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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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漸漸降底了高度，地面的景物越來越清晰，蜿蜒的狹窄道路，低矮的建築物，諸多妝紅色的屋頂，鬱郁蔥蔥的草地和樹木，這便是德國的大城市杜賽爾多夫，在半空中鳥瞰，楊雨感覺不到絲毫的繁華氣息，這裡呈現的是更多的歐洲田園風光，而他十分喜歡這種靜謐與安詳。 又回到了這裡，此次他是來讀Master的，曾經在德國做過半年的交換生，所以楊雨對德國並不陌生，這次應該輕車熟路，快快讀完，然後海歸回國找個不錯的工作去。 下了計程車後，楊雨對照了一下手中地址，地圖和街道旁的路標，就是這裡了——位於市郊的，由十幾座三四層的小公寓樓房組成的學生公寓區。因為對面就是杜賽爾多夫醫院，所以這裡的環境格外的好。眼前是一片寬敞的草坪凹地，周圍是低矮的深綠色灌木叢，中間有個小池塘，兩隻鴿子正在池塘邊兒的小水坑裡拍打著翅膀，清潔羽毛。 「呵呵，即使戲水你們兩個也變不成鴛鴦。」楊雨笑著拉起沉重的箱子向對面的一所粉刷成亮麗橙色的三層小樓走去。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黃色的明亮燈光從公寓的各個窗子透出，輔助展示了不同房間裡的局部設計，簡單，但是風格迥異。因為是周末，無法找到房屋管理員，楊雨看到牆上的說明後在一樓的樓長那裡拿到了鑰匙，一切都被安排得很好，很順利。真是累呀，他想儘快到達自己的房間，洗個熱水澡，然後美美的睡上一個好覺，消除旅途的疲勞。「室友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楊雨多多少少有些擔心。因為時間倉促，這次他並沒有排到單人房間，眼下能馬上進住的只有這間雙人房，楊雨自認為性格隨和，和他人和睦相處沒問題。想到這時他已駐足在207 的門前，再次核對了門牌號，楊雨看到了門鈴上方貼著C.Strobel 的名字，然後按下了門鈴。 二次門鈴過後依然沒有聲音，楊雨拿出自己的鑰匙開鎖，鑰匙轉動了，看來就是這裡。推開門，楊雨怔住了，他看到正對著門的是一張140cm 寬的大單人床，床上趴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他帶著耳機正在翻閱雜誌。此刻男人也發現房門有異，抬起頭望過去，正好對上楊雨的眼睛：「Shit，是個外國人！」男子用德語大吼，然後，他把雜誌飛了出去，砸到了門，門受到阻力自己和上了。 「怎麼會有人把房間布置成開門見床，還有，我不會是遇到納粹了吧？」楊雨突然覺得前途堪憂，面對著緊閉著的房門自言自語。 十幾秒鐘過後，房門被打開，這次他看到的是個半裸的男人，男人的下半身已經套上了條洗得發白的破牛仔褲。這傢伙真高，比1 米85的楊雨還要高出半個頭，一頭柔順的過肩金髮自然的垂下，形成好看的弧度，臉部輪廓分明，薄薄的唇顯出些許冷酷，新生的鬍子碴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那雙灰綠色的清澈眼睛正對著楊雨散發出凜冽的排斥光芒。經過鍛鍊的肌肉結實勻稱，而古銅色的肌膚在缺少陽光的德國勢必要花些心思了。這就是所謂的金髮碧眼加完美身材吧，很可惜生錯了性別，楊雨不勝唏噓。 男人目光一斜，凜冽頃刻間全無，換上無可奈何的慵懶，他用英語說：「嗨，你好，我是克里斯提安，你是新室友吧，進來吧。」然後他讓開門，不等楊雨做自我介紹，轉身逕自走進了房間。 「我叫雨，你的新室友，我會說德語，我學德國文學的。」楊雨用標準德語流利的說。克里斯提安回過頭去，用眼角斜覷了楊雨良久，才說：「這樣吧，左邊歸你，右邊歸我，那是你的床。」楊雨拖著箱子走進房間，順著克里斯提安拇指的指向，他看到了左面牆邊兒擺放著的一張小床，而床上堆著四箱空啤酒瓶子和一些廢棄的易拉罐，還有一些像是穿過了等待清洗的衣服。 「我希望我們不要打擾到彼此。」克里斯提安將他的床向右邊推去，騰出可平均分配的空間後冷冷的開口。 楊雨怔了一下，望向滿床的「垃圾」微笑著說：「我也希望如此！」 這是一個40多平米的房間，另外帶衛生間浴室、廚房和陽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重新布置後的房間出現了東西兩個半球，一邊整齊乾淨，井井有條，主人清清爽爽。另一邊一片狼藉，物品隨遇而安，主人，嗯，是出淤泥而不染。一面牆上掛著仿油畫《向日葵》，讓房間充滿活力，另一面牆上則貼滿各色裸體美女，也使得空間生機勃勃。雖然感覺上有些格格不入，實際上楊雨和克里斯提安兩個人倒是相安無事，幾日下來彼此也都有些習慣了。 「真沒想到會有個東方人室友，而且還是書呆子類型的，死板又老土，無聊，真讓人受不了。」 「這個說的是我嗎？」這傢伙可真刻薄，楊雨不打算理他，不然才是真的無聊，轉移話題：「廚房用具哪些公用？」楊雨打算去市中心，如有所需就採購一些回來。 