小姐都不曾見過的胸部。 狄狂慧沒有聽見她那無力的推拒,就算他真的聽見了,他也會左耳進右耳出, 置若罔聞。 他的小寵物太迷人,他迫不及待想讓她成為他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統 統都是他的! 「少爺,拜託你……」求情的白荷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涼颼颼的,她困難的抬起頭往下方一看,這才 驚覺她的牛仔褲已被狄狂慧的大手整個扯掉了,丟置在她的手構不著的地方。 她身上只剩一條白色小褲,還有被推高至胸口的衣物——她幾乎是全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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