「廚具全部公用，家用電器全部公用，不對，我的電動剃鬚刀除外！」 「你可真認真，不愧是德國人。」電動剃鬚刀當然是私人物品，這個還用說嗎？ 「嗯？」顯然克里斯提安還不明白。 「好了，晚上見。」多說無益，楊雨決定繼續啃書。 克里斯提安也沒有多問，留下了滿房間的古龍水和刮鬍水的味道，然後以英俊瀟洒，高大威猛的標準歐洲帥哥樣出門上課去了。 克里斯提安雖然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隨便，但是他還是個德國人，會按照法律條文做事，每天8 點之前，22點之後，會保持安靜，周日全天保持安靜，所以楊雨的學習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睡眠良好。楊雨甚至覺得有個這樣的室友也沒什麼不好，但是這種想法只維持到新學期正式開始。隨著課業的日益繁重，克里斯提安這個看起來就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成績確實也不好，因此家裡時常出現各種大小美女，送筆記的送筆記，幫補課的幫補課，這傢伙真的是墜入溫柔鄉樂不思蜀呀！不過楊雨覺得只要不打擾到自己這也沒問題，但是這種想法只維持到他某日回家站在門前就聽到房間裡的翻雲覆雨聲。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嬌吟聲混合在一起，ok，楊雨覺得都是成年人，這也沒什麼，很正常，於是識相的坐在走廊里看書直到美女出房，自己再進房間。但是這種想法也只維持了兩個星期，因他每天都要在門口等而再也忍無可忍了。 「對不起，打擾一下，能不能不要這麼頻繁，不要讓我每天都無家可歸呀？」 「所以說有個亞洲人室友我也很困擾，他們不能理解。之前我已經很矜持了。」克里斯提安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聳聳肩。 「我不覺得我的要求很過分，這也是我的房間。」楊雨真的生氣了，他強調，希望對方有個認知。 「22點後我都有收工，沒有製造噪音，所以不違法。」 「難道我每天都要22點之後才能進房間嗎？」楊雨覺得自己再也無法保持好的風度了。 「不，你任何時間都可以進房間。」 「你真無恥！」 「不，我說的是事實。」克里斯提安難得的一本正經。 談判破裂啦，楊雨很想找個房子搬走，但是他微薄的獎學金還不足以可以承擔在杜賽爾多夫這個高消費的城市中找私人住房。而除了上述這件事之外，楊雨和克里斯提安並沒有什麼不融洽，房子確實也不錯，所以最後楊雨決定忍了。但是他並不想讓克里斯提安太好過，所以若他早回家而又遇到自己不能進房間的時候，他便不會像以前一樣默不做聲，而是去用力的敲敲門，然後用很禮貌的聲音說：「對不起，我回來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坐在房門口砸門，掐表，兩分鐘砸一次：「請你快一點兒，讓我進去。」連續砸，連續砸。 克里斯提安很多時候戰到昏天黑地，萬分興奮了都會被打擾，不過此人適應能力極強，漸漸的居然練出了處亂不驚的超高段定力，任你外面山洪海嘯，他這裡一樣上雲端！ 某日，楊雨回家，走到公寓樓時，突然感到尿急，飛奔上樓急需方便一下。翻雲覆雨，又聞翻雲覆雨，楊雨已經氣得臉色發青，大力敲門：「克里斯提安，請你結束吧，讓我進去，我要上廁所！」 「好的，好的，再等等，再等等。啊——」克里斯提安的聲音帶著喘息因慾望而走調了。 楊雨皺著眉，咬著下唇，雙手環抱，腰也漸漸彎下了，他強行忍耐，等待著。過了良久，還是沒有開門的聲音，裡面的廝殺聲倒是越來越嘹亮了。 「克里斯提安，我進去了。」這次不管了，他心一橫，拿出鑰匙開門，鎖沒動，門居然被反鎖了。克里斯提安為了保證楊雨可以隨時進出房間的權利，以前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而楊雨也會基於禮貌不會亂闖。 「讓我進去，我要上廁所，求求你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打擾你了！」他已經開始哀求了。 楊雨幾乎忍受不住了：「shit，克里斯提安，你這畜牲，讓我進去！」他第一次不顧形象的大罵：「你還有完沒完？讓我進去！」他大力的踢了下門，然後蹲了下去，實在是太痛苦了。 室內「音樂」還是繼續，楊雨已經認命了，難道要在走廊里小解？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呀。他抿了一下唇，一咬牙，張大眼睛，努力起身，扶著牆壁，心想：「ok，我去借廁所還不行嗎？」 楊雨沿著走廊，艱難行走，看到門就猛然大敲：「對不起，借下廁所。」連著砸了5 ，6 個門都沒有任何的回復，這些傢伙平時天天笙歌，難道今天都好好學習去了？天要亡我？楊雨的額角甚至滲出細汗：「對不起，我可不可以使用一下你的洗手間。」他再也走不動了，用來敲門的手在隨著攤倒的身子下垂時，碰到了門把手，門沒有鎖，開了。 楊雨查看到門鈴上名字，Leon Werner ，太好拉，是男生，他猛的闖了進去，衝進了衛生間。他解開拉鏈，顧不得太多，開始方便，身邊不遠的浴簾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好像這房子的主人在沐浴。他邊方便，邊開始解釋：「對不起，打擾你了，我必須上廁所，可是我室友那畜生，大混蛋大白天的就在做愛，我進不去房間，實在沒有辦法。能夠使用你的廁所，非常感謝！」 釋放了大部分尿液後，楊雨感到輕鬆，不再聚精會神在小便上，他抬起頭，望見洗手台上面懸掛的鏡子裡反射出浴簾後面的景象。嘩嘩的流水聲停止了，楊雨也小便完畢，燕雀無聲，他睜大的眼睛中充滿了驚異，他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是頭慢慢的轉向浴簾。「嘶——」的一聲，浴簾被扯到了一旁，內部景象一覽無疑：在浴缸中，一個皮膚白皙的男子正坐在另一個男子身上，皮膚白皙的男子有一張柔美的臉，此時他正雙臂墊著下巴，趴在浴缸沿上，面無表情，只是蔚藍色的眼睛中散發出驚艷的光芒，一動不動的看著楊雨還沒有收藏好的弟弟，柔和平穩的聲音從他紅艷的嘴唇中飄出：「好的，不用客氣，請盡情使用！」而旁邊另一個男子則再也忍不住，掩面大笑起來了。 楊雨已經顧不上拉好拉鏈，他只是提上褲子，便奪門而逃，由於太急，撞上了門側，他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但是，這些絲毫不會影響到他消失的速度！ 此事件過後，克里斯提安多次道歉，但是楊雨還是耿耿於懷，不知道算不算遷怒，他有一周沒有和克里斯提安說話，而最近克里斯提安十分乖巧，也沒有帶女生回來過。 「雨，我去超市買東西，你要帶點兒什麼嗎？」克里斯提安小心翼翼的問。 「我寫張購物清單，你幫我買好了，回來後把帳單給我，我好轉帳給你。」難道要一直為這種事情生氣？楊雨決定把這件事情忘掉了。 「雨，你不生氣啦？」克里斯提安顯然很高興：「你如果真的不喜歡，我就不帶女孩子回來了。」 「沒關係，下次告訴我時間就好了，我晚些回來，這裡也算我們的家了，我希望大家都住得舒服些。」 「好的，謝謝。」然後，克里斯提安高高興興的開著他的小甲克蟲買菜去了，兩個人的關係又改善了些。 除去上課，大部分的時間楊雨都在圖書館裡看書，他也不希望克里斯提安生活不自在，而圖書館確實是個學習的好地方。楊雨選了幾本書然後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在木質的大方桌前坐下了，四面幾乎也都是高大深棕色的木製書架，使這裡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只有一個狹小的過道和外界相連，這裡給人一種很幽靜肅穆的感覺，正是適合看厚書。他翻開書頁讀起來，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 「原來你在這裡呀！」一個陌生的聲音，卻是熟識的語氣。 抬起頭來，楊雨馬上從記憶中搜索出這個人來，是那次衛生間事件中的白皙男子。 「你好，我叫雷歐，醫學系的。」他的眼中全是笑意。 「你好，我是雨，文學系的。」楊雨禮貌的說。 「你有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嗎？」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沒有。」誠實的應答，簡單直接。 「那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你的那個男朋友呢？」雖然是隱私，但是楊雨有些好奇，還是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我不記得到哪裡才能找到他了，不重要。」雷歐不以為意，對此不願多談，但是轉瞬間他的眼神變得認真，直直的盯著楊雨：「你是個有趣的人呢，和你在一起一定很美。」 「對不起，可能要辜負你的好意了，我並不是同性戀。」 「那你是因為我是男人，才拒絕我的嘍，你知道男人的愛撫是怎樣的嗎？」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雷歐慢慢的跪下來，一隻手伸到桌下，放在楊雨的膝蓋上，楊雨一震，兩膝一併，壓低聲音說：「對不起，請你不要隨意碰我。」 「好的，我不碰你。」雷歐把雙手抬高做投降狀：「你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後，再做決定呢？這樣對你並沒有任何損失的。」他站起身，坐在桌子上，迅速脫掉鞋襪，身體一扭，就整個人匍匐在桌子上了。他雙掌按在桌面上，雙臂慢慢的支撐起身體，然後腰部再漸漸提高，弓了起來，輕輕的逼向楊雨，他抬起頭，左眉向上調了調，然後把頭伸到楊雨的耳畔，伴著唿出的氣息，輕輕的說：「試一下吧，抱我吧，女人能夠給你的感覺，我全部可以給你，我比她們更出色。」 「對不起，你擋到我的書了。」 「呀，這樣啊，我才應該說對不起。」雷歐退了回去，順勢坐在桌子上，雙腿叉開，慢慢伸向楊雨，他用右手解開牛仔褲的扣子，然後拉下拉鏈，陰莖已經膨脹到隔著白色的三角內褲也顯現出全部形狀的地步了，因為棉布的束裹斜斜的緊貼在小腹部。他把自己的左手食指放到紅艷的嘴唇上，伸出粉紅色的舌舔了舔，猛的將手指吸進口中，然後慢慢的拿出來，手指由下唇緩緩的向下遊走，划過他尖尖的下巴，白皙的頸子，掠過前胸，垂到身側，換這隻手用來做支撐，身體微微向後傾斜。這時，他的右手開始從陰莖根部向頂端由下至上輕輕遊走，他身體一顫，頭向後仰去，楊雨聽到了雷歐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雷歐的四個手指把T 恤的衣邊兒向上推去，慢慢露出結實的腹部，然後露出胸前兩點粉紅，在驟來的冷空氣中立刻僵硬起來了。雷歐的雙眼已經迷離，濕漉漉的，他抬起頭望向楊雨，雙眼中充滿了渴求：「來做吧，我保證不發出任何聲音。」 楊雨不理他，翻了一頁書，有些無可奈何：「你真的讓我很困擾，我根本就不算認識你呀！」 「我困住你了？」雷歐看看自己的雙腿，突然一蜷，身體一滾，面向楊雨側臥在大方桌子上：「做過了，不就認識了，我是真得很想認識你呀！」 楊雨繼續讀書，經歷過自習課的吵鬧，還會怕他？無視掉！雷歐就躺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楊雨讀書，他也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肌肉是修長的，皮膚是牛奶一樣的白皙晶瑩，所以還是給人一種很精緻瘦弱的感覺。突然他雙腿一蜷，身體一弓，雙手捂住自己的陰莖部位，開始輕輕的喘息了，喘息聲越來越重。 「還沒玩夠嗎？」 「呃——嘶——」他的身體開始痙攣般微微發抖，雙腿也開始相互間輕輕的摩擦，頭向後仰到最大的限度了，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也因此交織在一起，雙唇一張一合，像是發出最盛情的邀請，就連白皙的修長腳趾也緊繃住了：「啊，放過我吧，我不要啦，啊——啊——」他的聲音開始由孱弱慢慢變得高亮：「啊——呃——」呻吟聲和喘息聲在安靜的圖書館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聲音就一直這樣持續，楊雨終於抬起頭望向雷歐，他想，這傢伙會不會瘋掉了：「你——拜託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啊——啊——嗯——我不要啦！」雷歐自己大口大口得吸著氣，根本不管楊雨說什麼。然後，楊雨聽到了漸漸接近的高跟鞋聲，圖書管理員走了過來，站在兩個人的面前，看著這幅詭異的畫面，壓下怒氣禮貌的說：「對不起，先生們，這裡是圖書館，請保持室內安靜，謝謝合作！」說完，轉身走了。 楊雨合上書：「對不起，我去查書，失陪了，您繼續！」他也抱起自己的書轉身走了。 雷歐望著楊雨消失的方向，良久沒有行動：「呀，失敗了，下次繼續努力。」 中午，學校中心食堂里，楊雨端著餐盤在找座位。 「這裡。」遠遠的，雷歐就看見他了，向他揮手，向他喊，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在就餐高峰期很不好找位子，楊雨也不想讓雷歐在他的德國同胞面前尷尬，硬著頭皮走了過去：「你好，好久不見了。」 「是呀，總是遇不到你，很遺憾。這裡有空位，請坐。」雷歐指了指身邊的空座，示意楊雨坐下。 「這是蘇西，我的同學。」 楊雨入座後看到對面坐著個淺褐色頭髮的可愛女生，他微笑著做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雨。」 「你好，我是蘇西。」她看了看自己的空餐盤，然後抬起頭說：「我用完了，先走了。嗯，對了，雷歐，你能不能把期末考試的複習筆記借給我呢？」 「好呀，到我家來拿還是我下周帶給你？」 「我晚上去你家拿好了，對了，周六一起去游泳吧。」女生提議說。 「好啊，雨也一起去吧。」雷歐看向楊雨。 「我還要改論文的，你們去玩兒吧。」 「交給雷歐好了，他雖然文學可能不太好，但至少是個德國人。偶爾放鬆一下很不錯的，大家一起來吧！」女孩也加入了邀請。 楊雨覺得再推託就顯得矯情了，便對女孩爽快的說：「好的，周六見。」 目送著女孩子走後，雷歐回過頭對楊雨說：「周六我去找你，我開車，一起去吧。」 雷歐的態度非常的自然，楊雨覺得自己不應該想得太多，草木皆兵反倒不好：「好的。」楊雨接受了。 周六游泳，除了楊雨，雷歐，蘇西外，還來了兩個男生，一個女生，挺熱鬧的。大家玩的很盡興，雷歐很開朗健談，很有人緣，休息時和楊雨也聊得很投機，彼此慢慢熟識了。 日子過得平淡也飛快，轉眼間，楊雨也來德國半年了，新學期也要開始了。 楊雨和雷歐一直保持著普通朋友的關係，雷歐周末經常去楊雨家，喝喝啤酒，聊聊天，兩人獨處的時候也會對楊雨說：「做我的男朋友吧！」然後看到楊雨無奈的表情後，改口說：「我開玩笑的。」 楊雨和克里斯提安各自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兩個人住在一起，雖然對彼此的生活態度互看不順眼，但是也習慣了，經常會天南地北的胡扯，然後互相笑罵幾句。楊雨會打掃整個房間，以免局部凌亂影響整體效果，克里斯提安負責買菜，洗衣，外加處理分類垃圾，分工合作，生活得到是很愜意。 某日，雷歐跑過來找楊雨，興致勃勃的說：「今天新生入校，我們也一起去玩兒吧。」 「我好像不是新生，你也不是吧。」 「雨，可以去呀，你上學期沒去吧！入校日的節目很有意思，你可以去體驗一下，也算不錯的人生經歷了。」克里斯提安突然插話了。 「是呀，我每學期都去，我每學期都是新生的，永遠年輕。」雷歐很開心：「克里斯提安，你也一起去吧。」 「很抱歉，我佳人有約，不能陪你們兩個少年了，呵呵。雷歐，去玩的時候照顧一下雨。」 「好的。這是當然。」 克里斯提安又留下滿室的古龍水味兒，然後出門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照顧？」 「你去嗎？」雷歐萬分期待的問？ 「走吧。」 「好棒呀。」雷歐像小孩子一樣歡唿起來了。 說實話，開始時楊雨覺得有些無聊，新生們被分成20多個人一個組，由學長們帶領著認識學校，之後還要認識認識城市，他不明白雷歐怎麼會對此這麼熱衷。之後，他很快就明白了，這可真是瘋狂的一天啊！ 20幾個人打算一起去市中心，難忘的一天，自然要在記憶里留下些痕跡。最後組長從學校衛生間裡扯出了一大捆的手紙，對大家說：「來，我們要一同去鬧市！」然後就把手紙交給站在最左邊的楊雨：「來吧，從褲管穿進去吧。不能斷開！」 手紙就從楊雨的左褲管穿進，從褲腰部位穿出，然後從左袖口穿進，右袖口穿出，再一次穿進褲腰，最後右褲管穿出後，開始穿進了雷歐的左褲管，依法炮製，20幾個人被手紙穿成一串後，扶在一起高高興興的蹣跚的走在杜賽爾多夫最繁華的步行街上，認識城市去了。 「你知道嗎？手紙從我的褲管穿上來的時候，還帶著你的體溫的，好舒服啊！」雷歐忽然把頭轉向楊雨，笑眯眯的說。 楊雨感到渾身發冷，右肘不禁一掙，手紙斷開了。 「哈哈，斷掉了，要罰要罰！」其他人大叫著，起鬨著。 後來，組長買了一堆氣球，在學校區附近的馬路旁開始懲罰行為了，其他學生也被連帶受罰，只是兩人擠破氣球的遊戲，但是，要按照其他學生想出來的姿勢做。第一天入學，學生們彼此間幾乎都不認識，誰也不客氣，花樣層出不窮。男女生兩個人彼此擁抱把氣球擠破這是最簡單的了。兩個男生站在垃圾箱上，扶著旁邊的路燈柱，以立式做愛的姿勢擠破氣球大家也見識過了。某女生被按倒在地，平躺著，氣球放在肚子上，另一個女生則要騎在她的身上，把氣球坐破，不知道為什麼氣球這麼結實，上面的女生坐了十幾次，氣球都不破，平躺著的女生，捂住臉，再也不敢看了。女生們都被如此對待，害大家的罪魁禍首當然不能放過了。一個紅髮的男生推來了一輛自行車，看了看楊雨和雷歐說：「好了，這是最後的氣球，你們兩個決定一下吧，到底誰在下面？」 「不會吧，你們也太狠毒啦。」雷歐哀嚎著，沒人理他：「我答應過克里斯提安要照顧你的，還是我來吧！」 話音剛落，雷歐馬上被一個男生兩個女生按坐在地，雙腿被打開，氣球放在兩腿間，紅髮男生把自行車推了進去，自行車的前輪就抵住氣球，把氣球向雷歐的下體擠壓，然後回頭將車把交給楊雨說：「好了，把它擠破吧！」 楊雨扶著車把，看向雷歐，他被按住動彈不得，一雙水汪汪的藍眼睛望向自己，然後聽到雷歐可憐兮兮的說：「雨，你要小心一點兒呀，我以後還要用呢！」 令雷歐感覺甜蜜的入學日，對於楊雨來說也許只是多災多難吧。不過看到旁邊草坪上另外一組新生的瘋狂遊戲後，楊雨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那一組學生伴隨著錄音機里飄出的音樂，正圍在一起跳番茄舞，男生都脫得只剩下內褲，顏色各異，三角的，四角的，運動的，真是詭異的內褲秀。女生被允許留下文胸和褲子，蕾絲的，可愛的，性感的，就像波濤洶湧的內衣展。輕狂年少時，隨著歲月流逝，此時的這些不拘小節的傢伙們大部分也都會變成以嚴謹認真而聞名德國人吧！ 楊雨這組正在玩「轉，轉，轉」，盯著一個放在地面上的啤酒瓶子，然後圍著跑，停止後根本就找不到平衡感，楊雨已經試過了，當時多虧了兩個女生扶住他。現在正在轉的是雷歐，他停了下來，很穩，好像沒問題，然後邁開腳步向楊雨的方西走過去，誰知一個踉蹌就向前倒了過去。楊雨和他身邊的一個男生馬上扶住他，承擔下雷歐的重量後，楊雨輕輕的自然的擋開了那個好心的男生，讓雷歐靠著自己的肩膀，雷歐雙眼已經迷茫，卻還在咯咯的笑：「好厲害呀，好暈呀！」 小組解散後，兩個人又去了新學期party ，一直玩到晚上10點多，雷歐終於決定回家了。走出了禮堂，離開了喧囂，雷歐在夜空下感覺到了一絲清冷，然後，他聽到身後的楊雨說：「這下你該滿足了吧？」 雷歐回過頭，看向楊雨：「嗯，再加上一點我就真正滿足了。」他走過去，站在楊雨的面前：「雨，請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我們做朋友不是很好嗎？」楊雨第一次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我覺得不夠，我想要更多！」雷歐一向誠實，然後他輕聲問：「雨，你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你不會覺得寂寞嗎？你的身體不想宣洩嗎？」 「我會寂寞，但是慾望的宣洩也不能排除寂寞。」楊雨笑了。 沉默良久，雷歐突然湊了過來，在楊雨的白凈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然後也笑了：「好啦，我滿足啦！我們回家吧。」 開學了，大家都忙，楊雨這個學期選的課比較多，除了周末，在家的時候很少了。 周五晚上，雷歐從樓下跑上來，猛烈的砸著楊雨家的門：「雨，你在嗎？雨，你開門，我需要你！雨——」 門開了，不是楊雨，克里斯提安出現在雷歐的面前：「雷歐，你必須知道，我家的門只有雨才能砸，先生，請你按門鈴。」說完轉身進房間，坐在寫字檯前，看書了。 雷歐跟了進來：「雨不在家嗎？他去哪裡了？他這個時候應該沒有課了。」 「我怎麼知道？他可能去圖書館了。」 「我都找過了，他不在。」 克里斯提安覺的這傢伙某名氣妙，轉過身來看著他：「你再等一會兒不行嗎？」 「太可笑了，我再等一會兒他就會到我這裡來嗎？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我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不明白呢？」雷歐低著頭，看著地面喃喃的說。 「瘋子，你是成年人了吧，還找爸爸？」克里斯提安很惡毒，雷歐的怒氣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因此毫無顧慮。他看見雷歐慢慢抬起了頭，旋即被那雙湛藍色眼睛中的熊熊慾火驚呆了。 「我是成年人呀，這樣很好。」雷歐走到克里斯提安的面前，眼中放射出異樣的光芒：「是同類呀！」然後他撕開了克里斯提安的衣服。 …… 楊雨走進教學樓的物品存放室，打開自己的柜子，取書包和衣物。 「雨，今天怎麼沒來上討論課？」身邊的一個嬌小的女孩子，關上柜子的同時問楊雨。 「今天有位慕尼黑大學的教授來做演講，主題我很感興趣，時間也是下午兩點開始，所以討論課我就逃掉了。演講很精彩，不過持續了5 個小時，我現在已經不能再聽德語了。」楊雨一幅垂頭喪氣的樣子。 「哈哈，那真是抱歉，我說德語的。」女生笑著說：「對了，課前和課後都有個叫雷歐的男生來找你，好像很急呀，說一定要找到你，不知道什麼事情。」 「這樣呀，謝謝你。」楊雨找出書包里的手機，看見上面有32個未接來電，全是雷歐的，這小子又幹嘛？他按了鍵，給雷歐回電話，等了好久也沒有人接：「算了，回家吧。」 楊雨走到家門前，就聽到了克里斯提安興奮異常的咆哮著：「太棒了，你的身體可真好，太讓人興奮了。呃——」 早就應該習以為常了吧，楊雨心想。他怔怔的站在門外，感覺很異樣，沒有按門鈴，沒有敲門，沒有開口，楊雨用鑰匙開鎖，輕輕的走了進去，然後馬上站住了。他看見大床上有兩個人全身赤裸的男人，一個是克里斯提安，而另一個是雷歐。 雷歐跪趴在床上，低著頭，隨著身體的擺動有節奏的輕輕喘息著，克里斯提安跪在他股後，雙手扶在他的腰側，做後背式插入，兩具肉體劇烈的撞擊著，隱約可聞的聲音讓房間裡充滿了糜爛的氣息。克里斯提安把住雷歐的腰向自己大力按去，一個挺身做了最後的衝刺，他的整個身體都向後仰，背部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優雅的弧度，只有下體向前探索，本能的尋求著與雷歐的結合。「啊——」他嘶聲叫喊，高潮了。停頓，品味著高潮的餘味，然後他以腰力帶動上身返回，趴在雷歐的身上，兩個人一同向床上跌去，克里斯提安的金色長髮帶著汗水順勢垂落下來，鋪開在雷歐雪白的肩背部，好似帶露怒放的菊，分外的妖冶。他伏在他的背上大力的喘息，依然不能集中精神。雷歐被壓在底下，他慢慢的轉過頭看向楊雨，清澈的藍眼睛中不帶一絲情緒，直愣愣的，突然，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又慢慢的把頭轉回去，然後把臉深深的埋在柔軟的枕頭中。 楊雨咬了一下下唇，撇過臉，轉過身去，走出房間。輕輕的把門關上後，他就這樣面向著門默默的的站了許久，然後轉過身，讓背部緊緊靠著牆壁，書包落地，他的身體也漸漸向下滑，曲單膝坐在了地上。他的頭向後靠去，靜靜的望向潔白的天花板。楊雨悽然的笑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心了，只可惜，太遲了。 「對不起，雨，沒有事先通知你，讓你尷尬了。」克里斯提安滿懷歉意，「這次真的是意外！」 「我知道的，我也很抱歉，突然闖進去。」楊雨調侃道：「你怎麼變性了，不喜歡美女啦？」 「我沒所謂，感覺好就行。雷歐是同性戀，那你呢？他一直纏著你。」 「我？性向認定障礙。」楊雨笑著說。 「你們認識快半年了，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沒有激情，擦不出來火花了。」 「你說的是對的吧！那你覺得應該如何呀？」 「如果我新認識一個女人，覺得她還不錯，被她吸引了，自然想馬上和她上床。如果一個月後還不想和她上床，那就是對她沒興趣，也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事情。」 「嗯，也有些道理吧。」楊雨苦笑道。 讓楊雨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雷歐和克里斯提安開始交往了，而且看起來居然很和諧，甚至一直持續著。那兩個人和楊雨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的改變，一個是朋友，一個是室友，生活和原來一樣，沒有什麼改變，改變的只是感覺罷了。雷歐還是周末跑過來打發時間，三個人一起喝喝啤酒，說說笑，只是他再沒有單獨找楊雨出去過。克里斯提安也再沒有帶女孩子回家，只是經常夜不歸宿了。「很方便呀，反正雷歐也住同層。」楊雨只能這樣想。 周六傍晚，雷歐回父母家了，楊雨和克里斯提安兩個人閒來無事喝了很多啤酒，都有些微醉，天南地北聊得開心。 「我想我愛上他了。」克里斯提安忽然說。 「雷歐嗎？是愛上他的身體了吧。」 「有區別嗎？反正都是他。」 「說得也是。」 楊雨坐在椅子上，看著克里斯提安靠著窗前的桌子站立，然後他猛的站起來，把克里斯提安的身體翻了過去，讓他雙手扶著桌子，背向自己，一把拉下他的家居褲，他結實有型的臀部就暴露在空氣中。克里斯提安居然沒有反抗。楊雨解開自己的褲扣，拉下了拉鏈。 「要開始了。」楊雨笑著說。 「OK！」克里斯提安倒也爽快。 楊雨並沒有推下內褲，他只是一把抓住克里斯提安的頭髮，向後扯去，然後做勢一個挺身，向克里斯提安的臀部撞去。克里斯提安很配合，他被楊雨拽住頭髮，只能仰頭，脖子伸長，從喉嚨中發出呻吟：「呃——」。聽起來真的很痛苦。 楊雨在他身後做猛烈的抽插狀，克里斯提安手扶著桌子，由於楊雨的猛力，他的身體把桌子向前擠去，桌子撞在窗前的暖氣上，「咚。」木頭和鋼鐵相撞的聲音十分的刺耳。克里斯提安因為整個上身都在向後傾，所以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了，他的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按在窗戶的玻璃上，然後五指微微曲起，慢慢的握成了拳，抵著玻璃做支撐。他開始劇烈的喘息著。 楊雨還沒有停下來，他透過窗子看到樓下草地上有幾個同樓的德國學生在開燒烤party ，他們全部停下了活動，望向克里斯提安和自己，一個個目瞪口呆。甚至連路過的老奶奶都停下了腳步，向自己的方向行注目禮。然後，他在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了高大威猛的克里斯提安似乎因痛苦而扭曲了的五官，真是唱作具佳，太有趣啦。他作了一個衝刺動作，然後扯著克里斯提安的頭髮向前推。「啊——」克里斯提安一聲大叫，整個上身都被楊雨按倒，趴在桌面上了。 「不玩兒了。」楊雨說。他想拉上拉鏈，赫然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扯下了一大把克里斯提安的頭髮，長的，金黃色的頭髮錯亂的團在一起，十分的詭異。怎麼會這樣，這只是在開玩笑呀。 楊雨走到克里斯提安的大床前，轉過身去，讓自己直挺挺的到了下去，成大字形躺在床上。他想，自己是不是瘋了？克里斯提安提上褲子，也走到床邊，直挺挺的趴了下去，倒在了楊雨的身邊，然後轉過頭來望著他。 「雨，你怎麼了？」 「沒事兒呀。」楊雨漠然的說。 「你如果真想做，就來吧，我沒所謂，你想怎樣都行。」 「要你喝尿行不行？」話一出口，楊雨就為自己的言語感到羞恥，太齷齪了，他望向他，充滿歉意，「克里斯提安，對不起。」而他看到克里斯提安沉默著，居然認真的在考慮。 「嗯，好吧，如果你能高興。」克里斯提安決定了。 楊雨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不是日本A 片看多了？」 「那是什麼呀？」他很疑惑。 「沒什麼。」這傢伙已經夠變態的了，再認識日本A 片不一定養成出來什麼怪物了。 「雨，忠於自己的慾望不對嗎？」 楊雨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床前，然後躺下了。 「我說的是真的。」克里斯提安說。 「我說的是假的。」楊雨說。 楊雨很清楚，自律沒能讓他快樂，而放縱，也不會。 克里斯提安打開鎖，推開家門，就覺得有些異樣：「雨，你在家嗎？」他走進房間，打開燈，楊雨不在，來到廚房，也沒有人。他推開衛生間的門，看見楊雨倒在地上。 「雨，你怎麼了？」他趕忙扶起楊雨，他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的血色，衣服也因汗水而變得潮濕，緊緊貼在身上。 「嗯，沒什麼，胃不舒服，肚子痛，一會兒就好了。」楊雨已經很虛弱了。 「我們去醫院。」他要拽起楊雨。 「不用了，去了也只是全身檢查一遍罷了，還不是要自己挺過去？」楊雨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又吐了起來，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嘔吐，覺得自己胃早就應該被掏空了。 「那我們回房間。」 「不用了，會弄髒地板的。讓我在這裡躺一會兒就好了。」 克里斯提安沒說話，接了一杯溫水給楊雨，示意他漱口，再次接過杯子擺好後，他直接彎下身，把楊雨橫抱回房間，讓他躺在床上。他把暖氣調到最高溫度，然後打開楊雨的衣櫃，找了條幹凈的內褲和一套柔軟的睡衣，他走到楊雨床前，什麼都沒說，就把楊雨身上的濕冷衣褲全部扒下來，給他換上乾爽的，然後把他塞到被子裡。他去廚房到了杯溫熱的開水，從冰箱裡翻出兩個香蕉，又回到楊雨身邊，「吃點兒東西，補充些水分。」這次楊雨也沒說話，乖乖的照做了。 一段時間過後，克里斯提安又來到楊雨身邊，發現他還是全身冰冷，他皺了一下眉，坐在楊雨床邊，把手探到被子中，覆在楊雨的腹部。楊雨感覺到他的手很溫暖。 「還痛嗎？」 「已經不痛了。」可是他額角滲出的汗水出賣了他。 「我要怎樣做，你才能夠好起來呢？」克里斯提安直視著楊雨。 「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吧！」 …… 克里斯提安不像原來那麼清閒，他找了份兼職的工作，在一家建築公司畫圖。楊雨問過他，怎麼突然改邪歸正，不會是什麼愛情的力量吧？克里斯提安笑死了，不明白楊雨怎麼會有這種思想，他只是認為什麼樣的年齡就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人生才不會有遺憾，該享受的時候就享受，該負責的時候就負責。他在大學裡晃蕩了5 年，現在打算畢業了。 晚上，楊雨圍著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 「雨，原來你在家，我剛剛過來。」雷歐從廚房探出頭來，又進去了。 「克里斯提安呢？」楊雨問。 「他今天趕圖，要晚一點兒回來。他說冰箱裡沒有東西了，怕你沒吃的，叫我開車買點兒吃的帶過來。」 「嗯，謝謝。」 「別客氣。」 雷歐從廚房裡走出來，站在楊雨面前，他突然把自己身上的衣褲以最快的速度全部脫光，一把扯下楊雨圍在腰間的浴巾，跪在他的身前，他握住楊雨的陰莖，一下子就把它全部含到口中了。他大力的吸進，溫柔的吐出，楊雨的陰莖受到刺激很快就膨脹，堅挺起來。楊雨完全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他面向前方，面無表情，靜靜的站著，他知道雷歐在為他口交，自己的分身被包裹進一個溫熱潮濕的地方，周圍很柔軟。楊雨的低下頭，看見雷歐的頭在前後擺動，他不停的吸吻著，陰莖在他口中抽插，太淫蕩了。他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要按下去嗎？形成主動？最後把精液射在他嘴裡，射在他臉上，讓他全部吞下去，高高在上，這是征服嗎？反正全是他自找的。楊雨把放在他的頭上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臉頰上，抬起來。雷歐停了下來，抬起眼，望向楊雨居高臨下的臉，對上了楊雨沒有一絲溫度的眼。他呆住了，陰莖從他的口中掉了出來，他水汪汪的眼中充滿了無助。楊雨把他的臉向上捧起來，雷歐的整個身體被帶動向上，他慢慢站起來，與楊雨面對面。 楊雨面無表情地看著雷歐。要征服他嗎？不，他根本就不想征服他，他只想愛他，想吻他。楊雨輕輕上前，他冰冷的雙唇覆上了雷歐溫熱的唇，然後把他抱住，深深吻住他，撩撥他的舌，又由火熱改為纏綿，舔噬他的貝齒，輕啃他的下唇。雷歐緊閉著雙眼，依在楊雨胸前瑟瑟發抖。他的頭髮是深棕色的，很短很短，非常柔軟，服服帖帖的，濃密的睫毛也是深棕色的，現在正在微微顫動，非常的動人。楊雨輕吻上他的眼睛，然後是鼻尖，耳垂，最後停留在他白皙的脖子上，他用自己的臉頰和他做耳鬢廝磨，雷歐輕輕的喘息著，紅唇微微張開，吐吸。楊雨的手撫上他的腰側，他的皮膚很柔軟滑潤，清清涼涼的，向上，他感覺到的是他背部的肌肉，很柔韌，再然後是他的後項和頭髮，之後，順著他的嵴椎向下滑，直到雙手覆上他的臀瓣，他的臀翹翹的，渾圓，充滿彈性。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渴求著能夠感受到彼此更多一寸肌膚，兩個人的陰莖相抵著，輕輕的擠壓，彼此感覺到對方的熱情，慾望，和柔嫩。楊雨的雙手不停的在雷歐身上遊走，他愛他，他想就這樣把他鑲入到身體里，他的雙臂圍在雷歐的腰間，猛然一緊，相抵的兩根陰莖微微錯開，出現了小小的摩擦，楊雨感到了小腹上方出現了濕熱。 雷歐睜開眼睛，驚愕了：「我高潮了，我居然高潮了！」。他低頭看見楊雨血脈賁張的陰莖依然高高挺立，「我幫你。」他又要順勢跪下去，卻被楊雨一把拉住了。